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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魏宫廷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贱宗首席弟子
但出乎诸人意料的是,这位君主依旧平易近人。
“禄巴隆?你真的是禄巴隆么?”
在川雒联盟诸族长接驾的时候,赵弘润看着那个体宽臃肿的禄巴隆,神色变得有些古怪。
想当年,禄巴隆既是羝族纶氏部落的族长,亦是该部落的第一勇士,身体强壮、满身肌肉,曾一次次身先士卒攻击赵弘润所率领的军队,若非当时的魏军拥有着向魏连弩这种战争兵器,恐怕还真无法打灭纶氏部落战士的气势。
可如今出现在赵弘润面前的禄巴隆,却是一个连跑两步都气喘吁吁的胖子——看着这位曾经的草原勇士,颠着满身肥肉一路小跑至自己面前,不停地用类似魏服的衣袖抹汗,赵弘润简直难以置信。
“堕落了啊……前纶氏部落第一勇士。”
赵弘润失笑地摇了摇头,拍了拍禄巴隆的臂膀。
事实上,禄巴隆这位前纶氏部落的第一勇士,早在魏国与三川展开贸易时就已经开始堕落了,优越的生活以及殷足的财富,使得这位曾经的勇士难免就逐渐丧失了战士的意志力。
这也是没办法的,毕竟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在挥霍不尽的财富面前守住初心。
事实上,不止禄巴隆,其余川雒联盟的诸族长,也一个个都出现了赘肉,比如孟氏部落的孟良,就连赵弘润的老丈人之一、青羊部落的前族长阿穆图,如今也成了一个圆鼓鼓的小老头,而是他的儿子、赵润的内兄乌兀,在接掌了青羊部落族长的位置后,与其父年轻时颇为相似。
当日,赵润一行人在雒城居住了一晚,在进城的时候,雒城的民众为之沸腾,无论是魏人,亦或是川雒联盟的部落族人。
这也难怪,毕竟赵润当年还未成为魏王的时候,就在三川享有极高的威望,更别说他如今的身份更是今非昔比。
为了款待赵润一行人,川雒联盟一口气宰杀了九只羱羊、九十九只寻常的羊——在并非祭祀的日子里,只是为了招待贵客而一口气宰杀九只羱羊,这绝对是川雒联盟极为罕见的事。
而雒城城内的三川族人与寻常民众,亦因为魏王赵润的到来的欢庆,热闹地仿佛节庆。
待等到次日天明,赵弘润一行人便骑着马,踏上了前往雒阳的旅途。
诸女之中,论骑术当然是出身青羊部落的乌娜最为酣熟,哪怕她已为赵弘润生下了儿子赵川,但活力丝毫不减当年,或者说,相比较在深宫里,她其实更喜欢驰马在广阔的草原上。
看着女儿或妹妹骑上马在草原上疯跑,其父阿穆图与其兄乌兀脸上颇有些尴尬,担心赵润为因此责怪乌娜。
“都已经是为人母了,还这么闹腾。”老族长阿穆图忍不住斥责道。
然而赵润到不以为然,搂着怀中的苏苒,笑呵呵地跟了上去——诸女之中,唯独苏苒最不擅长骑马,赵润生怕她不慎跌落马下,是故与她同乘一骑。
反倒是苏苒的女儿赵楚,跟着哥哥弟弟,还有义兄卫云跟义姐卫宁,几个小家伙骑着小马驹滴溜溜地跑,玩地不亦说乎,害得禁卫军心惊胆战、连大气都不敢喘,死死盯着这几位世子与公主,生怕他们不慎从小马驹上跌落下来。
“我乃大将军司马安,诸兵将听我号令!”
赵润的次子赵邯,在驾驭着小马驹奔跑时,大声呼喊。
话音刚落,三子赵川亦振臂高呼:“我乃大将军伍忌,诸兵将听我号令!”
原来,这两位皇子都看过了风靡整个中原的《轶谈》,很是崇拜「百羊灭敌」的魏将司马安以及被誉为「魏国之勇」的商水军大将军伍忌。
“是是。”禁卫军的穆青耸耸肩,挥挥手示意身边的禁卫军士卒道:“‘诸兵将’,还不如速速跟上你们的大将军?”
禁卫军士卒们忍着笑,迅速赶了上去。
期间,赵弘润的女儿赵楚,亦被两个弟弟影响,只可惜被其母苏苒及时喝止,没能喊出类似「我也是大魏上将」的话来,骑着小马驹跟在父亲赵润身边,噘着嘴闷闷不乐。
看着苏苒埋怨女儿的模样,赵润笑着说道:“我早就跟你说过,楚楚跟着玉珑那丫头,迟早是要学坏的。”
话音刚落,赵润就感觉自己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赵润转过头来,就瞧见玉珑公主穿着一身骑服,没好气地说道:“说谁呢?没大没小的,我可是你皇姐。”
“哦哦。”赵润翻了翻白眼,随口敷衍道。
事实上,玉珑公主确实要比赵润年长一岁,不过在赵润心中,却始终将其当做妹妹看待。
“哼!”
对着赵润轻哼一声,玉珑公主弯下腰对乘坐在小马驹上的赵楚说道:“楚楚,不要跟着你无趣的父王,跟姑姑走。……小宁儿,你也跟姑姑来,不要跟着他们。”
卫宁怯生生地看了一眼赵润,见义父赵润无可奈何地摇着头笑,遂小嘴一咧,与赵楚一同,骑着小马驹跟着玉珑公主这位姑姑跑远了。
“诶,又要带坏一个啊。”
赵弘润摇头失笑。
话音未落,就听身后又传来一个声音:“喂,说话客气点,她好歹是大秦的太子妃。”
赵润回头一瞧,这才发现原来是玉珑公主的‘丈夫’秦少君嬴璎,遂笑着调侃道:“有必要这么护着么?”
秦少君嬴璎瞥了一眼在赵弘润怀中的苏苒,轻哼一声:“彼此彼此。”
说罢,她一抖缰绳,自顾自追赶玉珑公主他们去了。
显然,她对于赵润如此护着苏苒有点吃味。
反观魏后芈姜这位正主,从始至终面无表情地驾驭着坐骑,目不斜视,一直注视着她的儿子赵卫——这位魏国的太子,此刻正一脸羡慕地看着赵川、赵邯两个弟弟,看着他们带着一队禁卫军扮演着魏国将军的角色。
没办法,他是魏国的太子,在大庭广众之下,自然无法像两个弟弟那样随意。
否则,太子太师、礼部尚书杜宥知道后肯定会不高兴的。
与他类似的,还有他的义兄卫云,义兄弟俩对视一眼,都有些苦恼于自己太子(卫世子)的枷锁。
看着这几个小家伙的互动,无论是禁卫军还是川雒联盟的族长们,脸上皆笑呵呵的,唯独赵莺神色冷淡,不悦地说道:“烦人的小崽子。”
可是话虽这么说,但是她看向赵邯、赵楚、赵川等几个小家伙的目光中,却并无什么厌恶,反而有种莫名的希望。
在她身边不远处,赵雀亦叹息着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姐妹俩都有些怀疑,是不是年幼时她们为了习武服用了一些药物的关系,才导致她们至今都没能怀有身孕。『作者语:其实是作者实在懒地再想名字了,所以只好等即将完结的时候再让你们如愿了。』
浩浩荡荡、闹闹腾腾地,大队人马终于抵达了雒阳。
当时,才隐隐看到雒阳城的城墙,似卫骄、吕牧、穆青等禁卫军将领们,便忍不住惊叹出声:“好、好大……”
就连赵润,眼眸中亦闪过几丝惊讶。
原来,雒阳城的占地规模,尤其是其城墙的高大,大大超乎了诸人的预估。
尤其是待等大队人马靠近之后,那城墙更是高地不可思议,相比较大梁的城墙,不知要高出多少。
“这……怕是有二十余丈吧?”穆青喃喃自语道。
听闻此言,卫骄亦一脸震惊地说道:“怕是还不止。”
后来他们才知道,新都雒阳的城墙,高达三十六丈,底部宽十丈、什么。
毕竟他也觉得,在短短五年内,非但建成了这等规模的城池,而且连王宫都建成了,这已经是非常神速了,实在不能奢求过多。
待等他来到城内的王公,他就愈发认可自己的观点,只见雒阳城内的王宫,建造地丝毫不亚于大梁——不,事实上无论是占地规模还是精致程度,相比较大梁的皇宫皆有过之而无不及,很难想象建造这座王宫的耗时,仅仅只用了一年。
直到后来赵弘润才知道,工部与冶造局花了四年建造城墙,并不意味着王宫的建造就只需一年,事实上,这两项工程是同时启动的,甚至于,这座王宫的建造,比建造雒阳城的城墙更久。
毕竟,建造城墙说白了只需对准方向,然后将大块的石头以及烧制的砖石堆砌起来,但建造王宫可不同,宫内的那些殿阁楼台,那可都是木匠们一刨刀一刨刀削出来的,除此之外还要雕刻、上漆,论工程的繁琐,其实还在建造城墙之上。
“真是辛苦诸位了。”
亲眼看到那些精致的殿宇楼阁水榭等建筑,赵弘润由衷地说道。
在参观了整体之后,他越发地觉得,冶造局与工部,绝对是拼了命地在建造这座新都、这座王宫,否则这两项工程,就目前这个时代来说,恐怕二十年、三十年都未必能竣工。
而这,也充分体现了魏国目前对内营建的速度与势头。
当日,赵弘润仔细参观了整座王宫。
他发现,雒阳城内的王宫,其建筑的大致格局,与大梁的王宫相差无几,无非就是殿阁更大一些、宫内的小径更宽阔一些罢了。
除此之外,仿佛是将大梁王宫搬到了雒阳城。
『川雒联盟这回可真的是出力不少啊……』
赵弘润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跟随他一同前来雒阳的川雒联盟诸族长。
据户部此前的统计,建造这座雒阳城的花费,比朝廷十年的税收还要多地多,甚至于就连此前的魏国,也承担不起如此庞大的开支——毕竟魏国还要养活几十万的军队。
而现如今的魏国嘛,虽然因为「军田制」的关系,使得军费的开支大大缩小,但也未见得能负担起地这个开支,至少,无法将工期缩短至五年,十年、二十年,倒是还可以接受。
由此可见,川雒联盟这回可真是大出血了。
『为了获得一个贵族的称号,这些族长们,也真是拼了命了……』
在看了一眼那些族长们身上的魏服后,赵弘润心下暗暗想道。
的确,对于如今的川雒联盟来说,饥寒之苦早已成为历史,他们如今渴望的,乃是魏国国内贵族阶层的认可,或者说,他们希望成为这个国家的贵族,拥有体面的身份。
这很好,这意味着这些曾经被中原人称之为「阴戎」的三川人,如今已渐渐融入到魏人之中。
唯一的区别在于,他们还或多或少保留着祖先流传下来的习俗,保留着一部分自己的文化。
「天下共主……么?」
不知为何,此刻赵弘润脑海忽然闪过一个词。
当然,他对「天下共主」这个词的理解,跟介子鸱、公羊郜、徐弱那些目前正在鼓捣「大一统」思想的臣子,还是有所区别的。
数日后,赵弘润带着妻儿返回了大梁,与内朝诸大臣商议迁都之事。
毕竟当初朝廷可是用迁都之名,将颍水郡以及其他几个郡的百姓诱到了三川,大大缓解了颍水郡的土地兼并矛盾。而如今,既然雒阳城已经建成,那么,朝廷自然不能失信,需立刻将迁都之事提上议案。
魏兴安六年五月,垂拱殿颁布诏令,拟定迁都雒阳,至此大梁作为陪都。
待等诏令下达全国之后,举国臣民为之沸腾,奔走庆贺。
若干日后,中原诸国得知魏国的迁都变故,喜忧参半。





大魏宫廷 第182章:楚国崛起的预兆【二合一】
魏国迁都雒阳一事,卫、秦、鲁、楚、齐得知最早,而韩、越两国最后得知。
针对这件事,齐王白在跟右相田讳议论时说道:“魏国弃大梁而迁雒阳,这是否意味着,魏国并不打算对外扩张?”
田讳表示:“并不见得。”
近些年来,由于魏国的发展势头实在太猛,中原各国的压力剧增——其中就连魏国的盟国楚国都备受压力,更何况是齐国这个原本就跟魏国存在恩怨的国家。
现如今,魏国向西迁都,将都城搬迁到了三川郡的雒阳,这让齐王白大大松了口气。
然而田讳却认为,魏国迁都雒阳,无非就是暂时将一头凶恶的猛虎关进了牢笼,并不意味着这头猛虎本身就丧失了威胁。
基于这个观点,田讳详细地举例,向齐王白介绍了三川郡。
虽然有关于三川郡的情报,大多都是前往魏国行商的商贾送回来的情报,田讳本人并没有亲身证实,但是情报中指出,三川郡拥有着不亚于颍水郡的可开垦土地,这就值得田讳对此提高警惕。
要知道魏国目前的粮食种植,约五成甚至六成,还是在颍水郡产出,其次才是魏国近些年来大力建设的上党郡、河内郡、河东郡等等,而如今魏国将都城迁移到雒阳,那么毋庸置疑,三川郡境内的荒地将迅速被开垦为良田,这个郡的粮食产出,也将迅速与颍水郡拉近距离——这对于其他中原国家而言,可不是什么好事。
事实上,魏国一直都是比较注重农耕的国家,每年的粮食产量非常可观,可即便如此,亦无法长期支撑国内四十几万军队的对外征战,这一点倒是跟「楚齐之战」时期的楚国有点相似,区别仅在于,魏国的正规军可要比楚国军队强大太多太多。
似这样一个拥有强大军事力量的国家,倘若被其摆脱了粮食的束缚,那么,田讳无法想象会是怎样一种结果——到时候整个中原,还有能限制魏国的国家么?
田讳认为,他齐国不应当因为魏国主动向西迁移都城而放松警惕,相反地,要深刻认识到魏国做出这样举措的潜在威胁,于内进一步加快国内建设,于外,则联合韩国、策反楚国,共同钳制魏国。
对于田讳的观念,齐王白深以为然。
次日,他派遣使者前往魏国,一方面向魏王赵润贺喜迁都之事,一方面则想办法打探魏国的意图,看看魏国是否是像田讳所认为的那样,正在为了某种意图而积蓄力量。
除此以外,他亦派遣国内著名的说客冯谖,令其再次出使楚国。
齐国临淄前往楚国的王都寿郢,道路还是比较通畅的,没过一个月,冯谖便抵达了寿郢,并得到了楚王熊拓的接见。
在一番寒暄客套后,冯谖对楚王熊拓说道:“不久之前,听闻魏国迁都雒阳,不知尊王对此有何看法?”
可能是因为前段时间那本《轶谈》的关系,楚王熊拓感觉自己被刻意抹黑,因此在提到魏国时显得不是很高兴,淡淡说道:“那矮子迁都雒阳也好,迁都邯郸也罢,与寡人何干?”
听闻此言,冯谖微微皱了皱眉头,说道:“难道尊王就未曾看到潜在的威胁么?”说着,他便将田讳的观念与楚王熊拓解释了一番。
没想到,楚王熊拓听了之后不以为然,淡淡说道:“魏国的三川郡,难道还及地上我大楚的疆域么?”
冯谖虽然早就听说过楚王熊拓自大狂妄,没想到竟然自大到这种地步,着急之下正要继续劝说,却见楚王熊拓摆摆手说道:“寡人倦了,尊使一路原来,亦是辛苦,不如就在城内驿馆暂歇。”
说罢,他也不理睬冯谖,自顾自就离开了。
冯谖无奈,只好先到城内的驿馆歇息,仔细考虑措辞,准备明日再劝说这位楚王。
事实上,楚王熊拓当真是狂妄么?未见得!
在敷衍罢冯谖之后,楚王熊拓立刻就召见了丞相,也就是他的弟弟溧阳君熊盛,与后者细说此事。
溧阳君熊盛闻言笑着说道:“看来,齐国亦不乏有远见之人。”
说罢,他颇有些意外地询问熊拓道:“大王为何不让那冯谖继续说下去呢?”
溧阳君熊盛可不认为,眼前这位兄长会昏昧到看不清魏国的潜在威胁,他肯定是有他自己的判断。
果然,楚王熊拓轻哼一声,哂笑道:“让他冯谖继续讲下去?嘿!他无非就是那套加紧楚齐联合的说辞罢了……我大楚虽不能夸口稳胜魏国,但也并非是魏国可以肆意揉捏,反观齐国,倘若魏国他日一旦对外扩张,却未必能抵挡得住,既然如此,索性晾着齐国一阵子,方便日后。”
“原来如此。”
溧阳君熊盛恍然大悟,他这才知道,原来熊拓早就猜到了冯谖此来的目的,但就是故意要晾着冯谖,让齐国因此而惊慌,方便他楚国日后向齐国提出种种要求。
毕竟在前几年的「楚齐之战」中,楚国虽然夺取了齐国的泗水郡跟东海郡,但在经济上却未能有何提升,楚国军队当时抢掠的那些金银财物,事实上还不如弥补此次出兵的粮草消耗,若非夺取了那整整两个郡的齐国土地,楚国这次出兵几乎算是失败的。
而如今,敲齐国竹杠的机会来了:齐国畏惧魏国,但楚国并不畏惧,倘若齐国希望进一步联合楚国钳制魏国,那么,熊拓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肯定是要向齐国索要一笔财富,来弥补因为对内建设而赤字越来越严重的国库。
总而言之,熊拓看中的仍然是齐国的财富,尽管齐国实际上已远远不如齐王吕僖时代时殷富。
“大王高见!”
在得知了熊拓的全盘打算后,溧阳君熊盛拱手称赞,随即他又补充道:“大王,既然齐国示好,大王不妨也考虑考虑钱财以外的东西。”
“唔?”熊拓微微一愣。
这时,就见溧阳君熊盛正色说道:“尝听人说,魏国的工艺之所以能突飞猛进,全靠当年魏公子……不,是魏王赵润从鲁国拓印的《鲁公秘录》,如今齐国有求我大楚,而鲁国国内,据说已陷入王室与三桓的内争,大王何不趁此机会,将《鲁公秘录》得到手?”
熊拓闻言眼睛微微一亮,在殿内来回踱着步,微皱着眉头说道:“就怕鲁国记恨当年之事,未必肯交出此物。”
溧阳君熊盛正色说道:“大王以大义之名,介入鲁国内争,支持鲁王放逐三桓,报酬则是那《鲁公秘录》,鲁王未必不肯接受。”
熊拓眯着眼睛捋了捋胡须,随即缓缓点了点头:“善!……这件事就交由你去办。”
“臣弟领命。”
溧阳君熊盛拱手抱拳,正要告辞离去,忽然想到一事,他又转回身来,在看了看殿内左右后,低声说道:“另外,大王,据臣弟所知,熊吾他前一阵子曾拜访过楚水君?”
听闻此言,熊拓意味不明地笑了笑,点头说道:“确有此事。”
见此,溧阳君熊盛压低声音说道:“熊吾志大才疏,不足为惧,但楚水君……臣弟以为此人过于诡谲,需小心提防。”
事实上,楚水君乃是楚国老王熊胥的弟弟,亦是熊拓与熊盛的叔叔,但此人过于神秘,手底下据说还有一群巫女为其效力,这些都让溧阳君熊盛充满了警惕。
熊拓闻言沉默了片刻,事实上,他的观点与溧阳君熊盛相似,也认为楚水君是一个威胁,但遗憾的是,楚水君在楚东熊氏贵族中享有极高的威望,且手中还握着一股潜藏的隐秘势力,这让熊拓有些投鼠忌器。
再加上自熊拓登基为楚王之后,楚水君始终安分守己,甚至于,多番出乎熊拓意料地给予了支持,这让熊拓实在不好对其下手。
正因为如此,此时在溧阳君熊盛提醒他时,他只是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会有所提防。
在临走时,溧阳君熊盛又告诉熊拓,说他们的父亲近段时间身体每况愈下,怕是不久于人世,希望熊拓去看望看望,这让熊拓犹豫不决。
对于自己的父亲熊胥,熊拓是充满恨意的,既是因为熊胥对庶出的他不管不顾,将其丢给其弟汝南君熊灏代为教导,也是因为熊胥后来在楚东贵族的压力下,逼死了熊拓最尊敬的叔父汝南君熊灏。
但如今,那位憎恨的父亲年事已高,怕是不久于人世,这让熊拓亦稍稍有些心软。
“……我记下了。”
在犹豫半响后,熊拓最终还是没有将话说满。
不过听了这话,溧阳君熊拓却已经十分满意,满脸笑容地离开了。
次日,齐使冯谖再次求见楚王熊拓,却被告知熊拓政务繁忙,无暇抽空接见。
得知此事后,冯谖微微皱了皱眉,已隐隐猜到了几分。
要知道,楚王熊拓虽说也是一位贤明的君主,但他并不擅长内治,楚国国内的建设,一直是由丞相溧阳君熊盛代为处理,在这种情况下,熊拓怎么可能忙得无暇抽空见他?
显然,这是熊拓故意为之。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啊。”
在暗自叹了口气后,冯谖唯有一次次地恳请求见熊拓,终于在第四日,楚王熊拓‘抽暇’接见了他。
在当日的洽谈中,熊拓表示可以与齐国达成进一步的暗下盟约,却也隐晦地提出,这些年来他楚国为了建设国内农事,开销颇大。
冯谖那是多么聪慧的人物,一听就懂了:熊拓这是在向他们索要钱财!
在权衡利弊后,冯谖还是代替临淄答应了熊拓的要求,由齐国提供一部分金钱,助楚国发展国内——其实彼此都清楚,这笔钱多半是用来强化楚国的军队的,毕竟鉴于魏国的威胁越来越大,楚国需要加强国内的正规军。而齐国呢,也需要楚国的军队来吸引魏国的注意。
或许有人会说,楚国当年攻打齐国,一度有吞并齐国的野心,而如今,齐国却反而资助楚国扩充军队、改善军备,难道就不怕楚国日后恩将仇报,趁机吞并了齐国么?
事实上,齐国还不担心。
因为此一时、彼一时,当年楚国攻打齐国时,魏国还且强大到令中原各国畏惧的地步——当时的魏国,还有韩国这个强大的对手,事实上当时的楚国也万万没有想到,无论是国力还是军队力量都相差无几的韩国,居然会在魏国手中败地那么惨。
更要命的是,魏国在击败了如此强大的韩国后,自身居然并未受到太严重的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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