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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魏宫廷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贱宗首席弟子
“你等都退下,让我静一静。”
李睦有些疲倦地说道。
“是!”
长子李瑻与那名将领抱拳而退。
数日后,李睦在「偏关」的关隘前,约秦军主帅公孙起饮酒小聚。
作为东道主,李睦早早就命人在关隘前一箭之地摆下了酒案,并叫长子李瑻与副将严奉二人作陪,仅他三人,恭候着秦军主帅公孙起的到来。
大约过了有一刻辰左右,五百名秦军姗姗来迟,为首的将领,自然是秦军主帅,公孙起。
只见公孙起看了一眼关隘前的李睦等人,回顾左右说道:“尔等皆候在此地,不可造次。……王龁、王陵两位将军,且随同某一同赴会。”
“是!”
王龁、王陵二将抱拳应道。
数日前,当公孙起告知他二人,说是收到了雁门守李睦的书信,且李睦邀他到偏关前小聚的时候,王龁、王龄二将很是惊讶,毕竟双方是敌非友,他们实在想不通李睦为何要送来书信相邀他们。
『莫非其中有什么诡计?』
王龁皱了皱眉。
但是仔细想想,他感觉李睦又并非是耍这种下三滥手段的人。
怀着诸般心情,公孙起带着王龁、王龄二将走向李睦三人——双方都只有三人,很公平。
“李将军。”
“公孙将军。”
在彼此见过礼后,公孙起在李睦的邀请下,在面前的案几前坐下。
只见他抬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偏关」,忍不住赞道:“近下观瞧,好一座雄关……”
听闻此言,王龁与王陵二将亦忍不住抬头观瞧,心下不由地泛起几分怨念。
无他,只是因为他们不止在这里败退过多少回,又牺牲了多少他秦国的健儿,这一切,都拜眼前这个叫做李睦的韩国将领所赐。
而此时,公孙起已将目光从偏关转到李睦身上,似笑非笑地说道:“前几日得知李睦将军邀某小聚,某心中着实好奇……不知李睦将军邀我有何赐教?”说到这里,他笑呵呵地又说道:“莫非李睦将军终于看清雁门郡难以久守,欲主动投效我大秦?”
听了这话,李睦的长子李瑻与副将严奉脸上露出不悦之色,然而就在他二人就要张口说话的时候,却见李睦抬手阻止了他俩,微笑着对公孙起说道:“公孙将军此言差矣,我雁门郡,就算再守个十年八年,亦是无妨。”
他这一句话,然而让公孙起、王龁、王陵三将面色有些难看——你这是在讽刺我秦军从始至终未曾对你雁门郡造成什么威胁么?
就在王龁、王陵二人正要发作时,却见李睦有和气地说道:“三位将军,今日李某邀三位将军前来小聚,并无恶意,只是想告知三位一个消息……一个,重大的消息。”
“哦?”
公孙起闻言一愣,说道:“我洗耳恭听。”
只见李睦取出那份来自蓟城的王令,正色说道:“李某刚刚收到我国王都派人送来的消息,方知,魏国的精锐军队,已经攻破我国王都……”
『……』
听闻此言,公孙起、王龁、王陵三人面面相觑。
“这不可能!”
王龁失声叫道。
听闻此言,李睦长吐一口气,面无表情得说道:“王龁将军,你觉得李睦会拿这种事开玩笑么?”
“……”
王龁哑口无言,与公孙起、王陵互换了一个眼神。
『这情况……与咸阳那边送来的消息不符啊。』
『咸阳那边不是说,韩国抵挡住了魏国的军队,叫后者难以寸进么?』
『这到底怎么回事?』
公孙起、王龁、王陵三将心中有些不解。
要知道,他们前一阵子还收到了来自王都咸阳的消息,据咸阳得到的可靠情报,魏国本土正遭受着诸国联军的猛攻,情况岌岌可危;而此前魏国派去攻伐韩国的军队,始终不见有什么进展。
怎么突然间,韩国就被魏军给攻陷了呢?
抬手示意王龁、王陵二将稍安勿躁,公孙起皱着眉头直视着李睦,沉声问道:“此事当真?”
“千真万确。”李睦将收到的王令推到公孙起面前。
见此,公孙起遂拿起王令,仔细观瞧。
说实话,他其实无法分辨这份王令是否属实,毕竟那是韩国王都蓟城派人送给李睦的王令,但他看李睦的神色,却不像是作伪——更何况,他也不认为李睦会拿这种事说笑。
“真是料想不到……”
公孙起将手中的王令放回案几上,旋即目视着李睦,正色问道:“李睦将军,为何要将如此重大的事告知在下?”
李睦闻言笑道:“在下只是觉得,贵国理当得知此事,莫要被魏国蒙在鼓里。”
“哦?”
公孙起闻言似笑非笑地说道:“李睦将军认为,我国或被魏国给蒙骗了?”
听闻此言,李睦正色说道:“自我大韩与魏宣战起,公孙将军与王戬王戬,就停止了对我雁门郡的进攻,隔岸观火,其中用意,李某清楚地很……只是,诸国联军对魏国宣战至今,且数月前,以楚国为首的诸国联军,却已相继攻下魏国的宋郡、颍水郡,此时的魏国,异常虚弱,李某实在不明白,为何公孙将军与王戬将军麾下的军队,还驻守在此地,而并未趁魏国虚弱,率军攻之……”
公孙起闻言淡淡说道:“秦魏两国乃是盟国,魏国蒙难,我大秦岂能落井下石?”
“话虽如此,可魏国强大一日,贵国就一日无法踏足中原。”李睦轻笑着说道。
“……”
公孙起脸上的笑容徐徐收起,看着李睦淡淡说道:“倘若李睦将军的用意,只是为了离间秦魏两国,在下就只能告辞了……”
说罢,他作势就要起身。
见此,李睦也不阻拦,只是自顾自说道:“蓟城已对魏国投降,且我国新任的君主,实则是魏人扶持的傀儡,若李睦所料不差的话,魏军此刻,想必已从蓟城撤兵,顺势南下,攻伐齐国……齐国负担着诸国联军的粮草后勤,若齐国遭到重创,则攻伐魏国的诸国联军,虽有百万之众,亦顷刻间支离破碎,魏国可顺势将这场战争的胜利收入囊中。……从此之后,中原诸国再无人能当魏国的强盛,包括贵国。”
“……”
公孙起深深看了一眼李睦,最终还是带着王龁、王陵二人返回军营。
他迫切希望与咸阳取得联系。
他也不明白,咸阳那边前一阵子明明下令他随时做好「支援魏国」的准备,可按照李睦的说法,魏国根本不需要他们秦国的支援,这让公孙起感到有点不对劲。
难道咸阳……当真被魏国给诓骗了?
回到军营后,公孙起当即修书一封,命人日夜兼程送到王都咸阳。
而与此同时,在秦国的王都咸阳,魏国的「秦妃」嬴璎,伙同魏国使者唐沮,仍在极力拖延秦国。
数日前,在魏国旧都大梁住了几日后的嬴璎,带着彭重等一干护卫,再次回到咸阳,并且,带来了魏王赵润的‘回覆’。
据嬴璎口述,魏王赵润认为秦国借机索要三河的要求并不合理,只允许「借道」,也就是说,魏国允许秦国攻打中原诸国、借机踏足中原,但是,河西、河东、河内三地,却不会割让给秦国。
对此,秦王囘与秦国大庶长赵冉很不满意。
借道?
万一魏国日后卡死了三河之地怎么办?那秦国打下来的地盘,不是都会落入魏国的手中?
在彼此即将谈崩的时候,嬴璎这才松口,说出她夫婿魏王赵润的底线:即允许将上党割让给秦国。
要知道,秦国目前已经占据了「西河」,而西河的东边即是韩国的「太原」,倘若魏国愿意将「上党郡」割让给秦国的话,事实上秦国倒也能从「上党郡」攻入中原——只是这条路,终究没有河西、河东、河内这条通道来得便利而已。
魏国的松口,让秦王囘与赵冉面色稍霁。
赵冉私底下对秦王囘说道:“魏王既然愿意割让上党,想必是魏国此刻的处境非常不妙,既然如此,不若再对魏国施压,迫使魏王将河西、河东、河内三地割让给我大秦……”
秦王囘深以为然。
虽然秦王囘很欣赏魏王赵润这个女婿,但欣赏归欣赏,并不表示他会放弃他秦国的既得利益。
甚至于说得难听点,他巴不得魏国就此覆亡——毕竟一旦魏王覆亡,他女婿魏王赵润或就只能借助他秦国的力量复国,这有可能为他秦国所用。
那可是横扫中原的魏公子润啊……
百年难得一见的雄主!
甚至于在秦王囘看来,倘若他女婿赵润肯割舍魏国,他甚至愿意将他秦国的君主之位让给这个女婿,因为他非常肯定,以他女婿赵润的才能,倘若肯心甘情愿治理他秦国,他秦国必定能成为中原的霸主,甚至于,一统中原。
对此,他甚至还在私底下仔细考虑过,为了将女婿赵润逼到他秦国,他是否应该坐视魏国覆亡?甚至于,暗中推波助澜呢?
当然,这也只是秦王囘的臆想罢了,一来魏国还不至于因此就覆亡,二来,他女婿赵润,也不见得是那种隐忍一时的人——倘若魏国果真要覆亡,他女婿赵润多半会陪同魏国而亡,而不会苟且偷生。
一个在面临百万大军进攻的情况下,毅然征募二十万兵卒御驾亲征的豪杰,岂是会苟且偷生的人?
想到这一层,秦王囘这才打消了这个念头。
十一月初三,秦王囘又一次在宫殿内邀女儿嬴璎以及魏国的使者唐沮,商讨「出兵报酬」一事。
对于女儿嬴璎那扭扭捏捏不肯将其夫婿最终底线说出来的做法,秦王囘亦感到有些气恼,以至于有时候他忍不住在心中暗骂:这嫁出去的女儿,果真是泼出去的水,这有了男人后,在自己亲生父亲面前居然也是藏藏掖掖,你难道忘记为父当年是如何疼爱你的了么?
但嬴璎终归是自己最疼爱的女儿,纵使秦王囘心中气恼,亦有些不忍去呵斥,只能好言相劝。
“少君,这马上就要入冬了……你再拖延下去,我大秦的军队,未必能在今年抵达魏国……”
听了父亲的话,嬴璎正色说道:“父王,非是女儿有意拖延,实在是父王与大庶长的要求,过于苛刻……一个上党郡,难道还不足以满足父王么?据我所知,大秦的郡县,没有一个抵得上「上党郡」富饶。”
“但上党终归道路不畅……”与大庶长赵冉互换了一个眼神,秦王囘正色说道:“难道魏国就不需要一个共同出兵征讨中原诸国的盟友么?”
嬴璎笑着说道:“倘若大秦果真要助魏国征讨中原诸国,可从河西、河东、河内借道,我相信我夫婿必会允许……”
秦王囘为之哑然,有些郁闷地看着自己以往最疼爱的女儿。
而就在这时,忽有内侍在门外禀报道:“大王,武信侯送来急信。”
『武信侯?公孙起?』
秦王囘微微一愣,说道:“取来。”
旋即,那名内侍便走入殿内,将手中的书信递给秦王囘。
秦王囘接过书信将其拆开,在粗略扫了两眼后,原本还挂在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不见。
见此,大庶长赵冉在旁惊疑问道:“大王,莫非发生了什么变故?”
然而,秦王囘并未理睬赵冉,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嬴璎,眼眸中隐隐带着几分恼怒。
只见他扬了扬手中的书信,目视着嬴璎,沉声说道:“少君,武信侯在心中告知寡人,说他前几日与韩国的雁门守李睦小聚,李睦告知于他,魏国的军队,已攻破了韩国的王都蓟城,韩人已对魏国称臣……”
『什么?!』
大庶长赵冉闻言亦是面色大变,旋即猛地转头看向嬴璎,眼眸中浮现出几丝难以置信之色。
“……寡人还记得,你曾告诉寡人,说魏国的军队还被挡在巨鹿郡,不得寸进……少君,这是怎么回事?”秦王囘正色质问道。
面对着父亲的质问,嬴璎心中一片平静。
事实上,在她乘坐船只前来咸阳之前,她便已经得知她魏国军队在韩国取得大捷的消息,是故,她当然知道武信侯公孙起在信中所写的乃是实情。
在秦王囘的直视下,嬴璎脸上忽然浮现几分笑容,淡然地说道:“这个李睦……还真是多事。”
此时她风轻云淡的神色,与片刻之前‘担忧魏国’时简直判若两人。
看着女儿的表情,秦王囘心中涌现诸般恼怒。
“砰!”
他的手重重拍在面前的案几上,手指着嬴璎,整个人微微颤抖,显然是气得说不出话来。





大魏宫廷 第270章:变局(三)【二合一】
整座宫殿内,鸦雀无声,无论是秦国的大庶长赵冉,还是魏国的使者唐沮,亦或是伺候在殿内的内侍们,无不下意识屏住呼吸,偷眼观瞧着秦王囘与其女儿嬴璎的对视。
不得不说,此时凝固的气氛,纵使是魏国使者唐沮,亦是连大气都不敢喘。
良久之后,只见秦王囘逐渐平静了下来,目视着嬴璎,用微带几分叹息的口吻说道:“少君,你太让寡人失望了……”
“……”
嬴璎抿了抿嘴唇,起初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她没有也没有说,就仿佛不曾听到其父王的这句埋怨。
她心中亦不好受,毕竟归根到底,的确是她辜负了以往最疼爱她的父亲的信任。
“看来今日的商谈,只能到此为止了……”
她目视着秦王囘,拱手说道:“明日,我会再来拜访父王……或者说,拜访秦王陛下。”
『……』
听到那句「秦王陛下」,秦王囘的心剧烈跳动了一下,双手亦不由自主地攥紧了拳头。
但他终究没有发作,只是目视嬴璎正色说道:“少君,你做了一个极其愚蠢的决定,你应该明白,寡人、以及我大秦,才是你在魏国的坚实后盾……”
“不,父王。”
嬴璎闻言微笑着对秦王囘说道:“您的女婿,还有你的外孙,才是女儿在魏国的后盾。”
“……”秦王囘张了张嘴,竟不知该说什么。
此时,只见嬴璎转身示意魏使唐沮道:“唐沮大人?”
“哦哦。”
唐沮如梦初醒,连忙起身向秦王囘与秦国大庶长赵冉告辞,紧跟着他魏国的秦妃嬴璎,快步离开了宫殿,就仿佛,走得晚了秦王囘会下令将他们关押起来似的。
目送着嬴璎、唐沮二人迈步踏出宫殿外,秦王囘的脸上一阵阴晴不定。
他忽然想起了这个女儿初生的时候。
因为当时已册立了储君——即嬴璎那位早年夭折的兄长,因此,当嬴璎这位长女出生的时候,秦王囘欢喜地将其视为掌上明珠,呵护备至。
数年后,待等嬴璎的兄长不幸夭折,秦王囘为了稳定国人,不得已让这个女儿化名「嬴婴」,成为他秦国的储君,至此,嬴璎便当了秦国二十余年的储君。
虽然主要是为了掩人耳目,掩盖王室竟无子嗣的事实,秦王囘便将女儿嬴璎当做真正的儿子般培养,时间一长,有时候就连秦王囘自己都忘了嬴璎其实是女儿身,根本无法继承他秦国的君主之位。
没想到,他如此疼爱的女儿,却在多年之后,背叛了他这位父亲,亦背叛了生她养她的国家,这让秦王囘感到无比的心寒。
但是,即便恼恨,即便心寒,秦王囘方才还是忍了下来,而并未唤来卫士,将这个背弃了国家、背弃了同胞的女儿关押起来——或者是因为,他实在疼爱这个女儿。
“呵呵呵,哈哈哈哈——”
非常突兀地,秦王囘哈哈大笑起来:“终日打雁,今日竟被一只雏鹰啄瞎了双目……”
大庶长赵冉听出秦王囘的笑声中带着浓浓的自嘲与叹息,忍不住劝说道:“大王息怒,想必是魏王使了什么法子,蒙蔽了少君……不,我是说公主殿下。”
“蒙蔽?”
秦王囘摇了摇头,叹息地说道:“若只是蒙蔽就好了,可寡人观少君方才的神色,分明是韩国之事了若指掌……”
“大王。”赵冉在旁劝道:“事情或尚有回旋余地。”
“但愿吧……”
秦王囘叹了口气,目视着大殿的殿门。
不得不说,嬴璎此番确实把秦国骗得很惨,如果不是嬴璎稳住了秦国,秦国或会在今年的五六月就开始谋算魏国——无论是作为盟国借机向魏国索要好处,还是趁魏国虚弱而落井下石。
毫不夸张地说,当魏国三十几万精锐倾巢出动攻伐韩国、且本土却被一百五十万诸国联军进攻的情况下,倘若秦国对魏国落井下石,派出军队攻伐魏国的西境,介时魏国腹背受敌,必定覆亡,就算魏王赵润乃是百年难得一见的雄主亦无济于事。
可嬴璎,却为魏国争取到了这弥足珍贵的半年时间。
凭借着这半年的时间差,魏国或能扭转从这场战争爆发以来的所有劣势,不但能使韩国臣服、使诸国联军败退,还能使他秦国空欢喜一场,白白错失「魏国虚弱」这千载难逢的时机。
一想到这里,秦王囘简直心中滴血。
他秦国「取代魏国、称霸中原」的宏图,就这么被他的亲生女儿给破坏了。
“来人,请卫鞅前来。”
在深吸了一口气后,秦王囘命人传唤左庶长卫鞅。
说实话,卫鞅精于内政、擅长律法,不过却并不擅长兵事,但不可否认,此人是当世杰出的智者、国士,对此番「对魏态度」这件事上,秦王囘需要听取卫鞅的建议。
约小半个时辰后,左庶长卫鞅匆匆来到殿内。
在彼此见礼过后,秦王囘将女儿嬴璎背弃国家的事告诉了卫鞅,听得卫鞅亦大感惊诧。
要知道,卫鞅乃是嬴璎的授师,在嬴璎成长的过程中,卫鞅一直担当着良师的职责,尽心尽力教授着这位女儿身的储君。
当时在卫鞅看来,这位储君殿下除了是女儿身这个‘缺陷’外,既勤奋好学、又平易近人,实在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储君人选。
相比之下,卫鞅如今在教授的储君——即嬴璎的弟弟「嬴逐」,就有诸多让卫鞅感到不满意的地方。
就比如说,嬴逐性格内向忧郁,不善言辞,且不愿与人亲近,使得这位储君在王宫内,几乎没什么‘存在感’。
至少在人脉、人缘方面,嬴逐远远不如他长姐嬴璎——或者说‘已故’的少君嬴婴。
然而这般出色的少君,竟然背弃了国家?
当听完秦王囘的讲述后,卫鞅亦惊地说不出话来,待过神来后,连忙俯身告罪:“臣失职,请大王责罚。”
“这不是你的过错。”
秦王囘叹了口气,同时在心中补了一句:要怪罪,也得怪罪他的女婿,那个叫做赵润的混账东西!
摆摆手示意卫鞅重新坐回座位,秦王囘正色问道:“卫卿、赵卿,依你二人之见,如今我大秦……该如何对待魏国?”说罢,他仿佛是想到了他那个可恶的女婿,恨恨说道:“寡人就直截了当地说了,是否应该立刻对魏国采取措施?”
“这……”
卫鞅捋着胡须沉思了片刻,不敢贸然给出回覆,转头问道大庶长赵冉道:“赵冉大人,在下对兵事不甚了解,能否让在下听听赵冉大人的意见。”
“唔。”赵冉点点头,开始剖析当前的局势:“如今看来,魏国应该已使韩国臣服,我若是那几支魏军的统帅,此时必定挥军南下攻伐齐国,截断诸国联军的粮草……齐国若有闪失,则魏国境内的百万余诸国联军,将在顷刻间瓦解。倘我大秦按兵不动,魏国极有可能在这场战争中重创中原诸国……”
说到这里,他好似又想到了什么,摇摇头又补充道:“依我看来,这场战争,无异于是中原诸国最后的挣扎,倘若此番能聚众击垮魏国,则中原再次恢复曾经诸国鼎立的局面,但倘若魏国取胜……恐怕中原诸国日后难以再组织联军,征讨魏国,反而会被魏国逐个击破。此番韩国覆亡,下一个恐怕就是齐鲁,再然后是楚国……介时,恐怕我大秦,亦阻挡不了魏国的强盛。”
卫鞅闻言点了点头,问道:“那若是我大秦……参战呢?”
“对魏国宣战么?”大庶长赵冉看了一眼卫鞅,继续分析道:“从少君的态度不难看出,魏国根本不指望我大秦的帮助,甚至于,魏国对我大秦还有所防范,不希望我大秦蹚这趟浑水……若我大秦要采取措施,恐怕唯有借机对魏国宣战,但……”他砸了咂嘴,倍感遗憾地说道:“因为少君的关系,我大秦耽误了半年光景,兼之眼下又临近冬季,纵使此刻骤然对魏国宣战,我国的军队亦无法在今年年底前攻到魏国本土,只能等待来年……问题是,来年开春魏韩联军必定猛攻齐国,致使齐国只能采取自保,无法在负担诸国联军的粮草事宜,介时,诸国联军空有百万余之众,亦恐怕会被魏王击溃……”
『……』
听闻此言,秦王囘倍感疲倦地揉了揉眉骨。
不得不说,大庶长赵冉对局势的分析非常到位,简直是一针见血。
倘若说在半年前,魏国只能小心翼翼地哄着他秦国,那么,在这半年之后,待魏国臣服了韩国之后,魏国再也无需与他秦国虚与委蛇——因为魏国基本上已经掌握了这场战争的主动。
别看百万余诸国联军仍在魏国境内兴风作浪,但最迟到明年开春,这百万大军立刻完蛋。
而他秦国的处境,此时亦变得非常尴尬。
白白被耽搁了半年光景的秦国,此刻仿佛无论采取什么措施,都无法再有效地限制魏国去取得这场战争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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