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撩完想跑?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月下桂花酒
若不是自己狠狠刺了那个出来搅局的人一刀,这口气叫他如何咽地下!
大学士眼中闪过一丝yin色。
至于带夙丹宸前来,那也是抱着侥幸的心里。
兰相与宸儿似乎颇有jiāo情,带上他,多一分把握。
兰子卿将账本卷成一筒,轻轻敲了敲案面,意味深长道:“本相看罢账目,方知此案还有不少漏网之鱼。”
司马礼心头重重一跳,手心里冒出冷汗,但他到底是大风大浪里过来的,心里翻江倒海,面上却端得威严,“不知是哪几位大人,如此胆大妄为,丞相万不能放过。”
兰子卿看了眼夙丹宸,默然片刻后,垂下眼睑,将手里的账本递给司马礼,“司马大人自己过目吧。”
司马礼大吃一惊,没想到兰子卿会这样轻易的把账本给他,连忙接过,快速翻阅了一遍。
奇怪的是,直翻到最后一页,也没看见自己的名字。
司马礼目光如炬地盯着眼前淡雅出尘的人,一瞬间脑中晃过千万个念头。
这账本上怎么会没有他的名字?
难道是丞相做了手脚?
丞相与司马一族素无jiāo情,几次出手相助,却是为何?
这样想着,心里却是重重松了口气,脸上露出惭愧的模样,惺惺作态的叹了一声,道:“想不到漏网之鱼,全是老夫门下学生,老夫实在愧对陛下。”
兰子卿无心与他虚与,便不冷不热的回了一句。
司马礼看出兰子卿心情不佳,倒也颇为
识趣,何况危机已经化解,再待下去也是无益,说了两句场面话后,告辞离去。
留下夙丹宸云里雾里,摸不着头脑。
“外公怎么又走了。”
兰子卿笑笑,并未多语。
当晚,夙丹宸自然是被兰子卿留在了相府。
兰子卿哄夙丹宸上床后,自己却没有跟着上床,反而来到烛台前,借着明媚的灯火定定瞧着一张薄纸。
白纸黑字,赫然写着司马礼的大名。
那张如玉容颜被灯火映染的既恍惚又迷离。
他当初设下连环计,便是为了挑起晁、司马两族的斗争,削弱两族势力,为太子扫清障碍。
晁太师果然中计,误以为司马礼设计陷害他,像疯狗一样紧咬着司马一族不放。
如今两大家族斗得水火不容,正是他顺势铲除司马一族的大好时机,他却……下不了手。
兰子卿的心徒然发悸。
他若灭了司马一族,阿宸……该怎么办。
叫他如何忍心。
可若不这样做,他怎么对得起太子,怎么对得起师兄。
再者,太子若察觉自己阳奉yin违,别有异心,岂能放过……自己。
形色一苦时,忽然听见身后传来睡意朦胧的声音,“子卿,天色已晚,还不就寝吗?”
兰子卿全身一震,醒过神来,柔声应了一句后,心里打定了主意,将手中薄纸送至烛台。
缕缕白烟冒出,薄薄纸片在一只修长如玉的手里,缓缓化作灰烬。
火光在幽深的墨眸中跳了跳,眸底似闪过激烈变化,最后归为一片沉寂。
兰子卿在烛台枯站半响后,终于动了动身形,来到床前。
他眸中还未褪去朱色,又深又沉,一片妖色,他便拿这双透着妖异的眸,一眨不眨的盯着夙丹宸。
夙丹宸与他对视,心口不自觉地砰砰乱跳,“子卿,你怎么这么看着我?”
兰子卿轻轻摇头,覆上他的手,牢牢握住,异常认真地注视那双亮晶晶的桃花眼,一字一句道:“殿下,臣喜欢你。”
夙丹宸顿时心跳加速,面红耳赤。
室内紧接着响起一阵暧昧的喘息声。
亲吻声啧啧有力,又响又重,像是一方要将另一方拆吃入腹。
巫寒自那日疯疯癫癫地跑出去后,便再也不见踪影。
兰子卿放心不下,派了许多家丁出去寻找,一连找了数日,始终不见他的下落。
与此同时,兰子卿在顺天府伊开堂审理官员买官贩官一案,多亏巫寒拿来的那本账目,他审理起来到未费多少心神,一众官员该抓的抓,该放的放,用不了几个时辰,便已结案。
炀帝听闻涉案官员大多为司马礼门下子徒,大为震怒,刚刚结案便请老学士入宫“喝茶”。
司马礼出得御书房,脸色极是难看,恰在宫门口,遇见了复职不久的太师晁颂。
两个人免不了又是一番chúnqiāng舌剑。
二人针尖对麦芒,互相讥讽得不可开jiāo。
吵着吵着,二人自然而然便吵到了彼此的外孙头上。
太子夙玉生xing高洁、仪态翩翩,又兼兰芝玉树之容,自然是比那成日里没个正经的三皇子强上许多。
晁颂抓住这一点,明里暗里好一顿奚落。
司马礼气得脸色铁青,转念一想,冷笑道:“宸儿xing情是顽劣了些,好在有丞相教引,便不劳晁太师诸多费心。”
晁颂笑不出来了,“司马大人这是何意?”
司马礼见他变了脸色,心里一阵快意,“圣上已将丞相指为宸儿的太傅,晁太师难道不知?”
这件事他也是前不久才从夙丹宸嘴里得知,原来丞相早已是自己人。
怪不得丞相会再三出手相助,处处手下留情。
思至此,大学士只觉神清气爽,一扫连日来的yin霾。
晁太师听了这句话,心里咯噔一下,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却不得不挤出一丝笑,将表面功夫做足,“如此说来,老夫倒要祝贺司马大人了。”
司马礼带着胜利者的姿态,昂扬的走了。
晁颂面色沉重地盯着那抹背影。
怪不得丞相处处维护司马一族,原来如此!
不好!
丞相成为了三皇子的太傅,玉儿的太子之位还如何坐得稳!
不,他决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太子之位,只能属于夙玉!
晁太师的目光,倏地yin狠下来。
此案过后,司马一族元气大伤,损伤惨重,除了应玄和后来投入门下的宁生,剩下的基本是些不堪大用的小吏,大学士认识到这一点,一方面紧锣密鼓的拉拢青年才俊,另一方面固本培元,进一步笼络人心。
头一件事,便是要夙丹宸前往宁府,祝贺宁生得以洗清冤屈。
夙丹宸刚牵来白马,便被云茉拦下,死活不肯让他出府,说什么他一出了府,便没了人影。
任夙丹宸好话说尽,云茉依旧态度坚决,直到最后,方娇哼了一声,道:“宸哥哥若想去宁府,除非带我一同前去。”
便只好带她一同前去了。
半路上,恰遇上应玄,一问方知,应大人也是要去宁府。
三人便结伴同去。
到了宁府,府里的小厮识出夙丹宸与应玄,恭恭敬敬地将三人引到一座地势偏高的凉亭,奉上热茶,道:“我家大人外出访友,即刻便可回府,劳请三位在此小候。”
应玄轻轻挥手,那小厮便躬身退下。
是日,秋高气爽,万里无云。
又因此地地势颇高,从亭外望去,外面金金黄黄的一片,衬上湛蓝辽阔的天穹,风景美不胜收。
夙丹宸前些日子因为兰子卿,几次辞了应玄的宴,眼下见了他,不由得生出一股心虚来。
应玄似乎并未放在心上,依旧端得一副温文无害的模样,笑着同他说趣。
夙丹宸松了口气,暗道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应大人xing情爽朗,落落大方,怎会计较这点小事。
这样想着,油然生出一股亲近感,桃花眼晶晶发亮,端了茶与之对谈。
他二人聊得正欢,倒把云茉撂在了一旁,朝乐郡主气得跺脚,几次任xing地打断两人的谈话。
她这样娇纵,夙丹宸非但没有怪罪,反而责怪自己光顾着和应大夫谈笑,冷落了她,连忙软声赔罪。
应玄在旁看着,脸色徒然转冷。
那一双寒眸幽不可测,如山林深处一泉深不见底的潭水。
潭水里面,是无边无际的黑暗。
云茉无意中对上应玄那双诡异可怕的眼眸时,chún边的得意顿时僵住,身上泛起了一层接一层的寒栗。
这个人的眼睛……好可怕。
死气沉沉、冰冷凌厉,哪里像是活人的眼睛!
她身子抖得这样厉害,夙丹宸自然察觉到不对劲,“云妹妹,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这里太闷了,我想下去走走。”
说罢,逃也似的出亭而去。
夙丹宸放心不下她,忙要去追,却被应玄拦住。
他回过头,眨了眨桃花眼,不解地望着应玄。
应玄已收起了眸底寒意,笑道:“宁府非龙潭虎xué,殿下还怕朝乐群主出事不成?”
夙丹宸想了想,便又坐了回去。
云茉跑到亭下,等了半天也不见夙丹宸追来,心里又气又恼又委屈,重重跺了跺脚,头也不回地往外跑去。
夙丹宸与应玄又是一番闲谈,这次没有了云茉的打扰,两人相谈起来甚至欢愉,恰在此时,应玄话锋一转,道:“殿下近来到往相府跑得勤,臣几次提酒拜访,却屡屡扑了个空。”
他笑着将这一番话讲完,一抹凌寒从眼尾处转瞬即逝。
“我……”
夙丹宸却以为他在打趣自己,耳根稍红,不知作何解释。
好在应玄并未为难他,只摊了摊手,道:“可惜臣府内几坛陈年佳酿,只能自饮自酌了。
夙丹宸一听“佳酿”,桃花眼亮了亮,笑道:“之前几次是我不好,不如改日我在寻欢楼设下一宴,向应大人赔礼。”
应玄等得便是他这番话,自然是立即同意了。
掀过这一页后,两人又天南地北的聊了起来,不知不觉金乌西堕,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夙丹宸猛然意识道,云茉还没有回来。
本以为她只是下去随意走走,没一会儿便会乖乖回来,没想到过了两个时辰,云妹妹仍不见踪影!
他再也坐不下去,拉着应玄一同下去找人。
夜明如洗 ,几粒散发幽幽光芒的星子随意地洒在天角,更衬得夜空熠熠生辉,高阔迷人。
宁府里外已经掌灯,四处灯火明媚,
殿下,撩完想跑? 第 34 章
一片亮堂。
夙丹宸正要发动府内小厮一同寻找,却见不远处的曲桥上,一个年轻男子背着一个鹅黄衣裙的女子,缓缓走来。
夙丹宸不认得这年轻秀弱的男子,却认得他背上的女子。
“云妹妹,你到哪里去了……你受伤了?”
云茉被放下来时,腿上一瘸一拐,她轻轻咬了咬chún,冲满脸担忧的夙丹宸道:“我不小心扭伤了脚……多亏了这位公子……”
娇羞地看了一眼救她的公子,脸上一红,倏地转过了头。
夙丹宸关心则乱,只顾着问她还有没有哪里受伤,全然忽略了她这番变化。
一旁的公子适时开口:“殿下,朝乐郡主并无大碍。”
夙丹宸这才将注意力转到来人身上。
不待他出口询问,来人先拱了手,向他施了一礼:“吏部侍郎宁生,见过三殿下。”又向应玄见了一礼,应玄拱手回礼。
“劳二位久候,宁生实在心愧。”
夙丹宸倒未放在心上,只是道:“原来你就是宁生,我与应大夫正是来看你的,恭喜你得以洗清罪名。”
应玄勾了勾chún,没有出言。
宁生听了这一句,脸色竟黯淡下来,默了片刻,才道:“殿下与应大夫的好意,宁生感激不尽。”
按理说宁生刚被无罪释放,应当满面春风才是,而不应该像现在这样垂头丧气,面目无光。
再者,宁府的小厮说他外出访友,即刻便归,可夙丹宸和应玄在凉亭外坐了近一个下午,才等得他回府。
种种事迹,实在奇怪。
这若在平常,夙丹宸或许会多嘴问上一句,此刻云茉扭伤了脚,他自然不好多待下去,完成了自家外公jiāo代下的事情,抱起云茉便要告辞。
应玄自然是随他一同走。
宁生送他几人出府,走到门口时,云茉突然扯了扯夙丹宸的领口,示意他停一停,夙丹宸果然停了下来。
云茉透过昏黄的灯影,望向那张秀气洁白的面容,还未出言脸上先泛出一抹红晕,柔声道:“宁大人救护之恩,云茉改日再来登门拜谢。”
宁生心头一跳,忙道不打紧。
夙丹宸带了云茉回府,应玄在半路与他分别,出城而去。
回王府后,夙丹宸立即招来府内的大夫,为云茉诊断。
大夫因她乃是当朝郡主,不敢有丝毫怠慢,简简单单的一场扭伤,偏偏望闻问切了好半天,才敢动笔写方子。
府内小厮拿了方子,又是抓yào又是煎yào,进进出出,好一阵忙活。
云茉喝了yào后,破天荒道:“宸哥哥也折腾累了,回去歇息吧。”
夙丹宸简直一脸惊喜。
往常她没有睡下前,哪里肯放他走?
夙丹宸生怕她反悔,忙道:“那我便不打扰云妹妹歇息,云妹妹你早些休息,明日我再来看你。”
起身便阖了门,往自个儿房间走去。
这一多事之日,总算是过去了。
第46章 赴宴
朝乐郡主扭伤了脚, 只得老老实实呆在房中修养。
出乎夙丹宸意外的是,她打从宁府回来后,再也没有像往日那样缠着自己不放, 偶尔请他过去小坐, 问得却是宁生的事情。
夙丹宸便将自己所知,一五一十地说与她听。
云茉每次听完, 总死死绞住手里的香帕,心疼道:“原来宁公子这样不容易。”
夙丹宸愣了愣。
云妹妹近来怎对宁大人这般上心?
他却没有问出口, 云茉不再口口声声的让他娶她, 他正是求之不得。
之前几日他被云茉缠得脱不了身, 已有好几日不曾去过相府,正担心再不去相府,子卿会不会生气时, 云茉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似得,不再纠缠于他,他简直喜不自胜,照例看过云茉后, 出了王府即往相府而去。
到了相府,兰子卿果然没有什么好脸色,他忙将人搂入怀中, 伏低做小好一顿认错,兰子卿顺势抓过人,贴上那张柔软的chún,霸道而又贪婪地在他chún齿内翻搅, 直吻得那片柔chún水润红艳,微微发肿,兰子卿这才满意的放过他。
当晚,夙丹宸自然被兰子卿留在相府。
这一留,便足足留了五日。
到了第六日,夙丹宸怕云茉见他迟迟不归,又在府里闹腾,好说歹说,连哄带骗,这才哄得兰子卿暂放他回府。
他揣着一颗七上八下的心回到王府,深怕像上次那样,云妹妹又大发脾气。
谁知进了王府,府里静悄悄的,哪有半点动静。
他招来小厮一问,方知云茉并不在王府,而是去宁府了。
原来他不在的这几日,云茉常常往宁府跑,压根不在意他到底在不在府里。
夙丹宸长长松了口气。
此时,夕阳西下,四周笼罩着一片暖光。
王府里的小厮摆上晚宴,夙丹宸草草扒了几口后,牵来白马便要去相府。
恰有一封请柬递到他手中。
拆开来,却是应玄的请柬。
夙丹宸这才想起来,他还没有设宴,向应大人赔礼。
如今反倒让应大人先下了帖子。
夙丹宸不由得一阵愧疚。
翻身上马,却是变了方向,不去相府,转去了寻欢楼。
夜明如洗,浔阳满城灯火。
兰子卿陪巫寒抓完了yào,沿着yào铺一条街慢慢往前走。
冷风呜咽中,听得一道低沉平静的声音说道:“流舟的身体还不大好,只怕还要多叨扰兰芷几日。”
说话的人,正是巫寒。
兰子卿派出去的人终于在一家医馆里找到了两人,他一得知消息,立刻赶往那家医馆,巫寒正坐在秦无渔床头,一口一口的喂他喝yào。
那温柔体贴的动作,充满柔情的眼神,看得兰子卿阵阵惊疑。
这还是他孤傲冷情的大师兄?
兰子卿既然找到了两人,自然不肯让他二人再在那间小小的医馆住下去,当场提议请秦无渔去相府养伤。
巫寒怕这一番折腾,不利于秦无渔的伤势,迟迟没有应下,到是秦无渔满脸感激的应下来。
时至今日,秦无渔已在相府住了整整十日,兰子卿请来了全浔阳最好的大夫为他诊治,再加上巫寒的悉心照料,秦无渔的伤恢复得极好,昨日已能下地走上几步。
至于秦无渔与巫寒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兰子卿虽一直没有过问,心里到猜出了七八,不由得为秦无渔叹息了一声。
好在秦无渔也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
“师兄客气。”
月色朦胧,这一条yào街已渐渐走到了尽头,左前方匍着一条波光粼粼的护城河,河对岸一座红粉青楼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楼前华车盈道,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兰子卿在寻欢楼前顿了顿,不由自主地想起夙丹宸。
想起他近日来乖顺得像猫一样,枕在他腿上,随手拿着一本书陪他挑灯夜读。
又想起那人,每每读不了几页,便打着哈欠,要哄他上床。
心里一阵柔软。
若非他说只去王府看上一眼,当夜即回,自己如何能放他离开?
此念浮上心头,兰子卿不由得自嘲一笑,原来他已……陷得这样深。
“兰芷,有何不妥?”
巫寒见他久久驻足,不由得问道。
兰子卿回了回神,说了句“无碍”,动了
脚步。
砰!
身后传来一声rou体与大地亲密接触的碰
撞声。
像是有人不小心醉倒在地。
这本也没什么奇怪,寻欢楼里的公子哪个不是竖着进去,横着出来。
令兰子卿变了脸色的是,那道带着醉意,又有些孩子气的声音。
“唔……好疼。”
耳熟至极。
怎么会不耳熟,昨晚兰子卿还和这个声音的主人同睡在一张床上。
豁然回头,只见一个原本该出现在相府的人此刻却喝醉了酒出现在烟花之地,
兰子卿沉了脸色,却又怕他当真摔伤了什么地方,随口同巫寒解释了两句,疾步朝坐在地上,捂着额头叫疼的人走去。
夙丹宸像是察觉到有人走来,抬起朦胧醉眼瞧了瞧,光影闪烁中,依稀分辨出一张清雅的面容。
他呆了呆,脱口道:“应大人……我好像看见子卿了……”
兰子卿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丰富多彩”。
难看得像是被人当面打了一巴掌。
xiōng口怒意翻滚,面上却是平静,异与迥常的平静。
那双墨眸倒映着满楼的灯火,却冷淡疏离得像萦绕了一层薄薄的雾,勾不出一丝一毫的热闹。
隔了半响,才听得他一字一句道:“原来殿下在同应玄喝酒。”
夙丹宸突然听得这一句,不由得满腹委屈起来。
应大人叫他喝酒,这酒刚喝得尽兴,应大人却被人叫了出去,之后再也不见回来,反倒来了一个有着一双狐狸眼的小厮,说是应大人府上出了急事,不能再陪他喝酒。
嗝……那双狐狸眼……好像在哪里见过……
夙丹宸自个爬了起来,却因醉得太厉害,起来时重心不稳,跌进了面前人的怀中,他倒也不客气,顺手便搂上了那人如玉的脖子,整个人挂在他身上,呵着热气,醉醺醺道:“……我的酒还没有喝够……应大人你怎么就走了……”
这时巫寒已经走来,看清了兰子卿似覆了一层霜般冰冷的面容后,眉头徒然一跳。
“三殿下。”
夙丹宸听见有人叫自己,抬了抬头,好在他没有再胡言乱语将巫寒认错,“巫先生……嗝……你在这里……子卿在哪里?”
……不就在你的怀里。
巫寒一时无语。
兰子卿这时轻轻笑了一声,那笑声落在夜风里,显得格外轻柔,醉在他怀里的夙丹宸却像是被细长的针扎到一般,身体不自觉抖了抖。
兰子卿抬手一下一下地抚摸身上人柔顺的发丝,“殿下醉得厉害,我带他回相府醒醒酒。”
说到“醒醒酒”时,兰子卿挑了挑秀眉,chún边笑意盈盈,眸底幽寒疏冷,看得人不寒而栗。
这个笑容……
巫寒怔了怔。
当初与兰芷同窗共读,某一日忽传来他父母双双亡故的消息,兰芷便是露出了这样的神色。
巫寒心里一沉。
第47章 强求
哗。
醉得不省人事的夙丹宸, 被一盏冷茶泼醒。
他还没来得及弄清楚怎么回事,便瞧见床头一张如玉容颜,正冷漠地注视自己。
眉眼冷若冰霜, chún边似嘲非嘲。
……兰子卿这副模样, 他简直不能再熟悉!
梨酒县中子卿被他推到时,相府里子卿轻薄他时, 王府里子卿把他绑起来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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