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撩完想跑?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月下桂花酒
兰子卿跪下,头抵于地。
声音淡漠的不带一丝感情。
夙丹宸忙上前掺起他,带着浓浓的惊慌道:“子卿,你怎么给我行这么大的礼。”
兰子卿淡漠着柔美的面容,问道:“殿下前来,有何赐教。”
夙丹宸一阵凝噎。
这几日,他连日来相府,得到的永远都是那句话。
“丞相公务繁忙,无暇见客,还望三王爷见谅。”
公务繁忙?
夙丹宸鼻子一抽,涩涩的想,不过是推辞罢了。
今日天未亮,他便已到相府,只是连日来的拒而不见,叫他久久不敢敲门。
就那样在府外站着,也不知站了多久,方听得门内响起了动静。
他却做贼般心虚起来,连忙找个地方躲起。
再出来时,子卿已坐着轿撵远去。
他本该回府,明日再来看望,只是不知为何,双腿竟像生了根一般,难以移动半分。
索xing一直站在这里,等子卿回来。
他有一肚子的问题想要问他。
他那日突然离去,可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三日拒而不见,又到底是何缘故。
如今人就在眼前,听得他一句“有何赐教”,夙丹宸只觉千言万语都梗在喉间,一字也说不出来。
良久不见夙丹宸说话,兰子卿略略抬眸,只见他低着头,抿着chún,委屈的似一只被抛弃了的大犬。
“进来吧”
兰子卿转过眸,终是道。
书房中,阿三搁下两杯清茶。
夙丹宸透过飘渺的茶气,望向对坐的人,想了想,还是问道。
“子卿,那日你来看我,又突然告辞,可是我做错了什么,惹得你不开心?”
兰子卿chún色发白,久久凝望他,一言不发。
茶气氲氤间,夙丹宸的眼睛显得晶亮而又迷惘。
兰子卿终是苦苦笑开。
他第一次觉得,被这样一双yòu鹿般湿亮无辜的眼眸看着,是怎样残忍的一件事。
都说兰相辩才无碍,满舌生花。谁能料到,他兰子卿也会有被人问得哑口无言的一天。
他还能说什么,说因为他买下了花魁的初夜,所以他不开心?
那日记忆袭来,胃脘处复又隐隐作痛,只得一指碾住,压下这股痛意。
可笑!
花魁可以怨他负心薄xing,他兰子卿又有什么资格责问他。
落得今日田地,实在怨不得这人半分。
一切,不过是他自作多情罢了。
“殿下没有做错什么,臣离去,仅是因为公务繁忙,不便多留。”
公务繁忙,当真是个好借口,他如今也只能以此来保全他的尊严。
兰子卿眼中划过一丝嘲意。
“那子卿何为迟迟不肯见我?”
夙丹宸握住兰子卿搁在桌上的手。
兰子卿不动声色的抽回手,淡道:“臣并非有心躲避,只是公务在身,实是脱不开身。还望殿下赎罪。”
说着,便要磕下头。
夙丹宸忙拦住他,慌道:“子卿,你这是怎么了,动不动就给我磕头。我怎么会怪罪你那。”
兰子卿推开他:“殿下赎罪,臣要歇下了。”
“是我不对,打扰子卿休息了,我这便走,改日再来看你。”刚走到门口,便听得身后传来一道淡淡的声音:“殿下,臣有一不情之请,还望殿下恩准。”
夙丹宸忙笑道:“子卿尽管说,我一定为子卿办到。”
静了许久,那道淡然的声音方缓缓响起:“望殿下勿再来相府。”
夙丹宸脸上笑意凝住,几乎是难以置信一般,瞪大了眼珠。
兰子卿就站在身后,脸上是淡淡的,目光是淡淡的,整个人都是淡淡的。
淡漠到令人难以想象方才那句话是他发出来的。
“子卿……嫌我。”
几乎是委屈的要哭出来一般的声音。
兰子卿偏过头,yin影笼住他的面容。
“圣上素厌皇子结党营私,殿下长跑相府,难免落人口舌。”
冠冕堂皇的理由,令人无法反驳。
“子卿若是怕这个,这好办,我请一道圣旨来,让子卿做我的太傅,这样便没人敢说闲话了。”
夙丹宸抽着气,声音低的有些像哀求,又有些讨好的意味:“子卿,这样可好。”
这个人,明明是生在皇家,明明是称号浔阳第一风流子,偏偏心思这般单纯。
兰子卿闭了闭眼,不忍心再为难他。
“殿下先去吧”
夙丹宸见他软了口气,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嘱咐一句早些歇下,便往外走去。
他走后,兰子卿站在原地,默立良久。
第11章 风波
几日后,浔阳风波骤起。
丞相兰子卿上奏,奏言官员贪wū朝廷赈灾钱粮一事。
其中所列之人,上至户部尚书莫平宵,下达楚郡太守言承运。
炀帝大怒,责令立斩。
刑场上,浩浩dàngdàng,足足跪了百十人。
有仰天大呼冤枉者,有涕泪横流捶xiōng顿足者,有面如菜色浑身发抖者。
百般景况,难以具列。
日头已正,刽子手扬起刀,咔嚓一声,百十颗人头点地。
瞬时,刑台上血流成河。
台下百姓欢呼不止。
“收了户部尚书的尸身,厚葬。”
兰子卿微闭眼眸,淡道。
“这……”
监斩官面露难色,圣上的意思是将其全部抛入荒山野地之中。
说来倒也是怪,丞相与那莫平宵素无jiāo情,怎么今日如此厚待于他。监斩官心思一转,丞相突然出现在刑场,已是一桩怪事。
罢了,官大一级尚且压死人,何况那人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人都死了,自己何不做个顺水人情,说不定哪一日,丞相念着这点情分,能在圣上面前为他美言几句,要知道兰相几句话,可比圣上枕边人的话,还要管用,这刑场大大小小的官员,不都死于兰相一封奏表之上。
想到这里,监斩官浑身一哆嗦。越发的不敢得罪兰子卿,连忙应下。
兰子卿望着前方触目惊心的血迹,不由得转过眼眸,不忍再看。
“准许莫大人的家人前去祭拜。”
扔下一句轻淡的话后,兰子卿转身离去。
监斩官欠身恭送,心中的疑惑越发浓烈。
兰相对莫平宵,未免格外宽厚。须知朝堂罪臣,死后一不得入土为安,二不得家人祭拜,违者重罚。这两者,兰相却都给了恩典。
监斩官抬眸看了眼莫平宵的头颅,后者面目狰狞,似乎在申诉冤枉一般,
监斩官吓了一跳,忙收回视线。
据他所知,户部尚书莫平宵,一向恪守本分,兢兢业业。他为官或许谈不上清廉,但也绝不像是会贪赃枉法之人。
怎么突然之间,就成了以公谋私,贪wū赈灾钱粮的头犯。
一个可怕的念头浮起,吓得监斩官浑身发寒。
你一个区区书令,胡乱猜想些什么,难道丞相还会冤枉他不成。
只是,兰相既送他上刑场,又为何如此宽待他。
监斩官心中一叹
兰相行事,实在古怪。
浔阳城外以西三十里处,是一片著名的坟地。
坟地中,埋过家世赫赫的显贵,埋过无依无靠的孤子,埋过富贾一方的员外,埋过穷困潦倒的书生。
生前多少风流,皆作一黄土。
四下空旷无人,唯见一道青黛身影,孤立于一座新坟前。
坟前,摆着一壶酒,一只杯。
“莫大人,子卿来看你了。”
兰子卿眉目间透着显而易见的愧疚。
冷风骤起,吹得坟旁的白幡呜呜作响,像人的哭泣声一般。
“莫大人可是在怨子卿。”兰子卿淡淡道,“可是怪子卿将你变作坟中一缕冤魂。”
兰子卿伏下身,拿起酒壶,倒满酒杯。
他端起酒杯,良久的望着坟墓。
几日前,太子邀他过府,头一句话便是要他除去莫平宵。
莫平宵乃是太师晁颂一脉,又掌户部尚书一职,实是晁颂的左膀右臂。
yu歼晁颂,先除莫平宵。
太子所说,言犹在耳。
兰子卿闭了闭眼,呼出一声长叹。
晁颂背叛离帝在先,投降夙煌在后,种种罪孽,太子岂能放过他。
不过要砍掉一棵已经牢牢生住根的参天大树,必得先断他的枝杈。
莫大人,只怪你自己是其中之一。
兰子卿手一斜,杯中清酒尽数撒落泥中。
“莫大人,一路走好。黄泉
殿下,撩完想跑? 第 9 章
之上,劳您先替太师探路。”
兰子卿脸上,愧疚之意已然散去,取代的,是一片肃杀之意。
此次贪wū案,牵连甚广,朝中官员被诛三十余人,地方郡县被诛六十余人。这些人死后,职位也跟着空了出来。
秋闱未至,尚无新人入朝。一时间,朝廷人才告急。
“兰卿,朕意着一人去地方,对各郡各县中大大小小的官员实施考核。若发现才干出众者,即擢升到京都。你以为如何?”
炀帝以手抚额,靠在椅中。
兰子卿行了一礼,而后淡声道:“臣以为甚好。一来可缓朝中无人之急,二来可免人才外落。”
炀帝支起身,问道:“爱卿以为,何人能当此重任。”
兰子卿尚在忖度之中,忽听得门外响起一声回禀。
“启奏陛下,三皇子已经受完罚。”
兰子卿眉眼惊抬。
炀帝冷哼一声,沉声道:“着人送他回府,再找个太医给他看看。”
“是”
兰子卿沈问之言几要脱口,又硬生生噎下。
炀帝见兰子卿yu言又止,笑道:“兰卿想问什么,只管问来。”
“臣无话可问。”
“兰卿便不想问朕何故打罚宸儿?说来,他也算是因你受罚。”
兰子卿心一悸,面上却是不动声色,淡道:“还请陛下示下。”
炀帝想起夙丹宸那副倔强的样子,只觉头疼。
“他今天不知是着了什么魔,一大早跑来,非要求朕下一道圣旨,让你做他的太傅。朕不允,他竟长跪在书房外,说什么朕不答应,他便不起身。朕本以为他跪了一会,便会自行离去。谁知到酉时,他还跪在门外。”炀帝脸一沉,怒声道:“简直就是胡闹!平日里言行无状也便罢了,太傅岂是他想让谁当,谁便能来当。朕一时气急,便打了他三十板子。”
兰子卿chún色发苦,半响说不出话来。
那一晚后,他次日再来,自己依旧以“公务繁忙,无暇见客”为由,打发了他。
之后几日,便再也不见他登门。他原以为,他终于放弃了,就像大半年那样,
只是这次坚持的久了些。
没想到,他却是信了自己那晚一番话,
以为自己不见他,是怕惹人非议。
他竟当真,请旨去了。
兰子卿痛苦的闭上眼。
他已经打算放过自己,为什么这个人却不肯放过他。
既然不肯放弃他,又为何另一只手抓着柳含烟。
那个人,到底置他于何地。
“兰卿”
无人作声
“兰卿?”
炀帝又喊了一声
兰子卿醒过神来,忙跪拜于地。
“臣御前失仪,实在该死。”
谁能想到,文人雅士居首的兰子卿,也会有御前失仪的一天。
转念一想,兰子卿自从碰上夙丹宸,天下间所有的不可能都成了可能。
炀帝吃了一惊,事实上他今日看到的惊奇事,已比过去一年还要多。
“兰卿平身,朕倒难得见你失态。”
兰子卿站起身,听得他此言,又要告罪,炀帝已先一步摆摆手,说道:“既然宸儿yu做你的学生,那往后,你便多教教他。省得他一天到晚,给朕闯祸。”
这番话,便是准了夙丹宸的请求。
自古无丞相做皇子的太傅,炀帝此话,足以表明夙丹宸在他心中的地位。
“遵旨”
疲惫忽如cháo水般涌入心间,他该拿什么样的面目去见那个人,难道真要一本正经的给他授业?
又念起考核官一事,或许他也该外出走走,好好清醒清醒。
如今他心中翻来覆去,全是那人身影,如此这般,怎为太子谋划。
打定主意,兰子卿开口道:“臣自请担任考核官一职。”
炀帝又是一惊,考核官出动一小小的官员即可,何劳丞相亲往。
正要婉劝,又见兰子卿一副坚决的模样,似乎他不准许,便要和他死磕到底。
罢了,丞相劳神良久,权当是放他一个休假。
“允旨”炀帝想了想,又添上一句:“就以半月为期,爱卿可要早去早回。”
兰子卿没料到炀帝会答应的这么爽快,一肚子的据理力争统统咽了回去。
作了一揖,说道:“多谢陛下”
这句话,他第一次真心实意的说出口。
第12章 前往地方
“殿下,丞相外出办公去了。”
阿三拿着扫帚,第五次说道。
夙丹宸怔了怔,好像听进去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听清。
那日他挨了板子,被御林卫抬回府,一连躺了三天,伤势方缓一些。
又心念子卿,怎么也等不下去,忍着皮开rou绽的疼痛,不顾老管家的劝告,穿上衣服,直奔相府。
父皇已经同意你做我的太傅,你不必再忧心旁人闲言闲语。
他脸上欣喜还浓,一句话含在口中,只待见了兰子卿,高高兴兴的讲给他听。
谁知,到了相府,一盆冷水便这样淋头浇下。
丞相出去了。
出去了?去哪了?我寻他去。
丞相兼任地方考核官一职,前去地方考核官员去了。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说不准,少则十天,多则半月。
他失望的回府,却仍不死心,隔一日便要去相府看一看,说不定哪天子卿便回来了。
时至今日,得来的话,还是一样。
夙丹宸面容黯淡,作势便要往回走。
“殿下”
夙丹宸疑惑的回头。
“丞相临走前说,他会先去福昌郡。”
阿三纠结了半天,到底还是说出,他隐隐觉得那日丞相大醉和眼前这个风流皇子有关,所以打心眼里就不希望他再接近丞相,可是近来看他日日来问丞相行踪,似乎很在意丞相似的。
再者,丞相留下句话,必有丞相的用意,他实不能再瞒而不报。
夙丹宸先是一阵迷惘,继而眼中迸发出亮光。
“多谢相告”
“殿下,你别跑……我还有一句话……”
阿三的话还没说完,夙丹宸已经一溜烟跑的没影了。
他摇摇头。
这个皇子也太一根筋了,已经过了那么多日,丞相只怕早离开福昌郡了,他这样不管不顾的跑去,也不过扑一场空罢了。
阿三拿着扫帚,转身入府,庭院中一缸青莲开得正雅,如同那身青黛衣裳。
丞相会留后招吗。
夙丹宸一回府,直嚷着叫丫鬟收拾他的行装,又吩咐贴身小厮阿欢速备一辆马车。
王府中的奴才丫鬟,乍听此言,个个一头雾水,又不敢上前去问,只得按着吩咐跑进跑出。
“小主子这是做什么。”
一道苍老的声音传入夙丹宸耳朵,他头颈一缩,回过身去。
身后,站着一位古稀之年的老者,其红光满面,jīng神矍铄,褒在深色长袍中的身躯健朗挺拔,不似寻常枯朽老人。
他便是王府的管家,冯泊。
夙丹宸打起笑意,低低道:“冯伯,我出一趟远门。”
旁人看来或许会奇怪,堂堂一个皇子,做什么还得禀告自家的奴才?
偏偏这个奴才不是一般的奴才。
冯泊六岁时便跟着自己的外公,是司马家忠心耿耿的老仆人。再者,别说是他,就连他的母妃,都是眼前这个jīng瘦的老人看着长大的。
整个王府,他可以谁的话都不听不睬,却不能不听他的话。
“小主子,您的伤得那么重,怎么出得远门。”
“我的伤不碍事。”
冯泊叹了口气,问道:“小主子可是要去找兰相。”
“你知道了?”
夙丹宸一脸惊讶,难道他脸上写着字,说着他要去找子卿?
冯伯鼻息加重,呼出一声短叹。
这段时间,小主子几乎日日往相府跑,回来时总是傻乐。近段时间却不知怎么了,小主子从外面回来,一日比一日郁郁,有时天没亮就跑出去,大晚上又失魂落魄的走回来。几日前,竟是叫御
林卫给抬回来,一问,才知道小主子因为兰相惹怒了陛下。
他看不懂小主子对兰相是个什么心思,只知道小主子的一举一动,必然是和兰相有关的。
冯泊浑浊的眼角边闪过一丝无奈。
“外面天大地大,你要去哪里找兰相。”
“相府中的小厮说兰相去了福昌郡,我打算先去哪里。”
“小主子想过没有,万一兰相不在那里,又万一兰相已经走了,那你岂不是扑一场空。”
夙丹宸认真的想了想,一本正经道:“冯伯,就算他不在,这福昌郡我也是要去的。不然,我心里空落落的,怎么也放不下。”
说话间,已有丫鬟捧着收拾好的细软走出,他接过,又道:“冯泊,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
冯泊知道自己是劝不住了,喊来门前整理马鞍的阿欢,沉色叮嘱道:“好生伺候殿下,若有闪失,我头一个不放过你!”
阿欢吓得成鹌鹑状,连忙指天发誓,一定会照顾好殿下。
夙丹宸本不打算带着阿欢,见此情景,估计若是不带着他,冯泊是万不能让他出门的。
话别了几句,夙丹宸坐上马车,由阿欢驾马,扬尘而去。
冯泊望着马车一点一点消失,皱巴巴的脸上满是担忧。
江南一带烟雨蒙蒙,秋风细细。
桑南郡太守躺在虎皮椅上,翘着腿,赏着下方酥人的舞姿。
一旁的侍妾,用柔弱无骨的手拨开一只蜜桔,眼波妩媚的送入太守口中。
太守顺势一带,将貌美的侍妾带入自己怀中。
“大人,讨厌。”
“哦?本大人讨厌?那这样讨不讨厌,哈哈。”
太守的手不规矩的摸着侍妾酥软的腰肢,又咬耳说了几句,惹得侍妾一半儿娇一半儿嗔。
“大人骗奴儿,大人提不上钦差的考核簿,同奴儿又有什么关系。”
“我的心肝,我何时骗过你,就是因为舍不得你,我才故意在兰相面前表现差些。”
太守搂着美妾,色咪了一张老脸,哄道。
堂下,歌舞升平,暖烟融融。
傻子才会放弃这样的神仙日子,转去京城当个小官。
京官京官,说得好听,天子脚下的日子,能逍遥到哪去?
伴君如伴虎,一个不小心,脑袋便搬了家。
太守此刻如此贬低京官,浑然忘了几日前他是如何低声下气的讨好兰子卿,甚至连贿赂的银两都已备齐,只求簿上有名。
他这种酸葡萄心里,美妾亦不说破,乖巧的偎依在这个年越不惑的老男人身边。太守见此,手上又不安分起来,
“大人,府外有人送了一样东西过来。”
衙役捧着jīng巧的檀木盒,穿过娉婷的舞妓,在台前立住。
太守好事被扰,甚至恼烦。
“什么东西”
“奴才不知,送的人说只有太守大人才能打开来看。”
太守心道,又是哪个人给他送宝贝来了,不过这宝贝可不能乱收,收的东西越贵重,来人求的事便越大。
“呈上来”
太守打开一看,惊的差点摔了檀木盒。
好半会儿,才缓过气。
“送盒子的人在哪?!”
衙役被他突然拨高的声音吓住,结结巴巴道:“就……在府衙门口。”话音未散,太守已像一阵风般刮出。
奇了怪,到底是什么人,能让太守大人这般惊慌。
衙役和奴儿对视一眼,脸上皆是不解之色。
桑南太守一路跑到府门外,气都还未理顺,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下官桑南太守王全安,见过三殿下。”
说罢,两手高举,恭恭敬敬的将檀木盒奉上。
“你到有眼力。”
夙丹宸接过,打开来。
里面是一只羊脂色的和田玉佩。
他捻着玉穗,将和田玉佩勾起,指腹细细摩挲上面凹凸的痕迹。
是一个‘宸’字。
每位皇子出生,都会得到刻有自己名字的和田玉佩,太子是‘玉’字,他是‘宸’字,九皇弟是‘兮’字,十皇弟则是‘栖’字,十五皇帝是‘祈’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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