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全能挂逼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酌桃
其实顾谨的成绩不算差,原来他也是重点高中的学生,只是到了帝音后才知道人外有人,再加上一直处在校园冷bào力的压力之下,所以成绩下滑地厉害,一个月前的期中考他甚至成了年级的吊车尾。
跟着张睿嘲讽顾谨不是个好选择,毕竟他很有可能会成为下一个音乐天才,但是光明正大帮顾谨显然也会得罪邵南晴和张睿,同学们只好沉默,不表明立场。
方宜臻不见半点尴尬难堪,自然大方地接下去道:“的确,我还有很多不足的地方,期中考是我给我们班拖后腿了,之后我一定会努力赶上平均分的。”
张睿嗤笑,不以为意道:“努力?其实期末考你考到倒数第二也算是个进步了,就别妄想什么平均分了,你要是能在半个月后的期末考试上摸到班级平均分,哪怕只有一门课,我就当众给你道歉。”
方宜臻笑了笑,不置可否。
邵南晴见男友为自己出了口恶气,堵了一天的心终于顺畅痛快了,于是状似满不在意地对张睿说:“算了,我们别跟他计较了,快上课了。”
恰好这时数学老师拿着一叠考卷走进了教室,同学们纷纷回座位,紧张地盯着那试卷,教室内安静地落针可闻。
教他们数学的是个迂腐的老头子,姓严,严老头面相就长得极为严厉,而且向来只看成绩,只要谁退步了,他也不管那学生背景有多大,家长该叫就叫,学生该骂就骂,从不心慈手软口下留情,严苛古板到了骨子里。虽然接收到不少学生的投诉,但是校方从不做出回应,帝音不缺有背景的学生,要走就走,没什么好留的,但是像严老头这样带出过好几个理科状元的老牌教师却不多,所以校方一直都纵容着他,不想把这么好的师资力量往外推。
严老头把试卷放到桌上,目光扫了一圈正襟危坐的学生,满意了才开始报分数。
“张睿,97。”
“xxx,xxx,95。”
“xx,94。”
……
……
“最后一个。”严老头抬起头来,手中只剩一张薄薄的试卷,他严厉的目光盯紧了方宜臻:“顾谨,32。”
方宜臻只好硬着头皮上去接卷子。
严老头瞪着他,厉声道:“32分,我孙子来做都不止这点分数!别以为你今天在比赛上出了风头我就会对你有好脸色,我只管数学,而你考得最差,明天就把你家长叫来!”
张睿乐得看笑话,扬声道:“老师,顾谨没家长,来不了。”由于张睿的数学是全班最好的,所以严老头对他十分纵容,即使chā话也不见不满。
然而他话音刚落,就倏地感觉到一股凛冽寒意直冲他而来,针刺般地感觉从脚底传到了头顶,令他不寒而栗。他不由自主地噤声,然而之前的话方宜臻可不会当做没听见。
他的目光瞬间就冷了下来,面无表情地看了张睿一眼,然后平静地说:“老师,我以后会努力的。”
虽然现在邵季泽算他“家长”了,但是他们才刚认识,还说不上熟,方宜臻实在不想把邵季泽叫来挨骂。
也许是触及到家庭问题,严老头也记起他的特殊情况,有些觉得自己过火了。虽然脸还是板着,但他的语气倒缓和了下来:“算了,回座位吧,放学后到我办公室,我盯着你订正。”
“我知道了,谢谢老师。”
看到方宜臻当众丢脸,邵南晴心里暗爽不已,连忙低下头掩饰自己都快咧到耳根子的嘴角。
一个穷酸小子,能进帝音就应该感恩戴德了,居然还想出人头地,简直是痴心妄想。
放学后,方宜臻给邵季泽发了短信,说自己要留下来打扫卫生,所以可能要晚出校门一会儿。邵季泽回了个“我等你”,方宜臻笑了笑,想道也许以后就会有这样一个人像父母一样照顾他、关心他,接送他上学,带他买衣服,他就觉得打心底里温暖。
其实想起来,很多东西都是这游戏给他的。
他从许橙父母身上感受到了渴望却从来没有过的亲情,从楚徵那里得到了向往过的一辈子,也从副市长的一举一动中看到了昔日最疼爱他的爷爷的影子。
他开始庆幸自己没有错过内测的机会,即使这不是现实,也让他珍惜。
为了不让邵季泽久等,方宜臻马上就去了严老头的办公室,打算尽快把卷子订正完。
严老头给他指了个空位,方宜臻坐下后埋头订正。
这张卷子难度偏大,甚至有超纲题,方宜臻看了几道大题,放在他高中的时候,兴许他也做不出,可见能拿97高分的张睿的确成绩很不错。
火速写完,方宜臻站起来,把卷子递给严老头:“老师,我订正好了。”
严老头一看时间,才过了二十分钟。他都做好在这儿陪这个吊车尾学生两三个小时的准备了,所以顺理成章地以为方宜臻是为了早点回家胡乱订正的,于是冷着脸接过卷子:“顾谨,先不论你的成绩,单说你的态度就……”
话音在严老头看到卷面上密密麻麻的红笔订正过程时戛然而止。
严老头端起老花镜,仔仔细细地开始看了起来,越看眉目间的诧异震惊就越强烈。
方宜臻适时问道:“老师,我能回家了吗?”
严老头回过神,抖了抖卷子,厉声道:“顾谨,我让你订正是为了让你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再加以改正,不是让你抄好同学的答案来蒙混过关的!”
方宜臻眨了眨眼,“我没有抄。”
“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我……”
“顾谨,我教书那么多年,你这样不思进取、投机取巧,还死不认错的差生还真是少见!今天你竟然在我眼皮子底子就敢这么嚣张,以后还得了?必须把你监护人叫来!”
就在这时,一道暗含着风bào的低沉声音随着高大男人的走进而响了起来:“他的监护人就是我。”
快穿之全能挂逼 第42章 暴走1
周围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方宜臻强行压下心底对未知的惊惶不安,四下摸索着,却只能摸到一片虚无。
他不再做无用功,站在原地,开始回想在陷入黑暗前那电子男声所说的话。
bào走?
方宜臻愣了很久才从脑海深处挖掘出了与这个名词相关的记忆。
他记得在最开始陆离向他介绍这个游戏的时候,就有提到过“主导者”与“跟随者”之分。具有自我意识,并且绑定了针对玩家的熟识度系统的是主导者,而跟随者则是充当布景和普通npc的数据堆砌,在一般状态下,跟随者对玩家不会造成伤害,只有在“bào走”状态之下才会主动攻击。
方宜臻明白过来,原来在上个世界的最后,是因为主导者失控了,所以诱发了跟随者的邵南晴bào走,开车撞死了他和邵季泽……等等,主导者不是邵季泽吗?他什么时候失控的?完全没有一点征兆啊!而且……不知为什么,方宜臻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他皱眉细思,墨水那双淌着血水的赤红猫瞳倏然浮现在了脑海里。
对了,墨水呢?它最后说的那几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他们都会死,只有我能一直陪着你”?
将这两处异样联系在一起,一个令方宜臻遍体一寒的猜测逐渐成形——
难道失控的主导者之一,指的是……墨水?但是照理来说,一个世界里只有一股分流,那墨水又是从哪里来的?假设它是主导者这个猜想成立,那么“他们都会死”……指的是楚徵、邵季泽以及后面更多的分流?那为什么“他们”都一定会死,墨水却能活着呢?
方宜臻一脸迷茫,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懂这个游戏了。当初说好只装bī,现在你却偷偷变画风,这种满满的悬疑恐怖游戏即视感是什么鬼?!
他叹了口气,无事可做,干脆原地盘腿坐了下来。
人在周围全黑的情况之下最容易多想,方宜臻又是见灵异怂的典型代表,所以没过几分钟,就开始坐立不安,幸而这种状态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一丝一点的光亮渗透了进来,方宜臻犹豫片刻,站了起来,朝有光照射而来的地方走去。
光芒大盛,黑暗尽数褪去。
他抬手挡了挡眼,很快,眼睛适应了光线,他才开始打量四周。
他已经离开了那片浓黑,现在身处于一个不足十平的封闭的房间。房间的地面和墙面上都铺满着倒映冷光的黑色大理石,给人的感觉十分bī仄压抑,同时,方宜臻也发现了在四面墙上各有一道紧闭的房门,分别为红、黑、灰、白四色,他上前扭动了一下把手,锁着。
而这房间内没有其他任何的出口,连条缝儿都找不到。
方宜臻打开个人面板,所有的技能都已经灰了。
……好歹给他留颗剥离药丸吧!!要是发生什么太恐怖的事情……他真的很方啊!!
这时,空中慢慢浮现一行字——
请玩家确认是否已准备好进入惩罚环节。
是or否
方宜臻选了是。
字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道颇为空灵悦耳的娃娃音:“欢迎玩家进入惩罚环节——‘选择’。按照规定,现已屏蔽玩家所有技能,玩家可以通过阅读说明书了解通关方法。”
纸卷缓缓在空中展开,方宜臻仔细地一字一句看过去。
简要地概括一下,这个惩罚环节一如它的名字——“选择”。系统将支配玩家身体,cào控玩家行为,然而在任一个会影响后续进展的分支点前,玩家都必须在系统给出的选项之中选择一个。每一个选择都会对应不一样的后果,也将直接决定玩家是能够成功地通关,还是被困在此环节内不断地做着选择,摸索出唯一的通关之道。
“为了让玩家切身体会一下游戏规则,接下来将进行简单的演习。”
娃娃音刚落下,方宜臻就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受控了。
房间中央出现了一张桌子,上面摆放了一把水果刀和一根装满了淡绿色液体的针筒。
方宜臻走到桌前,cào控解除了。
“请玩家在半分钟内做出选择。水果刀or针筒?”
方宜臻选了水果刀,随后桌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抱头滚地哀嚎嘶吼的中年男人,以及一只浑身抽搐、翻着白眼shī jìn的兔子。
“请玩家在半分钟内做出选择。杀死男人or杀死兔子?”
方宜臻心下一骇,只觉握着刀柄的手心都火辣辣地烫了起来,下意识地往后退,身体却一动不动。男人朝他伸出手,涕泗满面,痛苦哀嚎:“救我,救救我……求你了……”
兔子时不时抽动一下,血水从它的三瓣嘴间缓缓溢出,即使不会言语,它通红的眼中还是诉说着哀求与无助。
“还有十秒。超过时间,即视为弃权,系统将随机做出选择。”
方宜臻紧闭着眼,这只是游戏、只是游戏,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兔子。”
泛着冷光的水果刀毫不犹豫地刺入了兔子雪白的肚皮之中,切割搅拌,鲜红的血迸溅而出,兔子的瞳孔放大、失光,最终浑身僵硬。
男人和兔子尸体消失了,房间里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方宜臻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能控制身体了,低头看了看手,面色隐隐有些苍白。不光是因为刚刚那血腥的一幕,更是因为这个惩罚环节充满了不确定性的游戏规则。
他可以猜得到,那针筒里装的淡绿色液体应该是可以治好兔子和人的药剂。两个选择,就能产生四个完全迥异的结果——杀死兔子、杀死男人、治愈兔子、治愈男人。那么更多的选择呢?而这其中,只有一条通路才能保证通关,这个概率,小到几乎不可能!
如果最后失败,他就要重新回到起点,重新进行选择,直到找到那对的一条路!难怪进入惩罚环节前,电子男音就说过:如果失败,他就会被困在这里,无限期地进行着惩罚。按照概率学来说,选择的次数越多,他找到正确道路就越难,说是无限期囚困于此,并不是没有道理。
还没开始游戏,方宜臻已经有点怂了,他偷偷摸摸看了眼退出游戏的键,日啊,竟然连游戏都无法退出,坑爹啊!!
墨水!都是你的锅!!!你个小畜生你躲哪里去了你出来我绝对不打死你?!
方宜臻只觉身处这个纯黑的房间之中,连呼吸都压抑了,他实在忍不住了,问系统:“我的宠物呢?它能跟我一起进惩罚环节吗?”
有只喵陪着总比一个人单枪匹马要好,他就不计较是它坑了他了……
“跟宠系统已屏蔽,请玩家自立自强。”
方宜臻:……坑爹宠物!狗比系统!辣jī游戏!
这游戏公司迟早被查水表!
“游戏入口就是四道门。玩家需要在游戏过程中找到装有钥匙和卡片的金盒子才能打开游戏结束后出现的门。如果系统提示游戏结束,而门没有出现的话,即视作失败,重新开始。另外,游戏开始同时,系统将给玩家追加设定,设定可帮助玩家做出正确选择。”
“——祝玩家成功通关!”
娃娃音咯咯一笑后逐渐减弱,方宜臻越来越觉得自己迈进了一个无比深的巨坑,沉默了。
脑内系统提示响起。
“当前面临选择。黑门or红门or白门or灰门?”
“红门。”
算是开门红吧……
方宜臻走上前,扭动了红门的门把手,门页缓缓开启。
“gamestart。”
*
从bī仄压抑的小黑屋走了出来,入目的场景亮堂开阔得多。
这是一间厨房,空间不大,顶灯昏黄,看得出来这户人家的经济状况不太好。他下意识地开始找金盒子,翻了遍厨房,意料之中,没找到。
“角色设定:您非常疼爱您唯一的妹妹,不忍心她受到任何伤害。”
……听起来还蛮正常的。后面应该不会变画风……吧?方宜臻对这个游戏的节cào和下限持以深深的怀疑。
系统cào纵他做好了简单的两菜一汤,然后离开厨房,走向相邻的一幢平房。
方宜臻站在那座木房前,不知为何,明明是艳阳高照的大中午,他却有种奇异的错觉,好像这幢已经散发出木头腐朽气息的房子有一股yīn森森的寒意,穿透了空气,钻进了他皮肤的毛孔之中,令他不由自主地战栗起来。
内心十分抗拒接近,但是身体却自动走了过去。
他屈指敲了敲门:“阿云,吃饭了。”
没有回声。他从门缝中伸进一指,挑开起了红锈的门栓。木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
阳光倾泻而入,照亮了黑黢黢的木房。一股霉味迎面而来,方宜臻皱了皱眉,跨过门槛走了进去,就在这时,他看清了木房之中的景象,一股寒意从脚底徒然升起,窜到了四肢百骸之中,令他呼吸骤然一滞。
木房里堆放了数十具人形木偶,大多缺肢少腿,而房顶上垂下来数十个铁钩,钩尖上都挂了一条软塌塌前后粘在一起的透明微黄的皮。那皮垂挂下来有一米多长,第一眼,方宜臻并未多想,然而等他走进木房,看清了那皮的顶部竟都有稀稀疏疏的黑色毛发之时,一种惊悚之感瞬间就让他心跳漏跳一拍。
这、这是什么东西?
就在这时,于木房里处传来一声女孩稚嫩的喊声。
“哥哥。”
方宜臻强bī着自己不要乱想,扭头看向了声音来处。
一个扎着双马尾、十多岁大的女孩从暗处走了出来,手上还艰难地抱着什么。
方宜臻开口:“吃午饭了。”
“好的哥哥,”阿云眯起双眼笑了笑,随后,眼里散发出刺眼的光芒,像是个急着向大人邀赏的孩子一样,努力高举着怀里抱着的东西:“看,哥哥,我做好了。它是所有试验品中最完美的。”
一张人脸突然凑到了方宜臻的鼻尖,方宜臻已经吓得快昏古七了,然而身体还在坚|挺。
他被bī看向那凑到他眼前的木偶。
白皙顺滑的皮紧贴着木偶的头部,乌黑浓密的长发披散而下。用朱笔描绘的嘴chún鲜艳如血,眼珠如点墨,肤白似凝脂,如果不是它没有一丝生气的眼睛和毫无表情的面部,方宜臻几乎快要以为这是个真人。
……而且还是个长得比女人还要美的男人。
那种美不是女性的柔美,而是十分具有冲击力的yīn邪妖媚。与它对视,有种灵魂都要被尽数吸走的错觉。
阿云嘻嘻笑着,用手轻轻去磨蹭着那木偶的脸,近乎痴迷地喃喃道:“这个男人的皮,真美啊……”
方宜臻真的是全身的jī皮疙瘩都起来了。
尽管他真的一点都不想相信,但是事实已经摆在了他的眼前——这里悬挂着的所有皮,都是从真人身上剥下来的人皮。
他不知道这些人皮从哪里来,也不知道阿云为什么要做人皮木偶,他满脑袋都只想着:我擦擦擦!!神经病啊啊啊!!!!我为什么要疼爱这么神经质的妹妹啊鬼知道她会不会哪天把我的皮也给揭了做木偶啊啊啊!!!
系统自动用他的嘴念了台词:“阿云,哥哥说过,以后哥哥会照顾你的,我们不要再做这种东西了。”
阿云面露紧张,紧紧地环抱住那具人皮木偶,与他脸贴着脸:“不要,哥哥,我做了好久,才成功了一个,我要留下他。”
“阿云……”
“这是爸爸教给我的,哥哥你只需要认真上学就好了,我一定会努力将我们家的店重新开出来,我会赚钱让你读大学的!”
看着阿云坚定的眼神,方宜臻心里软了下来,心想,虽然这个妹妹脾气有点古怪,但是真的很爱她的哥哥啊。
“阿云,爸爸就是因为做这行业,yīn债太多,被鬼缠上才去世的,我不会让你再走上这条路。马上离开这间屋子,以后再也别进来!快把它丢了!”
阿云惊恐地死死抱住木偶:“不!哥哥,你看看他,他是活的,他是活的!”
仿佛为了验证阿云的话似得,她话音刚落下,方宜臻就看到那原本以后脑勺面对着他的木偶脑袋,咯吱咯吱地转了过来,露出那张yīn邪妖媚的惨白的脸,漆黑的眼珠直直地看向了他!
快穿之全能挂逼 第43章 暴走2
那yīn森森的目光幽黑地宛若深渊,只一眼就会坠入其中,方宜臻只觉心脏骤然紧缩,不可名状的惊骇像空气一样如影随形地充斥在全身所有的神经、血管以及细胞。好像过了很久,又好像只有一瞬间,他再定睛看去时,那木偶却依旧毫无生气地被阿云抱在怀里,用墨发如泼的后脑对着他。
方宜臻微微动了动一阵发麻的双手,这才发现,手心已经沁出了汗。
他恍惚间想,刚才那个意味深长的目光,还有那血红嘴chún略微上翘扬起的微笑,究竟是错觉还是……
阿云见他沉默良久,不安开口:“哥哥……”
方宜臻回过神来,微蹙眉,目光像是躲避什么恐怖的东西一般绕开了那具木偶。
这时系统提示音响起:“当前面临选择。摧毁人偶or留下人偶?”
摧毁或者留下……
方宜臻回忆着进入红门后短暂的一段时间内看到的一切,包括自己和阿云的穿着打扮,他内心有了大概的判断。红门后的背景大概是在民国时期,而联系到刚刚他与阿云的对话,可以猜到他们的父亲原本是靠做这种yīn邪之物谋生的。
这种yīn森森的东西有什么用?自然是陪葬了。
在民国之前,很多偏远闭塞民风剽悍的地区流行以童男童女陪葬。水银guàn进活生生的小孩的耳朵里,没一会儿,人就倒下了,眼睛却亮亮地睁着,犹胜活人。民国后,此类恶习被禁止,陪葬品从人变成了金器玉器等物件,但仍然有不少有钱有势的人家还保留着“只有人下去了,才能伺候好过世的人”这种想法,所以做陪葬人偶的行业就应运而生了。
方宜臻一想到他们过世的父亲是背了太多yīn债,被鬼缠上了才死的,就浑身发冷。这、这个世界该不会……真的有鬼吧?!
“还剩十秒。十、九、八……”
如果真的有鬼……方宜臻忍着头皮炸开的冲动,往后瞥了眼悬挂了几十条人皮的铁钩,心想,他这个妹妹大概也要走父亲老路了。他的设定是不忍心让妹妹受到一点伤害,所以他该做的选择已经很清楚了。
他果断道:“摧毁人偶。”
话音刚落,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被阿云抱在怀里的人偶似乎微微颤抖了一下。那顺滑黑亮的长发逶迤于地,遮挡住了它绝美却惨白的脸,竟无端流露出一丝哀戚幽怨。
做出选择后,系统cào控着他的身体,不由分说地从阿云怀里把人偶抢夺了过来,无视阿云的尖叫哭喊,将她反锁在木房内,然后径直走到庭院之中,将人偶扔在了地上。
他折身回厨房拿了火把和柴薪,面无表情地将人偶搬到垒好的柴薪上,然后用火把点火。
阿云凄厉地哭喊着,用尽力气捶着门:“哥!哥!你不要杀了他!他是唯一一个活的——!”
火舌渐渐蹿高,舔舐着毫无生气地躺在柴薪上的男人完美无瑕的面孔,他苍白的脸皮被火星溅烫出了一个又一个乌黑的小洞,而那头乌黑的长发也被灼烫的火焰燃烧地只剩下头顶一片细小的茬。
男人依旧睁着墨笔点缀的眼,空洞而幽深地望着不知名的虚无之处。
方宜臻放下了火把,静默良久,说道:“这位大哥,现在拘着你魂魄的木偶已经毁了,你也自由了,如果你心无怨念,就入往生道,来生投个好人家吧。如果……你怨恨我把你最后的皮都烧成灰的话,你可以来找我,但是请别去害我妹妹阿云,她只是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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