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欲
作者:南亦
十六岁,我在火车站接了第一个客,从此踏上了情欲靡靡之路
这个世道凶险,女人像是老虎,管她有没有牙,笑眯眯,或者凶巴巴,都是吃人的,而男人就像是狼,张着大嘴,流着口水,直接扑上来,把你撕个粉碎
我想活下去,于是在男人中千娇百媚,在女人间机关算尽,只求有一朝鲜衣怒马...
十六岁,我在火车站接了第一个客,从此踏上了情欲靡靡之路
这个世道凶险,女人像是老虎,管她有没有牙,笑眯眯,或者凶巴巴,都是....
情欲 第一章 色如聚沫
我第一次接客的时候只有十六岁。
那天天空下着淅沥的小雨,我一个人游荡在火车站,闷湿嘈杂,我伸出脏兮兮的手朝过往的人乞讨着,我渴望有人能给我点钱,或者吃的,我已经饿得两眼发昏了。
米粒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她蹲在马路边端着一碗泡面,吃的油光满面,哧哧作响,她注视着来来往往的人群,看着我站在她面前咽着口水就骂着,“想吃,自己去挣钱啊,双腿一张,那钱自己就来了。”
这是我走出小山村后遇见的第一个人,她教会了我第一个道理,你要的,都要自己去争取,没人能帮你。
比我大不了几岁的米粒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用力吸吸因为吃泡面而有些堵塞的鼻子,一把就把我推进了厕所。
进了厕所之后,她简单给我介绍了一下规矩,她是做皮肉生意的,火车站这地界人多,来钱快。
我不懂什么是皮肉生意,在她低头冲我坏笑说只是睡一觉的时候,有些狐疑地看向了她。
“看什么看啊,你往床上一躺,最多四十分钟就赚钱了,你到底要不要自己挣钱啊?”米粒扬起脑袋像是一个老江湖一样凶着我。
我被她的气势给镇住了,怕她不带我挣钱了,连忙点着头。
看我点头之后,米粒立马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了一件简单的黑色背心,还有一条短地不行的短裤让我去换上。
等我换好走出来之后,她刚从一个角落里捡起了半袋洗发水,一脸开心地把洗发水递给了我,让我赶紧洗洗。
洗好之后,她满意地告诉我,我虽然还没有怎么发育,可是脸蛋,身材还不错应该可以卖个好价钱,最关键的是我还年轻,多少火车站晃悠的男人就好我这口。
“大概什么价钱?”我对眼前的一切都懵懂无知,仍由着米粒这个老江湖指挥着,不过心里还是对她充满了感激,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懂,她这么帮我,还给我衣服穿,我以前那身衣服已经脏乱地没法看了。
“五六十吧,我给你说,等你找到客人之后,交二十给巧姐,她那里有房间,可以干那事。”
米粒说着又把手搭在了我的肩上,理直气壮地冲我说,“当然,你还要给我十五块,算是我的辛苦费。”
我睁大了眼睛看着米粒,她脸上抹着粉,一说话,那劣质的粉就簌簌地往下掉。
米粒在我遇见她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里教会了我第二个道理,这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谁都不会无缘无故对你好。
等米粒把我拾掇好之后,她就把我领了出了厕所,看见男人就上去攀谈着,边谈边朝我挤眉弄眼的,而那些男人看向我的眼神也不怀好意,时不时还咽着口水,那种猥琐的样子,让我全身上下都觉得不舒服。
这时候刚刚停了一辆火车,下来了不少人,充斥在火车站里,人山人海的,放眼望去黑压压的一片压根看不到边际。
而米粒穿梭在其中,就像是一只花蝴蝶一样妖娆,停留在各种男人面前谈笑风生。
没有一会米粒就带着一个男人走到了我的面前,那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身材矮粗,穿着迷彩服,裤脚过长,踩满了泥水,不过他一点不在意,手中提着一个蛇皮口袋讪讪地冲我笑着,笑容中带着一些局促和狡黠。
米粒把我拉到一边给了我二十五,低声告诉我,这是进城卖草药的,被她三寸不烂之舌说动了,找个姑娘尝尝鲜,她讲了很久的价,才要到六十块。
午夜的欲望夹杂着周围cháo湿的空气在膨胀,我低头瞥了一眼眼前的这个男人,他的眼睛迷离,从看到我就不曾挪开眼,我突然觉得脸烧烫,浑身不自在,在农村的时候,从来没有男人这么近距离凝视过我,他们都当我是扫把星。
米粒把我们带进巧姐的平板房的时候,巧姐正在柜台上嗑瓜子看电视,米粒把钱交给她的时候,她头都没有抬,从腰间拿出了一把钥匙甩给了米粒。
她这里是一个小旅舍,里面有几个房间,我们刚一走进过道,就听见很多女人呻吟的声音。
这些传出的女声无一例外都像是在忍受着无尽痛苦,就好像有人端着烛台在她们的脚底燎烤着,这种声音让我莫名的压抑恐惧。
当我低头经过其中一扇木门的时候,我又被里边突然传出的重重拍击声吓到了,那响成一串的“噼啪啪,啪啪噼”像极了一个人在抽另一个人的嘴巴,似乎是为了印证我的胡思乱想,这扇门里的呻吟声突然提高了无数倍,那道属于女人的叫声充满了蓄积到顶点又砰然炸开的情绪,发出了几声短促高昂的“呀,呀,咦,啊……”
这声音就像我在亲戚家见到的那口高压锅,锅里炖着整只肥嫩的母jī肉,那水烧开了,肉香裹挟着水汽冲出排气口时的鸣叫就是这样的,不知为何我一双小腿有些轻飘飘的,双股间竟然阵阵酸麻,这让我稍稍落后了米粒一个身子,她伸手来扯我,低声呵斥道:“瓜娃子你想什么呢,快走啊……”
她话音未落,木门里传出的男人喘息声骤然加剧,那是一种如同被人狠狠抽拉而破音的风箱一样的声音,他的低吼清晰可闻,“我曰死你个小sāobī。”
一听到这些我全身的神经都紧绷了起来,一种异样的情绪,在我的身体里轰然爆发,我的双腿不由自主地夹紧了。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才意识到不对劲,扯着米粒的衣角紧张地问,这些人怎么叫成这样?
米粒冲我坏笑着,“别怕,一会你就知道了,保证让你欲仙欲死的。”
不等我说什么,她就把我推进了一个不足五平米的小房间里,这个房间十分简陋,只有一张凌乱不堪的床,床顶上吊着一盏昏暗的灯,灯的周围飞着许多飞蛾蚊子。
而那个迷彩男紧随其后,把门给紧紧关上了,随着门关上的那一瞬间,我从他的眼中看出了贪婪。
我有些害怕,本能地朝后退着,而他步步紧bī,“小妹妹,不要怕嘛,大叔会好好疼你的。”
我突然后悔了,虽然我不知道之后会发生什么事,但是我嗅到了危险的气息,我瑟缩着想着离开,可是还不等我开口说把钱退他,他就冲上前来,一把把我扔到了床上,整个人都压了下来。
我刚要喊救命,他的嘴就粗bào地含住了我的嘴,一张一合,嘴里带着大蒜的酸臭味,瞬间钻进了我的嘴里,鼻子里,让我的胃一阵阵地翻腾着。
他的力气大地惊人,瞬间就把米粒给我的小背心给撕扯下来了,当我的身体裸露在他的面前的时候,我呼喊着,狠狠地咬着他紧压着我的嘴。
他被我咬痛了,一个耳光就朝我扇来了,“妈的,老子花钱来找你,不是让你玩的,给我老实点,要不打死你。”
他的样子很凶狠,和刚才见我的时候完全不一样,被打的我立马就老实了,身体开始发抖。
我怕。
当他开始脱自己的裤子的时候,我整个身子都僵硬了,我再傻都知道这不仅仅是睡一觉那么简单,这时我在心里恨着米粒,她教会了我第三个道理,这世上,谁也别轻易相信,包括自己。
迷彩男光着身子爬在我身上开始扯我的裤子的时候,我又一次大呼着救命,即使知道他会打我,但是我也不想屈服于他,我心中隐隐地有预感,他要做的事,比打我更恐怖。
可是我刚刚一大叫,他的耳光又一次扇了过来,我的鼻血立马就顺着流了下来,他像是没有看见一样,捏着了我的下颚,威胁着我说,“你要是再闹,老子一定要你生不如死。”
那时候我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猖狂,很久之后我才明白,因为那时我在他眼里就是一条jī,jī是没有尊严,没有人格的,贱到骨髓里。
他的身子又一次压下来的时候,我的裤子已经被扒掉了,他带着汗渍的身体整个贴在了我赤裸的身体上,出于本能的反应,我一个劲推他,咬他,可是于事无补,我在他的面前做的任何一切都如隔靴搔痒。
就在我身体的每一寸骨头都咯咯作响,从心底涌出一丝绝望的时候,门外突然响起了咚咚咚的敲门声,急促而猛烈。
警察来查房了,迷彩男听到这声音之后,立马就抓起了自己的衣服要跳窗子,可是警察已经闯进来了,一把把他抓住,然后把瑟缩在床边赤裸着身子的我给揪下了床,往我身上甩了自己的衣服,一脸嫌弃地让我穿上。
被拖到过道上之后,我才看清男的一排,女的一排都紧挨着抱头蹲在门口,红蓝相间的警灯映照在我的脸上,让我不知所措。
从警察局出来之后,米粒紧张地等在门口,一看见我就上前来拉着我左看右看,问我没事吧。
这时我已经知道我被她坑了,一把就把她推开了。
她有些错愕地看着我,然后小心翼翼地朝我道歉,“我不知道警察会突然袭击,我干这个已经好几个月了,从来没有遇见这种情况。”
“这是卖yín,你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啊。”我朝她怒吼着,刚才一个好心的警察已经给我普及了我的行为是犯法的,是不齿的,我听了之后大哭着给他讲我什么都不知道,是被骗的。
他听了之后叹了一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最后还是在我的档案上留下了卖yín的案底。
米粒听了我的指责之后,突然就笑了,路灯下她的笑容显得凄美,无奈,我觉得她是一个疯子,下定决心不再理她,埋头往前走着。
她上前来拉住了我,“在这个藏wū纳垢的世界,你只有活得体面,才能不盲目,不恶毒,有底线,可是你现在有什么?”
我听不太懂她说的话,看着她那被风吹得凌乱不堪的头发,只想逃离这个地方,我一想到那些警察还有路人看我的眼神,还有自己的身子已经被人看光了,全身的毛孔就因为屈辱而张开。
我离开火车站的时候,懂得了米粒的三个道理,带了一个卖yín的案底,哦,我还有二十五块钱,那个警察手下留情留给我的。
情欲 第二章 痛如浮泡
离开警察局之后,我去小卖部买了一碗泡面,蹲在马路边,学着米粒吃面的样子,把泡面吃得哧哧作响,当肚子被填饱的时候,我用手擦着鼻涕,打了一个带着浓烈香jīng味的饱嗝。
天黑透的时候,我找了一个避风的桥洞铺垫上一些路边捡的报纸,安静地躺下了,当有风混杂着雨水吹过的时候,我抱紧了自己的身体。眼泪不自觉地顺着流了下来。
我想我妈妈了,那个温柔的像一汪水的女人。
我叫苹果,这是我妈给我取的名字。
因为我是女孩,我爸从小就不怎么待见我,动不动就打我,有一年村里来了一个算命的,他一看见我就瞎咋呼着,“这孩子眉头尖细,眉尾散碎,这是典型的扫帚眉,天煞孤星的命,克父害母,祸及亲人啊。”
我爸一听这话就恶狠狠地盯住了我,不等算命的离开他就一把揪住了我,看着我的眉毛一巴掌就扇了过来,“我怎么说老子天天输钱,原来就是你这个扫把星在中间作祟啊。”
从那之后,我的日子就更加不好过了,我爸只要遇见了什么不如意,就会很自然地回家冲我发火,他认为是我在捣乱。
我妈把我爸杀死完全是一个意外,那天我爸喝醉了,回家就对着我一阵拳打脚踢的,我妈压根拦不住,一脚就被我爸给踢倒在一边,撞到了墙直接晕了过去。
那天我被打得很惨,爬在地上起都起不来,我一直在心里安慰自己,等他打累了就好了,可是在酒jīng的作用下他越大越兴奋,完全停不下来。
到后来他竟然点燃了一支香朝我走来,“你这个扫把星老是害我输钱,我今天要把你这个倒霉的眉毛给烧了,烧了老子就能赢钱了。”
一听这话,我就吓得大喊着不要,一个劲往墙角缩着,但是随着我爸离我越来越近,他手中的香跳动着红光,就像是一道催命符一样狰狞而恐怖。
我吓得只能从已经哭得沙哑的喉咙里蹦出妈妈两个字眼,随着我爸离我越来越近,我跪在地上一个劲求着饶,可是他完全无动于衷,一把就把我从地上揪了起来,一手扯着我的头发,让我的头向上仰着,一手拿着香就要来烫我的眉毛。
就在我闻到烧焦的味道的时候,突然发出了一声砰的响声,而后我爸就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我妈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看见我爸要拿香烫我的眉毛,立马抄起了扁担,狠狠地朝我爸的头砸了下来。
就这样,我爸死了。
警察带走我妈之后,全村人都对我避而远之,骂着我扫把星,克父害母,算命的说的话都应验了。
我整日躲在家里不敢出门,我只要一出门就会有很多的小孩用石头扔我,挨打我不怕,我怕他们说我,说我克父害母。
我心虚,从心底认为算命说的是真的,但是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害他们,我爱我妈妈,真的很爱,我怎么舍得害她?
在内心极度不安的折磨下,我在一个深夜离开了这个地方,那时候我yòu稚地想着,只要我离开这个地方,就可以重新生活了。
可是我没有想到,这个世道比我想象地险恶太多了,我刚走出来就差点失去了贞cào,我想在这里生存下去,但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去了很多张贴着招聘启事的地方,可是我还没有开口,人家就把我赶出来了,我穿的破烂,而且年龄还小,满脸写满了稚嫩,招用童工是犯法的。
二十五块钱花地很快,等花光那些钱之后,我成日在大街上游荡着,还是想着找个什么事做,正经学门手艺,至少把自己养活。
饿得发昏的我刚走到了一家洗脚城的门口就晕倒了,醒来的时候,躺在员工宿舍,好几个女人聚在一张矮桌边打着牌,吵吵嚷嚷的。
“哟,那小妮子醒了。”一个短发的女人看了过来,不过她只是吼了一声,就赶紧甩了一张牌出去,叫嚷着,“妈的,看你们拿什么赢我。”
一个长相腼腆的姑娘听见了喊声,走了过来坐在床上冲我傻笑着。
“是你带我来这的吗?”她的笑容很舒服,让我放下了戒心,这些天我看见陌生人都会小心翼翼的,生怕遇见第二个米粒,她是有自己的难处,可是我过得也并不如意,她何苦来折磨我。
她先是点点头,又摇摇头,指向了刚才那个短发的女人。
“小柔,你在和那个叫花子聊什么呢?”那个短发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嘴里叼了一根烟,手里数着刚赢的钱,一脸开心地朝我走了过来,一手搭在小柔的肩上,朝我努努嘴,“你刚才晕倒了,估计是饿的,那里有粥,喝完你就可以走了。”
我有些犹豫地看向了角落里放着的一个大锅,里面还有着一些巴锅底的粥,应该是够我吃一顿饱的了。
可是吃完了这顿,下顿呢?
“你们这是做什么的?”我没有去喝粥,而是小心地试探着,对陌生的一切都心存着小心。
“洗脚的,怎么了?”短发女人上下看了我一眼,有些不耐烦地催促着我赶紧吃了走人。
我听了之后心里快速地盘算着,以自己少有的经验分析着有没有危险,最后我从字面上分析着,这工作应该不算坏,于是开口问着这里还要不要人,我能不能留下?
“留下?”短发女人疑惑地看了我一眼,不过很快她就明白过来了,我如果不留下,出去也会饿死。
“恩,我很勤快的,会好好干活的。”我无比诚恳地看向了她,我能感觉出来,这个女人在这群人里比较有地位,她身上穿着红色的工作服,上面印着两个金色的字:金足,这应该就是这家店的名字了。
她并没有回我的话,有些犹豫地看了我几眼,这时小柔摇了摇她的手,用有些撒娇的语气求着她,“姣姐,你去和孙旭说一声,让她留这和我作伴吧。”
这个叫姣姐的短发女人不过二十来岁,但因为长相出挑,在这群女人中显得格外耀眼,她看了小柔一眼,就走了出去。
没有几分钟她就回来了,告诉我成了,不过试用期一个月,没有工资,试用期之后老板考核,如果过了的话,底薪五百,再加提成。
我听了之后欣喜若狂,这比我晚上睡桥洞好太多了,说了感激的话之后,又朝小柔吐吐舌头,这个女孩和我年纪相仿,笑起来嘴角有两个浅浅的酒窝,像矢车菊一样清丽。
后来我才知道那个短发的女人叫陈姣,在金足里混得还不错,和领班孙旭是同乡,孙旭对他格外照顾一些,两个人也似乎有些说不清的关系一样。
情欲 第三章 麻辣烫
工作开始的几天我只能做一些杂活儿,打扫卫生,洗洗涮涮的,每天把自己的手泡在掺满劣质洗衣粉的大盆里洗毛巾。
但我并不觉得苦,这比在农村里舒服多了,以前在老家的时候,每天都要做很多的农活,放牛,挖地,割草什么的,压根忙不过来。
我打听过,我妈被判了十年,我希望用十年的日子混出一个名堂,等她出狱之后,让她过上好日子。
那时候如果你问我什么是好日子,我的回答一定很浅薄,有一座温暖的房子,吃好,穿好。
所以我很努力,在金足我起地最早,睡地最晚,我把每一寸地板都擦得蹭亮,把每张毛巾洗得干净,每天晚上都会端着洗脚水给同宿舍的洗脚,学习经验,我特别希望自己的勤奋能被老板看到,他能让我留在这。
姣姐经常在一边嗑着瓜子看着我忙上忙下的,一脸地不屑,偶尔还会酸我两句,“苹果,你是牛啊,真把这当家了,那么卖命。”
我冲她傻笑,然后躬下身子扫干净她面前的瓜子壳,我知道她不是坏人,金足伙食不好,她会悄悄塞些吃的给小柔,小柔又会悄悄分给我,而且没有她,我也没有这么一份工作,至少解决了我的温饱问题,不让我在每个夜晚里担惊受怕。
而且她还会和我说话,这金足虽然人多,但是没几个和我说话,她们都挺嫌弃我的,我背后听好几个人叫过我叫花子,大概是我刚来的那天太邋遢了,而且每次吃饭又吃得特别多,这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是我心里还是会有些不舒服。
待了个把星期之后,我对这里也大概熟悉了,金足是这个县城里比较大的浴足城,手下大概有两百来个洗脚妹,这些洗脚妹都是按照楼层分等级的,大概是越往上的楼层越是高级一些,那些在上层的姑娘从来不穿工作服,穿着黑色丝袜,衣服领口开地极低,打扮地十分妖娆,成日里在金足耀武扬威的。
我们那个宿舍有八个人,是这个浴足城里最底层的,各种年龄的都有,其中最大的是周姐,她已三十五岁了,最小的就是我和小柔,十五岁,姣姐是属于中间的,也是我们这个屋里混得最好的。
小柔告诉我说,姣姐一个月可以拿一千多,是我们这个宿舍拿钱最多的。
那时候别说一千了,就是听着姣姐说我转正之后底薪五百我都觉得是巨款,所以对姣姐有一种莫名的敬佩之情。
“这算什么,你们难道不知道顶楼的那些小妖jīng一个月可以拿两三万。”周姐收拾着自己的床铺,看着我们两个小丫头笑。
“两三万!”我张大了嘴巴惊讶地喊着,“难道真是洗金足吗?”
周姐抖了抖自己床上的灰,抚平了自己床上的最后一个褶皱继抬头看着我们说,“这玩意吧,也就那么回事,要是陈姣想要挣那钱,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她长得比那些小妖jīng强多了,多少老板想要包养她,她都推了。”
那时候我不懂包养,但是从周姐暧昧的眼神中我突然想起了那天晚上在火车站做的皮肉生意,每次一想起那天晚上的场景我就会不自觉地起一身jī皮疙瘩,尤其是想到自己的身子已经被人看光了,而且,而且还被摸了,我就浑身不自在,感觉心中像有千万只蚂蚁啃噬一样,所到之处,荒草不生。
就在这个时候姣姐刚给一个客人洗完脚,一进来就冲着周姐使了一个眼色,“这两丫头还小,你别给她们瞎说。”
周姐虽然比姣姐大很多,但是挺服她的,不再多话,拿着洗漱用品去洗漱了,而姣姐一头倒在了床上,吆喝着让我帮她捶捶肩,她今天接了十几个客人,早就累得不行了。
我不敢有一丝怠慢,赶忙走到了她的床边,帮她捶肩捏背。
“诶哟,小苹果,你给我轻点,那么重你想捏死我啊。”姣姐冲我嚷着,毫不留情。
小柔赶紧在一边打着圆场,“姣姐,这要是轻了,你又骂她没有吃饭,你就别欺负苹果了,她今天也累一天了,你都不知道下午吃的稀饭有多稀,我闭着眼睛都能数出有多少米。”
“嘿。”姣姐听了之后,腾得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对我们倆挤眉弄眼的,“走,我带你们俩去吃好吃的吧。”
一听这话,小柔立马冲上去抱住了姣姐大声欢呼着,而我搓着手在一边有些羞涩地问着,“我也可以去吗?”
“去啊,怎么不去啊,看你都成什么样子了,瘦不拉几的,别哪天又晕这,给我找麻烦,但先有一条,不能点肉啊。”姣姐扬着眉毛,用一贯的语气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