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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逆之门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知白
沐长烟道:“这句话说的没错,一人乱天下。孤听闻,大羲有明法司,明法司首座死了之后。大羲的圣皇亲自扶棺,并且写了一个匾额挂在首座府里......一人安天下。”
“如那样的强者,一人可安天下。若是反过来,一人也可乱天下。”
安承礼道:“若我大燕有明法司......那后族的人怎敢如此狂妄。”
沐长烟摇头:“以后不管是在宫里还是宫外,这样的话都少说。锦绣殿那边耳目众多,你要是不想死的快些,就少说话。”
安承礼连忙垂首:“也就在大王面前,奴婢才敢放肆些。”
正说着,那一队人马浩浩荡荡的过去。
恰此时,在最后一辆马车里,一个明眸颜玉的少女撩开马车车窗的帘子往外看了看。当车窗开的那一瞬间,如同春风吹遍了方固城。就连沐长烟看到那少女的时候,也不由得怔住。
“美。”
沐长烟叹道:“纯,一个字便是美的极致。”
安承礼笑了笑:“要不奴婢这就派人去宗管司查查?”
沐长烟点了点头:“去吧。”
马车里,古千叶一把将曲流兮拉回来:“你这样抛头露面,难免会招惹是非。”
曲流兮吐了吐舌头:“终于到了方固城,只是好奇这里什么模样。”
古千叶依然老气横秋的语气:“你不知道自己现在长的就像个狐狸精?让那些心怀不轨的人看到,就不怕给安争惹麻烦?”
曲流兮:“你才是狐狸精......没有比你更妖的狐狸精。宗主才不怕惹麻烦呢,进城之前才说过,要多高调就多高调,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老霍劝了好几回,说怕引起别人的注意,万一让人查到小七道就坏了。可他偏偏不听,就是要这么大张旗鼓的进来。”
古千叶撇了撇嘴:“他可不傻......一般人的心思是什么?若是心虚,会大张旗鼓吗?而且这三年多来他做足了功夫,不管大燕的人怎么查,也查不到什么蛛丝马迹。”
曲流兮哼了一声:“说的好像你多了解他似的。”
古千叶笑起来,眯着眼睛说道:“怎么,话里一股子酸溜溜的味儿,早饭吃的什么来着,我倒是忘了呢。”
曲流兮一扭身:“不理你。”
古千叶笑起来:“修行了好几年,修为境界爬的那么快,心态始终不见长进,你这样的小妮子出去,不被骗才怪。安争总是护着你,唯恐外面的邪气侵染了你的心态,真不知道这样把你护的严严实实,是好是坏。”
曲流兮笑容之中透着一股淡淡的别人不理解的幸福感,她不回答不说话,但那笑就已经足够了。
她将窗帘拉开了一条小小的缝隙,偷着往外看,古千叶再次把她的手拉回来:“忍住行不行?安争说高调,是为了以后做事方便。越是高调,就越会被人关注。但你这脸一露出去,不是高调,是惹祸好不好。”
曲流兮笑着说道:“那你呢,你要是把脸露出去,就是滔天大祸!”
古千叶撇嘴:“我哪有你漂亮。”
曲流兮抱着她:“你心里想的是,你只是比我漂亮一点点对不对?”
古千叶扭头,两个少女在马车里打闹起来。
倒数第二辆马车里,安争端端正正的坐在小七道面前。他如今已经快十五岁,有差不多一米七五左右的高度。身材还是稍显瘦削了些,但看着成熟了不少。他穿着一件黑色的长衫,剪裁的很合体。坐在那,有些严肃。那是因为到了此时此刻,不严肃不行。
“担心吗?”
安争问。
已经八岁的小七道个头到了安争的肩膀,脱去稚嫩,但不失纯净。他点头:“担心,也还害怕着,不知道娘亲在哪儿,这几年过的好不好。”
安争沉默了一会儿后说道:“记住我说的话,再担心也不能急。因为十有**......你娘亲过的并不好。你已经长大了,所以有些话我不避讳你。我之前派人回幻世长居城打探过,你娘亲没有回来也没有派人回来,如果她过的好,怎么可能不惦记你?”
“所以半路上,我先派人进了方固城,比咱们早到了十天左右打探消息。昨天夜里飞鸽传书回来,你娘亲......如今被囚禁在天牢之中。”
小七道的脸色立刻就变了,拳头瞬间握的很紧,手背上青筋毕露。
安争拍了拍小七道的肩膀:“有我在,就算你再急也不用慌。你娘亲已经被关押了三年多,所以她只是受苦而不会有生命危险。若是要杀她的话,皇宫里的人早就动手了。”
小七道点头:“都听安争哥哥的。”
安争笑了笑:“不要都听我的,要学会思考。我说的对,你就听。若我有说的不对的时候,你要提出来。”
小七道抿着嘴唇:“安争哥哥,没有不对。”
安争摇头,刚要继续说些什么,就听见前面一阵乱糟糟的声音。
“什么事?”
安争往外问了一句,有人回答:“回宗主,是买下的房产出了些问题,杜师兄正在前面交涉。”
安争微微皱眉,从马车上下来缓步往前走。
为了住的舒服些,安争提前派人过来在方固城里买下了一个大院。此时已经到了大院门口,似乎出了些什么问题。
安争走到前面,发现杜瘦瘦已经和人争的脸红脖子粗。
杜瘦瘦已经快有一米八了,完全看不出才十五岁的年纪,膀大腰圆,但还是胖。
“你他妈的什么意思?”
杜瘦瘦大声质问:“收了我们的钱,现在告诉我房子不卖了,钱还不退?”
十几个人保护着一个看起来模样很忠厚的中年人在那漫不经心的回答:“我也没有办法,收你的定金,是为你找房子。房子找到了啊,但是房主不打算卖,我有什么办法。定金不是房子的定金,是你找房子的定金,明白了吗?”
杜瘦瘦怒道:“所以找房子的定金你就敢收我三万两银子?”
那中年男人撇嘴:“你别和我喊,我告诉你,这是大燕都城,首善之地。你们这些外来的不要以为有几个钱就能为所欲为,这里还是讲王法的。我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了,我们大方介所在京都已经开了十几年,生意一直做的诚诚恳恳。你说我们骗人,我说我们没骗人,要不然去府衙打官司?”
围观的人群里有人压低声音说道:“又是这个大方介所,上次也是他们逼死了一家人。人家从外迁来,攒了一辈子的钱都被他们骗去了。结果告到府衙,府衙说是小纠纷,不受理。这就是明明白白的欺负外来人,就是坑钱。”
另外一个人说道:“大方介所背后是苟老爷,苟老爷的儿子苟占理是府衙的捕头,府衙受理才怪呢。不过我看这次来的是大户人家吧,这么多车马,大方会所坑了人家三万两银子,未必能善终。”
安争缓步走过去,看了看那中年男人:“你是谁。”
那男人抬着下颌回答:“我是大方介所的大掌柜周万钱,你又是谁。”
安争笑了笑道:“我大概听了一下,意思是你收了我们的定金,但其实根本就没有联系房主对不对?”
周万钱道:“话你不能这么说,我说联系了谈好了你不信,那我也没办法。反正按照规矩,钱是不退的。你要是打算闹事,那咱们就走官,看看府衙怎么处置。这事也要讲人证物证,你有人证吗?”
“哦。”
安争嗯了一声,然后扫了一眼那十几个大方介所的护卫。
“围个圈。”
他淡淡的吩咐了一声。
上百个黑衣大汉随即围上来,密不透风。围观的人群想看也看不到,谁也不知道安争要打算干吗。大家伸着脖子往里看,可围着的人墙太密完全没有缝隙。
“你要干嘛......”
周万钱脸色变了:“我们东家和府衙关系密切,你不要乱来。”
安争一招手,有人从马车上搬了个凳子下来。安争在凳子坐下来,摆了摆手:“每人随便打断一条腿。”
杜瘦瘦立刻就笑了,这种事他当然不用宗门的人帮,一个人就足够了。不过短短片刻,杜瘦瘦就把大方介所的人全都放翻在地。
周万钱疼的哎呦哎呦直叫:“你在这里逞凶,不会有好下场的。我要去府衙告你,让你坐一辈子大牢!你一个外来的,居然敢欺负我们京城的人。”
安争摆了摆手,围着的人随即散开:“你被人围殴,我恰好经过好心帮你,你却倒打一耙。这是敲诈,大燕的律法好像有专门处置敲诈的条款。”
周万钱嘶哑着嗓子喊:“明明都是你的人打的!”
安争耸了耸肩膀:“你有人证物证吗?大街上这么多人,但谁看到我的人打你了?”
他俯身:“还有,外来人不一定好欺负。我看今儿先不忙别的事,先把你们大方会所从方固城除名。”
就在这时候,一队衙役从远处跑过来:“是谁在闹事!”





大逆之门 第六十八章 树还不够大
百十个黑衣大汉往两边分开,将那边冲过来的衙役放了过来。为首的正是那位被称为苟扒皮的捕头苟占理,趾高气昂不可一世。但他也不是个白痴,见到安争这边场面这么大,心里也稍稍有些发麻。可这是方固城,地面上的事都归方固府管辖,他是捕头,倒也没什么可怕的。
就算是一般的宗门,也要给衙门面子,看衙门的脸色。像这样从外地来的宗门,苟占理当然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担忧。
苟占理三十几岁年纪,能做到捕头也不能说毫无本事。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安争,然后冷冷笑了笑:“不说别的,民见官,不行礼,这已经是错。我站着,你坐着,倒是威风。”
安争也上下打量了一下苟占理,然后回答:“那你应该给我行礼才对。”
苟占理冷哼:“你吃屎了吗?”
安争笑了笑,然后指了指腰带上挂着的一块铁牌。
“牙将?”
苟占理看清楚了那铁牌之后显然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对方会是军方的人。但从铁牌的款式来看,是边军的。
安争淡淡道:“方固府的知府是正五品,府衙里的捕头是正七品。我是大燕边军的牙将,正六品。若是你们知府来了,我该行礼。但是你,应该给我见个礼才对吧。”
苟占理觉得今天这事有些蹊跷,对方明明很年轻,不可能有正六品的牙将军方身份,除非是某个大家族的人,生来就带着爵位。然而爵位和官位,是两码事。
“你这身份,是假的吧。”
苟占理冷哼:“这些年,招摇撞骗的事我见得多了。看你的年纪不超过十八岁,也许连从军的资格都没有,怎么可能有正六品牙将的身份。”
安争笑了笑:“你说的没错,我确实还没到可以从军的年纪。这正六品的铁牌却是真的,大燕边军向来清苦,我给边军捐了六十万两银子,让边军将士们吃的好一些,穿的好一些,所以为了表彰我的贡献,这牙将的身份是兵部特赏的。不过你放心,我这牙将没实权。”
苟占理的第一反应就是,今天这事绝不能再闹大了。这个人看起来来头不小,自己没必要招惹是非。第二反应就是,和这样的人要一些赔偿就算了,万一影响自己的仕途也不太好。
“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你打伤了我的人。”
苟占理看着安争说道:“按照大燕的律法,要么走官府公了。要么,你赔偿私了。我念在你们从外地过来,到这人生地不熟,也不容易。所以我给你个机会,你赔钱吧。”
安争问:“陪多少?”
苟占理伸出一根手指:“一万两。”
安争点头:“公道。”
他从袖口里拿出来一叠银票,取了一万两递给苟占理:“这是赔给你的钱。”
安争坐着,苟占理不得不弯腰去接。
安争等苟占理左看右看确定那银票不是假的之后说道:“你满意了吗?”
苟占理冷哼了一声:“念你初犯,这件事我可以不计较。”
安争笑道:“你满意了就好,现在来说说我不满意的事。你身为府衙的捕头,没有证据的情况下私自向我勒索敲诈了一万两银子。按照大燕的律法,勒索敲诈一千两银子以上即为大案。一万两,这数额足够你后半辈子都来大牢里度过。我让你满意了,你却还没有让我满意。”
安争招了招手:“派人去兵部,拿着这个去,就说兵部武院的人被府衙勒索。”
他手下人立刻将那东西接住,转身走了。
苟占理愣了一会儿:“你......你什么意思。”
安争道:“讲理。”
苟占理江湖经验还是比较丰富的,这一刻他开始后悔,觉得这事自己就不该出面。可他在方固城里已经横行无忌的惯了,之前根本就没有考虑那么多。他一开始就觉得对方是外地人,不会太难应付。现在这个人非但是边军的牙将,好像还有武院的身份......苟占理最不愿意招惹的,就是兵部的人。
方固府虽然是京都城的地方衙门,但随随便便一个衙门也不会太把他们放眼里。这京城各部各司衙门多如牛毛,地方府见到哪个部衙司衙出来的大爷不得点头哈腰的。而且天底下最不讲理最护短的人就是兵部的人,那些军方的人一旦耍横,谁来当和事老都不好使。
“这样。”
苟占理笑了笑:“这钱呢,理应你们赔给被打的人。但作为这里的捕头,我也得代表方固城欢迎一下你们外地来的客人。这银子,算我请你们吃饭的。他要把银票递回去,安争却连手都没抬。
安争微笑着说道:“这事呢,其实也简单。我从边城迁过来,你家里开着的大方介所以为我们好骗好欺负,坑了我们三万两银子。”
苟占理打断安争说道:“三万两银子而已,让他们退给你就是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他使了个眼色,地上趴着的周万钱立刻派人回去取钱。这地方距离大方介所的门店并不远,很快就有人带着银票赶回来。苟占理将银票递给安争:“不打不相识,以后在方固城,谁用不到谁?”
安争把银票接过来看了看:“我就用不到你......况且,三万两银子对我来说,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我什么都缺,唯独不缺钱。”
他把银票随手递给杜瘦瘦:“安排人,今天所有在这看到这事的人,全都去最好的酒楼吃饭,三万两吃不完就打包,每个人都打包,花完了为止。”
杜瘦瘦:“好嘞,就喜欢洒钱了。”
他一招呼,那些围观的立刻欢呼起来。
苟占理:“你什么意思。”
安争耸了耸肩膀:“意思很简单,这事就一个结果。你现在给我道歉,十倍赔偿我的损失,大方介所就此关门歇业,把你的介所大院腾出来,我恰好需要那么一个院子住下。”
苟占理脸色发白:“你别欺人太甚,在这真要是惹急了我,你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安争看着苟占理的眼睛说道:“你喜欢欺负人,我也喜欢欺负人,但我喜欢欺负的是欺负人的人。对付你们这样的人,如果一棍子不打死,早晚还是祸害。”
苟占理的脸都扭曲了:“那就跟我回府衙说话吧。”
安争指了指自己的铁牌:“虽然我这个六品牙将只是个安慰奖,但我身份还在这。想带我进府衙,你得请示兵部。还有,你是不是觉得有方固府的知府大人为你撑腰?我告诉你,我在这个凳子上坐下来的那一刻,给你撑腰的人可能态度就正在转变。”
苟占理怒道:“你太狂妄了,这里是方固城,你一个外来的,真以为自己可以一手遮天?”
安争道:“我当然不能,但我恰好可以收拾你这个等级的小角色。”
苟占理心里惊疑不定,他想发怒,但不敢。安争的气场太足,他处处落了下风。这种情况,他从来没有面对过。
就在这时候,远处有几个人快步走过来,为首的那个老者看起来仙风道骨。苟占理看到那老者之后脸色立刻就变了,连忙俯身施礼:“张老,我这点事怎么还把您惊动来了,没事,我能处理......”
可那个平日里和他说话也算热络的老者,居然看都不看他,快步走到安争身前:“老夫是聚尚院大燕总部的大掌柜张逸夫,早就知道安宗主要来了,没想到来的这么快,未曾远迎,安宗主不要见怪。”
安争起身抱拳:“老先生客气了,路上赶的急了些,所以早到了两天。”
张逸夫道:“到了京城,安宗主就遇到了这样的龌龊事,老夫实在觉得脸上无光。来之前,老夫已经在距此四里外买下了一个院子,送给安宗主暂做栖身之地。待日后寻到好去处,再搬就是了。”
“多谢。”
安争也不推辞,从张逸夫手里接过来地契后抱拳:“待我向大先生问好,就说我稍后过去拜访。”
张逸夫连忙点头,又寒暄了几句随即走了。
苟占理看的脸色越来越白,他知道自己这次真的碰到硬钉子了。在别的地方可能还少有人知,但在京城,谁不知道聚尚院是大燕军方开的。据说聚尚院的主事,极有可能就是兵部里坐在最高位置上的那几位大人物。盛世重文,乱世重武,各府衙司衙,兵部权势最重。
苟占理往前凑了凑,点头哈腰:“我也聚尚院张老爷子的好朋友,既然咱们都是一家人,何必伤了和气?不如这样,今晚上我做东,请上张老爷子一块坐坐。无非是小事而已,说说就开了,不是什么解不开的结。”
安争笑了笑:“你高估自己了,我没把你当个结,所以没有什么解开不解开的说法。”
苟占理尴尬的站在那,怎么都不是。
他想着自己能请谁,把这件事摆平过去,花一些银子也认了。可他的震撼还没完,聚尚院总部的大掌柜张逸夫才走没多久,一阵阵整齐的脚步声就从大街远处传来,大街上拥挤的人群立刻就散了。
“哪位是边城来的牙将安争?”
远处一个声如洪钟的人大声喊了一句。
安争转身抱拳:“末将在。”
一个身穿武将官服的人骑着马过来,从马背上翻下来:“原来就是你啊......我等了你好久了。我叫王开泰,也是从边城那边调入京城的。听说你为边军捐了几十万两银子,让边军吃好穿好,我替边军兄弟们谢谢你!”
这人身材魁梧,身形挺拔,走路虎虎生风。络腮胡,四方脸,一双大眼不怒自威。
“听说你被人欺负了?”
王开泰扫了一眼苟占理:“谁欺负了我军方的人?安争是大燕边军的六品牙将,也是我武院特招的弟子,这是哪位大爷这么跟我兵部过不去?”
苟占理扑通一声就跪下了:“将军,卑职......误会,都是误会啊。”
王开泰冷哼一声:“来人,把这些王八羔子的兵器都给我下了,人都绑了带回兵部。方固府要是想要人,到我兵部来要!”
围观的百姓们全都愣了,心说这个安宗主到底什么来头?边军的六品牙将,武院特招弟子,聚尚院派了大掌柜直接来接,而且还是什么宗门的宗主......苟占理这不是踢到了石头,是踢到了大山啊。
王开泰性子开朗豪迈,转身搂着安争的肩膀:“当兵的和当兵的亲,他们不懂边军的苦,不懂边军的情分。走,跟我回兵部。”
安争笑了笑说道:“我能不能稍后再去,这么多人还没安置,还有女眷呢......”
王开泰哈哈大笑:“行行行,你可快点来。”
马车里,曲流兮脸色有些不好看:“安争这是在干吗?不是说要先藏住身份的吗?怎么还没到地方,身份就暴露了?”
古千叶沉思了一会儿后说道:“也许他觉得藏不住,索性就自己亮开?他的想法,我也搞不懂。”
安争看了一眼跪在那不知所措的苟占理,蹲下来声音很低的说道:“你知道,恶人最怕什么吗?”
苟占理下意识的摇头。
安争认真的说道:“恶人最怕比他们还恶的人,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到哪儿,恶人都倒霉。你是个开始,但你已经结束了。”
安争起身,搂着杜瘦瘦的肩膀:“在方固城咱们天启宗的亮相,帅不帅?”
杜瘦瘦道:“帅,可是你不怕树大招风?”
安争摇头:“不怕,树再大点才好呢。”
他笑的那么狡猾,谁也不懂他到底在想什么。




大逆之门 第六十九章 专治各种不服
聚尚院给安争准备的院子很大,但如果按照一个宗门选址来看就不太适合了。聚尚院的那位张逸夫老先生还算用心,这地方环境好,安静幽美,并不临街。
古千叶忽闪着一双大眼睛死死的盯着安争,似乎想把他的心事看穿。
安争坐在那吃着早饭,眼观鼻,鼻观心。
“为什么?”
古千叶忍不住问了一句。
安争当然知道她问的是什么,将最后一口粳米粥喝下去,满足的拍了拍肚子:“我在半路上的时候就在不停的思考,到底藏不藏得住。后来我问自己,我们要藏什么?答案无非一个,就是小七道的身份必须藏住。至于其他的,介于藏与不藏之间。”
古千叶沉默一会儿后问:“那么,你可以不可以告诉我,小七道到底什么身份?”
安争回答:“自己人,当然可以说。咱们在边城生活了三年多些,但来方固城是必然的选择,所以这三年多来,我始终在安排人打探关于小七道和叶大娘的身份。其实叶大娘的身份倒也好查,关键就在于她离开的时候,这里的人并不知道她已经有了身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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