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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逆之门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知白
安争端着茶杯走到窗口,语气有些怅然:“一个很老套的故事......叶大娘也是名门之后,她父亲是原大燕的户部尚书。有一次燕王举办中秋赏月会的时候,她父亲带着她进了宫,结果一下子让很多人对她动了心思。她的那种美,你没有见过,纵不是颠倒众生也差不了许多。”
古千叶往前凑:“比我美吗?”
她的鼻子几乎贴着安争的鼻子,吐气如兰。
安争不理会她,继续说道:“不过她也心有所属,第一眼就喜欢上了当时的燕国太子沐长安。沐长安是燕王沐久的长子,所以早早的就立为太子。不过后来,沐长安的母亲过世之后,他的地位就有些不稳。燕王重新选后,为了稳固和赵国的关系,迎娶了赵国长公主苏晴暖,也就是现在赵王的亲姐姐。”
“苏晴暖成为皇后,为燕王生下了一个儿子。自此之后,她就开始处心积虑要除掉沐长安,让自己的儿子继承燕王之位。她很精于算计,手段也很多,最终还是被她成功了。她先是设计把叶大娘的父亲,老户部尚书定了个谋反之罪,满门抄斩。太子沐长安为了保护叶大娘将其隐藏起来,而这都被苏晴暖看着甚至暗中操纵着。”
“在燕王面前,苏晴暖故意让人泄露了叶大娘的踪迹。为此,沐长安和燕王闹翻,在朝臣面前争吵。燕王暴怒,将其囚禁。但那个时候,燕王还是很怜爱自己这个长子的。苏晴暖又设计,让人在太子府里搜出来王袍王冠,这事就大了。”
古千叶皱眉:“所以,燕王就处死了沐长安?”
安争摇头:“没有,燕王对自己这个儿子的品性还是有些了解的,所以并不是很相信。然而这件事已经闹的沸沸扬扬,他不得不给朝臣一个交代。于是将沐长安的太子之位废掉,关进了天牢。但燕王也知道,这样一来沐长安的安全必然会受到威胁,所以安排了一些高手保护。”
“结果......苏晴暖找到了叶大娘,安排叶大娘去劫狱......”
古千叶啪的在桌子上拍了一下:“心好狠的女人!”
安争道:“帝王家事,向来如此。叶大娘知道沐长安被囚禁之后,心急如焚,当夜就带着忠于自己的部下杀进了天牢。大燕的天牢有多坚固?按照叶大娘她们那些人的实力,根本就没有办法把人救出去的。我怀疑,是苏晴暖安排人暗中杀了不少天牢的护卫,趁机也杀死了燕王安排的保镖,反正这事罪名都会安在叶大娘身上,还能坐实了叶大娘父亲谋反的罪名。然后她再随随便便放个水,顺利的让叶大娘把沐长安救出去。”
古千叶攥紧了拳头:“所以后面的事就简单了,苏太后安排叶大娘把沐长安救出去之后,然后立刻派人通知了燕王。”
安争点头:“按照事情的发展,确实如此。燕王这次应该是真的怒了,下令大内高手追捕沐长安。是追捕,而不是追杀。但是那些大内高手被苏太后买通,追上沐长安之后就把他杀了。”
安争喝了一口茶,让自己的情绪舒缓下来一些:“而现在的燕王沐长烟,是暗恋叶大娘的。这个人性子很......怎么说呢,他从小就是个乖孩子,从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唯一的一次,就是偷偷离开了天极宫,在危机时刻救走了叶大娘。那个时候,叶大娘应该是刚有身孕。”
古千叶道:“然后沐长烟就保护着叶大娘去了幻世长居城?”
安争摇头:“没有,叶大娘不喜欢沐长烟,也不想连累他,所以一个人藏起来了。后来生下了小七道,辗转去了幻世长居城隐居。沐长烟不知道怎么打探到了消息,也追到了幻世长居城做了城主,暗中保护小七道母子。”
古千叶皱眉:“所以,现在燕国天极宫里,太后苏晴暖不知道前太子沐长安有后,只有沐长烟知道。”
安争道:“应该是,以沐长烟对叶大娘的感情,他应该不会把这件事说出来。但这个人,性子懦弱,暗地里逃走一次已经是他勇气的极限。所以在苏太后面前,他根本就没有能力反抗。”
古千叶问:“既然苏太后是为了自己的儿子谋划了这一切,为什么安排沐长烟继承了燕王之位?”
安争回答:“因为她儿子出了意外......人算不如天算。苏太后以为自己成功了,只要再杀掉沐长烟,就能让自己的儿子顺理成章的成为太子。但谁也没有想到,就在苏太后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沐长安和叶大娘身上的时候,叶大娘家里......也就是前户部尚书的几个死士为了给主人报仇,用了一年的时间混进天极宫,本想刺杀苏晴暖,却意外的把小孩子误杀了。”
古千叶的表情一变,眼神里的感情特别复杂:“大人们算计来算计去,却伤了孩子的性命。这......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了,对苏太后来说是个报应,但那小孩子呢,他又没做错什么。”
安争道:“是啊,小孩子又没做错什么,只是可怜他有那样一个母亲才会遭此厄难。失去了自己的儿子之后,苏太后性格更为暴戾。当时燕王已经病重,她为了再有子嗣继承王位,不惜给病重的燕王下了很多大补的药。她想再怀上一个孩子,结果却把燕王害死了。”
“燕王死了之后,苏太后执掌大权。但她毕竟不敢太放肆,所以只好派人四处寻找沐长烟。”
古千叶把安争的话整理了一下,然后说道:“也就是说,沐长烟现在就是苏太后的傀儡。但是沐长烟对叶大娘还是有情有义的,所以断然不会出卖小七道。可这并不保险,因为苏晴暖一旦知道了小七道的身份,就会立刻派人来杀了小七道。”
安争嗯了一声:“没错。”
古千叶翘着屁股坐到窗户上,晃荡着两条修长的腿:“所以我们为什么要来?”
她看着安争:“如果是为了保护小七道的话,那么还不如在边城呢。”
安争道:“因为小七道想要娘。”
古千叶张了张嘴,她知道这一个理由就足够了。
“所以。”
安争继续说道:“我知道藏不住的,咱们在边城安排了很多,查起来的话很难查到咱们的底细,但千万不要低估任何一个国家的情报机构。咱们可以换个名字换个身份,但这样一来,咱们突然出现会让更多人好奇更多人去查。流兮和你,包括我自己和杜瘦瘦,只要进武院,只要参加秋成大典,难道还会默默无闻?”
古千叶:“臭屁的厉害。”
安争笑道:“一下子冒出来好几个天才少年,你说燕国朝廷里那些人好奇不好奇。那个时候,像军方和聚尚院这样本来咱们可以依靠的实力,都会查。与其如此,不如从一开始就让军方和聚尚院把咱们当朋友,当自己人,暴露给他们一些真实的东西,这样他们也就不会去追查什么了。”
“而且有军方和聚尚院从中帮助,其他的势力想插手也会有所顾忌。”
古千叶好奇的问:“你这个人,怎么脑子里想那么多东西,你才多大。”
安争:“已经不小了,按照燕人的风俗,十四岁已经可以娶妻,我十五了。”
古千叶立刻凑过来:“那你说,是娶我还是小流儿。”
这样的话,曲流兮是断然问不出口的。但是古千叶就能直接了当的问出来,而且脸不红心不跳。
安争认真的说道:“但我觉得,我还很小,一切以学业为重。”
古千叶撇嘴:“这个理由太敷衍了,一点儿诚意都没有。你说实话,是不是很不好选择啊。小流儿那么乖巧听话,我这么可爱大方,你都爱的对不对?”
安争翻开书:“也不知道秋成大典的考题会不会很难。”
古千叶坐在书桌上搬着安争的脸直视他的眼睛:“考题再难,也难不过读懂一个女人的心。”
安争:“咳咳......”
古千叶从桌子上跳下来:“好无趣,我还是去欺负小流儿好了。”
她背着手往外走,一副老先生的样子。
她刚走没多久,杜瘦瘦就钻了进来:“安争,你不是要去兵部的吗,怎么还没动身。”
安争:“刚被小恶魔缠着,怎么去。”
杜瘦瘦嘿嘿笑:“小流儿就是小纯洁,古千叶就是小恶魔,有你受的。刚才方固府派人来了,说是让咱们去府衙,那边正在查苟占理的事,让咱们去配合一下。”
“让曲疯子去吧,他比谁都会扯皮。你和我一会儿去兵部,然后去武院。”
安争起身:“方固府不会把咱们放在眼里,但不敢得罪兵部和武院。王开泰将军盯着这件事,方固府不敢不公允。”
“顺便走一趟大方介所。”
杜瘦瘦问:“还去干什么?”
“我说过,大方介所要关门停业,男人嘛,说话要算话。”
安争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你知道怎么和地头蛇相处吗?那就是尽快成为新的地头蛇。大方介所只不过是个小角色罢了,如果连这么个小角色都不能一下子干到再也无法翻身,咱们还怎么在方固城立足。”
杜瘦瘦:“就喜欢你这么讲道理的人了,言而有信。”
安争:“还记得我说的话吗,咱们都是好人。”
杜瘦瘦立刻说道:“当然记得,你说过,一直都是做坏人的嚣张跋扈,做好人的低调。这不对,做好人更应该高调,高到天上去的调调。从今天开始,让我们为好人代言......我们有钱,我们有势,我们飞扬跋扈,但我们是好人,我们专治各种不服。”





大逆之门 第七十章 挖坑
“你以前的观念之中,是不是应该坏人才是这样的。”
安争伸手往后指了指。
杜瘦瘦使劲点头:“俩坏蛋在前边走,后边跟着二三十个黑衣大汉,走路的姿势很嚣张。这绝对是坏人的标准出行方式,就差当街强抢民女了。”
安争:“那多没有美感,你看看咱们又有气势又有美感。”
他的话才说完,后面一辆穿城马车摇晃着铃铛就跑过来了。因为城池太大,所以出现了车马行,有穿城马车按照固定路线行驶,五个大钱就能坐到终点。一般来说穿城马车的车把式都比较粗犷,不然遇到不给钱的客人也不好震慑。这种驾驶大车的人往往也很嚣张,基本上不会给行人的小推车啊之类的小型车让路。
“站住!”
三五个安争手下的黑衣大汉冲上去,掐着腰往大街上一站,那气势吓得车把式立刻就停了下来。
“大......大爷,你们有什么吩咐?”
车把式哆哆嗦嗦的问了一句。
一般的车把式打野架都不发憷,但是安争他们人多啊,这边三五个大汉把路拦住了,后边还有二十几个人呢。车把式遇到这种事,也只能认怂。
当前站着的那个大汉身材健硕,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那一身的疙瘩肉。袖口挽起来,小臂上的肌肉都能让寻常人胆寒。这大汉说话的声音也很粗,伸手一指那车把式:“怎么驾车的!你没看到前边有个老婆婆要过马路的吗,不会慢点?”
两个大汉拉着马,那个说话的大汉跑过去扶着那过马路的老婆婆往前走:“婆婆你慢点,咱不急啊。”
声音温柔的好像在哄孩子。
杜瘦瘦看着四周围观的人群,感觉那些人的眼神特别别扭。
“他们好像看到了怪物。”
杜瘦瘦说。
安争笑道:“没事,看多了就好了。”
等那大汉扶着老婆婆过了马路,他一挥手:“走吧走吧,下次注意点!”
声如洪钟。
车把式连忙点头,甩了下鞭子催动驽马拉着车走了,不时还回头看看。
安争他们一行人往前走的时候,终于听到人群里有人发自肺腑的发出了一声感慨:“妈了个蛋的,老子以为要打架呢,一群大汉拦住马车不是应该暴揍车把式一顿吗,为什么他妈的是扶老婆婆过马路?”
安争听到之后,觉得这人喊的话里有一种老子把裤子都脱了你给我看这个的悲愤。
那人似乎觉得很无趣,然后推开人就走了,结果推人的时候把一个小孩子推到了,他还骂了一句好狗不挡路,小狗崽子挡路,你爹娘也是没好教养的野狗。
杜瘦瘦来气了,一个箭步掠过去,伸手一把抓住那人的衣服前襟提起来就是三四个大嘴巴抽过去。第一下就把那人的嘴角抽开了花,血花迸射。那人被打的懵了,片刻之后想反抗已经来不及,被杜瘦瘦按住一顿暴揍。没一分钟,那人已经跪在那磕头求饶。
有人喊:“你们凭什么打人,太过分了。”
杜瘦瘦问:“他欺负小孩子的时候你们看到了吗?”
人群里有人喊:“就算是欺负小孩子了,你们也不能随便打人啊。小孩子又不怕摔,起来哭两声就好了。”
安争走过来说:“小孩子都不怕摔,哭两声就好了,他这么大个老爷们儿当然也不怕揍,哭两声就好了。”
那男人抬起头看了安争一眼,安争说你会哭吗?
那男人愣住,然后摇头。杜瘦瘦上去又是一顿暴揍,那男人终于哭了。
安争站在那问给那个男人说话的人:“你们的孩子如果被人推到倒,对方是个看起来你们打不过的人,怎么办?多半是忍气吞声了吧,对不对?然后有人帮你们教训了他,结果你们认为教训他的人太过分了......所以我觉得一个字就能形容你们,真贱。”
杜瘦瘦认真的说道:“那是两个字,一个字是真特么的贱。”
围观的人面面相觑,都以为今天看到的是怪物。
一个书生模样的人站在那高呼:“你们这是恃强凌弱,我要写出来,让社会批判你们这种暴徒行径!”
安争问:“你的素材够吗?”
那书生问:“什么意思?”
安争指了指他:“打他一顿,让他有更多东西可以写。”
然后四五个大汉上去,把那书生揍的衣衫不整,脸大了一圈儿。
安争走到那书生面前问:“现在你还敢写揭露暴行的文章吗?”
那书生哭:“再也不敢了。”
安争叹息:“那就只好再打一顿了,你要是还敢写,我敬你是条汉子。因为挨揍的是别人所以你敢写,挨揍的是你自己你就不敢写了。所以我觉得再打你一顿也没什么,要是你敢写呢,我觉得你会把事情搞大,也许我就不敢打你了。”
书生愣住:“你这是什么道理。”
安争:“没道理。”
然后他又让人把书生打了一顿。
四周的人开始往后退,因为谁也不知道安争会不会让人把他们也打一顿。而那个被推倒的小孩子的母亲,早已经抱着孩子飞奔而走,不知道去了哪儿。
安争也不理会,这些年他见到的这种事多了去,已经不足以影响他的心境。打过了那个男人那个书生,可安争还是觉得稍稍有些气没能出来,于是他带着人到了大方介所的门口。
果然,大方介所还没有关门,但一个客人都没有。昨天的事闹的不小,谁也不敢再去大方介所找房子,租房子的也好买房子的也好,都知道这里是黑店了。
大方介所门口的几个打手看到安争带着二三十条汉子气势汹汹的过来,几个人对视了一眼后转身就跑了。
屋子里,昨天被打断了手的周万钱和苟占理的爹还有苟占理的老婆正在商量对策,忽然感觉到外面好像有一朵厚重的乌云压了过来。转身看时,安争已经带着人走进了房门。
一看到安争,周万钱就忍不住哆嗦,苟老爷怒目而视,苟夫人好像被电了一样蹭的就蹿了起来:“你们这群挨千刀的,狗-娘养的贱货,外地来的孬种,毁了我男人,我跟你们拼了!”
她要冲过来,周万钱伸手拉住:“夫人,千万别冲动。”
安争看了看四周,屋子里装饰的很豪华,还有十几个伙计在,但没有一个人敢上来。
一个大汉为安争搬了把椅子,安争坐下之后看着大方介所的人说道:“昨天我说让你们关门停业,你们显然没把我的话当真。这样吧,我给你们一条退路......给你们一个月的时间,按照你们账面上的登记,把被你们骗了的人全都找到,然后把银子都还回去,我就不打人。你们老老实实的离开方固城,我也不再追究。”
周万钱为难道:“这位爷,不是我们不想按照您的吩咐做,实在是做不到。”
“为什么呢?”
“因为......因为我们骗的人太多了。那些从外地来方固城的人,身上带着的银子未必都很多,而给了我们定金之后我们就会继续骗,因为他们已经上钩了。直到把他们手里的钱榨干之后,我们就不理了。这些人没了钱,谁知道能去哪儿呢,或许已经死了吧......”
这个时候,周万钱说的话居然没有什么水分。
安争点了点头:“所以是这样的对不对......只要是进了你们的门交了定金的人,你们觉得就是傻逼,可以一直骗光对不对?而这些人绝大部分都是外地来的,惹不起你们。他们没了钱也没有人可以投靠,所以什么下场你们也不知道,你们也不必要知道。这些年到底有没有比你们逼死的,甚至逼的死了全家的,你们当然更不想知道对不对。”
“关你什么事!”
苟夫人冲开人群,上来就要抓安争的脸。
“你要敢逼的我们家破人亡,我就跟你玩命。”
啪!
安争直接一个耳光将苟夫人扇了出去,苟夫人飞出去足有三米才摔落在地上。安争并没有使用修为之力,甚至没有用尽全力,不然这女人早就死了。
“那些被你们骗光了家产的人却没有跟你们玩命。”
安争淡淡的说道:“那是因为你们比他们凶恶,所以他们害怕。因为老实人害怕恶人,所以恶行才会越来越多。你还敢在我面前闹,是因为你觉得你是个女人,你撒泼耍混我都不能把你怎么样对不对?”
苟夫人趴在那还在骂,嘴里的恶毒无法描述出来。
苟老爷冲过来,然后扑通一声摔倒在安争面前:“快来人啊,有人闯进我家门行凶杀人了啊。他们连老人和女人都打啊,快把我打死了......快来人啊,报官把这些人全都抓起来啊。”
安争笑了笑:“有些女人以为自己撒泼耍混就没人敢管,我刚刚打了她。你是不是以为,你老,所以我不敢打你?”
苟老爷愣了一下,然后骂:“你这个混账王八蛋,我-操-你全家。我已经这么大岁数了我还怕你?计算是死我也拉着你垫背。我在这方固城这么多年都没被人欺负过,我现在还能被你一个外地来的欺负了?”
安争往旁边看了看,从桌子上拿了一个账本,把账本卷了卷蹲下来啪的一声砸在苟老爷嘴巴上。一下子砸破了嘴唇,血流了出来。苟老爷疼的叫了一声,想爬起来和安争拼命。安争按住他,啪啪啪啪的把嘴给打的血肉模糊。
“嘴贱,就打嘴。”
安争站起来:“你老你就耍?别人吃你这套,我不吃。”
“对于你们这样的滚刀肉,我也不奢求你们会把骗来的钱还回去。你们没直接杀人,但被你们骗光了家产而家破人亡的,我昨天派人好歹查了查,就算街面上大家能说出来的,不下六七家,十几条人命。所以你们就算是都死了,也还不清这笔账,我心善,我帮你们还。”
安争吩咐:“把大方介所钱全都堆在屋子里,在外面立牌子,让所有被大方介所骗过的人来领钱,只要有大方介所当初开出的票据,或者其他方法证明自己被骗了银子的,一律可以把银子领走。对外就说大方介所的诸位痛改前非,因为没脸见被骗的事主,所以已经搬出方固城回老家了。”
安争说完往外走,然后脚步稍稍停顿了一下:“把周万钱他们三个拉到城外埋了,那就是他们的老家。”
他回头看向大方介所的人:“我的人可以扶着老婆婆过马路,也可以杀人不眨眼。所以千万不要惹在我手里,你们这些伙计也都记住了,谁敢再做恶,我就在他们三个的旁边也给你们挖几个坑。”




大逆之门 第七十一章 天幸
安争当然不是说着玩的,绝不是。
在安争走到兵部衙门大门外的时候,大方介所那三个主事的就已经被装进口袋带到方固城外面了。安争按照程序签字然后等待接见的时候,那三个人身上的土都已经填平。
半路的时候杜瘦瘦问了安争一句:“周万钱看起来不是那种穷凶极恶的人,为什么不给他一条活路。”
安争的回答是:“周万钱比苟家的还可恶,因为他知道进退知道自己应该保持什么态度。他知道示弱,也知道怎么才能保存自己。你以为他是被苟家的人带坏的?不,他只是找到了适合自己的土壤。他在我面前态度好,是因为他想活着。如果你说让他出卖苟家换活命,他会立刻跪下来舔你的脚趾。你可以仔细查查,看看苟家做的那些恶事有多少是周万钱的主意,有多少是他没经过苟家的人就直接做了的。”
安争说:“在官府定罪的时候,做恶的人会有主犯和从犯的区别。但在我看来,做恶没有主从。”
杜瘦瘦不是很理解安争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只要是安争说的他就认为是对的。
和安争的想想不太一样,燕国兵部衙门并不是很肃穆森严的那种感觉。门口还算庄重,风格是那种一眼看上去就很死板的衙门脸。进了门之后才发现别有洞天,里面亭台楼阁小湖假山一样不少,最有爱的是在兵部衙门前院小花园的树上,挂了好多粉红色的千纸鹤。
安争看到这些的时候忍不住点了点头,心中生出一股想不到你是这样的兵部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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