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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逆之门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知白
桑柔一时语塞,不知道怎么回答。
安争看了看杜瘦瘦的脸,挨了一拳,但好在丁泰春是个蠢材,修为确实稀松平常,这一拳把杜瘦瘦的脸打的发红有些肿,不过没有什么大事。
安争回头一个鞭腿扫在刚刚站起来的丁泰春脸上,直接把丁泰春扫飞了出去。
“刚才打你是因为你女孩子不礼貌,现在打你是因为你打了我兄弟。”
丁泰春躺在地上已经起不来了,脖子几乎折断。丁凝冬跑过去蹲下来看着她哥哥,也只是掉眼泪。
安争看向桑柔:“麻烦你让让,我们要走了。”
桑柔站在安争身前大声说道:“他......他只是有些坏而已,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坏!”
安争问:“如果他不是你朋友的哥哥,你会这么认为吗?别人坏就是真的坏,自己朋友坏就是不太坏一点坏而已,你这对待别人的标砖还真是很随意。他没有那么坏就敢光天化日之下调戏女孩儿,你还认为他能好到什么地方?别站在我面前用你们无辜的眼神看着我,我对女孩子很尊重,但并不包括是非不分的女孩子。”
桑柔哑口无言,第一次被人呛的连话都说不出。
武院大门口,几个督察校尉想冲过来,被一个文质彬彬的老者拦住。那人看起来五六十岁的年纪,头发已经花白,站在那身子微微摇晃,所以显然不动修行。他就是武院的院长,也就是桑柔的爷爷桑海经。
“不用过去了。”
桑海经摆了摆手:“小孩子之间闹矛盾打架而已。”
一个督察校尉说道:“可这涉及到了礼部侍郎丁误。”
桑海经转身往回走:“我觉得,丁大人也会相信,这仅仅是小孩子们之间不愉快而已。如果他知道自己儿子在武院门口调戏女学生,脸面也不好看......把柔儿给我带回来吧,丢人。”
那个督察校尉随即跑过去,跑到桑柔身前低低的说了几句什么。桑柔脸色变了变,只好跑过去拉起丁凝冬要回武院里。丁凝冬却摇头:“我要把我哥哥送回去,你自己先回去吧。”
桑柔咬了咬牙,和丁凝冬一起把丁泰春扶起来往外走:“你回去告诉我爷爷,我一会儿就去找他请罪。”
安争扫了一眼周围还在围着的人,那些人看到安争的眼神全都往后缩。安争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在武院门口打架了,上一次是把武院负责招生的教习直接打的昏厥。
“果然都是垃圾。”
安争叹了口气,然后带着杜瘦瘦他们离开。
“真是一个恶徒!”
有人压低声音骂了一句:“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仗着自己有后台吗,老子要是有他那样的后台,也一样嚣张!”
“就是,臭屁个什么劲,还不是靠后台的。”
“这家伙就是个恶徒,凡事就会用拳头解决,有勇无谋的莽夫而已。”
“嗯,你说的有道理,不过我觉得咱们以后还是离这样的人远一些。他不讲道理,咱们讲道理。他不斯文,咱们斯文。所以咱们和野蛮人一般见识干吗?”
“对啊对啊,和野蛮人一般见识干吗,他说咱们是垃圾,我看他才是垃圾呢。”
一群人就这么自我安慰着,愉快的去吃饭了。
安争一边走一边说道:“若是觉得无趣,下午的考核就不要去了,你们回去等我。”
古千叶摇头:“为什么?我才不。尽然我要进武院,就一定要进。我早就已经对这世上的丑陋看习惯了,世上要是没有丑陋才奇怪呢。”
安争道:“会没有的。”
古千叶问:“怎么才能没有?坏人终究是坏人,再好的社会,绝大部分人都善良温文尔雅,也还是会有坏人出现。”
安争回答:“人人都好,所以我也好,这是环境的影响,是让坏人减少的一种环境。可这种环境永远也不会出现,就算出现,环境也不会影响所有人。所以要让坏人杜绝,靠的终究不只是环境,还要有手段。比坏人更凶,让他们想到做坏事就害怕。我从来都奢求坏人会变好,我追求的是让坏人不敢做坏事。以暴力的手段来约束坏人,保护好人,但现在大部分时候恰恰相反。”
杜瘦瘦:“但你一个人,不可能让所有坏人都怕的不敢做坏事。”
安争点了点头:“我一个人当然不行,就算有一万个我也不行。”
曲流兮问:“那怎么才能让坏人不敢做坏事?”
“反抗。”
安争回答道:“让每一个被欺负的人都有反抗的勇气,每一个弱小的人都有自己可以依靠的力量。就像刚才,丁泰春拦在小叶子面前的时候,那些围观的人是在看热闹。丁泰春动手的时候,他们叫好。如果这些人换一种态度,看到人作恶就一起上去阻拦,一起用暴力的手段让邪恶的事不发生,这样就好了。”
古千叶愣了一下,然后叹气:“太难了,并不是每一个人被欺负了都干反抗。因为反抗的时候,涉及到了很多事。比如,欺负人的人如果家世显赫,而被欺负的人是苦寒人家,怎么反抗?”
安争道:“所以这个时候,就需要一个强大的,能够以暴力手段来维持公平的衙门。”
杜瘦瘦脱口而出:“就像大羲的明法司?”
安争表情微微变了变,然后摇头:“还不够......明法司,终究也是被权力左右着。明法司一直在追求相对的公平,也仅仅是相对来说而已。那些大羲的达官贵人犯了错,受到的惩处往往都要轻于普通人。那是因为明法司只有执法权,而没有处罚权。”
古千叶背着手走路,恢复了那吊儿郎当的模样:“你这么一说,我顿时觉得世界一点儿都不光明了。”
曲流兮抱着她的胳膊:“那要看,暗黑的力量掌握在谁手里。如果是安争说的那种执法的衙门掌握着黑暗的力量,其他的黑暗还敢放肆吗?”
安争没有听清楚这句话,因为他脑子里想到的都是......明法司,真的像自己引到的那样无私吗?也许在明法司内部,也一样有人希望自己死吧。
他在明法司的时候,坚信自己的手下都坚定不移的支持着自己。可是已经四年多了,明法司没有一个人过来调查他失踪的事,难道这不奇怪吗?
安争发现,自己一直在走一条和别人逆行的路。哪怕是在大羲的时候,大羲圣皇对他也很看重的情况下,圣皇坚持的也是感化而非严惩。只有安争自己坚持着,对待一切罪恶都要以比罪恶更残酷的力量去打击。没有几个人可以做到勿以善小而不为,但安争追求的是每个人都能勿以恶小而为之。
四个人走到小吃街上,点了一些吃的,不过心情都不太好,所以也没觉得那看起来美味的东西有多好吃。
与此同时,在礼部侍郎丁误的家里,丁误的脸色已经难看的好像猪肝一样。
在他面前躺着两个人,两个都是他儿子。
丁盛夏被打的人事不省,他动用了所有关系,甚至找了大修行者来诊治,这才保证他儿子不会落下什么残疾。老二还没有醒过来,老大又被人揍了。而且打人的,是同一个人。
“老爷......”
丁误的妻子抓着他的胳膊摇:“这个叫安争的野小子你一定要杀了他,可怜我这两个懂事听话的孩子。他们两个都是那安分守己知书达理。咱们自己的孩子你还不清楚吗,他们怎么可能主动去招惹一个乡下来的野小子?那人就是烂泥鳅,我们的孩子躲还来不及呢。”
“老爷啊!”
丁夫人抓着丁误一顿摇:“咱们的孩子受了这莫大的委屈,被人打成这样,你怎么能一点儿都不动容呢!我的儿子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就是拼了自己的老命,也要把那个王八蛋拉进地狱!”
“好了好了!”
丁误将夫人的手拉开:“孩子都没事,别说的好像多委屈似的。你我的孩子,你我还不了解?真要是安分守己,我能多活十年。可不管怎么说,他们两个受的委屈我都会替他们俩讨还回来的。不过......这个野小子暂时还不能动。大王前两天才亲自见了他,太后也关注着这个人,等过一阵子吧,我安排人把他除掉就是了。”
丁夫人立刻怒了:“过一阵子?!儿子被人打成了这样,你居然还能忍!”
“妇道人家懂什么!”
丁误道:“现在兵部尚书陈在言死死的护着那个野小子,派了半个小队的千机校尉寸步不离的守着,我怎么下手?你放心,我终究是不会放过他的。”
“我不管!”
丁夫人掉头就往外冲:“你不敢去,我去找他拼命!”
丁误连忙喊人:“快拦住夫人,我去,我去还不行?”





大逆之门 第一百零二章 似曾相识
丁误其实也很烦恼,他当然想立刻马上现在就把安争杀了 ,可他知道现在这个局面之下,自己这样做绝对会招惹来祸端。他在朝为官这么多年能始终混的风生水起,靠的不就是左右逢源能屈能伸的本事吗。现在如果对安争出手的话,那么立刻就会把矛头引到自己身上了。
兵部盯着安争,而且刚刚安争和他的儿子闹了矛盾,安争立刻就死了的话,兵部很快就会把矛头对准他。陈在言升任兵部尚书,急需立威。安争死了,丢了的是兵部的脸,陈在言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而太后那边呢?
丁误想了想自己在太后那边的地位,忍不住有些无奈。太后是不看重他的,如果到时候太后不得不牺牲一个人来换取和军方的妥协,那么这个人除了是自己还能是谁。
所以丁误很烦恼,很愤怒。
自己在京城为官这么多年,关键时候分量居然不如一个从乡下来的野小子重。安争现在死了兵部的人会好像疯狗一样咬住不放,而自己死了呢?只怕没有多少人在意。
在短时间内,太后和大王不可能闹翻。兵部尚书陈在言是大王亲自提拔起来的,态度异常的坚决,就连太后都不愿意和大王撕破脸,他丁误有什么分量和大王对着干?
现在的情况就是自己的两个儿子虽然都受了伤,但终究不是没死吗。而自己一旦无所顾忌的对安争出手的话,那么最后的结局可能就是家破人亡。
但一想到自己夫人的凶恶,他就有些头皮发麻。如果自己不做点什么的话,夫人怎么可能会善罢甘休。
心情烦躁的丁误只好去了礼部衙门,打算躲几天再说。
武院这边,安争对于考核其实并不怎么在意,不管是选题还是下午的修为境界测试,根本就不算什么。
可是在他和杜瘦瘦他们吃午饭准备下午的测试的时候,关于他的争论却越发的激烈起来。
武院,会议厅。
常欢摇头道:“我不知道兵部为什么喜欢安争这个人,但我个人非常的不喜欢。这个人上午在考场的时候,一言而惹众怨,让几乎所有人都失去了对武院的向往。然而又一言让人喜,重新让那些学生对武院充满希望。这样的人,靠自己的一张嘴就能挑动那么多的情绪,将来绝对是个隐患。”
许乱却摇头:“这不正是他的能力吗?战场之上,一个不懂得激励士兵勇气的将领,可算不得一个合格的将领。”
副院长言蓄冷哼一声:“这么说,许主事是觉得自己够得上一个合格的将领了?”
许乱道:“可不敢,卑职不过区区六品。”
然而武院的副院长,只比许乱大半级,是从五品。
言蓄冷哼一声道:“武院的人,要的就是对军律严格服从的人,而不是带头闹事的刺头。就算兵部强行把这个人塞进来,我也不认为他将来能成什么大事。与其让他把武院闹的乌烟瘴气,倒不如送到边军去。兵部不是觉得这个人是可造之材吗,那就是军中历练,比在武院要好的多。”
一直坐在一边没有说话的王开泰冷冷的问了一句:“副院长是说,边军不如武院?”
言蓄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言了,王开泰是边军出身,这话等于直接得罪了王开泰。
他连忙道:“将军误会了,我是说此人的性格更适合在战场上和敌人交手,不太适合做学生。”
王开泰抱了抱拳:“当初文王创建武院的时候,有一句话不知道副院长还记得不记得......创武院办学,是为我大燕男儿都有为国报效之门。文王为学子们建造了武院,打开了一扇门,怎么......副院长是觉得这扇门开的太大了,打算关上?”
言蓄的脸色变了变,不再言语。王开泰抬出了文王的遗训,他如何敢反驳。
武院院长桑海经从外面缓步走进来,看了看屋子里的人:“诸位,跟我出去接驾吧,太后和大王稍后会驾临武院。”
所有人都一惊,太后和大王怎么同时来了?
安争和杜瘦瘦他们吃过了饭准备返回武院的时候,在武院门口他忽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所以安争有些懊恼,他不喜欢这种感觉。
陈少白。
安争让杜瘦瘦他们先回武院,然后一个人朝着陈少白那边走了过去。
在靠近之后,安争就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陈少白没有穿着那件熟悉的黑袍,而是穿着很精致的白色锦衣......那是大内侍卫的官服。而且从服饰上来判断,居然还是大内侍卫之中地位很高的那种。
“你又来干嘛。”
安争问。
陈少白回头看了安争一眼:“你可别太自恋了,你以为我是来找你的?”
他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服:“我是大燕锦绣宫正五品领侍卫内臣,也就是锦绣宫侍卫统领。所以小乖乖,见了我还不行礼?”
安争皱眉:“哪个铺子做的衣服,还挺像的。”
陈少白瞪了安争一眼:“你不信?爱信不信。一会儿太后和燕王都要来武院看你们这些小屁孩的考核,我是来提前打点的。”
安争其实并没有怀疑陈少白,因为那身衣服是没人敢作假的,再说周围那么多身穿绣飞鱼白色锦衣的大内侍卫都对陈少白毕恭毕敬,这早已经说明了陈少白的身份。
“我只想知道你怎么混进去的。”
安争问。
陈少白一本正经的回答:“靠美色啊。”
安争:“滚......”
陈少白撇了撇嘴:“你还不信,爱信不信。既然看到你了就提醒你一句,一会儿太后身边的某些人没准要让你出丑。我要是你呢,就乖乖的把丑出一下,让那些人满足也就罢了。如果他们不满足,还指不定想出什么别的法子来难为你。不如这样,我给你指引一条明路......虽然你模样不美,但你身体好啊,太后就喜欢强壮的。”
安争:“滚两次。”
陈少白哈哈大笑:“你求我啊,求我,我就帮你把麻烦解决了。”
安争:“你为什么要帮我?”
陈少白往前凑了凑:“爱你啊。”
安争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转身就走:“那好,我滚了。”
陈少白撇嘴:“还不领情,你都不知道我为你做了多少事了呢,真是一个负心汉。”
安争加快脚步,恨不得能飞。
陈少白等安争走远之后,自言自语道:“其实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帮你,只是因为你不知道我的身份罢了。我能帮你的日子也不多了,也许等到大日子到了之后,你我再也不会有这样谈笑风生的场面。安争......还是那句话,别死的太快,我想和你做对手。”
他转身安排手下人在武院里布置戒备,人手都分派出去之后不久,大批的禁军就到了。前面是三百六十骑银甲骑兵,看着威风凛凛,一样的身高一样的白马,一样的银甲面具。他们打着大燕的旗帜,以整齐的姿态穿过大街。骑兵后面就是一百二十个大内侍卫,将两架辇车护的严严实实。
辇车后面就是宫里的随行人员,队伍拉出去很长。
陈少白往四周看了看发现没有人注意自己,朝着武院里面走了进去。
武院里,安争进门没多久就看到五院院长桑海经带着一大批人赶往大门口,桑海经脚步虚浮,显然身体也不太好。他看到安争的时候微微停顿了一下,然后交代了几句后朝着安争这边走过来。
“安争。”
桑海经叫住安争。
安争连忙施礼:“见过院长大人。”
桑海经摆了摆手:“不用这么多虚礼,我叫住你,只是想代表我的孙儿桑柔给你和你的朋友道歉。柔儿年少不懂是非,怪我和她的爹娘平时教育的不够。我从来都不觉得男女应该存在什么差别,最起码在是非观上要一样正确。她之前的话有些过分了,回去之后我会好好的教训她。”
安争道:“学生也莽撞了,处理问题粗暴了些。”
桑海经摇头:“我是不能打,从年轻时候身体就不好。若是我能打,也早就打了。”
这个可爱的老人朝着安争眨了眨眼:“放心吧,礼部侍郎丁误暂时不敢对你怎么样,那是个胆小怕事的。不过以后你要多小心些,木秀于林......不是好事。嫉妒之心会让人发疯发狂,现在嫉妒你好运气的人可不在少数。”
“多谢院长大人的关照,学生会的。”
桑海经嗯了一声:“我还要去迎接太后和大王,你先去吧。以后若是柔儿还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你可以帮我管管她。”
安争连忙道:“学生不敢。”
桑海经笑道:“兵部需要你这样的年轻人,是非观正确,大局观又好,将来你的成就会不可限量。”
说完之后,桑海经快步走了,走出去几步后他又回头:“有时间去我那,我有好茶。”
安争微微俯身:“学生定会去的。”
看着桑海经离开,安争心里有些开心。这是一个可爱的老头儿,一个是非观同样很正的老头儿。在当今大燕的朝廷里,这样的人不多。
安争回去之后找到杜瘦瘦他们,就等着下午考核的开始。足足等了一个时辰也不见有人来,所有人都很纳闷。没多久就看到一大群禁军冲进来,把所有考生团团围住。远处,武院的督检校尉一队一队往四周巡视,脚步很急。安争他们看得有些纳闷,不知道突然之间发生了什么。
又等了半个时辰,在禁军维护秩序之下,武院督检校尉开始一个个的核对考生的身份。
开始大家都以为是太后和燕王要来,为了安全所以逐个核对考生身份。可是到了后来大家都觉得越来越不对劲,因为那些禁军显然不只是维持秩序。所有的禁军都刀出鞘,远处的弓箭手已经就位,瞄准了考生这边。
不多时,安争被几个督检校尉单独带出来,直接领进了武院的会议大厅。进门之后就看到高坐在上面的太后和陪坐在一侧的燕王沐长烟,每个人的脸色都很严峻。
然后安争就看到不远处的地上平躺着一个人,那人胸口有个血洞,血迹还没干。
武院院长桑海经......死了。
在那尸体的旁边,放着一柄黑色的油纸伞,似曾相识。




大逆之门 第一百零三章 查
安争在看到桑海经尸体的一瞬间,脑子里嗡的一下。
两个时辰之前,这位和蔼的长者还站在他面前和他交谈,还在为他那个不懂事的孙女道歉。身为武院的院长,他亲自来和安争道歉这足已经说明他的为人。安争脑子里还回荡着老者走之前说,有时间来我这,我有好茶。
茶还在,人却亡。
“大胆,太后面前居然如此无礼!”
一个声音在安争耳边暴喝,如惊雷一样把安争从那种无尽的愤怒之中拽了出来。
安争俯身:“拜见太后,拜见大王。”
燕王沐长烟摆了摆手:“平身吧......把你找来是想问问你,因为之前有人看到了,院长曾经和你见过。”
安争将自己桑海经见面的经过详细说了一遍,并没有什么保留。但没有提到礼部侍郎丁误和他的儿子,只说是和桑柔有些矛盾。他知道这个时候自己说的越清楚,对于破案来说越有帮助。他看到桑柔跪倒在桑海经的尸体旁边,已经哭的几乎昏厥。
一瞬间,安争觉得心口里有刀子刺着。
桑海经是原兵部尚书郝平安亲自选出来的武院院长,自然是郝平安信任的人。现在郝平安死了,桑海经死了,而这一切都是在自己到了方固城之后发生的。短短不到十天的时间,兵部武院接连遭遇大事。武院因为安争被查处了几十个人,包括一位副院长。而兵部尚书郝平安身死,还包括七八个兵部的官员。
这样的事,好像都和安争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太后苏晴暖一直听着,等安争说完之后侧头问身边的人:“也就是说,他也有刺杀桑院长的嫌疑?”
燕王沐长烟的脸色一变:“有是有,但他一直在演武场上和考生们在一起,没有离开过。”
苏晴暖哦了一声:“也对,既然没他什么事,让他下去吧。”
沐长烟悄悄的舒了一口气,然后摆手:“你先退下吧,这件事先不要声张,以免引起考生的混乱。”
安争应了一声,脑子里乱糟糟的走出会议大厅,脑子里一会儿是桑海经那张和蔼可亲的脸,一会儿是那把似曾相识的黑色油纸伞。
陈少白。
安争刚才看到了陈少白,他就站在太后身边不远处。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安争身上,没有人注意到陈少白看着安争的时候那似笑非笑的表情。
安争确定自己见过那要的黑色油纸伞,就在自己到了方固城之后不久陈少白来找自己的时候,就打着那要的一把油纸伞。
然后安争的脑子里猛的一亮......三朝元老,右丞相诸葛颜就是那天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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