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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逆之门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知白
砰!
几个守门的士兵不知道怎么就飞了出去,每个人落地之后才都惊出了一身冷汗。一个在关城正北城外,一个在关城正南城外,一个在东一个在西,都已经飞出城至少五里。这个力度这个距离,如果安裁臣想杀人的话,他们早就已经烂成了齑粉。
可安裁臣不想杀人,哪怕他的怒火已经烧的几乎穿破了胸口,他还是不想杀人。
安裁臣迈步走进将军府,里面的士兵们已经开始朝着这边聚集过来,无数的弩箭已经抬起来瞄准了他,只待一声令下就能万箭齐发。
“你是谁?”
一个身穿铁甲的边军副将从里面大步走出来,脸色不善的问了一句。
“白胜书院,方坦之先生门下弟子安裁臣。”
“噢?接方先生的尸体回燕城的是吧。那尸体已经不归我们保管了,缉事司的人接手,就在停尸场那边,你只管自己去要就是了,为什么来将军府里闹事。”
“先生的致命伤在后背。”
“那又怎么样?”
“谁杀了先生?”
“我怎么知道谁杀了方先生,如果我知道的话我也很想把这个人找出来。致命伤在后背不算什么,我们的将士有多少人浑身都是伤,连一处完好无损的地方都没有。方先生以一敌百,以一敌千,被人围攻之下伤在后背也没有什么稀奇古怪的。”
“为什么先生会以一敌千?”
安裁臣往前迈了一步:“先生在秦关门外的时候,你们在哪儿?”
“我们?我们在忙我们的事。我们是守着秦关的,不是守着方先生的。方先生的死我们也很伤感很遗憾,但你这样咄咄逼人是想说方先生是我们害死的?”
“当日城门守将是谁?”
安裁臣问。
“就是我。”
那人微微昂着下颌:“我叫田勇数,当日秦关正门当值的人就是我,你想怎样?”
“我再问一次,先生独自守着正门的时候,你在哪儿?”
“我为什么要回答你的问题?”
田勇数哼了一声:“念在你的教导先生故去的份儿上我不和你计较,如果你再胡闹的话休怪军法无情。这里不是你们书院,任你们这些黄口小儿胡作非为。这里是将军府,森严之地,你赶紧走吧。”
“当日,先生独自守着正门的时候,你在何处?”
田勇数脸色一寒:“把这个人给我压下去,绑了,丢出关城!”
一群甲士如狼似虎的扑上来,至少有几十个人。安裁臣深吸一口气,周围的气场骤然开阔出去,几十个精锐的甲士全都被震飞了。这些人倒飞出去每个人落地之后都不能动了,可偏偏一点伤都没有。
“竟然敢在将军府里动武,你好大的胆子!”
田勇数猛的一抬手,半空之中幻化出来无数刀气,一刀一刀连绵不尽的朝着安裁臣斩落。他显然是动了真怒,下手的时候丝毫情面都不留。
安裁臣没有打过架,也不喜欢打架。
可是这一次,他真的生气了。
那千百道刀气落下,就算是一座山包也能劈成碎块,可是刀气到了距离安裁臣三米之外就尽数崩碎。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无数人紧握着钢刀奋力的劈在一块万年顽石上一样,顽石连个白印都没有,钢刀却一柄一柄的被震断。
被震开的刀气盘旋着飞出去,绞碎了院子里的花草,院墙。
田勇数没有想到自己这悍然一击居然连对方的护体真气都没有破开,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他下意识的往后退,安裁臣却先一步过来一把抓住他的衣服领子。
“我要把你和先生的尸体一起带回燕城,在君上面前问你,先生独自守着正门的时候你在什么地方!”
“你给我死开!”
田勇数一拳打向安裁臣的脸,安裁臣眼神微微一凛,那拳头距离安裁臣不到五厘米的地方就好像被无形的铁闸夹住了一样,再也动不了分毫。
“放肆!”
从院子里面有几个人大步走出来,为首的那个身穿甲胄的将军脸色铁青的说道:“我是现任的秦关守将秦爽,你是什么人,抓我手下副将,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你走不了的。”
“我跟你们要个解释,你们谁也不给,那我只好自己来讨说法了。方先生战死在秦关正门外,这个人就是当日正门当值的将军,我要带他回去在君上面前问话。”
“你没那个资格。”
秦爽一摆手:“把人给我带回来,把这个放浪之人给我拿下!”
四个副将同时出手,从四个方向朝着安裁臣攻了过来。这四个人都是久经沙场的战将,他们每一个人的手上都染过无数的鲜血。他们任何一个人,都比安裁臣杀人的经验丰富几百倍几千倍。安裁臣的实力很强悍,境界很高,但他不想杀人,甚至不想伤人,所以以一敌四而对方下手又重的情况下被逼的连连后退。
“废物!”
秦爽见四个亲信手下也没能立刻将安裁臣拿下,一摆手:“丢尽了脸的东西,难道还等着我亲自上?”
又有十几个军中高手扑了过去,一群人围着安裁臣猛攻。安裁臣一只手抓着田勇数把他护在自己身后,还要保护他不被误伤,这样的情况下他就更加的被动起来。
十几个人,二十几个人,三十几个人,到后来差不多百十个军中的修行者将他团团围住。各种兵器法器,修为之力,刀气剑气朝着他狂风暴雨一样过去。
“我不想杀人。”
安裁臣一边后退一边说话,眼神里开始有些慌乱。他从来没有面对过如此情况,他的实力要比安争强大不少。若换做安争的话,可能安争比他做的要好的多,早已经抓着田勇数脱身离去。可是安裁臣不能,他担心自己伤了人,又担心那些人下手太狠伤了自己抓住的田勇数。
几分钟之后,他的衣服开始凌乱起来,头发也乱起来,没有之前那种气度风范。打到后来,他居然忘记了田勇数是自己抓在手里的人犯,居然松开手把田勇数护在身后边打边退。
田勇数嘴角往上一勾,在安裁臣背后忽然一刀刺过去。感受到了背后的杀气,安裁臣背后一股天罡之气迸发出来,直接崩断了长刀。田勇数的身子被浩然的力量震的向后倒飞,这一下是安裁臣怒极而发,所以力度十足,直接将田勇数震的全身骨骼尽断。
田勇数落地之后吐出来一口血,脑袋一歪昏迷了过去。
“大胆!”
秦爽暴怒:“给我格杀勿论!”
几百个军中修行者轮番攻击,安裁臣震飞了田勇数之后心里就一阵内疚,懊悔不该发力那么大。他想过去看看田勇数的伤势如何,却被数百人围住狂轰滥炸。若此时安裁臣想走,还是没有人能挡得住。可他居然真的在数百人围攻之下,靠着自己强悍的修为之力形成气场阻隔攻击,蹲下来检查田勇数的伤!
“狂徒!”
秦爽因为安裁臣还要下杀手,一招手,手心里幻化出来一张弯弓,有七彩流光。他左手抓着弯弓,右手猛的拉开弓弦,三支流光溢彩的长箭瞬息之间射了出去。安裁臣正蹲在那检查田勇数的伤,一瞬间感觉到背后有强悍的力量来袭,立刻做出了反应。可......秦爽是秦关主将,是真正的一流强者。
第一箭破开安裁臣的护体真气,第二箭刺穿了安裁臣的后背,第三箭直接钉在第二箭上,将第二箭从安裁臣从胸口射穿出去,而第三支箭就卡在胸膛上。
“拿下!”
秦爽双手往后一背,那弯弓消失不见。
一个副将冲上去一脚踹在安裁臣的后脑上,安裁臣的脑门往前砸下去,砰地一声撞在地面上,直接撞的脑袋里一阵翻腾。另外一个军中修行者上来一脚踩着安裁臣的后背,一只手抓着那长箭往外一拔,噗的一声,血如喷泉一样喷了出来。
几个人上去拳打脚踢,一瞬间就把衣衫干净的大师兄安裁臣打的遍体鳞伤。那件原本洁白的孝服,撕扯的碎裂,且都是黑乎乎的脚印。
他的脸被打肿了,头顶的帽子不知道被打去了什么地方,胳膊被立刻折断用特殊的铁链锁了。几个人将他捆猪猡一样的捆住,然后一脚蹬开。
两个士兵上来分别抓住安裁臣的一只脚,拖着往外拉。安裁臣身上的伤口往外淌着血,所过之处留下了一道血红色的痕迹。
与此同时,安争还在距离秦关很远很远的地方。马车里闭目养神的安争忽然间睁开眼,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似的。他的心跳开始加速,似乎有些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我要先一步去秦关。”
安争猛的坐直身子看向对面的宁小楼。
“不行。”
宁小楼抬眼看了安争册:“我本来就不是去秦关的,你必须跟着我。”
“我不管你要去哪儿,要么你杀了我,要么我现在就要去秦关。”
啪的一声,宁小楼将书册合上,眯着眼睛看着安争:“你是不是真的觉得我不能杀了你?”
“那你就现在杀了我。”
安争猛的拉开车门冲了出去,一瞬间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宁小楼楞了一下,看着那开着的车门发了一会儿呆,然后摇了摇头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你若不是那个贵人,真的已经死了几百次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后朝着马车外面喊了一声:“朱校检,跟着安争去秦关......他等不急了。姚边边......你也去吧。”
听到命令的两个人心里都微微一震,一个心里惊惧,一个心中狂喜。
(本章完)





大逆之门 第一千一百七十五章 胆子一向很大
/p> 秦关的关城很大,位于峡谷西侧。峡谷最窄的地方宽度也要超过五百米,这五百米被巍峨的秦关挡住。关城里曾经住着至少十七万百姓,大部分都是服务秦关守军的民夫和家眷。
战争开始之后,所有的百姓都撤回了关内,关城变得空荡荡的。
轮换下来的守军就在民居之中休息,等待着下一次上战场厮杀。其实一座管卡是拦不住大修行者的,九圣宗九圣亲来,要想破开这管卡并不是什么难事。但他不露面,只是在等宁小楼。
这些年为了击败宁小楼,九圣费尽心机。他在宁小楼身边安插了很多人,如姚边边这样的人是在幼年就送到白胜君的地盘,派专人调教,然后费尽心思进宫。姚边边不是唯一一个要送进宫里的人,当初备选的一共七十二个,只有姚边边一个人成功。
这七十二个人,现在活着的只剩下三个,其中两个还在蔚然宫里做事,但地位不高。剩下的六十九个人都死了,一小部分是因为熬不住那种艰苦的历练被淘汰了,为了不泄密只能杀死。一大部分是进入蔚然宫之后被缉事司的人查出来杀了的,最小的一个十一岁就死了,最大的一个也不过十九岁。
所以姚边边一直活的小心翼翼,他知道自己有多重要,也知道自己有多危险。他有时候还会一阵阵的惶恐......宁小楼如果还活着,一直活着,那么他就一直重要着。就算自己被九圣宗放弃,他也能在宁小楼身边活的好好的,很滋润。可一旦宁小楼死了,他回到九圣宗之后还有存在的价值吗?
姚边边一路追赶安争,脑子里不断的思考着,也许很快宁小楼就要死了,自己将何去何从?
安争不是安裁臣,永远也不会是。
关城,将军府门口。
穿着一身缉事司检事官服的安争走到门口的时候,守门的士兵看到他态度明显要比见到安裁臣客气的多。这些出生入死的军人看不起那些在书院里读书的年轻人,觉得他们天赋再好也百无一用。可是对缉事司的人,他们不敢不抱有敬畏。
“打听一个人。”
安争站在门口问:“有个叫安裁臣的白胜书院的弟子,来没有来过。”
“来过。”
那士兵回答的倒也干脆:“这个叫安裁臣的人在将军府之中试图行凶杀人,已经被拿下关入大牢之中。昨日里你们缉事司的人来过了,只是将军不许你们的人带走他,今日又来,我劝你还是不要进去了。安裁臣在将军面前试图杀死军中重将,这种重罪是没办法开脱的,我猜着,就算是你们缉事司的人也没办法。”
“安裁臣要杀人?”
安争微微皱眉:“你再说一次。”
那士兵回答的依然干脆:“没错,就在这将军府里,众目睽睽之下,他要行凶杀人。且副将田勇数已经被打成重伤,目前还在昏迷之中。军中那么多人亲眼所见,难道还能骗你不成?”
安争深吸一口气:“既然安裁臣找到你们将军府,那就是你们将军府有什么错处。别说安裁臣绝对不会杀人,就算他真的动了那杀人的念头,也是你们将军府的错。” 那士兵楞了一下:“缉事司的人再蛮横,也没几个如大人你这样不讲道理的吧。是安裁臣要杀人,是他行凶,怎么就是将军府的错了?”
若不是安争身上缉事司检事的官服足够吓人,这士兵可能早就开始骂人了。
“我再说一次,安裁臣不会想杀人,永远不会。他也不会犯错,永远不会。他打了人,被打的人错了。你们抓了他,你们错了。现在我要进去,把人从里面带出来,我不是安裁臣,我猜着安裁臣如果是硬闯进去的也不会伤了任何人,他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杀,怎么可能伤人的性命?我不会如他那般杀,你要么让开,要么拔刀。我杀了你绝对不会有人追究我什么,你死就死了。”
他往前垮了一步,那士兵被安争的气势震慑,下意识的往后退。
“缉事司的人难道就能无视国法军纪?我告诉你,这不是你们缉事司,这是将军府!”
“我数到三,开门,让路,不然死。”
安争伸出一根手指,那士兵吓得颤抖了一下,掉头就跑。
安争迈步上了台阶,刚走了一步,脚步又停住。
在他身后,几十个缉事司的高手从后面掠过来,在大街上站了一排。这些人的手都按在腰畔的长刀刀柄上,随时都要抽刀的样子,但他们显然不是来帮安争的。
不久之后,这些人往两边分开,一个身穿湛蓝色锦衣的中年男人缓步走出来。他披着一件黑色的披风,像是很惧怕这初冬的冷冽,手里拿着一块洁白的手帕不住的咳嗽,咳嗽的时候就会用手帕堵住嘴,脸色稍稍有些发白。
“你就是安争。”
他问。
安争回头看了那个人一眼,心中微微一凛。那个人身上的衣服安争没有见过,也是安争唯一没有见过的缉事司官服款式。不管是最低级的缉事司谍卫的衣服,检事校尉的衣服,检事的衣服,又或者更高一个层次镇抚使的衣服安争都见过了。所以安争在第一时间就判断出这个人是谁......缉事司新任的司座,薛勾陈。
“司座大人。”
安争保持着礼貌,抱拳施礼。
“是个心思灵动的人,你没有见过我却知道我是谁。正因为你心思灵动,所以我忍不住劝你一句。你身上穿着的是缉事司检事的官服,你今日所作所为不仅仅代表着你个人,还代表着缉事司。安裁臣走进将军府被拿下,纵然他是白胜书院的弟子也不能免于军法处置。所以你要想好,你要不要进去。”
安争沉默片刻,然后将自己身上的缉事司检事官服脱下来,整整齐齐的叠好放在门口,披上一件自己的黑色长衫。
薛勾陈脸色一变:“你过分了。”
安争转身朝着将军府里走:“安裁臣是我师兄,方坦之是我的教习。”
薛勾陈:“你考虑过后果没有。”
安争看了一眼地上的自己叠好的衣服,然后一言不发的走进将军府。
薛勾陈咳嗽起来,用手帕擦了擦嘴角,有血。
安争迈步走进将军府,进门的时候一柄长刀从门后面如毒蛇一般刺过来,直奔安争的咽喉。在那刀锋已经到了安争脖子前边的时候,安争才抬起手用两根手指夹住长刀,那刀便纹丝不动。出刀的那士兵奋力的往外拉,可他的长刀却好像卡在铁闸里似的根本就动不了。
“交人。”
安争说了两个字。
那士兵回头大喊:“有人闯将军府行凶了!”
安争微微摇头:“我还没有行凶。”
那士兵松开握着长刀的手,从腰畔摘下来连弩朝着安争就连续几个点射。安争捏着长刀转了一圈,所有的弩箭都被荡开。他跨一步,长刀一扫,那士兵人头落地。
“现在我行凶了。”
刀子一转,安争抓住刀柄大步往前走。
他不是安裁臣,他会杀人,而且这个世界上比安争还会杀人的人并不多。
几十个身穿甲胄的边军士兵冲过来,无数的弩箭朝着安争激射而来。安争只是迈步前行,连弩激射而来的弩箭在半空之中崩碎成了粉末,被风吹走。冲过来的人在安争面前一个一个的倒下去,有的死了有的伤了。
安争一边走一边问:“安裁臣来的时候你可动手了?”
自然没有人回答,但安争不需要回答。因为他最善于观察别人的眼神,他问过之后,不管对方回答还是不回答,答案已经在安争的眼里了。凡是安裁臣进将军府那天动手了的人,没有一个活着离开,尸体就倒在安争的脚下。凡是没有动手的,只是被安争打伤暂时失去行动能力。
安争一路往将军府里走一路杀人,走到院子里不过三十几米远,他已经杀了十七个人。被惊动的边军将领们从里面冲出来,四周汹涌而来的甲士迅速聚集了数百人。这些甲士以一人高的盾牌组成盾阵,弓箭手在盾阵后面严阵以待。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围着安争的人已经从几百到上千。
可安争还是没有停下,随着他移动,围着他的盾阵也不得不移动。
“麻烦你们把安裁臣交给我,我要把人带回去。”
他走到院子正中,站住,已经砍出了无数缺口的长刀随手戳在地上。他双手抱拳,很客气的说话,脸色看起来平静的没有任何波澜。
边军主将秦爽寒着脸从里面走出来,站在高高的台阶上俯瞰安争。
“一个又一个,真是烦人透了。我听说那个是白胜书院最优秀的弟子,而你是缉事司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检事,而且是爬的最快的人。如果不出意外,安裁臣将来会成为书院里很重要的人,甚至可能成为未来的白胜书院院长。而你,将来有可能成为缉事司的司座,你们这样的人,难道真的不为自己考虑一下?”
安争看了看秦爽:“安裁臣是不是你出手打伤的?”
“是我,你想怎样?”
“操-你-妈。”
安争抓起插在地上的刀,深呼吸。
秦爽的嘴角抽搐着:“你胆子倒是真大!”
安争眼睛一抬,杀气凛然。
“我胆子一向很大,大的连自己都害怕。”
他迈步:“不交人,就杀人。”
(本章完)




大逆之门 第一千一百七十六章 尊严?
/p> 一千人组成的盾阵开始合拢,齐人高的厚重盾牌上还有兵器坊特殊的符文加持,每一面盾牌都厚重坚固。这样的巨盾组成的阵型,就算是敌人用重弩轰都轰不散。
安争在这一刻不由自主的想到了方坦之,那个独自一个人站在秦关正门外面以一当千的家伙。
此时安争也在做差不多的事,只不过安争面对的是所谓的自己人。
将军府对面的酒楼上,坐在三楼靠窗位置的薛勾陈抿着手里的热茶感觉身体稍稍好了些。坐在这里可一轻而易举的看到将军府那个巨大的院子,可以看到被盾阵团团围住的安争,那个已经脱了缉事司检事官服的年轻人,像是个初入江湖的毛头小子似的,无知无畏。
站在薛勾陈身边的是个看起来四十岁上下的文人,穿着一件儒生长衫,眼睛死死的盯着院子里,嘴唇并的很紧。显然他有些紧张,薛勾陈注意到他的攥着拳头,手背上青筋毕露。
“庆孝?”
薛勾陈叫了一声,那人却好像没听到似的还是盯着院子里。
“庆孝?”
“嗯?”
第二声之后终于有了反应,郭庆孝垂首:“大人有什么吩咐?”
“你在紧张什么?”
“卑职......不是紧张,而是在思考一件事。”
“什么事?”
“安争是不是知道方先生的身份。”
“知道和不知道,有什么区别吗?”
“如果安争知道的话,那么他是个可怕的人,大人要小心了。如果他不知道的话,那么他就是个莽夫,不足为虑。”
“何解?”
“如果安争知道方先生就是缉事司的已经退下去的司座,也知道方先生和君上之间的关系,那么他现在好像个莽夫似的冲进去要把安裁臣带走,顺便为方先生报仇,那么他的心思就太可怕了。因为君上是绝对不会允许缉事司的另外一个人还死在边军手里......”
薛勾陈脸色猛的一变:“你什么意思?”
“方先生死了,大人的心里那块堵着的大石头也算是搬开了。这么多年大人一直都主掌缉事司,而方先生只在幕后其实算不闻不问。可是,方先生的司座稳如泰山,为什么?因为君上信任方先生,而方先生为什么会死?因为方先生不想做这个司座了。”
“所以,大人考虑这件事的前后关系吗?”
薛勾陈的脸色有些发白:“你继续说下去。”
“因为方先生执意不肯继续在缉事司做事了,所以君上看似很宽容的许他退隐,却在退隐之前让他来秦关。偏偏巧不巧的是,方先生就死在秦关了。虽然方先生这些年在缉事司已经基本上不参与什么事,但毫无疑问的是,方先生手里掌握的缉事司的秘密,远远比大人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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