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逆之门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知白
姚边边道:“刚才我还听到这个人威胁将军?要我看如此十恶不赦之人的话倒也不能全都不当回事。这些为家为民的将士们如果一个一个的死在他手里,何其冤屈?!”
他的语气充满了悲愤,整个院子里所有的边军士兵和将领们都被鼓动起来。他们开始朝着安争和朱校检那边聚集,手里的刀子扬起来,长弓拉满,连弩待发。
“给我......”
秦爽抬起手,给我杀的那个杀字还没有出来的时候,忽然从外面飞奔进来一人。
“君上令!”
那人身穿蔚然宫的内侍官服,身后还跟着几个穿着禁宫侍卫服饰的人。这几个人进来之后就大步走向秦爽,为首的那个宦官一只手高举着手里的旨意。
“臣秦爽接旨。”
秦爽硬生生把那个杀字憋回去,从台阶上快步下来,撩袍跪倒。
“秦爽将军,这是君上大人的密令,还上着火漆,你自己打开看吧。”
那宦官将旨意递给秦爽,秦爽双手接过来,然后打开封印的火漆后展开看了看,脸色顿时大变。
“所有人!”
秦爽忽然站起来,大声吩咐了一句:“所有人都给我集合起来,就在城关等待命令。只要是还能动的都给我动起来,半个小时之内如果队伍没有集结好,所属的军官一律问斩!”
他回头狠狠的瞪了安争和朱校检一眼,然后快步离开将军府。
那旨意里到底写了些什么,除了秦爽自己之外谁也不知道。姚边边一脸疑惑,发现传旨的那个太监自己认识,他招了招手:“你过来。”
那宦官连忙小跑着过来,俯身:“见过总管大人。”
“君上让你传的命令是什么?”
“这个,小的真的不知道啊。”
“君上在哪儿?”
“路上呢,快到了吧。”
“不可能,如果君上快到了,怎么会还特意下一道旨意!?”
那宦官抬起头,站直了身子,看着姚边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总管大人,小的只是奉君上之命传旨而已,旁的事小的一概不知,也不敢去打听。总管大人莫非是忘了老君上的遗训?有些话说的有些话说不的,大人,你自己掂量着?”
说完之后,他转身走了。
姚边边气的脸色发白,眼看着就要除掉安争和朱校检了,这个时候来了旨意显然非同寻常。
“恭喜贺喜两位了。”
姚边边朝着安争和朱校检抱拳:“这么大的事两位都能避开,也是运气好的没了边儿。不过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我觉得两位还是该好好考虑一下怎么面对君上的质问吧。好端端的几十个上百个军人就这么死了,这份儿大罪,谁也保不了。”
“我和两位私交都不错,但恕我实难帮助两位。既然两位已经脱了官服,这选择做出来了,后果是什么你们也心知肚明。我今儿先走一步了,估计着等着战事一了,秦将军还是会和两位好好絮叨絮叨。”
他笑了笑,大步朝着门外走出去。
“你说话的样子真丑,有没有人说过你娘娘腔?我以前一直听说阉人不男不女,浑身尿骚-味,需要靠大量的脂粉才能压着那尿骚-味,总管大人这脂粉的牌子不错啊,和尿臊同味。”
朱校检不阴不阳的说了一句,姚边边的脸色顿时白了起来。
“真以为我不敢那你们俩怎么样?动起手来,你们俩联手也未必是我的对手。”
姚边边站住,看着安争和朱校检,眼神里杀气四溢。他脑子里飞速的盘算着,如果自己直接出手干掉这两个人会不会有什么后果。反正宁小楼就要来了,他来了就必死无疑,九圣宗已经布局很久,就等着今日一战。可......万一呢?万一宁小楼死不了呢?
朱校检笑起来:“你以为自己有多强?打一架试试咯。”
姚边边哼了一声,最终选择放弃。
“我和你们两个将死之人计较什么,随你们口尖舌利就是了。我会继续活的好好的,继续做我的总管。你们呢?明儿都到不了,你们就是一对儿死人。”
他冷笑一声,朝着门外走了过去。
朱校检忽然喊了一声,然后一拳朝着姚边边打了过来。姚边边脸色一变,身形闪开到了一侧。他没有想到朱校检的实力居然如此强悍,避开了那一击却被一股恐怖的力量暂时禁锢,身体有那么千分之一秒失去了控制。
避开了朱校检,没有避开安争。
安争一脚踹在他后腰上,直接把人从院子里踹了出去。姚边边那张脸砰地一声贴在对面墙壁上,直接嵌进去了。
朱校检看着安争:“你居然敢殴打蔚然宫总管太监!难道你不知道太监的屁股碰不得吗!”
安争耸了耸肩膀:“刚才也吓了我一跳,我出脚之后就后悔了,你说万一这一脚塞进去可怎么办,往外拔脚.......哎呀,不堪入目!”
朱校检:“你......大爷的。”
(本章完)
大逆之门 第一千一百七十九章 给你留着
【这三天都在北京开会,是比较正式的那种会所以没办法翘了码字,对不起大家。我尽力找时间码字,尽力弥补,再次道歉,对不起......】
对于薛勾陈来说这绝对不是美妙的一天,对于秦爽来说这也不是,可两个人的郁闷加起来也不如姚边边一个人的。在安争刚刚来到燕城的时候,他随随便便就能将安争制服,根本就不会安争这样的小角色放在眼里。
可是现在,他被安争一脚从院子里直接踹了出去,那张自认为还算清秀的脸直接嵌进了对面的墙壁之中。
如果不是他的实力境界本身不俗,且依然高于安争的话,在被安争一脚踹中的时候虽然还被朱校检的修为之力控制,但还是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出了反应,体内的真气自动护主,不然的话安争这一脚就能让他下地狱。
朱校检看着安争微微摇头,似乎是不满意安争这一脚。
安争耸了耸肩膀,一脸你行你来的表情。
姚边边双手扶着扶着墙壁用力撑了一下,把自己的脸从墙壁之中拔出来。他站在那晃了晃脖子,表情逐渐变得狰狞起来。
姚边边慢慢的转身,看向安争的时候嘴角居然还带着笑,一种气愤到了极致的笑。
“你知不知道自己刚才做了什么?”
“踹了一个阉人?”
安争笑了笑:“我踹的是你屁股,难道脑子傻了?”
姚边边晃了晃脑袋,缓步走回到台阶那边,微微抬着头看着安争。
“刚才我还在想怎么借着别人的手把你干掉,因为你让我很不爽,从第一眼看到你就非常不爽。但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我现在最想做的就是亲手弄死你。”
安争做了一个欢迎你来的手势,态度已经再明显不过。到了这个时候,其实已经没有什么再用的上遮遮掩掩。
姚边边脖子似乎僵硬了似的咔咔响了几声,他往后退了一步,看着安争一脸的鄙夷:“你以什么资格和我斗?你真的以为你在宁小楼眼里那么重要?说来说去,重要的根本不是你,而是你体内的抢走他的魔的力量。”
安争哦了一声,一脸的无所谓。
朱校检走到安争身边拍了拍肩膀:“忽然之间有些不适应变化了,之前咱们两个是将军府大院子李的主角,怎么一转眼人都不见了,以至于你和我要和这样一个不入流的小角色计较这写。”
“朱校检,你太自负了。如果宁小楼真的那么信任你,就不会让你做镇抚使被薛勾陈压在下面了。你自己还不了解自己现在的尴尬?宁小楼原本最信任的缉事司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方坦之,你之所以有在缉事司的地位,全都因为你是方坦之的师弟。”
“方坦之自己找死,在缉事司做的好好的非要向往什么田园生活。而且好死不死的还一次一次追着宁小楼去说,宁小楼为了维持自己那宽容的姿态不得不答应他,可是缉事司那么多秘密在方坦之手里,方坦之能不死?”
“而你是方坦之的人啊,方坦之都死了,你还觉得你在缉事司可以混下去?”
朱校检却丝毫也不生气,而是看着安争特别认真的问:“刚才他一共说了几次宁小楼这三个字?”
安争摇头:“没必要记住他说了几次,三次,五次,七次十次都没有区别,因为一次就够了。一个阉人,忽然之间敢直呼君上的名字,真是很奇怪的一件事啊。”
“奇怪吗?”
朱校检笑的狡猾起来:“所以薛勾陈是傻的,但他身边那个叫郭庆孝的人聪明的不得了。在薛勾陈就要犯致命错误的时候把薛勾陈拦住了。秦爽也不是傻子,他迅速的离开只是因为他知道这件事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唯独这个小小阉人还在上蹿下跳不知道到底什么情况。”
朱校检深吸一口气,招了招手,他身后的缉事司谍卫捧着他刚才脱掉的官服走过来,朱校检把衣服接过来拍打了几下上面的尘土,然后小心翼翼的把衣服穿好,小心翼翼的把每一颗扣子扣好。
“姚边边,你知道为什么君上一定要你和我一起来吗?你知道为什么秦爽突然之间就走了吗?”
朱校检抬起手指着姚边边的脸
“来个人,告诉他到底怎么回事。”
之前站在朱校检身边的那个缉事司检事走过来,清了清嗓子后说道:“君上并没有来秦关,今天不会来,以后也不会来。君上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来秦关,君上的目标是九圣山城。就在你刚才使劲儿怂恿薛勾陈和秦爽要干掉我们的时候,君上已经突然去了九圣宗的所在地九圣山城,此时此刻,没有九圣坐镇的九圣宗怕是已经快要天翻地覆了吧。”
“九圣是个傻的,他培养出来的人也是傻的。”
朱校检笑着说道:“你以为薛勾陈是君上信任的那个?那为什么我知道君上的目的是什么,而薛勾陈却不知道,傻乎乎的在秦关这以为自己干的是很重要的事。你猜一下,在缉事司里,是我比较重要还是薛勾陈?”
朱校检把衣服整理好,正好了自己的帽子后笑着说道:“秦爽现在已经调集所有人手准备迎战了,不出意外的话九圣已经用最快的速度赶回九圣宗,在秦关之外,九圣宗的那些人知道自己家里出了大事会是什么心情,人心惶惶?”
“君上要的就是这人心惶惶。”
就在这时候,外面忽然响起了嘹亮的号角声,紧跟着就是秦关正门的铁闸门升起来的发出的那沉重的声音。没过多久,就是秦爽麾下边军士兵的呐喊声响了起来。
朱校检道:“你在院子里怂恿薛勾陈和秦爽的时候,还不忘派人和城外九圣宗的人联系,你年纪轻轻倒也真是算得上老谋深算了。你能在君上身边潜伏这么久,不容易。”
朱校检指了指左边,几个缉事司的谍卫押着一个身穿宦官服饰的小太监过来。那小太监的脸都被打的变形了,看起来无比的凄惨。或许是因为吓的,腿已经软了一点力气都没有,完全是被人拖着过来的。
“一场戏啊,我堂堂缉事司的镇抚使要给你表演的这么卖力,你应该不应该感到荣幸?”
四周越来越多的人过来,大街上,大街两侧的房屋上都是身穿锦衣披着大红色披风的缉事司谍卫,将这里围的水泄不通。
“再和你说一件事,如果刚才秦爽动手了,他或许还没有什么特别不好的下场,比较秦关这便的军务事还指望着他。但如果刚才是薛勾陈真的被你怂恿的下手了,那么薛勾陈可能会比我快那么几秒钟倒下。”
朱校检挺起胸膛:“缉事司的人做事从来不讲太多规矩,我们认为你是有问题的,就算明面上查不出来你有问题,我们可以塞给你问题办了你。我们对付外人的时候不择手段,所以也单纯的用好坏来形容我们。可有一点,是你们这些缉事司之外的人永远无法理解的。”
“那就是缉事司的人自己有什么矛盾都好,但对外的时候绝对会团结起来。缉事司的司座走了,新任的司座居然没有第一时间给司座报仇,没有第一时间站在自己人这边,那他凭什么做这个司座!”
最后这句话朱校检骤然拔高了声音,好像撕裂了苍穹的惊雷。
安争站在那,其实整件事到现在为止反而是他更像是一个外人。他是意气用事来的,他没在宁小楼的计划之中,甚至没在任何人的计划之中。他就是为了安裁臣来的,就是不想让安裁臣这样的家伙死在那群龌龊的人手里。
在安争看来,安裁臣是那种为数不多的可以活到老死的人。活该他无病无灾,一直到老死为止。
朱校检让人把安争的衣服捡回来,亲手放在安争手里:“薛勾陈现在还是缉事司的司座,但在我眼里司座永远都是方先生。不管我和他是什么关系,到最好唯一的关系就只能是他是司座我是他的兵。”
“你在薛勾陈面前扒了的这件衣服,还得给我穿回去。你是我的人,我不许你把这件衣服脱下来之前,你就得穿着,薛勾陈也不行。他官儿比我大,但在我眼里他就是个傻逼,一个到现在为止也没有搞清楚自己该做什么的傻逼。本来机会是他的,但他自己放弃了。”
“不出意外的话,不久之后我就是新的缉事司司座,而你……算了你还是做个检事好了,毕竟从你加入缉事司到现在为止也不够一个月的时间。”
安争微微叹息:“连个镇抚使都不给?”
“不给。”
朱校检的回答很干脆:“你以为镇抚使是那么容易做的?以你的资历,以你对缉事司的了解,以你对这个时代的了解,你凭什么做镇抚使?如果我真的安排了镇抚使是你来做的话,那么就是对缉事司的不负责,对君上的不负责。好好做你的检事,好好的搞清楚缉事司到底是什么地方,当你认可了自己是缉事司人的那一刻,你才有资格跟我谈别的事。”
朱校检咳嗽了几声,一脸严肃:“你距离成为缉事司镇抚使还很远,很远很远。但……那个位子我给你留着,我做了司座,镇抚使会空着,一直到你可以做镇抚使的那天。”
(本章完)
大逆之门 第一千一百八十章 何以解忧
此时此刻,姚边边看朱校检和安争肯定是面目可憎的,反之亦然。朱校检不喜欢姚边边,并不仅仅是因为姚边边的九圣宗身份,还因为姚边边这些年都在试图影响宁小楼,而实际上,宁小楼也已经在被他影响着。
已经到了不需要安争和朱校检亲自动手的地步,留在附近的眼线迅速的把朱校检说的话告诉了薛勾陈,薛勾陈还是缉事司的司座,所以他知道在什么时候应该自救,况且他身边还有个谋虑过人的郭庆孝。
“纵然你说的都是真的,我现在还怕什么?”
姚边边深吸一口气:“纵然就这么走了,也得带走你们俩。”
他身子往前一扑,背后一头凶悍的黑豹体相骤然而出。朱校检的话彻底刺激了姚边边,他已经没有什么顾忌了,如果自己这么多年的潜伏在最后时刻暴露,别说朱校检不杀他,宁小楼不杀他,就算是九圣也不会放过他。
“古人说,不以成败论英雄......”
姚边边长叹一声:“这句话真是扯淡啊。”
这一声长叹之中,他背后的体相黑豹跃然而出,旷世凶兽一样还带着无边的怨恨之气。那体相黑豹刚刚出现的时候不过十米大小,瞬间到了安争面前的时候已经有百米之大。
安争在这一刻感觉到了死亡,他知道姚边边很强,当初刚到燕城的时候他以为这个稍显阴沉但处处显得谦卑小心的家伙不会强到哪里去,可瞬间被制服后安争才真的醒悟过来燕城之中的卧虎藏龙。
宁小楼身边最得宠的小太监,又能弱到哪里去?
黑豹降临,安争瞬间将自己的全部修为之力凝聚起来,但是安争知道,自己挡不住这一击。那是姚边边的决绝一击,姚边边已经抱定必死之心,唯一的念头就是把朱校检和安争都带走。
狂暴,绝望,窒息。
一个小人物不堪不甘的最后气势完全爆发出来。
朱校检也脸上变色,他也同样不认为姚边边真的有多强。之前他控制了姚边边,所以觉得要杀姚边边不过举手之劳。
在那个刹那,朱校检本能的一把拉向安争,身体里的修为之力全都释放出来,一团如白雾般的力量之中闪烁着光芒,如烈日炸开之前最后的凶悍。
两败俱伤?
三败俱死?
嗡的一声。
在三个人的修为之力就要接触到的瞬间,忽然一只金光灿灿的大手从半空之中落下。那只手在千钧一发之极穿进了三股力量的缝隙里,在即将碰撞爆炸的连万分之一都没有时间里,一掌将三股力量全都隔开。
“临死之前想拉着别人垫背?想的真是很美了。”
一个身穿锦衣的中年男人从半空之中落下,左手背在身后,右手往前探着,虚空之中隔着那三股力量,气定神闲。
“你?”
姚边边看清楚那个人是谁之后,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一个两面三刀的家伙。”
来的人是薛勾陈。
薛勾陈站在那,一脸的鄙夷:“你真的以为我没有看穿你那微末的伎俩?缉事司的人早早就得到了君上的指示,之前那一场戏不过是演给你看的而已。没有这一场戏,我怎么可能轻而易举的揪出你的同党?你在之前让你的手下联络城关外九圣宗的人,在这秦关之内你们的人已经完全暴露了。”
姚边边刚要说话,薛勾陈眼神一凛。
“还想狡辩么!”
他手往前一探,手腕一扭。虚空之中,那只金色的手掌骤然变大,一把抓住了黑豹的脖子。
嗷的一声,巨大的百米黑豹的毛好像都炸起来了。仿佛那只手上带着强电一样,一把抓住了一只家猫。凶悍,孤独,绝望,这些气息一瞬间都消失不见了。那只手死死的卡着黑豹的脖子,黑豹的叫声从凄凉悲怆到没有声音发出来不过十几秒钟而已。
可这十几秒钟,对于姚边边来说却是人生最黑暗的一段时间。他的体相败了,还没有杀人就败了。薛勾陈的实力远比他要强大,他连最后挣扎反抗的力气都被剥夺。
扑通一声,姚边边双手扶着自己的脖子跪下来,膝盖重重的撞击在地面上,竟然有一些让人心疼。在他膝盖触碰到地面的时候,一个属于他的时代就宣告结束了。
他在九圣宗里籍籍无名,没有人知道他是谁。除了九圣之外,甚至没有人知道他是在白胜君身边爬的最快权势最重的那个人。他死了,九圣宗也不会有人提起他,不会有人知道他,就算是九圣提起想起的话也许仅仅是一句废物而已。
膝盖很疼,姚边边的心口更疼。
薛勾陈伸出去的右手紧了紧,黑豹嗓子里发出咔咔的声音,那是最后的一丝绝望。然后薛勾陈的手向上抬起来,虚空之中大手掐着黑豹的脖子将其拎起来。这边,姚边边也被看不到的力量掐住脖子举了起来,从跪着到两只脚离开了地面。
“卑微。”
薛勾陈似乎有些得意:“本座亲自将你拿下,你应该感到荣耀。毕竟在这个世界上值得本座亲自出手的人并不是很多,当然你也没有这个资格,只是恰好遇到了这件事。放心,我暂时不会杀你的,还需要你的口供揪出更多的人。”
姚边边双手扶着自己的脖子,嘴里的血一股一股的溢出来,他却还在笑,惨的不能更惨却依然装作很骄傲的笑容。这样的笑容,往往都能让人记忆更加深刻。
安争和朱校检就站在一边,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神里看到了一种厌恶。这种厌恶不是针对一个人的,不管是姚边边还是薛勾陈他们都厌恶。如果非要分出来一个层次对谁厌恶的更多些,那么显然是薛勾陈。
“咱们走吧。”
朱校检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转身往外走。
安争站在那沉默了一会儿,最终也选择了离开。
被控制了的姚边边凄惨骄傲的笑着,嘴里的血是他最后一丝倔强。
“我和你不一样。”
姚边边被挂在半空之中,脸色已经从白到青紫色。
“你永远也不会知道在燕城里有多少人是我们的,不会知道白胜君治下这几万里疆域有多少人是我们的。”
“你个阉人。”
薛勾陈脸色一沉,手往发力,姚边边的嗓子里被挤出来一大口血。
“我不需要你招供,我都会查出来,一个也不会放过。”
薛勾陈回头看了一眼,安争和朱校检都已经走了,他的表情显然放松下来。他身子往前飘,飘到姚边边身前,两个人近在咫尺。
“我还得谢谢你,不然我都不知道如何在缉事司维持自己的地位了。你知道我有多不容易?我在方坦之下面干了十六年,做了二十六年的镇抚使。之前在缉事司已经干了五十年。几十年前我就觉得缉事司的司座一定是我的,在我一百岁之前就能得到这个位子。可是方坦之凭空来了,从老司座手里把权利接过去,然后开始大肆的清洗老司座的人,大量的启用白胜书院的那些废物。” “我好想狗一样学着摇尾巴才留下来的,好想狗一样不但学会了摇尾巴还学会了咬人才做到了镇抚使。你知道不知道为什么我在缉事司里没有多少亲信?我不敢啊......一旦让方坦之知道我大量培植自己的亲信,我在缉事司就完了。我必须好好的做那条狗,闲时守门,忙时咬人。”
“所以你之前在将军府院子里的时候用那种鄙视我的眼神看我,我不怪你,你以为你在君上治下潜伏多年很辛苦了?屁啊......和我相比你那点经历算个屁?方坦之表面上看起来很宽容,但他能把老司座的人都清理的一干二净,真的会是心慈手软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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