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攻略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艾仁
阮七这样一想,心里暗暗一笑,向阮五使了一个眼神。阮五心领神会,不动声色微微点了点头。
“小可待会儿要治病救人,各位街坊也一起给小可做个旁证,要是小可治好了这位公子,就请两位公子不要再追究女郎中误诊的事情了。”
李敢对他们兄弟早起了疑心,两人眉来眼去哪能逃过他的眼睛,他更加坚定了要惩罚骗子的决心。
“那是自然,只要兄长无恙,我们自然就不追究了。”此时的阮七心里全是猥琐念头,脸上却笑得很灿烂。
李敢笑笑,他装模作样查看了一次阮五拿着故意扭曲的嘴脸,叫药童取来一根银针,然后双手煞有介事地在阮五脸上按摩了一阵子。
忽然,李敢一只手遮住阮五的双眼,另一只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阮五的左胸最为敏感的刺痛穴处重重的扎下了一针。
阮五感受到一种锥心般的疼痛,他忍不住双手护胸,叫了一句“痛呀”,嘴型也恢复了正常。
阮七一看,急了,赶忙用手遮挡他兄长的脸。
阮五也想起自己应该是个面瘫的病人,急忙强忍住痛楚,又把嘴巴尽量扭曲开去。
李敢早算到两人的反应,他又在接连在阮五的两只手的手背上的麻穴上飞快地扎了两针。
阮五顿时觉得好像有无数只蚂蚁在她的手背上咬噬着,然后慢慢延伸到手臂,好像马上就要把整个人吞噬。
这下他哪能忍受得了,惊恐大叫:“公子救我,我的嘴好了,我的脸好了,公子救我!”
旁边的人不明就里,看到阮五的嘴脸不再歪斜了,都欢叫起来,药童和帐房先生连忙向李敢鞠躬道谢。
李敢见大局已定,这才在阮五的手臂上的几处穴道轻轻揉捏了一下。
阮五见李敢就这么简单按几下,自己手臂上原来那酥麻、刺疼感觉就消失不见了,他知道今天是讨不了什么便宜了,哪敢再逗留,急忙带着阮七灰溜溜离开了保安堂。
北宋攻略 第十九章、陈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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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走了阮氏兄弟,李敢刚要离开保安堂,忽然迎面进来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看服饰李敢辨认出来正是下午跟踪他的那个人。
原来这个男子一直跟着李敢到了保安堂,他怕被李敢发现,所以一直呆在门外守候,后来过了好长时间,就是不见李敢出来,他心里发慌,以为李敢已经从别的门溜走了,所以闯进来查看,没想到与李敢撞了个正着。
这下李敢看清了这人的容貌,他盯着这男子脸平而阔、眉短鼻小的样子,突然想起,上午蔡章拿马鞭抽秦观的时候,这男子就站在蔡章身后,后来自己看见男子跟随蔡章离去了,看来肯定是又被蔡章派来跟踪自己。
李敢心中对那个飞扬跋扈的蔡章又厌恶了几分,他狠狠瞪了几眼短眉男子,径自走在御街上。
那个男子见自己被李敢识破,远远的盯着李敢,也不知道自己是该继续跟上,还是不跟。
李敢刚走不远,就看到阮五、阮七兄弟和他的三五个同伙朝自己走来。
李敢暗叫不好,转过身想要逃遁,忽然他听到身后有人高声在叫:“李敢表弟,我是三哥,我是陈三呀,你不要走了!”
陈三!
李敢想起温婉说过,这是自己在汴京城里唯一的亲人。
李敢转过身来,看到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方头大耳,口正鼻直,服饰还精美,仪态也雍容,正在欢声叫着自己的名字。
这人就是陈三?
李敢真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他的潜意识里,陈三既然坑蒙拐骗、坏事干尽,应该长得獐头鼠目才是。
以貌取人、以貌度人,是谁都容易犯的错误,李敢也不例外。
“是三哥你呀?”李敢看看陈三,又看看阮氏兄弟,苦笑道:“真的是三哥呀,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不知者不罪,不知者不罪。今天难得遇上贤弟,三哥正有要事要和贤弟商议,来,我们到前面的酒肆坐坐。”
几个人到了一条偏僻小巷的找了一家小酒肆,又找了一个隐蔽的角落。
几个人刚一坐定,看左右再无旁人,陈三也就不再掩饰自己的骗子本色。
原来他看中了一个劫掠的对象,想要邀请李敢入伙谋事。那是一名四川益州的举子,名叫金子多,父亲是当地的一个大乡绅,这次赴京赶考,除了携带来两个书童,还带来了一个大木箱。
陈三信誓旦旦说,他自己看过那只木箱,里面全是十贯百贯的大额交子,少说也有三千张。这些本是金子多用来贿赂主考官的,但是因为原先答应帮举子的那位高官去年底被贬出京城,所以这些交子也没能送出去。
前些日子会试开榜,没有中举的金子多不想回四川,他听说不是官宦子弟也可以打通关节留在京城国子监旁听的事情,就动了进国子监的念头,扬言说,谁要是帮他进国子监旁听,他就以万贯钱财相赠。
陈三听到风声,一边设套接近金子多,一步绞尽脑计要谋取钱财。
“这上策就是找人疏通关节,帮这金子多成为国子监旁听的监生,可是这难度不小,我陈三二十多年前就曾动过这念想,结果却是被人骗尽钱财。”
陈三说到这里,突然打住了,好像还在回想那不堪回首的往事。
陈三说话态度谦和,语调平缓,李敢发现他其实并不像自己原先想的那样可恶。
这是一个有故事的男人,看着陈三脸上深深的鱼尾纹,李敢心想。
过了片刻陈三继续说道:“这上策当然是风险最小,可是依陈三看,也是最难,这几年国子监录取的要求越来越严格,那金子多的见识才华实在是让人不敢恭维。这下策就是假扮盗贼,从警戒性很高的金子多和两个书童手里抢夺箱子,这点也不容易,因为金子多到了汴京,就托人在京郊的武馆找了名武师做保镖,专门负责看管那只上了十多道锁,用铁链绑在屋里石柱上的箱子。陈某来看,能行的还是中策……”
接下去,陈三毫无保留的把自己的详细计划和盘托出,李敢一听,里面利用女色为纲,除了仙人跳,还有骗吃、骗玩、骗赌,招招针对人性的弱点,让人防不胜防,看得出来这陈三真是个老手。
“兄长的法子甚妙,几乎可以说是万无一失,可是想让小弟劝婉儿娘子帮忙,这恐怕无能为力。兄长你也知道,婉儿娘子清高自矜,她不可能会为了钱财参与我们的计划,而且小弟还真的担忧,小弟前脚告诉她兄长的妙计,她后脚就去报官了。依小弟看,当务之急还是另找一位姿容出众的女子。”
李敢听出,陈三是要自己和温婉都参与他的计划,急忙出生拒绝。他可不想自己初到宋朝就卷进一宗诈骗案中,他想靠自己的智慧在宋朝生活下去,而且他坚信只许靠自己的智慧,也能让自己活得风生水起。
陈三叹了口气:“为兄和温康相熟,当然听说过温婉娘子的脾性,可是要想找几个有姿色的女子,必须先预支她们点甜头,为兄现在手头不阔绰,所以才和阮氏兄弟想出了敲诈医馆的无奈之举,没想到刚好被贤弟撞破。”
听了陈三的话,阮氏兄弟都别过头去,显然他们现在还在恼怒李敢,只是碍于陈三的面子,不好发作。他们本来寻来陈三是想要报复李敢的,谁会想到李敢就是陈三口里一直念叨的远方表亲,只好自认晦气。
对金子多,这个被陈三看作砧板上的肉的四川举子,李敢也没多少好感,相反,他平生最是看不起这种有了钱就到处贿赂钻营,人为制造不公平,把自己的起跑线想方设法画在别人前面的人。
李敢想了想,就说:“三哥如果真的决定只谋财不害命,要是需要个十贯八贯,小弟可以借你十贯,只是你们的计划小弟就不参与了,这十贯钱还不还小弟也不打紧,你们得手后记得小弟的好处就是了。”
“你们看到了吧,我陈三说过李敢贤弟是个仗义的人,怎么样,你们现在服了吧。贤弟,你既然不想参与,三哥也不强迫你,只是投桃报李,你借我们十贯,我们不能不还,而且要多还,我们得手后,就还你一千贯,可好?”陈三爽朗一笑,眼角的鱼尾纹更深了几分。
十贯换千贯,这可是百倍的收益。李敢心里一动,放下酒杯,从随身的包袱中取出三十贯铜钱,笑笑:“三哥这样客气,小弟恭敬不如从命,要不这样,小弟现在给你三十贯,你七日之后事情成了就给我个三千贯,事情黄了,这三十贯就算小弟孝敬三哥了,你看怎样。”
陈三一听,大喜过望,在他看来,手上用来周转的本钱越多,计划实施得越周详,当然成功的概率也越大,而且在他看来,李敢虽然出手大方,挺重义气,但是迂腐怕事,本来就没想要让李敢参与自己的计划。
阮氏兄弟几个见李敢眼睛都没眨一下,就奉上了三十贯,他们盯着那个原来鼓鼓的,现在一下子变得干瘪的包袱,心里都对李敢的豪爽痛快佩服三分。
北宋攻略 第二十章、毙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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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认了张口尧的儿子为义子,温婉这些日子三天两头跑到张家照顾张氏。
婴儿在刚出生的第一个月,是一天一个模样。
温婉一到张家,就抱着这个戏称为张温秦李的孩子,细细观察孩子的头发长了没有,眉毛粗了没有,哪里舍得放下。
“要是没有婉儿娘子,妾身不知道自己将怎么挨过这些日子!”
张氏虽然心里对李敢、秦观等人的帮助感激不已,但是内心里却是悲痛迷惘,这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眼下张口尧已经铁了心要休了自己,她是真的不知道接下去的路该怎么走。
“要是让婉儿我见了那负心汉,我非杀了这猪狗不如的东西!”
温婉说得咬牙切齿,她是一心想张氏早点忘了了张口尧,而且她听李敢说,张口尧早就改名易口尧了。易口尧、一口咬,就让哪条野狗一口咬了你这丧心病狂的家伙,温婉心想。
“汪汪!”
外面声声犬吠,温婉取出刚刚为孩子换洗了的尿布,拿到院子里晾晒。看到张家的看家狗正朝着院子西边的强叫乱叫。
“难道是有人进来?”
温婉心里一紧,她抄来一条捣衣棒,往着院子西头慢慢过去。
到了西边墙角,温婉猛一张头,却发现那墙角那头没有一个人,只有一只小猫,“喵”地一声,窜向远处。
温婉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正想回来继续晾晒衣物,突然听到屋里刺耳的婴儿哭啼声,然后是张氏呼天抢地的叫唤声。
温婉举着捣衣棒,冲进去一看,只见一个男人扼住张氏的喉咙,声色俱厉要求她交出房契。
是张口尧,温婉虽然没有见过张口尧,但是她还是毫不犹豫地肯定眼前这面目可憎的男人就是李敢口里的张口尧。
“你还有脸来这里,快放开孩子他娘!”温婉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上前斥责起张口尧来。
“你又是谁?”张口尧也不认识温婉,他继续逼迫张氏说,“快交出房契,易某我就带孩子离开,我们从此再无瓜葛!”
“这是我们张家的房子!”
张氏费力挣脱了张口尧的爪子,干咳了几声,厉声说道。张氏说得很是严厉,但是她也知道,按照宋朝的法律,妻子是很难拥有自己的财产的,即使这个丈夫是入赘的,但是也是他拥有对自己父母的继承权,而不是自己。
“你要抱走孩子!”
温婉快步上前,她的捣衣棒已经顶住了张口尧的背部。
张口尧穿过身来,他心里充满了疑惑,一个陌生的女子,为什么对自己的儿子这样牵挂。不过眼前的陌生女子来势汹汹,张口尧当然不愿就此屈服在一个女人的雌威下,他右手一伸,趁温婉不注意,夺下了捣衣棒,就要往温婉头上砸下。
“啊!”
张氏一声惊呼,她双手紧紧抱住张口尧的腰部,急忙说:“不要伤了温婉娘子!”
“温婉?”
张口尧想起,李敢当天到樊楼来,好像就是为眼前的这位女子赎身。这是李敢的女人,张口尧的心里冒出了狠毒的念头,他回忆起李敢为张氏接生的情形,心想:“你李敢动了我的女人,我张口尧也要动了你的女人,那才是摆平了!”
张口尧挣脱张氏的熊抱,他起身下榻,向温婉步步紧逼过来。
“你、你要干什么?”
看着张口尧一脸狰狞的坏笑,温婉身上的每一根毛发都要竖起来了。
张口尧没有说话,他快步上前,一把揪住温婉的衣襟,把温婉按到在地。
就在倒地的一瞬间,温婉顺势一滚,挣脱张口尧的手抓,猛然一脚踢在张口尧下裆处。
“哎呀!”
张口尧一声惨叫,双手护住裆部,额头冒出了黄豆大的一颗颗汗珠来。
趁这机会,温婉急忙坐起,用手撑着身体往后移到。张氏也起身下榻,她没有说什么,只是死死抱住张口尧的一条大腿,痛哭不已。
张口尧脸色铁青,他举起手中的捣衣棒,狠狠的击打在张氏的双臂和双手上。
“啊!”
张氏松开了双手,那十指上早已经血肉模糊。
张口尧摆脱了张氏,举起捣衣棒又重重的砸向了温婉,温婉急忙用手一挡,护住了自己的头部。“咔嚓”一声,是骨头断裂的声音,温婉瘫倒在了地上,手臂先是一阵酸麻,然后是撕心裂肺的疼痛。
张口尧摇摇晃晃站了起来,他手握捣衣棒,指指地上的两个女人,得意地说:“可惜那秦观和李敢不在!”
“要是李大哥在,恐怕你这贼子早已经死无葬身之地了!”温婉说。
“死无葬身之地,好,好一个死无葬身,今天我就你这个女人命丧当场!”
张口尧只要一迈开步伐,就感觉到自己的裆部传来阵痛,像是有人在间歇性大力撕扯自己下面那东西一样。他高高举起捣衣棒,他已经没有凌辱温婉的心情,他现在一心想击杀温婉,然后逼张氏交出房契,好早点离开张家。
张口尧高高举起的捣衣棒还没有砸下,他自己就重重的砸在了泥地上,头部重重地撞击在张家的门槛上,再也爬不起来了。
张氏披头散发站在那里,她的手上举着一把剪刀,上面沾满了张口尧的鲜血。张氏看到张口尧还在地上挣扎,又上去,在张口尧的胸部重重地扎了两下,然后她等到张口尧一动不动了,已经确定是毙命了,她仰头一声长啸,似乎是向老天爷控诉着什么,然后猛不冷丁,举起手中的剪刀,重重地砸在自己的心脏部位。
“啊!”
温婉看到张氏侧身倒下,忍住右臂上的剧痛,急忙上前用左手抱住了张氏。
殷红的鲜血从张氏的胸口喷出,在温婉的指尖慢慢渗出,在张氏那身洁白的衣裳上开出了一朵朵形态各异的红花,随着时间的流淌,她那张曾经娇艳过的脸庞渐渐失去了生机和温度。
“婉儿,婉儿娘子!你要替我照顾好孩子!”
“不,孩子还是需要娘亲,需要你自己照顾!”温婉泪雨磅礴。
“替、替妾身我向秦大哥,还有李生致谢,妾身我只,只有下辈子做牛做马,衔草以报。”
张氏用尽全身的力气,说出了她这辈子最后的一句话,她离开时,眼睛还是圆圆睁着,似乎是期盼着李敢和秦观两人过来,又像是在注视着摇篮中的孩子,那是她永远的牵挂,即使是她人在冥界天堂。
北宋攻略 第二十一章、小医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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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三的三千贯杳无音讯,温家的小医馆却渐渐有了起色。
琉璃作坊没有建成,李敢凭着剩下的二十贯钱财,购来的一些医疗器械,在温家的门楣上挂出了一个“温家小医馆”的招牌,开始了自己在宋朝的坐堂生涯。
由于这时候的李敢已经能用柳枝提制出诸如阿司匹林等一些特效药,随着李敢一次次诊治好了左邻右舍的感冒、伤风、脚气什么的一类常见疾病,温家小医馆的名气也随日剧增。
让李敢很是欣慰的是,在李敢的苦心解释下,有几个病人还收下了李敢为他们量身定制的个人病历,李敢在备忘录里记下了这些病历主人的名字,虽然还不到两位数,但是李敢觉得自己已经开了一头,不管今生能让多少人拥有自己的病历,李敢觉得最为重要的是努力过。
来医馆看病的人多了,收入也渐渐多了,温婉却没有履行要为李敢作女掌柜的诺言,而是躲在房间里,做起了专职妈妈来。
张口尧夫妻先继弃世后,温婉把他们的儿子抱进了温家。
温夫人见自己女儿还是未出闺的黄花女,起初哪里肯应允温婉抱孩子进家门,可是最后还是拗不过温婉,不仅答应让孩子进门,而且看温婉一只手臂骨折,需要休息,就自告奋勇帮温婉照料起孩子来。
家里有了孩子的哭声笑声,一时间也增添了许多快乐。
温夫人怕别人说闲话,甚至怀疑是温婉未婚先育,她天天抱着孩子在二月和熙的阳光下晃荡,逢人就说孩子的父母去世了,自己见着可怜,收留他做了自己的义子。就这样,这孩子走了一个妈妈,又来了一个新妈妈,只是这辈分说起来有些分辨不清。
这天,温家小医馆来了一位特殊的顾客。
彭清,彭家漆器行的大管家。
这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他今天特别讲究衣着,一身上好绸缎,边角的地方还镶着金光闪闪的金丝,头顶高帽,腰间挂着一个硕大的玉佩,他是代表彭玉良来的,自然要做足面子。
彭清双手奉上一个小盒子,说是装个三百贯,他不是答应为李敢开办琉璃作坊,而是邀请李敢为彭玉良的夫人看病。
那天李敢登门造访,彭玉良确实是出门办事了,等他回到家里,彭清递上半部《琉璃烧制秘法》,说起了李敢邀彭玉良一起建造作坊,烧制琉璃器皿的事情。
这彭玉良刚刚追回了自己丢失的琉璃花瓶,他知道自己嗜好琉璃器皿的事情早已经在外面传的沸沸扬扬,所以对李敢来投自己所好,也并没有在意,他也不懂什么琉璃烧制法,看了李敢留下的半部书,觉得平淡无奇,就随手扔了。
只到前天,彭玉良听彭清说起一个和李敢有关的传言,他才整个人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揪住彭清的胸襟激动不已。
彭清说:“这李生能不能烧制琉璃器皿不知道,但是小人今天听几个伙计说李生还精通医术,老爷既然以前曾经资助过她,为何不请他来看看夫人的病。”
彭清接着向彭玉良说了一个医闹的故事,身为许家保安堂唯一传人的女神医竟然把病人医治成了面瘫,是李敢一针治好了病人。
彭清还说,难怪现在为彭夫人治病的女神医毫无进展,原来她医术纯粹是浪得虚名,而李敢的温家小医馆现在名声在外,听说去那里问诊的人越来越多。
彭玉良听了彭清的故事,当场拍板让彭清带人到温家小医馆,邀请李敢出诊。
“不知彭夫人患了什么顽疾,还请彭大管家如实相告?”李敢见到一盒子的钱财,心里激动难抑。
“实不相瞒,几位名医确诊过,夫人患的是痨疾,不知李郎中可有什么好的方子,如果确实有效,我家老爷肯定愿意花重金购买。”
“肺痨!”
李敢一惊,他明白了彭玉良为什么找上自己。在缺乏传染病常识的宋朝,普通大夫要想成功治愈肺结核,机会确实微乎其微,就算是*百年后的民国,还有人只能把治疗这病的希望寄托在人血馒头上呢。
彭清好像对这位女主人也很是敬重,他毕恭毕敬说:“正是肺痨,世人都说十痨九死,要是李生有灵丹妙药可以起死回生,尽管开个价钱?”
“灵丹妙药,李某的小医馆哪有什么灵丹妙药!肺痨,这病我也许能治,也许不能治!”
对于肺痨,李敢虽然心里没有十足的把握,但是毕竟以前用中西医结合的方法治疗过几例肺结核的病人,不过他还在为那天吃了闭门羹而生气,心里有些不情愿去彭家赴诊。
彭清听李敢没有否认自己能医治肺痨,心里很是高兴,他也看出了李敢心有不甘的样子,就当场表示,说是获得彭玉良授权,只要李敢愿意为彭夫人医治,彭玉良就愿意出资,帮李敢兴建琉璃作坊。
“不!不行!”李敢摇了摇手,打断了彭清的话。
看到彭清耳红面赤的样子,李敢哈哈一笑,“李某说过,毕竟是医治肺痨,这疗效我还没有把握,这药石费,李某分文不取。”
说完李敢双手毕恭毕敬,把装满三百贯的小木箱移到了彭清的面前。
“李生有何要求,尽管开口,彭某回去会一五一十告诉我家主人!”
“李某我只是想找一个烧制琉璃的合伙人,彭员外要是有意,我们今后可以合作,这医治夫人的病情,就算是李某奉上的见面礼,希望下次到了彭家,不要吃闭门羹了!”
彭清的脸上泛起红潮,他知道李敢还在为那天自己拒绝让他进门的事情生气,不过现在李敢毕竟答应为彭夫人医治,自己也算是完成任务了,他内心一阵狂喜。
“我家主人在彭某来时,就嘱咐过我,只要李郎中医治好夫人,以后烧制琉璃器的利润可以把净利润二一添作五,一人一半,李郎中你看看,是否合适?”
对于这么丰厚的条件,李敢还能说什么,李敢对彭玉良的看法太太改观。像彭玉良这样的一个成功商人,是很容易掉进惟利是图的陷阱中的,他如果还能把一些东西看得比金钱更重,无疑是值得李敢尊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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