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深梦长君不知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一念情久
杨阳低着头看中的她白色的淑女裙,裙摆已经被雨水沾湿,还沾上了泥土。
这样高贵美好的女孩,是不应高沾上这样得到尘埃的,杨阳这样想着,就觉得胸口暖暖的。
这股暖意蔓延到她的眼眶里,晕成了一窜眼泪,因为跪得太久了,膝盖都麻木得站不住,她重新跌坐到地上,云深就蹲在她的面前,一直为她撑着伞。
杨阳始终记得,那天的雨下得很大,她觉得委屈极了,养母不过是为了让自己的女儿不寂寞,所以把她带回来养着给她的女儿找乐子。
那天杨阳不顾一切地抱着云深,哭得撕心裂肺的,当时云深一直被所有人认为是女神般高高在上的,而只有她知道,其实她的心,是温暖而且美好的。
云深太过于聪明了,一下子就看出了她的委屈从何而来,当时面容精致的女子眯起眼睛看着她,和她说了一句她一辈子也忘不了的话。
云深当时是这样说的:“不管环境怎么样,永远保有你的骄傲和自尊,只要你够自尊,就足够美好。”
也许没有人知道,这句话给了杨阳多大的影响,如同一盏明灯,照亮了她七年的黑暗长夜。
第二天的时候,杨阳才知道,原来那天云深去杨家,是为了寻求帮助,云家和杨家本来是世交,当时云家接近破产。
她还知道,云深那天吃了闭门羹,杨家在云家破产的时候,狠狠地插上了一脚,加速了云家的落败。
杨阳窝在窗台边看着云深撑着伞从庭院里离开,她看见她努力地撑着脸,就算面对杨家的绝情,她还是倔强地不肯掉眼泪,这个女子,原来如此的坚韧。
在那天不久之后,杨阳就听见了云父去世的消息,她背着书包跑到云家别墅的时候,云深已经离开。
当时的杨阳是叛逆而且孤寂的,后来才慢慢地骄傲地活过来,她虽然挂着杨家的姓,但是她却比普通人家的孩子还努力,四处打工养活自己,不愿意伸手向杨家拿钱,听了云深的话,骄傲地活着。
所以,杨昕对杨阳,有几分的偏爱,勤奋而且有自尊的女孩,总是有几分的幸运的。
“你或许不能理解,在当时的那种情况之下,云深给我的温暖,就如同一根救命稻草,那个时候,我几乎就要丢弃自己的自尊卑屈地活在杨家了,因为她,我没有那么做。”杨阳和南柯说起这段往事的时候,没有了女孩张扬热烈的喜悦,有的只是怀念和感恩。
如果在生活让你绝望,你几乎不能呼吸的时候,如果有人给了你一点的温暖,那就是救民的良药。
南柯凝神看着对面的女子,她的脸上,没有多少对往事的悲切,更多的是,感恩,对苦难的感恩,对云深的感恩。
“这的确像她说的话。”南柯思考了一下,要自尊地活着,的确是云深的风格。
只是南柯也知道,在云家变故后的两年里,她是怎么颓废和无奈,卑微得几乎要揉进尘埃。
但是她骨子里的自尊和骄傲,还是没能被现实的残酷磨灭掉,缓过那个劲之后,云深变得更加的韧劲和冷漠,自尊骄傲。
“南特助,那不是表哥吗?还有顾小姐。”杨阳驽了驽嘴,不知道怎么的,每一次看见这两个人成双入对,她总是有些不自在。
他身边的那个位置,应该是云深的。
南柯顺着杨阳的目光看过去,就看见色调高雅的回廊上,纪柏然单手插兜,修治挺直,面无表情地走在前面,顾暖心略微落后地跟着他,脸上的都是幸福的笑意。
这两个人,还是这样乐此不疲地装扮着恩爱的情侣,一个毫无在乎,一个甘之如饴。
南柯正在沉思的时候,杨阳就有些愤岔地问他:“南特助,既然云姐姐回来了,表哥为什么还要和顾暖心在一起,他就不怕云姐姐生气?”
南柯似乎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样告诉杨阳,沉吟了一下,才有些惆怅地开口:“大哥对顾小姐,有亏欠。”
杨阳似懂非懂,但是却也说不出什么。
都说想要留住一个这样优秀的男人,美貌家世远远不能,亏欠,也许是留住他的最好东西。
聪明的女人担心的不是自己心爱的男人有多少女人,而是他是否会在她的身边留到最后,而顾暖心懂得,怎么样用柔软,却留住纪柏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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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深梦长君不知 轻舟已过万重山。(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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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深梦长君不知,轻舟已过万重山。(四)
纪柏然接到母亲杨昕的电话感到云家别墅的时候,他突然就有了有些的情怯,云深离开后,君知萧就再也不允许任何人到这里来,当然,纪柏然要想去的话,是可以的。爱殩齄玕
只是君知萧吃准了他不敢去,这两个男人的心里,都有一个不成规定的准则,云深没回来之前,两个人都对那个女人闭口不谈。
而云深,却始终是两个人之中最为隐秘,却也是众所周知的秘密,纪柏然不轻易去触碰关于云深的一切,而君知萧,却固守着这座冰冷的房子,如困兽般挣扎。
此时夜幕下的云家别墅,灯光亮堂起来,那白色的墙垣,都透着光,辉煌璀璨,夺目无比,如同一座巨大的古老的宫殿,隐藏着让人向往的魅力。
纪柏然想,这云家别墅许多年不曾亮起过整栋楼的灯了,今夜君知萧竟然有这么好的兴致,把所有的灯光打开,让云家别墅看起来,如云端明月棼。
那么,他的心情应该是极好的,但是,他的心情好了,也许,纪阑珊的心情,应该就不是那么好了,纪柏然是明白这其中的联系的。、
不过五天就是婚期,他们的婚期就近了,而君知萧却没有一点筹备的意思,倒是纪阑珊兴奋地四处奔走,和普通的新娘子一般,无比欣悦,以为多年的等待,终于是修成了正果。
似乎所有的人都在刻意地去忽略君知萧的反应,云深回来后,纪家变得异常沉默,一边为女人办着婚礼,一边尽量忽略云深对他们的影响饮。
车内的灯光有些昏暗,纪柏然懒懒地倚在椅背上,深邃的轮廓在旖旎的灯光下,都变得迷离而且讳莫如深,原来纪家的人中,不只是他才明白,云深足以改变这他们人为既定好的事实。
君知萧现在还不悔婚,不只是因为顾念纪家曾经的扶持和恩惠,更多的原因是云深并没有回头的意愿,她虽然回来了,但是却刻意地保持着和君知萧之间的距离。
这一对男女都在互相观望,无声地逼迫着对方,逼着某一方首先低头,他们之间不是没有爱,只是这爱情太过于隐秘不发,等待着适合的契机,爆发出来的时候,就是一场兵荒马乱。
纪柏然靠在椅子上,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地拍打,君知萧不愿意结婚,也不愿意悔婚,那么,势必是推迟婚期了,男人在暗光压抑中展开薄唇,惊心动魄地笑。
云深和君知萧,他们两个同样骄傲的人,究竟谁会先低头?纪柏然还真想知道,云深啊云深,你如果不被打入十八层地狱,都不懂得放手。
纪柏然淡淡地想着那个名字,心底就浮现了一层层的冰霜,去了纳尔维克,她还真是能走,纪柏然冷笑不已,难道她以为,回到了锦城,她还能走得了吗?
对于纪柏然来说,就算明知道以一种赌博性的手段去得到云深是一个错误,他也一定会一路走到黑的。
他终于还是把车开进了庄园,走进客厅的时候,意料之中的情景,有人愤怒,有人哭泣,有人沉默,有人神情淡漠风轻云淡。
纪阑珊这么坚韧的一个女人,今天却哭了不知道多久,纪柏然进来的时候,她的眼睛都已经红肿,却只是掉眼泪,没有哭出声音。
他的母亲杨昕就满脸愤怒地坐在自家女儿的身边,往常里总是端庄典雅的女人,此刻竟然不顾身份和小辈生气,想必今天的事情是有些棘手的。
而君知萧一如既往地坐在光影不明的角落里,眉目温润中,却自有一股子狠厉,这男人一贯的温雅平和,只是纪柏然也知道,其实这男人冷漠疏离到了极致。
他在水晶灯下坐了下来,把身体深陷尽沙发里,交叠着长腿慵懒无比地眯着眼睛看君知萧,他的母亲在电话里控诉了君知萧很久,他自然是知道了事情的几分原委。
“阿然,你劝劝知萧,他梦魇了,喜帖已经都发出去了,他竟然还要推迟婚礼。”杨昕似乎有些疲倦地摆摆手,看见自家女人受委屈虽然也有些生气,但毕竟是名门出身,贤淑有礼的传统美德,自然是在她的骨子里生根。
纪柏然看了一眼君知萧,只是淡淡地挑了一下好看的眉梢,神色也没多大的变化,倒是漫不经心地抱怨了起来:“这么大的宅子,你也不找个佣人打理,我来了这么久了,一杯茶都讨不到,萧,这就算你的错了。”
他避开了自己母亲话里的锋芒,竟然和君知萧计较起来了这些小事,聪明如纪柏然,从来不做徒劳的事情,君知萧的执拗他懂,就算怎么逼他,他不愿意娶纪阑珊,就是不会娶。
但是,他总是要娶的,纪阑珊手里有她的筹码,不怕这婚结不成,只是什么时候结,就看君知萧高兴了。
君知萧靠在沙发上,闲闲地向纪柏然看过来,口气淡然:“等会一起出去喝酒。”
男人闲然自得的神色里,没有因为纪柏然的到来,而起一点的变化,这两个发小之间的相处,真真是有些怪异,可以为一个女人争得你死我活。
却在撇开那个女人的时候,举杯欢饮,看不出一点的芥蒂。
这是对爱情的尊重,每一个人都有爱的权利,都有争夺的权利,似乎所有的事情如果冠上了爱情的名义,都变得如此的冠冕堂皇。
“嗯。”纪柏然只是轻轻地应了一个单音节,就没再开口说话,有些疲倦地闭了闭眼睛。
杨昕看着自己这性情越来越高深莫测的儿子,又看了一眼也是一脸讳莫如深的君知萧,这两个同样出色的男人,似乎都能懂得彼此的心意,然后暗自搏斗。
“我是叫你来和知萧谈谈婚礼的事情,不是让你来和他唠嗑的。”杨昕有些生气,眼看着君知萧如果硬是要推迟婚礼,那么,失的不仅仅是纪阑珊的脸,还让纪家备受争议。
纪柏然斜着那双美丽的桃花眼看着自己的母亲,她身边的纪阑珊也停止了掉眼泪,毕竟是在腥风血雨的商场之中历练出来的女子,该有这份的韧性。
“萧,你需要多少时间?”纪柏然知道君知萧的心思,无非就是要给自己一个出路,来把云深收回帐中,他始终意难平。君知萧的眼睛里好不容易地出现了另外的一种情感,吊着丹凤眼,狭长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极细的流光,对纪柏然通透的心,总是有几分的欣赏。
“无期。”男人异常安静地吐出两个字,无期,即是没有定数,他掌控不了这个时间,纪柏然又何尝不是一样,谁都不知道,云深的心,什么时候,才能够安定。
纪柏然的眼眸深沉了几分,却不说话,倒是杨昕有些激动了,这个无期被君知萧说出来好生的轻巧,而纪阑珊还在这里听着,该有多伤心?
纪阑珊不可思议地看着君知萧,这个她几乎倾尽一生的去爱着的男人,到头来,给她的是一个无期的等待,不拒绝不接纳,最是伤人。
他在给她希望,却又让她,看不见希望的光亮,只能在黑暗之中永无止境地向前,以为总有一天,会摘取到那希望,却毫无音信。
“知萧,不是我说你,你这样做太任性了,你和珊儿都已经不年轻了,这么拖下去,对谁都不好。”杨昕纵使有些脾气,但是和君知萧说话的时候,却还是柔和的,苦口婆心地劝着。
此时的君知萧,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只知道仇恨,为了仇恨,其他的都可以不要的男子,七年啊,残酷的时光终于是把他磨成了沉稳阴沉的男人,在经历了得到的大喜和失去的大悲之后,他也就再也难得打开自己的心。
杨昕是聪明人,知道硬来,君知萧就更加难以接受,他现在只是说要推迟婚礼,那么,他和纪阑珊之间的婚姻还是有希望的。
君知萧的面容有些冷,开口有的时候,语气却还是平铺直叙:“您觉得不好的,我未必就觉得不好,取舍在个人。”他说话起来的时候,还是慢条斯理的模样,看似尊敬,又似自嘲。
胸口的一口气没能咽回去,杨昕快速地接话:“那么你就觉得,云深对你来说,是好女人,好妻子了?”
终于还是捅开了这层窗户纸,他们一直对云深的名字颇有些禁忌,要不是因为君知萧今天要这么做,她也是不愿意提起这个名字的。
杨昕看了过去,果不其然的,只有提起这个名字的时候,君知萧和纪柏然的神色,才有些松动,也许君知萧说得不错,在她的眼里,云深是祸水,可是在眼前的这两个男人看来,她却是一个宝。
取舍在个人。
君知萧的眼眸凉凉地掠过杨昕和纪阑珊,莫名的,在穹顶水晶灯发出钻石的光芒下,纪阑珊恍惚看见了君知萧的脸色有些惨淡,他条件反射地看了一眼不动声色的纪柏然,有些愤恨。
“不,她不好女人,也不会是好妻子。”男人似乎是想要面向一些光明,动了一下身体,难得地吊起唇角微笑:“但是,我爱她,就是因为她坏,那又有什么所谓呢。”
他想象着云深那倔强而且尖锐的模样,她真的不是一个好女人,因为她有铁石心肠,会夜夜流连于声色犬马之中,醉得一塌糊涂,会大把大把地抽着烟,看他的时候,总是带着几分的轻视和漠然。
仿佛他就是世俗中的尘埃,怎么也不入她的眼,但是她的心,明明是痛着的。
“你....”杨昕被他的话噎到,君知萧如此开诚布公地告诉他们,他就是爱着云深,君知萧氏一个商人,不做亏本的生意,如果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和纪家撕破脸皮。
他用这样的方式来逼着纪阑珊自己知难而退,毕竟婚姻没有了爱情,就真正地成为了一座冰冷的坟墓,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守得住着围城。
杨昕下意识地去看纪阑珊,果不其然地看见纪阑珊红了眼眶,却倔强地偏过去了头,咬着牙不肯掉眼泪,慢慢地站了起来,开口的时候,声音不大,待君知萧,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
“既然你还不想结,那就照你的意思吧,天色不早了,妈,我送你回去。”纪阑珊挽着自己母亲的手,终于是接受了君知萧不想结婚的现实。
脑海里突然就闪过了云深白皙而且带笑的脸,差不多三个月之前,她就曾经和她说过:”不还还有三个月吗?这个婚能结成再说。”
纪阑珊突然就愤恨不已,也悔恨自己,当时不应该因为和君知萧的婚期将近就沾沾自喜,这些日子,云深和君知萧,一定已经发生了什么。
但是,她没有退路,只能微笑着离开云家别墅,连向君知萧表露一下不满,都没有那个资格,本来就是她,不顾一切地,想要嫁给他。
纪阑珊够隐忍,不然单是这些年君知萧留在云家别墅的时间比留在他们共同的家的时间都要长这件事,就够他们之间产生矛盾了。
只是,这个女人却看着他流连在与云深的往事里,不肯醒来,她知道得很清楚,但是,却能隐忍不发,幸好,她够会隐忍。
“啪啪啪。”
纪阑珊带着杨昕走了,纪柏然兴致正好地拍着巴掌,亮亮地开口:“果真是情深不悔。”
这话,怎么听怎么有一骨子嘲讽的意味,被男人说出来,却还是一如既往的轻松和漫不经心。
君知萧闲然自得地站起来往外走,并不理会纪柏然的讽刺,整栋别墅的灯光在他的身后应声关闭,陷入了一片的黑暗之中。
“你再不出来,门就关了,指纹识别的,我不会给你开的。”君知萧的心情不错,两个人有些闹,他倚在门口边看着黑暗里,声音带笑。
“君知萧,你这纯属是在报复,枉费我背叛了我妈帮你。”纪柏然在黑暗中有些孩子气地喊着,然后是开怀的笑容,什么情爱恩怨,不到争夺的时候,他们都很正常。
“哦,你问问你自己,是在帮我吗?你有什么企图,你比我清楚。”君知萧毫不给情面地把纪柏然的话给堵回去了,纪柏然是帮了他。
可是,这个男人有更长远的企图,睿智而且果断的男人,总是想让云深在君知萧这里跌倒得再深刻一点,然后他才会慢慢地折断云深的翅膀,掐断她所有的桃花,把她收回身边。这个男人,是一个赌徒,他赌的是,云深和君知萧之间,覆水难收。
“我的企图?要说是我的企图的话,也不完全对,毕竟,我也给了你们机会了。”男人在黑暗中,唇边绽放出一朵黑暗的花,残忍而且决绝。
云深是他的野心,但是,他也给了她和君知萧机会,只是这两个男女太过于骄傲,那么,他为了实现自己的野心,就必须用非常手段。
哪怕是不择手段。
云深站在候机厅里,紧了紧身上的风衣,纳尔维克果然很冷,只有这样飞度的时候,她才清楚地体会到那刺骨的寒冷,锦城还没有下雪,只是寒风呼啸,冷风灌进候机厅,人们纷纷缩着脖子,却都眼神焦虑而且快乐地张望着那些下飞机的人。
因为他们有他们要等的人。
对面的人群里有青葱的美少年使劲地挥着手,她的身边有一少女拉着粉色的行李箱飞奔过去,丢开箱子,和少年紧紧拥抱。
这样的情景多么让人感慨啊,云深看着那眼光灼灼的少年,忽然就想笑,她也曾有过一个这样的少年,记忆里很多时候,她从飞机上下来的时候,穿着针织衫的少年总是站在人群里对着她摆手,脸上优雅的笑意,蔓延到眼角眉稍。
她会拉着行李箱快步地向他奔跑过去,把手里的行李丢在一边,任性而且胆大地跳到他的身上,挂在他的身上,像个孩子一般,脸在他的身上不断地乱蹭。
少年总是无奈而且宠溺地护着怀里的她,一边骂她不矜持,一边却又紧紧地抱着他,心不对口的少年啊,让云深现在想起来的时候,很是心酸,
她偏过头,伸出手指轻轻地擦拭过眼角,看着指尖上晶莹的水珠。
笑着流出了眼泪。
原来时光已经不旧,她恍然间回头,那轻舟载着她的那些往事,已过万重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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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深梦长君不知 浮生长恨欢娱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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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深梦长君不知,浮生长恨欢娱少。(一)
那时光的轻舟,载着她的往事,已过万重山。1
明白时光不再的时候,她已经不再惶恐,只是低着头慢慢地穿过人群,走一个人的路,那眼底的泪,都已经被寒风给冰冻成了霜气,蒸腾掉。
纳尔维克太冷,让她的手脚,现在还留着那里的冰冷,她回去的时候,才被告知,苏生有事出国了,她终于是不得见到他。
云深已经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着急地找苏生了,仿佛只要受到伤害,仿佛只要绝望得不得了的时候,她都会去找苏生,这是一个习惯,不经意间,驱使着她这样做。
原来有些人成为了一种惯性之后,想要戒掉的时候,才发现已经深入骨肉,云深突然就觉得,自己仿佛,从来就没有清醒过槎。
这些年,云深仿佛做了一场长梦,一梦醒来,已经过去了七年,爱情已经遗失在年少的城堡之中。
她正低着头苦笑,不知道是谁猛然地撞了上来,把她推着向旁边倒退了好几步,撞上了人群。
云深条件反射地对着被她撞到的人道歉,人们看过来的眼神,有原谅有抱怨,各色各样荣。
不知道是谁这么鲁莽,撞上了她,让她活生生地受了几个白眼,云深抬起头的时候,正看见一张异常妖孽的脸。
十七八岁的少年,已经长成了绝色的模样,白皙得几乎能掐出水来的皮肤,容颜清秀,比女子还要漂亮上几分,双眼明亮而且纯澈,眼波涟漪,知道做错了事情,这样睁着眼睛看着云深的时候,无辜而且无害,愣是把云深的那一点小小的不满地看了下去。
“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您能原谅我吗?”少年眨巴着眼睛,声音柔软,纯良无害地看着她,诚恳而且妖孽。
云深觉得自己的眼角肯定是抽搐了几下,只觉得这少年异常的活宝,语气听起来倒是有几分的撒娇意味,她突然就沉默了,这少年精致的容颜,让她想起了君知萧,少年的时候,他也曾是如此倾国。
看见云深沉默,少年以为云深还在责怪他的鲁莽,双眼里仿佛凝了一汪水,亮晶晶地闪着光看着云深。
“要是您生气了,我请你吃饭,当作赔罪怎么样?”那少年似乎有些受惊,眼神惴惴不安的,煞是我见尤怜。
云深可以看出这少年的良好素养,虽然长得比女孩子还要娇艳,却礼貌有加,说话的时候,眼神看着她,诚恳而且真挚,以为云深在生气,赔罪的口气又认真无比。
云深摘下墨镜,看着眼前的少年,口气清淡:“不要紧张,我没有生气。”她几乎有些失笑,这少年竟然要请她吃饭当赔罪,眼瞧着她都要比他大一轮,倒说得云深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浅笑地抬头想要离开,却瞧见那少年眼睛睁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脸看,神色间,有明显的吃惊,好看的水眸里,凝满了哑然。1
云深不明所以,却也不想多问,点点头从他的身边走过,向着门口走去,外面似乎下了一点的雨,寒风有些猛烈,吹过她的发际。
她的脚步有些匆忙,却在恍惚间,仿佛身后有谁在叫着她的名字,云深仓皇地回头,人来人往之中,却没能找到那张,向她张盼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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