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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深梦长君不知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一念情久
董棋端脸色有些复杂地点点头,对着不远处的地方驽了驽嘴,君知萧顺着他的方向望过去,就看见董棋瑞一声正式的西装,举着酒杯和一群商界高层在说着什么,气氛很融洽。
现在的董棋瑞和一年前的他比起来,的确变化颇大,那个时候,董棋瑞是有些的吊儿郎当的,没多大的志向和抱负,借着董家的光芒平稳地过日子,现在的董棋瑞,身上明显的,有了岁月的锋芒,不容小觑。
似乎是感觉到有人在看他,董棋瑞偏过头来看着这边,看见了也正看着他的君知萧,脸色也没有什么变化,倒是举着酒杯,若无其事地对着君知萧点头示意,衣服的稳重淡然。
君知侠也点了点头,然后转过头来看了一眼董棋端,又慢慢地低垂下眉目,口气里不咸不淡:“他回来去见过云深了?”
这话虽然问得有些随意,但是孙远和董棋端仔细听,总是能听出一些的冷意的,里面的意思自然是不言而喻了,云深就算不在他的身边,别人也是动不得的,特别是董棋瑞。
董棋端摇了摇头,沉思了一下才开口:“应该是还没有见过,听说去找过,却被云深的助理拒绝了,想必是云深不愿意见他。”
君知萧迅速地抬起头看着董棋端,声音冷静:“你怎么知道得这么细致?”男人的丹凤眼自然地微微上挑,有一股的不言而喻的威严,总是自然而然地让人感到有压力。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妈不乐意他离婚,现在叫人天天盯着他,他做了什么,我们自然是清楚的。”董棋端无奈地搔了一下头,很是烦扰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君知萧不再开口了,也不知道在琢磨着什么,略微地偏着头,看不清楚脸上的神色,却能感觉到他微微地绷紧的侧脸线条,薄唇都弯起了浅薄的弧度。
就在所有的人都以为君知萧不会再说话的时候,男人却调整了一下坐姿,交叠着双腿,手指在膝盖上轻轻地敲打着,慢悠悠地开口:“也难为他了,这么久了,还这么痴情。”
话尾音带着丝丝的笑意,听不出是真诚的,还是故意为之的嘲讽,男人的脸色有些的变色,意味不明地浅笑,看得董棋端的汗毛都竖立起来了。
通常这个男人要是这样笑的时候,那就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弄死你,一种是胜券在握。而显然,董棋端不敢确定,君知萧此刻在想些什么。
“你这话什么意思?”董棋端有些傻眼地看着君知萧,直截了当地问了出来,他那傻弟弟,也是一时鬼迷心窍,没多少心眼,和君知萧这只老狐狸,是怎么也玩不过的。
君知萧放在膝盖上的手指敲打的节奏逐渐地快了起来,浅笑着摇摇头:“我只是笑他傻得可爱,云深是什么样的女人他知道吗?就算他离婚了,一无所有了,云深也是绝对不会再接受他了,这是一定的。”
他难得一次性地说了这么多话,看见董棋端愣愣地看着他,似乎是不明白他的话,君知萧也不想多做解释,正好生意场上有认识的朋友过来打招呼,君知萧也就和别人谈开了,似乎谈得很欢,几个人相邀着去了婚礼现场专门为贵宾设的房间,一起喝酒去了。
留下董棋端傻眼地坐在那里,和孙远大眼瞪小眼,孙远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了,才叹了一口气开口解释:“云深的性子倔,再加上你弟和知萧的关系,从前是为了气知萧,云深才和你弟在一起,现在不用气都可以得到了,对你弟,没有爱。”
董棋端仿佛现在才懂,迟钝地点点头,看向董棋瑞的那边,心里怎么想怎么不是滋味,云深真的值得这么多的男人为她要生要死?而她却无动于衷么?
他没能想明白这件事情,但是却也知道,董棋瑞的事情怪不得云深,广泛地来说,云深也是受害者,掌控不了自己的人生,被君知萧和纪柏然,随意掌控。
那天的雨下得很大,来参加婚礼的人,偶尔有那么几个人,身上带进来一些雨水,似乎是性子豪爽之人,经过董棋端和孙远的身边的时候,大大咧咧地说着什么,他们无意去听,却还是全部听进了耳朵。
“真是倒霉,刚才开车经过愉景湾的时候,那里的楼盘坍塌了,堵了路,让我们不得不下车查看,湿了衣服。”其中一个男人边拍着衣袖,边骂骂咧咧。
“是啊,十几层的楼盘就这样坍塌了,真可惜。”旁边的女人应和了一声,口气里都是遗憾,女人毕竟关注的,更多是钱。
那男人甩了一下衣袖,口气里满是不在乎:“这点损失对长风集团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他们有的是钱。”
“可是我听说,他们的一个女监工被压在了下面,雨下这么大,又十几层楼,恐怕是活不了了。”女人叹息了一声,似乎有些可惜。
“说起这个女监工,我倒是在生意场上见过,叫什么来着?”男人想了想,恍然大悟:“对,叫云深。”
几个人逐渐地走远了,还在继续讨论着什么,听不太清楚了,再看董棋端和孙远,已经呆若木鸡,刚才听见的事情,是一个幻觉么?
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都不敢相信,婚礼现场的气氛太过于和谐和美好,人们都在笑着,都在竭力地祝福着新人,愉景湾楼盘倒塌的消息还没能传来,云深此刻,还不知道怎么样了?
董棋端烦躁地偏了一下头,然后一下子就愣住了,身体怎么都动不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孙远的背后,就像见到了鬼一般,惊骇程度绝对不下看见幽灵。
孙远觉得背后凉飕飕的,意识到了不好,转过身的时候,就看见了深厚笔直西装的男人,胸口上红艳的礼花上,赫然写着“新郎”两个字。
旁边站着娇艳的新娘,一身红色的旗袍,身姿高挑,美丽得耀眼无比。
所有的男人,莫不是要一个这样的妻子,美丽大方,家世显赫,得到了她,人生还有什么不如意的?
站在那里的纪柏然,脸色苍白,唇色都发紫了,满堂的宾客的贺喜声不绝于耳,而他的耳边,却无数次地回旋着刚才的那人说过的话。
愉景湾的楼盘坍塌了,被压在下面的,是云深,十几层的高楼坍塌下去,压在下面的那人会怎么样?纪柏然不敢想,只觉得胸口都要炸开了来。
孙远眼看形式不妙,呐呐地说:“阿然,还不能确定情况,你别急,先去照顾宾客,我们去看看。”孙远生怕纪柏然一个冲动就丢下新娘和宾客离开。
顾暖心的脸色也很是难看,端着酒杯的手都在微微地颤抖,另一只手挽着纪柏然的手弯,身体紧紧地贴着他,害怕他一下子便会反悔,从她的面前消失掉。
她害怕这样的事情的发生,害怕纪柏然听到云深的消息之后会离开,就如同以前的很多个夜晚一样,他总是抱着她,叫着云深的名字。
以前没听清楚,后来,见到云深,她总算是明白了。
孙远看见纪柏然呆滞地站在那里没有动,以为他是同意了他的话,连忙拉了一下董棋端,准备去愉景湾,可是,似乎是他的想法太简单了,纪柏然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容易妥协。
就在孙远和董棋端刚要迈开脚步的时候,纪柏然也迈开了脚步,甩开了顾暖心的手,拖着脚步走了几步,就在众人的目光里,男人脚步踉跄地半跪在地上。
酒店里灯火辉煌耀眼,落在他的身上,他跪在那里,如同一座不到的雕塑,大厅里几百号的人顿时鸦雀无声,都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灯光下,孙远和董棋端站在纪柏然的身边,脸色变得煞白,看见纪柏然半跪在那里,伸手捂住了胸口,他们都看见了,男人的唇色苍白,眼眶红尽,死死地捂着胸堂不放手。
仿佛那里痛极了,怎么也站不直腰,弯着腰半跪在那里,神色痛苦。
孙远和董棋端,齐齐地偏过头去抹眼泪,不曾想过,纪柏然竟然真的把云深刻进了生命,爱得深沉不见底,她活着还好,一旦出事,便是要了他的命。
他们现在才明白,这世界上,真的有那么一种人,爱到忘了自己,这世界上如果没有了云深,定然是一样没有了纪柏然,云深死了,纪柏然也活不成。
孙远和董棋端还没有做出动作,顾暖心就已经扑过去,同样半跪在纪柏然的面前,女人害怕地伸手去拥抱他,死死地把他抱在怀里,生怕眼前的男人,是一个幻觉。
“然,你不能这样,爸妈他们都在看着,你快起来。”顾暖心去扶纪柏然,试图想要把他扶起来,男人却没有动过分毫,依然一动不动。
现场宾客里有人开始议论,有很多人都知道云深和纪柏然当年的事情,现在云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纪柏然如此的反应,正好说明了,云深和纪柏然真的是在一起过。
纪家人看到动静,也靠了过来,在看见这一幕的时候,脸色都很快地变色,在了解了事情之后,杨昕开始掉了眼泪,而纪老爷子,脸色铁青,纪家其他人,都不知所措。
就在大家都胆战心惊地看着这一幕的时候,跪在地上的人终于有了反应,男人略微地抬起了头,轻轻地推开了顾暖心,脸色煞白地扯动了唇。
声音细微地吐出一句话,声音颤抖,带着一些的盲音:“对不起...”然后他就在众人的目光中跌跌撞撞地起身,身体有些摇晃,却脚步坚定。
顾暖心拉住了想要离开的纪柏然,眼泪掉了下来,做着最后的挣扎:“我不要对不起,今天可是我们的婚礼啊,你不能走。”女人嘶声哀求。
纪柏然看着顾暖心,眼前的女人和云深有几分的相似,看着她,总是可以看见云深的模样,他动了动唇:“以前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在她身边...我想..她现在在等我。”
然后是一句对不起,男人拉开顾暖心的手,向着门口奔跑而去,脚步匆忙坚定,没有半点的迟疑和停留,背影高大得,仿佛踱了一层的光。
孙远和董棋端也跟了上去,随后是董棋瑞,越来越多的人跟着去了,留下几百人,目瞪口呆,却又感动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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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深梦长君不知 多少相爱成云烟。(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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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深梦长君不知,多少相爱成云烟。(七)
纪柏然已经没有了身影,人们从哪诺大的玻璃墙往外看,只能看见那雨下得越发的大了,天地苍茫间,似乎想要用这样的瓢盘大雨,去洗礼一段覆满尘埃的往事。爱耨朾碣
满堂宾客都还在目瞪口呆中,纪老爷子用手杖顿了一下地面,脸色铁青地转身,顾家人也是愤怒不已,边劝着顾暖心边要找纪家讨要说法。
一场本应是旷世婚礼,如今演变成了这样,在让人惋惜的同时,更是让人感到唏嘘,都说豪门深沉,情爱之事太过于薄淡,但是偏生的,纪家就出了这么一个纪柏然,不要名利,不要权势,舍弃一切,都要去保全那个已经被上流社会放逐的女子云深。
有人说,身在豪门,多少是有些的身不由己,纪柏然自然也是,就算他拥有世人羡慕的身份地位,头上有显赫的纪家的光茫,但是也同时得遵循着纪家人给他安排的路走,为了纪家的荣誉地位,他不得不放开一些东西。
就像当年,明明知道是纪老爷子在背后操纵了云家的所有一切,他知道,却无能为力,他想要去帮云深,却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只好带着云深,四处逃亡轺。
婚礼现场乱成一团,为了安抚宾客,宴席还继续,只是已经不是当时的气氛,有人看在纪顾两家的面子上留下来,自然也有很多人是纯粹想要看戏的,毕竟,纪家和顾家这两大锦城家族,要是真的闹了起来,那锦城以后就有得是话题了,足够他们饭前饭后议论了。
顾暖心更是伤心欲绝了,以为多年的等待终于是守得春暖花开,谁知道,云深始终比她更胜一筹,不用她做些什么,一个人祸天灾,就让她失去了所有。
那天的新娘休息室内,谁的哭声从先前的压抑到嚎啕痛哭,五年日夜何其漫长,她以一种最为卑微的姿态守候在纪柏然的身边,把他当成了自己的整一个世界,他快乐,她也就开心,他难过,她也跟着小心翼翼,一切的心情,都是跟着他在走胺。
有了纪柏然,顾暖心的五年。几乎丢失了所有的自我,小心谨慎地去探究纪柏然所喜爱的女子的形态和动作,学着去投其所好,看见他眼里闪过一丝的惊艳的时候,她便能怀着这样的沾沾自喜的心情,高兴上好久好久。
在她变得越来越有他想要的味道之后,她那么的自以为是地得到了他的心,因为她从纪柏然的目光中看到越来越多的眷,流连在她的身上,有时会恍惚,但是,总算是愿意让她留在了他的身边,安静地守候,不惊扰,不大声暄嚣。
最后的最后,休息室外面的人听见里面的哭声逐步地慢慢地弱了下来,就像是抽丝剥茧般地,丝丝地抽泣,明显是已经开始接受了现实,冷静了下来,只是没人知道,这个女人冷静下来之后,是想要去挽回,还是想要去报复,亦或是想要争夺。
顾暖心擦干了眼泪,开始把身上殷红的旗袍慢慢地脱了下来,换上自己的衣服后,拿起包,打开休息室的门,出门的时候,脸上的妆虽然有些花了,但是美丽的女人还是逞强地笑,温柔美好的模样,仿佛刚才的失态,只是一个错觉。
顾母看着自己捧在手心里的女儿如今在这么多人的面前遭遇了纪柏然的抛弃,委屈心疼不已,这么多年,顾暖心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而更让他们憋屈的是,面对这样的奇耻大辱,顾暖心显然是还抱着希望的,绝对不会责备纪柏然。
顾暖心看见眼前的母亲脸上也是有泪痕的,心里难过,责备自己给家里人带来的羞辱,上前拥抱了一下顾母,眼睛红红地笑着开口:“妈,您别难过,阿然只是担心云深,他一定会回来的,我现在就去找他。”顾暖心扯开笑脸笑了笑,眼睛有泪光,却还有隐约的希望。
顾母定定地看着自己的女儿,一时感慨万千,毕竟年轻,不亲眼看见纪柏然和别的女人在一起都不能死心,也许在顾暖心的心里,所抱有的希望是云深,她不知生死,如果她死了,那么纪柏然,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得到她的。
这样的想法多么恶毒,可是在此刻的情形看来,这又是那么的让人忐忑,毕竟天灾人祸,云深躲不过,那么,这又不是她顾暖心的错。
“去吧,让司机送你过去,估计现在那边已经很乱了,让司机陪着你,你小心一点。”顾母看了一眼顾暖心,知道她已经去意已决,也不再多劝。
顾暖心刚要迈开脚步离开,就看见纪老爷子和自己的父亲从楼上下来,两个人都是脸色凝重,不知道在上面说了一些什么,她父亲已经没有刚才那么愤怒,用眼神爱抚着顾暖心,表示宽心,顾暖心收到父亲的眼神,难受的心也有了一些的欣慰,毕竟有纪家人支持,纪柏然总是姓纪的,他多少也得有几分的顾虑。
纪老爷走过来,顾暖心乖巧地叫了一声爷爷,随着纪柏然的叫法,也就表明了她已经是纪家人的事实,虽然他们的婚礼,还没有真正地举行,顾暖心突然就很是后悔,为什么她没能和纪柏然有那么一纸的结婚证?当时以为举行完婚礼再弄也不迟,现在后悔不已。
纪老爷子看见顾暖心这么快就恢复如常,也很是欣慰,毕竟不是所有的女孩子在面对这样的事情的时候都能这么冷静,毕竟出自名门,顾暖心的修养,是极好的。
“嗯,不要想太多,他回来我自然会让他给你个交代,你一定会是我们纪家的媳妇。”纪老爷金口一开,就是承诺,掷地有声得不容质疑。
顾暖心的眼睛里有泪,却就是不让它留下来,感激地点头,说了谢谢之后,就迈开脚步离开,云深生死未定,说这些还尚早,云深死了,她是纪家的媳妇,云深没死,纪老爷子,真的会接纳她吗?顾暖心在心里想了一圈,答案就在心口。
她曾经听自己的父亲说起过老一辈人的事情,当年纪柏然发父亲和她的父亲关系很好,所以,当年纪家和云家之间埋下的冤孽,她自然是有所耳闻。云深想要取代她进入纪家,多少是有些不可能的。
酒店外的雨下得苍茫,顾暖心上了车之后,裙摆已经湿了,司机在安静地开着车,顾暖心坐在后座上,眼睛穿过苍茫的雨幕,看着逐渐地远去的酒店,眼眶开始慢慢地湿润,顺着脸颊,连成了珠线。
她所期盼的那些幸福的生活,似乎都成了一个未知的未来,他最爱的,始终是一个云深,而她,只不过是一个肖似云深的女人,他留下她,一般原因是因为恩情,一半,是因为她的这张脸,纪柏然时常看着她的脸喃喃自语,真像,然后又摇头,脸色失望。
顾暖心抹着眼泪,泪光中突然就看到当年的自己,以及当年意气风发的纪柏然,在没有遇见纪柏然之前,她就已经无数次地听别人提起过这个名字。
作为纪家这个庞大的家族唯一的继承人,纪柏然头上的光环耀眼无比,只是他在二十出头的时候,为了一个女人,去往了他乡,一去就是好些年。
当时顾暖心并不知道这个男人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只是从别人的口里听来他的消息,然后再在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勾勒他应该有的姿态,或轻狂,或霸道,或深情。
少女的心底,自是有一个这样的人,从来没有遇见,便已经把他记得牢靠,而纪柏然对于顾暖心来说,就是这么一个神奇的存在。
而事实证明,她心里所有勾勒出来的纪柏然的模样,都抵不过那一面初见时候的惊艳,当时她不过是经过,听见身后有人嬉笑地叫了一声纪柏然,她条件反射地回过头去,就看见了这么一副的光景,恍若天人。
回廊深长,地毯延绵向前,男人恣意慵懒地倚在酒店长长的回廊上,金色的回廊,橘色的灯光落在男人挺拔的身影上,面容冷峻的男人,轮廓深邃,单挑着那双漂亮的桃花眼,惊艳得让她的心脏都在微微地颤抖,这世界上,果真有这么妖孽的男人,只一眼,便是一生。
当时她该是多么的失态啊,站在那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这样的一副光景,完全忘了该有的矜持,如此美好的顾暖心,身边自是有不少的追求子弟,可是却偏生地,一眼便爱上了这个让她半生都在不安分的男人。
当时顾暖心完全没能回过神来,许是她的目光太过于热烈,让纪柏然都有了一些的觉察,妖孽的男人从那边望过来,目光肆无忌惮地在她的脸上逡巡,顾暖心明显看到,男人本来慵懒萎靡的瞳孔在看见她的脸的时候,迅速地扩张。
她有些的暗暗自喜,对自己的容颜,她一向是很有信心的,以为纪柏然也是为她的容貌而惊艳,心里欢喜不已,为又能更加接近这个男人而欢喜不已。
如果顾暖心知道,当时纪柏然的惊艳,是因为他苦苦寻找的那个女人,就长了几分自己的容颜,不知道当时,她是不是还会义无反顾地爱上他,然后以一种飞蛾扑火的姿态,苦苦地追寻,宁愿付出一切,甚至是生命。
他们当时匆匆一眼见过之后,顾暖心和纪柏然也就慢慢地熟悉了起来,毕竟在一个生活圈子里,如果真的有心制造遇见得到机会,自然是轻而易举的,而顾暖心,就是利用这样的心思,制造出了很多与纪柏然的偶遇,然后慢慢地,从他的眼睛里,看到越来越热烈的光。
顾暖心天真地以为,自己真的已经快要触碰到了幸福,得到这个她苦苦想要得到的男人,但是,她每一次若有若无的靠近,却总被纪柏然不动声色地避开,他知道她的心思,不点破,也不拒绝,也不接受。
但是,顾暖心知道,纪柏然并没有讨厌她,而他的身边,也没有别的女人,只是为什么不肯接受她,顾暖心不知道,但是,她却最终,等来了她的机会,用血的代价,换来了留在纪柏然身边的机会,这样的结果,让她辛酸,痛着并快乐着。
当时是一个什么样的光景的?顾暖心想了想,只记得那晚的月色如此的明亮,所以她才那么容易地从一大堆人之中,一眼便认出了纪柏然。
男人显然是喝过酒,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被十几个人围攻,当时一阵的混乱,那些人自然是不知道纪柏然的身份,才敢用取了他性命的方式殴打。
当时的纪柏然,已经满身鲜血,如同绝望的狮子,挣扎着,却最终没能成功地突围,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绝望难堪的纪柏然,心里疼得厉害,只觉得这不是这个男人不应该这样。
当时顾暖心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身边的同伴都纷纷后退,而她,却一下子就冲了出去,推开疯狂的人们,趴在了纪柏然的身上。
刀锋入骨的声音有一种血肉破开的顿音,顾暖心疼得几乎没有了意识,只听见同伴们疯狂的喊声,惊恐地在夜色之中回荡。
然后是血腥味,她记得纪柏然抱住她的温度,第一次在他的怀里,竟然是混着鲜血,伤口不断地流着血,很疼很疼。但是看到纪柏然的眼睛,明显的,有了她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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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深梦长君不知 忘了他忘记归途。(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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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暖心想起在那之后的后来,她到底是怎么就那么顺其自然地留在了他的身边了呢?她记得,所以现在,眼泪才会依旧那么泛滥。爱耨朾碣
受伤后昏迷了不知道多久的顾暖心在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之中醒来,她蹙着眉看着入眼的一片白色,然后就看见了坐在床前的纪柏然,男人已经处理好了伤口,脸色有些苍白,不似往日里慵懒的美好,他就那样瞧着她,看见她醒过来也不挪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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