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冬日宴

“看来千鹤还不够了解新选组的各位，需要继续加油呢。”八重打趣一句。她倒是差不多能猜出斋藤一认识石切丸的原因——斋藤一拥有灵力。
八重甚至想，是不是因为他能看到常人不可见的事物，所以才沉默寡言呢？
谁知这一句打趣却让雪村黯淡了眼神：“大家并不欢迎我。”
虽然是纲道医生的女儿，但身为女性留在全是男人的环境中，肯定还是有很多不便与摩擦的，偶尔的心情沮丧是必然的。八重不想去细问她遇到了什么困难，因为问了也是白问，该存在的还是会存在，于是她只是提醒雪村：“如果真的不欢迎的话，为什么会让你留下来，还让我住进来陪你呢？”
“不说这个了，”八重摆摆手，拍开这个话题，“你想不想去看看石切丸先生怎么做法事？”
“想，可是……”可是新选组恐怕不会允许她们旁观。
“乖孩子。”八重借着身高优势，揉了揉雪村的脑袋，“他们不允许我们也可以偷看啊，被发现了就说是我的主意好了——不对，本来就是我的主意。”
雪村千鹤竭力想打消八重的这个念头：“被发现的话新选组的大人们会生气的！”她担心八重会因此遭受惩罚，但妖怪八重对夜晚作乱的存在非常好奇，下定决心要去看一眼。
最后不放心她一个人的雪村到底是跟着一起去了。
法事在庭院中举行，松枝火把照亮整片场地。
石切丸像模像样的在神案前祈祷，笑面青江在他身后的蒲团上安静跪坐。
八重带着雪村千鹤躲在屋子的拐角处偷看。她们在新选组众人侧后方的位置，如果不特意回头，没人会看见她们。
出于安全考虑，八重和雪村都带上了自己的刀。
强行穿越时空线，八重元气大伤，虽然“自己是只特别的妖怪”的心理暗示起了作用，力量缓慢恢复，但如今也只是聊胜于无的状态，好在有御魂加持，非人的身份得以掩饰，没有在两名付丧神面前暴露。石切丸和笑面青江的妖力已经覆盖了整个庭院，正持续不断向外扩散——如果换做游戏术语，这是他们在做侦查。
受妖力刺激，黑暗中有什么蠢蠢欲动，八重一手按住腰间的刀，一手按住雪村千鹤的肩膀，将她往自己身边拉了下。
雪村千鹤虽然说着这样不行，但小姑娘对这种事情也充满了好奇，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院子中的人看，八重按上她肩膀的时候，雪村看见斋藤一突然握住了刀柄。
两个人突然同时有了动作，雪村头皮发麻，颤抖着嗓音低声呼唤小伙伴：“……八重？”
“安静。”八重压低了声音对雪村耳语。
这声音像随风飘落的樱花花瓣，轻柔的无法让人察觉，却在另一个意义上有着鲜明的存在感，让雪村千鹤浑身一抖。
她转头看八重。
一如那天夜晚初见时，雪村只看得见八重的侧脸，漂亮女性脸上是全神投入的专注，眸光明亮。
和上次不同，这一次雪村从八重弯起的嘴角中看到了跃跃欲试。
雪村千鹤也握住了自己的刀，咬着嘴唇不敢再出声，她在心里疯狂的想，八重和斋藤先生，是不是看见了什么？
两人视线的方向，是一致的。
八重看见了，笑面青江、石切丸和斋藤一都看见了。
从松枝火把照亮的范围之外显现，然后一步步走进火光照耀的庭院之内的，是由黑烟凝成的人形。
黑烟是怨念的产物，战乱时代它们随处可见，之前八重在来往于屯所厨房与临时住所的路上见过无数。和她在平安京皇宫中见到的相比，在阴阳道衰微的这个时代，怨念与恶意的黑色烟雾完全不成气候。
所以此刻见到凝成了人形的怨念八重很惊讶，她微微瞪大了眼睛，新选组屯所里的人形怨念手中还持有兵刃，这应该就是半夜怪声的来源了。
如果说是新选组的杀伐之气加速了怨念凝成人形，那么它们眼中的红光，以及完全超出了其他怨念的杀戮欲望，则只能是罗刹们的功劳了。
石切丸停下了祝祷，笑面青江从蒲团上站起来：“看来新选组的屯所里，藏着可怕的东西呢。”
他这句似是而非的话让在场的新选组干部们紧张起来，笑面青江笑着将手按上了刀柄，气氛一时凝滞。
大太刀不适合夜战，另一方面石切丸也不希望继续僵持下去，从黑暗中现身的人形怨念已经有五六具了，他需要给笑面青江一个没有干扰的战斗环境：“冷静，冷静——”
他话还没说完，斋藤一拔刀了。
笑面青江同时拔刀！
两道雪亮的刀光划破夜空，斩落在彼此身后的虚空之中。
近藤勇一声喝止还未出口，就听见那两把应当斩空的刀下发出了哀嚎声。
近藤：“怎、怎么回事？！”
笑面青江做了个收刀势，好似在甩掉刀刃上看不见的血迹一般。他似笑非笑：“所以我说，新选组屯所里藏着可怕的东西。”
新选组干部们的注意力更多的集中在斋藤一身上，土方岁三皱着眉，代表众人发问：“斋藤？”
讷于言辞的斋藤一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沉默，伸手将围巾往上拉了拉。
黑暗中，响起了刀刃出鞘声，然而无论是新选组，还是石切丸，都没有做这样的动作。
脸上带着宽和笑容的石切丸转向八重和雪村藏身的方向：“藏在屋子后面的两位，请到这里来，黑暗中很危险。”
御魂作用的强弱与佩戴者本人实力相关，魅妖掩去了八重的妖怪身份，却没能让她逃过付丧神的侦查。
雪村一僵，没敢动。八重大力推了她一把，让她身不由己的冲了过去。
看见雪村跌跌撞撞的扑出来，土方岁三暴怒的大喝，却伸手拉了她一把，避免她摔倒。
石切丸说的是“两位”，于是所有人都往雪村出现的角落望去，然后能看见怨念的三人齐齐变了脸色。
“当心！”
一道黑影从屋檐倒挂下去，凝出人形，一刀砍向下方那人的头顶！





[综]冬日宴 43.第 4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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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重！”即使看不见, 雪村千鹤也瞬间明白了八重刚刚为什么要推她。她下意识的想冲回去, 却被土方岁三拽住。
“别添乱！”
能看见的三人在第一时间动了, 但距离太远, 他们谁都没法在刀刃落下前及时赶到。
他们不死心的向角落冲刺, 却见一道弧形刀光将那处黑暗完全照亮。
新月形的斩击迎头撞上落下的刀刃, 美则美矣，却是力道不足, 一触之后堪堪挡了挡刀刃下落的趋势，就被击溃了。
这点时间足够笑面青江赶到。
斩妖刀先生手起刀落, 解决了这一道恶念。
八重还沉浸在震惊中：“为、为什么这么硬？”
她出刀的时候以为十拿九稳可以一击击溃对方, 没想到居然是自己的攻击不堪一击。力量恢复的速度比想象的更慢, 恶念包围中，八重开始感到不安。
笑面青江推着八重的后背, 护着她往庭院中走，本想说“能挡下攻击已经很不错了”, 然后突然看清了她手上的刀：“……三日月宗近？”
石切丸的视线被笑面青江嘴里的称呼吸引过来：“什么？”
笑面青江的视线仍黏在八重的刀上：“你的刀, 是三日月宗近？”
八重点了下头：“是的。”她露出个带点自豪的笑容, 这个笑容让苍白的姑娘明媚发光，即使她眉眼间仍带着孱弱的忧郁, “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吧？”
怨念黑影围了上来。
看不见他们的新选组成员凭借对敌意的敏锐知觉往庭院中心聚拢, 抽出刀剑警戒外围。斋藤一冲了出去, 刀光过处, 人形溃散, 然而黑烟迟迟不散, 拥有灵力的人类能看见恶念，却因不知道如何运用这份力量，无法彻底斩杀妖异。
这时候就轮到付丧神们上场了，身为妖怪的他们的斩击对恶念自然是有效的。
八重看他们砍菜切瓜似的斩断恶念，心里格外委屈，想当初她可是连ssr都不怕的大妖怪，如今居然连这么个小小的恶念都奈何不了了。
帮不上忙的八重收刀入鞘，又将三日月拽到怀里抱着，垂着眼睛耷拉着嘴角。警惕着看不见存在的新选组众人没空理会八重的失落，八重于是也放任自己沉沦在负面情绪中，直到她听到一声惊呼。
“那是什么？！”
还有人失口喊出：“新的罗刹吗？！”
八重抬头，看见了众人都能看见的存在——时间朔行军，一把大太刀。
一瞬间所有声音都远去了，八重听到了自己的呼吸声，甚至连体内血液汩汩流动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八重清晰的知道自己在愤怒，时间朔行军是罪魁祸首，导致了平安京发生了不该发生的故事。
这次的愤怒那么浓厚，比见到生成姬时感受到的还要可怕，这次的愤怒是那么冰冷，让人如坠冰窟，思维像是冻僵了一样，清晰，却迟钝。
石切丸和笑面青江被恶念纠缠，无法腾出手对付时间朔行军，大太刀出现的同时，恶念们的攻击也变强了。
大太刀跳入庭院，对着新选组众人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然后举刀攻击。新选组的干部们在人类中是一等一的好手，但对上不是人的怪物到底落了下风。他们一个个被击飞，几乎只是一个刹那，除了两名付丧神，庭院中能站着的，就只剩八重和雪村千鹤两个人了。
大太刀步步逼近，雪村步步后退。
血色爬上八重眼底，不详的气息包围了她。
带着血色的樱花瓣在脚下旋转，此刻的八重看上去完全是失去理智黑化了的妖怪，她甚至不记得怀里还抱着把锋利的太刀，竟硬生生的榨出了妖力，凝出花瓣攻击：“混蛋——”
“——把你破坏的东西，都还回来！”
染血的花瓣锋利无匹，但八重此刻妖力衰弱，能凝出的花瓣数量非常有限，不过一小股，而大太刀皮糙肉厚，一时半会儿杀不死。
意识到八重是最大的威胁，大太刀提到冲向她。庭院不大，以大太刀的体型，到八重面前也就四五步路的距离。
大太刀对八重的威胁，比八重对他的更大，死亡的窒息感扑面而来，八重抬起血红的双眼，伸手，送出了完全是血红色的樱花瓣。
八重没有感觉到嘴角淌下了血线，暴走中的妖怪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对妖力的不断压榨已经让自己的身体不堪重负了。
“八重！”
“躲开！”
不知道是谁在呼喊。
饱含担忧的声音刺入了八重被仇恨冻结的思维，人性中最单纯，也是最深沉的善良，让八重寻回了一丝清明。
她看见雪村千鹤朝自己扑来，想把她推开，抑或是想替她挡下大太刀的攻击，她看见面色骤变的新选组成员们挣扎着想要起身救援，看见了那两名刀剑付丧神宁可自己硬挨攻击，也要冲过来的身影。
八重不明白，即使无法清晰的判断自己当下的状态，她也知道，此刻的自己，绝对已经是一副异类的样子了，他们为什么，还想着要救自己呢？
在不解与疑惑之中，八重突然就明白了一目连想要守护人类的心情。
这个世界多美好，这个世界上的人，多美好。
这一瞬间的茅塞顿开是由妖入神的觉悟，八重展开双手，一片明光在血色中绽放，那是与暴虐的妖力截然相反的清净气息，拥有着无可比拟的治愈力量。
掌管时间的小小神祇第一次主动而顺利的施展了自己的力量，将时间压缩，樱花妖的治愈能力在时间的断面上重叠了一层又一层，效力无限放大。
明光之中，炫目的、温暖的粉白色花瓣无声绽放。
蓝发付丧神于其中现身：“好像，有人在欺负我的审神者？”
容貌昳丽的男性依然勾着嘴角，然而眼中却毫无笑意，他接住八重软倒的身体，从姑娘的怀里抽出了本体太刀，而后转动手腕，落下利刃——
一刀，天地失色。
晕过去的八重没能看到这惊天动地的一刀，等她醒来时，人已经在一间和室内了。
被好好的裹在被窝里。
太刀三日月不再身边，八重没有太紧张，晕过去之前她记得三日月现形了。
外面有说话声，八重尝试着从被窝里爬起来，虽然四肢无力但自己起床还是能做到的。
随即她意识到了有点不对，视线变矮了。
不是矮了一点点，是很多。
八重一边把手举到眼前，一边往门边迈开步子，结果没等她看见自己的手，人已经被过长的衣服绊了一跤。
嘭一声。
“唔……”八重眼泪汪汪的捂住和地面亲密接触的鼻子。
移门从外面被来开了，换了常服的三日月在八重的视野里高大的不像话，他蹲下身把缠在衣服里的八重抱起来，笑眯眯的对她说：“不哭不哭，痛痛飞走了。”
八重：“……”
“是审神者大人醒了吗？”石切丸清朗的声音紧随其后，在和八重对上视线的瞬间，沉稳的大太刀付丧神愣了一下，然后以不符合他机动的敏捷动作飞快的后退，“诶诶诶诶？！为什么变小了？！为什么三日月你一脸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三日月依然笑眯眯的：“因为在我心里八重一直是个可爱的小姑娘啊。”
双脚离地，被三日月抱起来晃了晃的八重，终于从衣袖里伸出了自己的小短手，沉默一瞬后：“这也太小了吧？！”
在平安京的时候，她好歹看上去是十岁左右的样子，现在居然直接缩水到五岁了，身高都不到三日月的腰。
清楚的知道这是因为透支了妖力的原因，但八重还是觉得好羞耻：“为什么啊，我不是找回肉身了吗，人类的肉身啊，这都可以变大变小吗？！”
“这问题可难到我了。”三日月把八重放下，给她挽袖子收腰带，垂着头的蓝发付丧神表情宁静美好，他腾出一只揉揉八重的脑袋，“不过八重没事，真是太好了。”
八重停顿了一下，展开一个软乎乎的笑容：“你也是哦，三日月。”
没有合适的衣服，八重整个人就像是被塞进了巨大麻袋的小土豆，自己走路一不小心就要踩到衣摆，滴溜溜的滚一路。
在几次力不从心的尝试之后，八重红着脸，坚定的对三日月伸出双手：“抱。”
三日月俯身把人抱起来：“遵命，我的殿下。”
在三日月的怀抱中，八重视线抬高，看清了门外是条靠窗的木质走廊，穿过走廊，下一层台阶，就到了宽敞的正厅。
就八重一路看到的场景，这栋房屋的布置和本丸的标配非常相像。
一脸受惊表情的大太刀石切丸坐在角落里抱着膝盖重塑世界观，笑面青江在他身边喝茶，时不时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看见三日月抱着八重出现，有着妖冶笑容的付丧神也愣了下：“醒了啊。”
八重还没搞清状况，她不知道这些刀剑付丧神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也不知道他们是被投放到这个时代的有主的刀剑男士，还是散落在战场上无主的那些。
而这个布置和标配本丸很相似的房屋又是什么地方？
就像大天狗重伤变小后行为变得幼稚，缩水了的八重也没法彻底控制孩子的本能。
如果是成年形态，八重能把不清楚状况的不安完美的隐藏起来，如今变成了这个小豆丁模样，她伸手搂紧了三日月的脖子，冲着笑面青江露出了气鼓鼓的敌视表情，这把刀是她家的，可不能被拐跑了。




[综]冬日宴 44.第 4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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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栋建筑中不仅有笑面青江、石切丸, 还有山姥切国广以及烛台切光忠, 一共四位刀剑男士。
后面两位没出现在正厅, 是因为他们在厨房忙碌，午饭时间要到了。
也就是说, 八重昏迷了大半天。
山姥切国广罩着被单, 低头不说话, 烛台切光忠端出料理，看了眼三日月又看了眼八重, 又看了眼三日月再看了眼八重：“这位是？”
三日月：“哈哈哈，你认为呢？”
烛台切光忠：“咦？”他脸上露出了崩坏的神色, “难、难道……”
“不！请停止你的脑洞烛台切先生！”八重气鼓鼓道，“虽然我变小了但还是请保持对审神者的尊敬啊, 三日月！”
“啊, 真是对不起。”三日月宗近毫无诚意的低头行礼。
八重：“……”小小只的八重正身跪坐, “有人能解答我的疑惑吗？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要说情况的话，最严重的一点, ”烛台切光忠起了个头，抱着膝盖的石切丸幽幽接上, “我们所处的这段历史，已经被改写了。”
八重心里一跳, 好歹谈正事的时候成人思维占主导，压制了幼儿本能, 她脸上丝毫不乱：“为什么这么说？”
“审神者大人你亲自在新选组呆过一段时间, 应该比我们更清楚吧？”笑面青江开口, 一针见血，“历史上真正的新选组，没有变若水也没有罗刹。”
“如果这段历史已经被扭曲了，那么是时间朔行军成功了？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什么各位会在这里？”
八重问题出口，室内突然一静，山姥切国广更深的埋下头，低声咕哝了一句什么。
八重听见了，他说的是“被抛弃了”。
八重不知道作何反应，缓慢的眨了下眼睛。
“是这样的。”在八重昏迷的时间里，三日月与另外四名付丧神做了交流。此刻其余四人明显消沉，于是他接过了为八重解惑的任务，“时之政府掌管的历史中，存在着无数平行世界，也就是说，同一个时间点，有无数相同的故事在不同的世界中上演。时之政府所保护的，是时间主轴，只要不是所有的平行世界全部崩坏，那么主轴历史就是安全的，这也是为什么时之政府需要大量审神者，同时也允许审神者偶尔失败的原因。”
“所以我们现在所处的世界，就是对抗时间朔行军失败后，沦陷的平行世界？”
。
“官方的解释是这样的。”笑面青江开口，“但我觉得呢……既然是平行世界，那和正史产生些微差异也不足为奇吧？”他这么说是有依据的，“虽然我们在这里发现了时间朔行军，但历史上的重要人物都还好好活着，历史的总进程也没有改变。所以，这或许不是被时间朔行军攻陷的历史，而是一段自己产生了异变，却被时之政府忽略了的时间。”
“但无论如何，”烛台切光忠不像笑面青江那么轻松，沉着声音，“这个世界确实失去了时之政府的踪影，而我们这些付丧神，却存在着。”
这些知晓与时之政府有关的一切的付丧神，必然是被时之政府投放到这里来的。他们存在着，时之政府却失去了踪影，所以山姥切国广说“被抛弃了”。
八重一击掌：“所以说在这里的大家，都是因为种种原因联系不上时之政府所以被困在这个时代了？”
山姥切国广用消沉的声音说了句：“没错。”
为了自由而不愿意和阴阳师签订契约的妖怪八重很不理解他们消沉的原因：“没有了束缚不好吗？从石切丸先生出现在新选组的状态来看，你们已经很好的融入了这个时代。这栋房屋的存在也证明了你们有实力生存下去。和同伴一起自由的生活，有什么不好吗？”
“不是这样的，八重。”三日月轻声开口，语调是一贯的柔缓，“我记得我应该和你说过，刀剑，最希望的还是能被使用，我们需要一个主人。作为被时之政府唤醒的付丧神，自然以时之政府的目标为己身的存在意义。时之政府消失了，被唤醒的付丧神就如同被主人抛弃一般，那么在这个与固有认知截然不同的世界中，我们存在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呢？”
八重觉得这样的想法是不对的，因为他们已经不是单纯的刀剑了：“那当然就是，为了寻找自身存在的意义而生存啊。”
在场的付丧神们都往向她，外表幼小的八重毫不怯场，她甚至找回了点给小妖怪们开故事会的感觉。
不过此刻更鲜明的体会，是她作为历世许久的妖怪前辈，给茫然的后辈指路：“既然你们已经获得了人类的形体，那就不再是刀剑了，请把自己看做一个人。”
“无论你们把时之政府看做主人，还是赋予了生命的父母，既然他们已经离开，大胆的放手让你们独自生活，就代表着他们认同了你们的能力，给你们自由发展的空间，这可是对你们的殷切希望，为什么一定要理解成抛弃呢？”
抱着膝盖的石切丸稍微放松了身体，八重的话让他动摇了。
然而山姥切却又埋下了头：“我不过是个仿品而已，时之政府不会为我考虑这么多的。”
八重：“我不是很了解执时之政府，但山姥切你知道审神者们有多喜欢你吗？虽然你自己一直不愿意承认，但你确实长得漂亮，性格又好，非常非常受欢迎。”
随着八重一句句话说出来，山姥切的脸越来越红，等她说完，付丧神都开始冒烟了：“什、什么啊……”他底气不足的反驳着。
“哈哈哈，”三日月揶揄的笑起来，“我嫉妒了哦。”
“嫉妒的话活动一下就好，生活充实了就没空胡思乱想啦。”八重掀开了面前食盒的盖子，满不在意的说着，“哇哦，看上去好好吃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