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冬日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夜拾
“没错。”三日月缓缓拔刀。
粉白妖力铺展,沿着安倍晴明绽放的灵力外围画了个圈,八重忍受着阴阳师令妖怪不快的灵力:“虽然我不一定能挡下。”
新月形的刀光挥出,樱花龙卷拔地而起,八重的声音陡然拔高,不是惊恐,而是振奋式的鼓劲:“所以你一定要快点搞定来帮忙啊!”
安倍晴明念咒的语速加快,扩散的灵力形成了一道道急浪,八重“啧”了一声,阴阳师给她带来的压迫感随之变重了。
因为难受,所以八重往安倍晴明那儿看了眼,却见他没拿符咒的那只手从怀里掏出了什么,然后朝自己抛来。
那东西轻飘飘的,乘着灵力波涛飞了来,薄薄一张,也是符咒。
这张符咒质地奇特,不知用什么染了色,在灵力晕染下透出淡淡的蓝光,上面绘着的桔梗印流动如银。
安倍晴明向八重做了个手势,八重看懂了,抓住符咒,向内灌入妖力。
轰——
黑色羽翼舒展,属于大天狗的妖力爆炸似的绽出,恨不得将八重吹一个跟头。
被召唤而来的大天狗看见了时间朔行军,然后视线爬升,看了眼八重制造出的樱花龙卷,没表情的脸上现出了几分意外的神色。
神色一闪而过,大天狗用冷冰冰的嗓音说:“风撤掉,樱花留下。”
就像看懂了安倍晴明的手势一样,八重同样听懂了大天狗的指令。
旋转着的樱花龙卷崩溃,樱花花瓣如瀑布泄下,大天狗双臂收拢,羽刃暴风振出,将漫天花瓣裹挟于其中,角度刁钻的擦过三日月的衣角,扑向时间朔行军。
大天狗的招式裹挟着八重的招式,妖力裹挟着妖力,是比肢体触碰更直接的接触,被大妖怪的气息包裹着,八重甚至能感觉到编织了羽刃暴风的妖力运转轨迹,她顺着大天狗妖力运转的轨迹嵌入花瓣,以求将花瓣最锋利的边缘切入时间朔行军的身体。
时间朔行军没有痛觉,羽刃暴风到底不能像三日月的刀那样精确的针对要害,所以在大天狗的攻击下,时间朔行军大多能坚持一段时间。
这段时间给了八重练习技能的机会。
八重尽力顺着大天狗的攻击调整自己的花瓣,但一开始成效并不明显,一来,樱花龙卷是相当简单粗暴的攻击方式,她对花瓣的掌控并不精细,二来,ssr级别的攻击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跟上的。
一开始,羽刃暴风裹挟着樱花瓣就像是水流裹着石子,打在人身上虽然比水流直接冲刷要疼些,但效力并不强劲,但慢慢的,当八重渐渐习惯了羽刃风暴的攻击频率,渐渐能够将越来越多的花瓣调整到恰当的角度后,水流中的石子就变成了又薄又锋利的刀片。石子变刀片,杀伤力变强,而阻力变弱,中规中矩的水流霎时加快了速度,变得汹湍急起来。
羽刃暴风与樱花瓣的组合,威力越发强劲,以至于让三日月都侧目。
刀剑付丧神看的是小姑娘八重。
大天狗的攻击带出狂风,八重和服宽大的衣摆被吹得烈烈作响。平日里普通的和服在狂风中展现出它的不同来,与一般和服的厚重质地不同,八重身上的这件仿佛格外轻盈飘逸,被风一吹,贴在八重身上,勾勒出了小姑娘纤细的肢体,而被卷起的衣袖裙摆又因为轻盈而扬起了极大的弧度,就像一朵花开到极致,更衬得八重本人娇小纤瘦。
纤细的小姑娘站立于狂风之中,双手交握,身体止不住的打颤,眼神却异常明亮,她的眼神中没有了对大妖怪的敬畏恐惧,她的颤抖不是害怕,而是源自兴奋的颤栗。
妖怪凭借实力安身立命,它们的生存法则比人类的简单、残忍。迈过死亡的门槛,从人类变成妖怪,八重比谁都更清楚两者的区别,但作为人类时的体验让她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无法接受改变,于是展现出一种温吞瑟缩的性格,蜷缩于一目连神社之下,不思进取。
妖怪凭借自身实力生存,天性追求强大,八重迈出了脚步,妖怪的本能觉醒,她在战斗中追逐着大天狗的脚步,奉上自己的力量,如同驾着一叶扁舟在急弯险滩间漂流,被外力推动着极速前行,虽然仿佛稍有不慎就是粉身碎骨的下场,但岸边奇崛瑰丽的风景,突破极限的刺激,让她浑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除了前进,别无他想。
妖力交织,大天狗清晰的感受到了八重的变化,他挑起一边的眉毛,侧头看过去,正巧撞上了三日月的视线。
“哈哈哈,”刀剑付丧神朗声笑起来,手下挥出新月刀光,时间朔行军化为飞灰消散,“我早就说过了,八重很强的哦。”
[综]冬日宴 20.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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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战斗毫无意外的以安倍晴明方面的胜利告终,皇宫结界的缺口补上,安倍晴明加入,帮忙清扫了残余的时间朔行军。
大天狗收了招式,八重也挥散了花瓣。
樱花妖带来的花瓣消失了,刀剑付丧神开始了好心情的樱吹雪。
带着愉悦气息的樱花纷纷扬扬洒下,大天狗茫然的伸手去接:“这是什么……”
阴阳师卖关子,不肯为他解惑,笑眯眯的摇着折扇:“真是美丽的景色啊。”
大天狗板着张没表情的脸,感受到了安倍晴明的不怀好意:“没事我就先走了。”他说完话, “嘭”一声就消失了,空中一张淡蓝色的符纸缓缓飘落,八重想去接,才迈出脚就打了个踉跄,差点面朝下扑倒。
她这才觉得累,手软腿软,怀里抱着的三日月本体仿佛有千斤重。
三日月收了刀,将人一把抱了起来。
八重吓了一跳,蹬腿挣扎,但却连说话声音都显得软弱无力:“这是干什么?”
“麻烦八重在战斗中一直抱着我,”就算是紧张得交握双手,全神贯注调整攻击时,八重也还把太刀抱在怀里,没有随便扔在地上,“这是老爷爷的报答哦。”
安倍晴明提起在战斗中扔在一边的纸灯笼,重新点上,暖黄的光线照亮一小圈范围,阴阳师在温和的暖光中笑道:“我继续巡夜,八重你和三日月殿下好好休息。”
同样是经历了一场战斗,两个男人大气都不喘一下,八重却脱力得连站都站不住,小姑娘好悲伤:“为、为什么?”
三日月居然听懂了她前言不搭后语的问句,但也有点答非所问:“姬君殿下本来就不该参与战斗,”他抱着八重冲安倍晴明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往刀剑居室的方向走,“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八重吸吸鼻子:“我并不觉得被你安慰到了哦。”随即她的口气里带了点小得意,“但我也觉得我比之前做得好了。”
并不仅仅以平安时代的贵女身份生活过的八重,在某些方面可以说是挺厚脸皮的,没羞没躁,除了刚开始被吓了一跳,之后她就安安稳稳并心安理得的被三日月抱着了,内心深处甚至还有完成了一项成就的得意感。
在放松的状态下,困意泛上来,八重抗争了会儿,终于没得敌过睡意,不知不觉睡着了。
三日月的怀抱随着步伐规律的摇晃,将八重的睡梦摇得更为香甜。
刀剑付丧神看着怀里小孩子的睡颜,从胸腔中震出“哈哈哈”的笑意,低声喃喃道:“真是不可思议啊。”
身为刀剑的他,居然有一天能抱起软乎乎的小孩子,而这个小孩子,居然能在以斩杀为存在意义的刀剑怀中睡得香甜。
“不过,也不是小孩子了吧。”三日月回到刀剑居室,在惯常的位置坐下,小心翼翼的把八重放下来,让她靠在自己身上继续睡。
睡梦中的八重无意识的在三日月身上蹭了蹭,寻找最舒服的位置。即使在睡梦中,她也始终没有忘记抓着三日月本体太刀,将之好好的抱着。
抱的时间长了,小妖怪微弱的体温浸透了刀鞘,连钢铁的剑身都感觉到了。
三日月半合着眼睛,感受着这份与众不同的温暖,又一次的发出感叹:“真是不可思议啊。”
给三日月带来不可思议体验的八重,又一次在睡梦中不可思议的来到了尸魂界。
她还趴在上次醒来前在的,靠近训练场屋顶上。
夜色已深,训练场上却还有人。
都是些极年轻的面孔,身上穿的也不是黑色死霸装,而是真央灵术院学生的白色院服,练习着鬼道的几个年轻人一边练还一边翻书。
“君临者!血肉的面具、万象、振翅高飞,人类……人类的名字……什么来着?”以一只手撑着另一只手的肘部,以稳定动作,将掌心面对着鬼道靶子的年轻人用力念着咏唱,掌心红光聚集,然后因为忘词而倏忽消散。
趴在屋顶上的八重又往上爬了爬,改为坐在屋顶上,下面的人依然对她的存在毫无察觉。有人笑话忘了词的年轻人,然后接下去将咏唱背给他听,年轻人弯下腰,看放在地上的鬼道书中的文字。
八重用不轻不重的声音“喂”了一声,清脆的童音在夜幕下格外突出,然而练习场上的人还是不看她。
八重握住胸前的勾玉,从房顶上跳到练习场中,凑过去和他们一起看鬼道书:“我没在偷师哦,这可是在光明正大的学,谁让你们看不见我。”
就和她隔了一臂距离的真央灵术院生保持着背不出鬼道咏唱的苦逼表情喃喃念着,丝毫没有察觉有人在极近的距离和他说了不得了的话。
八重盯着他,松开了握着御魂的手,然后慢慢放出妖力,凝出她的记录卷轴。
卷轴和笔都已经我在手里,近在咫尺的年轻人依然毫无所觉,八重松了口气,垂下视线开始抄录。
好记性不如烂笔头,学习要认真偷师要彻底。
鬼道书翻着着那一页记录着第三十一号破道赤火炮的咏唱,还用文字和图画的形势详细描述了运转灵力的方式。
八重的卷轴内记录的是记忆,她下笔自然也不同于平常人的书写,落在卷轴上的每一道墨迹,都与她所见的一模一样。
几个呼吸的时间,八重就迅速的将这一页的内容摘抄完毕了,她看了眼又将手掌对着靶子的年轻人,又看看地上的书,到底不敢伸手去翻书页,但如果年轻人今天只是为了练习这一个鬼道,她这次的偷师就太亏了。
八重决定冒下险。
她抬手将卷轴抛出,握在手中并不多么粗的卷轴在空中拉出长长的空白卷面,于月光下散发着微弱的白光,就像一副从天而降的绢面一般。
然后八重又抛出了手中的笔,竹管毛笔化为星光,漂浮在空白绢面上,闪闪烁烁仿佛银河。
两只手里都没有了东西,八重掌心平摊,由下而上做了个“起”的动作。
风刹那间樱花飞舞,风呼啦啦的将鬼道书书页吹开,前前后后的翻了个遍。
在练习场上努力着的年轻人们看不见樱花,感觉不到妖力,却能实实在在感受到风。
“哇,怎么突然起风了?”他们惊讶的四处看着,不明白为什么突然会起了这么阵大风。
年轻人们身边,他们所看不见的曲折卷面上,星光落下,一整本鬼道书瞬间抄录完成。
八重收了卷轴心满意足的准备开溜,练习鬼道的年轻人的话让她停下了脚步:“难难难道闹鬼?”
他的同伴吐槽:“难道你不是鬼吗?”
“不不不,不是我们这样的。”年轻人神神秘秘的问他们,“你们听说过朽木家的樱花树的故事吗?”
“朽木家的樱花树?什么故事?”
“从这里看过去,也能看见那棵树吧?”年轻人抬手向高处指去。
八重和其他人一起顺着他的手指望过去,朽木家庭院里的巨大樱花树的枝丫比重重叠叠的屋檐更高出一截来。
“那是朽木家落户这里的时候种下的樱花树,几乎和尸魂界一个年龄。”
“死神死后尸体会化作灵子消失,后人们想要纪念他们,只能立衣冠冢,据说历代朽木家主的衣冠冢,都是设在那棵樱花树下的,不立墓碑,却会把他们生前的物品埋在樱花树下。”
八重:“……”因为都是埋了死人的樱花树,所以她才会在梦里附身在上面吗?
细究起来,这到底是不是梦还难说。作为一个死人,她好像也应该到尸魂界来了——如果尸魂界真的存在的话。
“埋了太多死人,那棵樱花树好像有点……不太对劲了,什么没有风的时候树叶也会晃动,有时候树上会有奇怪的影子啊……”年轻人压低了声音,引得同伴围上去听,“当然这话肯定不能当着朽木家人的面讲,他们把这棵树当做神树拜的。”
八重:“……”
几个年轻人围着又说了会儿,从朽木家的樱花树说到了朽木家的八卦,见天色实在不早,还打算回去睡一会的年轻人们勾肩搭背的走了,练习场上只剩了八重一个。
既然只剩了自己一个……
八重深吸口气,举起手来,按照图示的样子,指尖向下,斜对着地面:“破道之四,白雷。”
这是一个初级的,没有咏唱的鬼道。
妖力沿着图示的轨迹流转,以陌生的方式在体内穿梭而过,陌生的运行方式带来全新的体验,微凉的妖力变得灼热,从指尖溢出的时候已然成为了炽白的闪电,闪电从指尖冲出,撞击地面后如同光线折射般弹起,伴随着清晰可闻的电流爆响声刺破空气,然后干脆利落的啪一声击中靶心。
“好像,也不是很难嘛。”一次成功一发入魂,八重自言自语声音难掩雀跃,手指上残留着麻酥酥的热度,八重甩了甩手,然后就被抓住了。
一道含着笑意的熟悉声音轻轻的传进耳中,带着遥远的回响声:“原来是个睡觉不老实的小姑娘啊。”
[综]冬日宴 21.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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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八重意识到那是三日月宗近的声音时,尸魂界的一切就从眼前消失了,疲劳和困倦像是到了脖子的沼泽,根本不给人挣脱的可能。
然而毕竟还没没顶,八重挣扎着睁了下眼睛。
刀剑居室中光线昏暗,困得眼皮万分沉重的八重什么都看不清。
她感觉到有人轻轻的遮住了自己的眼睛,那只手是温暖的,同时三日月的声音在咫尺间响起:“继续睡吧,天还没亮。”
八重直觉有什么不妥,但困倦让她懒得思考。
怎么样都行啦,先睡一觉,等醒来再说。
八重翻了个身,下意识的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又闭上眼睛,反正更不妥的事情也做过了,我可是睡过大天狗的女人。
她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嘴角弯起。
三日月轻轻戳了戳她的脸颊:“看来是个美梦。”
八重本能的躲避在她脸上作乱的手指,脑袋一偏,三日月脸上轻松惬意,带着点恶作剧感觉的笑容突然停顿了下。
睡梦中的八重抱着太刀就像其他小姑娘抱着娃娃,紧紧搂在怀里,她头一偏,脸颊就贴上了刀柄,柔软温暖的触感由本体传递到付丧神的人类形态上,陌生的感觉让三日月宗近整个人凝固般的停顿了一下。
作为天下五剑中最美的那一把,他被很多人赞叹、欣赏,但因为贵重,极少有人能触碰他,更多的时候,他不是杀人的兵器,而是被欣赏的艺术品。作为刀剑来说,他更期待能被人使用,但三日月宗近清楚人类对自己的定位,已经学会了不再期待被使用,被束之高阁是寂寞的,他甚至连寂寞都习惯了。
他很高兴八重能出现。
而当她在睡梦中将柔软的脸颊贴上刀柄,并毫无移开的意思时,三日月宗近感到了发自内心的,因为被单纯的喜爱着,珍视着,而产生的快乐。
这份快乐珍贵到陌生,让三日月在一愣之后,下意识的伸手在八重的脸和刀柄间隔了隔。
作乱的手指又贴上脸颊,八重嘴角的弧度落下,不满的往另一边转过脑袋。
三日月慢慢收回手,垂着眼睛低声道:“这可真是……失态了啊。”
终于没人再来惊扰梦境,尸魂界的景色重新铺展开来。
握着卷轴的八重站在练习场上,对面被白雷击中的靶子中心一道焦黑。
八重心想这恐怕真的不是梦,她会出现在这里,估计一方面因为自己死了,另一方面则是朽木家那棵和自己异曲同工的樱花树。
至于为什么死了这么久才到尸魂界来,大概和浦原喜助的出现脱不开关系。
浦原喜助为八重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八重决定回去看看朽木家的樱花树,因为这样也许可以找到自己来往于尸魂界和平安京的渠道,找到了自己就能掌握主动。
她跑回去,还没能开始找呢,就看见树下有个小家伙在爬来爬去。
时间已经过了好几天,普通的樱花早该过了盛花期,谢了花瓣长出嫩绿树叶来,但朽木家的这棵,依然捧着满树繁花。
晚风吹拂,落英缤纷,地上铺了层粉红色的花毯,还不会走路的小家伙笨拙的爬来爬去,傻乎乎的扑腾着。
他嘴里发出含含糊糊的咿呀声,是小婴儿特有的意味不明和吐字不清。
八重愣愣的站着看了会儿自顾自玩着的朽木白哉,又扭头去看屋子,隔扇纸窗后都是黑沉沉一片,朽木家的大人们似乎都已经安安稳稳的睡了过去。
八重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劲,大半夜的朽木白哉怎么会跑到庭院里来。
这小家伙本身也挺不对劲,一般的小婴儿醒来看不见人早嚎得满世界都知道了,这家伙倒是自得其乐的很。
不过也是同其他小婴儿一样,不知道危险,没有警戒心。
八重终于迈开脚步,在朽木白哉身边蹲了下来:“你家大人呢,你为什么一个人在这里?”八重对着小家伙提问,没期待他能回答。
但朽木白哉却转过了头,婴儿大而清澈的眼睛里清清楚楚的倒影出了八重的身影。
八重没有惊讶,第一次出现在尸魂界时,她就觉得朽木白哉能看见她,今天一试果然如此:“来,姐姐抱。”
小婴儿本能的往八重身边爬去,八重伸出手穿过他的腋下,小心翼翼的把人举了起来。
婴儿软软的,插着腋窝被举起来时两肩上耸,脖子都埋得看不见了,八重好害怕:“不对不对,好像不能这么抱娃……”不管是哪辈子,她都没有抱婴儿的经验。
八重又把朽木白哉放回了地上,小家伙不满的咕哝了声,揪着八重的衣服不放,一副求抱抱的样子,憋着嘴巴像是要哭。
八重只觉得头皮都要炸了:“啊啊啊,别别别。”她赶忙又伸手搂过去,朽木白哉往她怀里一钻,露出了个笑脸。
八重:“虽然黏人的家伙更可爱,但我还是喜欢大天狗的婴儿版……”毕竟大天狗是妖怪,怎么抱都不会抱坏。
八重又尝试了次,一手托着朽木白哉的屁股,一手护着他的后背,让他的脑袋枕在自己的肩膀上,像抱着个易碎的花瓶一样,把人往房屋的方向抱。
因为紧张,怕把朽木白哉弄坏了——小家伙显然不舒服,一直在扭来扭去,八重直接用妖力打开了隔扇,她还没看清黑漆漆的屋子里有什么,一道声音就从里面传了出来:“小孩子不是这么抱的。”
是个男人的声音,听得出上了年纪,语调很是悠闲。
八重手一抖,差点就把朽木白哉给摔了。
“谁?!”
“是我。”说话的人从屋内走了出来,是朽木白哉的爷爷,这一代的朽木家主朽木银嶺,他将手中的清酒瓶子往木廊地板上一搁,向八重伸出手去,“给我吧。”
八重忙不迭的把朽木白哉递过去。
“苍纯刚出生那会儿,你就现身了,”朽木银嶺一边说着一边把朽木白哉接过去,“这孩子都快一岁了,你却始终没出现,我还以为他不讨你欢心呢。”
八重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索性不说话。
“甚至更严重一点,你舍弃了朽木家。”朽木银嶺没有任何玩笑的意味。
朽木白哉已经送到对方手上,八重抬眼看他,一句话脱口而出:“朽木苍纯不适合战斗。”
虽然继承了朽木家的卓绝灵力,但朽木苍纯天生体弱,非常不适合作为死神战斗。身体虚弱的朽木苍纯是个温柔而认真的人,他说着自己不可能不成为下任家主,那就一定要成为死神,担起责任来。
这个温柔的朽木的结局是在任务中战死。
八重的视线从朽木银嶺布满细纹的眼角划过,又落在了朽木白哉身上。
小家伙在祖父怀里很是老实,见八重看他,就也看回去,傻乎乎的不知忧愁。
“在苍纯还没有进入六番队的时候,你不止一次的说过不适合。”朽木银嶺回忆着,露出了怀念的表情,“等他成为了死神,你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我以为我们的一意孤行让你舍弃了我们,现在又听见这句话,真是怀念啊。”
八重很清楚自己绝对没有参与朽木银嶺口中的曾经,然而就在她这么想着的时候,一阵风吹过,将樱花瓣洋洋洒洒的吹了她满身。
温柔的画面带来只有八重能听到的絮语,不可见的妖力卷轴上又增添了新的内容。
埋葬着朽木家无数先祖的樱花树在灵力浇灌下开了神智,继承了他们对后代的思念与希望,守护着大宅内世世代代的家族成员,然而守护这一举动消耗了太多灵力,樱花树迎来了衰亡时刻,持久盛开的花朵是它的告别。
它在离去前借浦原喜助的眼睛,发现了八重。
发现了这个喜爱收集故事,靠自己的力量存活的樱花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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