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恶蛟分身

“到底多少？”何菁菁脸色从复杂到抓狂：“一炉需放紫电麝囊与龙雀血，剥囊取血投入炉中后，其麝不详，雀也不详……”
“啊啊～”何菁菁抓过一只毛笔咬着笔杆，挠头揪发，砸腿抿嘴唇儿。
“要疯了，这个玄甲老人脑壳里难不成有屎？”何菁菁此刻毫无仙子作派，又是拽头发又是咬贝齿：“一只麝四只脚，雀两只脚……两只麝八只脚……”
“疯子、睁眼瞎子、白痴……”何菁菁开始毫无形象地诅咒起兽骨上的文字抒写人：“只知麝雀共八十七只，数脚二百五十二。你到是睁大眼数清楚，跟老娘玩什么猜谜啊？”
“麝三十九，雀四十八啊？”
只念过半年私塾，没什么文化的叶青，瞬间说出答案，然后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何菁菁何大小姐。





深海恶蛟分身 第二十五章：入门标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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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菁菁刚想训斥他别插嘴扰乱自己思路，话到嘴边又忍住了，将信将疑用毛笔飞速在纸上算了一番。
“嘶……”何菁菁倒吸一口凉气，羊脂白玉般脸庞上流露出难以置信神色：“你凭什么张口就能算出来？”
“我以前经常卖鱼，大鱼小鱼一块儿卖，所以对数字比较敏感。”叶青胡乱诌了个理由，掩饰自己得过小学奥数冠军的事实。
“哼！”何菁菁翻了个漂亮白眼，心里琢磨多半是这小子恰巧蒙的。
卖鱼能卖出算学高手，那本姑娘练了那么多年丹药，怎么还没名震天下？
你小子能比本姑娘还天才？
也不怕风大吹漏了牙。
哼！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半夜时候就已经完成手头上工作。把字迹工整的手稿递到何菁菁面前，请她批阅。
“这么快？”何菁菁有些惊讶，交给他誊写的残卷，是从苍莽蛮荒群山中，一处已经消失了的避世部族遗址中得来。上面密密麻麻写了上万字，不少生僻文字她自己都不认得，这个才念半年私塾的小家伙，怎么会抄写如此顺畅？
接过用秘法制成的宣纸，何菁菁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家伙还写得一手好字。
乍看之下，宣纸之上的小字笔力遒劲，字迹工整，改动的地方甚少，像是一气呵成。细看之下，每字之间间隔极为标准，字框架中正平和，法度森严颇佳。
何菁菁字儿写的一般，但鉴赏水平极高。这些字儿已经工整遒劲可以做成镌刻模版，没有多年苦练根本写不来。
“我自幼酷爱读书写字，但奈何家境贫寒，老父卧病在床。只得每日不断，用树枝在海沙上练字，用蘸了水的手指在木板上练字。”
理论上来说，任何一个读书人，只要肯下苦功，都能写一手妙字。
当然了，理论上能达到和现实能否达到是两回事。叶青是被小学、中学、高中老师，用无数作业逼出来的苦哈哈少年。一个五毛钱作业本子，能写几万个字，叶青写过成山的作业本。
这绝对是这里一张宣纸能换一顿早点的读书人们，穷极一生都难以望及的天文数字。
更别说大学那几年，为了考公务员，叶青还专门练过钢笔毛笔字。
看着叶青那长年被海风吹的古铜黑皮肤，看着叶青手上因为常年摇橹被摩出的老茧。何菁菁不知为何，突然有些想落泪感觉。
借口出去一趟，何菁菁站在月光下，鼻尖越发酸了。
一个五气皆强的天才，还精通算学。只读了半年私塾，就要回家照顾卧床的父亲，但却一直苦练多年书法。
那帮不争气的外门弟子，能有叶青一半刻苦，巨灵宗就能成为三大仙门之一。
不知是因为叶青是极为罕见的五气皆强天才原因,还是从他身上看到了一股修仙必备的坚持渝之心。
反正现在何菁菁对叶青很好奇。
去问仙院要来了叶青当时写的考卷，何菁菁更惊讶了。
这家伙不仅写的一手好字，还做的一手好文章。
文章意明简骇，妙语连珠。许多让人拍案叫绝的俗语，她根本从未听闻。
“可惜了，如果他再年轻十岁该多好。”当何菁菁看见“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这句话后，心中生出浓浓遗憾感。
如果他再年轻十岁，从小开始培养。就凭他的天资和毅力，极有可能突破灵虚境，成为一名丹药师。
返身回到密室，何菁菁有些心不在焉。
丹药师太稀有了，造成这种情况关键原因，就是有资质的徒弟太少……
现在有一个资质绝佳的弟子，可惜年龄太大，根骨已经定型。连冲破灵虚境都渺茫的很，何况成为丹药师？
又丟了一份残卷让叶青誊写，何菁菁带着浓浓遗憾，继续研究面前那些古老神秘的兽骨。
………………
清晨的炼药堂笼罩在一片淡淡的雾气中，隐隐能够听到天空有仙鹤鸣声。雾气渐开，叶青挪着疲惫身躯走了出来，瞪了整整一夜的眼睛中全是血丝。
踏过黑石门槛时，头晕眼花的叶青，脚下趔趄还摔了一跤，大腿上擦破老大一块皮。
爬起来，头晕眼花，又渴又饿的叶青想哭。
娘的。
何菁菁是仙子，他又不是。
十六岁正是嗜睡长个子时期，坐在案桌前枯燥地誊写了一夜文字，如果不是越来越强的尿意在折磨他，叶青早趴下了。
四处无人，又有云雾遮挡。叶青赶紧跑到炼药堂的拐角，掏出作案工具，酣畅淋漓地卸货。
偷偷摸摸卸完货，叶青顺着白玉大道小跑，气喘吁吁来到仙道院面前。
今天是正式加入门派的第一天，也是从今天开始，每天上午都要来仙道院，听教席传授修炼之法。
原本何菁菁让他回去休息，但当神仙都想当疯了的叶青，怎么可能错过第一堂传授修炼之法？
仙道院占地极大，除了今年的九十三名外门弟子，还有前几届弟子也在这里听课。
都说巨灵宗有三万多外门弟子，只是叶青一路跑来并没有遇见几人。而且按照新入门子弟数量来看，最老的一届得活到三百多岁才够数。
真是小喽喽的命，操着掌门的心。叶青自嘲一笑，与那些刚加入的外门弟子汇合。
“叔～”叶西东跟叶西北朝叶青频频招手。
“昨晚你去哪了，第一顿早点都不来吃。”苏香站在后头，拽住擦身而过的叶青：“你不知道，昨晚回到住的地方。那四个被主考扣在最后选择司职的家伙，说要把你撕成碎片呢。”
“早点？”饥肠辘辘的叶青眼里只有早点：“在哪吃，吃的什么？”
“吃的啥？灵田里种的粮食啊，入门第一顿饭当然得最好，以后想吃只有变成内门弟子才有资格咯！”
何菁菁……
我干你大爷，叶青眼珠里全是狼吞虎噬，虎噬何菁菁。
“禁声。”有一威严声音从门外传出，结着鱼贯走入二十多名捧着方形木匣年轻人，和一名身材伟岸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身穿紫色长袍，留着长长连鬓胡须。通过这两天了解，叶青已经了解了巨灵宗内装束规范。外门弟子穿黑袍，内门弟子紫袍，真传弟子听说是金袍，但没亲眼见过。
“我叫五青峰，是你们这三个月内的修炼教席。”五青峰踏入房间内，目光肃穆地注视这帮还没发育完全的外门弟子：“从今天起，你们便是我巨灵宗的一份子。一言一行，都要严格按照门规行事。”
说完五青峰拿起一只木匣，木匣长三尺，咔嚓打开木盒。只见里面摆放着一件纯黑色长袍，一块白玉腰牌，几本书籍，最下面还藏了一口鲨皮短剑。




深海恶蛟分身 第二十六章：入门顶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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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长服，代表了你们的巨灵宗外门弟子身份。同时这件衣服是用黑蚕丝，浸泡了上百种药汁后编织而成，极为坚韧，在山中行走还可驱走各种毒虫。”
“玉牌上面有你们的身份，玉牌通体用钢玉打造，刀剑难伤。在外v遇到困难，可凭玉牌，巨灵宗各个分址驻点，寻求帮助。”
“几本书籍，乃是记载了巨灵宗两大修炼法诀，《飞灵玄诀》、《五气剑诀》。”五青峰说到此处，忽然声音一震：“我不管你们之前学过什么东西，或是什么可笑的家中不传之秘法。从今天开始，你们全都给我修炼这两种法诀。把你们之前学过的那些狗屁东西，全部仍到一边。”
“剩下几本书籍，一本是记载了巨灵宗自立派以来一千七百年的简要，和全部禁忌宗规。另外两本，则是世间其余各大宗派，以及妖兽、西海之外、跟各大王朝的一些简略说明。”
“你们只有三个月，我不管你们花多少时间来背诵。我只知道，三个月后的拜师大典上，有人对这几本书籍内容生疏的，一律禁闭三天。”
禁闭三天看似没啥让人害怕地方，可那些捧着木匣进来的老弟子们，听到禁闭三天后，仿佛听见了冥界恶鬼在耳边嚎叫，眼神中尽是恐怖。
“今天上午我先给你们讲习宗规。”
“宗规有十律三十二训，十律中，触犯任意一条皆为重罪，灵虚之下杀无赦，灵虚之上灭神魂。”
“第一律，不得叛出宗门，此乃巨灵宗立派第一条律规，由第一代掌门鹭江仙人……”
五青峰双手背立，如同一柄出鞘利剑插在玉石板上。下面的新入门弟子，则如一簇毛草，随风而摇。
宗门规矩这个谁爱听？
哪个又能不走神的听下去？
百分之九十五的人都在走神，当然他们表面功夫做的不错，目不斜视，炯炯有神。
饥困交加的叶青更没心思听，脑子里全是枕头、灵田种的粮食……
想着想着，叶青耳边字字如雷的声音越来越小，自己身体也越来越轻。好像上了云端，又好像躺在碧草青青的原野上。
咕咚～
实在扛不住困意的叶青身子一歪，软趴趴歪倒在白玉地板上。
五青峰雷音骤然截止，缓缓抬起头，眼神锋利如刀。
房间内温度在一点点变冷，站在最前排的几名少年，被五青峰身上散发出的冷意，寒的牙齿咯咯作响。
这小子死定了，敢在五青峰大人主持的入门讲解课上睡觉，死的一定很凄惨，那些站在五青峰背后的老弟子们心里想到。
一道淡薄无痕的气息，在五青峰视野前方三尺处凝聚，那里的空气在咝咝作响。
苏香魂儿都要吓出来了，抓气成刀，这可是灵虚境的拿手好戏。一刀下去铁锭都能剖成两半，何况叶青身上那几斤排骨？
他的脚踩住叶青手掌，在那搓啊搓。上半身却纹丝不动，稳如磐石，显露出极好的功力底子。
“啊～”
叶青弹跳着爬起来，刚想捂住剧疼的手掌蹦上一气，结果却迎上前方五青峰那冰冷如刀眼神。
一道寒气砭骨而出，皮肤上瞬间窜起了一排鸡皮疙瘩，根根毫毛直竖。
五青峰面前那道几乎能割裂目光的气息在跳动，让叶青瞬间想到白云可，他在大河之上，斩杀巨鳄的那一幕。
随后，叶青脸上浮现羞愧到无以复加神色，不等五青峰挥刀斩杀过来，连珠炮样飞快道：“教席大人息怒！”
“刚刚我昏倒实属有因，昨夜选取司职时，大小姐突然驾到，说要择一人去帮她打下手。”
五青峰气势一凝，想起昨日确有一人被大小姐领走，于卓彦还特意给他打了招呼。
那人叫叶青，写出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叶青。
五青峰的思考，给了叶青继续说下去的时间。
“大小姐把领我到炼药堂一间密室之内，让我帮忙誊写残卷。只是在穿过那些炼药炉时，我不知闻见了什么气味，瞬间变得极为困乏，还恶心想吐。但我一想到大小姐交给我的任务，便咬破舌尖，强行提神。从子夜一直誊写到天亮，困极我便用细针刺入大腿，不敢有丝毫倦态。”
“天亮后我终于完成大小姐交给的任务，早上大小姐多次劝我回去休息。但我一想到今天，是大人您给我们这些新入门弟子传业授道之日，便舍弃灵餐，直奔仙道院，聆听大人教诲。”
“但……但……”叶青熬的通红眼珠中全是羞愧，语气哽咽：“我没想到昨日炼药堂中那股气味如此厉害……”
“我……我……在大人传业授道之时昏倒……”
五青峰眼神中杀气尽散：“你叫什么名字？”
“叶青。”
果然是他，有于卓彦之前打的那个招呼。五青峰看着叶青红肿的眼睛，和右边大腿上有些洇血的裤管，心中全是负罪感。
一个穷苦家的孩子，很可能几年都吃不上一顿肉。居然为了不迟到听他授业，而错过大多数外门弟子，一辈子吃到的最好一餐？
这要多大的毅力？
“对不起～”此刻轮到五青峰内心既羞愧又害怕，再慢一息时间，自己的电光戮妖刀可就斩杀过去了。
到时候大小姐还不把自己头拧下来，他自己也会愧疚的想杀了自己。
“你闻的气味很可能是龙腥草。”五青峰搓着大手,满脸地歉意和羞愤。身为教席，居然连是非都不分。
越是古板严肃之人，越容不得他人犯错。更容不得自己犯错。
越想越无地自容，五青峰从怀中摸出个药瓶抛给叶青：”炼药方面我不太懂，我这里有解毒丹你拿去，应该能解掉龙腥草的瘴气。”
接过小瓷瓶，叶青顺手一摇里面沙沙作响，显然有十颗朝上跑的数目。
除了叶青和五青峰，在场所有人个个嘴得像等待拔牙地河马,目光直勾勾地像叶青，以及叶青手中的小瓷瓶。
解毒丹，他们有的人在试炼途中侥幸保留了下来，宗门也没收回去。
一瓶解毒丹？
开什么玩笑，一颗解毒丹能在外头换好几条人命好不好？
“等等～”就在叶青把小瓷瓶揣入怀中时候，五青峰一挥手，又凭空变出一把镶满宝石刀鞘的短刃：“这把七宝矬金刀，本是准备奖励给这期表现最好的弟子。”
“你的毅力和品质当得第一！”五青峰把宝刃抛给叶青的同时，也把在场所有人眼珠子给抛没了。
还有没有王法了，怎么可以这样？
七宝矬金刀锋利的连精金都能割开，也是他们这帮新入门弟子，目前唯一可能接触到的宝器。
说没了就没了……




深海恶蛟分身 第二十七章：蛟龙炼丹有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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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规一直讲到十点多，叶青之前小命都快没了，现在还如何敢睡。
当然这在五青峰眼中，又是坚韧毅力的一种体现，不由加快语速，好早点结束。
熬到宗规讲解结束，叶青摇摇晃晃跟着俩大侄子，还有苏香来到住的地方。
外门弟子居住地方，都位于巨灵宗城内外围。每人拥有一个独立小院子，里面有一间居室、一间练功房，一间厨房和浴室。
院内也就五十步空地，修了个很普通的凉亭，可以在里面读书赏月。
巨灵宗内有规定，居所是每位弟子私人空间，没有主人允许不得闯入。当然居所内一切活儿都要自己动手，吃饭可以去食堂吃，也可以自己动手，巨灵宗每月会发给这些外门弟子足够的生活用品。
他们这批新入门弟子，都住的很近，叶青一进屋就找卧榻。
“叔，饿了不，俺们做饭给你吃啊？”俩大侄子嬉皮笑脸凑了过来，一脸垂涎：“宝刀借俺们瞅一瞅呗？”
“大哥，我也要看。”苏香这小白脸也堕落了，上来就是给叶青捶背捏腿，一脸贱样。
叶青大咧咧把七宝矬金刀往桌子上一拍，让他们玩过搁在那儿，就倒头睡觉。
不睡不行，下午是外门弟子进行司职工作时间，他还得去妖女何菁菁那儿报到。
一觉睡了仨钟头，叶青揉着眼糊来到桌子前，把碍事的七宝矬金刀往卧榻上一仍，稀里哗啦狂扒两碗凉饭，就往外面跑。
叶青前脚刚迈入白玉大道上，后脚就被人拦了下来。
“哟～这不是我们的四甲榜首么，怎么脚步虚浮成这样？”站在炼药堂门口负责守卫的弟子有四人，叶青认得其中二人，都是跟他一起入门的新弟子。看来这两人运气还不错，选到了站路边岗这种轻松司职。
“你就是四甲榜首？”两位负责带新人的老弟子目露不削，眼神高高在上：“连入玄一阶都没到的废物，凭什么有资格获得追云雕和七宝矬金刀？”
“别认为有几位教席照顾你，你就能活的很滋润。”加入巨灵宗已有三年的李佳拍了拍叶青肩膀，一阵横眉竖目：“告诉你，在巨灵宗内，永恒的真理只有实力。”
“怎么，不让走？”叶青很奇怪地看向几人。
“让走，不过三个月后，我看你还会笑得出来？”跟叶青一同加入的万飞羽，恨恨朝地上吐了口唾沫：“到时候我会让所有人都知道，四甲榜首只是个连修炼都还没开始的废物而已。”
三月之后是拜师大典，到时候这帮弟子就算正式有了山头。不同山头利益当然不同，摩擦在所难免。
叶青翻了翻白眼，说声那我谢了啊。
火急火燎地赶到炼药堂，叶青恰好看见何菁菁劈头盖脸训斥几位身穿紫袍的内门弟子，不停说什么蠢货，丹药都练不好。
“过来。”今儿何菁菁朝叶青招了招手，今天她穿了身翠绿纱裙，腰间还用金丝软烟罗系了一个蝴蝶结，简直美v艳到不可方物。
“晚点儿再教训你们。”何菁菁带着叶青绕行过几尊庞大的炼药炉，来到一处堆满了各种不知名草药的大房间。
房间内，除了摆满数量夸张的草药，还有一尊赤铜药炉。赤铜药炉上方盖子有铁链相连，下方有熊熊烈焰在加热药炉，散发出浓浓苦辣味道。
“知道这里面炼的什么嘛？”
叶青怎么可能知道，理所当然摇头。
“虎髓续骨膏。”何菁菁冷冰冰的表情见到叶青后有所好转，指着赤铜药炉道：“我不知你有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但你记住，一份虎髓续骨膏，在凡人那里能卖五两黄金。”
“这炉叫赤虎铜炉，一炉能出五百到六百份虎髓续骨膏，值多少黄金，你比我算的快。”何菁菁走上前，闭上眼感应了一下赤虎铜炉内状况后，睁开眼：“巨灵宗以炼制丹药称雄，丹分九品，因炼药师技艺高低，每品又分三阶。然哪怕最低的一品丹药，炼制起来都极为繁琐。”
“故除了炼制品级丹药，我们巨灵宗还会炼制一些比较普通的药膏，去为宗门内换取金银财货，维持日常开销。”
“那您是把这个炉子交给我打理？”叶青有些不置信，自己的拿手职业是捕鱼，跟炼药行当跨度也太大了吧？
“不错，我从遗地得来的那些卷轴中，学到几种已经失传的丹药炼制法门，尝试炼制这些失传丹药需要大量人手。负责这里的陆维菘要去参与那些丹药炼制，所以我找你来接手虎髓续骨膏的炼制司职。”
何菁菁从墙角案前抽出一本书籍：“这是《十方详解》里有记载虎髓续骨膏所需的材料，以及炼制法门。你下午先在这里温习一番，遇到不懂地方可以去问你陆维菘师兄。他是个正直热心的人，有问必答。”
“那……好吧～”叶青硬着头皮接过书籍，坐在地上闷头闷脑翻阅起来。
“过两个时辰是成药时间，我会让陆维菘来教你如何取制药膏。”
何菁菁走了，药房内独留叶青一人。
翻开书籍，入眼是一排目录。
虎髓续骨膏。
七伤止血膏。
理心丸。
虎豹生筋丸。
麻沸散。
鹿茸养神丹。
赤芝止痛丹。
雪蟾养力丹。
百蛇止毒丹。
檀煞避虫丹。
全是悬壶济世的良心药啊！
叶青越来越佩服巨灵宗作派了，严禁欺压凡人不说，还想法设法造福于民。
沾了点口水，叶青翻开第一章虎髓续骨膏详解。
虎髓续骨膏鼎鼎大名，他其实听过。给了给父亲治伤，他钻过无数趟药材铺子。黄鱼县里的【广元堂】里面，连掌柜秘不示人的蒙汗药叶青都知道放在哪个柜隔,何况他店里用来镇店的虎髓续骨膏?
不过广元堂里卖的是三十两黄金一份。
如果让掌柜知道叶青手里，有十份跟虎髓续骨膏齐名的丹药详解，估计倾家荡产买卖儿卖女也愿换来。
虎髓续骨膏，取二十七味材料。其中十年猛虎脊椎为主味，佐以麝香、鹿胎盘、牛胆、人参、三七……
叶青捧着书，来往于房间内陈列的海量柜隔之间，照着标签名儿，一样一样寻找认识虎髓续骨膏所需求的材料。
这些动辄千斤的药材，排列很有序，叶青没用多久就找齐全了所有材料。
但书上讲炼制虎髓续骨膏，每一味材料投入炉内的时间是关键。虎脊先投，三七最后，其中火候把握非常严格，稍有差错，出来的药膏便会失之毫厘谬以千里。
赤虎铜炉笨重无比，炼药人当然不能随时开盖观察里面炼化情况。想要把握住火候，就得有火木之气皆强的炼药人，盘坐在药炉前，静心凝神，去捕捉那转瞬即逝的成药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