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难违

“那是什么东西？”我问她。
女孩忽然将脸凑向了我，我甚至能感觉到她呼吸间那股湿热的气息不断吹打在我的脸上，下意识握紧了佛光舍利。
“你既然是问我，干嘛还去动你的法器？我距离你这么近，你若是动手我还能跑了不成？我一个若女子，又不会吃了你。”女孩调笑般的对我说。
“你若是不想回答就算了，以后也不要再跟着我了。”我说了一声，转身就走。
见我走了，女孩闪了闪身便拦在了我的身前，看向我的目光带着些微恼怒：“你说你这人，刚说完你有趣你又变得这么不懂情理。你既然问了我，我没有回答你却要走，好不礼貌。”
我脸色阴沉：“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我现在有事没时间陪你在这里说闲话。”
“好了好了，怕了你了。那珠子叫做蓄灵珠，能够储存人的灵力，自然也能够增长道行。”
“你们去那生死门内，就是为了寻找这东西？”
“不光是寻找这个，不过具体寻找什么我不能告诉你。”女孩回答。
我本就不想细问，她不告诉我反倒是让松了口气。
“既然你已经回答了，那我就走了。”我说。
“等一下，难道你就不想知道那女孩的事？”女孩问我。
“对了，我叫虞莺，你可以叫我小莺。”没等我开口，虞莺继续说道。
我冷笑着看着她：“你说这么多，跟我有关系么？”
“自然是有关系，难道小雨你已经忘记了？”
我身体一震，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你知道小雨的下落？她现在还活着？”
虞莺掩嘴又是一声娇笑：“你看，一提到小雨果然你脸色都变了。”
我紧张的握住她的手，兴奋溢于言表：“你告诉我，小雨在哪！”
难道，小雨早就随她们一起出来了，只是为什么没有回来找我？
或许是因为我过于激动手上力道太重，虞莺皱着眉头挣开我的手：“你弄疼我了！”
“你告诉我，小雨是不是还活着？”
“你就不先道歉么？”虞莺问我。
我手中握着佛光舍利，一道血光打在她的脸上：“我再问你一遍，小雨是不是还活着！”
看着那佛光舍利，虞莺脸上露出了一丝惊讶的神色，但被血光笼罩却没有任何惧意，反而是扬起头。
她长的本就娇小，而且虽然是冬天穿着棉服但领口却敞开着，这么一扬起头顿时露出了好大一片胸口。
我将目光转向了一边，本命魂魄也回归到体内，那阵血光对视消失了。
“对不起，你能不能告诉我，小雨是不是还活着？”我放缓了语气。
虞莺显看我服软，好笑了看了我一眼：“这里是医院，虽然使用道术也不怕被人看见。”
见我没有理会她的意思，她无奈的叹了口气：“好吧，反正你已经认错，那我就告诉你。最起码，在我看到她的时候她还活着。”
我心中一紧：“你看到她时是在什么时候？”
“这个我哪知道啊，生死门的时间谁都说不准。不过，你以为她怎么能平安的找到你，还不是因为我。”
刚刚燃起的希望，又一次破灭了。
“你为什么要护着她？”
“她虽然是全阴之体，可就是个普通人，一点道行都没有。难道我能放任她死在里面么？不过，那姑娘也是个倔强的性子，为了找你居然敢跳进冥河。”
我苦笑了一下，小雨的倔强哪里是她能够完全体会的？
“你们在哪里分开的？”
“我也不知道在哪，不过她说你有危险，要去寻你所以便分开了。但她临走时嘱咐我，如果能遇见你让我帮她给你带句话。”
我声音颤抖着：“什么话？”
“好好活着。”虞莺回答。
我鼻子发酸，好好活着？怎么可能好好活着。
“还是谢谢你帮我照顾她，如果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可以找我。如果需要什么，我有的我也会给你。”我说。
虞莺眼睛一亮：“这可是你说的。”
我点点头：“是我说的。”
“那我要你手中的佛光舍利。”虞莺对我伸出了一只手。
我惊讶的看着她：“不行，这个我不能给你。”
“你看，刚说完话就不算话了。不过我不白要你的，我拿东西跟你换。”虞莺说道。
说完，我便感觉有什么东西跳到了我的肩膀上，还没看清是什么十九儿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一跃而起将我肩膀上那个东西扑倒在地。
虞莺脸色大变，系着线的右手手指微动，我便感觉到那只被十九儿扑倒在地的木偶身上散发出了一阵杀气。
“住手！”眼看那木偶一只手已经触碰到十九儿的喉咙，我赶紧喊道。
木偶停住了，我也赶紧对十九儿摆了摆手，十九儿领会后迅速跑到我腿后，但还是一直警惕的望着那只木偶。
“谁让你动手的？”我厉声问十九儿。
十九儿显得有些委屈，眼巴巴的看着我用头蹭了蹭我的腿。
“它，能听懂你说话？”刚才的肃杀气氛没了，虞莺不可思议的看着十九儿。
然后没等我开口，她便从口袋中掏出什么扔在了地上：“转圈儿，跳，打滚。”
“怎么不动？”见十九儿一脸敌意的看着她，虞莺奇怪的问我。
“它不是狗。”我说。
虞莺点点头：“我知道，那我不要你的佛光舍利了，我要这只黄皮子。嗯，我还是和你换，就这只木偶怎么样？我养了十年，已经有了灵性，还你这只黄皮子你不亏。”
我看了眼那木偶，发现它也在看我。
“这木偶太过邪性，如果我没猜错你其实一直在为它注入魂魄。养久了，小心它对你反噬。”
虞莺没有理会我的话：“你就说你答应不答应？我用这木偶还你这只黄皮子。”
“那你自己去问黄三太奶吧。”我说，说完叫了声十九儿直接走出了医院。
而虞莺，却还在跟着我，还有那只木偶……
她似乎对十九儿十分好奇，一路问我问个不停。
“这小家伙叫十九儿么？你是从黄三太奶抢来的还是她给你的？它平时吃什么？你真说什么话它都能听懂？它用猫砂么？它是公的还是母的？发情的时候会不会像猫一样喵喵叫？”
我脸色阴沉的看着她：“你能安静一点么？你知不知道你的话真是太多！”
“嘴长在我身上，我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你若是不喜欢听，你就将耳朵堵上好了。”
“那你能不能不要跟着我。”
“腿也长在我身上，我去哪里你管得着么？”
我深吸了口气，强忍着心中怒火，终于来到那女人提供给我地址所在的小区。
小区是封闭式小区，此时除夕大门早就关了。
我瞅了眼十九儿，十九儿明白我的意思潜入到保安室，趁人不注意为我开了大门。
在园区外的时候，我就已经感觉到那阵厉鬼特有的阴气。
根本不用寻找，我来到男人家所在楼下。
没想到，单元门也上着锁。
若是陆浩宇在这儿……
我苦笑了一下，就听咔的一声轻响，门居然开了。
“还愣着干嘛？进来啊。”虞莺站在门口对我说道。
我看着她，心中满是无奈，带着十九儿从她身边走了过去。
刚进楼道，便闻到了空气中那淡淡的血腥味道。
难道来晚了？
快速跑到楼上，站在那人家门口，那阵血腥的味道也越来越重。
见大门紧锁，我又看向了虞莺。
“求我。”她对我说。
见我一直看着她也不说话，虞莺白了我一眼，掏出一根像是几根细铁丝扭在一起的什么插进了钥匙扣。
也没见她手上有什么动作，门便被打开了。
“这是什么？”我问她。
“求我，我告诉你。”
我没理会她，走进了屋子。





天命难违 第一百二十一章 你就这么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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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你就这么想死？
走进屋子，那股血腥味顿时扑面而来。
虞莺跟在我身后，见我疑惑的看向四周径自走向其中一间卧室。
“你做什么？”我问她。
虞莺白了我一眼：“你不是不愿意和我说话吗，我做什么你管不着。”
我有些无语，而十九儿已经跑到另一间卧室，向里忘了一眼后对我叽叽喳喳的叫了两声。
我知道它一定发现了什么，走了几步来到它的身边。
向卧室内看了一眼，没想到卧室内比我想象当中的还有凌乱。
各种杂物散了一地，甚至地上我看到了脑袋被撕扯下的一只死鸡。
那一阵血腥味道就是从死鸡身上传来的，但意外的却没有见到男人的身影。
“在柜子里？”见十九儿一直试图打开衣柜，我出声问它。
十九儿点点头。
又是衣柜，我想起了不久前那个全身布满伤痕，在衣柜中奄奄一息的小女孩。
走到衣柜前，我果然感觉到从衣柜内散发出的生气。
只是这气息显得有些紊乱，这是人在丢了魂儿后才能产生的反应。
不过这里丢了魂儿也并不是真的魂魄离体，只是遇到恐怖的事情后受到极度惊吓。
将手放在衣柜的门把手上，衣柜门却突然从里打开了。
“嘭！”满脸是血的男人撞开衣柜大门，直接从衣柜内跳了出来。
“鬼鬼，不要找我，不是我害死你的，鬼啊鬼啊。”他的目光中没了神采，慌慌张张一把推在了我的胸口想要将我推开。
我抓住了他的手，一脚踢在他的小腿上，用力将他压倒在地。
男人还在挣扎，惊恐的看着我，一双手死死的抓着我：“她来了，她来找我了，救我救我！”
我瞪着他，用随手在小区外摘下的柳树枝在他脸上狠狠抽打了三下。
每一下，男人都发出一声痛呼，到第三下时他的眼中已经恢复了一丝清明。
“她呢？”我出声问道。
男人迷茫的看着我，忽然像是看到了什么惊恐的事物瞪大了眼睛。
在这儿？
我悄悄将手放进口袋，在那一股阴煞之气显现的同时抓起一把糯米向空中扬去。
就听一阵阵嘶嘶声响传来，隐藏在棚顶那女鬼身上出现了数道白烟，她表情痛苦的顿时落在我面前。
刚刚才凝聚的阴煞之气，也跟着散了。
“你不想杀他，你来这里做什么？”我问那女鬼。
女鬼还保留着死时的模样，半个头都插进了胸腔，一只眼球由神经牵连挂在脸上，满脸污血混合着脑浆子显得十分可怖。
不过，因为刚才的那一把糯米，她魂魄受损下已经慢慢开始凝聚。
她长的没那么好看，但相比男人的妻子要年轻许多。
如果活着，现在可能在上学也说不定。
“你怎么知道我不想杀他？”听到我的问话，女鬼冷笑着反问我。
“你若是真想杀他，他见到你第一面的时候就已经死了。你死于非命，身体内有很大怨气，杀他易如反掌但你没那么做。”我说。
女鬼看了眼惊恐的男人，又看了眼我，表情变得十分复杂：“然后呢，现在他找来你你想对我做什么？杀了我么？”
我摇摇头：“你们之间究竟有什么恩怨纠葛我不想去了解，你也不是吸食那小姑娘精气的始作俑者，所以这件事我不该管，我也不想管。但人鬼殊途，你既然已经死了，又何必去缠着他？”
“我没有缠着他，我只是还有心愿未了。”女鬼说道。
见我说不管他了，那男人忽然急了：“老弟，你不能这么说话啊，你不管我我们全家都要死了。”
“你全家死了，和我有什么关系？”
男人气息一滞，竟变得十分愤怒：“你怎么这样？你不能见死不救！”
我觉得好笑：“这本就是一场孽缘，最初就是你犯下的错事，而现在你们全家亏欠了人家，你还好意思说这种话？而且，我认识你么？”
不想再理会他，我将目光转向女鬼：“你想做什么？有什么心愿是你未了的？”
女鬼看着躲在我身后的那个男人：“我只是想，再给他做一碗我亲手煮的鸡汤。”
我点点头：“好，我在楼下等你。”
说完话转身走出房间。
“你不能走，你带我……”男人想要跟着我，但房门已经关死了。
“救命啊，救我，你不要过来……”
来到楼下，不多时虞莺也跟了下来。
她一边摆弄着手中木偶，一边古怪的看着我：“你想知道那鸡汤是什么么？”
“不想。”我说。
“就是把鸡毛鸡屎鸡血鸡肠子什么的，全塞到那男人的嘴里。活该，不知道他之前对那姑娘说过多少虚情假意的话，现在就是报应。”虞莺自顾自的说道。
我看着她：“我说我不想知道。”
“可是我想说啊。”虞莺一副天真的模样。
“随你。”
正说着话，女鬼也来到了楼下。
我看了她一眼，径自走出小区，她也一直跟在我身后。
“你走吧。”
“先生，你就这么让我走了？”女鬼惊讶的问我。
“不然呢？难道杀了你么？你已经死了，既然也不想害人趁着阴寿未尽，多回去陪陪家人吧。这世界上不光只有爱情，亲情也是来之不易。没必要将仅剩的这么一点时间浪费在一个渣滓身上。”我说。
女鬼感激的看着我：“谢谢。”
我掏出一张照片，用手握着放在她面前：“不用谢我，如果你魂归地府，可以见到她我希望你能替我告诉她，就说我要不了多久就会去找她。”
女鬼一怔，看清了照片上小雨的模样：“我知道了。”
我点点头：“回家吧，和家人保持一段距离，不要让自己身上的阴气伤了他们。”
“谢谢。”女鬼对我鞠了一躬，转身向远处走去。
我掸去了身上落下的一层雪花，瞅了眼虞莺：“若是我了却了心愿佛光舍利你想拿去我会给你，你不要再跟着我了，你现在从我身上获得不了什么。”
说完话，我便带着十九儿向我家的方向走去。
当然，如果那还能叫做家的话。
谁说年味淡了？看了眼各家各户亮起的灯，我苦笑了一下。
过年的意义是什么？
是吃一些平时就会吃的食物，还是看一场不咸不淡的晚会？抑或是，明明心中不愿意却在家长催促下不得不给亲朋打去的那一通，可能一年只有一次联系的拜年电话？都不是！
有家人陪着，和家人在一起才叫过年。
哪怕是一桌子的山珍海味，各路明星就在面前表演，也不过就是一个饭局。
而所有的节日，都和我无关了。
打开家门，没有供暖依然感觉有些凉。
我看了眼已经坐在沙发上，正无聊摆弄着木偶的虞莺，面上没有丝毫表情：“你真觉得，因为你帮助过小雨，我就不会杀你？”
虞莺不满的看着我：“喂，人家是可怜你，看你一个人大过年的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所以陪陪你。”
“我用你可怜我？”
“你这人，说话都不会留余地么？”
我指着门外：“走吧，趁着我还有耐心。”
虞莺笑了笑，听到我的话非但没走，反而是躺在沙发上舒服的伸了个懒腰。
“啊好困，你随意吧。”
我手中紧握着佛光舍利，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她的脸，努力压抑着心中怒火。
终于，我叹了口气：“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只要不影响我，等以后这房子你拿去都无所谓了。”
虞莺白了我一眼：“我要你这房子干嘛？倒是你，你有多久没有照过镜子了？”
“怎么了？”我问她。
“没什么，等你白头发再长出来一些别人都会叫你爷爷了。”
我心中黯然，打开灯走进卫生间。
在看到镜子中的自己时，我竟忽然感觉有些恍惚。
这个人，是我么？
镜子中的自己，一副胡子拉碴蓬头垢面的模样。
白头发和黑头发混在一起，苍老的不像样子。
收拾一下吧，如果小雨回来就认不出我了，我心想。
将衣服一件件脱在地上，就在凉水之下我冲洗着身体，剃光了胡子，镜子中的自己好像又恢复了几分之前的模样。
只是身上的伤疤，却依旧显得十分狰狞。
这头发？看着都快要及肩的长发，我没了办法，随便找了根皮筋束紧在脑后。
做完了一切，我走出卫生间。
“你这人，也不知道穿件衣服。”虞莺看着我，脸上忽然出现了两抹红润。
“光着身子来，何必穿衣而去？”我说。
“你就这么想死？”她问我。
“没有人想死，但我活着能干嘛呢？”我苦笑着，走回房间。
在房间门口，我停了一下看向虞莺：“你若是想杀我，尽快动手。要不然，以后可能就没机会了。”
话说完，我走进房间关上了房门。
房间内，仿佛还有小雨的味道。
我躺在床上，身上盖着我们盖过的被子，满脑子都是她和我父母的影子。
偶尔，也会想起苏若雪。
她，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看了眼身旁也在看向我的十九儿，我伸手摸了摸它的头。




天命难违 第一百二十二章 再回慈恩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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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再回慈恩寺
第二天天刚亮，我便早早醒来。
一夜平安无事，虞莺似乎真的没想杀过我。
走出房间，向客厅内张望了一眼，没发现她的身影。
我父母的卧室也没有，卫生间厨房也都没有。
她应该是离开了，我心想。
这姑娘除了话多以外，也没有其他令人厌恶的地方，如果是以前我可能会愿意与她成为朋友。
但是，那毕竟是以前，今时往日早就不同了。
走了也好，我和她再无瓜葛，省的以后害死她，我心想。
可虽然是这么想着，偌大的房子内只有我自己，我还是感觉有些空落落的。
“十九儿，你回家吧，不要跟着我了，我不会有事。”我对跟在我身后的十九儿说。
“怎么了？跟着我干嘛呢？连饭你都吃不上的。”看它好像不愿意离开的样子，我无奈的说。
刚说完，门居然开了。
就见虞莺拎着两个巨大的方便袋，身边跟着那木偶走了进来。
方便袋里都是超市售卖的包装视频，虞莺拎着感觉有些吃力，但还是没有忘记关闭房门。
“嘭！”一声响，令我从惊讶当中回过神儿来。
“你没有走？”
“没有啊，就是出去搞点食物，难道你不饿么？”虞莺笑着问我，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我皱紧了眉头，没有理会她坐在了沙发上。
打开电视，听着电视内播报的无聊的新闻闭目养神。
一阵哗啦啦的声响传来，虞莺将两个塑料袋扔在我的脚边。
“吃吧，不收你钱。”
我感觉好笑：“这大年初一的，现在才几点，你从哪里弄来的这些东西？”
“这你就不用管了，吃你的就是。”虞莺回答。
我没去动她拿回来的东西，现在她为什么会执意留在我身边我都不知道，虽然她一直表现的无害，但我却不能丢失警惕。
“吃吧，药不死你的。”似乎是猜出我心中所想，虞莺无语的对我说。
说完，随手拿起一盒牛奶递给了我，见我依然没有伸手去接，自己先喝了一口：“给，我要是下药就先药死我吧。”
我看着她：“你究竟什么时候走？”
虞莺有些无语：“你这人，从昨天叫我出来也没问过我跟着你有什么目的，连我是不是要杀你都不在乎，为什么一直赶我走？”
“我让你走是为了你好。”我说。
“那我跟着你也是为了你好。”虞莺回答。
我感觉到一丝无奈，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正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了敲门声。
听到那敲门声，虞莺立刻向门口看去，她脚下的木偶和她动作一直，我甚至能感觉到木偶身上带着警惕。
再养几年，这木偶恐怕就不受虞莺掌控了，我心道。
走到门口我将房门打开，薛芷晴拎着一个精致的保温饭盒出现在房间外。
“年初一，商店都关了，我怕你没有吃的东西所以……”话没说完，她便看到坐在沙发上恢复了一副若无其事样子的虞莺，脸上顿时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我也没和她解释，事实上我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侧了侧身我将她让了进来。
“这位是？”先出口的还是薛芷晴，疑惑的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