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宠归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映柔
落无声躬身道:“娘娘方才躺下…”
“怎么?她身子不舒服么?”龙宣赫微愕。
“这个…陛下当比无声更清楚些…”
龙宣赫微愕,略思忖了下,走了进去。可未料他方一掀起珠帘。便见墨柔然披散着一头乌发,正光着脚丫一脸惊恐的站在床下。
“不要过来——”见龙宣赫启步,墨柔然连依着床帐朝后退了步。喝了声。
“然儿…”龙宣赫双眉倒蹙。
“出去,我不想见到你…出去——”墨柔然双臂紧抱着床帐对着龙宣赫落泪,“我不要做你的皇后,不要…”
“不想见…”
龙宣赫看着她那副模样突然心痛:“从小到大,你从不会这样对朕…”
墨柔然走过去一伸手将桌上放着的那本掷到龙宣赫脚下。落泪道:“从小到大,你也从不曾这般对过然儿…”
龙宣赫低眉瞧了眼地上展开的画册,抬头道:“你已经长大了,女儿家到了及笄之年便意味着要出嫁为妇,这些闺房之事总是要懂的…”
墨柔然冷笑了声,厉声道:“你养我长大。就只为有朝一日教我这些,好让我成为你的女人么?”
龙宣赫拧眉:“朕…从未想过要你做别人的女人…”
他亲手养大的女人,无论是当她女儿还是妻子。她都已成为他命中难以割舍之人。倘若他有想到过…有想到过他百般宠溺疼爱长大的小娃娃有朝一日可能会成为别人的女人,而今当也不必面对这许多尴尬与心痛。
“为什么?”
墨柔然豆大的泪珠儿复刷刷落下,“你有四位妃子,如果需要的话还可以拥有更多,为什么非要然儿做你的皇后?为什么我不能像其他女儿家一样挑选自己未来夫婿?”
“我一直当你是爹爹一样的…”
墨柔然句句如刀匕刺入龙宣赫心房。又有如被千军万马自他心头一践而过…
嫔妃,他确实想要多少就有多少…可他纳妃不是为一时快活。何况八年前他册立的那四个女人早已年老色衰。
太子已渐成人,可那四个女人的老爹却暗里攀附勾结,一起掌控着他半个朝政。只要他在帝位一日自能镇得住那四人不敢有任何异动,可他百年之后呢?
真儿太过温文正直,又好以文治天下,一点不似他文治武功。俗语尚有:父母之为子,则为之计深远。他龙宣赫刚睿一世,又怎能容自己为太子日后治理朝政留下隐患?
龙宣赫心中思忖着望向墨柔然,他一心要将她调教成他龙宣赫举世无双的皇后,可而今…
“那你想要谁?你想要谁做你的夫婿?”
“太子…是么?”
龙宣赫突然上前一把拉过墨柔然手臂,直拉着她出了召阳宫,往龙宣殿走去。
“猫二——召太子来龙宣殿!”
殿内,龙宣赫往帷幕之后瞧了眼,回身自宝座上坐定之后,眸光冷凝朝猫二喝道。
一时,太子被带入龙宣殿内,恭恭敬敬朝龙宣赫行礼。
龙宣赫睿眸如剑打量着他已成长得温文儒雅,气度翩翩的儿子,头一次如此细心打量着。
“真儿,已有十七岁了吧?”
“是。”太子点头应声。
“虽未弱冠,却也到了该成家立业的年纪,朕在你这个年岁时就已有了你了,你也当为自己选位太子妃了!”龙宣赫泛泛说着,凝眸注视着太子面上变化。
未有他想象的眸色慌乱,太子面上一如平常的波澜不惊,躬身道:“儿臣但凭父皇做主!”
听罢这回答,龙宣赫心中微微一惊,似有些出乎意料。他下了很大的决心方决定赌上一把的…
倘若太子哪儿真心,无论他愿不愿意,无论世人以何种眼光看待只要能看到然儿开心,只要她不再见他如恶,他都认了。可如今看来,已经没必要了!
幕后,—直静立的墨柔然听太子那般应答,身子不由—晃。不会的…他不该这般日答的d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恃作者,支恃正版阅读u
帝宠归 055 傻事
“然儿…”
“皇上,然儿现在…可以走了么?”
帷幕后,墨柔然眼噙热泪,欠身朝龙宣赫行了行礼,转身走出了龙宣殿。
龙宣赫木然望着墨柔然离去背影,心中蓦地一颤。那一句“皇上”,一个欠身,忽叫他好不刺心…
秋风飒飒,吹得满天柳叶纷飞,似为那蜿蜒青石小径两旁陈了两条玉带一般。
墨柔然一路跌跌撞撞神致不清,恍惚间,竟已自小径入了东宫后院角门,待回过神来望着身侧那一池秋水,方要转身回去时,却一抬头见到河塘边那依依垂柳之下,竟有位俊逸若仙的少年佳公子立于畔上,正痴对着那一池粼粼秋水…
风动处,柳叶儿簌簌如雨落在他雪白衣衫上,越显孤落。
墨柔然怔怔走了过去…
他一句“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她当了真…还打算为他对抗整个帝国,可他却一句“但凭父皇做主”,将她推出千里之遥…
她不信,不信…
墨柔然脑中浮现着昔日与龙风真一起时的美好…他曾那般疼她,看她时眸中流露的宠溺与淡淡忧郁令她深陷…
或是觉察到背后玉带轻履声,或是触觉到背后那道目光伤灼,立于河塘畔双眸锁愁的龙风真微微回身,待看到已走近他身畔的人儿,忧眸泛起伤痛…
“然儿…”
墨柔然黯眸忧伤,默然凝视着龙风真双目,一行清泪自面颊流下,“太子哥哥可还记得那句‘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
“然儿…”龙风真面色愈伤,伸手轻拭去墨柔然面颊下凝聚的那一滴晶莹泪珠儿,一颗心颤抖着。点了点头。
墨柔然微微一笑,偏头瞧了眼身前那一片清澈河塘,道:“倘若…然儿化为一瓢弱水,太子哥哥可还认得出我?可还愿只取我这一瓢?”
“傻瓜…”龙风真听得心一阵生疼。
“傻…”
墨柔然转过身,背身对着那一片清冰河塘…双眸凝视着龙风真突然步步后退…
人这一生总会做一两件傻事不是么?
“然儿——”
龙风真蓦地一怔,伸手要拉住她时,墨柔然已似只受了伤的大雁般,背身翩然往那冰冷池水倒去…
龙风真脑中登时一片空白,恍惚间似又回到了八年前,墨柔然自山坡滑落情形…
“太子哥哥…救然儿…救救然儿——太子哥哥——”
空旷小径另一头。小明王正半跪在地,一身酒气,大着舌头双手使劲拽着摇晃着大尾巴趴地上耍赖的闹闹气道:“快回去快回去…一会儿若被人发现是我拐了你出来…就又说不清了!”
“哎。我说你这狗怎么这样啊!我不就…闷的慌请你来陪我喝了两口小酒么,你干嘛还死赖着不走?难不成非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小明王找只狗陪酒解闷儿?”
“汪汪…”
“什么?你还真有这打算?”小明王一伸臂搂住闹闹脖子,将整个身子依在它身上商量道:“咱做狗能不能…厚道些?”
“汪汪汪…”地上闹闹忽竖起双耳,似黑珍珠般的眼珠紧紧盯着不远处,突然倏地一下便朝前窜出身去。
“啊哟~”小明王臂下突然一空。整个身子倒在了地上。
“然儿——然儿——”这边,龙风真眼睁睁望着墨柔然毫无挣扎的渐渐躺入冰凉秋水中…
“汪汪——”
随着一声狗叫,闹闹已骤如一道银色闪电般自方欲跃水救人的龙风真身侧一纵,跃入河塘朝墨柔然身边游去。
“然儿——”
闹闹嘴巴紧咬着墨柔然后颈衣领往岸上划游,龙风真这方回过神来,亦忙走下水去。
“噗通”的一声落水之声。令不远处跟来的小明王望着河畔跃下的身影突然一怔,大喊了声:“有狗落水了!”撒丫直跑了过来。
在闹闹连拽带顶之下,龙风真终于将已身子冰冷。牙关紧闭的墨柔然自水里抱上来。
“小嫂嫂?怎么回事?”
跑上前救落水狗的小明王见龙风真怀中抱着全身湿透的墨柔然走上岸来,不由惊醒了酒。
“快去叫太医!”
龙风真朝犹自惊愕的小明王喝了句,一时十指触得墨柔然身子如冰,一慌间,忙抱着快步往后院温泉浴池走去。
“汪汪——”
地上闹闹朝着龙风真叫吼了两声。忽一低头叼起自墨柔然外衣撕下的一块罗纱,转身撒蹄跑出了东宫后院。
龙宣殿前。龙宣赫头上绑束着条红绣抹额带,面色凝重,正对着宫前设的箭靶,拉弓搭箭…
“汪汪——”
龙宣赫方瞄准欲射,面前突“汪”的一声窜出条全身湿漉漉狗来,口中含着块纱衣在他身前跳跃着身子。
“闹闹?”
龙宣赫一惊,收回弓箭,待看到闹闹口中含着的罗纱,接过看了下,面色一变道:“然儿出事了?”
“汪汪——”闹闹跳上前咬住龙宣赫衣襟一角拽着便走。
龙宣赫跟着闹闹方快步走出龙宣殿,便见小明王正抱着路旁一块大石头指着自旁经过的一位太监气喘吁吁道:“快…找太医去东宫…小嫂嫂…落水了…”
龙宣赫一听墨柔然落水,登如遭当头bàng喝一般,跑着闹闹直往太子东宫跑去。
温泉之水被开凿沟渠一直引流至东宫后院浴池之内,龙风真怀中紧抱着墨柔然坐在温池之内,心中直祈祷着墨柔然能快快苏醒,口中亦不停唤着:“然儿…然儿醒醒…”
他头一次遭遇这等溺水之事,只一心想着抱墨柔然泡入浴池将她冰冷身子捂暖,全不知若不快通过控水、掐人中、挤压xiōng口助墨柔然清醒过来,墨柔然很可能有性命之危。
“然儿——”
龙宣赫跟着一路埋头直嗅的闹闹来到了东宫太子浴室,一掀轻纱帷帘间,便见太子龙风真正怀抱着牙关紧闭,面色苍白如纸的墨柔然坐于浴池之中。
“父皇…”
龙风真待见到满面怒容的皇帝老爹闯了进来,失惊间,双手不由一松。
“放开她!”
龙宣赫怒红着双眼朝龙风真喝了声,大步迈进浴池,—伸猿臂将墨柔然揽入怀中,—时摸她xiōng口尚有温热,忙—伸手拔下墨柔然发上—支玉簪撬开她chún齿横衔在口中,又以双臂为凳,令墨柔然俯躺下身头朝下控水毕,这方抱起全身瘫软的墨柔然大步走了出去。
池中龙风真怔怔望着龙宣赫怀中紧抱着墨柔然大步离去,些许惊恐,些许酸楚,些许伤痛,些许自责…齐齐涌上心头…
帝宠归 056 流放
墨柔然病了,病的十分严重。
“太子哥哥,救救然儿…救我——”
暖帐香衾里,墨柔然额头渗汗,昏沉躺着,口中不停呼喊着救命,一时,又紧抓着床边守候的龙宣赫双手,浑身颤抖着往他怀里缩身惊呼:“相公爹爹,有墨怪…有墨怪追然儿…”
床边,正手把着锦盒里那珍藏已久的丑陋泥人儿的着龙宣赫急将手中泥人儿放至一边,俯身将墨柔然自被中搂起,紧抱入怀,便似她yòu时恶梦般乖哄着道:
“不怕…有相公爹爹在…相公爹爹已经将黑怪打跑了…”一边眉头紧蹙,为何然儿老会梦到被黑怪追跑?
“相公爹爹…”墨柔然紧依在龙宣赫xiōng膛抽泣着:“然儿冷…”
先掉进冰冷秋水,后又泡在温热温泉…墨柔然得了严重风寒,头疼欲裂全身滚烫如火,却一个劲儿叫喊着冷,迷糊中一会儿唤着“太子哥哥”一时又喊着“相公爹爹”…令龙宣赫看着心疼。
他一直将她养的很好,自小到大,从未叫她病得如此重过…
直到第五日傍晚,墨柔然方微微有了些意识,只是犹头痛鼻塞,全身酸软。龙宣赫衣不解带一直守在床边照看,几日下来,髭须丛生,分明是jīng明干练的帝王,此时却一副颓废之色…
墨柔然微睁眼看了眼她依躺着的那个xiōng膛,伸手摸了下那张略微暗黄脸庞,手指抚触着那颏下扎硬…
“然儿醒了?”龙宣赫握下墨柔然纤细手指,抚向她额头,等感觉她额头微湿凉了些,稍许放心,忙唤了宫人去换药。
“是太子哥哥救了然儿…”将头复依回那宽阔温暖xiōng膛,墨柔然轻启了下干涩双chún问。
“不是。是闹闹…”
“闹闹?”墨柔然微愕,双眸微泛起泪花儿,“为何不是太子哥哥?”
龙宣赫轻吻了下她额头道:“你忘了真儿不怎么会水么?”
墨柔然这方记起,太子因少时落水,因而不怎么喜与水接触。
“相公爹爹一直守在然儿身边…”
“快点儿好起来…”
龙宣赫俯身至墨柔然耳畔,面色哀沉道,“然儿,答应朕不要再做傻事…朕多想再看到你似小时那般无忧欢快模样儿…只要你好好的,朕什么都可以答应你,什么都依你…”
“相公爹爹一直很疼然儿…”
墨柔然泪眸抬起。看着龙宣赫眼里怜疼,心中不禁难过起来,却道。“相公爹爹一直要然儿学国中礼法,宫中规矩…却每每又罢手任然儿没规没矩…”
她知道他打小疼她,很疼很疼…可为何他不是爹爹,而是相公?
龙宣赫笑笑:“朕喜欢然儿无拘无束,欢快自在模样儿…”
墨柔然偏头。看到枕边放着她yòu时捏成的那个泥人儿‘相公爹爹’,不禁伸手握在手中,微笑道:“相公爹爹不是不喜欢这泥人的么?为何还要留着它?”
对着那丑陋泥儿儿,龙宣赫面上洋溢着温暖:“因为这是然儿亲手做给朕的第一个礼物…”
墨柔然伸手触摸着龙宣赫颏下长出的那点点黑硬髭须,知道这几天以来,他一直守在自己身边jīng心照顾。抬眸又问:“相公爹爹以前为何不留胡须?”
龙宣赫道:“因为然儿小时候说朕下巴长刺,嫌扎…”
墨柔然一笑,凝视着龙宣赫双眸又问:“那相公爹爹夜里为何从不在妃子们宫中留宿?”
龙宣赫微愕了下。伸袖轻拭了下墨柔然额角渗汗,道:“因为然儿夜里常会恶梦,朕怕你害怕时朕却不在你身边…”
墨柔然微怔,眸中一点泪光闪烁对望着龙宣赫…
“然儿醒了么?今日可有多吃些东西?”
“小主子已好多了,清晨还多吃了碗粥。这会儿当在园子里散步呢。”
早朝一散,龙宣赫便问身边猫二道。听墨柔然已好些了,微点了点头。身旁跟着的猫二却微抬头察了察龙宣赫面色,一路沉吟良久,却突然开口道:“皇…皇上…”
边疆探子上奏,年年纳贡,岁岁称臣的北方掬月国暗中竟大兴兵马,不知意欲。早朝上,龙宣赫就掬月国一事,突然就下令命太子为护军,亲往边疆探察。可龙宣赫这一决定在猫二眼里,似乎另有其意…
“怎么?”龙宣赫听得他口中吱唔,回头问道。
猫二微低了低头,终抬头小心试问道:“您当真…要将太子流放边疆?”
“流放?”
龙宣赫一听面色立时沉了下来:“朕只是要他去边疆历练而已,何来‘流放’之说?”说着,拂袖而去。
是将太子“流放”,还是教他“历练”…龙宣赫自己,亦突然有些不清楚了…
“哎呀,上次若不是闹闹,你八成就真沉水里去了呢。真没想到,这狗还有这般灵性?”
召阳宫花园假山上那处风亭中,小明王边抚摸着椅上闹闹一身软毛,边陪着一边身子微恢复了些的墨柔然说话。
墨柔然听罢忍不住又抬头问了句:“真的是闹闹先跳下水救我?”却又忙在心中为太子开解道,“太子哥哥怕水…他那时一定是吓坏了…”
“然儿——”
小明王方欲答言,忽听的园中有人朝上唤声。二人双双探头看时,只见太子龙风真不知何时已进了召阳宫。
“汪汪汪…”
亭上,雪狮子闹闹前脚搭在阑干上,待看到园中一身银装,皎如玉树临风前的风真太子,忽的吠声不止。
“闹闹别叫,那是太子哥哥…”墨柔然见狗狗对着龙风真狂吠,蹙眉儿朝闹闹喝声。
“看来闹闹不喜欢太子呢…”
小明王伸手摩挲着闹闹背上滑亮长毛,面上挂着抹别有意味嘻笑。
“胡说!闹闹只是好久没见太子哥哥了,才不是不喜欢太子哥哥呢…”墨柔然回头辩解。她心中虽多少对龙风真怀有疑怨,可见到他来,面上仍不由绽出丝淡淡笑容来。
“你…来了…”
墨柔然站起身来,对着走入风亭的太子微道了声,低下头去。
“你身子好些了么?”龙风真双眸切望着墨柔然,满是关切道。
“好多了…谢太子哥哥关心!”
“那我…就放心了…”太子面上略带着些许歉疚,一时又抬头望向墨柔然道:“我来看看你,也是为…同你道别…”
“道别?”墨柔然一怔。
“我要去边疆了,一去不知几时茴来…然儿,以后你多照顾好自己…”“什么?”
帝宠归 057 道声母后
“相公爹爹,你说过的,只要然儿好好的,你什么都依我…可为何就不答应放过太子哥哥?”
龙宣殿内,墨柔然对着背身立着的龙宣赫嘶声泪泣。无法想象她飘逸若仙的太子哥哥当如何处身于那满目萧条,黄沙漫天,天寒地冻的塞北边关…
她已经在求他了,求他不要让太子远去边疆…可她不知道,她的低眉哀求,让龙宣赫看着、听着心中有多揪痛…
他宠溺她长大,助长着她的无礼她的刁蛮她的傲慢她的坏脾气…却无法容忍他娇惯着的女人为任何人放下骄傲低声下气,满眼怜乞…
“宝剑锋从磨砺出!他是朕的儿子!朕想要儿子多了解军机大事,想要他去沙场历经磨练,又有什么错?”
龙宣赫虎目含怒转过身来,冷对着墨柔然道:“堂堂七尺男儿若只知儿女情长将来又会有什么出息?”
“相公爹爹…”墨柔然微微惊愕,泪若断珠道:“你怎么可以说话不算数?”
“朕不想算数了!”龙宣赫恼了,似个孩子般倔脾气上了来!凭什么做皇帝就非得金口玉言一言九鼎?就不能出尔反尔?他这皇帝今日还就要说话不算数了!
“你是皇帝怎么可以说话不算数?”墨柔然气得直跺脚道。
“那你呢?朕的皇后!”龙宣赫转对着墨柔然蹙眉道,“你自小便答应朕将来会乖巧听话,可这么多年了,你何时乖巧过,何时听话过?”
一旁猫二见这二人突似个孩子般吵起架,翻起老本儿来,掐着手心想要上前打劝,却又不敢chā嘴。
“我…”墨柔然竟一时语塞。未料到龙宣赫那么大一人竟会将她一小孩子说的话当真。
“回去吧!”
见墨柔然语塞,龙宣赫一拂袖道,“明日装扮齐整了,同朕一起为太子摆宴送行!”
“你…”墨柔然亦一拂袖道了句,“我不会去的!”转身跑出了龙宣殿。
次日一早,皇宫内旌旗招展,号鼓喧天。墨柔然一身寝衣躲在寝宫里,听着外面喧天响动落泪不止。
“别哭了,皇上只不过是要太子去边疆体察敌情,又不是叫他去冲锋陷阵。你用得着将好好的送别哭得跟送…似的…”落无声顿了顿,只觉将那“丧”字说出很不吉利,忙咽了回去。
“我爱哭…不要你管!”
“我是怕你哭花了脸。到时没脸送你太子哥哥出宫!”
墨柔然一听瞪了她一眼,却拣起枕边绢子拭起泪来。
“怎么?皇后还未更衣么?”
宫外突传来龙宣赫声音,朝寝宫外侍立的侍女问声。
“皇上来了…”
落无声听到外面声响朝床上道了句,忙转身取了凤袍为墨柔然更换,未料再回头时。墨柔然竟拉了被子蒙头躺下身去。
“然儿…”
龙宣赫入殿,一偏头见床上铺展的被褥,不由叹了口气,走上前喝了声:“起来更衣!”
墨柔然钻被子里道:“我不穿不穿!”
“行!”
龙宣赫冷对着被子里躲藏的墨柔然道了声,“你不穿,那朕帮你穿!”说着。已一伸臂将墨柔然身上被褥掀去。
“啊~”墨柔然惊叫了声,缩着身子坐起身来。
龙宣赫将衣服自落无声手中接过,递到墨柔然身前沉声道:“自己穿还是要朕动手?”
“我自己会穿…”墨柔然忙抬头道了声。乖乖自龙宣赫手中接过衣服。
龙宣赫见此摇了摇头,背过身去道:“穿戴好了,就随朕去大殿!”
“我说了不去!”
“好!那朕背着你去!”
“你——”
一时,皇上皇后各着一身龙凤锦袍双双驾临大殿,众臣抬首望得龙颜威严。凤仪淑丽,山呼跪拜。
龙宣赫紧拽着凤袍迤俪的墨柔然上殿入座毕。命众人平身落座。
太子微微抬首,见墨柔然着一袭大红凤袍,蓬松发髻上束着金色凤冠,面上薄施脂粉,显得端庄而不可方物,不由一痴,心中却越发不是滋味。
挨坐在龙宣赫身侧,墨柔然双目投向殿下首座坐着的一身银铠戎装的太子。待见他一身铠甲为那张清lún脸孔凭添出几分英气,然掩不住他窈邃深眸里那淡淡忧郁,看着叫人好不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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