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宠归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映柔
胡月公子听此苦笑了声,松开手摇头道:“这是孽咒,治不好的!”
“爷…”“带本王离开,本王不想莫姑娘看到我那个样子…”
帝宠归 077 求医
“谢天谢地,您二老终于回来了!”
屋内,卓尔方迫不得已扶了胡月公子下床,门吱的一声,便见墨柔然与龙宣铭推门而入,顿时如获救星般。
“你们这是要出去么?”墨柔然望着床边已穿戴齐整的胡月公子,不解道。
“是我…想要出去透透气…”胡月公子忙张开干涩双chún解释道。
“你现在身体这么虚弱,怎么可以下床呢!”墨柔然撅了下嘴,连上前将胡月公子又扶躺回床。
背后,龙宣铭见墨柔然一进房门便赶着去关心那病公子,嘴角努动了下,抱起双臂背依着门框冷眼看着。
床边卓尔复探头朝门外望了眼,见并无第三个人跟进来,抬头朝门口斜依的龙宣铭喊道:
“喂,大夫呢你们俩不是出去找大夫去了么?”
龙宣铭见自己又被这小虾米大嗓门叫喝,立时便不高兴道:“谁知你家主子得的是什么鬼病,一般的大夫瞧不了,妙手回春的偏又寻不着,害我们…”
墨柔然一听龙宣铭满嘴抱怨,灵目狠瞪了他一眼令他闭嘴,转而紧握住胡月公子双手柔声安慰道:“那位名医恰巧外出…不过公子放心,然儿一定会找到更好的大夫治你的病的。”
胡月公子苍白面庞对着墨柔然,那一双因病痛折磨而失去光芒的眸子里泛着感激。
夜幕上缀满了闪闪发亮、挤眉弄眼的小星星。推窗瞧了眼,龙宣铭见夜已深了,却仍未见墨柔然自胡月公子房中走出,心里不自在了。
一出门几步来到胡月公子房前,龙宣铭举起拳头便要砸了上去,可脑中却立时浮现出墨柔然生气时那张狰狞面孔来,不禁打了个激灵。终还是咬牙收回了手,倒竖着浓眉对着门一阵吹胡子瞪眼,在屋外走廊里来回走了起来。
门终于“吱”的一声自内打开,龙宣铭连背过身去,依栏佯装出一派无奈模样叹道:
“唉,娘娘的,这晚上还真是不能喝茶,失眠了!”,
背后一个尖酸刻薄男音随之响起道:“那你喝点儿老鼠药,估计入眠的就快了!”
龙宣铭回头。竟是卓尔端着空汤碗自内走出,鄙夷瞪了他一眼之后下楼去了,不禁诧异。又连伸了脑袋便往门缝内瞧时,却见墨柔然坐在床边,正拿着块湿巾为胡月公子擦手。
“这丫头,何时竟学着照顾起人来了。”龙宣铭看着,心中不免有些失落。转身回房去了。
转眼已是jī鸣破晓时,龙宣铭昨夜不知在床上辗转至几时,这方入睡,便隐约听得有人摇唤他道:“喂,小明,醒醒…”他只当是做梦。翻了个身便要继续入睡,可耳朵却突然一痛…
“啊~”龙宣铭伸手捂着被揪痛的耳朵坐起身来,待睁眼看时。只见墨柔然不知何时已坐在他床边。
“然儿?这三更半夜的你来我房里…”龙宣铭说着突然拉了被子掩挡xiōng前,一派警觉道,“意欲何为?”
“何为你个头!”墨柔然嗔了句,指着窗外道,“这天都亮了。还三更半夜呢!”
龙宣铭往窗户瞧了眼,见天只蒙蒙亮。便打了个哈欠道:“人家还困着呢。”又要往被窝里钻。
“快起来,我有事要你去做。”
“什么事等日上三竿再说!”他心中尤气着昨夜之事。
“胡公子又在犯病了,若再不找个好大夫来诊治,我只怕…”墨柔然满面忧色,续道,“我记得太子哥哥离京时曾带了两名御医随行…”
龙宣铭听到一骨碌爬起身道:“你别是要我去请那两名御医来给他看病吧?”
“聪明!”
墨柔然赞了声,道:“我们离边疆只差四日路程了,我要你快马加鞭去将人带来。”
龙宣铭眨巴着眼睛思忖了下下,忽然道:“那你呢?”
墨柔然道:“我当然是留下来照顾胡公子了。”
龙宣铭一听面色不悦道:“然儿,不是我对那小白脸儿有成见…”
称人家“小白脸儿”还说没成见!墨柔然听罢将头偏至一边。
龙宣铭续道:“前日我偷偷翻过他们的包袱…”
“你怎么能这么做!”
“哎呀你听我说完。”
龙宣铭一把抓住墨柔然挥舞而起的爪子道,“我见那包袱里有几件奇特服装,还有一面不知绘些什么图纹的金牌,我看他们根本就不是我龙祈国人。”
墨柔然低吟:“竟有这样的事?”
龙宣铭见墨柔然半信半疑,又道:“然儿,我们不要再管这些麻烦事了好吗?你不急着赶去边疆去见太子么,我们俩个现在就起程怎样?”
“我看你就是嫌麻烦才编的这堆慌话骗我!”
墨柔然恼了,道,“我不管他是什么人,总之他一路待我很好,我就是不能见死不救!”
龙宣铭听她是铁了心了,不由冷笑了声道:“堂哥哥待你不好么?也没见你有这般关心照顾过他!”
墨柔然顿时语塞,月眉凝对着龙宣铭怔了半尚,一起身道:“你不去我自己去好了!”
“那我陪你一起去!”一听这话,龙宣铭连一骨碌披好衣服爬下了床。
墨柔然回头瞪道:“你给我留下来照顾胡公子!”
“不!”
“龙宣铭!”
“好好好!”龙宣铭算是怕了,拉住墨柔然连声妥协道,“我去我去!”
墨柔然回眸转笑道:“真的?你可别反悔!”
龙宣铭无奈道:“与其让你孤身上路,还不如将你留在那病狐狸身边更安全些,再说…”
再说他并不想着让墨柔然与龙风真相见。
“只是然儿…”龙宣铭心中拨完了算盘,忽面容慎重道,“你要记住,防人之心不可无,一定要多留个心眼照顾好自己!”
墨柔然心中笑了句“瞎cào心”,却连推着龙宣铭往门外走道:“我知道了,一定会小心的。”
龙宣铭又回身嘱咐道:“由其是夜里。我走之后,你晚上就别睡得太死了,记得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又不是猫头鹰!墨柔心中嘟囔了句,仰着笑脸道:“好,记住了!”
“还有,这里有支银针,从今日起你要记得在饭前用它试试饭菜再吃。”
龙宣铭自怀里掏出枚银针来,可转念一想,“不…若是蒙汗药可就试不出来了!”
“这样,每顿饭前,你都让那个小虾米先吃,记住了?”还是这法子好。
这什么鬼主意?墨柔然心中不满,嘴上仍道:“好,记住了!”
“还有…”
,“你就别磨蹭了,快去l快!”“喂喂,还有我的鞋没穿呢一—”
帝宠归 078 重袱
再过四日便是月圆节了…往年的月圆节,她都是与相公爹爹和太子哥哥一起快快乐乐度过,可今年,他们三人却是要分开来独自度过。
“堂哥哥待你不好么?也没见你有多关心过他!”
对着夜空中那lún即满清月,耳边忽回响着龙宣铭那句话,墨柔然心中涌出一丝歉疚。
有些人的好,似乎只有离开之后方才会知道…
“砰——”
隔壁突然传来一声杯碗碎响,墨柔然忙收回神来,关好窗户方走出门,便见卓尔盘中端着堆汤碗碎片自内走出。
“卓尔,怎么了?”
墨柔然忙上前问道,却一眼瞧见那碎碗片上沾满了鲜血,不由吃惊道:“这碗里怎么会有血?”
“没…没有…”卓尔面上一慌,忙以袖掩住陈盘。
“是不是公子…”
难道是胡月公子一时想不开么…墨柔然心中一惊,忙一转身便要推门进去一探究竟。
“莫姑娘,你不能进去!”
卓尔突然慌了神,连端着陈盘返身往门前一拦,待看到墨柔然满脸惊愕,忙转而讪笑了两声道:“嗯…我…我刚给公子换了里衣,你…不方便进去…”
“哦…”
墨柔然听他这般说,不由朝身后退了步,面上不好意思起来,红着脸问道:“公子他…今日可有好些?”
“哦,公子已经好多了。莫姑娘…”
卓尔应着,一双虾米眼转而满含着前所未有过的感激与柔和朝着墨柔然道:“这些天来多亏你日夜照顾我家公子…”
墨柔然头一次见卓尔如此和颜悦色对她,一时竟有些发懵,只听得卓尔轻咳了声续道:“可你终是女儿家…有很多不方便之处…”
“启禀太子殿下,辕门外宣铭王爷驾到——”
“小明王…他如何来的?”
“属下不知,王爷一身轻装简束。单骑而来,身后并无相随!”
练兵场上,一袭戎装英姿威武的太子龙风真听完兵士所报,一挥臂止了场上数万黑甲士cào练,微显黝黑而又被这塞外风霜磨练得无比坚毅的面庞上立时现出一派警觉之色,偏头看向身旁所伴太傅。
“难道…是皇上…”
那太傅略微思忖之下,吃惊与龙风真相视,沉声道,“殿下,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小明王知道我们…”
龙风真点了点头。他身边将士会意,将手中两面令旗一挥,场上那数万黑甲兵卒立时各成方阵。转眼自四面散开消失眼前。
“这都一盏茶的功夫了,他这到底跑哪儿去了,磨磨蹭蹭的还不来!”
大帐内,小明王有些等不及了,一拍桌站起身来。
“王爷请再稍等一会儿。殿下很快就来了!”
身旁侍立的那位身材矮小却面容白净娇嫩的士卒见小明王欲起身离帐,忙移步拦道。
小明王只觉那小卒虽一身戎装重裹,然移步时步履轻盈,行动时体态竟也现着几分婀娜,连语声都显得悦耳,微微一愕。不由得细细打量了起来,只觉那面孔熟识,奇怪道:
“本王可曾在哪里见过你?”
那小卒显得不慌不乱。款声应道:“小人常年随将军驻守边疆,不曾有幸见过王爷。”
“常年驻守边疆?”小明王眼珠子滴溜溜往那小卒粉面上瞅着。
在这鸟不拉屎的地儿,除了王爷他自个儿之外,他这一路就没见到过有几个公的有这般滑嫩的皮肤。
“这常年驻边的士卒会有你这么好的肤色么?”小明王俯身凑到那小卒耳畔问道。
“这…”那小卒不由低下头去。
“小叔叔——”
帐外,龙风真已换了身儒雅衣装。面上亦恢复了以往的温文、与世无争。
小明王一听忙丢开那小卒迎出帐去,待看到仍一身儒气。然肤色却略显黝黑的龙风真款步走来,一时心中得意的忘了形,蹦蹦跳跳跑上前高兴道:“哎呀乖侄儿,你可黑了!”
怎么这话说得好似他巴不得人家变黑呢…小明王心里想着,连又改口道:“我是说你怎么黑了许多。”
龙风真面上略现尴尬,笑应道:“是黑了些。”又问,“叔叔,你怎么来了?可是奉了父皇之命…”
“哎呀闲话少说!”小明王经他一问急道,“快快将你那两名太医唤来借我一用!”
“太医?”龙风真微愕。
小明王随口急道:“是啊,快唤他们来,然儿还等着呢。”
“然儿?”
听到这个名字,龙风真心莫名有些乱了。如无影前来所说的那般,她真的来了,不顾一切,不远万里的来找他了…
龙风真突然觉得身上压了一个极为沉重的包袱。
“太子,太子?”
小明王见龙风真突然间墨眉凝蹙,一副魂不守舍模样,连唤两声。
龙风真回过神来,愕道:“小叔叔还有什么吩咐?”
小明王微微一怔:“她不远万里而来,你怎么都不问问她怎么样,出了什么事没有?”
夜幕再次落下,边疆军营里处处燃起了篝火。
小明王连夜走了,不光带走了太子身边的那两名太医,还厚着脸皮挑走了十位太子贴身侍卫。
“风真侄儿,除了你,她现在已一无所有。我这就亲自去将她带来到你身边,只望你日后别辜负了她…”
中军大帐内,龙风真红着眼独坐桌前,对着桌上一只绣着鸳鸯的荷包,想着小明王临走前告诉他的那些话,一瓶瓶酒饮得豪放,而又凄伤。
她真的就背弃了他的父皇,放弃她所拥有的尊宠与权贵,同时也宣告了天下他父子之间的另一个身份——情敌,一切都只因他一时心血来cháo的感伤而写在她手心的那几个字…
她待他太真,真的令他内心压抑,几欲窒息;真的,令他清清楚楚看到自己的懦弱…他输了,又一次输给了她。
“太子…”肤色娇嫩的小卒走上前来,伸出如葱纤指,轻夺去他手中酒瓶。
“太子可是在为皇后娘娘烦恼?”
“她来了…”龙风真深眸透着无奈与忧愁。
小卒轻脆声音响起:“边疆是太子的天下,太子不想一个人来,那她…就不该来!”
“不来?”龙风真通红痴醉双眸望向那小卒。
“对!她不来,太子就不用愁闷日后该如何面对她了,她也就不会碍着殿下成就大业。”“成就大业…”
帝宠归 079 要血
“已经四天了,也不知道龙宣铭到了边疆,见到太子哥哥没有?”
一个人闷闷待在屋里,墨柔然坐在桌前掰数着手指,一时又想起隔避厢房的胡月公子。
这都四日了,卓尔那虾米每次都说胡公子的病已大好,可每次又都推脱着将她拒之门外,不许她进屋去瞧上一瞧,就好似她墨柔然只要一进去,就会把他家公子给瞧没了似的。
墨柔然这般想着,心中又添了几分疑惑。胡月公子和她一样那么急着赶行程,倘若真的已经大好的话,又怎会还住在这客栈里不走,还不许她探视?
“难道…”
“爷——爷——”
隔壁厢房内忽传来卓尔两声惊叫,墨柔然吓了跳,急忙走出屋去。
大白天的,门却还自内chā着。
“咚咚…卓尔——”
“莫姑娘,公子没事,你回屋休息去——”
门内仍是这一句回应,墨柔然哪里再信,仍不停敲着门道:“那你先开门让我看看公子是否安好我就回去!”
“我在给公子洗澡,你也要进来看么!”里面传出卓尔不耐烦而又加杂着丝愤怒的吼叫。
门外墨柔然被他这一声怒吼吓了跳,嘴角嘟哝了句:“不进去就不进去嘛,谁稀罕看!”讪讪转身,又不想回屋呆着,便下楼去透透气。
厢房内,绣着“富贵花开”的牡丹屏风之后,胡月公子全身颤抖倒在床下,形容消瘦面色苍白,额头不停渗着冷汗,病势并未有像卓尔所说的那般有丝毫的好转。
“别让…莫姑娘进来…”
紧紧抓住卓尔手腕,胡月公子抬头看向屏风之外,挣扎着被卓尔重新扶上了床。
望着双眸渐渐赤红的主子。卓尔身子亦不禁跟着颤抖起来,连声道:“公子放心,她已经走开了!”
“卓尔…”
听到墨柔然已经离开,胡月公子双目忽现出如血光耀来,看向身边亦有些害怕了的卓尔,努力说道,“就将月圆…这次,本王怕撑不过去了…”
胡月公子说着,赤红眸子里映出绝望之色,令卓尔看着心中一揪。
“爷您不要胡思乱想。这么多年了,您不也都撑过来了么。”
“呵…撑过来了…”
胡月公子突然一声冷笑,颤声道:“是撑过来了…可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本王是如何撑过来的…”
提及过往所历。胡月公子心头涌上千般滋味,那羞辱、惧恐、绝望、纠痛…那种日子对他来说,如同身在魔鬼练狱里一般,生不如死!
卓尔听着微微怔了下。是的,他只知道每逢月圆节主子便要犯病。只知道每次主子犯病都必须回宫斋戒方能度过,只知道每次斋戒过后主子都会变得瘦骨伶仃…仅此而已。
“爷,我们这就起程吧,我们这就赶回国去,回去了您就没事了!”
“即便赶回去了又怎样…苟活下去又怎样…”胡月公子摇了摇头,面色凄然。
是他们要他死。是他的父亲要他死…即便他爬回去了又如何,匍匐在他们脚底任其践踏又如何?他仍是他们眼中的多余,仍是父亲心中可有可无的儿子。
“是时候了结了…”胡月公子微微闭上双目。
够了。这么多年来所遭受的折磨,痛苦,耻辱…
“不,公子!您先喝了这一碗…”
卓尔说着,自床底端出一带盖的药碗。揭开递到胡月公子嘴边。
胡月公子一看到那一碗东西,竟突如着魔了一般不能自制。端起来几口便吸喝了个干净。
卓尔见他喝完,重新将碗盖盖好放入床底,又拿绢子给他拭了拭嘴后,道:“公子你好好休息,我这就去附近村子再找…一定会帮你熬过这一次的!”
卓尔说完,急转出屏走了。
秋日的黄昏来得较早,墨柔然孤独一人漫无目地的行走在这片穷乡僻壤之地,抬头时已见东方现出月影,突然十分想念她的雪狮子闹闹来。
倘若有它在身边,她至少不会像现在这般孤单,就算孤单,也总还有个伴…
简陋客栈内亮着熹微灯火,跨进门槛之前,墨柔然先警觉往内环视了圈儿。
柜台前是支头打着瞌睡店主,另一边红泥火炉前是正摇着扇子烧水的店小二。店内似乎并未有新的来客歇脚,亦不像有任何异样,墨柔然微放下心,进门迈上楼梯。
“喂喂,小公子——”
方踏上楼梯没几步,墨柔然忽听到背后一个声音压低了唤她,不禁回头,竟是那店小二轻手轻脚的跟了来。
“你…叫我?”墨柔然指着自己好奇道。
那店小二几步跨上楼梯拦住墨柔然,指了指楼上厢房小声问道:“你家那位公子还要血吗?”
“要血?要什么血?”墨柔然一愣,不知他在说些什么。
那店小二连竖指“嘘”了声让她小声点儿,一双鼠目贼溜溜往身后看了眼,凑至墨柔然跟前悄道:
“我又弄了一只来。你也知道,除了老鼠这附近已经没什么活物了,我这可是费了好大功夫自别的地儿给您找来的…所以这价钱…”
“什…么”墨柔然愈发似丈二尼姑般摸不着头脑来。
“jī呀!”
那店小二见墨柔然竟似听不明白,不禁急道:“怎么,你们家公子今夜不需要血了吗?”
“咦~”
墨柔然一听他血呀血呀的,立时皱起了眉头,喝声道:“你这人瞎说些什么,谁要你什么jī呀血的,莫名其妙!”说着便扭头上了楼。
“喂喂,可我已经把那jī给宰了呀——”
气冲冲上楼回到房间,墨柔然径自来到茶桌前倒了杯茶轻啜,一时竟想起那小二方才拉住她所说的那番话来,又想到卓尔这几日的确是有些鬼鬼祟祟,心中越想越觉奇怪…
胡月公子的房门竟然是虚掩的,墨柔然仅手指轻轻一触,那门径自开了道缝。
“看来是卓尔出去了…”墨柔然心中不由窃喜,站在门口犹豫了会儿,推门走了进去。
床上胡月公子似已熟睡,墨柔然转过画屏走近床边,只见胡月公子面色较先时似已好转许多,额上亦再无冷汗渗出,又听得他呼吸匀畅,倒像真的是病已好了大半,只是身体却消瘦了不少。
“原来胡公子的病真的好了!卓尔也真是的,公子病都好了还不许我进来看。”
望着胡月公子红润面庞,墨柔然不禁依床边坐下。“咚——”床下忽然一声脆响,像是踢倒了什么。
墨柔然微微怔了下,低头看时,竟有—只汤碗自床底滚了出来,可那碗内…墨柔然愣住了,睁大了双眼,茴头往胡月公子嘴角细看,血…
帝宠归 080 迷烟
“属下参见统领!”
“这次可有小主子下落?”
“属下天黑前在离此三里之外的一家小客栈附近,发现了一位少年公子长得像极了小主子。”
“少公…呵,那丫头竟学会了女扮男装,怪道一直寻她不着!”
“统领,要不要属下现在就去…”
“不,若惊动了旁人,恐对小主子不利!子夜我会亲自去一趟的…”
“胡月公子怎么会…难道是为了治病么?那为何卓尔要瞒着不许我知道?这世间,又会有什么病是需要喝血来治的…”
忐忑自胡月公子处出来回房,墨柔然凝眉依靠着门陷入深思,“听那店小二所说,胡月公子当是已经喝…好多日了…”
“咚咚~”
“啊~”背后突然有人敲门,墨柔然脑中正幻想着胡月公子一口口喝得满嘴鲜血淋漓模样,听到敲门声不觉吓了跳。她竟没听到门外脚步声…
“小公子是我,小的来送热水、添灯油!”
“是小二…”墨柔然伸手抚了抚扑跳xiōng口,想到自己正有好多不解处要问他,忙打开了门。
“呵,小公子!”
门开了,那店小二冲着墨柔然点头一笑,提着壶热水走了进来。
墨柔然回身自桌边坐下,想起先时自己还对那小二无礼呵斥,一时竟不知如何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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