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宠归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映柔
“你一个女孩儿家长得就已经够不让人放心的了,再加上另一个长得极不安全的…你说你俩凑到一块,我这能放心得下么?”
“你再在这里胡说八道,我…我…”墨柔然一气道:“我走!我离你远远儿的!”
“别别…然儿!”小明王连又伸手拉了墨柔然回屋,认错道:“好啦好啦。我错了还不行么?”
墨柔然赌气坐在床上不理他,小明王连岔开话道:
“哎然儿。你不是想知道我是怎么找到你的么?我告诉你,我可是冒着险将自己装扮成黑衣影卫方躲过堂哥哥眼线,跟着无影他们混出京城的。”
小明王说着笑挨墨柔然身边坐下道:“其实啊,上次在驿站搜查的时候我就一眼认出你了,只是没出声儿。一直到了这小镇上,我才趁着无影命影卫分头去客栈里挨个搜查的时候,一溜烟脱了身,偷偷留在这镇上等着你的。”
墨柔然听罢恍然,怪道他这般轻易的就找到她跟前来。
墨柔然微嘟起嘴道了句:“算你小子识相,不曾向无影哥哥将我供出。”
“我哪儿能干出这种出卖主子的事儿来,我可还等着你还我自由身呢!”
涎脸说了句,小明王忽收起了嘻笑,正色道:“不过然儿,你这一走,可真把堂哥哥给急坏了!”
墨柔然微怔了下,心道,他还是疼着她的。却随即苦笑了声道:“女儿长大了,总是会离开爹爹的…”
小明王听此叹息道:“可在他心里,却从未想过你会离开。”
墨柔然心头微微一揪…
他养了她十二年…十二年了,她又岂会真舍得一走了之…可若不这么做,她又如何与太子哥哥走到一起…
“等找到了太子哥哥,我会回京看相公爹爹的…”
小明王听她仍一心要去找她的太子哥哥,心中微酸,随口道了句:“只怕你再回不得京城了…”
“为什么?”墨柔然吃惊问道。
“你…不知道么?”小明王微微一愕,“你走后的第三天,堂哥哥就下了旨,昭告天下废除了你的后位…”
墨柔然怔住了。虽然她一早就知道龙宣赫金口玉言,虽然这结果一直都是她想要的,可当一切真正发生时她却没想到过要如何接受。
她以为他迟迟不愿下诏是因为他心里舍不得她,毕竟他似对女儿般疼惜了她十二年。可她方一离京他便急着下诏,而且是昭告天下…看来,他是一早盼着她离开好另立新后的…
可又是为什么?为什么他都已废了她了却还要派人来找她?难道,他是要她在冷宫里残了—生么?
墨柔然这般想着,簌簌流下沮来,心中痛道:“好,龙宣赫…你不要我,我也不会再要你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恃作者,支恃正版阅读!)
帝宠归 074 吃豆腐
秋日的阳光也有娇艳明媚的时候,加上之前有几日淅沥秋雨浇guàn,使得路旁眼见枯萎的花草又重获生机。叫人一路行来,仿佛置身鸟语花香的春光里一般。
行至马后的卓尔不知何时已自包袱里抽出了支竹笛,伴着轻脆婉转鸟语悠扬吹奏了起来,可行在他身前的离了却并未被这欢快的笛声所感染,反一路凝视着最前面并马而行的两个人,眉宇间一副怅然若失模样…
以往可都是他与她并肩而行,一路有说有笑…
“好然儿,你别这样!你这打天明起就紧着张脸,这都行了一路了,也该稍稍放松下面皮,再这么着,怕是会弄出满脸的褶子来,那…可就不好看了!”
歪头看了看身侧一身紧俏男装的墨柔然面上仍没有丝毫的变化,嘻皮笑脸的小明王连又踢了下马腹紧跟着墨柔然,忍不住又道:“我说,你这到底是和谁生气呢?我这…也没怎么着惹你啊!”
“喂,然儿…然儿…”
“闭嘴!”
墨柔然不耐烦了,她只是为自己此时处境烦恼,想一个人好好静静罢了,可身边这只乌鸦却吵得她一路不得安生。
“然儿…然儿…谁许你这么唤我的?”她何时许他唤的这般亲切了?墨柔然昂首瞪着一双大眼睛朝小明王喝道。
小明王嘻嘻一笑,有些不好意思道:“那不以前你是皇后么,我只能管你叫嫂嫂…可现在你什么都不是了,我自然可以…”
“什么都不是了…”这话听着好生尖锐,好生刺耳。
墨柔然一怔,连他也来讥讽她,也来瞧不起她…她一路紧绷心弦终是被触动,余留隐隐震痛。
“驾——”右手一扬马鞭。墨柔然偏过头,在泪珠儿涌溢眼眶之前,策马奔驰了出去。
小明王一愣,他是说错什么话了么?
“莫姑娘——”未及小明王开口,一直凝视身前的胡月公子一声急唤,快马自小明王身前一闪而过。
“喂喂…你…你…你着什么急呢?”见胡月公子抢先策出马去,小明王心不由跟着一急,亦忙扬鞭紧追而去。
“你现在什么都不是了…什么都不是了…”
耳畔如钟声不绝回荡着这话,墨柔然脑海中一次次浮现出龙宣赫将那道废后圣旨公布于众情形…自那一刻起,她便什么都不是了。
那种被最为依赖之人突然抛弃的不知所措。那种突然由帝宠变为庶人的落寞迷茫,都如滚滚洪涛激流般冲击拍打着她那道从未高筑过的心墙。
墨柔然飞马驰骋了数里地,泪亦随着马蹄飞溅簌簌落下模糊了视线。终于禁受不住,自颠簸马背上翻滚而下…
“莫姑娘——”
自后追来的胡月公子见墨柔然忽似中受伤的燕子般扑倒在泥草地里,心不由跟着“咚”的一声,连翻身下马,朝她身边跑去。
“莫姑娘…莫姑娘…你怎么样?摔到哪儿了?”
墨柔然似乎并未感觉到身上有任何疼痛。只迷蒙着双眼,痴痴看着蹲在身边的胡月公子,突然哭道:“怎么办…他不要我了…真的不要我了…”
胡月公子微微愕了下,道:“谁?谁不要你了?”
“是…”
墨柔然喉头哽咽,半尚倒进胡月公子怀里泣道:“是爹爹…”心中却又觉得这个称呼很是陌生,似乎她内心并未曾将抚养她长大的龙宣赫当做是爹爹过。可不是爹爹,他到底又算她什么人?为何她又会如此难过?
“爹爹…”胡月公子面色微怔了下,心中闪过一丝忧伤。
他并未开口再问墨柔然什么。只是笑了笑,拍拍她肩膀轻慰了两句:“没事的…”心中却一阵酸苦。
其实她比他要幸运得多,至少她还曾有过爹爹疼爱,而他,自出生以来就未曾体味过何为“疼爱”。爹爹——那是多么令他心惊胆寒的称呼。
不远处,策马赶来的小明王望着草地里伏在胡月公子肩头颤抖着身子的墨柔然。不禁傻了眼儿,气道:“我就不明白了,放着着我这么一块迷死女人妒死男人,天上没有,地上无双,白白嫩嫩香甜爽口的豆腐你不抱着乱啃也就罢了,偏去往那抱着硌手,啃着磕牙的冻豆腐身上依…”
小明王说着说着,面上又闪过一丝苦笑。他曾那般欢天喜地,以为终于可以与她一起,无关身份,无关伦理,以为终于可以无拘无束走近她身边,走进她心里…
可以前是太子,现在又冒出个胡月公子…为什么总也lún不到他?
不!
小明王突然间妒火中烧,丹chún一咬。在抵达边疆见到太子之前,一定要先想办法让那狐狸公子离开墨柔然不可!
“喂——姓胡的,你敢吃我然儿妹妹豆腐!给我起开了!”
“豆腐…什么豆腐?”
“放开我!你做什么?谁又是你妹妹了?松手…”
落无声怀孕了,就在这样一个明媚的清晨。经宫中太医一再诊断,落妃娘娘已有了一个多月身孕。
“皇上——皇上——”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娘娘有喜了!”
两个心刀邀功的太监不经通传便争相闯进了龙宣殿,抢先通报着这惊人喜讯。
“大胆奴才,谁叫你们跑进来的!”
殿内正凝神细观龙宣赫在纸上挥毫泼墨的猫二听到喧哗,忙向前一步喝道。
那两个太监经这一喝双双跪倒在地,却仍伸长了脖子扬着笑脸争抢着朝案上禀道:
“皇上,落妃娘娘身怀了龙子!”
“太医说已有一个多月身孕了呢…”
“什么?”龙宣赫蓦地一怔,笔尖微抖间一大滴浓墨落在纸上晕散了开来,一旁猫二也跟着一怔。
“说什么?再说一遍!”
地上那两个太监见皇帝突然间面色凝重,登时有些懦懦的,小心道:“落娘娘怀孕了…”
“怀孕…”龙宣赫眉心竖纹越发凝深了。
“怎么…怎么会…”猫二痴痴道,待看到龙宣赫铁青面色,连又伸手掩住了嘴巴。
“走——”
紧握笔竿的手指微松,龙宣赫—扔墨笔朝猫二喝了声,大步踏出了龙宣殿。
分明是夭大的喜事,可皇帝与主管太监竟是这样—副表情,这令那两个争相抢来邀功请赏的太监突然不知所借了起来,慑慑起身跟了出去。
帝宠归 075 怀孕风波
寂静寝宫内看不见一位宫人的影子,床帐内,落无声披散着乌发依坐床头,秀美容颜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只将一手轻抚着自己平坦小腹。
这小生命,是他唯一真真切切留给她的爱与温暖…尽管他一直在逃避,可到底还是留下了…
“朕听说,爱妃怀孕了?”
大步迈进落淑宫,龙宣赫径自来至落无声床边坐下,不及落无声欠身参拜,便大手一翻,如鹰爪般覆落在落无声小腹之上。
“陛下…”
落无声心头一惊,头一次眸色如此慌恐的对视着龙宣赫笑而含威面庞,身子不由往床内缩了下。
“你知道的…”
龙宣赫面色陡然冰冷了下来,bī视着落无声沉声道:“十三年了,旦凡是接受朕恩宠的妃子,朕都会在之前先亲手递一碗参茶给她们‘补补’,所以这十三年来朕的后宫方能这般的太平!”
落无声怔住了,愕然望着龙宣赫的双眸略显惊恐,他的意思是…怪道这么多年来后宫诸妃无一人有所出,原来都是那碗避孕参茶…
龙宣赫自小见过太多的后宫争斗,在他眼里,越是为皇室添龙增凤的妃子,斗的就越是厉害,而皇子公主们,也只不过是那群女人生来为争权夺势、铲除异已的工具罢了,因而在他心里,后宫那群女人根本不配繁衍子嗣,更不配怀上他龙宣赫的皇儿!
“而你,朕从未宠幸过的妃子…”龙宣赫虎目里升腾着火焰,紧叩在落无声小腹的大手越发加重了力道…
“陛下…”
落无声连跪身床头双手紧护住小腹求声道:“求您…求您饶过这孩子…”心,颤的厉害。
龙宣赫双目怒红,一拂袖站起身来咬牙喝道:“说!你腹中怀的,到底是谁的野种?”
落无声又是一震。清眸闪动着泪珠儿望向龙宣赫那张冷峻脸孔,紧闭住双chún摇了摇头,她晓得帝王的眼里从来容不得半粒沙子的。
“你不说——”
龙宣赫面上抽搐了下,忽的一伸手扼上落无声下巴,厉声道:“你不说朕也猜得出那人是谁,你休想护着他!”
龙宣赫说着,忽又一松手朝猫二喝道:“去,命人将无影绑回京来!”
“陛下——”
落无声大骇,冲着拂袖而去的龙宣赫背后大声道:“您当初立我为妃,不早就料到会有今日么?”
龙宣赫蓦地驻了步。缓缓回过头来对着落无声剑眉紧锁。
落无声收泪缓声道:“陛下当日立我为妃,不过是方便我监视其余三位贵妃罢了,并非真要无声做您的妃子。何况当日树丛之后。是您亲自暗示无影他…”
“够了!”
龙宣赫断喝了声。原来是那日…是,他是从未将她当成是自己的妃子,是知道她与无影之间情愫,可这并不意味着,他可以容忍他们在他一国之群的眼皮底下做出这等苟且之事来。
“猫公公——”见龙宣赫愤然出了寝宫。落无声连向猫二追唤了声。
猫二回头,望了眼落无声恳切双目,叹了声跟了出去。
落淑宫离召阳宫不过数步之遥。自落无声寝宫内怒愤出来,龙宣赫行至召阳宫前,驻步仰望着眼前嵯峨宫殿。
“汪汪…”
似是嗅到了那股熟悉气味,一身雪白的雪狮子闹闹忽自宫门内跑了出来。摇着大尾巴来到龙宣赫身边转了个圈儿,又呜咽了声蹲坐在他脚下,显得很是无jīng打采。
伸手轻抚了抚脚下蹲坐起的闹闹。龙宣赫突然间心生感伤:“都一个多月了,那丫头到底跑哪里去了…真就那么不想回宫,真就一点儿都不想念朕么?”
猫二宽慰道:“陛下,有影侍卫亲自去找,一定会将小主子平安带回来的。只是…”
猫二说到此顿了顿,又道:“只是陛下若此时命人去将影侍卫召回。那小主子怎么办?”
龙宣赫听到此亦微微沉吟了下,却突然向身后沉声喝道:“无风——”
“陛下有何吩咐——”眼前白影一闪,便有一白衣影卫现出身来,恭身听令。
龙宣赫稍打量了眼眼前白衣影卫,背身缓道:“落妃常在朕身前提起你,对你赞赏有佳,朕就命你代替无影将朕的皇后找回宫来!”
无风身子微颤了下,终于,时机又到…忙响声应道:“陛下放心,属下一定不辱使命,将皇后平安带回!”
见龙宣赫命走了无风,猫二心中着实为无影与落无声捏了把汗,不禁小心试探道:“陛下,您当真要处置影侍卫与落妃娘娘么?”
“怎么,你又想给他们求情?”龙宣赫回头瞪向猫二道。
猫二忙道:“奴才不敢,奴才只是想起落妃腹中那无辜胎儿,心有不忍罢了!”
“哼!”
龙宣赫冷哼了声,道:“你想朕容下那野种?”说着轻跺了跺脚,脚下大尾巴狗立时站起身来pì颠跟着他转身便走。
猫二连缩回身去,他深知龙宣赫脾性,知龙宣赫断容不得那孩子出世,可他却是个心慈之人,心中暗思了下,便故意跟在龙宣赫身后叹道:
“唉,这孩子命苦,只怕这会儿还在娘胎里,就已经被人算计着要如何取他小命儿了…纵使陛下恩典,留他母子二人性命,只怕日后他们在这后宫也过不太平。如此,不来这世上也罢!”
龙宣赫听他在背后自顾哀声叹气的自言自语,不禁回头问道:“你这絮絮叨叨的,又是在说些什么?”
猫二忙道:“陛下您想想,后宫那几位贵妃自视甚高,奈何却多年不得子嗣,若是在以前便也没什么,反正大家都一样,也没个可争可妒的。可眼下后位空悬,倍受您新宠的落妃偏又这个时候怀上了,若再诞下龙子…这母凭子贵,难道这次那几位贵妃还不捣腾些动静同来?”
猫二说到此偷偷看了眼龙宣赫已然凝重面色,继道:“何况近年陛下一再削压那几位权臣贵胄势力,只怕这宫里宫外,这会儿都已似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了。”
龙宣赫听到此不禁咬牙道:“一十三年了,若非那群老狐狸将尾巴收藏得紧,朕早就将他们连根拔掉了!”
龙宣赫说到此,却忽然恍悟,睿眸凝视向猫二思忖着道:“你是…要朕利用那孩子…”
“啊?”猫二—愕,见龙宣赫别有意味目光中又带着丝佳许,只得低头讪讪笑了两声,心中却又突然不知,自己这么做,到底是在救那孩子,还是在害他?
帝宠归 076 来者不善
天色渐暗了下来,丞相府后门外燃着昏暗灯火,灯光下,却有三位穿着简衣便服,却一身贵气难掩饰的灰影先后来到相府后门,于身后东张西望间,被里面守门的小厮提灯迎了进去。辨这三人模样,却分别是当朝张太尉,候御史及惊云候爷。
这三人跟随着那提灯小厮快步消失在丞相府空寂后院,转瞬间,丞相康德的书房内亮起了灯火。
“不知候爷与二位大人深夜来访,所谓何事?”
“丞相大人不会不曾听说,皇上新册的皇妃已身怀六甲…”
“哦…”
屋内,丞相康德放下手中茶碗恍然笑道,“后宫诸妃多年来久无所出,虽国有太子,然皇家血脉依旧稀薄。而今落妃身怀龙裔,当真是锦上添花。这等喜事,老夫又岂会不闻?”
“可这锦上添花未免来的添的太不是时候!”
“御史大人此话怎讲?”
“难道丞相大人从未担心过么?”张太尉见丞相一副不以为然模样,不禁冷了语气问道。
康德面上仍是一副不解模样,反问道:“担心什么?”
惊云候爷听此轻笑了声,一捋胡须别有意味道:“似乎丞相大人对于外孙女被废去后位之事,丝毫都不曾放在心上过。”
康德听此愕了下,随即微微付之一笑。当年龙宣赫执意要封三岁的墨柔然为后之时他便已料到会有今日,因这结果亦并不令他感到意外。
张太尉是个性急之人,不愿再绕圈子,径自道:“皇上明知掬月国与我龙祈有二心,却仍将一国储君派去边疆使其置于险境,说是为磨练其身心,可这一连已过数月。仍丝毫未有召回之意。而上月又将掬月国为示友好派来为质的王子遣回,其用意何为着实令人费解!”
候御史继道:“莫名立了个女侍卫为妃,又将皇后无过而废,这才一个多月那新立的皇妃偏又怀上了…万一这位皇妃肚子里怀的再是个皇子…”
“驱太子废皇后另立新宠…这般叫人联想起来…”
候御史这般说着,仿佛已身临巨大险境一般,面色慌惑道:“难道陛下有易储纳新之意?”
所谓帝心难测,皇帝将唯一的儿子赶去了边塞,这已经令朝庭内外很是费解,而今又立新妃除旧后,这才一个多月新立的皇妃又怀上了…这般联想起来。未免使得多疑之人猜测皇帝有易储纳新之嫌。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若真是如此,那龙祈国未免要有好一场风云变换…
候御史将众人心中那一层窗户纸一捅破。三人登时都跟着慌恐了起来。
“御史大人多虑了!”
丞相康德听此方道了句意图安抚众人心绪,便听得一旁椅上惊云候爷忽然点头接道:“况且我们这位皇帝行事向来是出奇不意,不循常理,叫人揣摸不透…”
他这般说,似已为皇帝“易储纳新”之说下了定论。
候御史显是趁热打铁。忽然转过头来问向康德道:“丞相,您看我们要不要书密函一封,暗示太子早日回京?”
候御史此言一出,三人立时将目光齐齐聚向康德,等他示下。
“这…”康德一怔。若这般做,岂不是在撺掇太子抗旨谋反?
康德这般一思。却恍然意识到了什么,抬头愕愕看向椅上安坐的三人。
这三人掌握着国家军政大权,既是权臣又是国戚。可而今受皇上一再打压,又收了实权,深知身家迟早难保,自然是要另觅靠山的。而他,虽贵为国之宰相。却一向不参与权势之争,这也是为何皇帝对他一直信赖至今。可今夜这三人齐齐来访他丞相府。假意是为皇帝驱储废后之事抱不平,实则来者不善,串通好了要拉他一起下水的。
康德思到此不禁打了个寒噤,他三人问他是否要书信太子回京,他若点头答应,便是与他们串通一气;若不答应,这三人此时在他府上,日后大可反咬是受他唆使,到时他便百口莫辩了。
真好个险毒用心!
康德后背又一阵悚然,当下却只能镇静心绪,从容应对,因佯装仔细思虑模样,在三人座间来回踱步良久,这方驻下身回看向那三人面容慎重道:
“眼下落妃腹中所孕是男是女尚且不知,若这般早下定论,只怕日后伤了陛下与太子和气。何况太子仁孝,若上奏陛下置我等个图谋不轨之罪,那又当如何是好?不如待落妃将胎儿诞下,到时在作打算也不迟。”
“好啦,天色已晚,候爷与二位大人还是早些回府安歇吧,明日还有早朝要议!”
惊云候三人听康德下起了逐客令来,不禁六目相视了番,虽心中亦觉康德之言很是合乎情理,却仍面色不悦站起身来,拂袖离去。
…
日子在换作小明王与卓尔一路不知疲倦的斗嘴与相互冷嘲热讽中一天天过去,眼见着再过四日便是月圆节,墨柔然越发急切着想赶在月圆节当日到达边疆与太子团聚,可与她一路同行的胡月公子,却不知为何竟似突然患了魔症一般,面色一日苍白似一日,身子亦一日不胜一日。
“卓尔…卓尔…”
“爷,我在这儿呢。”
客栈内,卓尔一听到床上主子虚弱呼唤声,连将手中茶盏放下回至床边将主子小心扶起。
胡月公子挣扎着依坐起身,偏头望向窗外悬于夜空的那lún将满明月,忽然间面色越现苍白,急道:“就要月圆节了…卓尔,还有几日还有几日我们才能回去?”
“这…”卓尔知主子心思,面色忧道,“怕是还有七日行程…”
“不!”
胡月公子闻此大惊,忽一把抓住卓尔衣襟用力喊道,“不可以再担搁了,带本王起程…一定要赶在月圆节前回国…”
“可您现在身子弱,爷…”
卓尔不由得有些慌了,连拦住胡月公子劝道:“听说这一带有位名医隐居,医术很是jīng湛,人称医圣。莫姑娘二人已经出去帮您去寻了…爷,说不定您的病就此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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