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魔王打败后的我成为了她的爪牙

    这个我倒是明白。

    学习古典魔法的时候我就发现这个问题了。

    之前我释放过寻踪用的魔法，只是照葫芦画瓢就能实现我想要的效果，所以在很多时候没有人会思考究竟为什么，而是把这件事情当作是喝水吃饭一样理所应当的事情。

    我曾经问过教我这个魔法的老猎人，这背后究竟是什么原因，但是他支支吾吾了半天后，只告诉我了一个近似没有的答案。

    “因为从以前就是这样的啊。”

    从那个时候我就明白了，这里大概还是被经验主义所笼罩的吧？

    古代的大魔法师会有赖以成名的魔法，甚至到死不会传给他的门徒，无数传奇的魔法就这样伴随着施法者的死去而永远的消失在历史的长河里面，就算是现在这种情况仍旧在发生着。

    没想到异世界的新锐思维似乎比我预料地要发展地早一些，不过——

    “你觉得一切都是有逻辑的吗？”

    碧妮尔笑了笑。

    “虽然现在还是许多魔法的原理都没有被解析出来，但是我认为任何魔法的知识内容都具有确定的逻辑结构，可以用一个形式命题系统来表示——”她顿了顿，轻轻地躬身说道，“对不起，说了些奇怪的话。”

    “没关系，有时候讨论哲学也很有意思。”

    “但是我不太喜欢那些家伙。”碧妮尔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变得寡淡了很多，“林先生，我们去下一个架设的地方吧。”

    说完后，她也没有等我，而是匆匆地朝下个目的地走了过去。

    惹到她了吗？

    略微回忆了一下和她的谈话，我还是觉得我大概没有什么地方说的不对。

    嗯——她不喜欢哲学吗？

    莫不是她上学的时候有这么一门未来基本上用不到，但是还得背书考试的科目嘛。

    哎，女人真的是意外的善变啊。

    下一个架设的地点并不远，更确切点说就在山脚的平原上。

    抬起头，正好能够看见山顶上第一个架设的魔法阵反射的耀光。

    之后，下一个。

    一下午的时间，碧妮尔在平原和山栾上架设了数不清的测绘魔法阵，如果现在有人从上空看一眼的话，大概会惊讶什么时候地上也有星星了吧······

    不过饶是如此，这些也不过只是这片区域的十分之一而已。

    我那天埋勇者的地方可比这里要远得多。

    夕阳西下的时候，我听见碧妮尔在前面发出了不甘心的声音。

    “就这个进度的话——”

    “就这个进度的话你要花一大笔钱。”

    碧妮尔叹了口气。

    “比我想象中要难做一些。”

    想象中······

    我没接茬，只是看向了远方。

    更确切点说是山顶的位置。

    虽然隐藏的很好，不过终究还是露出了马脚。

    有个家伙已经跟了我们一下午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却迟迟没有动手。

    是因为我吗？

    但是我确信我有好好使用掩盖气息的魔法，虽然有碧妮尔那种天赋的人能看穿我的真实实力，不过我是觉得这种程度的事情根本就不会牵扯到另一位勇者来着。

    如果是不是打算给她颜色的话，就只能是另一种可能性了。

    ——晚上大概就有结果了。

    回到旅店，意外地发现凯尔拉丝居然没有偷吃，中午留下的分量只被动了一点面包。

    “竟然管住自己了······”

    凯尔拉丝哼了一声，说道；“我的自制力还是很强的哦！”

    “我才不信，如果真的自制力很强就不会随便跑出来了吧？”

    虽然这句话是对凯尔拉丝说的，不过我却暗暗地注视着碧妮尔的表情。

    啊，面无表情呢。

    没有好奇，也没有惊讶。

    凯尔拉丝挑了挑眉，双手掐在腰间说道：“真的哦！大部分时候我都有相当强的自我管理能力。”

    你这句话为什么莫名其妙有了某种既视感。

    “这样的话，稍微加工下就好了。”

    讲说来你可能不信，我的确是说了留下了双份的菜，不过实际上那一份就专门留给凯尔拉斯偷吃的······

    于是晚上的时候，照例是把饭菜送了上去。

    虽然特蕾莎的伪装做的很好，不过那也只是浮于表面的物理性改造，在碧妮尔面前到底有没有效实在是不清楚，保险起见还是不要让她知道特蕾莎为妙。

    另外一件让我稍微有些沮丧的是，今天晚上爱多露根本就没有来。

    原因不清楚，太频繁来这里调侃我实在是得不到什么回应或者是凯尔拉丝在这里都算是备选答案。

    又得拖一天了。

    这样下去危险系数可是指数增长啊，早知道不最快答应碧妮尔了。

    回过神来，晚饭时间已经结束了。

    对于凯尔拉丝，碧妮尔似乎没有什么想要搭话的意思，而且整个人似乎都很僵硬的样子。

    于是在收拾桌子的时候，我装作不经意地问了一句：“总觉得你似乎在躲着凯尔拉丝呢。”

    此刻的碧妮尔还是紧绷着自己的身体，听见我的问题后才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怎么说呢······我虽然能够看见其他人的‘实力’，但是不代表这份真实不需要代价。”碧妮尔的脸色有些苍白，“我看见的有些东西，是很难去直视的，因为那——太过不正常了。”

    不正常？

    我顿了顿，饶有兴趣地看向了碧妮尔，等待着她的解答。

    “实力越强的人，我窥见他们实力所表现出的东西就越奇怪，有些甚至是称得上——恐怖。”




第二十九章 因为问题太多所以我选择放弃思考
    那是没法描述的东西。

    她只是在诉说，但却没办法用文字表示出某个确切的形体或者某个相似的存在，只能徒劳地描述自己的“感觉”。

    “你貌似根本没办法好好说明啊。”

    即便是我有心了解，最后也只能无奈地这样说道了。

    碧妮尔整个人像是骤然失去了所有力量一眼，靠在椅子背上叹了口气。

    “没错，从小到大，我没办法和别人分享这种东西。”碧妮尔轻轻地说道，“我的父母相信我，这算是稍微有点安慰了吧。”

    你父母倒是心大。

    按照我所了解到的异世界普通人文化水平，碧妮尔这种情况他们下意识反应应该就是送到当地教堂去才对。

    碧妮尔这种特殊的天赋，就算不应用于战斗方面，作为一个“勇者”也完全够用了。

    辅助也是有用的啊。

    “嗯······大概是个奇妙的世界呢，如果能看一眼就好了。”

    碧妮尔摇了摇头说道：“那不是什么好看的场景，就算是我现在这样也是保持了很大的克制才能让自己不失态而已。”

    你这样说只能让我更好奇。

    “那好吧，我明白了。”

    站起身子，我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毕竟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旅店老板，虽然现在大概加上了一个隐者这样的标签，但我和碧妮尔只是认识几天而已，现在问这些问题在一定程度上已经算是越界了。

    “我去算账了，如果你有事情想要找我聊聊的话我随时有空，打算出去散心的话也可以，不过出去太远我就很难保证你的安全了。”告知了碧妮尔如上事情后，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从床头柜抽出了记账用的本子。

    其实也没什么帐好记。

    这几天的支出和收入都是单调的几笔，我不用纸币就能记下来。不过为了以后方便还是现在就养成这个习惯就好了。

    另外，我单独跑到房间来其实也是打算确认另一件事情。、

    “白天那个隐藏的家伙······”

    可以说隐藏的很好了，如果不是因为某个时刻的忽然触动，我大概也不会发现。

    而那个触动——

    我怀疑是我的天赋在不知不觉种发挥了作用。

    本来不能发现隐藏者的我，触发了【微小的奇迹】，于是在某个瞬间察觉了百里之外人的气息。

    然后那股气息骤然消失了。

    这算是奇迹吗？

    我不知不觉地转起了笔，思考着这一切。

    打算确认我的天赋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因为奇迹出现地太过于微小，所以想要把某个现象理解成奇迹几乎是不可能的，就算是我第一了解也是在不自量力去挑战某个区域的魔兽霸主失败后才体验到【奇迹】这种东西。

    像是魔王堡里面用神秘力量保护住我的心脏让我不死，已经是我的天赋能表现出来的最大限度了。

    更多的时候是让我吊着一股气，然后遇见救我的人。

    与其称作是奇迹，不如说是在顺水推舟，在将要抵达岸边失败的时候凭空出现动力填补最后的那一点。

    用个不太恰当的比喻来说，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当然在我这里就正好反过来了。

    不会像是游戏里面出现明显的说明，也不会出现厉害的特效，更不会像小说主角那样“灵感一动”，只是不自觉地就发生了，像是本来就理所当然一样······

    照这样想的话，以前是不是也有我错过某些东西的时候？

    不知道。

    回过神来，原本记账的本子上已经被我划上了一堆乱七八糟的地球字，其中“确认奇迹的发生”被我打上了大大的问号。

    我的天赋，是可控的吗？

    心中不自觉冒出了这样更加可怕的疑问。

    如果可以的话——

    我赶紧摇了摇头，把自己脑海中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扔了出去。

    现在看来随机性实在是太强了。

    【微小的奇迹】甚至连是否生效都无法确认，要谈掌控的话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而且我总有种奇怪的猜测······

    【微小的奇迹】当时保护住我的心脏，让我没有背魔王杀死的最主要原因——是因为“它”知道我最后不会死，会被魔王救治。

    这个荒诞的想法刚刚出现就被我否定了。

    “不管怎么说，至少我可以清楚一些事情了。”

    附近不安全。

    当然是通常意义上的不安全。

    虽然大概率我已经被人盯上了，不过考虑到有只地狱犬在楼上睡大觉这件事情，我可以认为就算是条龙来了也得给我盘着······

    随手把我画在账本上乱七八糟的那一页撕了下来，用魔法点燃后彻底烧尽了——我可不想让别人看见，即便是他们看不明白也不妨碍让人对我的身份发生怀疑。

    毕竟一个能写出不是世界上任何一种文字的人怎么看都有问题吧？

    而上楼的声音这个时候也咚咚咚地响了起来。

    因为这栋旅馆大部分都是木头的原因，所以不注意的话，声音就会变得很大了。

    不过这也告诉我了一个信号——碧妮尔没有出去散步，而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这样就好了。

    实际上我特意和她说出去散步就是为了打消她这方面的意思，这样的话距离相近有什么事情也好有策应。

    “现在，差不多该算账了。”

    当然，这个算账没有任何的第二层意思，就是本意。

    比起白天似乎飘渺不定的人影，首先把已经确实知道的危机渡过去大概更好。

    所谓眼下的危机当然就是要上缴的钱啦！

    现在的我仿佛是有了某种错觉：我是一个正在为交租金发愁的房客，而魔王就是房东······

    最近这种奇奇怪怪的幻想变多了呢。

    第一笔进账来自一位勇者挂掉后的亲情馈赠。

    二十三枚半银币，三十四铜币。

    第二笔进账是凯尔拉丝的，这笔进账属于未知，因为她现在还在花。

    不过她给我的那一大袋子保险估值几千金币是有了。

    第三笔进账来自一位猎魔人挂掉后的亲情馈赠。

    十金币，五银币。

    第三笔进账是碧妮尔的，这是一笔大收入了，同样我也是因为这个才对她的真正身份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