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纵横七九

提高了一点声音继续说道：“稿酬的话，虽然秦生是新人，但我很看好他，可以破例给出千字50的价格。”
韩湘菱这时拿出姐姐的架势，为自家小弟讨价还价起来，皱眉道：“胡女士，这个价格太低了吧？您刚才也说了，《仙剑》很有前景，那么应该清楚它有大热的潜力。”
胡纤淡淡一笑，不慌不忙地反驳道：“韩小姐，潜力在没有转化成实力之前也只是潜力，我不能仅仅凭借单方面的潜力去衡量一部小说的价值，毕竟我们报社是要承担风险的。千字50对于初出茅庐的新人来说已经不低了。”
“但并不是每一个新人都有煊仔这样的实力，我们不应该只看现在，还要看到未来。”韩湘菱据理力争。
随后两人便你来我往地谈判起来。
秦煊惊讶地发现，胡纤固然是经验老到，chún枪舌剑，可是韩湘菱面对她竟然毫不怯场，与之争论起来丝毫不落下风，果然不愧是沃顿商学院的高材生啊。
“千字65！韩小姐，你知道么，目前就算顶尖名家的稿酬也才千字100，倪诓千字150已经是傲视香江，独一无二的了，请问秦生凭什么与他们比肩？我劝你还是见好就收吧，莫要过度贪心，免得最后jī飞蛋打。”胡纤眼神一利，声音冷了下来。
一旁的俞铮有些担心，暗暗拉了拉韩湘菱的衣角，不料她却置之不理。又转头看向秦煊，希望他出面说两句，哪知少年竟是安安然地端坐着，脸上丝毫没有表露出担忧的神色，仿佛事不关己似的，不由心中气闷。
其实秦煊怎么会不关心？只是既然将谈判的事情全权委托给了韩湘菱，那么无论结果如何，他都选择完全信任她。
而韩湘菱也没有辜负他的信任，对于胡纤冷然的态度并没有畏缩，反而自信地笑道：“就凭《仙剑奇侠传》这部小说！难道胡女士认为它比现在市面上任何一部名家的作品差吗？”
“这……”胡纤有些语塞，以她的身份当然不会昧着良心否认，正因为如此心中难免郁闷，竟然被一个小丫头反将了一军，这两姐弟都不是省油的灯啊！
“千字80！这已经是一般名家的价格了，以一介新人身份能够拿到这个价格已经是破天荒的了，你不要再得寸进尺！”胡纤不爽地说道。
“成交！”韩湘菱知道这已经到了对方的底线，当即见好就收，爽快地答应下来。
旁边秦煊向自家彪悍的姐姐竖起了大拇指。
最终双方敲定合同，《星岛日报》以千字80元的价格签下《仙剑奇侠传》这部小说的连载版权，择日刊登。而整部《仙剑》秦煊预计将写150万字左右，那么等小说写完，他可以得到合计12万港币的稿酬。
这在此时人均收入不到2000的香江绝对堪称是一笔巨款，抵得上后世的200万了，可以说放在他穿越前的2019年，就这一部小说便让少年迈入了百万富翁的行列。
生意谈完，胡纤也换了一个态度，先将首期十万字的稿费8000块港币交给秦煊，然后笑着对韩湘菱发出邀请：“韩小姐，有没有兴趣来星岛报业集团工作？我可以聘请你做总裁助理。”
韩湘菱微笑着婉拒：“不好意思胡女士，我在商业电台做的很开心，暂时没有换工作的意思。”
胡纤有些遗憾，但并没有强求。
…………
回家的路上，韩湘菱走在前头，边走还边哼起了歌。
秦煊在后面看着她一副小尾巴都要翘上天的得意模样，不由凑趣地赞道：“姐，你今天可真是威水啊！看得弟弟我一愣一愣的。”
韩湘菱转过身，两手交叠着放在背后，整个人调皮地倒退着走，脸上一副嚣张臭pì的表情：“那是，也不看看本姑娘是谁？今天这种场面对我来说不过是小case啦！”
嗯，我不发表意见，只是静静地看你吹牛bī。
两人相视一眼，蓦地一齐大笑起来。
与《星岛日报》的签约成功着实令姐弟二人高兴非常，忍不住恣意地开起了玩笑。
两人边说笑着边往家走去。
看着前面那个迈着轻快的脚步，走在金色阳光中的女人，少年轻轻地说了一声：“谢谢你，姐。”
女人的脚步微微一顿，随即满不在乎地挥了挥手……
…………
回到家，刚打开门，韩湘菱便看到地上有一封信，应该是从门缝里塞进来的。捡起来一看，发现是给自己的，便打了开来。
秦煊越过她走进屋内，先回房间将稿费和合同收好，然后走下楼，却看到韩湘菱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手里紧紧地攥着信纸。
“怎么了姐？发生了什么事吗？”秦煊走到她面前，关心地问道。
韩湘菱条件反射地将拿着信的手放到了身后，脸上挤出一丝笑容道：“没什么事啦。对了，今天是你的好日子，我们大家必须要聚餐庆祝哦！”
虽然她竭力装出一副没事人的样子，但不自然的表情还是瞒不过秦煊，只是既然她不愿意多说，少年也不好刨根问底。
晚上，一众同居在这栋小屋里的房东和租客们围坐在一桌，秦煊与沈婶两位大厨联手做了满满一桌子的美味佳肴，吃得所有人都大呼过瘾。
得知秦煊小说成功签约的好消息，其余三人都为他高兴，尤其是小敏这小妮子，兴奋地又蹦又跳，还很是调皮地跑去弹了一曲《欢乐颂》助兴，听得诸人哈哈大笑，气氛十分热烈。
李潇也很为这个同是内地来的小兄弟开心，一向自律的他难得地开了一瓶啤酒庆贺。
不过秦煊注意到，韩湘菱的笑容一直有些勉强，注意力也不是很集中，就连大家听了秦煊的讲述后对她的表现大加夸赞也只是微笑回应，完全失去了白天的jīng神。
少年不免心中奇怪，似乎自从收到那封信开始她就变得满怀心事。
究竟发生了什么？
…………
11点，玩闹了一晚的众人jīng力纷纷有些不济，于是先后睡下。
秦煊被一阵niào意憋醒，披上衣服出去厕所方便，完事后回来路过韩湘菱的房间，无意间发现她的房门没有关紧，露出了一丝缝隙，从他的角度望进去正巧可以看清她的床。
然而令他万分惊讶和意外的是，床上——
空无一人！





重生之纵横七九 第二十八章 独闯龙潭
秦煊顿时一把推开房门，跑进她屋里，四下搜索了一番，果然韩湘菱并不在房里，随后他又在整栋屋里找寻了一遍，依然不见她人影。
回到韩湘菱的房间，秦煊坐在床上，脑海中想到一整晚她异样的表现，心中完全被恐慌填满！
少年从来没有这般惊慌失措过，直觉告诉他，在韩湘菱身上绝对发生了不好的事情，而且还不是小事，否则她也不会选择隐瞒众人。
“阿煊？”正当他被巨大的恐惧所笼罩时，一个声音突然响起。
秦煊腾地站起身，望向门口。只见李潇正披着衣服站在外面。
“李大哥？你还没睡？”
“你在外面这么大动静我哪里还睡得着。”李潇笑了笑，旋即脸色一肃，问道，“怎么了阿煊？发生了什么事？”
“姐不见了，我担心她出事……”少年带着一丝哭腔说道。
李潇脸色一变，凝重地道：“难怪晚上我看她表现得有点异常，果然不对劲！”
秦煊诧异：“李大哥你也发现了？”
李潇点点头，没有答话，凝神观察着韩湘菱的房间。
秦煊见此连忙闭紧嘴巴，唯恐打扰到他。
李潇蓦地眼睛一亮，快步上前，走到书桌边的垃圾桶旁蹲下，然后从里面拿出一个纸团。
“这是？”
“是那封信！”
秦煊一把夺过纸团，将它展开，虽然有些皱皱巴巴，但依然能够看清里面的内容。只是待他看完之后，却是脸色大变！
李潇凑近过来，只见信上写着：韩靖海在我手上，凌晨时分到九龙城寨找我，否则就等着给他收尸吧！
信上没有落款，但两人都能猜出来寄信的人一定与上次的那些阿飞有关。
“这么说，韩姑娘一定已经去了九龙城寨！”李潇脸色难看地说道。
秦煊这时候却是已经逐渐冷静了下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慢慢分析道：“姐的床还有余温，应该刚刚出门不久，现在肯定还没有到九龙城寨，而且虽然这些人用姐的老豆威胁她过去，但归根结底还是为了求财，无论是伤害韩伯父还是姐，都不是他们的目的，所以只要能满足他们的要求，姐就不会有事！”
随着分析他的心情逐渐舒缓了下来，整个人也从恐惧中挣脱了出来，头脑越来越冷静，心中也舒了一口气，如果只是求财的话就好办了，他自信不管对方要求多少钱，自己都会有办法解决，这是属于一个重生者的傲气。
“那现在怎么办？”见到少年镇静沉稳，李潇不由问他道。
“我要去九龙城寨，不管怎么样都不能让姐独自去面对危险。”秦煊毅然道。随即又有些迟疑地看着李潇，欲言又止。
从内心上来说他自然很希望李潇能一起去，毕竟是打过越战的老兵，战斗力比自己这个半大少年可强多了，但理智告诉他对方与韩湘菱只是纯粹的房东和租客的关系，实在没有必要陪着去冒险。
李潇见他这模样哪儿会不明白他的意思？当下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站在了他的身旁。
秦煊一愣，随即正视他，而李潇也同时看了过来，两人的目光一触，顿时了解了对方的意思，一齐笑了出来。
心有蔷薇，何惧刀剑！
今日就算那九龙城寨是龙潭虎xué，他们二人也要闯它一闯！
…………
九龙城寨。
情况紧急之下，两人也顾不上别的，打了一辆计程车便赶了过来。
刚一下车，司机就慌慌张张地开车走了，片刻都不愿逗留，仿佛前面就是罪恶深渊似的。
当然，其实也差不多，但是当两人转过身来的时候，还是被眼前所见到的壮观一幕所震惊了——
只见矗立在他们面前的，是一片密密麻麻到让人恐怖的建筑物，如高塔般层层叠叠地堆积在一起，宛若遮蔽了天空，杂乱无章却又显现出一种异样的和谐，璀璨的灯光从各个角落散发出来，显得错落、无序、密集，却又震撼人心！
这一刻，亲眼见到九龙城寨的秦煊终于有些明白为什么后世会有那么多人怀念它了。虽然它里面满载的是贫穷和罪恶，但单纯从建筑的角度上来说，九龙城寨确实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奇异之地。
两人走进九龙城寨，虽然已经半夜，但沿途的店铺排挡门口依然很是热闹，不过见到他们两个陌生人走过，四周顿时都安静下来，一众男女老少全都脸色森然地盯着他们，眼神中有警惕、怀疑、敌视以及一丝贪婪。犹如被陌生猎物侵入领地的狼群。
走在这种环境里，即便是以秦煊的心性，都免不了有点忐忑和紧张起来，倒是李潇，对四周的人恍如不见，神色自若地走着，让秦煊敬佩的同时也庆幸有他陪着一起来。
“这里的人看起来除了凶狠一点，跟外面也没有太大差别么。”李潇小声嘀咕道。
秦煊解释道：“李大哥，其实九龙城寨也不像你想的那样，全都是藏wū纳垢的地方。这里分为两部分，其中的一部分是那些穷苦民众，虽然也不干净但并不是罪犯，和另一部分的杂乱无序、黑暗肮脏完全不一样。这里算是比较正常的一面。”
转头四下张望了一下，然后指了指旁边的一条稍微大一点的路，道，“我敢保证，这条道路走过去最多100米，我们就会看到一个完全不一样的世界。”
李潇看了看那条有些黑暗的街道，心里有点好奇，可还是忍住了，这里是臭名昭著的九龙城寨，他不想冒失地惹来麻烦。
秦煊耸了耸肩膀，笑道：“李大哥你不用好奇，我们就是要从那里过去的，后面的世界才是我们的目的地。”
九龙城寨虽然满是牛鬼蛇神，罪恶横行，但并不意味着里面就没有规矩，人是习惯秩序的生物，无序只会带来混乱和毁灭，这一点无论黑白都一样。
因此这里虽然没有政府管辖，但却分别有几个话事人作为管理者和仲裁者，所有人都遵循着一套他们自己的规矩，无论是地头蛇还是过江龙，只要进了九龙城寨就会受到城寨的保护，外界的警察是不会随便来里面抓人的，而同样的，作为代价，这些人也不准在城寨里生事。
这是九龙城寨特殊的生存之道，否则如果完全是混乱无序的话，不要说里面人的生活，就是外面的港府也不会再继续容忍九龙城寨的存在。
前世在它被拆除之前，程龙的《重案组》就是在里面拍摄的，据传当时他们联系的就是里面的一位话事人，如果没有规矩和秩序，是做不到这一点的。
当两人忍着恶臭，走过那条昏暗的街道后，出现在他们眼前的就是这样一个混乱却有序的诡异世界。
然而他们还来不及打量一下这个外界人人闻之色变的地方，就有几个穿着花衬衫、牛仔裤的阿飞走了过来，不怀好意地上下看了他们一眼，随即恶声恶气地道：“喂！衰仔，你们好像不是我们九龙城寨的人吧？说！来干什么的？”
李潇浑身一紧，下意识地双手握拳，挡在秦煊身前，戒备地盯着他们。
几个阿飞都是“身经百战”的老手，反应极快，见状登时抽出腰间的钢管，恶狠狠地瞪着二人。
“妈的！来砸场的是吧！”
“两个人就敢来闯我们九龙城寨？当自己是李晓龙吗？”
“特么的很嚣张嘛，让哥几个教教你们怎么做人！”
众阿飞纷纷鼓噪起来，引得远处的人都看了过来，顿时让他们越发嚣张了，向着二人慢慢围拢着。
李潇见此摆开架势就准备动手，秦煊抢先一步站出来喝道：“都别吵！我们是来找熊爷，不是来砸场的！”
这一声瞬间镇住了场子。
秦煊心中一松，自己猜的果然没错。之前他曾偷偷找俞铮了解过，韩湘菱的父亲韩靖海原本就有赌博的毛病，韩母就是在某次因为这个与丈夫吵架后愤而带着儿子出门散心，才会意外遭遇车祸。而自从妻子和儿子亡故后，这个男人便彻底被击垮了，变得醉生梦死，变本加厉，整日里沉浸在酒jīng和赌博中放纵和麻醉自己，韩湘菱劝了几次他都不知悔改，最终父女俩大吵了一架不欢而散。
很快韩靖海就连自己的公司也陪了进去，一无所有的他更加没有面目回去见女儿，于是彻底成为了一个没救的烂赌鬼。
而这个熊爷能随便的对一个烂赌鬼放贷五十万，可见实力不俗。秦煊猜测其即便不是几个话事人之一，应该也是相当有地位的一位大佬。
果然，听到秦煊的话，几个阿飞顿时停了下来，互相看了看，其中一个站出来谨慎地问道：“你说来找熊爷？我们凭什么信你？”
秦煊淡淡的道：“之前是不是有一个年轻女人来找熊爷？实话说，我们就是来帮她还钱的！”
那个阿飞闻言转头看向后面一个年纪不大的红衣服阿飞，其立即对着他点了点头。
秦煊知道，这个红衣阿飞应该就是熊爷的手下了。同时得知韩湘菱果然到了这里，心中既松了口气又十分担心。
红衣阿飞走出来，对着两人说道：“既然如此，你们跟我来吧。”说完转身往右侧的一幢楼房走去。
李潇不敢放松，谨慎地看了看秦煊，少年没有犹豫，向他点了点头，二人遂跟了上去。
楼房是典型的九龙城寨特色，狭小破旧又与旁边的建筑连接着。两人跟在红衣阿飞的后面，借着昏暗的灯光，小心地走着，不时还要低头躲避那些凸出的“一楼一凤”的霓虹招牌。
说起来香江的法律也是挺奇葩的，明文规定了任何处所由超过二人主要用以那啥用途即可被视为风俗场所。
意思就是两个人及以上在同一个场所从事为大众服务的工作才算犯罪，一个人就不算了。所以慢慢的香江就发展出了“一楼一凤”这种半公开的风俗文化，实在是对香江实行多年的禁娼令的一种嘲弄。
言归正传。
秦煊和李潇跟着红衣阿飞来到楼顶，在楼梯前被两个看守的阿飞拦住。红衣阿飞态度恭敬地上去解释了一下，两个阿飞瞄了二人一眼，其中一人挥了挥手，不耐烦地说道：“好了，我们会带他们上去的，你回去吧。”红衣阿飞谄媚地连声应是，然后扭过头径直离开。
说话的阿飞冷冷地对着秦煊他们说道：“跟我来！记住，要守规矩，不要耍花样！”
随即领着二人上楼，走到最里面也是最大的一间房门口，敲了敲门，门上方的小窗口打开，露出一双眼睛，警惕地看出来。
“坤哥，是之前那个妞的朋友，说是来找熊爷帮她还钱的。”这次换这个阿飞恭敬地报告了。
“等着。”里面的那个坤哥淡淡地说道，随手关上了窗口。
等了约莫五分钟，门打了开来，一个脸上带着伤疤的大汉看着二人，冷冰冰地说道：“熊爷让你们进来。”
秦煊和李潇没有说话，到了这一步也只能硬着头皮进去了。
两人跟着坤哥进入屋内，第一眼就见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姐！”
“韩姑娘！”




重生之纵横七九 第二十九章 心有蔷薇，何惧刀剑
“煊仔？李大哥？”
韩湘菱见到二人也是吃了一惊。“你们怎么会来这里的？”
“姐，你怎么能就这样不声不响地一个人跑来九龙城寨？有麻烦为什么不跟我说？你还把我当弟弟吗？”秦煊板起脸，有些生气地说道，然而话语中蕴含的关切却溢于言表。
李潇也附和着说道：“是啊，韩姑娘，你这样无故失踪不知道我们有多担心，特别是阿煊，我还从来没见过他那么着急的模样。”
“你们……”
韩湘菱的眼睛有些湿润，她一个人在大半夜里来到这个满是豺狼的贼窝又怎么会没有惧意？只是因为不愿拖累他人只能独自承受，却不料有两个傻瓜会不顾一切地跑来这里找她，此刻骤然见到他们心中不由蕴满了激动。
但表面上却没有流露出来，而是故意做出一副讨好的模样，嬉皮笑脸地撒娇道：“是是是，好煊仔，是姐姐不对，你就原谅人家一回呗！”
秦煊见此有些无奈，不过见到她安然无恙总算是松了口气。还待再说，一阵鼓掌声蓦然响起。
循声看去，只见一个身材高大干瘦的光头中年人正眯着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模样虽然普通，但眼神中透着一股狠辣与凌厉，让人望之生畏。身后簇拥着一票小弟，看上去倒很是有几分社团大佬的气势，正是九龙城寨的话事人之一熊爷。
他脚边还趴着一个衣着脏乱、鼻青脸肿的中年人，约莫四十来岁，眉眼间与韩湘菱有七分相似。此刻正有些畏缩地偷偷看着韩湘菱，眼神中带着喜悦、恐惧、忐忑、期盼、愧疚等复杂的情绪。韩湘菱也同样神色莫名地看着他，有些哀伤也有些欣喜。
这应该就是姐的老豆韩靖海了吧？看来最后也是没能逃掉，又被抓了回来，少年心中猜测。
“很抱歉打扰你们，不过时间不早了，几位是不是先考虑一下谈一谈正事？”熊爷嘴角挂起虚伪的笑容，懒洋洋地看着三人，不急不缓地说了一句，语气中带着一股明显的戏谑。
这幅故作姿态的模样惹得李潇很是不爽，他也是个桀骜不驯的人，嘴里顿时嗤笑一声。
旁边的坤哥和后面的小弟们瞬间对他怒目而视。李潇却是凛然无惧，眼神一厉，整个人蓦然散发出一股嗜血野兽般的恐怖气势。
坤哥顿时脸色大变，跨前一步挡在李潇与熊爷之间，如临大敌般死死地盯着他。
熊爷眉头一皱，淡淡地道：“阿坤，让开。”
“大佬！”阿坤回头迟疑地道。
熊爷挥了挥手，“让开吧，别忘记这里是我们的地盘！”
阿坤不敢违逆，不情不愿地闪开。熊爷脸色看不出变化，眼神却是有些忌惮地瞟了一眼李潇。
秦煊一直平静地看着，并没有阻止李潇震慑对方的举动，他们两人都很清楚，弱小的羔羊只能沦为豺狼的猎物，但是如果羔羊长出了尖利的长角，那么豺狼也会有所顾忌。
感觉有些丢面子的熊爷也失去了跟两人说话的兴趣，遂没有再理会他们，看着韩湘菱说道：“韩小姐，考虑的怎么样了？是选择还钱还是准备给你老豆收尸？”话虽如此，姿态却是不自觉地放低了一些。
地上的韩靖海顿时抬起头，眼神充满希望和期盼地看向她。
韩湘菱看了看狼狈的父亲，咬着牙，决然道：“钱我一定会还的，回去我就将房子卖了，还请宽限几天！”
熊爷冷笑一声：“你老豆可是欠了我五十万，算上利息就是六十万，而且上次你还打伤了我的小弟，必须得再加十万，也就是说你总共要还七十万。你的房子能卖七十万？”
“你们不能这样！明明说好了五十万的！”
“你没有讨价还价的权力！”熊爷冷冷地说道。
韩湘菱闻言娇躯一震，双眸中透着痛苦与挣扎，咬着嘴chún低下了头。
韩靖海眼神瞬间黯淡下来，透着茫然与恐惧。
熊爷冷漠地挥了挥手，“既然还不上钱我也不能坏了规矩，带下去填海。”身后两个小弟立即上前拽起韩靖海就往外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