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门秘史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手可摘星辰
“天大的好消息呀——”林海将有些不情愿的洪迈拉到一旁,左右四顾无人,方才低低地说道,“整条十字街都被人买下来了!”
“哪又如何?”洪迈不为所动。
“洪兄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林海摇了摇头,有些慨叹地说道,“那人是用了超过京师地价一倍的价钱收购的十字街!”
“哦?”这下子洪迈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过来,有些疑虑地问道,“一倍?那人疯了么?还是家里的银子多得没处放了?”
“这个小弟就不清楚了。”林海双手一摊,“不过,根据可靠的消息,开封府有意收购十字街的土地,征作官用,对于地面上的一切建筑将按照高出市价两倍以上的价格进行赔付,不知道洪兄对这个消息作何感想?”
洪迈顿时为之一愣,然后一把抓住林海的衣袖,有些期期艾艾地问道,“那岂不是说,如果现在能在十字街的地面上盖一栋房子,少时就可以赚回一座房子的钱来?”
林海眉飞色舞地答道,“那还用说?你老兄算帐自然要比我清楚吧!”
“消息可靠么?”洪迈有些紧张地追问道。
林海用力地点了点头,“是我家内侄悄悄地告诉我的,他一直跟在开封府的吕大人身边,消息自然是差不了的,吕大人向来不轻言事,若非是官府真有如此意向,他是绝对不会开口
如果此事确属事实,那么收购十字街的人一定是提前收到了风声,所以才不惜大举投入超过市价的现银进行收购,接下来就是要在地面上大兴土木广置产业了,否则,仅仅靠那片地皮,是赚不了多少银子的。然而,一个人的财力毕竟有限,想要在短期内筹措大量的银子搞建设,也并非像嘴上说的那么容易吧?
想到这里后,洪迈终于下了决心,对林海说道,“林老弟,你是不是也打算在十字街上投下些赌注?”
“那是自然,”林海笑嘻嘻地说道,“只是小弟的财力有限,所以不得不仰仗洪兄了,你老哥哥吃肉,小弟也能喝上些汤吧!”
“林老弟客气了,”洪迈笑着答道,“你我兄弟,自然是有肉同吃了。”
“多谢洪老哥哥了,那事不宜迟,你我这就前去探探虚实?可不要被别人拔了头筹呀!”林海是个急性子。
“贤弟所言甚是。”洪迈笑着点头答道。
洪迈与林海来访的时候,我正在建筑工地上视察工程的进展情况,得到了家丁的禀报后,我在刚收购的一座比较好些的宅子里面接待了两位老板。
“原来公子是天波府杨老令公的公子,真是失敬了。”寒暄一番后,洪迈有些明白了。怪不得人家能提前搞到消息,都是因为身在官场的缘故啊。
“两位前辈何需介怀?”我笑着答道,“在商言商,我们生意上的事情,实在没有必要同官方扯上关系呢!晚辈并购这十字街的土地房产,也只是依靠自己辛苦赚来的私房钱呢!”
七郎在一旁听了,口中的茶水一口喷了出来,心中暗自狂笑不已,还辛苦赚钱呢!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弄来的古怪东西,就硬生生地敲了人家艺宝斋二十万两银子,还似很委屈的样子!实在是太可笑了!
我瞪了七郎一眼,然后温和地问道,“不知两位前辈光临,究竟是有何事以教晚辈?”
洪林二人对视了一眼,都觉得眼前的年轻人绝对不是等闲之辈,只言片语之间显露出来的锋芒,竟然比久战商场的老谋深算之辈毫不逊色,当下都多用了几分心神应付。
“六公子,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林海一抱拳道,“听闻公子打算在十字街上兴建商业城,在下等人也非常感兴趣,不知道能否分上一杯羹?”
“这个——”我沉吟了一下,犹豫起来。
“六公子,”林海看我有些迟疑,接着劝道,“兴建商业城所耗资金甚巨,虽然公子年少有为,要独力支撑如此大的摊子,恐怕也有些风险,何不拉些朋友一同赚钱?也添些人气嘛!与我同来的洪老板,可是京师数一数二的富户,他开的如意钱庄是百年老店,人品自是顶刮刮的,如果公子肯给这个面子,以后生意往来上,自然是更多照应的,不知公子以为如何?”
洪老板在一旁用力地点了点头,表示林海说的在理。
我想了想后非常诚恳地对洪林二人说道,“两位前辈能够看上十字街的这点地盘儿,实在是杨某人天大的荣幸,可是这十字街地域偏僻,发展势头难以预料,晚辈也是一时头脑发热才斥巨资将其盘下,如今事到临头反倒有些忐忑了,二位如果执意想要在此地发展,晚辈自是欢迎,可是这其中的风险,也是要考虑到的啊!”
林海自然是对自己得到的消息深信不疑,满口应承下来。
“不过有些事情还是要交代清楚的。”我正容说道,“既然是要做商业城,就要有一个规划,但是地方又太大,就如林老板所言,仅凭我自己一家之力是照应不过来的,有些朋友来襄助自是好事!但是晚辈的地皮是绝对不会出卖的,地皮的所有权归我,地上的建筑物归开发者,只要二位的设想符合商业城的需求,在下就可以无偿提供土地给二位使用。”
二人听了都是一愣,虽然知道我的地皮只要一转手就可以赚钱,但是这无偿提供给别人使用,似乎还是令人有些吃惊,洪迈觉得很不合常理,于是有些怀疑地问道,“无偿提供?难道你一点不赚吗?”
我微微一笑,对七郎招了招手道,“关于这个问题,晚辈草拟了一份儿契书,两位前辈可以先看看,如果有不妥当的地方,大可以提出来商量的。”
七郎将我写好的契书取了过来,给了两个人一人一份儿,任由他们在那里查阅。
契书写得简单明了,首先是强调土地的所有权归我所有,使用权由我授权给相关人等,在合同期内受到法律保护,不得单方面更改。其次就是在土地范围之内的建筑物必须在双方签定契书的三个月内建成,而且质量必须过关,并且要通过我手下的商业城房产质量检验处的检验方可投入使用,作为管理者,我有责任保护地皮上的物业不受侵害。再次就是我对土地上的所有产业享有全部收益的一成利润,并对产业收取少量的物业管理费。最后说明了此契书以十年为一期,如果双方没有争议,可以续签合同,并由官府公证其合法性。
“原来是这样啊!”两个人看完以后明白过来,不是我不要钱,只是变成了参股而已,一成的股份,说起来并不过分,毕竟土地的使用是免费的,当下放下心来。
“公子想的十分周到,老朽没有什么意见。”洪迈算定这笔生意没有什么风险,当下答应下来。
随即我同二人签定了契书,并将一份儿副本递送到开封府备案。
“同公子合作,很是爽快啊!如果没有什么事情,老朽等人就要回去准备东西,明日就可开工了。”林海倒是有些急不可耐了。他仍然是要建一所客栈,洪迈则选择了建钱庄,在我的建议下,又开了一家酒楼,两人的投资大概在二十万两左右,算是我拉到的第一批投资者。
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这些土地房产可能只是过一下手赚钱的工具,但是大家都没有说出来,彼此间心照不宣,相逢一笑,顾自准备开工事宜去了。
“六哥,你觉得这样能赚钱吗?”七郎抖了抖手中拿着的契书,有些怀疑地问道。
“那就要等到半年之后了。”我毫不在意地答道。
林洪二人还真是急性子,过了不到三天的时间就开始在我给他划定的位置上破土动工了。原本一片泥泞的菜地和摇摇欲坠的旧宅被彻底整顿,工匠们按照预先设计的图纸开始挖地基,打夯,购置石料木材砖瓦,整个工地上热火朝天。
我同七郎带着几名雇来的工匠视察了一遍,发现所有的材料都是jīng挑细选,而干活儿的工匠们也都一丝不苟,整个工程的进展中规中矩,这才放下心来,看来古代的中国人的诚信状况也好得多。
中国人做事喜欢一拥而上是有历史渊源的,在洪林二人的示范作用下,又有不少的投机者闻风而动,想必是在似底下得到了什么小道儿消息,陆续地找上门来,经过我的资质审查之后,从我手中批走了三分之二的土地使用权。不过因为有了洪林二人在前,我认为此地的投资价值已经升高,所以在契书中相应地提高了抽成比例,根据对方申报的建设项目将利润分成提高到一成半或二成,其中收入预期最高的赌场更是达到两成半。
“六公子,你这么做有点厚此薄彼了吧?”准备开设赌场的周四源扬着刚刚签到的契书苦着脸对我说道。
“呵呵,周老板,您这么说话可就不厚道了。”我轻轻摇动手中的折扇,笑着答道,“我的价目表上写得清楚,选择什么样的产业来建设都是有不同的收费标准的,您既然选了开赌场,自然是不在乎这两个小钱儿的。”
周四源微微一笑,抱拳施了一礼,不再多言。
我的规划图上解释的非常详细,什么地方应该做什么之用,使用多大的面积,预留多大的空间,都是有数的,所以来开发的人尽管知道些内幕,想要讨些便宜,也必须按照我的要求来做,相比之下,他们当然是选择了自己最熟悉的行业,因为风险最小,即使官府不收购,也不会有什么损失,只不过是一笔投资而已。而我,也是在了解了对方的实力与业绩之后,才点头同意的。比如这位周四源,他就是京师之中赫赫有名的赌场奇才,被人们称作九命狸猫的,每逢山穷水尽的时候,总能够来个咸鱼大翻身,将对手一举挫败。
“也许这家伙是个老千儿也说不定。”我在心里如此评价道。
其实在规划之初,我就把十字街上地理位置优良发展潜力巨大的黄金地段留了下来,众人追问的时候,被我敷衍过去,说是用来建道观,搞得众人一头雾水,不知道我要搞什么名堂,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把大片的好地方白白地占掉。
“招商的环节,就算是基本上完成了。”我同吕端在他的府邸里面将最近的进展说了说,然后下了结论。
“接下来要怎么做呢?”吕端客气地问道。
“自然该论到吕大人您粉墨登场了!”我毫不犹豫地答道。
“粉墨登场?”吕端皱着眉头问道。
“就是一种比喻罢了。”我意识到如此说法可能有些不妥,连忙糊弄道,“为了有效地维持新建成的十字街商业城的正常秩序,大人可以奏请圣上,在十字街设立开封府治下的管理机构,负责买卖交易的公证和市场治安的维持,当然了,这个机构日常费用可以从商业城的物业管理费中支出。”
“此议可行。”吕端听完后点了点头,这是一件惠而不费的事情,起码可以安置一些闲散人员,减轻朝廷的财政负担,没有理由不答应。
“全仗大人周旋了。”我抱拳感谢道。
吕端微微一笑,命人上茶,两人闲坐了片刻。
“六公子——”吕端手捧茶杯,放到鼻子前面嗅了嗅,忽然问道。
“大人有话请讲。”我恭敬地说道。
“六公子不是已经荫补了供奉官一职,早晚是走官途的。可是据本官所见,公子似乎热衷于陶朱猗顿之事,难道公子不愿走祖父辈的青云之路么?”吕端仔细地斟酌了斟酌遣词用句,好奇地问道,说罢用一双充满智慧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我。
我沉吟了一下,看了看吕端非常诚恳的目光,心中有些感动,“大人如此关切,小侄感激不已。承蒙大人下问,就将心中所想陈述一二,小侄如此作为,家慈也多有怨言,不过小侄始终认为,不论是战场、官场、还是商场,其理一也!都是要在有限的条件下,得到最大的回报!”
“此话怎讲?”吕端还是首次听到有人这么说,不由得非常好奇。
我知道勾起了他的兴趣,就侃侃而谈道,“战场之上,两军对垒,为将者必须知己知彼,方可百战不殆,后勤补给,士气人心,若是有微小的疏忽,就可能导致三军溃败,丧师辱国。官场之中,也并非只有对主上的一番忠心就可以无往不利,必须明礼教,知荣辱,辩愚贤,通民情,方可上承圣意,下安黎民。”
吕端听了连连点头,看着我的目光更加有些凝重起来。
见方才的话有成效,我接着说道,“商场之内,也是如此,甚至更烈!行情朝夕不同,变化迅速,要考虑到资金货源业主销售的具体情况,同样的事情发生相同的地方都可能产生不同的后果,早上可能还是腰缠万贯,晚上就已经身无立锥之地,所以说商场之中的较量,可能比之战场与官场上更为艰难危险。小侄以为,如果能在商场之中游刃有余,那么在战场与官场之中,也不会逊色多少。”
“原来贤侄打的是如此主意,倒是本官见识短浅了。”吕端听完之后恍然大悟,接着有些明悟地说道,“怪不得太祖要将我外放地方,从小吏做起,都是因为没有在地方上经营的经验,根本无法真正地体察民情,更遑论高居庙堂之上明见万里了。呵呵呵呵——”说罢朗声长笑不已,似是非常畅快。
“说句有些不恭的话,”我考虑了一下说道,“小侄对老大人如此敬重,也正是因为大人的亲民,我看大人最近面色甚好,印堂隐然有红光涌动,怕是要入阁拜相了。”
“闲侄莫非还会看相不成?”吕端心情愉悦,捋着胡须问道。
“一知半解而已,不过老大人的相貌堂堂,非是等闲之人的命阁,再加上有多年的地方官经历,深得百姓爱戴,圣上重用,想不为相也难呢!”我解释道。
“那就多承贤侄的吉言了,他日得以拜相,都是贤侄念叨的呢!”吕端戏言道。
“哪里哪里——”我口上应承,心中却一动,虽然知道他终是要拜相,却记不得具体的时间,听他今日的口气,似乎已经有了定论。
看来我的运气还不是一般的好啊!又傍上一棵大数呢!
杨门秘史 第24章 婚姻大事
“爹爹,杨公子,请用些茶水。”一个身形绰约的年轻女子从后堂走了出来,素色的衣衫,明眸皓齿,青春靓丽,笑容甜甜,长相很是宜人,手中端着托盘,将茶水奉上,临走的时候扭头望了我一眼,脸上似乎红了一下。
我愣了一下,有些失神,随即反应过来,看着吕端有些好笑的样子,连忙出口称赞道,“早就听说吕大人严于家教,两袖清风,今日一见,果然如此,真让晚辈们愧煞了。”
吕端笑了笑,摆手道,“倒不是老夫小家子气,也不是雇不起下人,光是俸禄就足够一家人的日常用度了,更不消说当今皇上时有赏赐,只是老夫不喜喧闹,图个清净罢了。”
“吕大人高风亮节,实在是晚辈们的楷模。”我奉承道。
“唉——”吕端忽然没来由地叹了一声。
不知道吕端为什么要叹气,我没有搭讪,只是端起茶杯来稍微抿了一口,静静地看着他。
“贤侄既然略通相法,那么依你看,我家臻儿可有什么不同?”吕端问道。
“这个?”我一时无从说起,心中想道他的女儿看年纪正是花容绮貌的岁月,看上去身体健康,容貌也非常出众,古时的女子出嫁早,父亲又是地方官吏,按道理应已出阁了呀,偏偏却呆在家中,莫不是在这一点上出了什么问题,于是我猜测道,“请恕小侄妄议了,臻儿小姐,难道是在婚姻一途上有什么阻碍?”
吕端有些惊奇,看了我半晌后方才说道,“莫非你真有些门道?京师的这些世家少年子弟中,你也算一个异数了!怪不得王爷对你青眼有加,如果老夫早一些遇到你,估计也不会为如今这些琐事忧心了,唉!命运皆天定,半点不由人啊——”言下有些唏嘘。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就牵扯到人家的家事上了,我也不好再开口了,听吕端的意思,仿佛对我有些好感,却又因为身份立场不便行事,因此心中倒是有些苦恼了,我只有坐在那里闷声大发财,拣一些无关痛痒的事情来说,又坐了一阵子后告辞而去。
吕端一直将我送到大门外面,拉着我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贤侄,老夫对你是一见如故,只可惜这其中有些障碍,否则一定厚着老脸将女儿托付于你。临走老夫赠你一句话,你的文章功夫不差,还是多用些心思谋个进士出身吧!”
“多谢大人教诲,小侄记住了。”我心中有些感动,深深地施了一礼,良久方才直起身来。吕端定是看清了形势,知道武将在大宋朝只会越来越没落,方才有此一劝,对于交往不深的两个人来说,实在是难能可贵了。
车马渐渐地离开吕府,越来越远,我回头看时隐约间仍然能见到那笔直的身影,和他身旁的窈窕女子。
“六哥,你怎么又转了性了?”七郎将一本策论扔到我的桌子上,有些头疼地问道。
“唉!”我无奈地将手中的线装书合上,叹息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四郎从外面闯了进来,看了看我们两个人面前摆着的大堆书札,皱了皱眉头道,“老六,莫非你真的打算去考状元啊?那你的商业城怎么办?撂下不管了么?”
我不由得奇怪道,“你们是怎么了?好似读书是多么苦大仇深的事情?商业城一时半会儿还建不起来,怎么也得等到三个月以后了,现在去cào心那个,不是有点儿cào之过急了?不过,我说老四,你怎么也关心起商业城来了?”
四郎有些心烦地挥了挥手,“你不是说大家都有股份么?我怎么能不关心关心?有人托我问问,空着的那片地方,能不能再让出一片来?”
我同七郎互相看了看,最后把目光又转回到四郎的身上,都觉得非常不解,预留一块儿地皮是我早先就定下来的方略,所以尽管后来有不少的人上门讨要,都被我以各种名目打发回去,这件事情府中的大大小小都是知道的,不知四郎到底撞了什么邪,又提出这一茬儿来。
“四哥,是谁家想要占上一片地?居然能走上你的门路?”七郎向来知道四郎一向不爱理会这些琐事,平时根本不着家,所以问道。
“东边儿的潘家呗!”四郎躺倒在床上,双手抱头,有气无力地答道。
“潘家?”七郎奇道,“就是隔壁胡同的潘太尉?”
四郎点点头,两眼上翻,想是心里也有些不爽。
“唉!四哥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怎么跟他家那几个肉头混到一块儿了?全开封府的人谁不知道,他家那几个儿子一个比一个窝囊,除了乱花家里的银子,就是上街打架泡妞儿了,你怎么能跟这些人混到一起,唉!小弟我真是为你不值啊!”七郎平时没有少挨四郎的训斥,这一回终于逮住了四郎的小辫子,洋洋得意地数落道。
“你不要在那里妄加猜测,谁跟他家的肉头混到一块儿了?我是那么低俗的人吗?”四郎很气愤地反驳道。
“那他是怎么找上你的?咱家好象跟潘家没有什么来往吧?除了上次新府落成的时候请了几家勋臣贵戚饮酒看戏,我可不记得人家再登过门呀!”七郎犹自不依不饶地追问道。
“反正就是这个事情,你们看怎么办吧!”四郎有些烦躁。
我忽然想到另外一种可能性,心里砰砰乱跳起来,“莫非,不会吧!莫非是,你跟他家的丫头混到一块儿了?”
“哪有的事儿!你们不要胡乱猜疑!”四郎脸上一红,矢口否认道。
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被我言中了,我不禁有些为难起来。
按说潘杨两家之间并没有什么宿怨,顶多是在大宋灭北汉的时候对过两仗,可那是两国相争,大家都有君主要报效,也说不得什么,到最后不都同殿为臣了么?人家主子们都能尽弃前嫌了,做臣子的还有什么搁不过去的事情。
不过就因为老令公在高梁河救了圣驾,得到了皇上格外恩赐,以一个新附之臣的身份压倒了众多宋臣,不免招致许多腹诽,表面上大家能够相安无事,背地里,还是有许多人对杨家现在的风光景象暗暗嫉妒甚至心怀不满的,这潘美潘太尉也是其中一个。
冤家宜解不宜结,这太宗皇帝还真是——我不由得叹了口气,玩弄帝王权术的人果然不是一般人能够猜测的,至少他们可以把别人当作猴子来耍,还不会令人生出不满的情绪来。
一刹那间,我的脑袋忽然灵光起来,立刻联想到了很多问题,于是我问道,“究竟是谁向你提出这个要求的?是潘大人还是潘家小姐?”
“有什么区别吗?”四郎愣愣地看着我,见我的态度非常认真,方才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道,“是梦楠啦——”
“是梦楠啦——”我和七郎的jī皮疙瘩掉了一地,没办法,恋爱中的男人果真是不可理喻的。
“这样啊——潘梦楠——”我沉吟起来,好似这个名字很耳熟一样,但就是想不起在什么地方听过了。
如果没有什么意外,潘家小姐自然是不会关心到这些柴米油盐的琐事,恋爱中的女人的目光中同样是容不下其他的东西的,所以,此是一定是潘美授意她问起的,这到底代表了一种什么意向呢?我的脑海里闪过无数的念头,眉头也皱了起来,潘家的家底厚实得很,要不然也禁不起几个败家子整天的折腾,应当是看不上我们手头儿的这点家当的,提出如此要求,恐怕还是为了别的事情,渐渐地,事情逐渐明朗起来。
“恐怕事情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简单呢!”想通了这些事情,我的心情也摆脱了yīn霾,笑着对两个兄弟说道。
四郎搔了搔头发,有些不满地说道,“老六!咱家的兄弟几个里面,就数你的心眼儿多!到底是怎么想的,直说就是,别在四哥面前耍花枪!”
我听了苦笑,摇了摇头道,“叫我说什么好呢!你和潘家小姐的事情,爹娘知道么?”
“自然是不知道的。”四郎低声道。
“那你已经到过潘大人的府上去过吗?”我接着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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