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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门秘史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手可摘星辰
时间过得飞快,不知不觉间已是夜间了,正在陶醉的时候,忽然音乐声停了下来,众人正在奇怪的时候,却见楼上的灯光一暗,变得迷离起来,几扇大窗全部推开,外面的月光化作一片白露射了进来。接着音乐再起,只见人影晃动,一名面带薄纱的女子在几名舞女的伴同下出现在门口,婷婷袅袅地来到大堂中央。
只见那女子身披真丝织成的罗衣,上面坠有无数流光溢彩的宝石,在月光下折射出迷人的色彩。两颗晶莹剔透的大珠坠在耳下,乌云一般的发髻中横chā着一枝凤头金簪,口衔宝石,熠熠生辉,绢裙轻薄,轻纱飘渺,娇躯散发着阵阵若隐若现的淡淡芳香,脸形极美,眉目如画,顾盼生辉,嫩滑的肌肤白里透红,一点红chún诱人之至。
正在我们窃窃私语猜测这女子身份的时候,她却轻启芳chún唱了起来,却是一首新词。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熟悉的歌词从那女子的口中唱了出来,在淡淡的月光下是那样的容易令人失神。无数的大臣停下了杯中之物,歪着脑袋斜倚在桌案上面,静静地听了起来。
“怎么会是这一首词?难道陈抟把它传了出来?”我心中疑惑。
一曲终了,楼上依然是寂静一片,隔了半晌之后,群臣方才如同大梦初醒一般纷纷叫好。
“那女子是何人?歌喉竟然如此之好?”我从来没有听到过有人能将这首词演绎得如此完美,忍不住开口问道。
“她可不是一般人,正是本王的侄女儿,皇帝陛下的长公主呢!”旁边有人听到了我的话,随口接道。
“王爷!”我回头一看,说话的不是旁人,正是秦王廷美。





杨门秘史 第32章 徒费口舌
“竟然是一位公主啊!”我不觉有些咋舌。
在我的印象当中,皇家的公主总是深藏于宫廷内院之中,应当是那种养尊处优尽情享乐的主子,却没有想到她居然也会在大堂之中为群臣歌舞,真是匪夷所思。
“好好好——婉转歌喉配锦绣文章,真是天作之合!这么好听的曲子老夫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了!词好,曲好,唱得更好啊——”有人在卖弄他的欣赏能力,正是重新回到宰相位置上的老臣赵普。只不过他的比喻实在有些不恰当,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样凭借半部论语就帮助太祖平定中原的。
群臣中并没有多少人是认识这位公主的,因此当他们看见这位唱罢新曲的少女径直走向皇帝,并直接坐在他的身边时,都以为这是太宗皇帝的新宠妃子,直到太宗皇帝为大家作了介绍后才明白自己又失算了一次。
“颀儿你不是一直问父皇追问方才那首词的作者么?今天父皇就明白地告诉你,那人就在群臣之间。”宋太祖有些恋爱地望着自己的宝贝女儿,对她说道。
“父皇——”那颀儿公主拖长了声调,拉着皇帝的袖子连连晃动,撒娇道,“您这不是存心难为颀儿嘛,楼上有那么多大臣,颀儿如何能看出是那位先生写的?”
“是啊,皇兄——”秦王廷美也凑了上来说道,“如此绝美的曲子,连臣弟也很想见一见他的主人呢!”
群臣纷纷随声附和,本来经过了后唐五代的战乱,文化生活也受到了极大的摧残,乏有著名的诗人现世,虽然说南唐后主李煜的归降曾经为京师的词坛增添了一抹异样的色彩,但是终究已经离奇辞世了,而余者碌碌,大宋朝的词坛顿时显得有些青黄不接了。
如今乍闻如此新奇之曲,众人的兴致如何能够不被引逗起来?
“怎么,秦王你也不知这曲子的作者是谁么?我以为你应当知道的呀!”太宗皇帝有些意外地看着秦王廷美,忍不住问道。
“臣弟确实是第一次听到这首曲子。”秦王见皇帝的神色有些惊讶,乃惭愧地答道。
楼上的大臣们顿时互相观望,或是摇头或是摆手,表示不是自己所作。
“这曲子只是听起来比较舒服罢了,用得着那么紧张作甚?”七郎在我旁边忍不住小声唠叨了一句,他不喜文墨,自然对这些附庸风雅的事情不太上心。
“你懂什么?!”还未等我答话,四郎就在一旁驳斥道,“太平盛世就需要有文人来粉墨的,否则怎么能显示出我大宋国泰民安繁荣昌盛来?”
“噗——”我听的四郎此言,想笑又不敢放声大笑,心里憋得难受非常,已经进了喉咙的东西上不来下不去,忍不住一口酒水喷了出来,连声咳嗽不止。
由于我们几人的席位靠前,因此立刻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那颀儿公主秋波扫了过来,看到我的狼狈像有些不悦,心道此人好似几辈子没有喝过酒似的,竟然在皇家宴会上出丑,居然还衣绯佩鱼,简直是有辱皇家的威仪,于是有心嘲讽于我,就对太宗皇帝说道,“那作者是那位先生,颀儿自然是猜不出来,不过颀儿想,无论是谁都不可能是喷酒的这位仁兄!”说着将那纤纤玉指向我点了过来,眉目之间隐约还有一丝得意的神色。
群臣顺着这位公主的手指方向,很快就找到了刚才喷酒的家伙,却发现正是这次宴会的主角之一,杨大将军的六公子,三千轻骑破敌两万的新一代领军人物,在十字街搞风搞雨的始作俑者,顿时收起了准备大肆嘲笑一番的想法,有些尴尬地看着脸色古怪的皇帝与洋洋自得的公主。
我的咳嗽稍微好了一些,正在同一只烤jī翅膀做斗争,却发现身上好似被无数钢针扎到一般的难受,抬头一看,却见上自皇帝,下至百官,大家都用一种象是饿了三天后发现了半块儿剩馒头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我看着,心中不禁发毛,连手中的烤jī翅膀也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有些期期艾艾地愣在那里。
“咳——”皇帝威严的一声咳嗽打破了尴尬的场面。
“颀儿不得无礼!”太宗皇帝沉声说道,“那位杨将军乃是以三千兵马击败辽兵两万大军的功臣,就是父皇我也对他非常的欣赏,你怎么可以如此取笑于他?还不速速道歉!”
“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一个粗鄙武夫嘛!凭什么要让颀儿为他道歉?”那颀儿公主少有听到皇帝责备,心中委屈,小嘴儿一撅,百般不情愿地说道。
“恩——”太宗皇帝拉长了鼻音,面色不豫。
群臣见皇帝不悦,都不敢出头,惟恐得罪了皇帝或是公主或是我们天波杨家的任何一方,歌舞也停了下来,一时间楼上顿时安静了下来,静得掉一根针在地上都可以听得到。
我见情势不妙,如此僵持下去,不但皇帝面上无光,而且公主还会将怨气撒到我们的头上,于是转念想了一下后,硬着头皮上前说道,“陛下,公主殿下,小臣确实是粗鄙武夫一个,陛下不以臣愚昧,赐予统军大任,没有丧师辱国已是万幸,大胜敌军全是仰仗圣上洪福齐天!蒙陛下赐予绯衣银鱼更是远超奢望了,又怎敢同公主殿下计较,这也与礼不合呀!还请陛下收回成命啊!”
这话就就比较谦恭礼让了,听得无论皇帝还是公主大臣们都微微颔首,表示比较顺耳。
还没有等皇帝发话,那颀儿公主抢先说道,“恩,难得你有自知之明,说话也比较顺耳,还有几分儒雅的气质,本宫就收回刚才的那些话,方才算是冤枉你啦——”说完还对我粲然一笑,颇有些阳光的感觉。
“哈哈哈哈——”太宗皇帝忽然捧腹大笑道,“没想到颀儿偶尔也有讲理的时候,真是令朕大开眼界了!”
“父皇你这话好过分哦!好似人家从来不讲理一样,您怎么可以这样编排女儿呢!”那颀儿公主不依道。
“呵呵——”太宗皇帝有些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道,“颀儿啊,让朕怎么说你呢?你总是自以为是,以为天下间除了自己就别无高人。有道是有眼不识金镶玉,说的就是你这种人啊!你怎么能猜得到,写那水调歌头的作者,正是被你称为粗鄙武夫的杨小将军呀!”
“他?!”颀儿公主的的眼睛几乎跳到了地上,下巴更是久久无法合上。
群臣之中也是一片议论纷纷,都用一种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我们一家四口。在他们的印象当中,杨家虽然也是世家,但是终究偏于武勇,根本谈不上诗礼传家,若是说上阵杀敌攻城掠地自然是绝无孬种,可是这舞文弄墨上就从来没有出过彩,怎么今天竟然转了运了,居然出来一位堪称才子的六公子来,更何况是文武双全,不觉都有些惊疑,甚至有些吃味儿。然而皇帝金口玉言自然不会与他们说白话,很多人立刻选择了相信。
“原来竟是延昭所作,真是令本王刮目相看了!皇帝慧眼选中的人才果然不同凡响,继业公生得好儿子呀!”秦王廷美见机得很快,难怪府中的通判吕端在自己的面前不止一次地提到杨家六郎是个难得的人才,今日方才明白这个人才的含义何等珍贵,自己好歹也算是举荐之人了,这个识人之明除了皇帝能摊上之外,多少也能落到自己的头上几分。
“真的是你所作?!”颀儿公主冲到了我的面前,瞪大了眼睛将我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阵子后,有些不甘心地追问道,“那首水调歌头真的是你所作?!”言下犹自有些不信。
我看了看周围,持怀疑态度的并不只是公主一人,有不少的大臣们也是抱着同样的怀疑态度,只是在皇帝面前,不敢放肆罢了。
“这个,好象的确是我出自我的口中,只是不知道怎么会流传出来,还被公主知道了,臣也有些惶恐呢!”我只好硬着头皮应承下来,也不知道这位落了面子的公主会如何对待我。
“你确定?!”公主又一次追问道。
“恩。”我有些心虚地看着这位颀儿公主点了点头,从她的目光中我似乎发现有一种类似于小恶魔的东西在里面作祟,令我感到有些说不出的忐忑。
“父皇!这个人颀儿要了!”颀儿公主忽然做出了一个令所有人大跌眼睛的动作,一把将我的手腕攥住,然后高声对太宗皇帝说道。
“啊?!”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都被这位公主的举动给吓了一跳,这是一位公主应该说的话么?
“走啊?还等我用八抬大轿来抬你啊?”那公主见我傻站着不动,有些急不可耐地催促道。
“皇上——”我扭头向太宗皇帝看去,希望他能拉我一把。
结果太宗皇帝很无奈地看了我一眼,从那忧郁的眼神中我可以看出他要表达的意思,去吧,朕会好好补偿你的。再看秦王,也是耸了耸肩,意思是你自求多福吧!我只得恨恨地被那刁蛮公主象牵牛一般拉住了衣襟拖了出去。临出大门的时候我看了一眼杨继业,这位名义上的父亲,结果他干脆抬头向天,作了个视若无睹的pose!而四郎与七郎则异常古怪地作出一副口水四溢的猪哥样,好似羡慕得不得了一般。
“一群势利小人啊!”我心中义愤填膺,想要仰天长叹,却只看到黑糊糊的屋顶。
“公主,你不要bī我,这件事情我是决计做不出来的!”一个男声从水榭兰台中传了出来,闻者一听便知道是位正气凛然的伟男子大丈夫。
“恩——”一声娇吟跟着传来,接着风情万种地劝解道,“好人,你就答应了吧!人家求你了——”
水榭兰台周围的宫女太监们听得脸红气喘,纷纷避开。
“只不过让你给人家作两首艳词而已,何必皱个眉头呢?要知道别人想要巴结本宫还没有这个机会呢!”恶魔公主手中掐着一把小小的裁纸玉刀,在我的眼前晃来晃去,不无威胁的意思。
我有些无奈地坐在水榭兰台临窗的红木方桌旁边,痛苦万分地对公主说道,“公主殿下啊!我好歹也是穿朝服的臣子,虽然不敢自夸是饱读诗书满腹经纶的博学之士,可也算是知书达礼循规蹈矩的谦谦君子了!殿下叫我作什么艳词?岂不是斯文扫地嘛!再说即使我作了,也不过是一个天大的笑话,这又将皇帝陛下的尊严置于何地?此事万难从命!公主殿下您还是另请高明吧!听说市集中就有专门为人量身定作艳词的高手,公主不妨考虑一下!”
“考虑个pì!”颀儿公主一打量,见四下没有闲人,忍不住骂了句粗口道,“市集上能有什么好货色?!那种五文钱一首的滥词如何能够与你写的相比!若不是本宫有大用,怎么会对你这粗鄙无文的家伙低声下气!”
见到我张大了口一副见了鬼的样子后,公主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一件与身份不副的事情,于是没有好气地说道,“看什么看啊!没见过美女啊?小心眼珠子掉出来!”
“公主就见过几个,不过象殿下您这样的公主,微臣还的确从来没有见到过——”我刚随口发了两句牢sāo,就看到颀儿公主的柳眉倒竖了起来,象是立刻要发飙的样子,连忙补救道,“也只有我大宋皇朝,泱泱大国,采天地之灵气,聚日月之jīng华,才能孕育出殿下您这样的绝世奇葩啊!”
“哼——”颀儿公主有些蔑视地看着我问道,“既然本宫如此伟大,你为什么还要扭扭捏捏再三推辞呢?老实说,是不是成心要跟本宫过不去?”
“我哪儿敢啊——”我打了个哈哈,准备蒙混过去,结果又看到恶魔公主开始发飙,于是问道,“不过公主为什么要我写那种东西?微臣怎么也想不通呢!”
“还不是为了跟三皇兄别别风头——”公主一时口快将目的说了出来,结果很懊恼的责怪我道,“你这人真是麻烦,叫你写就写,哪里来的这么多的麻烦!真不知道为什么父皇和秦王叔都会同意选你作柴姐姐的驸马!”说着皱了皱小鼻子,一副孩子气。
“殿下的三皇兄?”我一时不知道颀儿公主所指何人。
“就是三皇兄襄王德昌啦——”公主有些郁闷地答道。
襄王德昌!我听了后觉得有些耳熟,仔细一想就知道了,原来是他呀!
此人正是太宗皇帝的第三子,先被封为韩王,后封襄王,最后封寿王,后以太子接掌大宝,成为北宋第三位皇帝,改名为赵恒的宋真宗,也是签订澶渊之盟,开宋朝向番邦纳贡换取和平的始作俑者。
“公主殿下的家事,我们这些外臣搅在里面,怕有些不大合适吧!”我出言反对道。
公主和他的三皇兄打打闹闹,终究是她自家事情,所谓兄弟阋于墙而外御其侮,我要是参合进去不是自讨没趣么?更何况明知道那三皇子就是太宗皇帝的内定接班人,我还去帮助她妹妹找他的不痛快,那不是没事儿欠抽么?我再蠢也不会去做那种事情吧!
“你当真不愿意写吗?”颀儿公主忽然有些诡异地笑道。
“不能啊——”我愁眉苦脸地回答道,“非不愿也,实不能耳!”
“你看我的衣服好看么?”颀儿公主忽然转移了话题,展了展自己的袍袖在我的面前转了一圈儿,很有些飘逸的感觉。
“好看!当真是巧夺天工!天衣无缝!”我摸不清楚这小恶魔的用意,连忙称赞道。
“那你再看,我长得如何?”颀儿公主娇滴滴地将一支手搭在脸侧,粲然一笑道。
“真是人比花娇,国色天香!”我不得不承认,虽然太宗皇帝自己长地有些黑胖,可是他这宝贝女儿却是少有的美人坯子,着实令人有些意动。
“今夜的星空如何?”小恶魔忽然望着天空问道。
我抬头看时,原来的月亮早已经没了踪影,被浓浓的乌云所遮蔽,隆冬的寒风也呼呼地吹着,于是老实地答道,“鸦鹊绝迹,月黑风高!”
“如此良辰美景,你说我如果将这件衣裳脱去,结果会如何呢?”小恶魔巧笑倩兮地将那纤细的手指放在xiōng前的衣带上,来回摆弄着。
“你——”我看了看那结构简单的衣裳,还有那轻薄如纱的衣带,几欲昏厥,最后咬牙切齿地答道,“算你狠!”
天啊!若是被人发现杨家的六公子同脱去外衣的小公主厮混在一起,再有人扯着嗓子喊上那么两声,整个京师里还不反了天啊!我只觉得脖子里面咝咝地直钻冷气,说话也有些不利落了。
“乖!只要你听话,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的!”颀儿公主笑颜如花,不过任我怎么看那都像是婴粟花!




杨门秘史 第33章 艳词官运
北宋建国之初,太祖皇帝就定下两套家法,一是不抑兼并,二是不杀士大夫上书言事者。前者不论,后者则使文人士大夫勤于政务,勇于言事,而不用担心会被杀头。宋代如此优待文人,担当着文化传承任务的士大夫阶层,便纷纷闲上碧江游画,醉留红袖舞鸣鼍。广置产业,多蓄姬妾,竞相风流。家家扇底香风暖,处处红楼夜月高,市井瓦肆之内、大宅深院之中,无不风光旖旎。筵席冶游,舞带艳色,又怎能少得了即席作词,以助雅兴呢?
诗经有云:“美色曰艳”。而事实上,艳词并非色情作品,只是在自娱和娱人的同时,大胆地表现男欢女爱、风月声色,其主旨在于倡言俗世生活的意义,在于表达人性,而不在于肆意诲yín。
北宋不是一个道学时代,作艳词并不犯禁,正人君子并不以此为讳。事实上就连后来的欧阳文忠公也曾经在公开场合填词赠妓,而不必装腔作势,摆一副卫道者的面孔,甚至不必顾虑政治家、道德家的身份,真是令处于开放世界的我辈汗颜啊!
套用一句比较中肯的话说,艳词的繁兴应当是政治宽松,人性复苏的一大表现。这种不事矫情的描写,从人的原初本性出发,如实展现两性风情画卷,并不与政教文化相背离。不然,难道说大家只有政治抱负、社会理想,就没有闺房调笑?
不过说归说,我还是不太愿意在自己的头上扣上一顶艳词作家的桂冠,即使不会为世人所诟病,不会被同僚所腹诽,但是以后在自己未来的老婆面前还是难保会有一些愧疚的。本来我就是青莲一节,奈何偏要自陷于淤泥之中呢?我感到非常的郁闷。
提起笔来,很是踌躇了一阵子,既然要写,就不能弱了自己的名头,想了想还是欧阳公的比较耐看一些,于是就在颀儿公主准备好的紫金镶边儿淡粉底青花宣纸上面题了一首《醉蓬莱》:
“半掩娇羞,
语声低颤,
问道有人知么?
强整罗裙,
偷回波眼,
佯行佯坐。
更问假如,
事还成后,
乱了云鬓,
被娘猜破。
我且归家,
你而今休呵。”
笔法用得是瘦金体,用笔瘦劲、挺拔、舒展、遒丽,横划收笔带钩,竖下收笔带点,撇如匕首,捺如切刀,竖钩细长而内敛,连笔飞动而干脆,这种瘦劲至极的字,jīng神外露,不易遮丑,没有很强的笔力是难以把握的,也多亏我在书画两途上都有十几年的扎实功底,再加上天赋不错,才没有出丑。
“字是不错,词也工整,就是这个意境上面稍微弱了一些,不知道能不能压过三皇兄那些手下的风头,若是再能露骨一些就更好了!”小恶魔公主在一旁品评道。
我听了之后两眼翻白,我面前的这人真的是大宋朝的公主么?于是慎重地提醒道,“公主殿下,如果再露骨些可就不是艳词而是yín诗了!这种东西你也敢拿出来招摇过市?”
“本宫有什么好怕的?你尽管写就是了!”小恶魔大方地说道。
看到小恶魔的嚣张表情,我就恨得牙根儿痒痒,一不做二不休,反正已经写了艳词了,也不惮再加首yín诗,于是就在那宣纸的下方题了一首后世所见的歪诗。
四处闲逛不落家,
秦楼楚馆都有他。
一双好色风儿手,
摸过桃花摸李花。
“勉强算你了——”小恶魔公主看了看觉得这首还有些新意,终于放过了我。
我总算是逃离了颀儿公主的魔掌,得以全身而退,保全首领。此时天色已晚,我直接出了宫,返回天波府去了。
宫中承天楼的宴饮一直持续到深夜方才结束,大臣们基本上都喝高了,最后太宗皇帝非常体贴地免除了次日的早朝,众人千恩万谢之后纷纷打道回府,整个御街上都能闻到冲天的酒气。
在皇宫里面整整泡了一天,要说不累人那是假的,回到府中后倒头就睡,把什么都放到脑后边了。俗话说的好,好吃不过饺子,舒服不过倒着,真乃至理名言也!可惜一整晚都没有睡好,总是梦到有人在对我推推搡搡,自己偏偏又看不清那人的面目,好生郁闷。
睡到日上三杆方才醒来,正要穿衣下床,屋子外面侍侯的丫鬟已经端着盛满热水的铜盆走了进来,服侍我洗漱。
“老爷和两位少爷回来没有?”我一面用湿巾沾沾面颊,一边随口问道。
这丫鬟是香云手下的,叫作小桃,长得粉面桃腮,水灵灵的样子,真是人如其名了,被派到我的屋子里面侍侯起居,倒也尽心尽力。
“回六少爷的话,老爷和四少爷七少爷直到过了三更才回的府,现在已经起来了,正在大堂用饭呢,老夫人吩咐下来,如果少爷您醒了,直接去大堂即可。”小桃答道。
“哦——知道了——”我点了点头。
见我洗漱完毕后,小桃乖巧地走上前来,为我整束外衣。
尽管已经来到这个时代已经有半年多了,我还是有些不适应,就比如说穿衣服。
宋代的官服分为朝服、祭服、公服、戎服、丧服和时服。
朝服是红衣红裳,内穿白色罗质中单,外系罗料大带,并有绯色罗料蔽膝,身挂锦绶、玉钏,下着白绫袜黑皮履。根据官职高低,在有无禅衣和锦绶上的图案上作级别变化。穿朝服时必戴进贤冠,貂蝉冠,獬豸冠。
公服即常服,以曲领大袖,腰间束革带为主,九品官以上用青色,七品官以上用绿色,五品官以上用朱色,三品官以上用紫色,服用紫色和绯色衣者,都要配挂金银装饰的鱼袋,以示职位高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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