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门秘史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手可摘星辰
我恭谨地站在那里,双手拱起,准备迎接。
潘美一个箭步已经到了面前,握住我的手,连连看了几眼后不住地称赞道,“好,好!果然是一表人才!杨令公的公子都相当不错啊!”
“延昭见过忠武军节度、韩国公大人,早该来拜望太师大人的,只是自忖位卑职小,又没有什么建树,惟恐wū了太师府邸的清静,此次蒙大人宠招,实在是不胜惶恐之至啊!”我投其所好地谦虚道。
“贤侄客气了!”潘美干笑道,“好端端地提那些俗名作甚?你我两家乃是姻亲,用不着如此客套。来来来,且先坐下说话。”说着将我引入座中,命下人奉上香茶点心。
“多谢世伯抬爱,延昭敢不从命!”我谨慎地坐了下去,用那茶点。
“这是采自武夷山上的极品大红袍,贤侄且尝尝味道如何?”潘美特意交待道,“此茶一年当中也不过能产几斤而已,老夫这一点,还是皇帝特赏的呢,等闲之人可是品尝不到的。”
“大红袍啊——”我有些意动,端起茶杯来看那汤色,橙黄明亮,叶片红绿相间,典型的绿叶红镶边。饮了一口,香气馥郁有如兰花,香高而持久,岩韵明显。不由得赞叹了一声道,“果然是好茶!山上的生活虽然清苦,但是有此茶为伴,也算是值了!但不知老大人招延昭来,除了饮茶,还有什么差遣?”
潘美端起茶碗一饮而尽,闭着眼睛很是享受了一会儿后,方才说道,“皇上对贤侄可是青眼有加啊!苏州刺史,多少人想争都争不到的位子,竟然交给你一个初出茅庐的新科状元了!你却不知道,京师里有多少人对你是嫉恨多于羡慕呀!”
“世伯的意思是——”我心中一震,连忙问道。
“你也不必担心,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潘美老jiān巨滑地答道。
“老大人总不会无的放矢吧?”我自是不信潘美会没有缘由地乱扯。
“起先老夫对你是很不高兴的,甚至有一点儿怨恨!”停了片刻后,潘美忽然说道。
“哦?”我听了不由一怔,想不通自己究竟在哪里得罪了这位位及人臣的权臣。
“你不要说你家老四不是因为受了你的教唆才同小女生米做成熟饭的!”潘美有些气哼哼地说道。
原来是为了这件事情,我心中偷笑,脸上却是一本正经地说道,“世伯却是误会了!男欢女爱乃是人之常情,少年男女走到一起,难免情难自抑,这个,偶尔做出些逾矩的事情来,也是可以理解的嘛!老大人何必常为此事耿耿于怀,且放宽心,须知牢sāo太盛防肠断,风物长宜放眼量呀!我们习武之人,不应有这些挂碍才好!”
“你说的倒是轻巧,他们如此肆意妄为,可将老夫放在眼里?”潘美有些不爽地拍着桌子喝道,“你家老四乃是直人,哪里来的那么多花花肠子?定然是你教唆于他!你可对老夫有什么交代?”
我见潘美如此阵势,立刻知道他不过是顺便发发牢sāo而已,于是也不担心,只是死皮赖脸地推脱道,“老大人既然硬要加罪,延昭也不敢推让,只是看在圣上的面子,从轻发落才好啊!”
“哼——”潘美横了我一眼道,“你倒会拿圣上作挡箭牌,老夫却偏偏不能让你如意了!我且问你,若是我要将你捆出去砍了,你待如何?”
我微微一笑道,“自然是逃了!一来世伯乃是长辈,延昭自然不敢忤逆犯上,二来延昭身负皇命有差使在身,也不能任由太师你宰割,自然只有逃跑一途了!除此之外,我可想不出还有旁的办法来,若是有的话,还请世伯太师老大人你亲自赐教啊!”
“哈哈哈哈——”潘美怒视了我一阵子以后忽然毫无来由地大笑起来,走过来拍着我的肩膀,很是感慨了一番,“你这小子还真有些无赖泼皮的风范,若是你老子也是这副样子,成就恐怕还要比现在更高一些吧!至于你家老四,恩,若是有你在旁提携,应该差不到哪里去。我摊上这么一个女婿,也只有认了!”
“世伯把小侄抬举得太高了!”我谦虚道,“若是有什么指教的,但请直言!小侄我洗耳恭听。”
潘美在屋子里面走了两步,然后将身子转了过来,“你可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放到苏州知事的任上?”
“小侄也很意外,还请世伯点拨一二!”我心道这里面还有什么内幕不成。
“你可知道,你的那两位兄弟,已经分别被皇上任命为秀州通判与常州通判,下个月就要启程到任上去了!”潘美说道。
“那岂不是去同小侄作邻居了?”我有些惊奇,又有些欢喜,总算不用一个人孤零零地呆在老远的地方,苏州到秀州与常州,也用不了一两天,况且还有水路可走,方便得很。
“虽然你们三个人,出身都是名门,算是皇帝信得过的子弟,自己又文武兼备,但是放个知州通判还是稍嫌嫩了一点儿!”潘美说道,“皇上肯破格提拔你们,实在是东南或有大事发生了!”
“什么大事?”我顿时觉得此中实在有些蹊跷。
“太湖水寇。”潘美说了这四个字后就再也不肯多说半句了。
我想要再盘问些细节出来,谁知这老头儿就是油盐不进的一颗铜豌豆,任我施展了浑身解数依然是一无所获,反倒是潘美说他的书屋缺少一副横幅,非要让我替他写上一条。
我的心中有事,自然对题字之事兴趣缺缺,看潘美一副得意的样子,肯定他知道其中的内幕,只是不说,顿时有些不忿,当下灵机一动,就给他题了大大的两个字,“竹苞”。落款是小侄杨延昭为仲询老大人敬上。
“贤侄的书法真是不错,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功力,难得,难得啊!这个意境,这个笔法,呵呵,很贴合实际嘛——”潘美看了我的落款,心中得意,很是夸奖了我几句。
我胡乱奉承了几句,看着潘美眉开眼笑的样子,心中爆笑。
潘美看了一阵子后,忽然说道,“苏州的物产也是很丰富的,两浙路基本上没有什么太过贫困的地方,皇上肯放你去做地方官,也是着意栽培于你,行事须得三思,凡事先得考虑利弊,切不可卤莽从事。”
“世伯教训的是——”我连连点头道,潘美虽然没有说出什么有创意的话来,但总算是老成之言,稳妥的法子。
“你可知道我因何脑你?”潘美突然问道。
我摇了摇头,心下好奇。
“本来我已经为梦兰相中了一门亲事,对方是秦王府的世子,如果不是你家兄弟横生枝节的话,她也不会少了一个王妃的名分。我潘仲询的女儿,怎么可以嫁的如此草率?”潘美提到此事,仍然是感到有些晦气。
“原来如此——”我心中恍然大悟,不禁暗暗摇头,这人还真是老谋深算,自己已经把一个女儿嫁入皇家了,还准备让另一个女儿重走老路,看来亲情在此人的心目中,似乎没有什么地位,因此有些为潘杨两家的联姻担心起来。
若是突然有一天,他需要为了富贵出卖亲家,我想他行起事来绝对不会犹豫半分!
要怎么样才能把他牢牢地套住,同天波府捆在一起呢?要知道,他由生至死,可是没有受过什么波折!我的脑筋一转,顿时有了主意,于是故作踌躇道,“原来是秦王的世子——这个,嘿嘿——”然后闭口不言。
“怎么?可是有什么说法不成?”潘美看着我吞吞吐吐的样子有些不满。
我故作神秘地低声说道,“在下跟华山的陈老祖交情不错,也曾向他探讨过一些相法小术,颇有一些心得。这秦王么,虽然顾盼之间也颇有威势,但是总少了一股王气,而且近日小侄留心了一下,其子碌碌,而且后事颇不乐观!令千金嫁给我四哥,应该说是上天照拂您老人家了!此乃肺腑之言,世伯可千万不要当作耳旁风来对待,以免自误啊!”
“华山陈老祖啊——”潘美本来是想驳斥我两句的,可是一听陈抟的名头儿,再仔细地体会一下我话语之间的味道,心中顿时有了些警觉,“世侄的意思是?”
我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点拨道,“赵相爷能够二次入相,重掌枢机,未尝不是为了这件事情!老大人如果有什么为难的事情,不妨多注意一下他的动作。这朝堂之上,站错了位置可不得了,即使世伯您功勋无人可以匹敌,不在乎这些事情,可是终究会在圣上的心里面留下些小疙瘩的。”
潘美对于朝堂上的事情自然也能看出一二,此时经我一点,许多平日里有些得不到答案的问题立时迎刃而解,心中豁然开朗,顿时惊出了一头冷汗,禁不住脱口而出道,“贤侄算是一语惊醒梦中人了!老夫一时愚钝,差点就上了那卢多逊的恶当,毁了小女的前程!若非今日与贤侄一晤,至今还被蒙在鼓里呀!好险——”
“官场险恶啊——”我在旁边推波助澜道,“此番小侄能够出仕外地,倒也是省了不少的闲心呢!”
“难得世侄有如此开阔的xiōng怀,也难怪你能创出如此的事业了!”潘美终于回过劲儿来,微笑着对我说道,“不过若非是你用一个什么水神之眼的东西从老夫这里骗了二十万两银子过去,也不可能在短短半年内就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来吧?”
我心中剧震,有些难以置信地望着潘美,期期艾艾地说道,“莫非——那谢兴元口中所说的东主,竟然是您老人家不成?”
潘美见我一副吃惊的样子,心中很是受用,拈着两根山羊胡子,得意地笑了起来。
这么说来,我苦心经营出来的销金窟,也有潘美的三成股份在里面了。我的心中顿时感慨不已,没想到早就同这位权臣打起了交道,只是自己浑然不知罢了。
杨门秘史 第52章 缘来如此
“国虽大,好战必亡;天下安,忘战必危。二位贤弟到了那边儿,都是一地首长,关系到国计民生的事情,可千万马虎不得。”我恳切地说道。
“小弟明白,哥哥多多保重,兄弟们在江南等着你。”郑途的一袭白衣,被风吹得烈烈直响,站在船头上抱拳说道。
“皇命在身,喝不成哥哥的喜酒,等到了江南一并补上!”石胖子一面说着,一面吩咐小厮取过一只礼盒,“这是我们兄弟二人的一番心意,权作贺礼了!”
我将那礼盒接过,递给身旁的七郎,连连拱手道,“多谢两位贤弟的美意,待我这边事了,立刻与你们会合。一路上舟车劳顿,你们可以保重!”
大船升起碇石,扬帆南下,我一直等到看不到帆影后,才同七郎慢慢沿着河岸回府。
“六哥,看不出来,这两个小子的身家不薄呢!这么大的明珠,怕是要长个百十年吧!”七郎早已经将礼盒打开,捏着一只鸽卵大小的明珠夸张地喊道。
“傻瓜,交情又不是靠礼物的轻重来衡量的。千里送鸿毛,礼轻情意重。即使是一句祝福,也不见得就比百两黄金淡薄多少。”我有些惆怅地答道。
“哦——”七郎点了点头,看着那明珠自言自语道,“可是我还是觉得重礼比轻礼好啊!这么大的珠子,摆在家里也看得舒服。”
“那是自然。”我见七郎一副小孩子表情,笑言道,“他们两个身家丰厚,几颗珠子,倒还不至于令他们吐血,只是,将来他们成亲的时候,咱们要出的贺礼也得先提前预备着了!”
“哈——”七郎听我这么一说,立刻愁眉苦脸起来,手中紧紧地攥着那颗大珠说道,“我原以为这结婚是好事,原来这珠子还指不定是谁的呢?”
我望着一副贪财相的七郎,一时无语。
婚事进展得比较顺利,因为刚刚把潘美哄住,所以细节上面都没有太过为难,而秦王府作为娉婷郡主的生长之地,也是尽力配合这件事情,连着几天内,天波府中都是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象,满院子都是大红的颜色,就连大门口的两只石兽也披上了红花。
到了三月初九日辰,诸事已毕,我同四郎穿上了全副的行头,骑着白马,带着皇帝特赐的全副仪仗,向各自的目的地出发。整只迎亲的队伍超过了五百人,一路上吹吹打打,惹得路人纷纷为之驻足观看。
在送出了无数的红包,闯过了无数的关卡,挥落了无数的冷汗热汗之后,终于将新娘子接了回来,此时,已经是日当正午了。
过不多时,内使驾临,送来了皇帝亲书的“忠正贤良”牌匾和宫中特酿的御酒两坛作为贺礼,以示恩宠,我们谢恩之后,开始拜天地。
按照长yòu之序拜过列祖列宗后,大开喜宴。府内的普通客人们都被安排到了校场上临时搭起的凉棚中用饭,而尊贵一些的则在院子里面招待,几个兄弟们lún番上阵,为我和四郎挡酒。饶是如此,也有些吃不消,宾客实在是太多了!
好在对方也不都是铁打的罗汉,guàn倒一片以后,我终于从酒池肉林中逃出生天。
“少爷,你该回洞房了。”丫鬟香云跟在我身后提醒道。
“恩——我总得先去洗洗,你看这一身臭汗,咳——”我点了点头道。
去后厢房泡了一会儿,换上了家居服饰,喷上熏香,套上吉服,在喜娘的带领下,我向洞房的方向走去。
“参见驸马爷——”洞房门口有郡主带来的陪嫁丫鬟,见到我后躬身行礼道。
为了表示对于柴氏禅让之功的尊重,太宗皇帝特意给娉婷郡主加了公主的封号,而我也就由郡马变成了驸马,只不过这个驸马比较有水分罢了。
“免礼——”我客气地答道,就要推门而入。
“请驸马爷止步!”那四名丫鬟忽然将我的去路拦住。
我不由一愣,“这是为何?”
“公主素来仰慕驸马爷的文章,今日特意出了一副对子,请驸马爷指点。”一名瓜子脸蛋的俏丽丫鬟抢先说道,然后一拉帘子,就有一副对子出现在大门上。
这是要刁难我一下了,可能现在的人都好这一口儿吧!我非常理解地点了点头,然后看那对子,所见之处只有一个上联,“鼠无大小皆称老”。
“这句话——真是有些,呵呵——”我笑着摇了摇头,心中对这位夫人有些惊奇,愿以为王府出来的郡主应该是一本正经不苟言笑的那种女人,谁知道她还颇有些顽皮,想了想后提起笔来补了个下联,“龟有雌雄总姓乌”。
众人一见,都说不错,上下句皆以动物有题材,其中更有些顽皮的味道。
“请驸马入内。”那个小丫鬟将门打开,放我入内。
我满面春风,挺xiōng叠肚大步向里面走去。
“驸马爷请留步——”又有两个丫鬟将我拦住。
“又怎么了?”我苦笑道,自是知道这些丫鬟们也是惹不得的。
一个丫鬟见我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抿住嘴笑了笑,才取出一张素笺来,上面书着一行娟秀的文字,“冻雨洒窗、东二点(冻)西三点(洒),请驸马爷对下句。”
“又来这一套!”这些问题是越来越复杂了,连拆字对联都出来了,幸好我也不是浪得虚名之辈,这个对子我以前是见过的,于是不慌不忙地答道,“分片切瓜、竖八刀(分)横七刀(切),如何?”
“驸马爷好文采!”那两名丫鬟脸上都是一副崇拜的表情。
“这回可以放行了吧?”我得意地说道。
“请——”两名丫鬟打开通往内室的门,任由我进入。
“呵呵——终于没有碍眼的人了!”我兴奋地搓了搓手,来到了洞房内。
烛影摇红,一炉檀香袅袅地冒着青烟,屋子里面尽是粉红,一片绮丽风光,对面一位女子端坐在床塌之上,身着吉服,头顶凤冠,上遮红色轻纱织成的盖头,静静地坐在那里,宛如一尊塑像。
“请驸马爷执玉尺。”忽然从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我吓了一跳,完全没有想到屋子里面还有人,回头一看,却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小丫头,形容很是俏丽,一双眼睛又大又亮,绝对超不过十六岁,正捧着一只檀木盘子,上面放着一只洁白的玉尺,通体散发出晶莹的光彩。
“你下去吧!”我从小丫鬟手上捧着的盘子中取过玉尺,然后示意她退下去。
“婢子还要侍侯驸马爷和公主安歇呢。”小丫鬟有些羞涩地低声答道。
服务可真到位啊!我温和地说到,“不用了,这里有些事情,你还是不方便观看的。你去外面的房间吧,有什么事情我再叫你。”
“是,驸马爷。”那小丫鬟犹豫了一下后退了出去。
我将门拴好,转身向床边走了过来,手中抚摩着玉尺,坐在了新娘子身旁。
到底是不是美女呢?我的心中很是忐忑,希望老夫人没有晃点我吧。我伸出玉尺,将近在咫尺的红盖头轻轻地揭了下来。
一股如兰似麝的香气先飘了过来,清如荷花之香,又如空谷幽兰。
“啊——”我望着那清丽脱俗的面容,轻声叫了出来。
虽然我也曾幻想过自己的妻子是一位国色天香的古典美女,却没有想到上天真的把一块儿香喷喷好吃看得见的大馅饼儿狠狠地砸到了我的头上。
眉若含黛,眼似秋波,面目之间的一股神韵似曾相识,这不是曾经有个两面之缘的白衣女子吗?我的心中顿时砰砰地乱跳起来,口齿也不利落了。
“公主——”我费了半天力气方才将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满肚子的话不知道从何说起。
“驸马——”公主温柔地应道,眼中充满了柔情。
“你可是那位——那位——”我吞吞吐吐地问道。
“驸马要说什么?”公主将眉头微微地皱了起来,非常可爱的样子。
“你可就是那位在黄河之上救过我并赐以丹药的白衣仙子?”我费力地说出了自己的心中疑问。
公主没有回答,只是认真地望着我微微一笑,意态从容。
“在那金水桥上的花船之中弹奏凤求凰的也是你!”我更加肯定了心中的猜测。
“驸马总还不算太苯——”公主见我的眼睛瞪得硕大,不禁捂着嘴吃吃笑了起来。
“公主你怎么会——”我的心中更是疑惑起来。
“驸马是说本宫因何会有一身的武功吗?”公主立刻猜出了我心中的疑惑。
我用力地点了点头。她出身于宫中,又在秦王府中长大,本身是先朝的公主,又得到太祖皇帝与太宗皇帝的册封,按说是应该时时处处都在被人秘密地监视,怎么可能得到这一身出神入化的武功呢?以我当日所见,她的功夫丝毫不会比桃花岭上的凌波仙子差得了,甚至还要尤有过之!单是那日踏波飞逝的一身轻功,就深深地震撼了我的心!
“驸马可曾听说过燕堂堂主萧容的名号?”公主轻声问道。
“燕堂堂主萧容?”我隐约之间好象听谁说过这个人,“莫非就是被尊为八大宗师之一的,也是唯一的那一位女子?”
“驸马所言不差,我就是她老人家的亲传弟子。”公主淡淡地说道。
“那你——”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一个亡国公主,虽然他们柴家已经没有男丁了,但是居然投身于江湖帮派之中,会有什么企图呢?虽然我并不是那种对大宋朝廷死忠的庸人,可是自己娶到的妻子居然有这么一个敏感的身份,叫我如何放心得下呢?
“燕堂是燕堂,本宫是本宫。萧师父只是我的授艺恩师而已,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的关联可讲,驸马大可放宽心xiōng。”公主冰雪聪明,一语点破了我心中的疑虑。
我老脸一红道,“公主且勿猜疑,我只是一时不能适应罢了,天上的仙子突然降临凡间,来到面前,成为我的新娘,任谁也会患得患失一阵子的。”
“驸马真会说话,好似真的一般。”公主掩口笑道。
龙凤蜡烛已经燃烧了一半儿,烛火跳跃起来,溅起了一朵朵火花,劈啪劈啪的声音在夜间显得格外清晰,远远地,似乎还能听到客人们在院子里面饮酒作乐,望着眼前的美女,我心中意动起来,轻轻地拉起公主的纤纤玉手,温柔地说道,“公主,夜已深沉,不如安歇吧!”
“驸马且勿心急,本宫还要出一个题目为难一下驸马。”公主扭动身子说道。
“不要了吧?新婚之夜还舞文弄墨,有些不妥吧?”我苦笑道。
“既然驸马不愿动笔,那本宫就地取材,随便出个题目吧!”公主倒是通情达理,四下看了看,用手指着桌子上面的一盘果品出了个对子,“因荷(何)而得藕(偶),请驸马爷赐教?”
我不禁有些头痛,我应该怎么对呢?这种语义双关的谐音对最是难得佳对了!我一时之间答不上来,顿时有些尴尬,不敢对视公主的眼神,于是就把眼睛在屋子里面乱转,忽然看到了桌子上面一个红色的生漆果盘中摆着杏子与梅子,顿时有了灵感,于是指着那盘果子高声答道,“有杏(幸)不须梅(媒)。” 同样是以物行喻,言之有物。
我抬头望向公主,只见她也正在认真地望着我,四目交视处,顿时升起一股奇异的感觉来,我望着公主纤细的腰肢,光洁润泽的皮肤,和含情脉脉的眼神,再也抑制不住自己深藏的感情,顾不得其他,将身子紧紧地与她抱在了一起。
“不要——”公主感到了我的火热,害羞地娇吟了一声,更是催动了我的欲火。
一件件外衣被卸了下来,扔到了地上,我将公主放倒在床塌之上,将身子伏了上来。
“等一下!”公主忽然想起了什么,将身子稍微抬起,素手一挥,外面的蜡烛立刻应声而灭,接着床头上的帐幕也落了下来,将里面的两个人严严实实地遮了起来。
“驸马——你不要太粗bào哦——”
“公主——我会很温柔很温柔地——”
一阵令人闻之销魂的声音渐渐地响了起来,伴随而来的还有大床因为不堪重负而发出的低沉的吱吱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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