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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门秘史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手可摘星辰
“王爷——”我愕然地看着一身风尘仆仆的淮阳王赵谦,感觉这件事发生得有些突兀。
淮阳王只身一人来到了我的辖区,这本身就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他穿着便装,只是在外面罩了一件黑色的宽大斗篷,将整个身子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如果不是从正面直视,根本就看不出到底是谁。
虽然我对他培植私兵的做法不以为然,却也无法不对他这种冒险的行为感到钦佩,并不是任意一个王族都有胆量在事态复杂不明的时候贸然落单的,尤其还是在自己拥有一定的优势的情况之下。
“杨兄,到里面说话如何?”淮阳王压低了声音说道。
我想了一下,总觉有些不妥,若是我同他有了在密室中私下交谈的事实,总有一天会泄露出去的,到时候难免被皇帝猜疑,于是我说道,“里面人多嘴杂,王爷不如随我到一个地方吧!”
淮阳王既没有同意也没有反对,我就当他默许了,于是两个人顺着院子里面的小路一直向外走了出去,州府的外面有一个比较大一些的广场,遍植着大片芍药,有不少的儿童在花丛里面来往嬉戏,中间的一块儿空地被利用起来垒起了一座假山,上面有一个小小的凉庭,恰好可以俯览整个广场的各个角落,我带着淮阳王上了凉亭。
“很久没有象今天这样看过风景了——”淮阳王赵谦负手站在凉亭里面叹息道。
微微的风在花丛中拂过去,造成了了绿波涌动,和煦的阳光也难得地透了出来,照得人身上暖洋洋的,依稀可以看得见蜂蝶在花丛之中来回穿梭忙碌着。
“其实身居上位者,心中的烦恼要比普通人多得多。”淮阳王似是向我诉说,更象是自言自语道,“因为有先朝杜太后的遗诏,本王自出生起就与太祖皇帝的子女一同被称为皇子,而不是王子,如今太祖皇帝的子嗣都已经先后谢世,即便日后秦王叔接掌了大宝,最后继承皇位的人,还会不会是我呢?呵呵——”
我犹豫了一下,忍不住问道,“秦王现在似乎很不得人心,最近又被贬斥,只怕他未必有能力接掌大宝呢,殿下的机会还是很大的,毕竟您是大皇子。”
“我现在的处境是最糟糕的。”淮阳王手扶阑干,摇了摇头道,“若是秦王叔能够接掌大宝,最倒霉的人首先是就是我,可是若秦王叔失去了角逐天下的资格,那么最倒霉的依然还是我,呵呵——”言下颇有一些唏嘘。
“这话小臣就有些听不懂了。”我表示无法理解他的说法。
淮阳王看了我一眼,苦笑着说道,“本王却是不相信你会看不出来!只看你才到苏州几月,就将整个太湖搞得jī飞狗跳,眼看本王赖以保命的一点儿本钱就要被你连锅端起了,还有什么人能比你更jīng明?若非如此,本王又怎么会冒着极大的风险悄悄地离开扬州,前来拜会你呢?”
“这个却是王爷抬举了——”我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本王自问为大宋付出的心血并不比谁少,十六岁就以亲王身份下江南,继而以扬州大都督府长史总领江南各路,事无巨细,从未懈怠过。父皇虽然是勤勉明君,也不过就是做到这个程度,身为他的儿子,我并不比他差多少。”淮阳王继续说道。
“这个倒是实情!”我点了点头同意道,心中却道如果把您在太湖里面搞出来的事情除外的话,这么说倒也不为过。
“原以为兄终弟及这个法则被颠覆以后,我这个大皇子能够顺理成章地变成皇太子,可是最近父皇居然对老三诸多赞赏,看来风向又要变化了,我这个王爷真的是悲哀啊——”淮阳王有些激愤地说道,“他一个十来岁的小孩子,主见也没有几分,倒有可能继承大统,而我这么劳心劳力在外拼杀多年的老大,却只能谨守人臣本分?这是什么道理?要我向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娃娃屈膝行礼,这一口气,本王如何忍得下来?况且,新皇继位,未必就能忍得了我这个手握兵权势力便及江南的王兄!”
我听了之后半晌无语,心中颇有些感慨,大家都不过是为了自保而已,即便是象淮阳王这样权势熏天统领江南半壁江山的高位王者,也要遵从弱肉强食这个基本的法则。皇帝在这件事情上,究竟是怎么考虑的呢?我非常谨慎地问了一句,“王爷,这个,臣下可否问您一个问题?”
“杨兄但说无妨!”淮阳王非常大度地作了个欢迎的手势道,“本王今日以便装相会,原来就是为了同杨兄以坦诚相待的!杨兄有以教我,敢不洗耳恭听?”
“以王爷之见,对我大宋最具威胁的敌人到底是谁?”我问了一个非常令他意外的问题。
淮阳王的心中立刻转了好几圈儿,一时之间搞不清楚我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想了一会儿后认真地说道,“以小王之见,我大宋的敌人主要是在北方,这些游牧民族从来没有放弃过对于南方富饶土地的觊觎!虽然现在契丹人还没有能力攻破我大宋的防线,但是如果我们只是被动地防御,而没有几次主动进攻的话,他们是绝对不会放弃这个最终梦想的!即使不是契丹人,也有可能是其他的游牧民族,总有一天会南下牧马的!”
我点了点头,心中有些赞许。
淮阳王见我认可他的看法,不由有些兴奋,接着分析道,“另一个威胁,就是来自我们的内部,如今由于各地烽火基本上都已经平息了,天下承平,太祖和父皇都有心削减地方军事力量,这原来是一件好事!可是若是做得太过分了,天下之兵过于羸弱,一旦有事,仅靠京师的禁军是根本不够用的!太祖皇帝在马背上得天下,却深知不能在马背上治理天下,故而将文官的地位提到了一个很高的位置,不过事情到了今天,大家鄙弃武事,却始终是一个隐患!”
淮阳王在太湖私练jīng兵,自然是知道各地厢兵们的战斗力不堪使用的,所以才会有如此体会。他的这番见解令我惊奇不已,没有想到这个看似并不非常出奇的年轻人,居然有如此沉稳的性格和超前的思维能力,令我这个早对历史有了深刻认识的后来者格外欣赏。
“王爷所言不差!其实禁军的实力也不过尔尔,若是殿下有机会到北疆去看看,就会知道原先横扫天下的大宋禁军如今已经腐化到了何种地步了!”我点头赞同道。
“本王虽然有此反思,却苦于没有志同道合之人,今日孤身来见杨兄,就是想要一诉衷肠,他日异地相逢,敌友难辨,却没有如此兴致了!”淮阳王非常诚恳地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不知道杨兄,能否同孤王一起将大宋的天下打造成一个铁统江山?”
唉!说了半天,终是又绕回了这个最关键的问题。除了要我效忠于他,跟他一同其事之外,淮阳王跟我能有什么商量的?
我苦笑了一阵子后沉声说道,“王爷的意思,臣下已经清楚了,只是王爷以为,这么做的把握到底能有多大?难道皇上他老人家真的会不知道你在干什么?要知道秘门的势力可是无孔不入的,皇上之所以没有动你,也不过是因为你还没有迈出那最重要的一步!若是真的走到了无法收拾的地步,可能你会发现自己很无助的。”
淮阳王有些头痛地抱着脑袋晃了晃,深有感触地说道,“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光寒十四州!即便是当年叱吒风云的战国四大公子,到最后也不过是孤零零地黯然收场而已,孤王这一点点基业,实在是提不起来!看似风光的扬州大都督,统领江南个路军事的虚名,只要父皇一道诏书就可以瓦解得干干净净!若非如此,小王也不会在太湖里面假借水寇之名私练jīng兵了!可是我实在不甘心啊——”淮阳王有些忿忿地在阑干上面击了一掌,震得上面的浮尘纷纷地落了下来。
“其实——有些事情在有些时候,不一定是要依靠武力才能解决的,有的时候,武力可能起到的反而是负作用。”我看着心情激动的淮阳王赵谦,忍不住点拨道。
“杨兄可有妙策以教我?”淮阳王听我如此说话后,非常惊喜地请教道。
本来我是不准备多说什么的,可是看到他摆出这么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来,未免会动了恻隐之心,再加上我对那个三皇子也就是后来的真宗皇帝并没有什么好感,因此忍不住想多说两句,毕竟看到淮阳王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心里面还是比较舒服的。
“有句老话说的好,疏不间亲。”我斟酌着说道,“即使皇上打心眼儿里对你的所作所为有什么不快的看法,也不会当着外人的面说出来,因此你即便是私练jīng兵,只要不公然另立山头,皇上就不会先那你开刀,之所以如此隐晦曲折地从朝中调我们三个新人来围堵太湖,实际上更多的意思是给你一个警告!否则朝中宿将甚多,哪里lún得上我们三个没有资历没有权势没有人脉的三无人员出任一方要员?”
淮阳王听了不觉连连点头,深以为然。
“从这一点上来看,应付的办法不外是上中下三策!”我接着说道。
“愿闻其详。”淮阳王大喜道。
见淮阳王一副虚心求教的样子,我便侃侃而谈道,“其一,就是按照王爷你现在定好的计划,自立山头,以太湖水军为家底,划江而治!恐怕这么做就连王爷你自己心里面也没谱吧?此乃下策!”
“其二,以退为进,放弃手中的兵权,请辞大都督一职!”我接着说道。
“啊——”淮阳王听了一惊,有些狐疑地看着我。
“这么做有利有弊,能够胜任出掌大都督一职的亲王并没有几个,仅有的几位又难以令皇上安心,所以我想皇上多半是不会答应的,这么一来,尽可洗去一身的嫌疑,这私练水兵的事情也许就此揭过不提了!但是也有一种可能,若是皇上将你诏回京师,情势就很难把握了,以王爷你的雄才大略,不难夺回皇上对你的信任,大位可期!此乃中策也!”我看着淮阳王分析道。
淮阳王听了后一阵沉吟,良久后方才说道,“这个法子终是有些凶险了!若单从计谋来看,确实要比本王之前的计议好上很多。但不知道杨兄你所说的上策究竟是什么?本王真的有些等不及听了!”说完之后非常热切地看着我,眼中充满了希冀。
“这个法子讲的是稳中求胜,比起追逐那些毫无意义的虚名来说,要实际得多。不过我为王爷你出了这主意,却不知道会因此而担上多大的罪名呢!”我有些犹豫地说道。
“请杨兄千万赐教!”淮阳王向我深施一礼道。
“也罢——”我叹了一口气后说道,“有道是法不传六耳,虽然此地再无他人,也还是请王爷你附耳过来——毕竟这法子还是不太光明磊落了——唉——”
淮阳王将信将疑地将脖子凑了过来,听我将主意悄悄地向他解说,片刻之后,原本便布愁云的一张脸舒展开来,露出了喜色。
“若是赵谦他日有成,全赖杨兄所赐也!”淮阳王的身子重新挺了起来,抱拳谢道。
我客气地还礼道,“这件事情,其实是两利,否则我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对王爷你说出来,这个谢字,其实应该由我说出来才是。”
淮阳王没有再说什么,将身上的黑色斗篷一紧,挥手告辞而去。
“一场bào风雨,来得也快,去的也快——不先把你忽悠走,我的事情怎么办啊——”我望着他的背影自语道。





杨门秘史 第73章 疑云朵朵
“什么?!淮阳王来找过你了?”公主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跳了起来,满脸惊讶地看着我。
“不要这么激动么!”我一把将她拉下来后,轻描淡写地说道,“虽然挂着一个亲王的名分,可是没有人陪着的时候,也不过是个普通人而已。”
“他是一个人来见你的?!”公主更加惊讶了。
“确切地说应该是一个人进府来见我。”我回答道,“他自然不可能是一个人孤身来到苏州,在同他交谈期间,我可以感应到周围百丈以外,有不少的高手在暗中窥伺,想必就是他带来的侍卫了。”
“他来找你,说了些什么没有?”公主关切地问道。
我看着公主的认真表情,有些可笑地答道,“自然是有事要说的,否则他怎么可能偷偷从大都督府里面溜出来,晓行夜宿,来到这太湖边儿上的苏州?”
“到底是什么事?”公主更加好奇了。
“开始是想来劝我跟他一块儿造反的!”我说话的时候特别留意了公主的表情,果然看到她把嘴张得老大,然后我接着说道,“不过后来被我给说服了,所以自己一个人回去了,以后太湖的事情估计也好办了,应该不会出太大的问题了。”
“就算是你们两个谈好了条件,可是皇上那里如何交代?岛上可是有三万人马在那里呢!不可能说是一下子就全部消失了吧?”公主提醒道。
我微微一笑道,“所谓世事无常,事情的变化总人人们所无法预料的,至于太湖那边究竟会如何动作,我们只要多等上两三天就可以知道了,贤妻也不必太多担心。总之,我可以很负责任地说,一切都不会成为问题的!”
“希望如此吧——”公主还是有些无法置信,可是见我一副大事底定的样子,也只得这么言不由衷地应付道。
华山陈老祖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在陈抟进京的一路上,他至少遇到了不少于四十次的突然袭击!这令他的老脸无光,非常无光!自从四十年前修道有成以来,听到他的名声的人无不如闻天雷之声,正道的人闻之欢欣鼓舞如见仙师,邪道的人听了闻风丧胆,可是今日遇到的这些人的反应却也实在太过离奇了!
自从踏出苏州地界后,不出十里路,就会遇到一拨来历不明人士的围攻。面对这些纷至沓来的原始粗糙型攻击模式,陈老祖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对于一个高手,一个超越了武道极至的超级高手,一个即将踏破虚空进级先进时空的高手来说,对手的级别与身份也是非常重要的,就好比说如果一只猎犬如果在行进的时候发现前面的路上忽然出现了一只试图拦住它的去路的蚂蚁,你说它会有所反应吗?
当武力无法实现阻止陈老祖前进脚步的时候,人类的智谋展现了他无与伦比的强大力量。陈老祖非常郁闷地发现,自从第三次攻击开始,常规武器就没有再出现过,取而代之的是各种意想不到的翻新花样儿。
比如在他吃饭的时候,碗里面总会出现一些来历不明的小动物,休息的时候会发现内衣裤竟然也会被收拾床铺的小二席卷而去,而在洗澡的时候也会发现在清水的下面居然是浓浓的墨汁,如此折腾之下,既然他是修为jīng深的有道之士,也难免会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两天下来,原本神采熠熠的脸色也终于出现了一丝不耐。
“今天他们会搞出什么花样儿来呢?”陈抟看着前方似乎非常正常不过的大路,心中猜疑着。
“哦——”在陈抟身边的三公主忽然皱起了眉头,额头上面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儿。
“怎么了?不会是又生病了吧?”陈老祖斜着眼睛看了三公主一眼,心中充满了鄙夷。
这位自称是大理国三公主的少女玩出来的花样儿还真多,一路上就没有消停过。不是说自己走不动路了,就是说自己累病了,最后竟然无耻地说自己那个不方便的时间到了,简直是过分极了!幸亏陈老祖本身就是有名的杏林高手,这点儿小伎俩还不是如同在关公面前耍大刀?
三公主没有答话,只是皱着眉头闷声不语,头上的汗珠儿却没有停下。
陈抟看了心中一动,别是真的生病了吧?于是伸出手来,捏住了三公主的脉门,结果发现三公主的脉象细而无力,再看一下脸蛋,苍白而无血色,不由得喊了一声粗口道,“靠!女人真麻烦!”
既然来了情况,那么行程自然是要受到影响了,毕竟陈老祖只是代为看管而已,若是“犯人”在路上出了什么意外也是不好的,于是这一路只能是在走走停停中度过了。
而此时在京师中的太宗皇帝却接到了一份儿足以令朝野震动的密报。
“什么?!大理国有向北用兵的迹象?这怎么可能!”太宗被密报的内容吓了一跳。
大理国以白族为主,后晋天福二年,通海节度使段思平以“减尔税粮一半,宽尔徭役三载”为口号,联合滇东三十七部,自立为王,改国号为“大理”,此时已经传到了第五位皇帝段素顺,年号为明政。北宋初年,王全斌平蜀,大理奉牒庆贺。至太宗皇帝时,大理上表乞求内附,被册封为“云南八国都王”。
“大理王族向来以汉族后裔自居,大力推行中土文化,与我大宋的关系一向良好,怎么会突然有了反意呢?”太宗皇帝拿着密报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始终不得要领。
半个时辰之后,几位军国重臣都被招到了皇宫内殿。
看到密报以后,几位大臣相互交换了一下意见后,由枢密使曹彬出面启奏道,“陛下,大理虽然地处西南,与我大宋多有山川阻隔,然而其国民风彪悍,武备jīng良,历来就是对中原的一个潜在威胁,昔日就曾经攻入过成都,掠走工匠数以万计!今日既然有反常的迹象,不可不提前布置,以免有失!”
太宗皇帝拈着胡须点了点头,转而问宰相赵普道,“则平你的意思呢?”
“陛下——”赵普行了礼后,用他那非常独特的河洛口音答道,“滇南距离京师何止万里?书信往来所耗时日甚多,老臣之见,应该选一位亲王,赐予征伐大权,入蜀地总管西南军政事宜,便宜行事!若是大理果有反意,就以兵戎相见,反之则加一抚慰,不可使之多生变故!不知陛下以为如何?”
太宗将征询的目光扫向诸位大臣,几个人都纷纷点头,同意宰相赵普的意见。
“究竟应该派谁去呢?”太宗皇帝又将眉头皱了起来。
太祖皇帝留下的几个皇子都已经先后死掉了,皇太弟秦王廷美又因为行止不检和谋逆刚刚被贬斥到西京留守,自然是不能派他,剩下的自己的几个儿子,老二老三尚且年yòu,老大淮阳王虽然已经成年,但是还在扬州大都督府,能够用得上的,就只有几位远亲郡王了,可是,把这么大的权力交了出去,总是有些不放心啊!
想来想去,太宗皇帝终于作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那改封淮阳王为蜀王,总领西南各路军政大事如何?另外再委派两员得力大将随之西行,诸卿以为如何?”
“皇上英明!”大臣们纷纷称善道。
太宗高兴地点了点头,心里想道,其实淮阳王在江南做得也不错,可惜他的胆子太大了一些,居然自己训练私兵,这是绝对不允许的,要不是看在江南初定,自己的儿子里面又没有其他何以派得上用场的人可以担当重任,早就派人把他抓回来打pì股了!这一次让他去巴蜀那个偏僻的地方,就算是一个小小的惩戒吧!淮阳王一走,估计太湖那边儿的事情,也就自动解决了吧?想到这里,又有些为自己送出去的那些官位感到心疼了。
“唉,算了!就当是为了交好大臣们吧!必竟象杨家石家和郑家这样的军人世家,总还是用得着的!”太宗皇帝乐观地想道。
淮阳王接到皇帝的圣旨后,丝毫没有耽搁片刻,将扬州大都督的印信全数交代给钦差之后,点起本部人马,连夜由长江逆流而上,倍道赶往蜀地。而太湖之中的一部分jīng锐人马,也悄悄地沿着水道进入长江,同淮阳王汇合,此后留在洞庭山岛上面的人马,已经不足两万了。
我得到了淮阳王入蜀的消息后,心里面也长舒了一口气,看来淮阳王倒是一个做得了大事的人,既然在中原已经处境艰难,那么换一个天高皇帝远的地方异地为王,实际上也同做皇帝没有太大的区别了。况且蜀王兼有总领西南军政大事的权利,地位更是稳如磐石,估计不久以后当太宗皇帝回过神来,心中也必定是异常懊悔吧?
陈抟在路上走走停停,本来只需要半个月就可以抵达京师,谁知道竟然拖了一个月,等到了京师后,已经是三伏天气了。
说来也怪,自从踏入京东西路以后,那些讨厌的拦路猪们就自动地消失了,看来天子脚下果然是一块儿民风淳朴的风水宝地呀,连盗贼杀手们都退避三舍了。
“陈祖师,你放了我吧——”三公主拉着陈抟的衣角软磨硬泡道。
“不行——”陈抟一本正经地回绝道,“老道儿受人之托,自然要忠人之事!况且你一个异国公主,偷偷来到我大宋境内欲行不轨之事,实在有些蹊跷,老道虽然心在仙山,身子却在红尘,怎么可以视而不见撒手不管?”
“说到底你这老道儿也不是什么好人,活脱脱的一个官儿迷!”三公主见自己的举动丝毫没有效果,立刻非常气愤地横加指责道。
“老道儿是何等样人,三清道祖自然知晓,却lún不到你一个小丫头来评说。”陈抟的修养甚好,也不与她计较,自顾走路。
“老牛鼻子——臭牛鼻子——”三公主无计可施,只得在陈抟的背后乱作鬼脸,在心中将他狠狠地鄙夷一番而已。
陈抟将三公主带到了桃花岭上,然后命人向皇帝通报,太宗皇帝听到了华山陈老祖归来的消息后龙颜大悦,立刻吩咐在延庆殿诏见。
“无量天尊——”陈抟见到皇帝后,躬身行了一礼。
“仙师一路辛苦了!”太宗皇帝亲自走上前来,将陈抟拉着引入座中,吩咐左右内侍端上香茗点心,然后问候道,“仙师此番归来,是否就可以长期留在宫中了?朕盼仙师,犹如枯桑之得雨水啊!前日朕已下诏,尊仙师为希夷先生,总领天下道教,还请仙师勿要推辞啊!”
“皇上抬爱了——”陈抟起身谢过之后答道,“出家之人,怎么混迹宫闱?皇上这个好意,恐怕是要贫道今生最难以推辞而又不得不推辞的要求了!出家人清心寡欲,与自然相合,故而天人合一,得窥大道,若是被红尘俗事蒙蔽了双眼,则仙界永不可期!老道无德,还请陛下收回成命了!皇上若是答应,老道另有礼物相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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