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福女

下一刻，古福云的话里便掺杂了刘氏的哀嚎声，听的高胖胖浑身寒颤，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若是哪天自己也生出一堆女儿来，是不是也会跟刘氏一样的待遇……
直到屋内的动静消失，高胖胖才假装什么都不知，一脸“我好不容易挖菜赶回来”的匆忙样，急急呼呼的进了厨房。
此时，刘氏已经重新梳整好了头发，但那肿起来的嘴脸却比刚进门又胖了不少，她见儿媳妇回来的这么晚，心里压抑的怨恨顿时又多了一成。
“贱货，还不快去做饭。”刘氏咧嘴冷喝，若不是因为说话牵扯的脸痛，她定然还要多骂上几句。
“是。”高胖胖只看了婆婆一眼，连忙低头去忙别的。不过，就那一眼，还是让她看到了婆婆变形又色彩斑斓的马脸，心里再多的气也觉得开心不少，就连做起饭来也让她觉得味香汤浓。
——
古勤勤带着古青青从坝堤下绕道回了家，一进门便发觉家中气氛有点不太对，尤其是做在院子里的庄氏，正用非常严厉的眼神盯着古勤勤。
“娘……”古勤勤软糯糯的唤了声，看了眼一旁忙着的两位嫂嫂，再瞧瞧端坐在小板凳上红着眼睛的小侄子，就知道娘亲又要责怪她照看孩子不利了。
古青青自然也察觉到了院中的低气压，瞧见庄氏神色严肃，不用问也知道哥哥定是将事情已经汇报完毕了，接下来很可能就是教训姑姑和她了。
“奶奶~”古青青若无其事的甜甜一笑，迈动小腿扑了过去，那天真的可爱模样甭提有多讨人喜欢，饶是绷着脸准备训话的庄氏在瞥了一眼后都立刻柔和了下来，一肚子责备的话愣是不好意思朝这张稚嫩的娃娃脸说了。
古青青见庄氏变温和的脸色，双眼更是笑的弯如月牙，一扑进她的怀里，立马搂着她的脖子“吧嘀”一口亲到了腮上，像个顽童似的捏住奶奶的耳朵，吐着让人发痒的热气，凑到庄氏的耳眼上神神秘秘的说道：“奶奶，咱家有新的赚钱法子，想不想知道？这可是佛祖传授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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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福女 030 计划的秘密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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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祖传授的！？”庄氏的神情瞬间大变，先前的严肃和温和的脸充满了惊喜，继而转成疑惑。
“奶奶，咱进屋说，还有爷爷、娘亲、大娘、姑姑、哥哥和爹，不要被风刮走了哦……”古青青俏皮的一笑，见成功转移奶奶的注意力，便离开奶奶的怀里，朝姑姑眨了眨眼，便去牵昌昌的手。
“走吧，都进屋里。”庄氏抿唇轻笑，已经将责备女儿的事情放到了后头，满心期待佛祖传授的是何赚钱法子。
张氏与云氏放下手中正纳着的鞋底，匆匆的收拾完跟着进了正屋，待一家人都聚在一间屋子内，便关了堂屋的门，等着听所谓的“佛祖传授”。
古青青看着被唤醒的爷爷，与昌昌爬上炕，这才一本正经的道：“爷爷，奶奶，佛祖说，咱们平日里吃的都是熬出来的猪油，这种晕腥的吃食能少吃则少吃，佛家渡生不杀生，但却不好节制俗人无欲无求，为了减少不必要的死亡，特传了一种小型的榨油工具，可榨出菜籽油。”
“菜籽油？”张氏不信的撇撇嘴，心道：你个孩伢子不知道柴米油盐贵，那菜种子想要榨油出来得多少，光买就得花很多银钱，还不知道能榨出多少油来呢……
“是，菜籽油，一种叫油菜的种子，秋种春收，还不耽误来年的麦子，等于一年收三季，那种子出油率可达百分之三十七左右，也就是一百斤种子可榨出三十七斤左右的菜油，仅次于花生的出油率，又比马豆榨出来的油还多。……”
古青青的小嘴一张一合的说了很多，但能听懂的词却没几个，更别说能出油的菜籽，什么花生和出油率了，待她把开个小型榨油作坊的想法说完，听的一屋子人眉头齐皱，年小的昌昌已经躺爷爷身旁进了梦乡。
“油菜是什么？花生又是啥？”庄氏不懂什么出油率，但首要问题是知道这种出油的庄稼是什么。
“呃……”古青青小手捂脸，心中仰天长叹，这名称古今不通，还真是个麻烦事。
“向日葵，葵花，瓜子，这种知道不？还有芝麻，胡麻可听说过？”古青青一个个名字说出，瞧着奶奶的脸色，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本来，她还想建个稍大点的油坊，但想想购买榨油机得花不少钱，才想着做个小型的，结果这些小种子他们竟然不知道。
“奶奶知道瓜子和芝麻这两种，瓜子是朝阳花的种子，每年都会在地边上种些，可结出来的籽太少，能榨多少油出来？”庄氏见孙女一脸的失望，变接了话，“胡麻那东西结的更少，种子也很贵，结出来又不能当粮食吃，咱们这种普通人家谁去种那个。”
听庄氏这么一说，古青青算是明白问题出在哪里了，不是东西没有，而真是名称的问题，她低头想了下，才抬头闪着亮晶晶的眼睛，说：
“奶奶，咱们要榨的不是那两种，瓜子出葵花油，但普通人家吃不起，而芝麻油也叫香油，也不是咱们现在能榨的，咱们可以先榨马豆。至于菜籽油，改天让姑姑带我去山里找找，兴许能找到，说不定种子店里就有，佛祖不可能告诉我一些没有的东西，是不是，奶奶？”
“马豆榨油太浪费了，又不如猪油好吃，谁买啊。”庄氏微微摇头，抬手摸了摸她的头顶，安慰道，“清清，佛祖虽然说了榨油的庄稼，但咱们榨不出来，榨出来也卖不掉，就别想那个了。”
“奶奶，榨油不是要进城吗？咱们在村子里开一个，价格便宜一些，定然可以卖出去。”古青青拿住庄氏的手，神色郑重其事的道，“即使没有人，咱们可以用马豆换给他们，佛祖不会亏咱们的。”
“对了，奶奶，趁现在河里水少，不如捡些嘎拉去卖给镇上的酒楼，定然也能换到银子的。”古青青忽然岔开话题，她看出庄氏的顾虑，便不想与庄氏在榨油的事多做争辩。她想，只要眼下有了银子，把所需要的铁制部分买回来，即使榨不出豆油，也能来年榨菜籽油。
庄氏的神色一僵，嘎拉又不是什么好吃的东西，那些高档的酒楼会收吗？
“奶奶，有姑姑做的嘎拉汤，他们尝过必然会买的，只要奶奶同意我们去摸嘎拉就成了。”古青青见她不说话，顿时换上一脸委屈的小眼神，跟她撒起娇来。
靠近门口的云氏目光闪烁的看着自己的女儿，明明是一张稚嫩的娃娃脸，还有一副脆生生的嗓音，可刚刚说出来的那一大堆话，怎么听都不像小孩子能说出来的，尤其是那深思熟虑的神情，俨然是一个与她不遑多让的成熟女子。
不过，在瞧见女儿撒娇的样子，云氏便将心中的疑惑压下，没有往别的方向上去想。毕竟，女儿的醒转是婆婆年年去佛寺祷告祈福才换来的，算算日子，女儿也的确吃足了三年的药汤，真如法海方丈所言“时机”到了自会醒转。
而公婆的好，她自然是记在心里，当然，这其中的交易她也记得清楚，只是这会瞧着女儿的变化，不免又让仇恨的萌芽复苏，一时间觉得上天对她蛮是眷顾。
然，在她转眼见婆婆对孙女的宠溺，随即又是一番挣扎，理不清是让子女回到那争斗的世家，还是过这安宁和乐的田园生活。
这般想着，云氏目光微转，瞥了眼身旁的张氏，倒是蛮希望这个村野农妇永远是只下不出蛋来的鸡。
“好好好，奶奶依你，明日还让你们去河堤摸嘎拉……”庄氏笑声连连，将孙女揽进怀中，转头朝丈夫看了眼，见丈夫无异议，继而对几人道，“明早先去翻地，中午把晒场的东西收回来，下午一起去坝堤摸嘎拉，后日送镇上去瞧瞧。”
“行了，也没别的事，都去歇着吧。”庄氏一摆手，示意散了吧。
“奶奶，晚安。”古青青爬下炕，笑嘻嘻的朝她做了个“再见”的手势，便随云氏回了屋，计划着今晚的秘密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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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福女 031 系带新凉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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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黑进屋，云氏将古青青抱到床上，本想问上几句，却在一犹豫之后仍旧未开口，只是抓着她的手腕，漫不经心的摸了摸从灵岩寺求回来的木镯。对于女儿身上的秘密，她不是不好奇，可想想方丈的叮嘱，仿佛一切又变的很正常了。
“来，脱了衣服去睡吧。”云氏柔声说着，纤手已经给她脱起了衣服，然后铺床放蚊帐，做完这些却没有急着睡，反到拿起白天未纳完的鞋底，挪到窗口借着水亮的月光又忙了起来。
“娘，你也睡吧，光线太暗了，做那些伤眼睛。”古青青翻了翻身，终是忍不住的唤了声，几次睁眼再合上，脑海中便浮现出老妈坐在煤油灯下拿着钩针织手工品的情景。
昏暗的油灯摇曳生姿，映的老妈早驼的背影印在老式的木窗棂上，像奶奶哄她玩时做出来的手影，等着入夜未归的父母……
檀香引/窗花透/窗棂……暗夜临/剪纸忆/剪影/……我参透/斑白了/发鬓……故事嶙峋/心不平/曰命……逐梦令/浮生半醒……
那首《逐梦令》在古青青的脑中悄然回响，勾起无数曾经。
云氏手上的动作僵了僵，回头见她闭着眼睛，只是淡淡的“嗯”了声，又继续忙起，直到月落夜深，摸着黑暗将一双新的系带童鞋做好，这才合着满身疲惫入眠。
夜深人静之时，睡着的古青青颤了颤睫毛，幽幽醒转，见身旁的娘睡去，她才蹑手蹑脚的爬起来，套了件里衣，披上薄衫便摸黑下了床，小心翼翼的摸到了院里。
四顾无人，古青青顺着墙根摸到墙角下，盘腿一坐，心念一动间，随即取了一碗灵泉水出来，感受着水的清凉，她有些迫不及待的灌了下去。
对她来说，九转归元诀已经熟记于心，想要肉身进入空间，还是早日清除了体内杂质比较好，这样不仅能在危急时刻保命，还方便自己干点私事；再者，自己的肉身进不来，还影响了其他活物的进入，连只河蚌都收不进来，更别想自己的蚌珠计划了。
清凉的泉水一入腹，顿时升起一股热流，几乎一瞬间就冲破了古青青没有经过修炼的经脉。
痛，好痛，像是置身在火炉中翻烤，又好似数以万计的冰针从体内长出。
撕裂一般的剧痛袭击着古青青的身体，她明明很疼，却又好似陷入了异常噩梦。
“主人，赶紧运功疏导，用不了多少时间就能进了来。”灵龟的声音传进她的脑海。
古青青咬牙忍痛无声的应着，暗道这除杂粹体竟然跟卡在窗棂里似的，想要进个空间，还得费老劲的往里挤，难不成得把自个挤成一根肉面条才能进去？
不过一小会儿功夫，院子里就飘散出一股如垃圾箱里腐烂物的味道，恶臭难闻，而散发出这味道的中心恰恰是古青青的位置。
异味越来越浓，扩散的越来越大，悄无声息的钻入窗棂、溜进门缝，再调皮的挠着睡梦中的人的鼻子。
“咚。”
一声细微的轻响，古青青的身形以诡异的速度凭空消失，却在她端坐的位置留下一滩黑糊糊的东西。
“噗通！”
从外界消失的古青青直接跌入空间中的灵泉水中，像一只小老鼠被顽童丢进了水桶内似的，溅起不少水花。
“哗啦啦~”
古青青像只水鸭子似的钻出水面，摸了把脸，看着万里晴空，以及周围的点点绿色，顿觉所有的痛都被喜悦替代，激动的无以言表，她快速的清洗了完身体，便游出了水池。
“恭喜主人完美开启传承阵法。”绿绿的灵龟上前拱手作揖道贺，热情的给她开了房门。
“谢谢。”古青青浅笑着说完，努力平息自己的激动，随之走了进去。
她这一进可谓是惊喜连连，昨日初入时所见的墙壁很奇异的多了一排晶莹如玉的五角形房门，让古青青倍感眼熟。她下意识的就回头看了眼灵龟，顿时明了，这门的形状可是像极了灵龟身上背着的壳，能不眼熟吗？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这房子可能是一个大型龟壳改造而成。
古青青粗略打量一遍，卧室对面的这一面墙壁竟然有五扇门，从膳堂、器房、丹阁、药库、兽池，竟缺一间书楼？！
古青青微微蹙眉，在她的印象中好似记得有那么一处书楼，但是，她明明是初次进来，又怎会知道有书楼呢？她没有推门，反倒转身进了卧室，如愿以偿的看到了“书楼”的那扇门。
古青青不自觉的唇角微翘，缓缓前行，推门而入，明亮的室内靠墙摆了四个红木架子，架子上放着并不是书，而是或方或圆的玉盘，这些玉盘上皆是记载不同的图形和文字。
她沿着书架浏览一遍，来到了二楼的入口，看着面前一层水蓝色的透明膜，好奇的戳了戳，像qq糖一般有弹性，直接阻拦了她上去的念头。
待古青青转身出来的时候，灵龟已经开了器房的门，从里面提了两个暖瓶大小的木头人出来：“主人，这些屋子里都是空的了，所有的东西都需要您重新添置。”
“这两个是什么？”古青青微微点头，好奇的询问。
“两只木傀儡，灵归拿去泉边洗洗，好装了灵晶石让它们干活。”灵龟晃了晃木头人，摊开爪子将两块灰扑扑的六角形晶体呈给她看。
“哦。”古青青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空间里有灵龟打理，木头人干活，还真是省下自己费神费力，也无需另外寻苦力了。
随后，她将几扇门后的情况看了一遍，除了膳堂和器房内有两只半人高的青鼎和一小堆灰扑扑的六角形晶体外，其他房间均是空的。
“主人，外头天亮了，您还是赶紧回去吧。”灵龟将灵石与木头人泡进水中，连忙给她提个醒，以免被外面的人发现异常。
但是，灵龟终究说晚了一步，庄氏的说话声已经传了进来：“他爷爷，你闻闻今个院里是什么味道？咋这么难闻呢？”
蒙蒙亮的天色下，不止庄氏起的早，就连身体虚弱的古祥云也早早的起了，无一不是奇怪院里的味道。
“公姆，您出来的时候可曾见过清清？”云氏出门，扫了下院里的情况，担心的目光询问着众人。
“她起来了？没见着啊。”庄氏奇怪的看了眼云氏，自己的孙女跟娘一个屋睡，这大清早的怎么如此问？
听婆婆这般回答，云氏脸色微微一变，连忙转身回了屋，既然女儿没在外面，难不成晚上睡觉不老实掉床下去了？还是赶紧找一找的好。
“娘，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在这里拉了一拍屎，才会这么臭呢。”古勤勤手脸都没洗，蓬头垢面的嗅着鼻子找到了臭味的来源，瞧见是一堆黑糊糊、类似鸡屎的东西，便给庄氏回了一句。
“铲圈里去。”庄氏回了句，便不再多想，开始舀水洗脸整仪容，准备与男人一起去翻地。
古勤勤应声拿了铁锹铲了“屎”，并端到了门外的粪堆，一扔之下惊从粪堆里滚出了一个圆圈的东西。她好奇的纠着脸上前看了看，扇扇鼻尖的臭味，愣是没看出是个什么东西，又用铁锹铲了两下，见没铲断，便神经大条的转身回了院子。
就在她这一转身的功夫，黑圆圈竟自动的滚出了老远，落到他们不注意的屋角处，诡异的闪过一道绿芒，消失的古青青奇异的站到了地面上。
本来，躲在空间内的古青青听着外面的对话，既心急又好笑，还担心自己突然出现会吓着他们，没想到灵龟稍稍操纵，便避开了他们，这才匆忙现身。
古青青一出现，闻了闻手腕上木镯的味道，感觉无异，这才小跑着进了家门，对院里的人一一打招呼：“奶奶，爷爷，爹，姑姑，大娘。”
“你去哪了？”庄氏眼角一挑，心中甚是疑惑，孙女怎么是从外面回来的？
“小便呢，那会儿瞧见一只野猫，跟着出去看了看。”古青青脸不红心不跳的扯了个借口，紧了紧凉飕飕的衣服，直奔卧房，刚进门便与云氏撞了个满怀。
“去哪儿来？”云氏瘦弱的身形被撞的一个趔趄，连忙抓了把门框，这才稳住身形，也揽住了冲进来的女儿，担心的询问。
“对不起，撞到娘了。”古青青微微低头，可怜兮兮，一副“我不是故意撞你的”表情，如小孩般观察了云氏的表情之后，才抬头“如实”回答：“我见一只野猫进院，跟出去看了看。”
“以后不要到处乱跑，会让家里人担心的。”云氏虽觉得话中有假，却也没有戳破，轻柔的抚了抚她的头发，抱着进屋给她换衣装。
待到一切换好，古青青低头瞅着脚上的新鞋子，虽然脚面上只有几根布绳系着，但那令人舒服的新鞋底却比昨日穿的木鞋底式凉鞋好上太多，目光悄悄一转，看到云氏隐隐发青的眼睑，让她心头发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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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福女 032 好大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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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缓缓爬出地面，再慢慢升上高空，清晨外出下田的村民早已归来，云氏也将早饭做好，拿了板凳坐在房门口纳着新的鞋底，直到临近响午，公婆一行人才扛着农具到家。
“清清，昌昌，快过来接着，爷爷今天给你刨了好多豆虎。”古祥云还未进门，瞧见在院里玩耍的昌昌便唤了起来。
“爷爷回来了……”古青青甜笑着迎出门，接过小篮子里的数十条豆虫，微微吸了吸鼻子，顺着鱼腥味看向奶奶和姑姑的篮子，以及父亲挑着正滴水的半麻袋东西，不用问也知道里面装的定然是河蚌了。
若不然，他们怎么会回来比往日晚呢……
“哇，这么多，爹真是太厉害了！”昌昌跑到跟前，绕着几人转了一圈，将几人的收获看在眼里，最后停的父亲的身边，看着大半麻袋，好似看到一头香喷喷的大肥猪，小嘴忍不住的流起了口水。
“臭小子，就知道吃，走，开饭了。”古家和拍了一下儿子的脑袋，见他躲开，便侧身进了院。
“又打我脑袋，会便傻的。”昌昌跳到一旁，撅着水润润的小嘴抗议。
古青青抿唇轻笑，提着篮子进了屋，她可是想尽快把豆虫收进空间，方便以后多繁殖些，以免再遇上什么灾荒洪涝的，也好有个饱肚之物。
大人们在屋里吃着早餐加午餐，而已经吃饱的青青和昌昌则在院内玩着水，顺道清洗长辈带回来的河蚌，殊不知，家中祥和欢乐的一幕将躲在篱笆外阴暗处的刘氏气的咬牙切齿，眼瞅着另一个方向走来的小妮子，却只能无可奈何的转身离去。
aaa
烈日斜挂，闷热的空气纹丝不动，睡醒一觉都如从热锅里捞出来一般，浑身都湿答答一片。
古青青一骨碌翻身坐起，抖着粘乎乎的衣服，看着空荡荡的屋子，从窗口瞧着半沉的日头，这才想起家里的人都去河里摸嘎拉了。
会心一笑，她便闪进空间中，看着新挖出来的大水坑，清澈见底的池面，以及数道河蚌行走的痕迹，古青青满心欢喜的点点头，转身进了竹屋，去书房学习新东西，直到家人归来。
晚霞落地，月升夜到，天亮不过闭眼睁眼的功夫。
古青青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见母亲摸黑穿衣，便跟着起了，毕竟，昨晚可是说好的今日去镇上，她岂能错过。
于是，天刚蒙蒙亮的时刻，古青青便被放到了推车上，随爹娘，还有姑姑一同启程顶着晨雾赶路了。待他们赶到镇子上的时候，好多店铺都还没有开门，但那些卖早食的小铺子却是早早的营业了。
“娘，镇上有多少酒楼呀？”古青青跳下推车，牵住云氏的手，仰头望着用粗布头巾遮起来的脑袋，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好似鸡妈妈领着鸡宝宝外出寻食一般。
“四家。”云氏淡淡的说着，没有看她，望着远处的绣庄招牌，道，“他爹，绣庄开门早，先把东西卖了，再去福满楼也不晚。”
“行，你说去哪咱就先去哪。”古家和憨憨的点头，默不作声的推车前行。他知道福满楼的位置，那是镇上新开一家酒楼，看上去很大很气派，虽然他从来没有走进去过，但瞧门口那进进+出出的锦衣华服，也知道福满楼的生意会不错。
古青青侧目看了眼毫无存在感的爹，一路上也没见他说几句话，除了推车外，也只是叮嘱她“坐好”两字，怎么瞧都是闷葫芦一个，走在尚算热闹的街道就如一只让人无视的蚂蚁。
今天的日子本就不是大集，自然没有上次大集的时候热闹，而且，他们来的主要目的也不是那两大桶河蚌，而是卖了络子，采购地里要种的麦种。当然，若河蚌真能如清清所言给卖出去，那是更是一件好事。
古青青晃着小脑袋，好奇的打量着周边的人与事，偶尔还能听到坐在小吃摊的人所交谈的内容，从米价面价到肉价菜价，甚至是抱怨老天一个多月不下雨，就种不上粮食等种种话语。
绣庄很快便到，一进绣庄，便见一少年在拿着湿布抹灰尘，见有客上门，他立刻挂上职业笑容迎了上来：“这位嫂夫人，里边请。”
云氏微微点头，望了一圈，根本没瞧见老板娘的身影，目光最终落回小二的身上，开门见山的说道：“老板娘呢？我给她送绣样来了。”
“嫂夫人请稍等，小的去禀告一声。”小二一听“绣样”二字，顿时想起掌柜的叮嘱，将手头的抹布一放，转身进了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