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七零年代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缓归矣
许向国呼吸一滞,用力撸了一把脸:“妈,我知道,红珍她不像话,我会管好她的,我保证她以后不闹了。”
“这话,你四天前刚跟我说过,你还记得吗?”这些年更是说了不少。
这一刻,孙秀花想起了自己对许向华的保证,她也向小儿子保证过的,可这些保证就跟放屁似的。
许向华当时是个什么心情,孙秀花一想,呼吸都难受起来。她口口声声说着疼小儿子,可到头来却一直在让小儿子受委屈。
他是挣得多,可那是他自己的本事。他们这两个老不死的自己没本事,养不起儿子孙子,就逼着他养兄弟养侄子。
孙秀花眼底顿时起了泪花。
许向国神色变幻了好几番,心里跟堵了块石头似的,他妈怎么就说起分家了呢。
再看许家康和许清嘉模样,老二和老四是怎么想的?许向国一颗心直往下沉。
“这家还轮不到你来当,”许老头青着一张脸:“我说不分就不分,谁敢分,我打断他的腿。”
“老头子,少在这不讲理。外人都指着老大鼻子骂他吸兄弟的血了,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再不分,你是想让人戳老大脊梁骨,以后谁还服他这个大队长。”
闻言,许老头和许向国的脸青一阵白一阵起来。
孙秀花慢慢站了起来:“老头子,你好好想想吧,儿子们都多大了,你还想管他们到什么时候。”就是想管也管不住了,好聚好散还能留点情分,真撕破脸了,吃亏的还是他们。
许清嘉和许家康扶着孙秀花回屋,一躺到床上,老太太人就软了,之前在堂屋里的精气神荡然无存,整个人都木木的。
许清嘉赶紧倒了一杯热水:“奶奶,您喝口水。”老人家都是喜聚不喜散的,亲口把分家两个字说出来,这痛不亚于撕心裂肺。
就着她的手,孙秀花喝了几口热水,凉飕飕的身体才回暖,
孙秀花叹了一声,问许家康:“你想不想分家?”
许家康毫不犹豫一点头:“想啊,怎么不想。大伯娘那脾气您又不是不知道,跟鹅似的,逮着谁就叨谁,我是受不了她了。奶,咱俩跟着我四叔过吧,四叔肯定愿意要咱们,过两年,我就能挣钱了,到时候我孝敬您和我四叔。”
这答案还真是不出意料,孙秀花五味陈杂,刘红珍这是已经把家里人都给得罪光了。
许清嘉在一旁点头附和,又用哀兵政策:“奶奶,难道您就舍得我和阳阳,您想想,我爸挣钱还行,可他会照顾人吗?”
许向华一大男人哪会照顾孩子,嘉嘉还是女孩,就更不会了。可老人跟着长子过日子,这个观念在孙秀花心里根深蒂固。她要是跟了老四,让老大面子往哪儿搁。
这时候,突然传来刘红珍鬼哭狼嚎的惨叫声,不用想肯定是许向国在揍人。
许清嘉心念一动:“奶奶,您躺在床上这几天,大伯娘给你倒过一碗水端过一次饭,还是擦身子端尿盆了?等您老了,干不动了,真能指望她伺候您?”
人群里还有他们公社姚书记,他的站位排在好几个生面孔后面,可见这几人身份更高。
这一群人神情中多多少少透着点下级接待上级的郑重与殷勤,说话这人身份肯定不低,让许家康露个脸总不是坏事。
江平业笑容深了深,主动抓着许家康的手握了握:“小同志,真是太谢谢你了。”
这阵仗,说实话许家康有点慌,他强自镇定道:“没什么,就是搭把手的事。”
“爸。”穿好衣服的江一白听到动静跑了出来。
江平业见儿子依旧生龙活虎,才算是彻底放了心:“还不过来谢谢这位小同志,”江平业才想起来自己还不知道许家康的名字:“小同志怎么称呼?”
趁着他们说话的功夫,许清嘉把许家文拉到了一边。
许家文不悦,许向国特意让许家全回来叫他过去陪着招待人,就是想让他在领导们面前露个面。
江平业什么身份,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县革委会瞿主任都想讨好他。他要是能给领导们留下好印象,说不定今年他就能被推荐上工农兵大学。
这节骨眼上,许清嘉给他添乱,他能乐意嘛,要不是碍着人前,许家文早甩开她了。
许清嘉只当没看见许家文脸上的不耐烦,你妈做的糟心事,还是为你做的,你不收拾烂摊子谁收拾?
许家文忍着怒气随着许清嘉走到边上:“嘉嘉别闹,有什么待会儿再说。”
他压着火,许清嘉还不高兴呢,原本还想说得委婉点,照顾下许家文的面子,可望着许家文这张臭脸,许清嘉直接道:“江一白扔在院子里的外套不见了,麻烦大哥去问问大伯娘有没有看见。要不待会儿人家问起来,咱们家可不好交代。”
许家文脸色一僵,继而青了,终于正眼看向许清嘉。
许清嘉一点都不怵的回望他,她就是怀疑刘红珍偷了。换成五岁的许家阳估计都能猜到这一点,刘红珍那德行,谁不知道。
好心救人,反倒背了个小偷的罪名,许清嘉可不吃这亏,太恶心人了。
在许清嘉清清亮亮的目光下,许家文面皮发臊,还得放柔了语气低声安抚:“应该是我妈拿去洗了,嘉嘉别急,我先去问问。”
“我不急,我怕他们急。”许清嘉甜甜一笑,知道这衣服肯定能找回来了。
搁平日,许家文顶多嘴上应两声,实际行动未必有。就像之前刘红珍为了他的利益撒泼打滚的闹,他会懂事地站出来劝,可也就是劝而已,从不耽搁他享受好处。然而今天情况特殊,他正想讨好人家,哪能昧了人家衣服,多损形象啊!
许家文脸上肌肉微微一抽,再待不下去,连忙离开。
“进屋渴口水。”那边许向国热情邀请江平业进屋坐坐。
本来江平业是想尽快离开的,不想司机小程跑来说儿子掉水里被人救了。
他这个当爸的当然要亲自道谢,一问,小程摸着脑袋憨笑:“东子忘问人家名字了,只说是个十岁左右,圆脸大眼睛,很可爱的小姑娘,好像叫佳佳。”
站在旁边的许向国就笑了:“那应该是我侄女。”
江平业不得不感慨他和许向华的缘分,于是一群人转道老许家。
既然来了,哪能不进去坐坐,一群人把老许家的堂屋给坐满了。
满脸堆笑的许向国见没人来倒水,忍着心头不悦对跟进来凑热闹的许家全道:“去找找你妈。”这婆娘肯定又跑哪家说闲话去了。
许家全老大乐意,跟了一路,他嘴里兜里都是糖,他还想再要一些,哪舍得离开。
许向国眼珠子一瞪。
“爸,我妈去河边洗衣服了。”许家文提着热水壶走进来道,“我妈在院子里捡到一件湿衣服,是江小同志的吧?”
江一白连忙道:“不用洗,不用洗,已经很麻烦你们了,怎么好再麻烦你们。”
许家康翻了个白眼,刚翻完就见韩东青看着他,许家康不自在地别过眼。
韩东青笑了笑。
“不就一件衣服,哪里麻烦了。”许向国爽朗一笑。
江平业虽然不想麻烦人家,可也没办法去把衣服抢回来,只能道谢。
院子外的许清嘉撇撇嘴,不愧是能做大队长的人。刘红珍打的什么主意,她就不信许向国这个做丈夫猜不着。
再看许家文无比乖巧懂事地给众人倒水,许清嘉轻轻啧了一声。要知道这位可是真正的油瓶倒了都不扶一下的大少爷,这家里就算是小孩子多多少少会帮着干点活,农家孩子哪这么娇贵的。
唯一的例外就是许家文,人家不是身体不好吗?
小时候倒是真的不好,可十几年下来,早调养的差不多了,就是体质比普通人略微差一点。
然时至今日,许家文依旧理所当然地享受着重病号的待遇。十七岁的少年,活不用干,吃的却是家里最好的。
不一会儿,刘红珍端着木盆回来了,一幅贤妻良母的风范。
江一白迎出来,忙不迭道谢。
“没事,就一件衣裳,又不费事儿。”这么好的衣服没了,刘红珍心都在滴血,可许家文说了,这些人都是领导。要是哄得他们高兴了,别说他上大学的事,就是许向国想调进公社都是一句话的事。因此刘红珍只能忍痛割爱,等他男人做了公社干部,儿子成了大学生,她看老四神气什么,不就是个工人嘛!
婉拒了许向国留饭的邀请,江平业带着人离开,许向国还有村里干部一路相送,许家文也没落下。
许家康是被江一白拉上的,江一白怪舍不得许家康,短短时间内,他们已经建立了不错的友谊。
呼啦啦的人来了,呼啦啦的人又走了。
之前在外头探头探脑的村民这才敢进来,第一眼就看见堆放在桌子上的烟酒还有糖果糕点,一看就是高档货,好些包装他们见都没见过。
“这些人出手可真够大方,是什么人啊?”有人满脸羡慕与好奇的问刘红珍。
“大领导。”刘红珍神气道,她就记得许家文跟她说是大领导,很厉害的大领导了。
刘红珍两眼放光地看着桌上的东西,这得值多少钱啊:“双子,全子,把东西搬妈屋里头去。”
许家全抱着一罐子糖果就跑,许家双站着没动。
“大伯娘,这些是他们给二哥的谢礼。”许清嘉面无表情地提醒。
刘红珍装傻充愣:“什么叫给康子的,是给咱们家的。”
“行,那我跑去问问,到底是送给谁的。”许清嘉抬脚就往外跑,搬到他们屋里头,能吐出来四分之一都算好的。
去要,刘红珍就能拍着大腿嚎,许家文身子虚要补充营养,烟酒许向国要送人。最后许老头出声拉个偏架,让刘红珍意思意思吐点出来,这事就完了。
许清嘉不惯这臭毛病,不争馒头争口气,凭啥便宜大房。
“不许去。”刘红珍头发麻,要是死丫头跑过去一闹,那领导得怎么想,可不要坏了她男人儿子的大事。
回到七零年代 41.第四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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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嫁人的时候, 刘红珍听爹妈的话。出嫁之后, 惟许向国的命令是从。许向国一入狱, 刘红珍便把大儿子当成了主心骨, 言听计从, 让离婚就离婚, 让进城就进城。
许家文说那个男人虽然长了麻子挺丑, 可男人长得丑又不碍事,只要老实憨厚不打人就好, 这话可不就说到了她的心坎里, 许向国动不动就打她。
许家文又说那男人的生产队一个公分值四分六厘,比三家村高了不少。他们还靠着山, 时不时能抓到些野味。
许家文还说,改嫁迁户口之后, 他们就彻底跟许向国划清界限了。他可以去当工人,甚至当干部, 许家全能正常上学升学。
……
他说的,刘红珍都信。
那是她儿子, 最疼最疼的大儿子啊, 刘红珍怎么可能不信。
本质上而言,刘红珍就是个糊涂人, 要不也不能活的这么人憎狗嫌。
于是她就这么稀里糊涂地点了头, 等许家文放假, 就去平湖市看一看。
许家文握着刘红珍的手, 不自觉的用力:“妈, 我以后肯定让您享福,一定。”他眼里涌动的目光极为复杂。
刘红珍看不懂,她只剩下满心感动。
另一厢,大卡车稳稳地停在新房子门前。
听到动静的左右邻居纷纷走出来,这段时间许向华来回往这跑了好几趟,故而很多人都认得他,见状,主动撸起袖子上来帮忙搬家具。
这年头的人都热情!
因为有这些帮手在,一车的东西很快就被卸下来,搬进屋子里。
忙了一头汗的许向华拿着烟分给男人,秦慧如则拿了水果糖分给女人和孩子。
得了烟和糖的邻居皆是笑呵呵的,心里还在琢磨着,这一家子可真会长,都跟电影里的人似的。
送走帮忙的邻居,许清嘉兴致勃勃地巡视新地盘。
坐北朝南的三间正房,中间一间最宽敞,后半间做厨房,前半间做堂屋,摆着一张长柜子和一套八仙桌椅,是许向党这段时间赶出来的。
左边那间留给孙秀花,右边那屋便是许向华和秦慧如的房间。
东厢房做了许家康和许家阳的房间,不过许清嘉估摸着他得到处乱睡,西厢房则做了她的房间。
两个拐角处,一处搭了鸡窝,养着三只老母鸡,这是孙秀花给的,指着它们每天下蛋给孩子们补补。
另一个拐角搭了兔子窝,里面养着四只兔子,两公两母。
兔子这东西有点难弄,不是死的就是带伤的,这几只也是许向华好不容易找来的。
许清嘉把它们当佛爷供着,满心期待它们繁衍生息,等数量多了,她就分一部分放到村里养。
三十平左右的院子里种了一棵枇杷树和梨子树,还有一株葡萄苗,估摸两三年就能结果。
巡视完毕,许清嘉非常满意,觉得终于有个像模像样的家了。
许向华用井水洗了一把脸,接过秦慧如递过来的帕子擦干,笑着道:“我先把车还厂里,你们去路口的国营饭店等我,咱们今天在外面吃,庆祝搬家。”
许家康和许家阳顿时欢呼雀跃。
许清嘉也十分捧场露出灿烂笑容。
第二天,许家康和许清嘉就背上书包去了新学校,秦慧如在家提心吊胆了一天,等两人回来吃午饭时,连忙问情况。因为学校离家近,秦慧如又没事,所以他们回家吃饭。
兄妹俩自然只有说好的份,本来就挺好的,许家康个性豪爽不拘小节,等放学的时候,已经跟他的新同桌称兄道弟,他这位同桌就是班里的领军人物。
许清嘉年纪小,比班里最小的同学都小了两岁,又长得乖,大家都当班里来个小妹妹,可稀罕了。
这么过了一个星期,两孩子每天都高高兴兴的,上下学还有了顺路的小伙伴,秦慧如才算是彻底放了心。
日子便如流水般平缓而又宁静的滑过。
许向华负责上班赚钱养家,许家康和许清嘉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在家的秦慧如也很忙,照顾许家阳,养鸡喂兔子。吃过晚饭,还得花一个半小时给许家康补课。
许家康欲哭无泪,又庆幸只是一个半小时,之前在村里,三个小时都不只,果然有幸福感都是比较出来的。
“妈妈,爸爸回来了。”正在院子里逗兔子的许家阳激动地叫起来,话音未落,人已经冲了过去。七天前,许向华出差去了。
冲到一半,许家阳才发现他爸抱着一个大家伙,定睛一看:“电视机!”小声音拔得老高老高,惊喜之情溢于言表。
背着书包高高兴兴放学回家的许清嘉见不少人往家里去,正纳闷,就被他的小嗓门儿给吓了一跳,跑过来一看,只见许家阳像小狗一样围着许向华团团转。
看清许向华抱着的电视机,许清嘉了然的挑了挑眉头,怪不得小家伙这么高兴。在首都那几天,这小东西就被电视机给勾了魂儿。
漫说许家阳激动了,就是身为成年的人邻居也不淡定,好多人看着许向华抱着电视机回来,一路跟了过来。
电视机,还是14寸的。
一台14寸的电视机得小两百块钱,其实这钱对于负担小的工人家庭,攒攒不算难,一年不行,那就两年三年呗,难的是电视机票,比自行车票还难弄。
“你哪弄来的电视机票啊?”艳羡不已的邻居问许向华,寻摸着自己能不能如法炮制地弄一张回来,他们家三个工人,不差钱就差票。
“我老丈人寄过来的。”许向华笑眯眯道。
大妈们的关系网多庞大啊,崇县就这么巴掌大一个地方,没一个星期就把许向华一家的情况摸了个七七八八,自然也就知道了两口子离婚过。
私下难免有些碎嘴的议论,许向华就是在给秦慧如做脸,免得她们说些不中听的话。
秦慧如愣了一瞬,她怎么不知道,等邻居们艳羡的看过来后,忽然明白过来,心头酥酥麻麻一片。
许清嘉目光绕了一圈,就明白许向华那点心思,不得不感慨好男人啊。她觉得再这么下去,她可能要注孤生了。
许向华把电视机放在了堂屋的柜子上,随后开始装天线,正好放学回来的许家康摩拳擦掌上去帮忙。
一看天线拉好,许清嘉便积极地跑去搜频道,咔哒咔哒,搜来搜去就两个频道,首都频道和浙省频道。
有人见许清嘉来来回回转,那声音听得他们都心疼了,小娃娃怎么这么不爱惜,转坏了怎么办?
“咱们这就能搜到这两个频道。”一人忍不住提醒。
许清嘉恍然,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她小时候家里电视机也就能搜到七八个频道而已,这时候当然更少了。
当下不再转,定在首都频道上,这会儿正在重播新闻。
许家阳搬了一把小凳子,看得目不转睛,哪怕他压根听不懂内容。
许清嘉摸摸他脑袋,抬头一看,发现其他人都差不多的表情,顿时啼笑皆非。
快吃晚饭了,意犹未尽的邻居们才不舍得离开。这年头就这样,谁家买了电视机,街坊们都得蜂拥而至。
主家一般也不会嫌弃,反而高兴。邻居们大多也识趣,看时间差不多了就会自觉离开,不会影响主家吃饭睡觉。
等人群都散了,许向华苦笑,觉得自己这电视机可能买错了,然看着小儿子亮晶晶的眼睛,又觉得还是挺值的。
许清嘉摩了摩下巴,抬头看看屋顶的电灯,低头看看柜子上的电视机,摇头风扇。
秦慧如刚把最后一盘菜端出来,今天的晚饭是清炒丝瓜,蒸茄子,粉条烧肉,番茄蛋花汤,再一锅大白米饭。
这日子是肉眼可见的越来越红火了,已经有一只母兔子揣崽子了,大口吃肉的目标指日可待。想想还有点小兴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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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期末考就到了跟前,许清嘉比许家康早了整整十天,她拿着成绩单和暑假作业回来的时候,许家康还在题海中挣扎求生。
没有给一众穿越同胞丢脸,许清嘉考了第一名,维持住了自己伪学霸的人设。秦慧如眉开眼笑,张罗着做好吃的奖励女儿。
拿着成绩单的许向华心情大好,大手一挥:“想要什么,爸爸给你买。”
许家阳星星眼,捏着小拳头定目标:“我以后也要考第一名。”
许家康:有个学霸做妹妹的感觉太酸爽。
许清嘉想了想:“我想要一只母兔子。”为了早日实现顿顿有肉吃的目标,兔子多多益善。
许向华啧了一声,这丫头是跟兔子杠上了:“行,爸爸给你去找,除了兔子你还要什么?”
“我还没想好。”
许向华摸摸她脑袋,笑:“那你好好想啊。”
放假后,许清嘉顿时有了更多的时间照顾兔子,重点是那只怀孕的母兔,优先供应鲜草。
对于女儿这种走火入魔的行为,秦慧如哭笑不得,拿了五毛钱和一张酱油票给她:“打点酱油回来,剩下的自己买点吃的。”
许清嘉笑眯眯地哦了一声,接过钱票和酱油瓶,带上小尾巴许家阳去打酱油。
供销社离家也就十分钟的路,许清嘉带着许家阳熟门熟路地抄近路,拐过弯,余光瞄到一道眼熟的身影,扭头一看,不禁纳闷,许家文怎么会在这儿?
许家文刚从他同学家出来,与同学的母亲商量好八号前往千湖市,一桩心事落定,压在心头多日的巨石便被移走。
到了那,他妈和弟弟就继续住在逼仄闷热的破房子里,吃米都得数着,想吃口肉都不行。他这压力也会小很多。
两全其美,许家文一遍又一遍的跟自己说。
错眼间看见了站在胡同口的许清嘉姐弟俩,脚步猛地一顿,望着许清嘉手里的酱油瓶,许家文目光凝了凝。他们住在附近?
许家文边走边想,这一片不都是自建房吗?眉头不知不觉皱紧了,直到看见院子里晾衣服的秦慧如,许家文愣住了。
院子里的秦慧如晾好衣服,拍了拍手,端着木盆进了屋,片刻后端了一碗绿豆汤到许家康屋里,许家康正在为明天的期末考埋头苦读。
不一会儿,屋子里传出许家康嘻嘻哈哈的谄媚声。
许家文立在原地没动,一遍又一遍地看着宽敞而又整洁的四合院,这是他们租的,还是买的?
突然间想起了那同学几番欲言又止的表情,心里隐隐有了答案。
分家后,这边的日子是越来越好了,他四叔可真是好本事。
莫名的,许家文想起曾几何时,年幼的他暗暗想过,如果四叔是他爸,四婶是他妈会怎么样?
会挣钱的父亲,他就不用想吃点好东西都得耍心眼。温柔知礼的母亲,他就不用被人指戳嘲笑。家里不会三五不时的打闹,母亲不会鼻青脸肿地拉着他的手哭诉,妈这样都是为了你,你可要好好读书,将来有出息,有大出息。
许家文嘲讽地勾了勾嘴角,弧度冰冷。许家康倒是挺精明,有亲爹都不跟,死死扒着四叔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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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许家文,许清嘉并没有往心里去,打他和许向国断绝关系起,他就和他们没关系了,断绝书他们这还有一张备份的呢,敢贴上来,直接甩他脸上。
却是万万没想到,途经一道围墙时能听到这样劲爆的消息。
“那后生啊,我家老大同学,倒也是个可怜的,他爸犯了事,坐牢了,这孩子前程可不就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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