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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七零年代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缓归矣
许家全老大乐意,跟了一路,他嘴里兜里都是糖,他还想再要一些,哪舍得离开。
许向国眼珠子一瞪。
“爸,我妈去河边洗衣服了。”许家文提着热水壶走进来道,“我妈在院子里捡到一件湿衣服,是江小同志的吧?”
江一白连忙道:“不用洗,不用洗,已经很麻烦你们了,怎么好再麻烦你们。”
许家康翻了个白眼,刚翻完就见韩东青看着他,许家康不自在地别过眼。
韩东青笑了笑。
“不就一件衣服,哪里麻烦了。”许向国爽朗一笑。
江平业虽然不想麻烦人家,可也没办法去把衣服抢回来,只能道谢。
院子外的许清嘉撇撇嘴,不愧是能做大队长的人。刘红珍打的什么主意,她就不信许向国这个做丈夫猜不着。
再看许家文无比乖巧懂事地给众人倒水,许清嘉轻轻啧了一声。要知道这位可是真正的油瓶倒了都不扶一下的大少爷,这家里就算是小孩子多多少少会帮着干点活,农家孩子哪这么娇贵的。
唯一的例外就是许家文,人家不是身体不好吗?
小时候倒是真的不好,可十几年下来,早调养的差不多了,就是体质比普通人略微差一点。
然时至今日,许家文依旧理所当然地享受着重病号的待遇。十七岁的少年,活不用干,吃的却是家里最好的。
不一会儿,刘红珍端着木盆回来了,一幅贤妻良母的风范。
江一白迎出来,忙不迭道谢。
“没事,就一件衣裳,又不费事儿。”这么好的衣服没了,刘红珍心都在滴血,可许家文说了,这些人都是领导。要是哄得他们高兴了,别说他上大学的事,就是许向国想调进公社都是一句话的事。因此刘红珍只能忍痛割爱,等他男人做了公社干部,儿子成了大学生,她看老四神气什么,不就是个工人嘛!
婉拒了许向国留饭的邀请,江平业带着人离开,许向国还有村里干部一路相送,许家文也没落下。
许家康是被江一白拉上的,江一白怪舍不得许家康,短短时间内,他们已经建立了不错的友谊。
呼啦啦的人来了,呼啦啦的人又走了。
之前在外头探头探脑的村民这才敢进来,第一眼就看见堆放在桌子上的烟酒还有糖果糕点,一看就是高档货,好些包装他们见都没见过。
“这些人出手可真够大方,是什么人啊?”有人满脸羡慕与好奇的问刘红珍。
“大领导。”刘红珍神气道,她就记得许家文跟她说是大领导,很厉害的大领导了。
刘红珍两眼放光地看着桌上的东西,这得值多少钱啊:“双子,全子,把东西搬妈屋里头去。”
许家全抱着一罐子糖果就跑,许家双站着没动。
“大伯娘,这些是他们给二哥的谢礼。”许清嘉面无表情地提醒。
刘红珍装傻充愣:“什么叫给康子的,是给咱们家的。”
“行,那我跑去问问,到底是送给谁的。”许清嘉抬脚就往外跑,搬到他们屋里头,能吐出来四分之一都算好的。
去要,刘红珍就能拍着大腿嚎,许家文身子虚要补充营养,烟酒许向国要送人。最后许老头出声拉个偏架,让刘红珍意思意思吐点出来,这事就完了。
许清嘉不惯这臭毛病,不争馒头争口气,凭啥便宜大房。
“不许去。”刘红珍头发麻,要是死丫头跑过去一闹,那领导得怎么想,可不要坏了她男人儿子的大事。
刘红珍吓得脸都白了,连忙道:“给康子,都是给康子的,我这不是先帮他收起来嘛。”
这话说的来看热闹的都忍不住笑了,刘红珍是什么人,大伙儿心里明镜似的。
刘红珍脸颊抽了抽,恨不得掐死这死丫头,什么时候变这么刁钻了。
“搬奶奶屋里去。”许清嘉才停下脚步,许家康和许家武住一个屋,搬他那也藏不住,她屋倒是安全,可说出来倒显得她想贪墨这些东西。这么一来,只剩下孙秀花那了。
刘红珍满口子应下,却磨磨蹭蹭没动。
许清嘉哪不知道她在拖延时间,作势又要走。
“双子,还快拿你奶奶那去。”刘红珍没好气地嚷了一句。
许家双左手拎着酒右手抱着烟,两只手拿得满满当当。
把刘红珍气得胸口疼,这个呆子,不会少拿点,多拖延下时间。等那边走了,她还怕这死丫头不成。
“全子,还快不过来搬东西。”久久不见许家全回来,刘红珍气闷,臭小子跑哪儿去了,要他在还能跟许清嘉胡搅蛮缠一下。
许家全当然听见他妈那大嗓门了,装作没听见,狼吞虎咽地吃着手里的肉包子,只想趁着他妈发现前多吃一个是一个。
许清嘉看一眼许家双,大房那边也就许家双还算个懂事的,却是最不受宠的一个。
等只剩下一方盒水果糖了,许清嘉才慢悠悠地走回来,打开盒子给屋里每人分了两颗,一边分一边嘴甜的叫人:“伯伯,婶子,嫂子……吃颗糖。”
要不是他们在,刘红珍估摸着得压不住火冲上来揍她。再说了乡里乡亲的,人送的东西也不少,要是一毛不拔,也说不过去。
拿到糖的眉开眼笑,看一眼僵着脸被割了肉似的刘红珍,再看笑盈盈的许清嘉,心道这刘红珍四十的人了,还不如个十岁的丫头会做人。
旁边是还在呼呼大睡的许家阳,小脸红扑扑,乖巧的像个小天使。昨天许向华想带他睡,不过许家阳牛皮糖一样黏着许清嘉,闹不过,也就由着他去了。
许清嘉轻手轻脚地出了被窝,穿好衣服后,一手端着脸盆毛巾,另一手拎着热水壶出了屋。
“三伯娘!”许清嘉打招呼。
正在院子里扫雪的周翠翠抬头:“嘉嘉起来了,早饭在锅里。”
许清嘉应了一声,站在屋檐下开始刷牙洗脸,洗手间?醒醒吧!
收拾好,许清嘉就去厨房吃早饭,打开锅盖一看,发现里头只剩下一个锅底的玉米粥,锅边贴着两个小孩巴掌大的番薯饼。
怕她烫着跟进来的周翠翠叫起来:“怎么只剩这点了。”应该有三个番薯饼,玉米粥也不该只这点。许清嘉姐弟还有她儿子许家宝都还没吃呢!
许清嘉抿了抿唇,大概猜到怎么回事了。
周翠翠突然想起来,之前刘红珍好像进过厨房,肯定是她拿了!
“我给你们留了的。”周翠翠生怕许清嘉以为是她不给留饭,老太太知道了,还不得教训她。
“我知道。”许清嘉笑了笑,许向党夫妻都是老实人,老实的有点懦弱,所以刘红珍才敢这么做。要是周翠翠闹出来,刘红珍完全可以胡搅蛮缠不认,反正又没被抓个正着。
“三伯娘,小宝是不是也没吃,这点哪够我们几个分,煮两个鸡蛋吧。”
周翠翠犹豫。
许清嘉知道她犹豫什么:“我和奶奶说,也给奶奶煮一个。”老太太早饭肯定吃了,鸡蛋可以当点心。
周翠翠立刻不犹豫了,掏出钥匙开橱柜拿了四枚鸡蛋,特意挑个头大的。毕竟有一个能进小宝肚子里。
见周翠翠小心翼翼的把钥匙塞回里面的口袋里,许清嘉心想,刘红珍一大早闹这么一出,怕是气不过老太太越过她这个大儿媳妇把钥匙给了周翠翠。可她也不想想为什么不给她,给了她,还不得把东西都给祸祸了。
这边鸡蛋刚煮好,许家阳扯着嗓子喊姐的声音和许家宝喊妈的声音前后脚响起来,两人赶紧过去,各自帮着小祖宗穿好衣裳。
许清嘉压着许家阳刷了牙,小家伙皱着眉头好像在吃毒.药。
洗漱好,两个小的搬了小凳子在厨房吃起来,许清嘉则是把早饭端到了老太太屋里头。她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脸:“早饭不太够,我就让三伯娘帮我们煮了鸡蛋,这个是奶奶的。”说着献宝一样把白煮蛋递给孙秀花。
什么叫不太够,借周翠翠十个胆,都不敢苛待孙女儿。孙秀花阴了阴脸,哪猜不到怎么回事,定是刘红珍这个馋嘴婆娘偷吃了,跟个孩子抢吃的,她也不亏心。
“你大伯娘人呢?”孙秀花压着火气问,这是瞧着她躺下了,胆子肥了是不是。
许清嘉:“应该串门子去了。”不是应该,是肯定。刘红珍喜欢议论东家长西家短,她又是大队长老婆,走到哪儿都有人巴结,所以格外喜欢串门。





回到七零年代 44.第四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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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怎么可能舍得打死她, 她要是死了, 谁来帮我大哥冲锋陷阵抢好处。”许向华冷笑, 老头子和许向国那点心思,真当他看不穿, 一个□□脸一个唱白脸, 把一家子当傻子糊弄。殊不知, 谁不心里门清,只是看在老两口份上装傻罢了。可刘红珍越来越过分, 早些年还有点心虚, 这些年越发理所当然, 好像另外几房欠他们,活该给他们当牛做马。
许老头气得浑身发抖, 尤其是交头接耳的村民,只觉得他们都在笑话他, 登时怒火中烧,举着扫帚冲过去要打许向华。
“叔,咱好好说话,别动手啊。”许再春和几个本家兄弟上来拦住恼羞成怒的许老头。
“放开我,我打死这个兔崽子,翅膀硬了, 不把我这个老子放在眼里了,是不是!”
孙秀花看一眼气得脸红脖子粗的老头子, 再看一眼冷着脸的小儿子, 突然间悲从中来, 这还是父子俩嘛!
再闹下去真要反目成仇了,以前她都是帮着老头子,这回不能再要求儿子让步了。
“够了,”孙秀花重重一拄拐杖,先教训许向华:“怎么跟你爸说话的。”教训完又扭头看着暴怒的许老头:“你也别怪华子语气冲,嘉嘉阳阳被刘红珍打成那样,别说华子,就是我都想揍死她。”
许老头顺着台阶往下爬,看一眼脸色紧绷的许向华,叹气:“老大家的的确不像样,不过你打也打了,我也教训过了,回头再让你大哥教训一顿,她以后肯定不敢了。”
许向华嘴角浮起讥讽的弧度:“所以这事就这么完了,让我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我得继续给老大一家当牛做马,让他们拿着我的血汗钱吃好穿好,闲的没事干就欺负我孩子。”许向华扯了扯衣襟,盯着许老头:“我们几个里,是不是就老大是你亲生的,其他都是捡来的,所以活该给老大一家当长工使。”
听到长工两个字,许老头又惊又怒,厉喝:“闭嘴,你胡说八道什么!”他是长工,他们成什么了。
“我胡说?干的最少,得到的最多,还丁点都不觉亏心,只觉得理所当然,尽想着怎么榨干我们身上最后一点油水,没占到便宜就阴阳怪气挤兑人,今儿都动上手了,难道还不是地主做派。”
跟着来看热闹的村民一听,竟然觉得许向华说得很有道理。
这刘红珍可不是地主婆似的,自己上工敷衍了事,别人偷个懒,她还要吆喝两声。不像来干活,倒像来监工的。
还有许家文,十七岁的少年,搁旁人家都是主要劳动力了。他身体瞧着也没差到一点活都不能干的地步,可愣是一天活都没干过。说是要读书,可村里又不是只有他一个高中生,别人放假不照样下地干活挣工分。手表戴着,皮鞋穿着,还真就是个少爷做派。
这么一想,大伙儿也不乐意了。活嘛不干,粮食没少分,那不就是大家白养着他们,真以为自己是地主了,地主都被打倒了。
“大伯娘他们一家吃干饭,让我和哥哥弟弟喝米汤。”脆生生的童音突然冒出来。
循声一看,只见许清嘉气愤地握着拳头站在人群后面:“我奶受伤,我爸不在家的时候,大伯娘把粥里的米都舀走,只让我们喝清汤。”
那语气那内容再配着她此时此刻可怜兮兮的模样,村民们终于憋不住了,嗡一声议论起来。再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了,要没许向华他们能天天吃上精细粮,结果倒不让人家孩子吃饱。
之前还觉许向华有点儿咄咄逼人,这会儿也变了,这一出又一出的,刘红珍简直欺人太甚,再住在一起,还不定怎么作践人孩子呢。
村民看过来的目光让许老头如芒刺在背,抖着手指许向华,又指指许清嘉:“反了天了,你们想气死我是不是。”
孙秀花抿了抿唇:“谁也别说了,分家吧,”对上许老头怒睁的双眼,孙秀花也想不明白了:“都说到这一步了,难道你以为还能没事人似的继续在一个锅里吃饭。”
许老头心里一紧,慌了神,推开许再春几个往屋里走:“想分家等我死了再说。”
“老头子,你别不讲理。”孙秀花也怒了。
“爱分不分,反正我以后不会再给家里交一分钱。还有二哥,”许向华从口袋里掏出电报:“这是二哥发来的,他也想分家,康子先跟着我过。不然,他以后也不会再给家里汇钱。”出差前他给新疆的许向军发了一封电报说分家的事,许向军也同意。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养着手脚俱全的兄弟侄子,还得不到一句好。
不讲道理,行啊,那就都别讲理,死活不分家不就是盯着他们那点工资吗?
走出几步的许老头猛地旋身,一张脸看起来竟是有些狰狞:“你敢威胁我,要知道你是这么个玩意儿,我当初就该掐死你。”气不过的许老头冲过去:“我打死你这个不孝子!”
许再春无奈阻拦,一大把年纪了,怎么就不消停下。不过许向华也真够绝的,连许向军都拉拢了,可说到底闹成这样,还是来根叔过分了,没这么挖其他儿子的肉喂另一个的。
“爸,你怎么就光顾着生气,不想想我们为什么要怎么做,但凡能忍得下去,我们愿意这么闹,让人看笑话。”许向华气极反笑。
这时候一直默不作声的许向党开了腔,闷声道:“爸,就算分了家,我和翠翠还是会孝敬您和妈的。”就是不想再受窝囊气了。
不想闷葫芦似的三儿子竟然也想分家,许老头指着许向党说不出话来,再看冷笑着的许向华。
无能为力的挫败感铺天盖地涌上来,许老头捂着胸口往后倒:“气死我了,你们想气死我是不是,我怎么生了你们这么三个白眼狼。”
许再春一拇指按在许老头人中上,把闭上眼的许老头硬生生掐醒了,暗暗摇头,来根叔为了许向国一家可真够豁得出去。
许老头瞪许再春。
许再春无辜地笑了笑:“醒过来就没事了,没事了。”
许向华舌尖顶了顶腮帮子,突然觉得老头有点可怜了,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都没活明白。
想晕过去给他戴上不孝的帽子,逼得他不敢分家,那就看看最后谁没脸见人。
“今儿就是天塌了,我也得把话说明白。您别急着瞪眼睛骂我不孝,打我工作起,我就往家里交工资。刚开始我一个月只拿二十三块五毛,我知道大哥家孩子多还养着个病号,缺钱,所以我只留下吃饭钱,上交十五。后来我工资往上涨了,我往家里交的钱也越来越多,这几年我一个月往家里交三十,还不包括时不时买回来的布料粮肉。这些年我挣的大半工资都给家里了。
现在老大都是大队长了,阿文身体也好了,几个孩子也能帮家里干点活,日子能过下去了。
我累了,不想养了,就成不孝了。那你想让我养到什么时候,养他们到娶媳妇生孩子,再帮着养侄孙,最好把工作都留给他们,是不是?
只听说过要养爹娘,就没听说过还要养兄弟嫂子侄子的。多大本事吃多大碗饭,想过好日子自己去挣啊,不肯吃这个苦,就理所当然地吸着兄弟的血享福,还嫌弃吸的太少,三天两头的欺负人,爸,没这个道理。”
一番话说得围观村民思绪万千,这许向国家要是揭不开锅,让兄弟们帮衬下,还说得过去。可就像许向华说的,这一家是想过好日子啊,偏自己没这本事,就去压榨兄弟。
“来根,你家芬芳都出门四年了,这家你也该分了,总不能叫华子养一辈子侄子吧,咱们这没这规矩。”许再春的父亲语气沉沉地说了一句。
他一开口,看不下去的村民也七嘴八舌的说起来。老许家那笔糊涂账,村民不是没私下议论过,可他们自家人不说,外人也不好多嘴。今天许向华把矛盾摊在明面上来了,他们哪能视而不见,几句公道话总是要说的。
四面八方不赞同的声音汇聚过来,许老头一张脸青了白,白了青。
“吵吵闹闹的,干嘛呢!”
“六叔公。”人群自动让开道,让六叔公进来,跟他一块来的还有许家二大爷许来发。
老头儿精瘦精瘦的,精神却不错,拄着一根拐杖上下打量面皮抽搐的许老头:“行了,都散了吧,来根进屋说。”在外头给人当西洋景,不嫌丢人是不是。
六叔公又对孙秀花道:“来跟家的也进来,”拿拐杖指了指许向华和许向党:“你两就别进来了。”
许向华无所谓,他带着许清嘉回屋收拾东西。管老头子答不答应,要说的他都说了,以后也没人会说他一句不孝。
至于这个家,他是一刻都不想留了,要不就算分了也是白分。
他和许再春说好了,先去他那挤一挤。许再春当初造房子的时候野心勃勃,以为自己能生他五六个,所以咬着牙造了六间屋子。结果只生了两个儿子,还空着两间屋子,正好便宜了他。老娘和女儿一个屋,他带着两小子住一间。
许向党则是在许向华的建议下,打算回周翠翠娘家住一阵,他也不敢继续住下去啊。
许老头那边,四人进了堂屋后把大门给关上了,屋子里顿时暗了不少。
许老头阴着脸坐在凳子上,孙秀花抿着唇坐在对面,六叔公和许来发一南一北分坐下。
“不想分家?”六叔公盯着许老头。
许老头板着脸不吭声。
六叔公哼笑一声:“我看你真是老糊涂了,挖其他儿子的肉贴给老大,你倒是做的隐晦点啊。可你倒好,生怕别人不知道,压着不给分家,还把向国家的给纵成了混球,见天儿的丢人现眼。
今儿这一闹,别说我们村了,就是外头只怕都得知道,你用脑子想想别人会怎么想向国。那些领导要是听说了怎么想他,一个占了兄弟便宜,还纵着媳妇欺负兄弟的人,谁敢跟他深交。
再远一点,阿文都十七了,没几年就要说媳妇,人家女方能不来村里打听打听,就你家现在这名声,谁敢嫁过来。还有阿武几个,有你这个例子摆在这,女方能不担心你们家有没有小的必须养大的风气。
我要是你就赶紧让向国主动站出来说分家,把脸面给圆回来。”
听得许老头出了一头一脸的冷汗。
六叔公瞥他一眼:“现在知道怕了,早干嘛去了。你命好,几个儿子都出息了,本来嘛,华子他们还能不管你,不拉扯兄弟,和和气气的互相帮助多好。可你偏要自作聪明,把事情做绝了。真等伤透了孩子的心,我看你将来后不后悔。”
他今年七十有二,见过的听过的太多了,发现一个特别有意思的现象,越是被父母宠爱的孩子越是不孝顺,当然也有个别例外,可例外的少。
他冷眼瞅着,许向国只怕也靠不住。要是个有良心的,就不会眼睁睁看着老子婆娘这么胡闹也不阻止,别说他阻止过了只是没用。真想阻止,他一个最受重视的儿子和丈夫还能阻止不了。
可这话他却是不好跟许老头明说,只能隐晦的点一点,能不能明白过来,就是许来根自己的造化咯。
眼见着许老头白了脸,许来发温声道:“老三,将心比心,咱俩也是亲兄弟,你家这日子过的比我好多了,我要是想让你一直补贴我,你乐意吗,只怕连兄弟都没得做了。
华子他们能忍这么多年,已经够孝顺。你要是再这么糊涂下去,就不怕他们撒开手彻底不管你了。真到那时候,可没人会帮着你指责他们一句不是,为什么啊,因为大家心里都有一杆秤。”
许老头想起了许向华的威胁,这兔崽子说得出真做得到,遂咬了咬牙:“分家可以,不过老二和老四每人每月得给我们老两口二十块钱,老三一年给一百斤粮食。”
六叔公瞪直了眼:“你咋不去抢啊!”那可是四十块钱,什么概念,他们村一个壮年劳动力不吃不喝一个月也就只能挣十块钱。
“小孩子是不懂,可你懂啊。”孙秀花咬着牙冷笑:“我知道你爱占小便宜,整天惦记着老二老四那点工资。可我真没想到,你脸皮能这么厚,竟然觉得整个家都该是你们这房的,谁给你的底气?老头子,老大,还是我?”
“你说什么糊涂话!”许老头皱起眉头,越说越不像话了。
“我是糊涂啊,我要不糊涂,能把她惯成这德行。”孙秀花抡起拐杖就揍,一边打一边骂:“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这种话都说得出来。要没你几个小叔子,你能吃得饱穿得暖,还住着这么好的房子。
华子几个是怎么对你们这房的,可你又是怎么对他们几家,尖酸刻薄,贪得无厌,整天就想着从他们身上捞好处。阮金花说的没错,你就是属蚂蟥的。”
刘红珍抱头鼠窜到许家文身后。
许家文张开手臂护住刘红珍:“奶,我妈真没那个意思,您……”
“让开!”孙秀花冷斥,搁以前许家文一求情,老太太总会给他几分面子,毕竟是大孙子,可今儿她是气得狠了。
许家文没动,哀求的看着孙秀花。
“大哥,我知道你心疼大伯娘,毕竟大伯娘这么疼你,但凡看见什么好东西都会想方设法给你弄过来,可你也不能这么昧着良心说话啊,”许家康扶住孙秀花,不赞同地看着许家文:“我们吃点好的用点好的,大伯娘就要翻白眼。以前我不明白,现在我算是想明白了。合着大伯娘觉得我们吃的用的都是她的东西,她当然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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