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重生之灵泉小饭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无名.月色
陈云跟着大家伙笑了一阵儿,抬眼小心的观察着身边走着的人,在她那张美到不分性别的脸上仔细的辨认着是否有类似优伤的痕迹。
“看什么,我脸上长花了吗?”扭过头,纪岩笑的一脸没心没肺,可是一双黑亮的眼睛里却如智者泛着深遂的慧光,俨然觉察到了她的心思。
大学四年,陈云对自己的这位同学兼老板和朋友三重身份的眼前人还是比较的了解,从来不会忽视她的心思敏锐程度,光看她这样子显然是知道了她心里头在担心什么,索性径直摊开了说道:“你知道我在看什么,刚才眼镜儿说军训的时候,你明明就晃神儿了,别以为我没瞧见。老实说,我也想到了简大队,当时那场面搞的那么大,满cao场的人都瞅着你们俩个了,就是想忘记都难,我觉着我这幼小的心灵都让你们给玷污了,从此再不纯洁了。”
“滚一边儿去,别在我跟前装纯。”纪岩推了她一把笑着道,又哪里不知道陈云这是在用这种口气分散她的注意力,自己以为掩饰的很好,还是瞒不过身边的这些人。
“怎么说都一起那么长时间了,哪是说忘记就能忘记的,纪岩,我比较了解这种感受。那段时间,我也是这样子,明明告诉自己不要再想他,可偏偏控制不住。”
这个他指的是谁纪岩也不需要细问,陈云和花小辫闹了那么久最终还是又到了一起,这过程里的纠结她可是全程看在眼里:“我跟你们不一样,不会再在一起了。”那样的过去不法对人言,只有两个人知道再无可能了。
陈云看着她略显落漠的脸,叹声道:“纪岩,其实我挺不理解的,你们之间明明就是还有感情——哎,别去否认,每次简大队打完电话你都坐在那里发呆好长时间,说一点儿都不想那是胡扯。既然对他还有心思,为什么就不能试着再给彼此一次机会呢?你看,我和花良北都闹到那种程度了,不也还是又重新到了一起吗,你们就不能再试一试吗?”
纪岩垂了眼帘苦笑的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顿了好一会儿,抬起头望着前面的梯田,深吸了口气焕然道:“我们赶紧走吧,没多远了。”
知道她不愿再多谈,陈云叹了口气,紧走几步跟了上去。
一行人很快就到了前面的村子,跟先到那里的教授和学生们汇合,十几号人当晚就住在了村子里的两户人家里,随后的两天开始进山采集标本。
突如其来的灾祸总是让人防备不及,万物灵长的人类在大自然这个巨人面前,惶然无助的似同刚初生的婴儿,毫无回手之力。
前两天的进山收获颇丰,按照原本的行程安排,接下来再这样顺利的话,再有这些时候一行人就该踏上返回的途中了。
也是天公不作美,似不想他们按原来的行程走,接连两天的阴云天打乱的先前设定的计划。
云层厚重压的很低,像是随时随地都能降下雨来。空气潮湿粘稠的吹在身上像被裹了层薄薄的湿布,极其的不舒服。
借住的好家老人说这天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得下雨,还是别进山的好,万一下了雨在山里迷了路可就危险了。村子里就曾经有人雨天被困在山上,再下来时已经丢了性命。
这里的山高林密,别说是他们这些外地人,就是本乡人也时常会找不着下山的路,没有熟悉的向导领着想在山里来去自如,那简直是件不可能的事。
向导是本村子的一个中年农户,早年在山上找猎对山里的地形特别的熟,有他带路这两天都顺顺利利。可是碰到这样的天气,再怎么商议他进山也是不肯的。
按说碰到这种情形就不要勉强,老老实实的房子里待着,等到天好的时候再出动不是很好吗,对于大多数普通人而言也都会选择这样做,只是却总有那么一些人逆身而为。
有人说天才和疯子往往只是一线之隔,以前这话纪岩听了也就听了,还真是没多大的感觉,放到眼前却觉着这话再正确不过了。
谁都没有想到,他们这一行人的领头人竟然会私自做出这样的举动,前脚还让大家在屋子里待着,后脚自己就偷跑出去了。行径简直任性的像个孩子子,或者难听一点儿说就是疯子,拿性命当儿戏的人不是疯子是什么?
“教授他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都说要下雨了,干什么还非得去,那树再珍贵还能有性命保贵吗?对科学勇于献身,可也不是这么个献法吧?”陈云追着纪岩的脚步,除了两人傍边还跟来了一位体力较好的师兄,三个人疾速奔走,打算着尽可能快些找到教授,把人给拖回来。
也不怪陈云抱怨,纪岩也想吐糟两句,他们的那位教授真是印证了天才和疯子的说法,那老头儿常有出乎人意料之举,眼前就是最好的证明。
眼见头顶上的乌云越来越重,再多的埋怨话也只能咽回肚子里去,把人先追上是首要。那么个干巴老头儿真要在山上迷了路,情况会有多危险可想而知。
三人也是脚程快,不久就追进了山里,远远的就瞅见自家教授回到之前发现的那棵珍稀树木傍,抚摸着粗糙的树干一脸痴迷笑的傻兮兮状。
“哎哟我去,可算是追上了——”到了这时候三个人才算是松了口气,放慢了速度渐渐靠近过去。
站在树傍的钱教授看见他们过来还兴奋的直招手:“你们快过来,哪个人树爬的好,帮我把这树种弄下来,刚才我爬了半天没上去——”
瞅着老头儿干巴巴瘦成猴攀着树干的样子,三个人也是忍不住的想乐。
不用说三个人里头谁身手最敏捷了,陈云和那位师兄不约而同的把目光投过去:“得了,纪岩还是你来吧!”
这时候也不用太谦虚推辞,早点上去把东西弄到手也好早些返回去,多耗在上头一分钟就多一分钟的危险的可能。纪岩也不废话,树下站定稳了稳,跟着手脚并用的踩着树干往上爬。
“纪岩,慢点儿,小心些!”陈云忍不住叮嘱。
钱教授也跟着仰头上望:“徒儿啊,一定要小心,要完整的种子,别弄碎了!”
这疯老头儿,什么时候都不忘他的东西,纪岩一阵吐槽,刚想回说两句逗逗他,突变就发生在了这一瞬间——
猛然而来的地动山摇,‘轰隆‘声巨响随之而起……
雨持续的下着,山路泥泞的踩不住脚,陈云满身湿泥深一脚浅一脚的这一路上也不知道摔了多少跤,总算是进了村子。在她身后不远处,钱教授裹着受了伤的脑袋,昏迷的趴在自己学生的后背上。
空间重生之灵泉小饭馆 第三百八十章 结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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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冷连绵的雨幕里,呈现在眼前的是倒塌的房屋,断裂的残瓦砖砬,泥泞的湿地上坐倒着哀嚎着的同学和老乡,顾不及自己的腿伤心急如焚的奔回来求救,看到眼前的情景陈红心凉了大半儿:“怎么办,纪岩她怎么办?”
本来都还好好的,摘了树种就可以走人了,可是突如其来的地震打乱了这一切,教授被倒下来的树刮伤了,返回来的途中又遇到了塌方,纪岩把他们推出来,自己却被隔在了里头生死不知。
跑回来想找人去救她,看到的却是这样的情形,陈云急的团团转,眼泪儿混着雨水直往下流,正急的不行难受的当口,耳边儿就听见有人喊了声:“看,有人过来了——”
不断的雨幕里跑来了一群迷彩服,在场的这些人如同暗夜里看见了点点星火,瞬间找到了希望:“是军叔叔,军叔叔来救我们了!”
困难时候找叔叔,这句华国人都耳熟能详的话,这时候就如同颗火种,落在绝望冰冷的心田里燃起了温暖的火焰。
陈云也同这些人一样在绝望里看到了希望,头两天跟人聊天时就听说附近刚来了一拨军人好像是在搞什么集训,当时也只当是闲话扯扯算了,怎么都没想到会在这时候见到他们。
这些人行动迅速,到了近前稍微打听了情况就急急的扑到碎瓦砬中展开救援,这时候每分每秒都很保贵,能提前一分就多了一分生的希望。
陈云如溺水者抓到棵救命的稻草,无论如何也要死死握住这个机会,也顾不得身上的狼狈和陌生人的羞涩,慌乱的抓住一个人大叫道:“叔叔,救人呐,我同学纪岩被埋在山底下了——”
“谁,你说你同学是谁?”
“……”陈云有一瞬间的怔愣,这时候叫什么名字很重要吗?可还是又重复了一遍:“纪岩,她叫纪岩,就在那边的山上。”回头朝着刚才来时路指了下方向。
眼前的叔叔确定了他没有听错,脸上显出惊喜的冲着正弯腰扒着那堆瓦砾碎石堆的同伴喊了嗓子:“大队长,纪岩,是纪岩,找到了——”
他这一嗓子喊出来陈云也跟着惊了一跳,眼见一高大男子几个箭步冲到跟前,低沉的嗓音似乎在努力压抑着某种涌出来的情绪:“在哪里,她在哪里?”
“简大队?!”隔着雨帘陈云惊讶的道,随即想到还有正事要做,任何疑问都不是时候。此刻真是如同遇到了亲人,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泪水,道:“简大队,你快点儿去救纪岩,再晚就来不及了。”
这声‘来不及‘简直就像记重锤狠狠的敲了过来,简勋心急如焚,顾不得任何交待,朝着陈云所指的方向是拨腿就跑。路面已经湿滑的承不住脚力,疾速前奔的脚印落下便溅起一滩泥水朝前延行……
纪岩窝在两坪米的小坑洞里,头顶上不住的往下滴嗒水,外面下大雨里头下小雨,狭窄的空间阴冷潮湿,抱膝蜷缩在这里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二十八分钟了,手机信号已经没有了,自带的手电时间功能却还都在。
打小的时候起英雄人物在她记忆里那都是高大上的存在,自己有天也当了回英雄纪岩也是没想到,当时那情况也容不得她去想这些,眼见泥石往下来反射性的把人推了出去,完全是下意识的行为,真不是为了想叫谁感激,想卖谁的好。
事发突然,也没工夫去细想那么多,也是她运气好身后就是处采石落下来的山洞,地方不大却足够她来容身,这一往后闪退就退了出来,只是落下来的泥浆沙石堵住了洞口,出是出不去,性命暂时是没什么危险,迟些时候可就说不太准了。
事实而论的话,眼下纪岩这种情形是相当具有危险性质的,不光是随时面临着再度崩塌,光是这里的有氧率就是个比较严重的问题,前面的洞口已经全部被封死了,后面是坚硬的岩石,两头受堵前无去处后无退路,好在是头顶上土石缝隙里还能稍微渗进些稀薄空气,短时间内倒不至于完全被憋闷死,可架不住持续性的消耗,入不敷出迟早得完蛋,只在于一小时两天时,还是一天两天的差别。
如果不是身上有个超霸气的秘密武器在,免除去了后顾之忧,这时候纪岩恐怕也得惶恐不安,光是巨大的心理压力就够她承受了,更不要去提其他了。
此时此刻,换作任何一个人都不会有她这样的安稳,纪岩忍不住暗忖,不自知的啃咬着手指甲,犹豫着是现在就躲进空间里呢还是再忍耐一会儿等着人过来救她。陈云和教授他们回去肯定能找人过来,只是不知道会是多久,反正现在也还支撑得住,倒是不急于进去。
这一会儿她也是想的很多,虽然当时的情况不容人多加考虑,可这时候静下来细思则恐,好在是她留在了这里,要是换成了陈云、学长、教授,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都可能被各种负面情绪压到崩溃,随时面临着死亡这谁都难免心生恐惧。
她比他们都多了一层厚厚的保障,即使是很长时间都出不去,至少她躲进空间里也一样的活,只要能承受得起那份孤独寂寞,就是呆在里面一辈子也不是不可能。
如此一想,对于四个人而言,她现在窝在这里是最好的结果。这多少让她感到些欣慰,保护了身边的朋友学长老师,为他们牺牲的窝在这里也算是值得了。
头顶上的泥石渗进来的水滴还不住的往下滴嗒,轻微的响声回荡在这狭窄的空间里,听的人有些晕头涨脑,昏昏欲睡。
纪岩蜷着身体脑袋趴在膝盖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浮现出一些个画面,有上辈子的有今生的,家人朋友一一闪过去,最后定格在一张酷冷的脸上:纪岩,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喜欢吗,喜欢吗——
喜欢,怎么能不喜欢!
如果不喜欢,她又何必这么纠结,即使是这一刻仍然想的还是他。纪岩径自露出苦笑,恐怕这样的心思会一直伴随着她老去,最是看不上拿不起放不下,不想自己有天竟然也成了这样的人。
对他曾经有过那样的憎恨,也有过最真心的喜欢,这些都是她切身经历过的种种,又怎么会轻易的说忘记就忘记,缘尽了只是说词,心中始终还是那么块地方为他存在着,也只有在这样的独处时才会翻出来回忆。
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或许是身处困境,思绪心胸也随之开阔,那些个灰暗记忆都像是风中的烟尘,转眼即逝,留下的只剩些美好,留在记忆深处挥之不去。
轻轻合着眼,忆及着他酷冷的脸、憨傻的笑、无赖时的油滑……
纪岩,纪岩——
晕晕糊糊中竟似听见了他的呼唤,纪岩趴在膝头上自嘲的轻笑,还真是出息了,想着他也就算了,竟然还出现了幻听,真是越来越软弱了。
纪岩,纪岩——
耳边隐隐再次响起声音,纪岩怔愣的抬起头,竖起耳朵聚精会神的仔细分辩,确实是有人在喊她的名字,而且声音还有那么点熟悉,好像是他——
念头闪过的那刹那,随即就被她给否定掉了,别说是厚厚的泥沙石堵断了声音的传播,窝在里面什么都听不到,就算是她耳力过人真的能听常人所不能听,可这里是山区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巧合又不是路边兜售的大白菜,随时随地都能碰见,莫不是这里空气流通差脑袋一时糊迷出现了幻听,还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这还不到两个小时就已经这样,再往下去怕不得各种幻觉都冒出来了啊?
纪岩摇头叹息,再次犹豫着要不要进空间里躲躲,就算是不吃东西呼吸些新鲜空气也好啊,省得在这里胡思乱想。
也就是她刚下决定的一瞬,耳边重复的又响起了声音:“纪岩,你在不在这里,快回答我——”声音里满是沉痛和压抑不住的焦急。
真的是在叫她,这回纪岩肯定了不是自己的错觉,这外声音确确实很像是他。几乎是不假思索的扬声冲外面喊:“我在,我在这里!”喊完才觉着自己有些多余,并不是所有人都跟自己一样有着常乎寻常的耳力,即便喊了多半外面也听不见。
或许是上天的垂怜,又或者真的是心有灵犀,这本该传达不出去的声音,却让外面的人敏锐的捕捉到了,似有若无连他自己都分不清是不是出现了幻听,却坚定的相信了这份直觉,深吸一口气稳下慌乱的心神,扑到身前的泥石堆,全然不顾自己的血肉之躯,交替着双手扒刨着雨水泼浇下的泥石——
高山带工具和两名士兵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景,男人拼命的在往外扒着泥土沙石,身上早已经被雨水淋透,沾满了泥沙的两只手混着血水不断的往下滴淌,而他就像浑然未觉不知道痛疼一样,刚猛的动作没有丝毫的递减。
“大队长——”别再扒了,再扒手就好扒烂了,后面的话高山终于是忍住没往外说,因为他知道这时候说再多大队长也不会听,除非见到里面的人安然无事,否则再伤再疼他也还是会继续。
明知劝不了,三个人不再说话,只是默默的上前一齐开始帮忙把眼前这些障碍物挪走,越快越好。
时间在不断的流逝,高高的泥石堆也在不停的减少中,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眼前的阻碍已经不再巨硕的吓人,里外可以彼此听到些声音。
“纪岩,你在不在里面,回答我——”害怕等来的是沉默,那意味着什么,谁都清楚。
“我在,我在这里。”隐隐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我现在很安全。”
这句安全无疑是最好的镇定剂,稳下了惶恐不安和焦急慌乱,新一拨的挖刨行动再度开始。
“纪岩,你别着急,很快就可以救你出来了——”简勋几乎是颤抖着说完整句话,伴随一起的是手上不停的动作。
“……简勋,是你吗?”
“是我,是我!”从没有像这一刻这样,听见她叫自己的名字会有种落泪的冲动。
毫无疑问,眼下是最好的结果,里面的人安全无事,只差把这最后的阻碍打通。
希望就是最好的动力,四个人加快速度,很快就把剩下的这些泥石移走了,只差最后的几方土,里面的人都已经看见了,靠在最前面的人迫不急待的想推开最后的阻碍,意外却在这时候发生了,突如其来的地动山摇,二次余震袭来——
“大队长,快跑!”高山眼见一处山体被震裂开,泥土裹着山石往下滚落,喊话的同时推着身边两士兵向后跑去。
如果这时候简勋跟着他们一起后窜,凭借着敏捷的身手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可他却在第一时间做出了另外的选择——朝前大力的扑去,最后的土墙被撞开,急于想见到的人也终于见到了。
光亮却只存在了瞬间,紧跟着落下来的泥石再次堵住了洞口,里面又一次的漆黑。
“纪岩——”
黑暗里感观都变得较为敏感,耳畔边传来温热的呼吸,下一秒纪岩就被拉进了温暖宽阔的怀抱。
失而复得似的喜悦充斥着简勋的胸腔,仿佛只有用力把怀里的人箍紧才能证实这一切都不是虚幻,紧紧贴着她的身体,鼻息间萦绕的尽是她独特的馨香,这一刻他什么都忘了,怀里心上只有一个她。
似乎被他这样的情绪所感染,危难时乍见到熟悉的人,再冷硬的心房也随之涌出了暖意,怎么会是你,本来已经冲到嘴边的话临时却改了方向,轻叹了声:“你真不该进来的——”明明可以抽身而退,却偏偏扑进来担这个风险,真是不够理智。
黑暗里响起了他暗哑的低笑:“小笨蛋说什么呢,你在这里,我不进来还要去哪里?”带着宠溺的语调没有半分担忧,仿佛这里根本不是窄小的山洞,随时有泯灭的危险,而是宽敞明亮无比的客厅,轻松坦荡。刚才还有的焦急惶恐,在搂着她的这一刻尽数消散了一样。
“你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纪岩为这样的他感到无奈叹息,又隐隐带着些欣喜,被人在乎的感觉真的很好,同时却也为这种不顾一切的行径感到担忧:“是不是遇到危险的时候你总是这种莽撞,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万一真的出不去了——”
“那有什么关系,我和你在一起。”不让她再说下去,他直接截断道。
平淡中带着丝甜蜜的语气让纪岩怔愕了下,随即抬手锤了他一记:“说什么傻话呢,难道你扑进来就是为了跟我一起死的吗?”有没有他这么傻的人啊?
“如果可以,我求之不得!”幽幽的叹息,似在追忆某段过去。
黑暗里这样的声音格外的幽沉阴凉,听得纪岩有些难受,轻唤了声:“简勋,你怎么——”她一时有些语塞,不知道往下说些什么,心中某个弦被触动了一样,隐隐觉着有什么东西将要破土而出,却找不到要领,只能在原地踏步。
似乎知道她的情意,怀着她的臂膀稍稍松了松,简勋改紧抱为半搂着,这样让两个人在一起的姿势舒服一些,平静的道:“石头,你知道吗,那场大雨把你带走了,我一直都没有离开我们住的地方,直到我死——”
纪岩被惊的猛的坐直了身体:“你说什么,你一真都没有离开,一直到死?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简勋轻笑着抚着她受惊绷紧的肩膀:“别紧张,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你想听我就慢慢跟你说。那是你走后的第六十七天,小屋里着了场大火,我就再也没出去。”
大火?纪岩猛然间想到了她曾经做过的那场梦,梦里他伤心欲绝,活的像是行尸走肉一样,火舌窜进了屋里,他明明已经睁开了眼睛,却不愿意爬起来跑出去,成心等死一样任由大火烧到了身上。
“那、那不是场意外,你是成心的对不对?”被雷劈中时剧烈的灼痛虽然只有短暂的数秒却足够撕裂她的触觉的神经,难以想像被大火灼烧身体那漫长的痛苦折磨,明明清醒的情况下究竟是怎么样的心情会有那样的忍耐?
“你竟然猜到了?”简勋感到微微的讶异,他也仅仅只提了个开头,一般人也只会想到那是个意外,毕竟这种事情太不合常理了,谁也不会特别往那方面去想,在这之前他可是没有透露过只字片语,她是怎么想到的?
“我做过一个这样的梦,梦里你被大火包围住,我怎么喊你都不听。”冥冥中自有安排,她死后重生,而他拥有了那些记忆,那梦也是种预知吧。
“原来是这样!”他并不怀疑这样的可能性,自己就是最好的例子,梦里才有的那些个记忆。神奇用科学解决不了的事情又不仅仅是这一件,亲身经历过才知道这些都是真的。
“这么说我是说对了,你真的是有意的?!”纪岩无法想像当时他所承受的剧疼和那样的惨烈:“疯子,你就是个疯子,怎么会、怎么会那么做?”
黑暗里响起了他的惨笑:“是啊,我是疯了,在看到你被雷劈得焦黑尸体时就疯了。”当时的画面即使此刻想起来仍然心有余悸,浑身忍不住颤抖的使力把她搂向自己,只有这样的亲密接确才能缓解内心的森冷恐惧。
“你为什么要那么做,明明就只是个赌约啊?”纪岩从来没去想过,上辈子的简勋对她或许有愧疚,那也只是看在两人相处了几月的情份上,她又最后落的那样的下场,人心都是肉长的,有这样的心情也是在所难免,却从不以为这就是爱,如果真的有这样的因素在,也就不会有赌约的存在了。
简勋道:“是啊,原本确实只是跟他们几个打赌,可是处着处着不自觉的就真的喜欢上你了,刚开始我还不知道,慢慢的也就有所觉察了。那天他们几个过来,当时说的那番话我也只是拉不下脸,其实说完就后悔了,不过也是那番话让我决定了跟你把打赌的事都说了,然后告诉你我的真实心意,你谅解最好,不谅解我就重新再追求你一遍。可是没想到,你却再也没给我这样的机会。纪岩,我错了,真的错了。我都要后悔死了没能早些跟你坦白,那样的死对我其实也算是种解脱,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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