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求别撩(GL)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三月图腾
“不用了,你忙你的,我一个人去就行了。”
“走吧。”
何墨千坚持要陪袁英一起去医院,袁英只好和她一起去了。
伤口看着吓人,实际上并不深,消了毒做了简单的包扎也就行了。何墨千欠袁英一个人情,打算请她吃顿饭,两人都没有什么吃饭的心情,袁英就随便在医院附近找了个看得过去的餐厅。
饭桌上,何墨千道:“你还没回答我呢。”
“回答什么?”
“当时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我……我……”袁英结结巴巴地“我”了好几声,想想还是说了实话,“那些记者的本事我见识过的,我怕你吃亏……还好去的及时。”
袁英轻轻巧巧的一句“我见识过”,何墨千已经大致明白了她什么时候见识的。今天何墨千被围追堵截,好歹有袁英帮忙,袁英那时候才真是孤立无援。想来袁英也不容易,当年的事很多误会委屈错综复杂地缠绕在一块,谁对谁错早就解不开了。
袁英怕何墨千又气自己多管了她的闲事,忐忑不安等对面的人发话,谁知何墨千竟然浅淡地笑起来,“袁英,谢谢你。”
“你……你不气我?”袁英觉得不可思议。
何墨千失笑,“你帮了我,我该感谢你,为什么要气你?”她给袁英倒了一杯果汁,“虽然我们大概是做不成朋友了,好歹也算熟人,你帮了我,我记着,你有什么要我帮忙的,说一声,我再还了你这次人情,就算扯平了,至于别的……就随着从前那堆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儿一块散了吧。”
“那你现在就还吧。”
“什么?”
“我有个朋友下星期结婚,墨、墨千,你跟我一起去凑个伴儿吧,你放心,这是最后一次。”
何墨千有些游移不定,袁英又道:“她大概算我唯一的生死之交,为我的事也担了不少心,阿千,你和我去,只当做个样子,也好让她放心。”
袁英说得情真意切,何墨千分不清真假,只当是真的,举着自己的果汁杯碰碰袁英面前的杯子,“好吧,我答应。”
回到婚礼现场,所以何墨千坐在了这里,看那两个刚刚认识的女人的有些不伦不类的婚礼。并不是真正的结婚,只不过是个仪式而已,也并不怎么盛大,到场的据说都是两个新人关系最亲近的亲朋好友。
宾客们彼此都熟悉,笑容欣慰地祝福一对新人,何墨千无所事事,只好盯着刚交换完戒指,正在接吻的两个人看。
程秋亦很漂亮,年轻、艳丽,又带着一点经过岁月的沉淀,她旁边踮起脚尖亲吻爱人的柳舒晗看上去就小多了,青春洋溢,浑身上下都是明媚的朝气,有点冒冒失失的感觉,两人看上去还挺搭的。
何墨千想起了楚凡汐从前说过的“圈子”。她自己这么多年只爱过一个袁英,大概算从没踏进过圈子,可她也知道,她们这种人能找一个相伴一生的人有多不容易。
再真切的誓言也经不住现实的摧残,能像程秋亦柳舒晗这样大大方方公开给身边的亲人看,并且还能得到亲人祝福的真的少之又少。何墨千想了想自己的父母,只觉得这两个人何其幸运,找到那个爱的人,能携手一生,还能得到在乎的人的祝福。
何墨千胡思乱想的间隙里,程秋亦已经亲完了柳舒晗,她做了一个出乎所有人预料的举动——穿着婚纱踩着高跟鞋,直接弯腰把柳舒晗打横抱起来,就那么走出了宴会厅。
果然是胆大妄为的年轻人,何墨千目瞪口呆。
“她们俩就那样,你别介意。”袁英从台上走下来,坐在何墨千旁边解释道:“柳舒晗那孩子闹腾,大概只有秋亦镇得住她。”袁英说完觉得不对,补充道:“不过她也把程秋亦镇住了就是了。”
“挺好的。”何墨千感慨,“她们一定会长长久久地走下去。”
“会的。”袁英看看
女神求别撩(GL) 第52章 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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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英和程秋亦大半年没联系过,借此机会叙叙旧,何墨千跟她一起在程秋亦柳舒晗家里住了好几天。
柳舒晗是个活泼好动的小女人,为人有点不着调,喜欢做菜,听说何墨千煲汤的手艺一流,非得要她教自己几招。也不是什么祖传的秘技,何墨千挺喜欢柳舒晗这孩子的,便欣然同意了。
袁英也想跟进去凑一脚,被程秋亦拉到阳台上喝茶去了。
“我家厨房容纳两个人就够呛了,你别跟去凑热闹。”
袁英只好悻悻地作罢。
袁英人规规矩矩坐着陪程秋亦喝茶,眼睛却是一眨不眨地盯着厨房里忙活的何墨千,把程秋亦逗乐了。
“阿英,我还是第一次看你这么魂不守舍的,你和那位到底怎么回事?”程秋亦指了指厨房,从袁英来的第一天起她就发现这俩人关系不大对劲了。
“说来话长。”
“说来话长也得说吧?老这么闷着叫什么事?”
袁英不置可否,拿起面前的茶杯喝了口茶,还没咽下去又全吐出来了,皱着眉道:“这什么茶?这么苦?”
“苦丁茶啊。”程秋亦神色如常地也喝了一口,“舒晗说我最近有点上火,这个清火气的。”
袁英只觉得舌苔苦得发麻,实在欣赏不了程秋亦的品味,把茶杯放到一边懒得再碰。
程秋亦把矮桌上摆着的一叠红红绿绿状似果冻的小方糕推到袁英手边,“尝尝这个羊羹,舒晗最近刚学的。”
袁英吃了一块,红豆的清香在嘴里充分释放,甜而不腻,完美地化解了方才茶水的苦味。她眼前一亮,“不错啊舒晗,手艺越来越好了,不行,我得跟她学几招……”她想说回头做给何墨千吃,又想到自己很快就要走了,稍微敞亮的心又黯淡下去。
程秋亦了解袁英,她这人对别人的事看得分明,偏偏对自己的事糊里糊涂的,八成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何墨千的事,把人给伤透了。
感情的东西没法劝,再说何墨千一看就是个有主心骨的,程秋亦面不改色地喝苦茶,道:“慢慢来吧。”
袁英酸涩地笑了笑。她也想慢慢来,可惜已经没有机会了。
“对了,你们那边的事我在网上关注了。”程秋亦又道,“这么大的事怎么不找我帮忙?”
“不是有我姨母那边的人在么?反正都解决了。”袁英对柳舒晗做的羊羹贪嘴,吃得停不下来,“对了,你没受影响吧?”
程秋亦早早得了袁英的消息,撤得及时,影响不大,可她想起自己看到的新闻,叹道:“去年你要辞职,我只当你以后要逍遥快活去了也没拦着,没想到这下跳进另一个坑了。”
“人生处处都是坑。”袁英看起来挺轻松自在的,“反正得跳一个坑,跳哪个都是一样。”
袁英也有自己的事,不能在程秋亦这里多待,柳舒晗还没学会何墨千所有的手艺,她们已经要启程回去了。
柳舒晗有点念念不舍的,在机场告别的时候还不忘提醒何墨千:“阿千姐,微|信上聊哈,你可别忘了!”
“忘不了!”何墨千笑着递给柳舒晗一份自己连夜写的菜谱,“前几天你问过我的那几种汤,喏,我把要点都写在上面了。”
“阿千姐!你太棒了!”柳舒晗雀跃地接过菜谱。
送走了袁英她们,柳舒晗好奇何墨千连夜写的菜谱,迫不及待把那被本子打开来看,只见第一页写着:“祝你和程秋亦幸福。”
简简单单一句话,不知为什么,柳舒晗的眼眶有点湿润。
程秋亦察觉自家爱人情绪不对,也凑过来,“怎么了舒晗?”
“秋亦,我好心疼阿千姐啊怎么办……”柳舒晗瘪着嘴眼泪汪汪地看向程秋亦。
程秋亦最看不得柳舒晗这可怜见的模样了,忙抱着她安慰,“没事的,你要相信阿英,她会照顾好何墨千的。”
可柳舒晗想想袁英近乎放弃了的倒霉样,更心疼了。
……
既然袁英也放下过去了,何墨千不用担心她会像从前一样发疯,于是也开始规划起自己以后的生活来。
干程序员这一行的怎么都脱不了加班,何墨千不比那些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也不想拿自己的健康熬钱,找了份文职工作,工资低了点,不过五险一金什么的都有保障,朝九晚五,按法定节假日休假,加上她平时接的一些零碎小项目,赚的钱也够花了。
至于她拿到的赔偿金,何墨千想着以后沈思薇念书预计还要花不少钱,还要考虑有意外情况的问题,于是开了个两个户头把那些钱平均分成两份存着,一份留给沈思薇,还有一份她另有打算。
何墨千在她上班的公司附近租了间房子,两室一厅,平常沈思薇仍旧和欧出白一起住校,双休日会回何墨千那里,何墨千能见到沈思薇的日子也就规律了起来,再也不用提心吊胆了。
沈思薇身高没看出有什么变化,不过有欧出白照顾者,她的气色明显好多了,从前蜡黄的脸现在白皙圆润,像枝头上最鲜嫩的苹果,头发也不是何墨千初见她时干枯杂乱的样子了,马尾辫又黑又亮。她的身体也开始发育,干瘪的胸部渐渐有了些轮廓,某一天,沈思薇悄悄告诉何墨千,自己来例假了。
沈思薇眼看着十五岁已经过半,身体问题一直是何墨千的一块心头病。何墨千也带她去医院做过检查,什么都没查出来,医生只说沈思薇是营养不良延缓了发育,要好好补充营养,再多的意见也没有,开的那些药吃下去,沈思薇迟到的生理期依旧一点动静也没有。
所以何墨千听说了这个消息,激动得眼泪都快下来,沈思薇第一次经历这事,害羞得很,也不知为什么自己的千姨高兴成那样,不过千姨高兴,她也很高兴。
就这样,沈思薇像一棵快枯萎的小树苗,有了亲人朋友的精心爱护,褪去枯枝落叶,抽出了嫩绿的新芽,又开始茁壮地成长起来。
一切都步入了正轨,清晨,何墨千踏着灿烂的阳光去上班,觉得生活充满了干劲。
六月中旬,袁英告诉何墨千,自己要回a国了,可能以后再也不回来。
“我送送你吧。”电话里,何墨千道。
袁英期待又忐忑,嗫嚅地问:“不打扰你上班么?”
“没事,我们上司不怎么严厉,你哪一趟航班?”
“mu877,明天中午十二点。”
“好,到时候见。”
第二天,机场门口,何墨千给袁英送行。
何墨千的头发长长了许多,柔顺地挽在耳后,袁英近乎贪婪地看着眼前这个人,想把她的所有全装进记忆里带走。
两人都有些无话可说,何墨千想找个话题打破尴尬,于是开口道:“你……”
袁英和她同时开口,也是一个“你”,两人对视了几秒,都笑起来。
“你在那边好好保重身体。”何墨千先道。
“你也是。”袁英道,“头发……还打算剪么?”
“再长长再说吧,不着急。”何墨千随意撩了撩头发,“不过我觉得我还是长头发好看。”
袁英笑道:“都好看,短发也好看,那个词怎么说来着?英姿飒爽。”
气氛前所未有的轻松,两人随意开了几句玩笑,何墨千只觉得心里的重担这下才是真正卸了。
“墨千,谢谢你爱过我。”
何墨千淡淡地笑了,“也谢谢你替我洗清了罪名。”
袁英抬起左手看看腕表上的刻度,“时间差不多了,我该走了。”
“路上平安,保重。”
“保重。”
何墨千站在机场外,一架飞机从自己上空轰鸣而过,她抬头看着飞机远去的方向,那上头有自己的过去。
何墨千的心里空了一块,最沉重的那一块被人取走了,轻松又自在有点空洞,永远都填不满了。
总会习惯的,何墨千安慰自己,总会习惯的。
在离开机场的大巴上,何墨千还是哭了。
眼泪来得毫无预兆,何墨千呆愣地坐在最后一排靠窗的角落里,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时候,泪水已经从她眼眶里源源不断流出来,还是旁边的一个好心人递给她一张纸巾,她才发现自己哭了。
哭吧,哭吧。何墨千把头埋进胳膊里失声痛哭,似乎要把这些年的眼泪全部哭尽。
大巴开了两个多小时,停车的时候,何墨千从臂弯里抬起头,擦擦通红的双眼,吸着鼻子下了车。
她的生命里再也不会有这样一个人,值得她耗尽自己所有的热情去爱她,挺好的。
袁英离开的后一天,何墨千收拾好自己,买了些中老年人补品,回了那个自己十几年没回过的家。
十几年前新盖起来的小区,到现在也不怎么旧,何墨千循着记忆在一栋楼前停下,楼里走出一个盘着头的老妇人,胳膊肘跨这个布袋子正要去买菜。
“妈……”何墨千只发出一个音节就已经泣不成声。
老妇人愣了,仔细端详了许久,不敢相信地迟疑道:“阿千?”
何墨千走上前去抱住自己的母亲,“妈……女儿不孝……”
她的记忆里母亲还是个身体硬朗的中年妇女,最喜欢打抱不平,现在这个女人已经清晰可见地衰老下去。
女神求别撩(GL) 第53章 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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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何墨千的母亲依旧不敢相信自己十几年不归家的女儿真的回来了,伸出枯树皮一样的手拍拍何墨千的后背,哽咽道:“快,阿千,跟我回去,你爸他这几年天天念叨着你……”
何墨千从母亲怀里出来,不好意思地擦擦眼泪,“爸爸他……他身体还好么?”
“他从前那个病……后来不知道哪个好心人捐助,做了手术,现在挺好的,能吃能睡!”何母菜也不买了,挎着何墨千的胳膊回家,“那个老头子死鸭子嘴硬,想女儿想得说梦话都叫阿千,平常还装的跟个什么似的,我看着就有气。”
女儿回来,何母心里高兴,说是有气,脸上却喜气洋洋,何墨千侧着头看这个身形愈渐佝偻得老人,她脸上爬满了皱纹,特别是两边眼角,就像干旱久了的土地,龟裂出一道道沟壑。
何母的大名叫施谷彤,初中毕业的水平,在工厂当了几年工人,认识了何墨千她爸何立诚,俩人看对眼了,那时候也不讲究什么婚礼酒席,领了证,厂里的几个朋友凑一块吃了顿饭就算结婚了。
何墨千她爸爸何立诚比施谷彤文化水平高点,高中毕业,为人有点文化人的小资情结,平常好舞个文弄个墨什么的。虽说他喜欢的都是些修身养性的风雅爱好,可何立诚气性大,为人耿直,脾气有点暴躁,要不当年也不会把何墨千用扫帚打出去,说出断绝父女关系这样的话来。
也不知自己这个暴脾气的老爸现在收敛了些没有。何墨千对她父亲是有些害怕的,颇为忐忑地跟着施谷彤回了家,刚开门,只见一个穿了件鸡心领薄毛衣的老头正和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儿下象棋。
木质的棋盘,棋子儿一个个比小孩手掌都大,那小孩有板有眼地走了子,脆生生道:
“将军!”
老头戴上老花镜观摩了好几分钟,乐呵道:“果然是我大孙子,聪明!”
“死老头子别下了,看谁回来了!”施谷彤还是何墨千记忆里熟悉的大嗓门,嚷嚷声在客厅里回荡。
老头和小孩不约而同放下手里的棋子看向门口,小孩不认识何墨千,疑惑地盯着何墨千看了好久,“阿姨,你是谁啊?”
何立诚手里的那颗绿色的“卒”咣当掉在棋盘上,又从棋盘上滚了好几圈,滚到茶几底下去了。
“阿……阿千?”何立诚嘴唇都在发抖,扶着矮茶几站起来,蹒跚地走到何墨千跟前,眼里泛着水花,“阿千,你回来了?”
何墨千红着眼睛道:“爸……我回来了……”她想握住父亲伸过来的手,可手抬到一半,又不安地缩了回去,心里七上八下的,“爸,你还认我这个女儿吗?”
何立诚眼泪唰地下来了,他背过身去,用袖子擦擦眼角,使劲擤了鼻涕,才转过身来颤悠悠踢了何墨千的小腿一脚,“你这个兔崽子,还知道回来!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进来!”
“哎!”何墨千喜出望外,激动地跟着父亲进了家。
是的,家。这里才是她的家,她在外面,不管住在哪里,好或者不好,都只是一个住处而已,只有父母亲人在的地方,才能叫做家。
“阿姨,你是谁啊?”小男孩乖巧地收拾好棋盘,不怕生地坐在何墨千旁边问。
施谷彤摸摸自己大孙子的头,眼睛都要笑眯了缝,“大柱子乖,这是你姑姑。”
小男孩听了,也笑得看不见眼珠子,“姑姑好,我叫大柱子,今年五岁半!”这小男孩被施谷彤何立诚两个老人喂得壮实,虎头虎脑的很招人疼,何墨千把自己买补品的时候顺带捎上的一套乐高积木递给他,“叫大柱子?真乖。”
“柱子啊,你功课做完了么?快去写作业去,不然我让你爸回来收拾你!”施谷彤拍拍大柱子的屁股,轰着不情不愿的大柱子回了房。
客厅里只剩下何墨千和她的父母,何墨千看了眼大柱子房间的方向,悄声问:“不是说大哥生了个闺女么?怎么……”
听到这里,施谷彤神色哀戚,何立诚叹了口气,道:“那妮子没福分,从娘胎里带着病出来,没两年就……”
何墨千心里也为自己这个长不大的小侄女难过,施谷彤不甘心道:“那孩子多伶俐啊,生下来就会咯咯咯地笑,谁逗她她都乐呵呵的,你大嫂特地给她取了个小名叫格格,谁知道……”她想到自己家这十几年来多灾多难,恨恨地抱怨,“也不知我们老何家上辈子做了什么孽!”
何立诚心里堵得慌,烦躁地打发走施谷彤,“行了行了,快做饭去吧,阿千好不容易才回来,怎么老提这些伤心事。”
施谷彤剜了自己老伴儿一眼,“糟老头子,不是看在阿千回来的面子上我才不给你做饭!”
这老两口拌嘴拌了一辈子,越拌越黏糊,何墨千早就习惯了,笑着道:“那大柱子现在身体还行吧?”
“棒着呢!”提起自己的大孙子,何立诚别提多自豪了,“背唐诗做算术,聪明得不得了,恐怕过几年我下象棋就下不过他咯!”
施谷彤接茬:“格格没了,你嫂子伤心,差点半条命也跟着去了,后来有了大柱子,这才渐渐缓过来。取个贱名字好养活,孩子叫大柱子,就希望他和顶梁的柱子一样结结实实的。我们也不图柱子有什么大出息,他能好好长大就心满意足了。”
几个人谁也没提当年何墨千为了一个女人跟父母决裂的事,何立诚是遭过一场大难的,他当年得了尿毒症,差点害得儿子家里倾家荡产,后来不知撞了什么大运才被救回一条命来,看得开了,子女出不出息喜欢男人还是女人都不重要,只要他们高高兴兴的,健健康康的,常来陪陪自己,比什么都强。
何立诚问:“阿千,回来了,就不走了吧?”
“不走了,再也不走了。”
从前十几年是自己不孝顺,只想自己快活得意,从没考虑过含辛茹苦的父母,还好,父母身体都还硬朗,自己还有照顾他们的机会。
施谷彤原是打算去买菜的,半路遇上何墨千,一时激动过头,连买菜都忘了,这下又要去,何墨千接过她手里的菜篮子要陪她一起去。
两人说说笑笑去菜市场,一路上遇到不少邻居,施谷彤心里高兴,逢人就介绍自己家的女儿,自豪之情挡都挡不住,何墨千暗暗愧疚,自己这些年的混事,实在对不起母亲的自豪。
施谷彤一直记着何墨千最爱吃自己做的板栗烧鸡块和红烧鲶鱼,逛了大半个菜市场,对比了好几家,才买了最新鲜的鲶鱼和嫩鸡回去,又买了好些何墨千从前爱吃的菜,光是路过猪肉摊就称了好几种肉,什么里脊猪心排骨筒子骨,连猪肉铺的老板都笑了:
“大姐,买这么多吃得完吗?”
“吃得完的吃得完的,我女儿回来喽!”施谷彤喜庆地挽着何墨千的胳膊,如数家珍,“女儿爱吃糖醋里脊,小孙子和他爷爷爱吃酱排骨,猪心和筒子骨留着煲汤给儿子儿媳妇喝的,都有的,都有的!”
老板又笑:“那大姐您吃什么啊?”
施谷彤爽朗大笑:“我?我什么都爱吃!”
周围人都笑起来,闹哄哄的菜市场里多了不少人情味。
何墨千却听得心念一动,她想了很久,竟然想不起来自己的母亲喜欢吃什么。
从小母亲就对她和她大哥的吃食喜好了如指掌,这个女人撑起了半个家,何墨千却连她的口味喜好都不懂。
“妈,”何墨千小声道:“我现在也学了点手艺,待会儿回去了您尝尝。”
“好好好,阿千做的菜我一定要尝尝!”
自从女儿回来,施谷彤脸上的笑容就没止住过。
买完菜回到家里,何墨千发现自己的大哥大嫂也来了。
何墨千的大哥叫何温文,当年何立诚取的是温文尔雅的意思,希望自己大儿子能成为一个文化人。可惜何温文念书不行,勉强上完初中就读不下去了,打死也不去上学,何立诚就把他送去了技校学汽车修理,没想到何温文对这一行很感兴趣,越做越好,最近两年开了个汽车修理店,生意越来越好,两口子都忙得很,只好把大柱子托给爷爷奶奶照顾。
何温文比何墨千大几岁,小时候两人关系很好,何墨千小学的时候是学校一霸,靠的就是有这么一个老给自己撑腰的哥哥,可以说她后来的性格养成,和何温文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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