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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驻在意大利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微我以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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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卢卡第三周再次来到警戒线前的时候,前方的岗哨,自觉给他空出了足够一人通行的宽度。
前一次阻拦他的年轻医生,站在警戒线里冲他打招呼:“少校先生,请随我来。”
卢卡突然就走不动了,那条警戒线,似乎是分割了天堂与地域,他猛然生出些许胆寒与畏惧。
“请您随我来。”年轻医生将他带到隔离楼前,一个像是小仓库的房间内,指着里面的一个小隔间,说:“麻烦请您进消毒间,并且换上隔离服,稍后会有人带您进去。”
卢卡沉默地穿好隔离服,被两个中年的女护士引着进了隔离病房楼的大门,隔离病房像是重症监护室一样,每个房间都很大,里面摆满了各种仪器。
“就是这间了。”护士将卢卡带到甘甜甜病房外,示意他看向透明玻璃窗,遗憾地说,“对不起先生,为了您的安全着想,您只能站在外面,不可以进去。”
卢卡怔了怔,他态度强硬道:“我已经做好了所有的防护措施,为什么还不能进去?”
“为了您的安全,以及其他人的安全。”护士通过隔离服,说出的话嗡嗡地响,她说,“昨天又有一名医护人员确诊感染,她也一直穿着隔离服。”
“可是你跟她还不相同。”护士抬头,郑重其事地解释道,“她也是被隔离在医院中的,而你,却要返回到院外,若是不幸感染了病毒,将会是很严重的事情。”
“所以,”护士坚持道,“你只能在这里,不能进去。”
“先生,”另外一位年长的护士微笑着说,“你要相信你的未婚妻一定会痊愈,再等等好么?”
卢卡没了辩驳的理由,他穿着厚重的防护服站在窗外,贴着玻璃,往里望。
甘甜甜不像是一个病人,如果忽略她明显消瘦的身体跟凹陷的两颊,她眉目间的平和与积极,与她身后仪器屏幕上,显示的心跳一样生机勃勃。
卢卡出现在甘甜甜窗外那一刻,甘甜甜似乎一下就觉察到了,她惊喜地转头,蜡黄的脸上瞬间绽开一个笑容。
卢卡鼻头登时酸涩,他被隔离服包裹得连他自己都认不出来了,甘甜甜却能一眼就辨认出他来,隔离服挡着他大半张脸,甘甜甜看不到他的表情,卢卡拿指头在玻璃上写字。
甘甜甜偏着头笑着凝视他,卢卡也在笑,他在玻璃板上像是在鬼画符一样,拿带着手套的手,歪着脑袋一笔一划,眼神认真。
甘甜甜......
甘甜甜瞧着他“写”出来的三个疑似汉字的东西,本能地就知道,他是在写她的名字,卢卡在她名字后面又画了一个大大的桃心。
甘甜甜点了点头,想说:我也是。
卢卡观察着她的表情,又在甘甜甜的下面写道:卢卡。
这两个字相对简单了些,他写得明显还不错,就是字体结构太分散,像是一碰就能散落一地似得。
甘甜甜正在猜测他在他名字后面会画什么符号,就见他用指头在后面像是点出了个冒号,又画了半个括弧——:)。
甘甜甜眼泪差点儿就落了下来,她将嘴唇抿成那半个括弧的模样,两滴眼泪停在眼睫上,也像是一个笑脸的样子。
他在说:卢卡看到你,很高兴。
*****
历时一个月零七天,甘甜甜终于被确定完全康复,身上不携带任何传染性病毒,可以出院了。
他们这一批的疫情已经控制住,没有再蔓延传播,其他感染者也在慢慢康复之中。
甘甜甜被两名大夫掺扶进消毒室消了毒,又让她换上了一件医院提供的,简单常规长袖t恤跟棉布长裤。
甘甜甜出了警戒线,感激地回头冲医护人员欠身道谢,挥手跟大家告别。
卢卡等在警戒线外,见她出来一把抱住她,只觉得甘甜甜瘦成了一把骨头,他都不敢收紧环住她的胳膊,生怕一个用力就能把她当腰拦折。
甘甜甜虚弱地靠着他怀里,小脸瘦得下巴尖刻,一双眼睛越加得大,只是抱住卢卡也不说话。
卢卡头埋在她头顶,闻到了满鼻腔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差点儿就把憋回去的眼泪呛了出来。
“我们走吧。”卢卡在她头顶轻声道吗“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
甘甜甜点了点头,卢卡弯腰想要抱她,却被甘甜甜按住了胳膊,她仰头笑着说:“你扶着我,让我走一走,一直都没有活动,对腿上肌肉不好。”
卢卡转而对她半掺半扶,甘甜甜一躺一个月,就快不会走路了,她迈脚走了两步,觉得怎么走都不对,仰头对着卢卡又笑了,用一把飘起来的嗓音自我打趣道:“我好像只有2岁的感觉,路都不会走了。”
卢卡让她笑得想哭,利落地将她一把抱起来,甘甜甜这回倒也没阻止,环着他肩膀理所当然地柔弱了一把。
卢卡紧走了两步到了停车场,这才将她放下来。
他们停在一辆橘黄色的造型大气线条流畅的四座轿车后门前,卢卡解了锁打开了门,将甘甜甜抱进去,让她躺在后座上。
后座上摆着一个萌萌猫造型的u型枕,外加一个绣满卡通腊肠犬的小毯子。
这是打哪儿来的满满的童心啊......甘甜甜一脸的惨不忍睹,她自行脑补卢卡觉得她会喜欢这种风格的模样,又囧又雷。
卢卡让她躺平,又把小毯子铺在她身上,甘甜甜不自在地用枯瘦的手握住他手腕说:“我没这么娇弱的好嘛?我可以坐在副驾驶啊。”
“你躺好,”卢卡在她额头上吻了吻,“我害怕你坐不住。”
甘甜甜知道他担心,也不多争辩。
“我们去奶奶家,路远。”卢卡又抓着她的手吻了吻,将她手放进毯子里,从车座下摸出来两条黑色的皮质带子,竖着从座椅上拉到车顶,防止甘甜甜躺在座椅上滚下来。
轿车改装成保姆车......
甘甜甜简直哭笑不得:“这是谁的车啊?让你弄成这个样子,车主要哭了!”
卢卡理所当然地坐进驾驶席,将车启动了,云淡风轻地道了句:“我的。”
甘甜甜愣了愣。
“我的,因为我用不上,很早以前就把它给杜乔开了。”卢卡头也不回地说,“这两天让他把车改装了之后,又开回来了。”
甘甜甜歪着脑袋从后视镜中瞧卢卡的脸。
卢卡轻笑出声:“等我们回家,你再慢慢看。”
“好......”甘甜甜抿了抿唇,她有很多话想跟他说,杂七杂八地存了一肚子,她慢慢从它们中间拎出来一些最重要的,挨个问他道,“房子装修得怎么样了?”
“就快好了。”卢卡脚下一踩油门,车“蹭”一下迅猛加速,他在引擎的轰鸣声中说,“等以后房子收拾好了,我们就有自己的家了。”





爱情驻在意大利 第59章 最终章
卢卡将甘甜甜带到了奶奶家,奶奶拉着她的手忍不住惊呼,甘甜甜已经从一百一十斤瘦到了八十斤,她用将近一米七的个头撑着八十斤的体重,整个人看上去像是受过非人道主义迫害似得。
“奶奶,”卢卡为了使奶奶宽心,故意打趣儿道,“剩下的责任就是咱们两个人的了,努力将她喂胖吧!”
奶奶嗔怒地斜了他一眼,捏着甘甜甜的小细胳膊连连道:“还用你说?去拿购物车,我们要多买些东西回来。”
甘甜甜窝在沙发上强打着精神虚弱地笑,扭扭乖乖地窝在她腿上,吐着舌头舔她的手指,卢卡俯身在她额头上亲了亲,陪奶奶出门买菜。
没多久,卢卡拖着严重超载的购物车“吭哧吭哧”地回来了,奶奶跟在后面打电话,从四面八方搜刮着补养的食谱。
晚饭毫无意外地各色菜式上了一道还有一道,甘甜甜吃到两腮肌肉都隐隐开始觉得麻木,卢卡却兴冲冲地说了句:“亲爱的,还有汤!”
甘甜甜:“......”
*****
饭后,卢卡牵着甘甜甜在楼下绕着沙发散步,扭扭跟在他们旁边,按照甘甜甜的步速亦步亦趋,卖萌卖得浑然天成。
走了约莫有二十分钟,卢卡把甘甜甜抱进了楼上的卧室,他将甘甜甜放在床上,小心翼翼地按着她小腿。
卢卡其实手劲儿挺大,生怕按疼了甘甜甜,边按边循序渐进地加力道:“疼不疼?”
甘甜甜抿着唇笑着看他,摇了摇头,自从她大病一场之后,可能是体力不支的缘故,越发地平和,情绪起伏并不大,大多数时候凝视着卢卡只是笑。
卢卡让她笑得心中又酸又痒,一只手揉捏揉捏就往她大-腿上爬,甘甜甜的家居裤裤腿宽大倒是方便了卢卡,他长着薄茧的指腹在甘甜甜大-腿内侧一划,甘甜甜差点儿跳起来。
“手拿出来!”甘甜甜红着脸瞪他。
卢卡就当没事儿人一样,顺从地将手又滑下来,重新给她按摩腿。
夕阳西下,余晖撒在窗外立着的一颗树上,半个树身金灿灿的。
夕阳之后就是夜幕,而黑暗之后却又是黎明。
“卢卡,”甘甜甜视线投在窗外,轻声说,“我在医院里的时候就在想,如果我可以痊愈,我一定要对你说——我爱你。”
甘甜甜脸上的红潮还没有褪下,她低垂着眉眼,隐约透出股腼腆,笑着道:“我一直觉得,有些话不需要说出口,可是当我见不到你,生死一线的时候,又发觉没有告诉你这句话,是
多么的遗憾。”
卢卡坐在床边,没有说话,半晌后扑上去将她压在身下,埋头在她颈窝内,拥抱紧得让人窒息,他嗓音沙哑,缓缓道:“我也爱你,亲爱的。”
“哦。”甘甜甜抱着他的脑袋,顺着他一头柔软的短发,发出无意义的音节,嘴唇碰了碰他的头顶。
*****
卢卡陪了甘甜甜将近一个月,年假用了个一干二净,中间杜乔跟一副屈尊降贵模样的爷爷还来看过她,甘甜甜的精神状况越发地好起来,连带着体重也蹭蹭地涨。
甘甜甜的教授比她出院得早,完全康复后给她打了慰问电话,毛佳佳她们的案件已经移交相关部门,案件其实并不复杂,只不过是对单身女性的抢劫他杀中又混入了几具具有传染病的偷渡客尸体,事情就看上去没那么单纯了而已。
经过他们的解剖分析,案件已经差不多可以进行下一步。
甘甜甜挂了电话,翻身抱着卢卡的腰,头枕在他胸口上,卢卡环抱着她,深深觉得这应该就是自己爱人撒娇的表现了。
“怎么了?”卢卡问道,“我似乎听到了maojiajia这个名字?”
“你还记得她嘛?就是住在你家老宅的那个女孩儿,疑似精神分裂,后来出境去了西班牙的那个。”甘甜甜也不瞒他,给他将事情简单讲了讲。
卢卡抱着她的手无意识地在她后背轻轻拍打:“我想起来一件事。”
卢卡说:“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知道,你们中国人的名字我不一定会记得清楚。”
甘甜甜好奇地仰头看她,卢卡吻了吻她头顶,道:“前两年在雷焦艾米利亚有一个案子非常轰动,因为涉案人一个是意大利女孩儿,一个是阿尔巴尼亚女留学生,另外一个是中国女留学生。”
“她们三人分别租住了一套两室一厅中的两个室,阿尔巴尼亚女留学生与中国女孩儿合租一个双人间,而意大利女孩儿住的是另外一个单间。阿尔巴尼亚女孩儿的性格有些霸道,生活作息又很是混乱,生活习惯又与另外两个女孩儿处处冲突,矛盾积攒地大了,便引出了事故。”
甘甜甜:“......”
三个女人一台戏,别论年龄与国籍。
“有一天,三个人吵了架,那个中国女孩儿率先退让,于是,形势便发展成了阿尔巴尼亚女孩儿与意大利女孩儿的争执。再后来,意大利女孩儿口头上争不过,激动中从厨房拎起把菜刀将阿尔巴尼亚女孩儿砍死了。”
卢卡说:“那个女孩儿将人砍死之后就冷静了,打了电话自首,但重点是,因为她是当着那个中国女孩儿的面行的凶,所以,对那个女孩儿产生了很大的心理冲击,一直到警察赶来,那个女孩儿都没有缓过神。”
“那个女孩儿是毛佳佳?”甘甜甜怔了怔,她根据毛佳佳的行为表现,曾经推断过毛佳佳前舍友的种种行为,却没料到事情居然如此难以置信。
“应该是。”卢卡遗憾地道,“事后,心理医生对毛佳佳进行过干预,但是收效甚微。一个原因是语言文化差异,一个原因似乎是因为你们中国人对心理医生并不认同、不信任,所以,心理治疗很难再维持下去。”
然后,她就真的从心理疾病一步步发展成了精神病。
“......”甘甜甜默了半晌,叹了口气,下巴杵在卢卡胸口,说,“教授告诉我,毛佳佳在意大利没有好友,国内也没了亲人。”
所以,很可能,毛佳佳当时见天打电话黑她,只不过是拨空号过嘴瘾?
“是,当时警方也曾试图联系过她的亲朋好友,但是似乎因为性格关系,她的人缘并不好,而她双亲也在意外事故中丧生,她带着遗产只身来到意大利,是打算求学之后移民的。”
结果,她又遇到了意外,丧生在了异国他乡。
“我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甘甜甜喃喃地道,经历了一场生死,生命对于她来说更加宝贵,“她.......算了......不提了......”
******
甘甜甜拜别奶奶回摩德纳已经是六月底的事了,临床医学的课程已经全部结束,连带着第一轮考试都过去了。
甘甜甜含着两包泪与乔托、维奥拉在考场外深情拥抱,转头就收获了一大摞的复习资料。
她这一场生死劫难让几位教授忍不住给她打同情分,甘甜甜复习了个七七八八,考试便有惊无险地都通过了。
月末的时候,她在街上偶遇老板娘,老板娘也知晓了毛佳佳的事儿,跟她长吁短叹过后塞给了她一张喜帖。
甘甜甜好奇打开红底金字的请帖,里面居然是老板娘跟一位中年男人的婚纱照。
“我要结婚啦。”老板娘一脸莫名娇羞,“你一定要来呀!”
甘甜甜合上喜帖笑着点头道了声恭喜,老板娘又挤眉弄眼地补了句:“伴娘是小琪,她就等着抢我的手捧花结婚呐。”
甘甜甜惊喜地“唔”了一声。
“你呢?”老板娘又问,“你跟那个意大利帅哥怎么样了?”
甘甜甜偏头想了想,笑着道:“也是早晚的事儿。”
老板娘眯着眼睛大笑,拍了她肩头一巴掌:“干得好,姑娘!”
甘甜甜差点儿被她抽得一个踉跄。
“其实,我还应该感谢你一下哒,”老板娘临走又折回了头,不好意思地说,“幸好当时你帮了我,也劝我去缴了税,你不知道,上个月摩德纳大规模查了一次华人企业的偷税漏税,很多人都栽进去了,可是我没事儿。”
“幸好......都是你帮了我,”老板娘感激地拉着甘甜甜的手说,“幸好。”
甘甜甜应了一声,目送她离开,突然觉得她来了一趟意大利,遇到的事情比她前小半辈子加起来都多。
她冲着晴朗的天空伸了个懒腰,觉得这回真的是一切都在变好,什么都过去了,全都过去了......
*****
2015年8月20号,中国的七夕情人节。
卢卡一手拿着批准他校外居住的文件,一手搂着甘甜甜,用新钥匙打开了老楼的门锁,他们一起推开了,属于他们的——新生活。
-全文完-




爱情驻在意大利 第60章 番外章
番外一千年老山参二十三岁的甘甜甜
甘甜甜带着厚厚的绵手套,捧着凉透了的煎饼果子蹲在现场痕迹固定线外面,对着一具死相凄惨的尸-体,呲牙咧嘴地用门牙将煎饼里面的脆果子叼出来一点点,咔擦咔擦地咬,频率与案发现场外的警笛保持同等步调。
甘哲已经勘察完了现场,站在她旁边写现场情况记录,间或扫她一眼,无奈地出腿踢了踢她鞋帮子,压低着声音道:“你吃完了没啊?吃完赶紧检查一下尸-体,别不把自己当劳力啊,你看看哪个人跟你一样闲?”
满场的警察裹成一个个球,流着鼻涕踱着脚,踩在半化不化的雪水里各司其职。
甘甜甜闻言贱兮兮地把煎饼果子摊开,露出里面红色的辣酱,挤眉弄眼地捧高给甘哲,道:“你看你看,像不像是血?哇咔咔咔咔!”
甘哲:“......”
她边说边啊呜咬下去一口大的,面皮半掉不掉地垂在她嘴唇外,辣酱黏在她下巴上,她兀自地咀嚼,一路将面皮靠牙齿往嘴里拉,艳红艳红的颜色从下巴一直往上蔓延到唇下。
真特么是个经典老妖婆的形象啊。甘哲嫌弃地皱眉,伸手进兜里摸了包纸巾出来砸在她脑袋上,粗声粗气道:“把嘴擦擦,赶紧工作!”
甘甜甜撇嘴瞪他一眼,捡了纸巾抹了抹下巴,伸手遥点眼前的尸-体,大咧咧地道:“都死得这么明显了还用得着我?”
甘哲抬脚想踹她,甘甜甜动作迅速地向左平行蹦着躲开,再落地依然保持着下蹲的姿势跟只青蛙一样,甘甜甜不带手套也不碰被人截去四肢、死相凄惨的尸-体,只扫了一眼就道:“四肢伤口处不平整,啧,这砍人的兵器真够钝的,还没开过刃吧......”
她拿着煎饼果子比划了一下,跟唱大戏一样说:“哈!看我绝世好贱!”
甘哲顿时黑着一张脸想掐死她。
尸-体脸色青紫,鼻梁断折歪斜,脖子上有勒痕,砍下的四肢被摆放在他头顶,地上的血迹一小摊一小摊的并不多......
甘甜甜忍不住打了个嗝,仰头安抚她哥正处于黑化暴躁的灵魂:“初步怀疑嫌疑人有两位,一位杀-人,一位虐-尸。死者死于窒息,死亡时间大约凌晨2点,虐-尸那位约莫是在死者死亡四到五个小时后砍下了他的四肢......”
“具体等下午尸-检吧,”甘甜甜把手上吃不完的煎饼团吧团吧包回塑料袋里,对着生前好歹也是中年帅哥一枚的死-者,叹气道:“这刀补的,多深似海的仇啊。”
甘哲脸色终于好看点儿了,每次跟他妹合作,他都得憋着一肚子的火,也不知道他父母生甘甜甜下来,是不是向他讨债的,反正打小这妹子没少气他。
甘哲夹着记录板,心里大概也有了个谱。
“甘哲,队长呢?”一个同事跑过来,烦躁地喊了他一声,“看到队长了么?”
甘甜甜蹲在地上仰头,甘哲跟来人打了个招呼,说:“肚子疼,找厕所去了,怎么了?”
“还不是那什么报的记着又来了?快让烦死了!一张嘴bbbb个不停,非要进来采访这个案子!”同事一指身后被几个警察拦住的记者,“这个时候来不是影响人工作么?不懂事儿,怎么说都不听,还说我们没权利拦他!队长呢?队长总有资格拦他了吧?”
甘甜甜转头望过去,一个胸前挂着单反的年轻人蹭着身子,就是想挤进来,倔得像头蛮牛,典型的愣头青。
要不是他们几个人正好将尸-体挡了个严实,那看着眼神其实挺畏缩的年轻记者指不定得厥倒在第一眼上,还要冲进来采访?
甘甜甜笑了声,她怎么就认为他没那胆子呢?
甘甜甜手上捏了捏煎饼果子,坏笑着站起来,甘哲扭头让她那表情吓了一跳:“姑奶奶,你又要使什么坏了?”
甘甜甜嘿嘿笑了两声,手背拍了拍那气急败坏的同事,道:“不就是让他打消采访念头么,很难么?”
同事也让她笑得一愣,甘甜甜小眼神一飞,道:“来来来,看我的,以后学着点儿。”
话音未落,她捧着那团煎饼果子就冲那记者冲了过去,挤在那记者跟警察间,还仰头对着警察喊了声:“诶呀你俩让让!别拦着他了!队长让我给记者讲讲案情呐!”
那俩警察也认识她,见甘甜甜飞快地挤了挤眼,便心中有数地往后退了两步,那愣头青记者正得意,就见甘甜甜把手上捧着的一团东西猛地一下展开给他看,嗓音捏地尖细瘆人:“我是法医,这是刚从死者身上掏出来的胃跟小肠,还有——”
那记者随她话音低头,入目一片艳红,明显看还没看清楚那是什么东西就被甘甜甜吓到了,他身子打了个抖,“叽”了一声掉头就跑,脚步飞快,一骑绝尘啊......
甘甜甜冲着他的背影大喊:“——还有肾脏跟眼珠子,你不看看啊!案情我还没给你解释清楚,你跑什么啊!”
警察:“......”
“我就说他胆小吧。”甘甜甜眼瞅着人跑远了,“啧”了一声,低头把煎饼果子复又包好,她身后那两警察终于憋不住哈哈大笑。
缀在后面的同事叹为观止地用手肘撞了撞甘哲,用莫名崇拜又担忧的口吻说:“有朝一日你妹子嫁了,记得给我说一声,我要给那倒霉汉子准备点儿千年老山参,留着下半辈子压惊用。”
甘哲:“......”
同年,二十六岁的卢卡,正端着枪在打靶,突然一个喷嚏没忍住打出来,惊天动地地打出来,手一颤——脱靶。
卢卡:“!!!”
教官:“......”
番外二带着手-铐见导师
2015年9月,摩德纳大学的法医系终于重新开始开了,甘甜甜甚至连入学考试都只是走了个过场,就被当场确定录取。
鉴于她前一年的表现太过突出,几个主要教授对她简直印象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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