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白化光环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好大一卷卫生纸
“因为承我衣钵的传人,一个就够了。”
殷璧越暗惊,这样的神通手段奇妙难测,还能保留百万年,可见眼前这人的修为何等高深。
但这样的人物,如何会留在此地这么多年?
了观看着他,笑道,“后生,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留在这里……实非自愿,而是被困于此。”
此言一出,两人面色皆变。
天下谁能困住一位圣人?
难道是魔尊?
了观娓娓道来,“道魔大战时,我带兴善寺一众弟子拖住三千魔将,只为让意凌霄杀了莫长渊,后来莫长渊确实死在了临渊剑下,可惜意凌霄也身受重伤,寿元无几……”
这些名字听上去很陌生,但却是真仙与魔尊的名讳。
“大战结束,四海焦土,百废待兴。而我师弟了望因为闭关,不曾参战。他正值战力鼎盛,我身上有伤,自是胜不过他。”
“兴善寺损失惨重,不足以支撑宗门大阵,为了万年基业,他设下缚龙阵,将我囚于此地。供养阵法。”
最后,他看向洛明川,“如果不是今日有我的衣钵传人,看出阵法破绽,来到此地,我也再没有醒来的时刻。或许再熬几年,油尽灯枯,于此坐化。”
殷璧越久久不能回神。
他想不到自己的猜测竟然成真。
佛印金光大阵,不是用灵石维持,用神兵压阵,而是在榨取一位圣人的生命力和修为。
这是怎样可怕又残忍的阵法?
一个参与了道魔大战的大人物,没有死在战场上,却死在无人知晓的困阵中。
洛明川道,“我们能为前辈做些什么呢?阵法可有破解之门?”
了观平静道,“我是阵眼,也是阵枢,已与此阵同生共死。年岁久了,世上没有牵挂,在这里与在外面,没有区别。”
“我只有一个遗愿。”
洛明川道,“前辈请讲。”
了观笑起来,像是看着弟子的慈爱长辈,
“迦兰瞳术我写的仓促,难免疏漏。我如今受阵法束缚无法离开供台,你可愿上前来,我将最后一层境界传于你。”
殷璧越觉得这确实是开给主角的逆天金手指。一个圣人的传功,实在是天上掉下的好事。
但直觉又时刻提醒着他,有哪里不对。
他见洛明川起身朝前走去,不由自主的站起来,想拉住他。
而指尖还未触到衣袖,洛明川便停了下来,回头给他了一个安抚的笑。
接着对了观道,“前辈所言感人至深,可是我不信。”
殷璧越心中的不安极速扩大。
他们刚刚在兴善寺中经历了围攻,现在遇到同样被寺中以大义之名囚困的人,自然会生出亲切感。而了观又分毫没有圣人的威势和架子,显得亲切和蔼,慈悲淡泊。
一切都让人生不出怀疑之心。
但就像这间佛堂一样,没有古怪便是最大的古怪。
这位圣人的说辞,没有问题,才是最大的问题。
了观问道,“哪里不信?”
“兴善寺第十六代住持了望法师,终其一生不过大乘境,如何能伤你?”洛明川顿了顿,“传说前辈打破了灵修、武修、佛修的屏障,万般法门无所不通……那么通晓魔门功法,也没什么可奇怪的了。”
了观变了脸色。
老旧的佛堂愈加幽暗起来,光线透光窗棂横隔的木栏,将阴影落在他身上,显得狰狞而可怖。他朗声大笑,笑声干哑而快意,“哈哈哈哈不错!——”
殷璧越怔在原地。
心中不想去承认的直觉得到证实——
了观确实也打破了魔修的屏障。
迦兰瞳术,真的与‘天罗九转’有关。
他以为师兄应该是受到最大打击的人,一直以来坚持的道门正统被打破,如何能接受自己修炼的是魔修功法。慌忙转头去看,却见洛明川面色平静无波,不悲不喜。
或许人都会下意识的相信对自己有所安慰的说辞,相信了观刚才的话,但洛明川过于理智,早就怀疑过迦兰瞳术。
因为他修习过后,再看其他功法,就好像一层障壁被打破,无论是什么,都可以顺利修炼,从未遇到什么瓶颈。
此时只是问道,“前辈鼎盛时,近乎无所不能,为何还要入魔?”
了观声回荡不绝,像是吐出了一口压抑百万年的浊气,甚至凹陷的脸颊都泛起红光,蓦然激动起来,“圣人和真仙也有寿元耗尽的一天,如何算无所不能?道门只能问个源法,佛前只能修个来世,我要的是不死不灭,与天共存的功法!”
“人有善恶,功法却无正邪。可笑连意凌霄那等人物也看不破迷障!我与莫长渊一同参详‘天罗秘典’,写出‘天罗九转’,这迦兰瞳术,便是第一转!谁知道我修行到第八转,却迟迟不能再突破。而莫长渊与第九转仅差一线,却死在了临渊剑下……”
此言一出,殷璧越和洛明川齐齐变色。
他们原以为了观只是暗中入魔,不料这人竟与魔尊勾结。这样看来,他在那场大战中所扮演的角色,更可能是站在魔道一派,而重伤他的,就是真仙意凌霄。
殷璧越问道,“‘功法无正邪’,话是不错,但你真的未行过恶事?”
了观笑道,“何为恶事?杀一人为罪,杀万人为雄!”
话音刚落,佛堂剧烈的颤抖起来!古梁震颤,积灰簌簌而下。
僧人的袈裟被劲气鼓起,身下供台烟尘铺天。漫漫金光自他身后迸射,边缘却镀着红芒。
在骨骼拔节的喀嚓声中,他的身形陡然高大起来。
反派白化光环 第6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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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观当年由佛入魔,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又付出极大代价,一心追求不死不灭。这样的人,即使哪天只剩一口气在,也不会甘愿传功于他人。
洛明川听他说完后便知有蹊跷,早有防备,此时拔剑直斩,同时拉住殷璧越疾退!
剑势劈开烟尘,佛堂的灰砖裂开一道深深缝隙,一路延伸到供台之下,了观身前一寸处。
但是金光已笼罩了整座佛堂,海潮般浩瀚的威压扑面而来。
此时薄弱的门板,变得如同金铁铸,将两人狠狠弹开,不得不直面威压。
老僧坐在供台上,双目紧闭,眉心微蹙,背后的金光与红芒愈来愈刺目。
殷璧越终于知道他之前为什么愿意解释那么多,不过是在给自己争取恢复的时间。
而现在,时间多一分,便对他们愈不利。
两人对视一眼,洛明川起剑势再先,真元倾尽而出,剑锋处响起连串毕剥声,仿佛空气被生生撕裂。
他在如有实质的威压中破开一条通道,殷璧越的倚湖剑怆然出鞘,在这条通道中一往无前!
一阵刺骨的寒意从剑身漫溢而出,地上凝起一层薄薄白霜。
剑过之处,冰霜飞速扩大。剑锋直向了观斩去!
同一时刻,洛明川的目光也到了,正落在了观的眉心处。
这已是两人第三次联手对敌。在夜里山洞遇魔修时,尚配合生涩,而兴善寺中,已有七成默契。
此时更是圆转如意,天辅相成,发挥出远远超出原本境界的威力,足以震惊修行界。
但这一切仍不足以胜过一位曾经的圣人。
即使他已被岁月与阵法摧弱。
当了观睁开眼,殷璧越的剑锋便停滞在空气中,再难更近一毫厘。他薄唇微抿,额上浸出冷汗。
了观的目光落在剑锋,殷璧越的脸色急速苍白下去,连退三步才堪堪站稳。
但一道目光刺的了观双眸剧痛,不得不闭眼一瞬。就在这一瞬之间,洛明川飞身上前,左手轻拍殷璧越后背,右手翻飞,一记佛门大手印直直压下!
殷璧越被自家师兄送出战局,眼睁睁看着两人对掌。
金光中的佛堂轰然震荡,帐幔炸成粉末,梁柱木屑飞溅!
洛明川五指血肉横飞,如雨雾喷薄,露出森森白骨。
了观枯瘦萎缩的手掌,微不可见的撤回一厘。而他身下的供台,在狂暴真元的压迫下,裂开五道深深刻痕。
此时殷璧越剑势已成,青天白日的煌煌剑光,照亮整间佛堂!
“轰——”
供台应声碎裂成灰,了观跌落在尘埃之中。
污秽满面,金光蒙尘。
但他这次看清了那把剑。瞳孔微缩。
殷璧越也不曾想到,他方才见洛明川受伤,含怒出手,竟然威势至此。
这把剑遇强则强,给了他太多的惊喜与疑惑。在折花会上,与风雨剑争鸣。在兴善寺里,刺进净云的无量法身。
而现在,竟然能攻破一位圣人的防御。
了观缓缓站了起来,骨骼摩擦的声音清晰刺耳。
分明是枯瘦低矮的身形,站起来却给人泰山压顶般恐怖阴影。
他神色淡漠,却没有出手,因为他觉得时隔多年,总应该对这把剑说些什么。
他想了想,又发现没什么可说的。
纵然换了主人,这剑还是一如既往的可憎。
接着,胸腔中便烧起泼天怒意,如烈火熊熊。
百万年过去又如何,即使再过去不可计数的漫长时间,只要看到那把剑,如何不愤怒?!如何不憎恶?!
于是他伸出手掌,食指与中指夹住了剑锋。
在殷璧越眼中,老僧的动作无比缓慢,却偏偏避无可避。只觉瞬间压力剧增,进退维谷,仿佛一座大山压在了剑上。
接着倚湖剑剧烈震动,嗡鸣如疾雨,殷璧越心中大骇,对方竟想折断这把剑。
死寂的冷意顺着剑身传上手腕,一路向经脉肆虐而去,直逼心肺。
忽有微风飒然,一剑横来!
殷璧越转头便见洛明川左手持沉舟剑,目光冷静。然而右手淌血,半边衣袖已被血水染红。
这把剑来势极巧,挑开了老僧指间的倚湖,又转为横切,向了观手腕割去。
了观面色不变,手掌一翻,竟然直直握上了锋利的剑刃。
殷璧越的剑锋被震开,寂灭的冷意却仍在经脉筋骨中,只得以剑撑地勉强站稳。
两人僵持不下,几乎同时闭目敛息。
须臾间,佛堂内风沙俱静。
殷璧越隐隐猜到他们进入了某中玄妙的境界,类似佛宗功法的禅定,担心此时贸然出手打破平衡,反是害了师兄。只得在一旁静观其变。强自镇定,却依然心焦如焚。
*******
修行界中当世的年轻天才与百万年前的圣人,两者差距太大。这注定是一场前无古人,往后也很难有来者的争锋。
剑圣和掌院先生在他们这般年纪,曾以小乘境和破障境联手杀死一位大乘强者,已是不可思议的传奇故事。
他们今日能与了观过招到现在,纵然有人亲眼所见也不敢相信。
但这不是分高下,而是要决生死。
洛明川睁开眼,四野是一片血海。
天边红云翻涌,如烈焰灼灼,要将青天烧穿,风沙中尽是浓重的血腥气。
残破的旌旗,遍野的尸骸,奔涌的江水被血流染红。各种功法神通余威犹在,使山河狼藉,土地焦黑。
他怔怔的看着一切,莫名觉得有些熟悉。直到一柄禅杖破风而至。
洛明川向后踏江疾退,然而禅杖过处,破江分水,扬起十丈风浪,轰鸣震天。
了观站在对面的高山之上,眸中似有慑人精光,金红袈裟猎猎飞扬。
他的身形亦如高山仰止。
洛明川心念一动,沉舟剑横于身前,如长堤铁索,拦江阻浪。
沉舟固然是当世名剑,也难抵圣人一击之威,震开禅杖之后,直直脱手而出,飞落江底。
禅杖回到山巅,被了观握在手中。沿途冲天巨浪跌落江中,波涛久久不宁。
洛明川身形已至岸上,然而面色苍白,衣摆被江水打湿。瞳色骤变,了观身下的山峰土石崩飞,巨石滚滚而落,轰然倒塌。
这里是道魔大战之后的一处战场遗迹。
在这个禅定境中,两人以神魂意念相争,了观比被困在佛印金光大阵中更强。
他从高山之上走下来,身形轻若飞鸿,大地却随着他脚步落下而微微颤动。
他脚下的山峰虽然塌了,但他走来,就是一座高山。
威压如山。
洛明川经脉寸寸炸裂,口中不可抑止的溢出鲜血,须臾浸透全身,终于支撑不住,跪倒在地上。
了观站在他身前,居高临下看着他。缓缓将手放上他头顶。
佛堂之中,洛明川的脸色急速灰败,而了观枯瘦的身体竟然诡异的丰腴起来。
殷璧越心中大震,虽不可见他们交手,但也知眼下情形危机非常。再顾不得其他,倚湖剑便向了观心口飞刺而去。
未触及袈裟,就被狠狠震开,巨大的反震之力伤入心肺。
殷璧越倒在供台之下,只觉胸腔剧痛,眼前一片血色。
了观神色漠然,眼底却显出微不可见的笑意。
这两个年轻人根骨很好,他们的生命力足以让他今日破阵。
可见天不亡他。那么来日必将修得不死不灭之身。
正在此时,地上的倚湖剑微微震动了一下,动静低弱,连殷璧越都不曾察觉。
而禅定境中,在了观脚下,濒临死亡的洛明川抬起了头。
他本该虚弱至极,却不知为何,此时眼神冷淡的可怕。
了观对上那双眼,大惊失色,欲抽身疾退!
却已经迟了,他的修为飞速流失,顺着手掌,疯狂的灌入洛明川体内!
四野狂风忽起,地崩山摧,浊浪滔天。
了观终于抽身,一退千里,嘶声惊喝道,“莫长渊!——”
沉舟剑跃湖而出,残影如风,比他身形更快,穿透心脉,将他狠狠钉在地上。
同样是‘天罗九转’第八重,化他人修为与生命为己用。
但当两者相遇,高下立见。
禅定境碎裂。
殷璧越以剑撑地,勉强坐起来。
只见了观已睁开眼,眼底猩红一片,口中流血不止,状若癫狂,“可笑可笑!我没死在临渊剑下,谁知要死在魔头手里——”
“我师兄才不是魔头!”
佛堂剧烈摇晃,梁柱与墙壁开始坍塌。
洛明川仍双目紧闭,殷璧越将他揽在怀里。他呼吸平稳,却怎么也叫不醒,真元也探不进身体。
老僧口中血涌不止,他看着两人,气息了绝前,恶意满满的道,
“你不想让他入魔,可他已经回不了头了……”
整座金光大阵阵枢破损,兴善寺地面裂开道道缝隙,寺中奔走慌乱一片。
殷璧越真元枯竭,重伤在身,纵然知道这里要坍塌,形势险峻到无法估计,也无法带着昏迷不醒的洛明川移动一步。
毁天灭地的震动与满目烟尘中,他护着洛明川跌坐在佛堂角落,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真的走到绝路了。
但是下一刻,一道雪亮的剑光劈开烟尘。
喧嚣俱静。
一声清冽的少年音响起,言简意赅,“走。”
反派白化光环 第66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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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璧越心想你逗我呢,这怎么走?
却忽然脚下一空,只见云雾凭空聚拢,他和洛明川竟腾空而起,与来者一齐升至半空中。
他们身后,地脉塌陷的山林飞速缩小,佛殿坍塌的兴善寺也一闪而过。
速度太快,耳边尽是呼啸的风声,扑面的白雾让殷璧越看不清身前人的面容。
“前……前辈。”
他坐在云雾上,想开口道谢,然而冷风呼呼的灌进来,吹得他牙齿直打颤。
身前人也意识到不妥,随手拂了下衣袖。
殷璧越发现,他们仍在空中飞掠,只是风声都静下来,冷气也散去,就好像罩上了一层无形的屏障。
这一天惊奇的事情太多,他以为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已极大提高。
但是等他看清白衣剑客那张少年面容,‘前辈’两个字瞬间卡在喉咙,怎么都叫不出来。
少年站在云端,居高临下的冲他扬了扬下巴,“老四,见了为师不开心?”
……为师。
……师。
……
殷璧越这次彻底说不出话了。
到底为什么,这个看着跟我差不多大的人,会是我传说中天下第一狂霸拽的……师父?
这种打击堪比拿错剧本的临场穿越。
他怔怔道,“开心,开心。”
不是师父,谁能这样带我装逼带我飞?
再仔细看,还真的和兮华峰上画像七分相似。只是硬生生年轻了二十岁。
剑圣笑起来,凌厉如剑的眉峰舒展开,别有种神采扬飞的好看。
殷璧越回过神来,心中无数个问题接踵而至。
师兄与魔尊有什么关系?这件事情掌院先生和兴善寺都知道,师父又知道多少?
之前听说师父去了陨星渊,是因为那里出了什么变故么?陨星渊下真的有魔物?
还有他的倚湖剑,明显来历不凡,是师父传剑时出错了?还是大师兄给错了?总不能是它自己变异了吧?
如果这个世界还有谁能回答这些不解之谜,那这个人一定是剑圣。
但眼下,所有问题远远没有一件事重要——
“师父!洛师兄他刚才受了重伤……”
剑圣像是才看见自家徒弟怀里抱了个人,顶着殷璧越希冀的眼神淡定的俯下身去,随意的扣了下脉门,“唔……死不了。”
反倒是朝殷璧越肩上拍了一掌。
殷璧越只觉师父这一掌下去,精神一震,通身说不出的舒畅,好像大大小小的伤都好利索了。但他仍蹙着眉,忧虑道,“可师兄现在昏迷不醒……”
剑圣拉下一张恨铁不成钢的长辈脸,当然这种表情要是换个白须飘飘老爷爷做,会更有威慑力。
殷璧越立刻转过弯了,师父何等修为?天下第一啊,他都说没事了,自己当然要相信师父。
剑圣摆摆手,
“他什么时候醒,全靠个人缘法,老夫强行出手,人醒了也变白痴……啧,你别抱那么紧。”
一边痛心的想着,老四这么快就死心塌地跟了人家,要死要活的。满门弟子都是老实人,就老五一个聪慧如我,可惜家里还有一堆糟心事。
啧,未来堪忧啊。
乘奔御风,瞬息千里。
从云上俯瞰沧涯的山门,万山金黄与墨绿中见碧瓦飞甍,大有种睥睨天下的豪情。
殷璧越心中感慨万千。自己出山入世尚是春日,如今回来却已深秋。去折花会之前,怎么也没想到一路会发生这么多事,曾经好几次,他甚至以为自己回不来了。
也不见剑圣如何动作,脚下的云雾便轻飘飘的落下来。
沧涯的护山大阵在掌门正阳子和君煜手中,什么动静都第一个知道。
两人现在一个吹着胡子一个抱着剑,站在兮华峰小院,剑圣住处的门前。
君煜端正的行了礼,“师父。”
正阳子则一个健步从殷璧越手里把人接过去,“诶呦我的大徒弟!这是怎么了,出去的时候还活蹦乱跳的!”
剑圣没理他,一推院门,积灰扑簌簌的往下落。不得不抬手施了个避尘诀,转身对自家大弟子道,“咳,有些日子没回来……你也长高了,比为师都高了。”
君煜认真的纠正他,“不是有些日子,是一百零三年七个月十五天。”
殷璧越惊奇的发现,气度潇洒的师父,神情竟然微微有些尴尬。
接着转移话题一般看向洛明川,肃容道,“先去清和殿,商量正事。”
正阳子催动‘沧涯令’,一行人便来到主峰兮乾峰清和殿,将洛明川安置在内殿。
卫惊风拜入沧涯山时,正阳子就是他的同门师兄。只是在他眼里,这个师弟的性情太不让人省心,出门还容易惹事,以身犯险。幸好后来修为高了成圣人了,也没人惹的过他。
此时正阳子看着躺在床上的大弟子,仿佛又回到了那些被卫惊风气的呕血的日子,哆嗦着问,“这怎么回事啊?”
剑圣依旧言简意赅气死人,“不知道。”
眼看白胡子老爷爷就要喘不上气了,殷璧越赶忙站出来解释。
从他们入兴善寺说起,除了深渊下佛堂的幻境经历没有说,其余他都讲了。毕竟师父在这里,之前说不知道很可能是懒得说话,他不确定有什么事能瞒过圣人的耳目。
最后他总结道,“师兄是想为我治病,才去兴善寺的,是我不好。对亏师父最后关头出现,救出了我们。”
众人听罢,一时静默。
正阳子瞪他,“关你什么事,是兴善寺那群秃驴脑子坏了。居然还有脸写玉简给我,说他们所有佛殿和房子都塌了,难道还指望我们赔不成?”
殷璧越一惊,兴善寺百万年基业,规模之大,阵法全毁也不至于此。他下意识看向师父。
剑圣平静道,“顺手。”
好像脸上写着‘就是我干的不服憋着’。
大师兄脸色也不好,冷冷道,“什么佛门,假慈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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