矜贵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百里墨染
此时他却丝毫不怜香惜玉。
望着那张被铺的平整的chuang铺,谢珂觉得心肝都是疼的。
少年初识那般滋味。自然是极好奇的,这点她也理解,可她这身子……“阿律,现在是大白日的。”“……午后了。正好小憩。”齐律不由分说替谢珂宽了外裳,谢珂挣又挣不过。又不敢真的言词拒绝,因为她清楚齐律这人性子有多善变。
一个弄不好,让这小子耍起脾气来,最终吃苦头的还是她。
可是若是纵容了他。
往后时日还长。受苦的还是她。谢珂有些头疼,觉得自己当真是进退不得。
齐律可没谢珂这么多心思,他想抱着她睡觉。便抱着他睡觉,多简单的问题。哪里需要考虑来考虑去的。换了别人家,新媳妇自然跟在婆婆身边熟悉族中庶务,与妯娌嫂子们联络感情,可小丫头不用。
她在谢氏便自己管着自己的院子,而且管的有模有样的。
这院子不过大了些,人多了些,事情还是那些事情,何须小丫头再学。
至于旁的事眼下是没有的,比起谢氏来,她连长辈都不必去服侍了,所以说起来,她还得了清闲呢。其实她着实误会齐律了,他便是再如狼似虎,也知道昨晚委实累了她。他还不至于丧心病狂到不顾她的伤痛去满足自己。
所以他是真的只想要谢珂陪着他小憩片刻的。只是谢珂这般的忸怩,再加上渐渐晕红的小脸,齐律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原来小丫头把他当了喂不熟的狼了。
他有那么……饥不择食吗?
她虽然味道鲜美,可也得省着点吃啊。若是一下吃的狠了,以后她不再让他近身了可如何是好?他虽然才通男女之情,可却是个绝ding聪明的,知道这事女人家可不似男子那般总也不满足。再加上昨晚她累得惨兮兮的模样,让他怎么好这么快便再下嘴。
只是她这小脸红通通的模样,道真是说不出的勾人啊。
齐律倒真的犹豫起来,要不……就坐实了她所想。
左右她气也不过片刻……
可是,她若是再痛的落泪可如何是好?夜里乌七抹黑的,他还能让自己视而不见。可这大白日的……他终究见不得她落泪。
最终长长一叹,齐律只得把身子僵硬的小丫头揽进怀里。“睡觉……”然后瓮声瓮气的道。
谢珂如遇特赦,赶忙闭上眼睛,那幅麻利劲啊,让齐律恨的牙痒痒,想去啃她几口解气,可是看小丫头哪里都白嫩嫩的,他又着实下不去嘴。
只得自己心里火急火燎的……他想自己真是自作自受啊。
虽然身子在叫嚣着,可是小丫头便这般静静的伏在他怀里,他却升出几分岁月静好的感觉来……
他活了十五年,记忆中似乎除了冷漠便是血腥,他能活到现在,连他自己都觉得十分侥幸。小的时候,数次被暗算,落水便有三五次,渐渐的,他都有些麻木了。
每次和那些人过招后,心中只有一个声音……
这次又没死,那努力下次也不死吧。一次一次,他的心变得麻木,看什么都觉得索然无味的很。人命,金银,美女。权势,在他眼中不过尔尔。可自从遇到她,世界仿佛变的不一样了。
开始有颜色了。
树是绿的,花是红的,她是即香又美的。
于是开始盼望着与她相见,却又在心里恐惧着与她相见。
哪怕谢氏内里再乱,比起齐氏来也是小巫见大巫。他怕。是的。怕……他齐律似乎自生下来,便从不知道怕这个字怎么写。
可他是真的怕了。怕从她的眼睛中看到鄙夷,看到嘲讽。甚至是同情。可是命运弄人,一次次,他与她遇见。便是那次受了重伤,生命垂危之时。他竟然也能遇到她。看到她的那一刻,他想。他还不能死。
他为什么要死?
他还年轻,而且他没有做错什么。之所以变成如今这幅样子,皆是被逼出来的。因为不变成这样,他的命早就丢了。
只有无情。冷血,才能保命。
那些比他坏的人都活的好好的,他为什么要死?不甘。很不甘,所以哪怕疼的像刀子在他身上生生剜着肉。他也ting了过来。
与她相伴的那短短时日,哪怕他在箱中,鼻端似乎永远氤氲着她身上淡淡的味道。不浓,却十分好闻。他觉得自己仿佛闻上了瘾……
往事一幕幕回放,怀中的小丫头均匀的呼吸着,竟然已经睡去。齐律失笑,看来自己是真的累坏了她。他多希望她在他身边,永远是这幅模样,不识愁滋味。以前在谢氏所欠缺的,他想一股脑的都给她。
便让她在他的小世界中,活的恣意。
望着谢珂的睡颜,齐律的眼皮也渐渐阖上。
谢珂这一觉睡的甚美,待她睁开眼睛,屋中竟然已然起了蜡烛。男人支着头坐在桌边,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她,见她醒了,他刻意的长吁一声。
“……真能睡,明明说好小憩的,你竟然一口气睡了两个时辰。”
谢珂红着脸笑笑,想着自己之所以能睡,还不是昨晚被这小祖宗折腾的。
明明年纪不大,体力倒是好的很。昨晚折腾到那个时候,今早竟然还是活力十足的,此时亦是,看那双眼睛,亮闪闪的,看她的目光就像是……
谢珂身子抖了抖,告诉自己不能胡思乱想了。这种事……还是劝他量力而行吧。
“真是懒虫,还不起身,我们该用晚膳了。”于是谢珂红着脸被齐律拉着去用晚膳了,这便是她新婚第一日。
多么的……特立独行。
记得上辈子她成亲第一日可是跟在权母身边的,足足站了三四个时辰,聆听权母和权大姑奶奶的循循教导……晚膳并不奢华,甚至谢珂发现齐律看上去是个行事随心,谁也不敢招惹的,这样的性子想来吃穿用度该是极奢侈的,可是与他相处后才发现。
他其实并不看重吃穿。
晚膳不过简单的四菜一汤。口味偏清淡,谢珂知道这是他房间照顾了她的口味。说不感动是假的,她初入齐氏,自然是两眼一抹黑,没有归属感,而且身心俱疲,这个时候他的细心让她倍觉安心。
“阿律,你不必刻意迎合我的喜好。还是一切如故吧,我不挑食的。”
齐律一边夹着青菜送*入口中。一边不痛不痒的道。“说的什么话,你是我千辛万苦娶进门的,我自然得照顾好你。不过少吃几口肉罢了,就当将养肠胃了。林长源说我饮食宜清淡。”
谢珂:“……”
“明日让水青把你的喜好报给膳房……以后便按了你的喜好来。”他对饮食并无偏爱,有肉吃肉,有汤喝汤。
如今他更是发现,看着小丫头的脸,便是青菜嚼在口中其实也颇有滋有味。若非打探到小丫头不喜肉食,看到肉食便到了胃口,他还没发现食素有这诸般好处呢。[加更,偶勤劳吧。小蜜蜂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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矜贵 第一百一十四章 小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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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小闹
贺章来回报时,谢珂和齐律正一人身旁一杯清茶,据了厅中一左一右两个位置。
谢珂捧着本齐府的账册在细细看着,身边立着一脸菜色的季氏。
而齐律则用下颌支着手臂,看得兴趣盎然。他平日可没这等闲功夫,每里日在外奔波,他虽未领官职,可是手中待做之事可是不少。那位皇帝陛下素来看不得他清闲。
像是审核院中账册这等小事,可压根不必他操心。
今日他方知,原来一个小小齐府二少的院子,竟然账目也这般繁复。
每月里的用度开支,每月里丫头小厮的饷银,每季还要给下人们采购新衣,还要按时按节布置院子,采购年节所需之物,总之,琐碎的让齐律听了觉得头疼,可是谢珂看上去不仅不头疼,而且越问这账目似乎越精神呢。
这小丫头,属于越挫越勇形,让他望尘莫及的很。
贺章进门时。
谢珂正提着账目着一个含糊的条目轻声问着季氏。
“……年节购置灯笼,每次需购百个,每个灯笼需银三两。这便是三百两……我只是好奇,这院中灯笼难道一年要换四次?我想想啊,新年换一次,十五花灯节换一次?端午换一次?九月重阳换一次?是这样吗?”
季氏在一旁战战兢兢的点头。
谢珂笑了,笑的很温和。
随后她扬了声唤齐律。“阿律,你们齐氏真是富贵,以前我在家里时,院中灯笼只新年换一次。你们齐氏一年要换四次……当真是天子脚下。首富之家。”这话谢珂说的那叫一个温柔,而且隐隐带着向往艳羡的调子。
齐律先是扬眉,觉得被称赞了。可这时候在齐律身边,待谢珂处理完手中之事再回行回禀的贺章却闷笑出声。
齐律阴侧侧的目光扫来。贺章赶忙屏气凝神,做无辜状。他没听到,没看到。主子爷不要问他,不要问他!可是老天显然没有捉到他的祈求。
“很好笑吗?”齐律冷笑着道。
贺章一本正经的摇头。“不好笑。一点也不好笑。”“那你笑什么?”贺章觉得自已一定是无意中得罪了自家这位新奶奶了。
要不怎么每次新奶奶发难时。他都在身边。“……二爷,少奶奶的意思恐怕是想说……其实爷院里的灯笼似乎,也许。大概不必换得这么勤快。浪费……”
谢珂的意思自然不止这一个,不过想那季氏管着院子诸事已久,而又是自家爷的奶娘,自家爷待这季氏倒也宽厚。所以他的话说的有几分含糊。谢珂似笑非笑的望了一眼贺章,倒也没有开口多说什么。
齐律点点头。
在他看来不过是几百两银子的小事。不过既然将内宅诸事交到谢珂手上,他自然得支持她。
何况她这是替他省银子,是在为他打算,虽然这打算在齐律看来无关痛痒。可他还是开口道……“奶娘,一切都依了宝姐儿。院中还有哪些铺张浪费的,索性都改了吧。以后要听少奶奶的。勤俭持家。”
季氏还能如何反应。
只得小鸡捣米似的点头。
“今日便先到这里吧,妈妈早些歇息去吧。”在谢珂看来。这顿连削带打的于季氏来说一定不好受。
她其实也不在意这几百两银子,可季氏这般中饱私囊的做法却是不行。诸事即交付她手,她的眼中便容不得沙子。何况这灯笼是不是新换的,她能看不出。也就只有齐律那个五谷不分的富贵家伙浑不在意。
季氏点头,缩手缩尾的退了出去。
这番连削带打,齐律自是没有理会,或者可以说他根本自始至终便没有去看季氏,他一直在看谢珂,看她垂首,看她拧眉,看她笑着和季氏说话,至于说了什么,他压根便没有在意。
谢珂之所以让他在一旁观摩,用意也只是震慑季氏罢了。
根本不必说什么。
可以这样说,只在他人在这里,她的目的便已经达到了。季氏初时还抱着侥幸的心理,也许想着她好歹在齐律身边十几年,对于她这个奶娘,齐律自然也该顾惜几分的。
可是事与愿违,自始至终,齐律都没多看季氏一眼。
这可不仅仅是打了季氏脸面,这根本就是让季氏由希望渐至绝望。尤其是最后一句话,简直瞬间将季氏的心防击垮。
偏生这个说话的,压根便没*入戏。
季氏离开时的脸色,贺章可是看了个分明。
心下不由得庆幸……好在自己是个任劳任怨的,而且与自家少夫人发歹有些患难之情。
对于谢珂整治院中内务,贺章自然是举双手赞成的。
这季氏近几年来越发的胡作非为了,偏生自家爷是个不拘小节的。
贪墨了几百两银了这样的小事,实在不必扰了他。可这季氏不是旁人,可是自幼便在主子院中的,也算是有些身份的。
所以这事贺章其实一直留意着。
他只是想不到自家少奶奶倒是快刀斩乱麻,入门第一天便对季氏动了手。而且动的还ting温柔。
至于在贺章看来,谢珂这般处置,已是给季氏留了脸面。
她表明的不会追究,只要季氏以后安守本份,一切便当没有发生。便是贺章自己动手,恐怕都做不到这般仁慈。
想到此,贺章对这位新奶奶,从心底升起敬畏之心。
为人严厉或是宽容都不难,难的是这个度。有时严一分,便会失了分寸,可是宽一分,却又达不到警示的目的,谢珂这番手段,在贺章看来,真是极好的。
“爷,少奶奶,事情已经办妥了,我让一个狱卒出的面。收了谢家二爷两万两银子。权氏那边也给带了话,让权笙好生管教家中女人。”
齐律点头,一幅理应如此的表情。
谢珂笑着赞了贺章英明……又示意贺章落坐,贺章战战兢兢的坐下。
“银子便分给兄弟们过年用吧。”左右是白得来的,齐律花起来毫不心疼。贺章看了看谢珂。
虽然这银子算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可好歹是份属谢氏的。
是不是问过少奶奶再行处置。
齐律是不会有这样的顾虑的,见贺章没有应声,不由得挑了挑眉毛。“你这人对属下做什么这么凶。那银了虽然说来的容易,但好歹是我谢氏的。贺章就比你心细……”谢珂这话看着像是抱怨,偏生她调子柔柔的,与其说是抱怨,不如说在撒娇,至少齐律是这样感觉的。
“当初分给谢二的,自然便是谢二的,我问你做甚?”
便是觉得谢珂那调子十分悦耳,可是她话里话外却赞了贺章。这在齐二少听来十分之逆耳。
银子怎么用不重要。是分给属下,还是还给谢珂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她赞了贺章。
贺章只是他的属下,难道他连贺章都比不上吗?所以齐律也有几分动气了……什么叫无妄之灾?贺章苦着脸想着,眼前便是了。
这对神仙打架,却要殃及他这个小小池鱼,可怜他一个小小凡人……
谢珂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可如果因为这样的小事便和他置气,她想自己未来定会没有一日不生气。
她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他的脾性,同他置什么气啊。于是谢珂再开口时,声音中一点火*药味道都没不闻。“阿律,你喜欢什么颜色,我打算给你做件新袍子?天青色怎么样?显得你人十分精神。玄色似乎也不错……”
一幅拿不定主意的样子。
齐律脸上的神情微微一凝,随后露出哭笑不得的神色。
这丫头,转移话题的功夫真是……笨的可以。
转的这样突兀,偏生他还ting吃这一套,竟然真的在心里比较着天青和玄色自己更喜哪一个。
“我要玄色勾了暗字纹的。”小丫头既然自己送上门来,他哪有不狮子大开口的道理。
果然,下一刻谢珂的脸色登时一沉,满脸的懊恼之色。
齐律不由得笑了。
上次他养病时,他们闲聊之时,谢珂曾说过,有种勾暗字纹的针法十分之繁琐。十分考验女子的女红及耐力。
自然,这东西绣出来也是十分养眼的。
远远的看上去,仿佛衣袍上隐有字迹一闪而过。
细看之下又无。总之,十分之花哨。
他想自己若真的穿了这样一件袍子,定然会有人相询,然后他可以洋洋得意的说这是他家宝姐儿亲手给他裁的。
想必定会让人十分之艳羡。
齐律越想越开怀,刚刚那片刻的不痛快马上便烟消云散了。
“……好吧。不过那暗字纹颇费功夫,我只得给你做件春衫,来年开春你才能上身。”谢珂最终应承下来。
齐律连连点头,一幅小孩子占了大便宜的样子。
谢珂心中不由得失笑。
觉得他这样子倒真有那么几分童真呢。
这人啊,脾气说来便来,十分之难测。谢珂心中不由得升起浅浅的忧虑。
见气氛转好,贺章赶紧趁机告辞。
“……那银子暂时封存。”齐律最终吩咐道,贺章忙不迭的点头。贺章离开后,谢珂开始缓缓收拾案上的帐册。
齐律这个主子以前心得有多宽啊。(未完待续)
矜贵 第一百一十五章 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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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立威
季氏交上的账册简直是乱七八遭,她不过草草看过,已经寻出七八个错处。
想必细究下来,更是错漏百出。
她在想要不要将此事和齐律细说……毕竟这比烂帐可是她接手前的。
“宝姐儿,不过几本账册,你难道要收拾一个时辰?”
那厢,少年已经洗漱完毕,半倚在榻上。
罢了,此事还是过后再说吧。
眼下,他是没心思听她说这些的。
这一*夜,自然也是极尽缠*绵之能事。齐律仿佛发现了新游戏,玩的不亦乐乎,只是苦了谢珂,应付他的索需无度,当真是疲惫的很啊。
少年初识情滋味,有些不知餍足。每每谢珂想要拒绝时,少年便眨着那双漂亮的眸子定定望着她。
都说女色惑人,在谢珂看来,那是他们没有碰到齐律这般的男色。
总之,谢珂被诱*惑了。然后抗拒变成yu语还羞。
便这么任由他带着她沉*沦……
她昏昏沉沉的想着,自己明明打算让他懂些分寸的,现在似乎连自己也失了分寸。翌日睁开眼睛,候在谢珂chuang边的竟然是季氏。隔着两层chuang幔,季氏听到谢珂起身的动静,恭敬的开口道。“回少奶奶,二爷一早出门去了,说是有要事待办,晚饭前可归。”
谢珂轻声应了。
季氏踌躇半晌,然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少奶奶,是奴婢的错,是奴婢贪心。请少奶奶饶了奴婢这一次吧。以后奴婢定当尽心尽力的服侍二爷和二少奶奶,不敢有丝毫异心。”季氏昨晚想了整整一*夜。以前二少爷很少回府,夫人又素来不理会二爷的院子,所以整个院子几乎是她说了算的。
突然间听说自家二少爷要娶妻,她自然是十分紧张的,后来打探到二少奶奶是建安谢氏的嫡女,那谢氏在建安或许数的着,可在京城这首富云集之地实在算不得什么了。季氏不由庆幸。娶个小户人家的姑娘。自然好拿捏些。便是新奶奶进门了,她只要略用些手段,这新少奶奶还不对她服服帖帖的。
何况自家二爷素来不理会内宅之事。
所以成亲当晚。她在新房中才会一板一眼的说教。
那时谢珂低着头,看样子便是个胆怯的外来姑娘……谁成想,转过天来,她便开始整治她。如果此时季氏还看不出谢珂拿她来立威。那她便真的白在齐氏呆了十几年了。这样的手段她自然看的出。
她只是没想到谢珂竟然这么快出手而已。
以前没谁查她的账目,时间久了。她自然便有些心痒难耐,所以动了些小手脚,将贪来的银子悉数给了府外的儿子。本以为能搪塞过关,谁想却是当日便露出破绽。这位新奶奶竟然当着二爷的面亲自查帐。
而且还将院中灯笼一事说给二爷听。
好在那贺章平素里还算敬她几分。替她搪塞过去了,若是当时贺章便将事情对二爷道明。以二爷的性子虽然不在意那几百两银子,可是一定会因她中饱私囊而惩治她一番。再加上新奶奶在旁。恐怕她会被赶出府去。
她在齐府十几年,早把这里当了家。
自己儿子在府外用她给的银子虽然置了产。娶了妻妾,可是待她终究有几分生疏,毕竟她自幼便没在儿子身边……
所以她思来想去,觉得若是自己真的被赶出齐氏,晚景会十分凄凉。于是只得腆着一张老脸来求新奶奶。她想以她的资历,新奶奶终究会给她几分薄面的,如果新奶奶当真要当事情做绝,昨晚也便不会由着贺章搪塞自家二爷了。
不成想她的话音落下后,chuang幔内却半晌没有声响。
也不开口让她起身,也不说是否容她带过服侍。季氏心中忐忑,觉得自己这次真是看走了眼,那新奶奶看起来明明该是个好欺负的。生成那幅样子,想来以前在娘家也会被族中姐妹排挤,而且听说她自幼失母。性子理当软弱,谁知却是个强横的,做起事来倒真有几分雷厉风行。
让季氏跪了足足一柱香的功夫。
谢珂才施施然的挑了chuang幔缓步而出。“妈妈即然知错,便将账目是那些不清楚的逐一理清吧。至于妈妈拿了的银子……仅是灯笼一项每年便有几百两,这可足够一个三口之家花用十载八载了。想来妈妈可不会只‘拿’了这一项。”
说拿委实是十分客气了。
季氏红了脸……觉得自己一张老脸真是没法见人了。
“我还,我都还上来,请少奶奶给奴婢几日功夫,奴婢定然将短缺的都补齐。”
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可说的?是自己行事被人抓了把柄,好在她在府中多年,而新奶奶便是再聪明,也不过嫁进齐氏两日,她还是有空子可钻的。
银子给了儿子置产娶妻用了,她哪里还的出。
只得拆了东墙先补上西墙。“如此甚好,我有个丫头,数术习的不错,还是个看账目的好手,便让她全程陪了妈妈吧。”
季氏听了谢珂的话,身子止不住的一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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