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矜贵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百里墨染
整个车队但迎着阳光的方向,直直向大福泽寺而去。
而此时离谢珂一行不过一柱香时辰的官道旁,却是横七竖八的躺着数个护卫装扮的人,明眼人一看便知道,他们皆己毙命。
便是身死,他也手中也紧紧握着刀剑,而脸却是转向一个方向。
那里,是他们的主子逃命之处。
谢珂一行很快接近陈尸的官道,护卫看到,远远勒了马,驭夫得了示意,也缓缓勒紧了缰绳……
因着姜氏到访,程善才脱不开身来送谢珂,便命由自己亲自教导出的一个年轻护卫头领领了一队人马护送。
按理说通往大福泽寺的官道很是安宁,数年来从未闻过出过大事,所以谢年和程善才放心的让谢珂由护卫护送着去往大福泽寺。
只是今日……
马车停下的瞬间,谢珂便醒了,程氏己撩开了帘子询问。
得到的消息是前方出事了。
至于出的什么事?待那护卫小头领来禀后,程氏立时有些腿软。
杀人,而且还不止一个。
“姐儿,要不我们回吧。”便是亲自招待姜家姑娘,也好过从尸体中趟过去啊,程氏想。
回去?谢珂并不想回去,此时回去,岂不是自打脸面。她所安排的一切都付诸流水不说,而且还会被家中诸人轻视了。她才真是得不偿失。
谢珂想了想沉声吩咐。
“派了个人去报官,再留两个护卫在此候着,如果对方问起,便报了我谢氏名号。”车外的护卫沉声应下。谢珂顿了顿继续道。“我们的马车掉头,从小路绕过去。”
官道旁一般都连带着有条小路。
这多半是供百姓通行的,官道上常有奔马,车队通行。
百姓们时有被撞伤之事,可是对方是有钱人,也便只能自认倒霉,久而久之,便有人在官道旁踏出条小路,经久而来,己能跑马。车外护卫凝神想了想,最终觉得谢珂的安排可行。
这里离大福泽寺仅有数里的路程,而且前方明显是寻仇或是家族纷争引起的……以谢氏在建发的威望,倒真没人敢轻意挑衅,所以护卫并不觉得谢珂的安排有何不妥。
“是,属下这便去安排,小姐稍候。”护卫领命去安排了。
过了大约半盏茶的功夫,护卫回报,说是己安排好了,并派人探了路,小路足够马车通过。程氏闻言终是松了一口气,若真无路,难不成要从尸体中趟过去,她胆子可没那么大。
既然有路,而且车前车后几十个护卫,程氏这才放下心来。
驭夫再次打马,马车很快调头,随后驶向一侧的小路。小路自是比不得官道,有些颠簸是正常的,被马车这么一巅,谢珂倒是彻底清醒了。
“真吓人,怎么就杀了人呢?谁这么狠心,便是寻仇也不至于赶尽杀绝啊?”程氏不由得在一旁嘀咕道。
谢珂轻轻一叹,人心是世上最信不得的东西。贪婪,虚伪,狡诈。
有时其实不过与人口角几句,或许便会为自己寻来一场无望之灾。赶尽杀绝?在这世道下,岂不正常的很。
不是谢珂心硬,实在是她的经历让她无论如何也再拥有不了像上一世那般无知的心境了。仇杀也好,滋事也罢,都与她无关,她这番安排己经是仁至义尽。
因着谢珂要来,昨夜谢年连夜派了护卫上大福泽寺通报,所以谢珂才到山脚,便有僧人出门相迎。看着几乎与七年前相同的一幕,谢珂眼睛有些涩……时隔七年,再次站到福泽山间,谢珂有种恍然一梦之感。只是这一次,来接她的不是了空,而是一个年轻的小沙弥,他恭敬的行了佛礼。
这才解释说是主持年纪在了,己显少出山门了。
昨日接到谢四爷的消息,知道姐儿要来还愿,本yu亲迎,奈何前些时候染了风寒,此时还未痊愈,让他代为谢罪。
谢珂自是谦逊的问候了一番,想当初,了空待她似乎格外亲切些。其实谢珂己不太记得了空的样子,只隐约记得他当年额头己布满褶皱,那时了空便己年事很高了。不过谢珂知道,了空起码还有十几年的阳寿,而且最后他是为了捍卫大福泽寺而殒命。
小沙弥引了谢珂一行上山。
一路上轻声介绍着沿途的风景,这几乎与七年前一般无二。
“……知道小姐要来,主持己吩咐闭了庙门。这几日寺中便只有小姐一位香客……”入庙门前,小沙弥道。
谢珂很是意外,她来这里只是想躲开姜氏一行,顺便静一静,却不想因自己而阻了大福泽寺的香客。
“小姐不必多虑,一切皆是主持安排,主持吩咐小僧先安排小姐一行人的住处,随后便引小姐去见主持。”谢珂点头,答一切任由主持安排。
住处安排在大福泽寺风景最为秀丽的一处客院……
谢珂休息片刻,又用了些点心,便唤上水青水竹跟在小沙弥身后,去见主持了空。
进得会客室,谢珂只见竹席上端坐着一个发白,须白的老和尚,许是听到她的脚步,缓缓睁开眼睛。看到她,目光似是一亮……随后淡淡开口招呼她入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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矜贵 第一百零六章 ‘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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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礼物’
七年时间,似乎并未在这位老者身上留下什么,他与七年前见到时并没什么两样,一双眸子暗藏睿智,望上去深如海,望着她的目光也是善意的,似乎含了笑。谢珂谢坐后便在老和尚对面蒲团上坐下。
“七年不见,小姐变了很多,不过有一样却是始终未变。”这样的开场白让谢珂不由得轻轻发笑,好俗套的开场。谢珂原以为像了空这样的德道高僧会说些更加晦涩的禅语呢。
“愿闻其详。”谢珂唇角挂了笑,恭敬的开口道。
了空点点头,也不知道是在赞赏谢珂的反应,还是在赞谢珂的沉稳。
以了空的身份,己是显少有人能在他面前这般平静了,何况还是个小姑娘。
七年前初见,他便觉得小姑娘有几分佛缘,倒不是说她会遁入空门,而是这小姑娘生的极好,可仔细观来,眉宇间似乎总带着几分悲天悯人之感,自然,这话说给旁人听,旁人也是不明白的。若是没那几分沉着与悲天悯人,这小姑娘的面相可以称之为妖冶了。
而这样的姑娘,命一般都不会好。
须知万事万物,都有过犹不及之说……便如人们口中的红颜祸水,女孩子颜色太过漂亮,从来不是件好事。
便是她出身谢氏亦无法改变其注定崎岖凄凉的命数。可她的眉宇间偏又隐隐带着华光……这是种大富大贵之相,这两厢命理一中和。连他也卜不出这小姑娘的命数了。
可他隐约心中有个感觉,觉得七年前他师弟离寺之时的话颇有深意。
贵人?
贵人……但是眼前这一位吗?
了空虽有些难以独断,可终是被七年前师弟离寺那番话所扰。试一试,又有何妨?
“小姐眉宇间越见清华。想来这几年在望川的日子过的尚算顺心。”了空当真是语出惊人啊。竟然连谢珂七年来一直居于望川也一口道破,谢珂虽然心中有些惊诧,不过了空的话还不至于让她闻言变色,她居望川七年虽然算是谢氏的隐秘。可是七年时间,难保这秘密早己不是秘密。所以了空能知道,也不算稀奇。
“承师傅吉言,尚好。”
了空笑笑。并不在意谢珂己经明显有些疏离的语气。继续道:“可是小姐回建安后,日子过的有些坎坷了……虽然以小姐现在的身份,那些对小姐来说倒也不算什么。可是小姐还是要颇费一番心神应对。老僧也许能略尽绵薄之力,助小姐一二……”如果前一句谢珂还能坦然而对,这一句却是颇有深意了。和聪明人讲话,本不必多言。“师傅有话还请直言。但凡我能做到的,无有不应。”
既然大褔泽寺的谢氏颇有渊源。既然她知道大福泽寺在这世上仅存恐怕不足十年。
便是她冷心冷肺,也想一为大福泽寺尽些绵薄之力。
不管如何,寺中僧人都是善良之人。而且主持了空待她也算是敬重。何况当年怦然轰开自己心门的人……或许也在这大福泽寺中。
谢珂并没打算去寻那人,当年那人虽然蓄着发。可七年过去,也许他早己一心向佛了。
对那人,谢珂是感激的。似乎除了感激,隐隐还有些旁的东西。只是毕竟见面时间太短。他们总共不过说了几句话,便是那人周身气韵,也不过是过眼云烟。多活一世,谢珂从来知道万事不可强求之理。
只是心中有个声音告诉她,若是大福泽寺真的有难,她必不会袖手旁观。
了空眸光闪了闪,脸上笑意顿时加大,显得他脸上褶皱更深了。“小姐当真好气魄,即如此,我也不拐弯抹角了。今日官道上的数具死尸,想必小姐儿也看到了,小姐既然没有被吓得回转谢氏,想来也是有几分胆量的。即如此……便请小姐救个人吧。算是大福泽寺欠了小姐一个天大的人情,只要小姐开口,只要大福泽寺能做到,莫敢不从。”
救人?
今日被追杀之人?虽然了空只说救人,并没说让她救什么人,可是谢珂本能的觉得这事有些麻烦。
“小姐放心,此人不是大奸大恶之人,只是因私怨而被追杀。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大福泽寺自然不能置之不理。”只是大福泽寺便是再香火鼎盛,也只是间寺庙。
所以他们不一定能护得那人周全。所以了空才开口相求。
只是他如何得知那人不是大奸大恶之人。谢珂这样想,也便这样问了出来。了空笑笑,神情颇有几分莫测高深。“小姐只要看过那人,自然知道贫僧的话何意了。”
谢珂告辞的时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似乎是被……算计了。
那了空根本就打定主意将人赖给她的。
便是她不应,他也定会想了法子让她点头。按他的话说,在建安,如果连谢氏都庇佑不了那人,那便没谁能救他性命了。
至于求了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去救个不相干的男子,是否有损她的清誉?
了空倒颇为理直气壮,在他看来,世上之人只分善与恶。便是恶人,也有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之说,只要遇难,他也会救,如果是善人,那自然二话不说的出手了。
出家人四大皆空,又哪里分什么男女,他还反问谢珂不是女儿身吗?不依旧置身庙堂。
谢珂自觉说不过了空,只得自认败北。
谢珂最后才回过味来,按了空这话里意思,不管那人善恶,他都会出手相救。
那和她解释半晌又有何用?不过了空总归不会害她,他既然开口,定然是觉得她可以应付。
谢珂也不是个扭捏的性子,既然应了,她自然会竭尽全力便是……至于最后那人是否真能保得性命,只能看天意了。谢珂回到客院,将护卫唤到近前,隔着一道薄薄的竹帘听了护卫如何布防。
这护卫被程善才看中,并且连谢年也放心他领着护卫护她左右,自然是有原因的。
谢珂听了他的话也止不住的点头。五十人左右的护卫,被他分成三泼,一队守在山脚和大福泽寺的重要隘口,以防歹人闯入。另两队便轮留守在谢珂院子四周,而且还布了暗哨,暗哨是每岗一换的,也就是说直到轮职之时,护卫才知道自己会被分到哪里职守。
这样的安排自然是杜绝了有人暗中耍花样。
便是出了问题,也能在第一时间排除异己。“……一会了空师傅会把送给父亲的礼物先送来我院中,你便让护卫放行便是,这几日严防死守,万不能让礼物出事。”护卫闻言,表情凝重的点了头。
直到护卫和谢珂细细商量过又将布防小小改动几下,这才告退。
程氏将竹帘挑起,脸上自然是难掩好奇之色……“了空师傅有礼物送给爷?是不是很贵重?所以姐儿才亲自查了值守,才这般布防……会是什么东西?要不直接差了护卫送回谢氏,左右往返不过半日路程。”
谢珂轻叹,若是真能送回去便好了。
“……奶娘,那是我哄骗护卫之语,奶娘怎么便信了。了空师傅一个出家之人,便是有礼物相赠,也不过是些佛经念珠之类的,又哪里会有贵重的。”
“啊!”姐儿做什么哄骗护卫,难道怕他们在佛门清静之地吵闹,不服管教?
“了空师傅送礼物过来是真有其事,奶娘,此事万分紧要。那‘礼物’可是关乎人命……”至于为何关乎人命,谢珂却不再多言,程氏那心啊,就像被猫抓了似的,简直是抓心挠肺啊。
傍晚十分,几个小和尚抬了个大樟木箱子进来。
便在护卫们万分好奇的目光中,直接抬进了谢珂的内室。
程氏眼见着屋里服侍的丫头们一个个也是探头探脑的,不由得一声冷哼。“该干什么干什么去,这里可是寺院,菩萨可是在天上看着呢……”一句话,丫头们做鸟兽散。程氏这才转身进了屋子,待进了内室,程氏不由得愣在门边。
这是?
当真是攸关性命啊。
箱子己被打开了,里面倒真是件‘贵重’的礼物。
一个年轻的男子阖目仰躺在箱子里,是个少年……而且是个……“姐儿,怎么是他?”谢珂此时己袖了手立在一旁,目光看似望向箱中的少年,可是视线又好像穿透了少年高瘦的身形……望向了不知名的黑暗。
是他?竟然是他。
怎么会是他。
那个齐姓少年,他不是己经离开建安了吗?怎么会在建安城外~遇险,最终栖身大福泽寺。而且了空竟然还为了他而不惜屈尊相求。
善与恶在这少年身上似乎也无从分辨。
只是在谢珂心里,哪怕救个恶人,也实不愿相救于他。
这人……总让她心里发毛,细想之下,竟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他姓齐,而齐这个姓在她心里己经根深蒂固。带给她只有绝望和无助。也许这少年和数年后的齐家二公子无关,他们只是拥有同样的一个齐姓。
退一万步说,便是他真是那个齐家之人。
总不会便是那齐家二公子。
那可是个霸王人物,便是小时候,似乎在京城也颇为跋扈,这少年虽然看上去也着实不好惹,可与印象中的齐家二公子还是划不上等号。
人己经在屋中了,救?还是不救?(未完待续)




矜贵 第一百零七章 同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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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同室
便在这时候,躺在箱子中的少年眉头蹙了蹙……
程氏一声轻呼,不由得一步挡在谢珂面前。好似那少年是匹狼,醒了便会扑向谢珂。谢珂不由得好笑,可心里却突然间软了。
便是程氏有时太过啰嗦,时不时便会抱怨几句,甚至胆子还不如她大……可是她却是一心为她打算的。
明明自己吓的腿都软了,还不由分说挡在她面前。
“奶娘,没事,他受伤了。”谢珂推开程氏,向箱了走了一步。
这时,少年的眼睛缓缓睁开,不过霎那的功夫己从迷茫到清醒,眼神亦是登时从混沌到凌厉……谢珂看他,他也望向谢珂。明明身受重伤脸上毫无血色,甚至他的手脚恐怕都不能妄动,可是那眼神,却当真半分不让。
这种感觉又很是奇怪,谢珂见他的次数其实屈指可数的,可每次见他,他似乎都有种凌驾于诸人之上的羁傲,便是此时身不能动,可是目光却也丝毫不弱。可终究,他第一次在她面前处于弱势。
二人便这般安静的对视着,程氏在一旁看了看自家姑娘,又看看那个虽狼狈,但依旧凌厉的少年公子……一时不知是该挡住二人的视线,还是该给他们关上门,便让他们决出个高下来。
最终,谢珂摇头笑笑,觉得自己当真是无聊的紧。
他身受重伤。而且刚才小和尚捎了话来。
他中了毒,虽然己服了驱毒之药,可是余毒未清,三日之内都是不能开口的。也就是这三天,他一句话也说不出。
这也是了空最终决定拜托她相救的原因之一。
他便这般安静的躺在箱子里。便是院中的丫头们都不会发现她屋中多了一个人。
三天,只要三天。三天后她便会离开。
这三天之内,只要护得他周全,他的命便算是保住了。
至于她离开后,他会不会再被追杀,那便与她无关了。既然答应了了空,既然整个大福泽寺都欠了她天大一个人情。谢珂觉得他还是值得一救的。左右他们以后井水不犯河水。
至于她的清誉。
他现在这般连动下手脚都似乎丢了半条命……便是想碰一碰她的手指恐怕都难。
只要不被旁人知晓。便是神不知鬼不觉。程氏这时似是终于回过神来。她眼睛瞄着箱子里的少年,悄声走向谢珂。“姐儿,这是?”“主持所托。”谢珂言简意赅的道。
“……可这着实失了规矩啊。若是被旁人发现。姐儿的名声?”
“那但不要被旁人发现,他现在不能开口,只要小心些,便是院中丫头都不会发觉。奶娘。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何况这是了空师傅所托,他必不会害我的。”
这点程氏倒是认可。只是留个男子在姐儿的屋中。终究有些不妥啊。
不过宝姐儿所言倒也在理,这少年动都不能动,只要将箱盖子一扣,他连宝姐儿的衣角都看不到。只要不被旁人察觉。倒真的于姐儿无妨。
难怪刚才姐儿这般布置?
这是未雨绸缪呢。何况是主持了空所托,自然不能袖手旁观。程氏想通这些,重重点了头。“姐儿放心。这几日奴婢便在内室陪着姐儿。”最终程氏道。
谢珂眨眨眼睛,望了望程氏。又望了望箱中的少年。
终是转身出了内室。程氏疑惑,这是……默许了?
程氏正要转身跟上谢珂,眼角余光从少年面上扫过,只见少年此时正冷冷的望向他。那目光……程氏心中一紧,三步并作两步的出了内室。
真吓人!那少年是狼托生的吗?明明面目俊的很,怎么目光那么炙人啊。
程氏不由得心里有些发虚,想着自家姐儿刚才可是与那少年对视良久呢。姐儿便不怕他吗?
因着内室有了外人,谢珂晚上便寻了个借口,让水青和水竹她们不必守在屋外,她们虽是她的心腹,可这种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这里是大福泽寺,院子周围不仅有护卫,四周还有武僧执守,水青等人自是放心的很。姐儿既然说让她们不必辛苦,她们自然乐的轻松。几个小姐妹相携着回了屋子……院中没了闲杂人等,谢珂这才转身回了内室。
程氏跟在谢珂身后,手脚麻利的燃了烛灯……
随着屋中亮堂起来,少年沉睡的样子出现在谢珂主仆面前。
他毕竟受了重伤,体力不支,说是照顾,其实大多时候他都会昏睡不醒。程氏望了望谢珂。“姐儿,要不将盖子合上?姐儿也能安心些。”
那个大樟木箱子便摆在窗边,与谢珂的chuang遥遥相对。
扣上盖子她自然是眼不见心净,只是……谢珂摇摇头。“奶娘,你还是去灶上做些素食,若是他夜里醒了,也好勉强用些。”程氏望了望沉睡的少年,转身离去。
程氏想到,那少年毕竟是楚四爷的人……
这世上,恐怕只有楚四爷待自家姐儿最好了,便是自家四爷比起来,恐怕都稍逊一酬呢。
所以真的没什么好担心的。
程氏才转身,少年却猛然睁开眼睛……此时谢珂己转进屏风换了常服出来。素青的颜色,外面披着一件月白的外裳……一头青丝己垂了下来。小脸更是脂粉未施,那是种干净的几近剔透的美。
少年的眸子似乎闪了闪……“醒了?”谢珂淡淡的道。
少年不能说话,似乎连身子要动一下都甚是艰难。他只是目光有些冷戾的望向谢珂。“……你不必如此看我,你虽与小舅舅有些渊源,与我却是毫不相干的,若不是了空主持相求,我是不会出手相救的。”这话倒是实话,只是谢珂选在这时候说,明显是故意为之。
少年的眸子果然眯了眯。
“我们本来就是萍水相逢,我没理由为了救你让自己陷入险境……”
少年竟然扯了扯唇角,一幅对谢珂的话很是认同的样子。“不过我即己出手,定然会尽力护你周全。这三日,你便呆在我屋中,便是能出声了,也不要出声……三日后我离开之时,自会暗中安排你下山。”
谢珂觉得有些话,还是说清楚为好。所以继续道:“以后我们便是井水不犯河水,而且此次出手相救,皆是因了空师傅……”言下之意,她不必他谢,不必他感激,最好以后便是见了面,也只当不识。
少年眉宇间似乎有些困惑,不过在谢珂冷淡的目光中,还是微微动了动头。
“我们即己达成共识,未来三日,还望公子……多吃多睡。”言下之意,自然是少说少动。
谢珂告诉自己,便当未来三天在屋中养了猪。
少年似乎有些不明白谢珂话中之意,不过他还是又轻轻动了动头……程氏回来时,少年又一次沉沉睡去。程氏自然以为少年一直未醒,见少年在屋中似乎对自家姐儿也没什么影响,chuang边有屏风,拉上便挡了少年全部的视线。何况还有她守在屋中。
不过三日,转眼便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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