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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路迢迢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Robin谢
薛华鼎点了点头,说道:“不说大话,晾袍乡的二条大路是可以建起来的,这些资金我自信可以筹建过来。”
“二条大路,怎么有二条大路?你们乡只需要修一条大路就够了,也就是与从县城到安华市那条大路垂直,在‘一’字上加一竖,变成一个‘丁’字。为什么要修两条路?”朱贺年皱着眉头问道。
薛华鼎摇头道:“如果只修那一条路,那几乎是只方便乡政府的人出入,对全县的经济促进作用不大。其他村还是没有路出去。我们计划横穿全乡,修一条直通县城的,也修一条直通安华市的。如果钱不紧张,再修一条你刚才说的那条路。这样,全乡大部分村都可以出去了。”
“雄心这么大?那要投资多少?总长加起来有一百多公里了吧?”朱贺年心里虽然算了一下,问道。
“没有。我们尽量只修到我们乡的边界,其他的与外界的道路相接。只有到安华市的可能要修长一点,深入安华市郊区三公里的样子。总共投资大约四千万。”薛华鼎成竹在胸,很简单地把他这几天思考的问题说了。四千万的资金薛华鼎心里其实并没有底,只是昨天晚上鲁利给他打了一个电话,说是叶副厅长很高兴,看见了胡副书记下的批示。在批示上胡副书记将他这个新副厅长和沈厅长排在一起,让沈厅长以为他和胡副书记的关系不一般。叶副厅长私下说尽量为薛华鼎争取四五千万资金过来,薛华鼎想到自己马上就不管那里了,也就提前说了出来。
“四千万?你好大的口气,前些年我们从你那里得到信息,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求爷爷告奶奶,还是市里帮了大忙,才从上面为柴油机厂争取到三千多万的资金。你能一下争取四千万?那你把我们前天下拨的五十万元还给我们。而且你们这四千万也要纳入全县的建设,统筹起来使用,总不能让你们乡的道路建得好得不得了,其他乡却还是破破烂烂。”朱贺年“阴险”地笑道,“你是副县长,主管的是全县的交通,不是一个小小的晾袍乡,明白吗?”
薛华鼎马上站起来说道:“不行!如果让我主管全县的交通建设,我就不同意搞排排坐吃果果的搞法,这一点点钱几下一分,什么事都搞不好。最多是在晾袍乡设计道路的时候县交通局参与进去,做一个长期规划出来,把晾袍乡的建设纳入那个长期规划中,不至于造成重复建设。说实在的,我还想在晾袍乡琢磨出一条带领农民发家致富的新路子来呢。”
朱贺年有点意外地看着薛华鼎,似乎是想从这个意气风发的年轻人身上看出一点什么来。
薛华鼎坐了下来,问道:“朱书记,如果我接手李县长……李席彬的工作,我现在该怎么做呢?要不要今天就找那些人开一个会?”
朱贺年点头道:“嗯,你先去晾袍乡交接一下工作。这里的事我会让人安排,等相关文件下发之后,你再组织开一个会议,听取他们的汇报,熟悉一下你的新工作。嗯,这个……,你可以将晾袍乡做为你的试点单位,我来跟兰永章打一个招呼,他还是书记、乡长一肩挑。如果你有空,也可以去他那里看一下,指导指导他们的工作。真要你能帮他们闯出一条致富路,我朱贺年私人都要感谢你。他们那个乡的经济实在让人忧心。你也可以多积累一些经验。我们长益县是典型的农业县,工业方面等于是一片空白,如果一个贫困的乡能起来,那我们县也能起来,树立这个典型很重要,意义很大。”
显然,朱贺年的心思已经不是原来那个心思了,对薛华鼎也不仅仅是看他的廉洁和他的后台,而是在心里重新评估薛华鼎的工作能力。
薛华鼎不知道朱贺年的真实想法,只知道朱贺年的这些话有深意,具体是什么还需要时间来论证,但朱贺年肯定有变化。他说道:“朱书记,这我可不敢打包票,不敢说我一定能带来晾袍乡从最穷的乡变为最富的乡。我只是不想我这一段时间以来思考出来的思路被其他事情湮灭了。心里总有一点点冲动。”
朱贺年接着说道:“只要有想法就好,改革本身就是摸着石头过河嘛。不过,我在这里告诫你的是,不要好高骛远,不要好大喜功。一口吃不成一个胖子,什么事情都是慢慢来的,一步一个脚印才能稳妥。特别是不要搞那种一哄而起的事。晾袍乡大棚种菜失败的事,你知道一点吧?为什么失败,你想了没有?就是因为搞一窝蜂,经验还没有总结出来就鼓动全乡的老百姓一起干,好不容易争取来的资金就这么浪费了,还搞得怨声载道,没有一个人说他们的好。当然,我们是共产党员,是国家干部,工作不是为了争取名声的。但让农民损失那么大,菜一堆堆地烂在地里,谁不心疼?你要吸取这血的教训,不要头脑一热,脑袋一拍就上马大项目,到时候跌了跟头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我会放权让你们大干,但你们要做得不好,不顾实际搞一窝蜂的事,我还是会出手的。到时候不要说我不教而诛。”
薛华鼎点了点头,说道:“我们不会那么做的。”
朱贺年笑道:“呵呵,冷水泼得太多,你都冷心了吧。今天就谈到这里,国峰县长和我马上要到市里汇报,他就不找你个别谈了,等我们回来,你把晾袍乡的工作安排好之后,他再找你谈。你的办公室以及其他后勤上的事,办公室会搞好的。等下办公室也会通知你分管的那些部门准备汇报材料……”
朱贺年一个县委书记事情很多,但对薛华鼎的安排很细致,说了不少事情之后才放薛华鼎出来。
按照朱贺年的吩咐,薛华鼎没有跟县里的其他人打招呼,就上了小李的车直奔晾袍乡去了。
兰永章已经从薛华鼎电话里知道了薛华鼎职位变化情况,等薛华鼎的车进乡政府大院的时候,他带着三个乡党委、三个副乡长在大门口迎接。
薛华鼎连忙下车,惊讶地问道:“兰书记,你干什么?”
“呵呵,迎接薛县长啊。你下来视察,我们能不迎接。”兰永章笑道,虽然掩饰得很好,但脸上还是有点失望之色:有薛华鼎在这里,乡里要出成绩肯定比没有他快得多。没有了薛华鼎,也许晾袍乡又成了叔叔不亲、舅舅不爱的弃儿。兰永章自己只怕也会成为一个毫无建树、等待退休的乡书记。
不过,其他官员的情绪不是这么低落,薛华鼎一走,这个乡长的位置又空出来了,即使现在占不到,过段时间也许就行了,至少还有希望。所以他们对薛华鼎的高升持欣喜的态度,这是发自内心的欢喜。
唯一的女干部施云芳在兰永章握完薛华鼎的手之后,双手“抢”过薛华鼎的右手,一边亲热地摇着,一边用充满留恋的语气说道:“我们晾袍乡真是不幸又幸运啊,薛乡长,不,你看我这嘴,实在太想你留下来了,觉得薛乡长这个词特亲切,这么一喊,就感觉你就在我们身边,领导我们工作……”





官路迢迢 第4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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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3章
施云芳继续甜甜地说道:“如果喊薛县长就显得疏远多了,感觉你高高在上似的,县衙门里的大官。薛县长,你不会忘记我们乡的这些同事吧。”
“不会,怎么会呢。”薛华鼎受不了她的热情,她柔软温热的手让他有点不自在。
“我就说嘛,我们薛县长就是平易近人的领导干部。当时我们听说薛县长亲自跳进洪水中查排大堤险情,差点出了大事。其他同志都不信,都说一个县级干部怎么可能亲自在污浊的洪水里冒险?我就信!真的!我知道我们薛县长心里装着全县群众,为了人民群众的安全能够不顾自己的一切。如果不是你,我们县不知又有多少人受洪魔的折磨,不知道有多少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你真是我们学习的楷模啊。”施云芳又热情地摇了摇,似乎要把以前冷眼旁观所产生的内疚全部摇掉。
施云芳的话让大家一阵感叹,似乎薛华鼎真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没有他,那堵堤就会垮,整个长益县会被淹没似的。实际上,薛华鼎找出那个入口位置,也只是早一点排除险情,那种小小的管涌处置得快,一般不会导致大险情的发生。
薛华鼎稍微用力挣脱她的双手,与董新如握手,再与主管农业的副乡长戴跃握手。
施云芳担心焦点转移,继续说道:“你们知道我刚才为什么说我们晾袍乡真是不幸又幸运吗?”
说实在的,大家开始听到这话的时候,确实感到这话有点奇怪,但因为她的嘴巴不停,不停地说薛华鼎好,其他人也就没有再留意那句话了,都在旁边附和着说薛华鼎的好。现在听她自己提起来,有人就脱口问道:“施党委,我还真不知道为什么,给我们说说。”
薛华鼎则说道:“我们还是先到会议室去吧,等下还有开会。这次会议很重要,关系到我们乡能不能顺利完成全乡基础建设,也能不能把事情办好。”
兰永章也笑道:“我们边走边说。会议室早准备好了,只等你薛县长来作指示。”
“见外了不是?我还没走,兰书记你就这么对待我,是不是想赶我走啊?”薛华鼎开玩笑道。一般级别高的领导说话是做称为作指示,其他都用讲话或讲几句来代替。
“怎么会呢?”
“怎么可能呢?”
几个人七嘴八舌地说道。
有人对施云芳道:“施党委,你还没说你那个什么幸运不幸运呢。”
经过薛华鼎和兰永章的打岔,施云芳已经失去了刚才想显摆的兴趣。不过,见几个人看着她,她就说道:“你这还不理解?幸运的是薛县长能够到我们晾袍乡蹲点,不但已经为我们乡争取来了五十万资金,而且后面的资金也会陆续而来。我们可以预见我们晾袍乡会一年一个进步,甩掉贫穷的帽子指日可待。你们说是不是?我们也工作这么多年了,你们发现谁有这么大的能耐?没有吧?这难道不是我们的幸运?是不是?”施云芳每问一句,就用她那双化了妆眼睛盯着一个人,一副小姑娘的样子。
“是啊。”
“薛县长确实有魄力。”
施云芳见大家附和,薛华鼎也谦虚地笑着,低落的情绪又上来了。她接着说道:“不幸的是,我们薛县长这么快就高升了,今后他心里装的肯定是全县这盘棋,要带领我们全县农民一道致富,不可能单独关照我们晾袍乡。我还担心那些本来给我们乡的后续资金会流到其他乡镇去呢。你们说,这是不是我们的不幸?”
“不会吧?薛县长不会不关心我们的。”
“是啊。”
兰永章也是担心这个事,见施云芳已经点破了,就笑着对薛华鼎道:“薛乡长,你我是多年的熟人了,你可要把我们这个穷乡多放在心里。我们好东西没有,但有一颗热情的心,只要你来保证大家都会热情地接待你。你也不忍心看着这里的农民这么苦吧。”众人不知道兰永章和薛华鼎以前有过一面之交,以为兰永章只是说客气话。
薛华鼎笑道:“你们在演戏啊,一个唱一个和的。你们放心,朱书记已经答应了我还是在你们这里蹲点,虽然不再代理你们乡的乡长,但我还是会经常来的。我已经在朱书记面前做了保证,一定要搞好我们晾袍乡的基础建设,也尽我的能力配合你们为晾袍乡的乡亲们闯出一路致富路。”
兰永章听了薛华鼎的话,大大地松了一口气,眼里甚至冒出一股奇异的光彩:如果能继续和薛华鼎保持紧密的工作上的关系,不管晾袍乡是不是会富裕起来,至少自己的前途明亮了很多,机会也多了很多。
其他人也是高兴地附和着:“我就知道薛县长不忘旧。”
“是啊,别看我们县长年纪轻,……”
他们谈笑着进了收拾一新的会议室。与前几天相比,会议室干净整洁多了,会议桌上还铺着雪白的台布,上面摆着清一色的新白瓷杯。在主持会议的首长位置,还摆上一只亮闪闪的话筒——一个只能坐几个人的会议室,摆一个话题纯粹做样子,没必要。
只是墙壁还是显得陈旧,上面那些破败的标语还在,漏水渗透在墙上的霉迹清晰可见——短短一个多小时无法改变这些。
看见薛华鼎四处查看,兰永章有点尴尬地笑道:“这也许是你最后一次参加我们办公会议,我们就破费了一点,也就是意思一下。嘿嘿,算是留一个好一点的印象。”
薛华鼎笑了笑,说道:“说真的,这个事情我们还是要好好议一议,怎么迎接省里下来的调研组。太简陋了不行,也许他们觉得怠慢了他们。但太奢华了也不行,也许他们会不放心把钱拨给我们,担心我们把项目资金给浪费掉。大家坐吧!”
“薛县长,你坐这。”兰永章见薛华鼎又朝以前的座位走去,连忙说道。
“不,那里还是你兰书记坐。今天是你主持会议,我还是你手下一员嘛。”薛华鼎说道。
“不行!于职位上讲,你现在不是代理乡长了,是副县长了,这个位置理应你来坐。于今天的会议内容讲,你是主角,你是指挥长,你说我们怎么配合我们就怎么配合,绝对不给你拖后腿,一定要给上级调研小组留下好印象。这副担子只有你薛县长担得起。”兰永章坚决地推薛华鼎到主位上去。
其他自然都是请薛华鼎坐那里。
薛华鼎笑了一下,说道:“好,我们今天是开一个务实的会,这些虚礼就算了。”说着,他就坐了那个放话筒的位置,兰永章则坐了平时薛华鼎开会坐的位置。
薛华鼎等叶胜关了大门之后,说道:“那我们就开始开会。首先我向大家汇报一下这次到省城的一些情况……”
会议是以薛华鼎的汇报开头,这些汇报也是蜻蜓点水——点到为止,他并没有详细地说。他没有将自己拜见了财政厅副厅长、省委副书记的事说出来,只是笼统地说一句见了省里的领导。对于争取的资金数额也没有说具体数字,只说要等省里下来调研小组调查之后才确定。
这些抽象的话并没有让其他人感到薛华鼎在吹牛,他们这些很少见省里领导、甚至没有进过省城的乡里干部,都露出了羡慕的神情。一脸崇拜地望着薛华鼎。特别是那个施云芳,薛华鼎都怀疑她眼里是不涌出了激动的泪花,水汪汪的。就是不知道她是真的激动还是表演。
上级调研组说是说要单独下来调查,不通过当地政府。但这些乡干部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将,知道如何应付这类检查:无论他们怎么调查,肯定与相关的项目有关,只要让对方了解到广大农民群众确实希望这些项目开展起来,乡里的目的就达到了。
建设道路的项目不用怎么准备就能博得上面的同情,这是明摆着的。外面的人要进来,里面的人要出去,都只有一条土路。就是太阳天,这条土路也是这里一个坑那里一个洼,有的空里还有很深的污水。不修路是绝对不行。
对于砖瓦厂,就需要干部们操心了。现在还是农忙季节,按理现在的砖瓦厂属于停工阶段,制作砖瓦的农民都回家搞“双抢”去了。但如果让调研组的发现这个砖瓦厂空无一人,他们就可能以为这个厂不景气,效益不好,有可能留下不好的评价。乡里干部必须上门做他们的工作,不但要这个厂的老板招一些人来生产,还要把场地收拾一下,让人觉得即使现在是农忙工厂为了完成合同也没有停工。另外,乡里也会告诉老板怎么回答上面的提问,无非是砖瓦质量好,只要路通,他们肯定会扩大规模,利润会大增。
至于莲藕加工厂,因为夏季还不是出莲藕的时候,莲藕要到秋天才踩出来,现在不可能有加工的。但乡干部还是想出了一招,就是搭架子,花一点钱买一些干净的坛坛罐罐,做出一旦莲藕收获就会复工的架势。
当然,乡里还有安排各村村长在农民中宣传现在生猪销售难,农产品销售难等等的消息。
……
这些事情都不是很难,而且实际情况也是如此,乡里之所以这么安排,也是更加引起调研组的注意、引出他们更多的同情心而已。
会议最后,薛华鼎提议大家讨论一下是不是小范围恢复大棚种菜的事情。他在省城听了胡副书记的话,觉得办那些与广大农民切身相关的事情确实才能让农民尽快得实惠。大棚种菜虽然以前在晾袍乡失败了,但那是以前铺开的摊子太大,道路不通造成的。如果小范围的进行,也许多少有点效果,也能造福不少人。
“我也只是提议一下,其他地方都有成功的经验,我们只要汲取教训就不会出大的差错。我们不要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各位说说看,反对也好赞成也好,都说说理由。”薛华鼎问道。
几个人都不说话,他们心里是不愿意提这个事,但薛华鼎是新任的副县长,项目资金又是他在争取,要反对也似乎不妥。所以都在等别人首先开口。
兰永章也不太好说,因为他是在大棚种菜失败后过来的,某种意义上说他是捡了一个便宜,钱书记因为它倒台,兰永章却因为它从乡长升到了乡党委书记。
过了好一会儿,主管农业的副乡长戴跃硬着头皮说道:“薛县长,我也不说大棚种菜不好。现在城市里的人夏天吃冬天的菜,冬天吃夏天的菜,这些菜肯定都是大棚种植搞出来的。城里菜市场那么多菜,说明大棚种菜的规模很大,也肯定有人赚到了钱。”




官路迢迢 第4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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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4章
他吞了一口口水,继续说道:“薛县长,你也知道我们乡的情况有点特殊,主要通过前年和去年的事,群众对大棚种菜的心冷了。以前乡里请的那些技术员也跑了。如果我们现在再捡起这个事来,我们丢脸不说,那是小事,主要是群众也不会信任我们。以为我们又是在追政绩而不顾他们的死活,也许还会激化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矛盾。不少农家为这事亏了钱,欠了债,到现在都没有还清。信用社的人向那些农户不但要不到钱,还要被他们骂,信用社的人对我们也是一肚子的火。如果我们现在又说搞这个,我估计那些农民又要来乡政府闹,要我们赔他们的钱。除非……”他欲言又止。
“除非什么?”薛华鼎问道。
“除非我们乡里拿出一笔钱出来,免掉他们的欠款,甚至弥补他们的亏空。否则,我们是不想、也不敢去捅这个马蜂窝。”戴跃抬起头说道。
薛华鼎还没有说话,坐在兰永章下手的施云芳插言道:“那怎么可能?如果他们种菜赚了,他们又不会多给政府一分钱。为什么亏了就要政府来背。薛县长,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薛华鼎看了施云芳一眼,然后问戴跃道:“戴乡长,当时我们乡政府跟他们签相关合同没有?”
戴跃苦笑着说道:“就是因为签了合同。说是只有他们连续三年大棚种菜,我们乡里给他们报销一半的大棚费用。要不我们怎么这么被动呢?”
施云芳有点不乐意薛华鼎不尊重她的意见、没有回答她的话,此时的她又发言道:“那是他们农民违约在先。合同书上白纸黑字地明明写了要连续种植三年,我们乡政府才给补贴。他们种了三年吗?没有!最多的二年,按道理我们可以一分钱不补贴。为了社会安定,实际上我们乡政府已经补助了不少,其他方面的钱挪到了这一块,农民卖粮之后手里抓着的白字条大部分原因还不就是因为这个?如果不是这个,我们也不会这么被动。就是因为当时我们有的领导心软,农民一说要钱就慌了神,慌忙地把自己吃饭的钱都供了出去。”说完,她把眼睛望到天花板上去了。
这些事,薛华鼎还是第一次这么清晰地知道。以前因为涉及到钱书记被迫退休,他们乡政府的人对此事讳莫如深。薛华鼎自己也因为知道在这里呆的不久,加上忙于处理防汛、双抢等事宜,也没有仔细调查。
施云芳的话很有针对性,她话里指的“心软的领导”除了已经退休的钱书记,薛华鼎估计在座的也有份。但出乎薛华鼎意料的是,没有人出来反驳施云芳的话。可能这事以前议论过多次,大家心淡了。也可能不想在薛华鼎这个副县长面前留下不好的印象,多一言不如少一言,也可能怕了施云芳这个女干部,不愿跟她吵。反正都没有说话。
见冷了场,薛华鼎总结性的说道:“那好。刚才我也说了,我只是让大家讨论一下,既然大家都持保留态度,那么我服从大家的意见。这事留待下一阶段再说。等我们的公路修好了,基础设施完善了,我相信那时候条件成熟,阻力会小一些。也许那时候只要我们引导,就是水到渠成了。”
兰永章带头说道:“还是薛县长考虑周全。我们利用修建公路的契机,把全乡干部群众的积极性调动起来,就没有我们办不到的事。只要是好事,是真正为农民谋利的事,肯定是会成功的,即使开始失败了。”
等安排了人专门调查全乡的生猪存栏情况、家禽饲养情况后,这个会议就散了。
负责生猪、家禽调查的是小张,也就是抗洪抢险时一直跟在薛华鼎身边的那个小伙子。高中毕业后再家务农,董新如看重这个小伙子灵活、做事认真,就向薛华鼎推荐,现在他已经是乡政府里的临时工。
散会前还约好今天晚上一起聚餐,明天上午开一个简单的欢送会。大家中午还是在食堂吃饭。
因为还不到吃中饭的时间,大家都找机会与薛华鼎闲谈,套近乎。这个才出去那个又进来,有时办公室里三四支烟枪在喷着烟,薛华鼎除了忍受烟雾的熏陶外,还有满脸笑容地把自己的烟一盒盒散发出去。
司机小李、临时工小张,以及党政办公室、综合治理办公室的一般办事员也来了。这些人都没有坐多久,特别是那些才参加工作的年轻人,都是几个人一起来的,或害羞、或胆小地说一些祝贺的话。
接近中午的时候,薛华鼎的电话陡然多了起来——他荣升副县长的消息从县政府、晾袍乡散了出去,很多乡镇干部、机关单位的头头脑脑开始争先恐后地打电话来祝贺,邀薛华鼎去检查工作,其中不乏拍马屁、表忠心的。薛华鼎都自如地应付着,客气委婉地拒绝他们的酒宴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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