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路迢迢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Robin谢
曹奎的老婆是生第二胎,前一个小女孩脚有点小残疾,通过薛华鼎帮忙,县计生委为他们开了第二张准生证。第二个生的是小男孩,比薛畅还小,只有四个多月大。
曹奎沉痛地点了点头。
在薛华鼎的追问下,曹奎总算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了:
当小孩满三个月之后,曹奎的老婆李老师就重新走上了课堂。到孩子饿了的时候,曹奎的岳母娘就抱着孩子到教研室让李老师给孩子喂奶。
昨天因为岳母娘身体有点不舒服,没有及时抱孩子去喂奶。李老师看到只上完下一节课就可以休息提前回家吃中饭,她也就没有请假而是继续在教室上课。
万没有想到的是,李老师的乳房发胀奶水渗出浸湿了一点点胸衣。因为是夏天,大家穿的衣服都比较单薄,李老师也就穿了一个布胸罩和一件深色衬衣,因此胸前稍微湿了一小块。正认真讲课的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但被几个学生看到了。
几个男生偷偷地笑着,几个女孩羞得满脸通红地低下了脑袋。
李老师在黑板上布置了一个习题让大家做,然后就在教室里走动,一边检查大家做得怎么样,一边帮助那些不会做的同学。
当检查到中间一个男学生时,这个学生却把脑袋伏在课桌上,身子剧烈地抖动着,而且那压抑的笑声明显可以听出来。
她连忙上前责问他为什么不做习题而大笑。见他不理,她就命令他站起来。
可那学生依然不理睬,自顾自的继续笑,不少学生也跟着笑了起来,课堂的纪律一下乱了。
她还没察觉大家笑的原因,以为其他学生是看她无法制止那个伏在课桌上的学生而发笑。
年轻的她本就重视课堂纪律,现在自然也是来火了,她一把揪住那学生的左耳朵往上提,同时命令他出去。
那男学生的耳朵被揪,也感到失了面子,转头对着她发狠道:“我就是不站起来,你能把我怎么样?”
见她还要来扯自己的耳朵,他一下站起来,打开她的手,然后指着她的胸脯说道:“你以为你有这二个大东西就了不起?在这里显摆什么?你丫的再敢揪老子的耳朵,老子把你的衣服给扯了,让大家看看你的二个肉球到底有多大!”说完,他猛地狂笑起来,“哈哈哈哈……”
不少学生吓得低下了头,但也有几个调皮的学生则跟着大笑,还有二个学生吹着口哨应和着。
李老师从小到大哪里受过如此侮辱?气急了的她想到没想就给了那个流氓学生二巴掌。这二巴掌打得很重,不但在学生的脸上留下了五个手指印,还把他的嘴角打出血来了。
这个学生本来就是一个很调皮的家伙,仗着父亲有权有势在学校横行霸道。现在被打,一下变得怒火万丈,他站起来一掌把李老师推倒在地,骂了一句:“臭婊子,你等着瞧。”
然后扬长而去。
李老师被学生扶起来送到了教研室,兴奋的学生也被学校领导强行安抚下来。因为双方都是有权势的人——李老师的老公是教育局副局长,那个学生的父亲是长益县的副县长——学校领导二头做当事人双方的工作。
大家以为这事就这么结束了,或者会以一种平和的方式平息下来。不想到中午李老师和她母亲刚开始吃饭,几个民警就冲进来抓走了李老师。
曹奎接到岳母娘哭泣的电话,急忙赶回家,看到的却是老人哭、孩子哭的一幕。他跑到警察局一问,警察说是成年人打孩子,肇事者必须拘留,而且时间至少要十五天。
曹奎先是找警察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告诉他们自己的妻子即使犯罪,但如果是正在怀孕、哺乳自己婴儿的期间,也只能采用取保候审或者监视居住的办法。
警察对他的话完全不理不睬。
见来硬的不行,曹奎就来软的,跟他们说好话,请求他们高抬贵手。依然无效。
曹奎还请来了自己的领导和学校的老师,又是劝说又是担保。
……
但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一点用处也没有。
被逼无奈的曹奎买了东西到那个学生的家里,请他们放李老师一马。学生的母亲对方连门都没让他进,不但指着曹奎的鼻子大骂一通,说他老婆行为不检点,用奶子勾引孩子,还把他买来礼物扔进了垃圾桶。而且那个县领导还公开说要给曹奎处分,说他纵容自己的家属殴打未成年人。
曹奎恨不得当时就跳起来打人,最后是气冲冲地跑回了家。
实在无计可施的曹奎只好求薛华鼎帮忙。
薛华鼎听完之后,马上给张群雄打了电话。借上次官场地震的机会,张群雄也当上了政法书记兼公安局局长。
听说薛华鼎回家了,对方马上就要过来,薛华鼎连忙把曹奎老婆的事说了。
对方听了之后,犹豫了好久,说道:“这事我听说了,其实我们的干警也不想抓。可是……,我看这样好不好?我马上让人把她放出来。你帮我一个忙,你跟吴康明打一个招呼,那个小子是他的儿子。”
薛华鼎点头道:“好的。谢谢你,你尽快把她放出来,其他的事我们等下再议。我现在就去找吴康明,实在不行,我就找张书记,我想这点面子他还是会给的吧?”
张群雄说道:“那就这么说定了,我马上让人把她送到家。你跟她家里人说一下,最好不要闹,就这么算了。”
薛华鼎有点不乐地问道:“你们也太不讲人道了吧?法律还保护哺乳期妇女呢。”
官路迢迢 第5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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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2章
张群雄苦笑道:“唉,我们的干警也是难做啊。人家还说现在一般妇女都是三个月就断奶呢。”说完,张群雄换了一种口气道,“薛书记,你难得回家一次,今天我请客怎么样?一是向你赔礼道歉,二是祝贺你荣升为书记。”
薛华鼎道:“我先和吴康明说一说。那高中生真的是他儿子?我知道他可是五十多岁了。”
张群雄道:“我哪敢骗你?他是三十多岁才得子,所以溺爱得过分。”说着,他说道,“那好,你先跟他说一下,晚上再请你。”
薛华鼎已经答应了张群雄,自然不好不去。
他先给张清林和曾建凡各自打了一个电话,把有关情况稍微说了一下。二人一听都表示会帮他劝说一下吴康明,同时邀请他晚上喝杯酒。
薛华鼎以事情还没处理好为由婉拒了他们的好意。
他开着车,带着曹奎在一家商店里买了一些简单的礼品,然后来到了吴康明的楼下。当他的车进了县委住宿区的时候,张群雄已经在前面等他。
看见了他的车,他连忙跑上来跟薛华鼎打招呼。他的热情还真让薛华鼎有点不好意思。
薛华鼎对他说道:“我和他先上去,等下再来陪你。”
“你忙,没关系。我是好久没看见你了。”张群雄还客气地和曹奎握了手,手掌在曹奎的肩上拍了拍,说道,“曹局长,你放心。我们薛书记出马保证没事。你老婆已经没事,应该快到家了。”
曹奎感激地笑了笑,没说话。
按响吴康明家的门铃,开门的是吴康明的妻子。见到是薛华鼎站在门外,她大吃一惊,惊讶地喊道:“薛……薛县长……薛书记,快请进!请进!”
接着她又转身大声对书房喊道:“老吴,老吴,快出来,薛书记来了。”
吴康明问道:“哪个薛书记?你一惊一咋地干什么?”
薛华鼎连忙说道:“吴县长,我是薛华鼎。”
“啊——!快请进。”对方也是惊奇地看着薛华鼎,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
当薛华鼎身后的曹奎出现后,吴康明二口子脸上是一脸的尴尬。倒是吴康明反应迅速,与薛华鼎热情地握手之后,又和曹奎握手。嘴里说道:“真是稀客,快请进!”
大家都是明白人,薛华鼎带曹奎来的意思也是明显的。不说薛华鼎亲自登门,就是他打一个电话来,吴康明也会领薛华鼎的这份情。
薛华鼎在长益县的势力吴康明比所有人都清楚,虽然他现在不能直接撤某个人的职位,但要卡着不让某人进步,剥夺一些人的权力,他是绝对有这个能力的。
看到曾建凡一步步上升,吴康明心里很不平衡。说实在的,曾建凡的能力也就那个样子,唯一聪明的一点就是抱了薛华鼎的大腿。当时薛华鼎在考虑柴油机厂改革的时候,他就高姿态地说什么为薛华鼎解决后顾之忧,全力支持薛华鼎的工作。从那以后,多年未进步的他就开始飞跃了,现在都当上了县长,如果田国峰还不好转,曾建凡这个代县长的代字肯定会出掉。
想起薛华鼎开始来长益县政府的时候,自己还跑到他面前称老大,提醒他安心做好份内之事,不要揽走别人的权而得罪人。现在人家是县委书记,年纪轻轻前途还远大得很,进市领导班子是迟早的事。自己恐怕这一辈子就这样了。
这个年轻人实在得罪不起。
薛华鼎正要开口说这事,吴康明自己主动先说道:“薛书记,实在是对不起。我老婆也是太关心孩子了,其实我也批评了她。人家李老师是为了孩子好,爱之深责之切嘛。稍微教育一下孩子有什么大不了的。”
吴康明老婆也被迫放下架子,说道:“薛书记,你也当爸爸了,知道父母都是爱孩子的。特别是我儿子现在这个年龄,正是反叛的时候,我们说什么都不听,一切都是以他的为主。他一般回家都不喜欢跟我说话。可在我面前这么一说,我看到他脸上又……,哎,我当时确实是有点心疼。现在我也想通了,事实上是我孩子做的不对,我明天就带他到曹局长家登门道歉。”
薛华鼎说道:“这事李老师也是有点责任。不管怎么说,你们家孩子还是高中生,是未成年人,做的最怎么不对,老师也不该打孩子。但是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作为我们一个领导应该考虑怎么处理好这事,不应该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想必你们也知道哺乳期妇女是受法律保护的。当然,我也知道,抓李老师的事不是你们做的,但有些事还是相互原谅才好。”
“那是,那是。”
薛华鼎说道:“我提一个建议,你们看可以不。明天,让李老师公开在班上向你们家儿子道一个歉。你们呢也对曹局长倒一个歉。让动手抓李老师的干警朝李老师道歉,这事就这么结了。”
吴康明马上表态道:“行。”说着,他对曹奎说道,“曹局长,实在对不起,我老婆不应该那么对待你。”
吴康明老婆见自己丈夫都说了,马上也向曹奎道了歉。
看着之前不可一世的副县长大人亲自向自己道歉,曹奎脸红了,有点束手无策。他也代表他老婆向对方道了一声歉。
事情很顺利地解决了。
谢绝吴康明二口子热情地挽留后,薛华鼎带着曹奎下了楼。对于薛华鼎的帮忙,曹奎从内心里感到感激。同时也感到了权力所蕴含的巨大价值,心里在暗暗发誓,一定要往上爬。
到了下面,张群雄没有站在原地,他担心吴康明送薛华鼎出来。见到下楼的只有薛华鼎和曹奎之后,他才从暗处走出来,问道:“我们去喝一杯?”
实际上刚才吴康明确实要送薛华鼎下楼,但被薛华鼎坚决劝住了。
等确认曹奎的老婆回家之后,曹奎自己搭的士回家去了:回家还要做老婆的思想工作,要安抚她。
薛华鼎带着张群雄回到自己家里边谈边喝酒。
“薛书记,你还真能整啊。我们浏章县的人现在对你可是又爱又恨。”张群雄笑着说道。
薛华鼎笑道:“爱的人恐怕没有,恨的人肯定不少。”
张群雄道:“你知道就好。你在搞这个月亮湖风景区的时候,想没想到过会被市里收走?”
薛华鼎回答道:“我又不是神仙,我怎么知道后来怎么发展。我当时的想法只是想让当地的农民摆脱每年的排涝。每年因为这个事二个乡的农民都是闹矛盾。再说,我也想从你们食品加工厂捞一点好处,让我们县的农民也分摊分摊。呵呵,哪想到市里把手一挥,全给没收了。”
张群雄道:“你们是高兴了,把最贫困的乡给扔了出去。而我们县呢,把全县财政收入的五分一给扔出去了。现在财政局、建设局等好几个单位的人一说起你就摇脑袋。呵呵,估计你到他们那里做客,也就是给你一杯白开水。”
薛华鼎笑道:“我最喜欢的就是白开水。”
张群雄喝了一杯酒,一边给自己倒酒,一边说道:“不过,说什么的,几个领导都是感谢你的。说来我可以一直靠你的鸿福才走到这一步。我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还是一个刑侦队长,你还是县邮电局的副局长。是副局长吧?”
薛华鼎点了点头:“我也记不清。好多年了,当时你是帮我们县邮电局侦破光缆被盗的案件。”
“是啊。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说实在的,我自己做梦都没有想到还有这么一天。当时只想把刑侦队长一直当下去,多破几个案子,让上面的领导表扬表扬。私下喝醉酒了做梦的时间也就像当一个副局长。呵呵,哪知道只有几年功夫就是副局长、局长,倒现在还称了政法书记。来,薛书记,我敬你一杯。我这人说话就这个调调,不会藏着掖着。我知道自己每走一步,都是靠老弟你在帮我。如果你不是调到浏章县去了,有些话我还不会说,也不敢说。”张群雄似乎来了感情。
薛华鼎摇着手道:“你说的言重了。如果说以前我帮了你一点,但这次你提升到政法书记,我可一点忙也没帮。”
张群雄把手一挥,说道:“薛书记,不,薛老弟,你就不要谦虚了。我们这里的几个主要领导哪个不感激你?现在大家都说你是旺官的,只要和你在一起,想不升官都难。在你上面的,你顶着人家上,在你下面的,你拉着人家上。”
薛华鼎脑门差点冒出老汗:我以前可是被人家说成是灾星呢。
在县邮电局的时候,自己从一个普通职工升到中层干部,第一个就是当时的股长出了工程事故。第二次升迁是当时的副局长嫖妓被抓。
薛华鼎问道:“现在田县长的病怎么样了?我还是上一个月去医院看了他的。”
张群雄道:“稍微好了一点。我也是上次去市里开会路过那里就呆了一会。估计要完全好起来不太可能。现在面瘫没有那么显形了,但还可以看出来。我想他可能是要提前退休。”
薛华鼎感叹道:“怎么就摔倒了呢。”
“命运捉弄人。我们当警察的执行任务的时候经常要摔跤,手脚脸都摔破过,稍微上点药就好了。哪里会出现这种事?他年纪有不少很大。我父亲的年纪比他要大十来岁,去年带我姐姐的小孩玩,是从凳子上摔下来的,骨头都摔断了。现在夹着拐杖一样可以走路。田县长仅仅摔破了一点点皮。嘿嘿,这事还真是……”张群雄喝了酒话就多。
薛华鼎想不到自己一句话因此张群雄这么多感慨。
张群雄给薛华鼎的酒杯倒满酒,似乎很随意的说道:“现在田县长住院了,曾建凡当县长。薛老弟,你说曾建凡这个人怎么样?”
薛华鼎一愣,想不到张群雄问出这种话来。心里想:“你这家伙和我喝酒,难道不是单纯的喝酒,还扯这些事干什么?难道你是受命而来?”
薛华鼎说道:“人不错。干事很细致。”
张群雄犹豫了一下,说道:“你是不是觉得他干事很圆滑?”
圆滑、世故都是一种场面上说的话,实际上在用这些词来评价一个人的时候,其实质是说这个人很狡猾,很会见风使舵。只是大家都在官场上混,尽量不说得那么直接。
薛华鼎再次不解地看了张群雄一眼:我都不是一个县里的人了。你还要我来评价你们县的人?
他继续用无营养的话说道:“我觉得还可以。”
薛华鼎正要岔开话题,张群雄说道:“薛书记,你可能不是很了解长益县的过去。以前张清林书记在下面工作的时候,曾建凡县长一直就是张书记的上级,他们之间有点点问题。现在二人搭班子,很多时候都意见相左。”说着,他的话就此打住。
官路迢迢 第5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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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3章
薛华鼎不解地问道:“我记得张清林书记是从浏章县调过来当公安局局长的,他们二人本来就没有什么交集吧?你怎么说曾建凡一直是张清林的领导?”
张群雄轻轻笑了一下,说道:“曾县长也是从浏章县调过来的。只是比张书记早来了三年。当时你到外地上大学去了,可能不知道。曾县长干副县长好多年了。”
薛华鼎点了点头,看着张群雄问道:“你的意思是让我在曾县长和张书记面前当一个和事佬,把他们的关系搞得缓和一点,可是他们会听我的吗?”
张群雄肯定地说道:“他们一定会听你的。”
薛华鼎笑道:“你今天就是为这事对我这么热情?就为这事跑到我家里来消灭我的二瓶好酒?”
张群雄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我觉得他们之间并没有多大的矛盾。以前也好,现在也好都是工作上的不同意见,看法不同。不存在什么不可调和的私人矛盾。如果你能在中间说几句话,他们都会听你的。”
以前曾建凡当副县长、张清林当公安局局长的时候,曾建凡在张清林面前摆老资格。等张清林当了政法书记后,张清林就牛了起来。
曾建凡自然到处钻营打洞想超过他,或者说想跟张清林并驾齐驱。因为自从张清林和朱贺年关系好了之后,当时的庄书记就开始疏远张清林,给曾建凡提供了一个好的机会。
无奈庄书记因为哥哥利用他牌子在外面招摇撞骗的事而退居二线,张清林伴随着朱贺年而一路高歌猛进:政法书记不久就是副书记,成了县里的第三把手,而且和县委书记朱贺年关系很铁。
到这个时候曾建凡是认命了,不敢再和张清林争什么,对张清林客气了许多,张清林自己也不想在仕途上树一个敌手,所以很自然地接受了曾建凡的“投诚”。
不料,在去年的时候,在副县长位置屁股坐出茧来的曾建凡一下子时来运转。他傍上薛华鼎之后,很快就当上了常务副县长,现在一跃成为代县长,而且无疑问的是,这个代字迟早会出掉。
虽然张清林也上升为县委书记,但曾建凡和张清林之间的差距已经变得很小了,可以说是平起平坐了。而且看现在的局势,县长的权力将慢慢增加。无数县的县委书记和县长尿不到一壶就是明证。
如果不是县长权力大、有能力和县委书记分庭抗礼,各县的县长们哪里敢不和县委书记们尿到一壶?如果过去党政没分家的时候,县委书记就是县里的一座山,一座其他人不可逾越的大山,县长几乎就是县委书记的跟班。
现在政府的日子比以前好过多了。
所以埋藏在曾建凡心里的“仇恨”又开始萌芽,他又要和张清林一决高下了。每当县委书记张清林说出什么建议,或者安排什么工作,曾建凡都能从“工作需要”的角度出发跟张清林计较一番,让张清林很是不爽。当然,作为回报,每当曾建凡有什么人事方面的计划时,张清林也会从全县的工作出发,对曾建凡的计划进行一番严肃认真的考虑。
二人上任没有多久,党委和政府之间就开始出现了裂缝,不再是朱贺年在这里的时候那么亲密无间了。县里的干部也开始在心里考虑怎么站队的问题。
薛华鼎盯着张群雄的眼睛,说道:“据我的猜想,你肯定有其他原因,否则的话你会来求我这件事?这种事是他们二个领导在闹,与你没什么关系。更何况你已经是政法书记兼公安局局长,以前就是张清林的手下,也是张清林的亲信。呵呵,我是就事论事,你不要往心里去。按一般情况,你只要紧跟张清林书记就行。你自己不会有事,别人包括我,也会以为这是理所当然的。你操这个心干什么?难道你和曾建凡县长还有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有点奇怪。”
张群雄老脸一红,干笑了几声,然后说道:“嘿嘿,这个……薛书记,你还真是厉害。”
薛华鼎道:“我厉害?这是明摆着的事。现在当官的哪个蠢?不是自己的事推出去还来不及,哪里有往自己身上揽的事。再说,我和你认识有这么多年了,你一直是敢作敢为的汉子,哪里会像今天晚上这么巴结我?以前我怎么就没发现。”
张群雄忍不住笑道:“我哪里有你说的那么不堪?我对你可是一直尊敬得很。”
薛华鼎摇了摇头,说道:“作为一个政法书记,最怎么尊敬我,也不会守在楼底下干巴巴地等我下楼,更何况我们还不是一个县的,我到这里还受你的管理呢。不是有为难的事,你会这么做?打死我也不信。这叫事不正常即为妖。说吧!你到底是什么想法,为什么这么做。只要真的是为了大家好,又能帮你的忙,我还是愿意做这种好事的。毕竟你们四个人都是我的老熟人,也是朋友。”
张群雄喝了一口酒,然后叹了一口气,小声说道:“哎,就是我家那小子看中了曾建凡的那个女儿。”
薛华鼎听了先是一愣,接着笑了:“哈哈,我明白了。敢情还有这么一出戏。是啊,你还真是难办,夹在中间还真不好做人。一个是培养自己出人头地的老领导,一个是自己的好亲家。”薛华鼎边说边理解地点头。
张群雄也笑了笑,有点自豪地说道:“曾家那姑娘还真是不错。我小子也是非她不娶。她也喜欢我小子,现在他们都在南方工作,今年过年会一起回来。你说……。”说着笑眯眯地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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