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神睡务局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发呆的樱桃子
他当然喜欢顾岭啊,他在顾岭家门口等了这么多天,不是要等这个结果……
顾岭去国外读书也没有问题……他可以等的,他不会交别的男朋友或女朋友,还可以打工攒钱去国外看他……
因为雨天路滑,在靠近南城机场的时候出租车被堵死在了车龙里,花栗看了眼时间,就付了钱,跳下车去,踩着已经一厘米的积水往机场的方向狂跑。
花栗用尽了自己全部的力气,两条腿像是不知疲倦的永动机,顺着车流蜿蜒的方向一刻不停地奔跑,在一个红灯前,他停了很久,焦灼地踱来踱去,等到绿灯亮起后,他立刻往前跑去——
后来,花栗再想起那天发生的一切,只觉得如同戏剧一样。
偏偏是那天,他碰上了一个中午喝醉了酒、把红灯错认成绿灯的司机;
偏偏在那里,他动弹不得疼痛难忍地倒在地上时,顾岭家那辆黑色的商务车,载着顾岭和蒋十方从不远处驶过。
花栗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在喧嚣的雨声中向他挥手,口里的鲜血顺着一声声喑哑的低唤涌出:
“顾岭……顾……”
顾岭自然是没有听到,连头都没有转一下。
现在,花栗坐在地上,抬头看着顾岭,用平静的目光仰头看着他,如同他第一次得知自己的腿废了,觉得整个世界都充满了不真实感,反倒很平静。
顾岭擦了擦唇角的血迹,也察觉到了某些异样。
花栗的腿从刚才起就软弱无力地瘫软在地上,像是某样死物,他又望了一眼被撞到一边的轮椅,终于隐约捕捉到了这两者的联系,瞳孔蓦然放大——
“……花栗,你的腿……怎么了?”
男神睡务局 第33章 渣渣跪下【替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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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栗看着他,不说话。
他不觉得自己还有什么能和顾岭说的,看了他一会儿,也是无趣,就用双臂拖动着身子,慢慢朝轮椅靠近。
这个动作让顾岭的瞳孔一瞬间缩成了针尖大小,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两下,捏紧了拳头,快步上前,一把按住了花栗的肩膀,另一只手就摸上了花栗的腿:“怎么回事?腿怎么了让我看看!”
在顾岭的手碰上自己的腿的瞬间,花栗顿时疼得一声惨叫。
花栗的腿早就丧失了所有知觉了,但顾岭碰上的瞬间,当年椎骨碎裂的痛楚爆发式地从他后腰传来,在剧痛中花栗一把抓住了顾岭的领子,把他那张冷艳的脸拽到距离自己三厘米左右的地方,他清晰地闻到了顾岭的味道,那在自己的噩梦里才会出现的味道。一呼一吸间,花栗的眼睛里就浮现出了一层泪花,但他嘴角不受控地扬起了笑,露出了两颗小小的虎牙,看上去天真又温柔。
花栗近在咫尺,这样近的距离,顾岭几乎是下意识地想要去抱他,但他的手还没能挨上花栗的手腕,就被当胸一把搡开:“恶心,滚。”
摔在地上时,顾岭整个人都懵了。
花栗歪着头看了他一会儿,就继续朝轮椅方向移动,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平静,挪到轮椅边,他在顾岭呆滞的目光中把自己搬了上去,摇到了桌子边,把自己早就打包好的情侣键盘、mic和女机械师的手办往顾岭身前一丢,哗啦一声,那包垃圾险些直接砸在顾岭的脚面上。
顾岭不可置信地看着地上的东西,脑海中某个坚信不疑的东西正像沙堡一样在不断倾斜坍塌。
花栗抬头看他的表情,觉得好笑,重复了一遍自己刚才已经下达过一遍的逐客令:“滚。”
顾岭一脚踢开了眼前的纸袋,那张冷静的面容难得地扭曲了,他几乎是冲了上来,手撑着轮椅的背部,居高临下地把花栗整个人都堵在了轮椅上动弹不得,巨大的阴影罩在花栗的头上,花栗一下子气短得喘不动,但还是固执地昂着头,盯着顾岭的脸,轻声细语:“你不用看。我一辈子都不会比你高了顾岭。你开心吗?”
顾岭的呼吸急促了起来,看起来他很想打人:“解释。”
花栗努力地抬起眼皮,眼前有点晕,一圈一圈地闪着蚊影,他捏紧了衣摆,迷蒙的眼神像沉浸在无边的雾气中:“解释?你当初走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要给我一个解释,嗯?”
花栗的那个“嗯”字往上挑着,还俏皮地歪歪头,看到他这副样子,顾岭松了口气。
……也许只是在赌当年自己离开的气。
他哄孩子一样用手抱住花栗的头,语气也总算沉静了一点:“对不起好吗?对不起。当年我……”
顾岭突然发现自己没什么好解释的。
慕尼黑大学是他人生计划中的一环,在此之前他就有所计划。准确来说,从高二他就开始着手准备了。
没过多久,花栗就在一起游戏过程中,一边敲着键盘一边开心道:“顾岭,你说我和你上一所大学好不好啊?”
顾岭扭过头去,盯着花栗那完美的侧颜看了好久,仔细思忖了一番后,答:“好。”
反正没打算在国内继续留下去,与其现在就说开,倒不如给花栗个希望,他也能收收心,上个不错的学校。
顾岭转过身去,轻吻了下花栗的耳朵,花栗最受不得这个,一个失误,角色直接冲到对方队伍,立即陷入了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中,三两下就被人怼死了。
花栗红着脸揉着耳朵警告自己不许乱动的模样,让顾岭一瞬间有了冲动:
……不走了,留下来吧。
但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狠狠掐灭了,在那个时候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那么生气,以至于他一把拉过花栗来,以前所未有的蛮横姿态撬开了他的唇齿。
顾岭痛恨这种情绪和理智不受自己控制的感觉,他需要一些人为的刺激来平衡,好让自己恢复正常。
后来,花栗果然用功了起来,他几乎是在把自己当牲口使唤,顾岭曾经在宿舍走廊里无数次捡到一只蜷着腿咬着生煎打瞌睡的花栗鼠,把他抱回自己宿舍,安置在床铺上时,总有一个声音对他说,不走了,留下来吧。
顾岭一次也没有听从那个声音的指示,即使是在离开中国的那天也是这样。
理智告诉他,异国恋从根本上就是难以维持的,他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包括当初喜欢上花栗后,不动声色地撬掉他一切关注的女性对象;包括把篮球馆的电路弄短路,和他一起在篮球馆里过了一个晚上……即使是在归国后和花栗在群里重逢,他对于让花栗回到他身边这件事,都有着十足的把握。
可他看着花栗陌生而嘲讽的眼神,信心一点一点地流散、消弭、倒塌,溃不成军,他的喉头滚动了几番,竟然接不上话,只能有点笨拙地念:“……我回来了。”
花栗笑:“人生计划完成了?”
顾岭被噎得说不出话来,面色发白,在来之前,他设想的无数种场景和对白尽数作废,他配过的任何一个广播剧里任何一句温柔的甜言蜜语,放在眼前都是无用的讽刺。
他不说话,花栗就点头,轻声道:“对,上一个计划完成了,下一个计划就轮到我了,是这样么?“岭南有枝”……你知道我是谁对吧?就算你一开始不知道,在我告诉你我家地址的时候你也该知道了,是吧顾岭?”
花栗开始觉得呼吸困难,汹涌的委屈像是刀片一样划割着他的喉咙,每说一个字都像是裂开一样剧痛:“……你骗我,你总是骗我。你看看,我连腿都没有了,还有什么值得你骗的?”
顾岭的神色终于彻底变了,声调开始打颤:“花栗……你怎么了?那时候……”
花栗深呼吸一口,把从眼底泛起的热气逼了回去,一字一顿,清清楚楚:“和你没有关系。我和你顾岭不想再扯上任何关系。”
这句话直接把顾岭的心打出了个硕大的血洞,内脏残渣簌簌地往下掉,他不知为何陡然暴怒起来,所有的理智平静刹那全线崩溃,他一把拖起花栗的手腕,把花栗打横抱起,禁锢在自己的手臂间,一言不发地向外走去。
花栗顿时慌了,手腕被死死捏在顾岭手里,整个人动弹不得,只有腰身能在顾岭怀里顶撞挺动,如同脱水窒息的鱼,脑海中嗡嗡有声像是炸了蚂蚁窝,一阵阵的痉挛和战栗着,难受得他白了脸,大口喘息着把人往外推:“放开!……唔!!嗯啊!!你别碰我!你不要碰我!……给我滚!顾岭你给我滚!”
没了腿,手被牵制住,拘在狭小的一片地方,花栗几乎陷入了疯狂中,一味踢打大叫,眼前一片片炸裂出金光和星星,顾岭却全当做没听见。
……把他关起来……关在家里……
……他有预感,如果……如果今天不带走花栗,花栗就真的彻底不属于他了……
那个会追着自己,会在赢球时神采飞扬地冲自己比心,会在打游戏时碎碎念,每一次接吻都会脸红得说不出话来的人……
哪怕是在国外,顾岭都没有觉得距离花栗这样远过,远到他触不可及。
不该是这样的……他从来没想让花栗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不该是这个样子的……
顾岭的理智尽数在头脑中熔化,头疼欲裂,他死命地抓住花栗,迈步朝外走去:“我当时没说分手……我没说过的话不算!回家!去我家……”
花栗从未听到过顾岭的嗓音这么干涩喑哑过,像是吞了一把滚烫的铁砂似的,他的手拼命地缩紧,抓得自己的手腕咯咯作响。
花栗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顾岭脚下就踢到了某样东西,顺着顾岭的目光看过去,花栗的脸色遽变,猛地挺起身子疯狂挣扎起来,顾岭发狠地拧着他的手腕,定睛朝下看去……
等他辨认出满满一木盒都是口袋妖怪手办时,花栗才感觉手上的力道稍稍松动。
顾岭想去拣盒子!
这是花栗神志昏乱中唯一捕捉到的信息,他用尽全身的力气,从顾岭怀里挣扎翻滚而下,用身体挡住了这耗尽自己半年心血的宝贝,像是挡住一个不想为人所知的耻辱的伤口。
花栗整个人都混乱了,竭力用冰冷的双手抱住盒子,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对谁说话:“分手了……已经分手了,不给他……”
顾岭急忙把花栗捡起来,捏到他冷冰冰的手心时就是一阵错愕,等到把人翻过来,不出意料地看到他发红的脸颊,他立即把额头抵到他的额头上,那里的温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攀升到吓人的滚烫。
顾岭刚准备把他抱起来,就注意到了一件事……
刚才的跌落,生生把花栗的左腿膝盖给摔脱臼了!
顾岭的心沉甸甸地一落,撑着他的后背,急声问:“疼不疼?花栗,你的腿……”
他突然住嘴了。
他看不到花栗脸上有任何痛楚的神色,像是那条腿完全与他无关一样,他只抓着盒子,喃喃自语地说着些什么,双眼放空,头靠在顾岭的怀里,已经失去了意识。
顾岭双膝跪在地上,把头埋在花栗的肩膀上,发出了一声声低哑的嘶鸣。
男神睡务局 第34章 只是开始【替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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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栗在医院里醒来的时候头疼得难受,太阳穴一跳一跳地疼,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他懵懵地裹着被子醒神,眼神飘飘渺渺的找不着个定点。
不知道多久没有吃东西了,胃弹跳着抗议,花栗也不去捂,直到实在忍不住浓郁的福尔马林水味道,一股恶心感翻卷到他的喉咙口,他才一弯腰趴在床沿处干呕了起来,吐得眼泪汪汪浑身哆嗦,透明的胃液顺着他的唇角一滴滴滴下来。
一双手从后面探了过来,圈揽住他胃腹的部位,温柔地揉按。
花栗一个激灵。
有有有有人?
他抬手就把人给横推了出去,在听到一声沉闷的骨肉撞墙声后,他的记忆才开始复苏。
一片残影缭乱后,他睁开了眼睛。
果然是顾岭,他的背贴在墙上,身形有些抖,眉峰蹙着,看起来是在猝不及防下被撞得不轻。
花栗试着张了张嘴,被胃酸灼烧过的喉咙生疼生疼,泛着一股叫人不适的味道,但还能发声,他竭力用僵硬的声带发出近似于人的声音:“谢谢。”
顾岭刚刚还暗淡的目光,在听到自己这两个字的时候陡然明亮起来,他不可置信的惊喜模样,让花栗稍稍迷糊了一下。
……这不是顾岭吧?
在他的记忆里,顾岭从来没这么诚惶诚恐过,他永远是那么自信骄傲理性的人,就连当初第一次接吻的时候,他都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脸都没有红一下,搞得花栗一度郁闷得要命,怀疑顾岭肯定不是初吻。
现在花栗只是平静地看着他,咧咧嘴露出了个笑:“……顾先生,医药费我会转给你的。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家了。”
顾岭的脸色在听到“顾先生”三个字时就难看得像是被谁踩了一脚似的,他几步就来到了病床前掐住了自己的手腕,目光冷厉得好像自己说了什么十恶不赦的话似的。
花栗揉了揉鼻子,回想了一遍,觉得自己的话没什么问题,就拉起被子准备寻找自己的轮椅,却被顾岭压住了起身的动作,他的嗓音里多了几分让花栗不明所以的小心翼翼:“……不要乱动。你的腿受伤了。”
……这么ooc一定不是顾岭。
自从醒来后,花栗就总感觉自己处在半梦半醒之间。
所以……这说不准又是梦,自己又把梦当成现实了。
想到这儿,花栗索性大胆起来了,抬起头来肆无忌惮地把顾岭那张脸审视了一遍。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好像没怎么变,脸还是那么漂亮,只是上面有一片淤青破坏了整体的和谐,花栗一边打量他,一边回答他的话:“我的腿早受伤了。”
花栗觉得自己挺平铺直叙坦诚相待的,没想到顾岭却一副受到莫大打击的模样,脸色煞白摇摇欲坠地问:“你为什么不跟我说?”
花栗特别平心静气,这些年的经历他觉得自己的心性已经被磨得很平了,除了刚见到顾岭有点儿想宰之而后快,现在已经平静了很多了:“你的意思是让我跑去国外找你,说我被车撞了求你可怜可怜我?”
……不行,说着就又有点想跟顾岭拼命了。
然而今天顾岭的画风真的不怎么对,自己的语气明明算不上重,他竟然被吓了一跳,极力维持镇静的语气让花栗都有点没眼看了:“我没有这么想。我……花栗……”
夭寿了顾岭说不出话来了!
这个梦挺有意思的,想想要是顾岭真是这个样子那得多丧病啊。
花栗身上的骨头因为高热发作,又痛又酥的,头也一阵阵发懵,懒得再和这个ooc版本的顾岭磨洋工,软回到枕头上闭上眼睛,迷迷糊糊留下一句“我不想我醒过来的时候还看到你在这儿”,就直接昏睡了过去。
花栗又一次醒来的时候,病房里果然只剩下了自己一个。
他在床上认真思考了半天梦境与现实的哲学问题,才腰酸背痛地琢磨起下一步该怎么办的问题。
显然,顾岭把自己从家里搬运到医院来的时候,并没有连自己的轮椅一起带来。
不过他的手机却被放在了床头柜上。
刚才他第一次醒过来的时候,手机有摆在这里吗?
记不清索性就不去多想,花栗取下手机,按手机电话簿的联系人一个个找过去,篮球队的队友……大概都有他们自己的事情要忙;大学同学……每一个都没说过话。客户?快递小哥?还是小区里的邻居?
花栗翻过一遍后,没找到可求助的对象,不肯死心,打算从头再找一遍,没想到刚翻回到第一页,花栗就看到了辣眼睛的东西。
刚才他没注意到,自己的手机联系人居然被强行增加了一个。
“·顾岭”。
顾岭为了让自己的名字排在自己一点开手机通讯录就能看到的地方,还在前面暗搓搓地加了个“·”。
花栗无语三秒,果断删除之。
他为顾岭这莫名其妙的蹩脚小把戏哭笑不得时,手机却突兀地震动了起来。
q/q?
他点开后,差点慢性密集恐惧症急性发作。
东篱正着急地刷着屏,花栗一眨眼就又是一大段文字刷过去了,打眼看过去,几乎全篇都围绕着“小花花你去哪儿了”、“为什么退群”、“是不是我哪里惹到你你不高兴啊”、“那天我好像看到你了你是不是也看到我了”几个重点打转。
看到东篱,花栗的心情就好了不少,他低头望了一眼自己的腿,有点不好意思地抿抿唇。
【麻爪的花栗鼠】东篱,你有空吗?
东篱刷文字的频率一顿,没过几秒钟……
【东篱下】啊啊啊小花花!!你为什么退群了啊啊啊你担心死我了!我有空有空得很!你要说什么我听着!
【麻爪的花栗鼠】麻烦你……可以来北城医院第三医院一趟吗?我想回家。
……
陆离赶到花栗所说的地方时,额头急出了一层薄汗,本来就是天然卷的蓬蓬发更显得乱糟糟了,他钻进洗手间用水撸了几遍,又拿水拍了拍自己的脸,才小跑着进了病房。
看到花栗时陆离紧张得差点儿失声,所幸他是个自来熟,哈哈笑了两声就一屁股坐到了床边,一手勾过花栗的脖子:“小花花啊,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那天看到我嫌我长得丑才要退群呢!”
花栗也笑开了,眼睛弯弯的,看得陆离喉咙一阵干痒,别开脸咳嗽了一声才缓过劲来,伸手熟络地拍了拍花栗的胸口,换了话题:“怎么啦小花花,身体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帮你检查一下啊?”
陆离神采飞扬的模样,让花栗心口一阵温暖:“有点发烧,已经好了。就是,那个……我走路不大……”
可还没等花栗把话说完,陆离就打断了他,在病床前蹲下来,拍拍自己的肩膀,干脆道:“磨磨唧唧的,上来吧。”
花栗愣了愣。
那个时候,自己把轮椅搬上出租车的时候,东篱好像是看见了的……
看自己久久不上来,陆离扭过了头来,嘴角有点浪荡地往斜上方一挑:“怎么,想让我公主抱你啊?”
花栗笑笑,伸胳膊勾住了陆离的脖子,东篱把自己背出病房的时候嘴里还吐字清晰喋喋不休地抱怨:“上次我叫你去漫展上玩儿你都不去,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少迷妹迷弟啊,都争着让我给他们爱的泳抱,你倒好,还得我求你上来!”
花栗冲他笑笑。
他现在还不大适应和人讲话的感觉,总觉得自己发音的语调怪怪的。
两个人谁都没有注意到,顾岭就站在走廊的拐角处,手里拿着始终没有响起的手机,屏幕上沾了一层薄汗,是他刚才太用力地握在手心里的缘故。
他的右手紧捏着一张病历卡。
这家医院距离花栗家最近,花栗也是在这里做的心理和康复治疗,所以,顾岭没费多大的功夫,就以家属的身份搞到了花栗的病历。
他注视着两个人的背影,病历卡在他的手指间慢慢变形,直到背影消失,他才把背重重砸在冷凉厚重的墙壁上,深呼吸两口后,他擦去屏幕上的汗珠,拨通了一个越洋电话,那边响起一个“喂”字后,顾岭就用他现在能维持的最冷静的腔调说:
“爸,有件事,我要跟你和妈说一声。”
……
走下医院楼梯时,陆离不动声色回了两次头,都发现花栗在发呆,他转转眼珠,不发一言,直到走出急诊楼大厅才侧过脸,狡黠地笑笑:“小花花?”
“……嗯?啊……什么?”
“我带你飞啊。”
“??”
“带你飞啊。”
花栗刚想表示自己没听懂,陆离就稳稳托住了他的腿,一个箭步窜了出去,背着花栗往前飞跑,久违的呼呼的风声掠过花栗的耳边,让花栗一时间失了神。
……他有了回到过去的错觉,好像自己还在篮球场上,好像自己还能跑……
旋即他就笑了起来,小孩子一样幼稚地伸出双臂,趴在陆离背上,尽情享受风迎面而来的感觉。
顾岭站在三楼的窗户下,手指死死抵在茶色的窗户玻璃上,眼睁睁看着陆离一圈圈背着花栗在空旷花园里乱跑,呼吸不稳。
有个新的号码呼入了他的手机,尽管知道不可能来自花栗,顾岭还是看都没看就接了起来,嗓音里满是希冀:“喂?”
蒋十方一点没了往日那嬉皮笑脸的开场白,张口就进了主题:“卧槽顾岭你特么疯了吧你?你出柜?你直接就跟你爸妈说你要出柜?!”
顾岭有些失望,果然不是他。
他没有第一时间答话,而是低下头看着陆离。
他明明已经气喘得不行,还背着花栗颠颠往前冲。
顾岭放在窗户上的手指渐次捏成了拳,嗓音里含着叫蒋十方听不懂的情绪:“……这只是开始而已。”
男神睡务局 第35章 我学,我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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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栗最后被陆离背回了陆家。
原因无他,花栗走到半路,突然想起来顾岭还有自己家钥匙。一想到晚上自己一觉醒来可能旁边就坐着一个天外飞仙阴恻恻地看着自己,他就觉得后脊椎骨蹭蹭冒凉气儿。
花栗本来没想麻烦陆离,打算随便出去找个小旅馆凑合一晚上,明天叫锁匠上门换个锁就成,没想到陆离一听就兴奋起来,满口“我家我家去我家!我家有空得很”,半热情半强迫地背着一只小花栗鼠兴冲冲地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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