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溺爱(民国风 男特务VS女特务)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雪林要加油
溺爱(民国风 男特务VS女特务)
作者:雪林要加油

民国风小说,男特务vs女特务,大时代下,一群人的悲欢离合。首-ruseu. (wo18 u)





溺爱(民国风 男特务VS女特务) 木簪题诗
岳城彻底沦陷。
因昌州防守溃败,日军长驱直入,近乎疯狂地洗虐了这座千年古城。
岳城依山傍水,北面的码头是本省最大的港口,能接纳上吨的远洋客轮和货轮。
上午十点左右,汽笛轰鸣,水面氤氲的雾气还未散去,一艘巨轮迎着朝阳缓缓驶入港口。
停稳当后,船门打开。大批乘客像开闸后的洪水一般涌出来与等候已久的亲人朋友相聚。半刻钟过后,扶老携幼,拖着行李,满心喜悦的旅客和家属渐渐散去,岸上只剩下一对中年男女还在翘首企盼,踮起脚朝船仓里张望,也不敢略微走动,一脸的不安与焦急。
“老爷你把信拿出来看下,该不是我们搞错日子了?”妇女道。
“错不了的,这信我天天看,天天数日子,六月初九在县里邮局拿到的信,雪峰在信里说五月十五号早上坐船,叁个月零十天能到。今天8月十号了,叁个月零十天,一天不差。男子嘴上虽然这么说,到底有些不放心,又小心翼翼地从衣衫内侧口袋里掏出信封打开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没错,语气比之前更加坚定了。
这孩子在家就不让人省心,叁年前偷偷跑出去,我们把整个省翻个底朝天也不见任何消息,老太太都气病了。上半年好不容易有了音讯,说是去了外国读书,那么远的地方孤身一人老太太知道了又是担心的睡不着,总归是有了下落。说要回来,全家人高兴坏了,张罗拾了大半个月就等这一天,谁知道遇上这种情形。
再等等,要是真等不到就当没了,早在叁年前失去了。
妇女刚要说话,只见一个身着灰色西装手提黑色皮箱的青年男子走出来。两人内心一阵悸动却犹豫着不敢上前,因为那人身形比雪峰壮硕许多。两人多么希望是自己老眼昏花,或者是雪峰这几年长了个子变得面生。
等青年男子走到跟前停下微笑着问好时,他们才清醒过来,眼前这小伙子真的不是雪峰。
既然他主动打招呼说不定是雪峰的熟人,不等两人开口,青年男子做起了自我介绍
我是林雪峰的同学,河北保定人。你们叫我张鸿就可以了。又对中年男子说,您是林伯父吧,我从他的照片里看到过您。
中年男子来不及寒暄问好张口问道,林雪峰呢,他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叫张鸿的小伙笑容即刻凝结在脸上,低下头去,欲言又止。
你快说啊?他到底怎么了?中年男子衔住他的双肩,近乎咆哮。妇女见张鸿眼圈通红,面容扭曲想是被唬住了又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忙劝道,你莫急躁让伢子慢慢讲。
雪峰,雪峰他死了张鸿突然大声说道。
你乱讲,我崽好好的怎么会死!中年男子揪着他的衣领质问。
这个身高1米8并不瘦弱的东北汉子此时像个小鸡崽一样被他提起,不敢直视那双红得冒血的眼睛,仍旧低下头去。
你放下鸿伢子,你放下鸿伢子。妇女哭着拍打中年男子的叫他松手。过了许久张鸿见两人情绪稍稍稳当下来了才把皮箱打开,小心翼翼地捧出里面的瓷罐,单膝跪下双手递给这对泪眼惺忪的中年男女,道,我把雪峰给你们带回来了。
两人如何回江阴县阴月镇林宅又如何将事情一一告知给老太太和全家人就不一一赘述了。
出乎意料的是老太太听到噩耗后并没有大哭只默默地接过骨灰罐,放在双膝上轻轻地着,如同襁褓里的雪峰,神情有些呆滞,过了半响才说话,回来了,回来了就好,峰伢子啊,再不许你出去乱跑,好好陪娭毑。
众人听了心里更加难受,怕给老人家增添哀伤,只得强作欢喜迎合道,是啊,终于回来了。
叁日道场后,原本该葬入林家祖坟山,但老太太舍不得,林老爷只好作罢,将林雪峰骨灰罐安放在祠堂的香案上。
头七晚上,按照当地习俗,亲人需到一处僻静的地方焚烧故者的生前的衣物。林雪峰的母亲很早之前就过世了,余下的亲人就只有林老爷林老太太和哥哥林雪平。
叁人哀不自胜遂沉默不语,只低头将箱子里的衣褂书卷一件件整理好扔进半个多高的火堆里。
雪峰生性节俭不喜穿戴,不到半个时辰,箱子便见了底,只剩一根樟木发簪静静地躺着那里。颜色微微发黑,想来也有些年岁了。老太太拾起这根发簪,疑惑不已,其余两人也十分惊讶。
雪峰从小不与女性亲近,何来这闺中之物?
林老爷接过发簪端详了许久,在簪头发现一行小字,就着火光,虽不十分清晰却也看了个大概,是一首情诗,不禁小声诵读起来
满腹心事簪上题
无人怜得半分意
此去楼高章台远
一夜萧瑟月渐西
读完后回忆起雪峰在家时的种种情形,不觉茅塞顿开,雪峰对梁家妹子有意他早就看出来了,却不知他用情极深,此诗应为诗瑶嫁予张邵华时所作,后屡遭变故,一腔深情错付以致离家出走,最终客死他乡。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真的是那个看似弱不经风却能在林家搅起翻天巨浪的林诗瑶吗?
转眼到了一周年忌日,林家男女老少沐浴斋戒后,去祠堂祭拜雪峰。
中午时分,有道士焚香点烛,开坛做法,又有请来的几个和尚念经了几卷经书后才由族长领头敬献果品,撒酒上香。
等大家祭拜完毕准备回家时,林老爷招呼站在人群最后面低眉垂目的素衣女子道:
“诗瑶,你也过来敬柱香。”
“叫她做什么?”老太太斜眼道。
“她虽是雪平的妾室,终究是我们林家的媳妇,也是雪峰的嫂子,应该的。”林老爷解释。
老太太听了这话便不言语。
诗瑶走上前,从林老爷手里接过香,拜了叁拜,余光瞟见正中间漆黑的灵位,心中有异样的感觉,却仍旧不敢也不愿抬头看仔细些。
大仇已报,今日对她来说本该是大快人心酣畅淋漓的,不知为何,早已麻木的心竟隐隐感到失落和伤感。风微起,有枯叶打着滚儿落在她裙摆上,诗瑶屈身拾起,暗暗想着一定是雪峰的魂魄所化,遂小心藏起来。
握住她的手是另一只温软肥厚的手掌,
“你在发抖?”雪平问。
“没有”
“太累了就回家好好休息。”
“恭喜你林大少爷,终于没有人可以撼动您地位,也不会有人和你争夺家产。”诗瑶冷冷一笑。
“你,胡说什么,我是那样的人吗?雪峰是我同父同母的亲弟弟,他死了我比谁都难过。”
“是么?你是哪样的人我越来越看不清楚了。”诗瑶抬脚就走,懒得看他一眼。
“诗瑶,你是为他的死故意与我置气吗?”
“我不想和你吵。”
雪平拖住她,质问:“梁诗瑶,站住,他要不是你的杀父仇人,你们恐怕早就在一起了。只是你们郎有情妾有意,何苦愚弄我,还嫁给我?”
“我为什么样的缘故嫁给你没有人比你自己更清楚。”
“诗瑶我错了。”雪平追上去,拉住她的臂膀道:“我脑子有病,不该惹你生气,原谅我好不好,我保证再不胡说八道。”
诗瑶轻轻挣脱开,独自上了车。
“林雪。。峰。”斜倚车窗的她小心而细腻地念着这个熟悉而陌生的名字。仿佛有无数双手揪扯着心脏,突然喊出一句“爹娘,你们安息吧!”
只觉喉咙甜腥,继而喷出一口鲜血。




溺爱(民国风 男特务VS女特务) 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阴月镇,湘北最富饶的一块宝地,湘江自南向北贯穿全境,把全镇分为东西两部,东部为丘陵岗地,西部为滨湖平原。每年单单从水里捞起的鱼虾,从地里到的大米,从林间摘下的果子,就足够养活全省百姓。
深秋农闲时节,遍山遍野开着茅草花,如云似雾,割了挑去省城药店卖,对穷苦的劳动人民来说又是一笔不错的入。
板根在沟弯里磨镰刀,刀口磨得亮亮的,溪水十分清澈,底下的鹅卵石,被水草缠住脚的青虾,都看得很清楚,他的心情也跟着欢快起来,自言自语道:“十担一块钱,换半斤猪头肉,剩下的给丫头扯几尺官青布做裤子。”
板根虽上了年纪,力气大不如从前,却踏实肯干,十叁岁起就给镇上的财主林老板做长工,从不偷懒松懈,干完地里的活还顺带着喂牛打水扫地。所以林老板待他也与其他下人不同,时常送些白米细面,衣裤鞋袜与他。辛苦了一辈子,攒了些钱买了林家半亩水田,不再去做工了,一年的入也够养活一家叁口。
板根姓梁,小时候家乡遭水灾,只好跟着父亲辗转各地,靠乞讨卫生,某日到了阴月镇,两父子已经叁天没吃饭了,饿晕在路边,被林老板看到,带回家中调养,并他们在家做工,包吃住还给工钱,父子一合计觉得不错便答应下来,等板根到十八岁的时候,林老板还花钱给他娶了一房亲,不久便生了个女儿,叫诗瑶,这名字还是大少爷翻了字典取的,寓意小姑娘长大后知书达理,聪明美丽,板根听了嘴角泛起一丝苦笑,穷人家的女孩哪有机会上学,哪穿得起绫罗绸缎,哪用得起胭脂水粉,大少爷的好意却不能辜负,
虽是女儿,梁家夫妇却爱若珍宝,不让她做粗活,稍大些时,从牙缝里省出钱送她上了两年私塾算是开了眼。
将近年关,诗瑶帮着母亲打扫房子,远远地听见父亲的脚步声,忙迎出去,卸下他肩头的担子,两人一起进了屋,板根并不落座,到处找草绳捆茅草花,她妻子道:“你前几天捆柴用完了,要重新搓几根。”
板根似乎想起了什么:“是的,搓起来太麻烦,有个摇绳机就好了。”
“我们家原有的,前几年你带去林家就没再拿回来。”梁母道。
“不知道还在不在,诗瑶你去林伯伯家问问看。”板根拍拍女儿的肩。
诗瑶换了鞋子去了。
梁母从木凳上跳下来超窗外大喊:“哎,你快回来。”
“叫唤什么。”
“这孩子长这么大还没去过林家呢。”
“阴月镇有几家姓林?,有几家住得上青砖瓦屋?随便拉个人一问便知,还怕诗瑶走错了不成。”
“倒不是怕走错,只是那二少爷,霸王一样的人物,要是欺负我们家诗瑶怎么办?”
“哎,不是我说你,雪峰这孩子虽然皮了些,心眼倒不坏,也懂礼数,见了我这老头,叔叔叫个不停。哪能欺负女孩子呢。”
“对面村黄妈的女儿阿香在他们家做佣人,伺候老奶奶,二少爷用开水泼她,烫烂了一大块脸,你又不是不知道?”
“嗨,小孩子不懂事,我们诗瑶小时候还偷过酒喝呢。”
“那不一样。”
“总归是淘气,小孩子哪有不淘气的,你通共见过他几次?把他想得这样坏。”
“他又不是你的孩子,你这样护着,林老爷知道了,又不会多赏你几两酒,何苦?”
“这样好的孩子也不配生我们家,就他每年的学就够买叁头牛了。只可惜,哎。。。”
“可惜什么?”
“雪峰什么都好,只是一生下来,林老奶奶找人给他算命,算命先生说这孩子终会被女人所误,林老太太信了,所以从不许丫鬟婆子亲近他,身边侍奉的也是男子。脾气渐渐出落得有些古怪,十分厌恶女子,除了他母亲和奶奶。”
“这下如了老奶奶的意了。”
“这二少爷一天一天地长大,并无异样,老奶奶不相信算命先生的话了,只每天烧香拜佛的求宝贝孙子跟正常人一样。所以你把心放到肚子里,且不说能不能碰面,若碰面惹起事端也有林老爷。”
两夫妇说得热闹之时,诗瑶一路问到了林家,院门口拴着两只正酣睡的大黄狗,她不敢靠近,只得放轻脚步从小门进侧院,问正在井边杀鱼的帮工林老爷在哪。
帮工头也不抬地问:“找他做什么,找我一样的。”
“板根的女儿,一定要找林老爷,我爹吩咐的。”
那帮工哈哈一笑指着左边的房廊道:走到尽头左拐就是堂屋,林老爷正在堂屋喝茶呢。”
诗瑶按他的指引见到了林老爷,他身边坐着一个穿洋绸马褂的少年,容貌十分俊俏清丽。
“板根家的闺女罢,稀客。”林老爷只看了一眼便认出了,连忙招呼她进来坐。
诗瑶又欢喜又紧张:“林老爷认得我?”
“你才几年不来我家玩,哪里就认不得,你爹妈身子骨还硬朗?”
“多谢林老爷挂牵,爹爹也时常提起您,想来看您。”
“叫林伯父吧,林老爷林老爷听起来怪生疏的,回去让你爹妈上我家坐坐。”又见她的眼光落在少年身上便介绍道:“这是你雪峰哥哥,小时候跟你玩过的。”
诗瑶向雪峰问好,想起外头的传言,有些灰心,世间的事难得圆满,人也如此,眼前的这位公子生在这样的富贵的人家,偏生又长一副好模样,可叹他性格品行与身份相貌却极不般配。少年只点点头,仍旧喝茶。
林老爷宠溺地拍了一下他的头,道:“真是没礼貌,快去给诗瑶妹妹倒茶。”
雪峰极不情愿地起身拎着茶壶和瓷杯走过来,诗瑶连忙接过道:“我只喝一点点,家里还有事呢,对了,爹爹前些年留了个摇绳机在这里,不知道还在不在?”
林老爷思索了一会道:“只怕是丢了,你找陈伯拿个新的去。”
诗瑶有些不好意思:“那算了,让爹爹再做一个罢。”
“你这丫头,忒不听话了,这东西有现成的又不值钱,让你去拿你就去拿。”林老爷回头又吩咐雪峰“你带妹妹去。”
诗瑶道谢告辞了,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并无任何交际,到了后院,雪峰找帮工老陈要了东西给她,算是交了差,也不打招呼自个离开了。
诗瑶刚进家门,母亲便拉住他问那“魔王”有没有为难她。
“没有,他只是不搭理我。”到底是小孩子,帮父亲打了一些草绳,玩乐了一阵,不开心的事早抛至脑后了。吃过饭后,板根上县城去了,临走前,诗瑶再叁嘱咐要记得买布回来做新裤子。
接下来的半天光景,自然是坐在家门口的田埂上朝大路上望着,父亲的那身几年都不曾换的蓝布短衫总是格外熟悉和打眼,只要他过了山头,诗瑶总是第一个看见父亲,还有他肩上的竹篾箩筐,里面有一家人半年里吃的猪油,盐巴,白面,白糖等,地底下总会藏着几包葵花籽,水果糖,或者是城里人时兴的发箍,洋布,糖娃娃等等,从不叫他的宝贝女儿整日的期盼落空。
天渐渐黑了,风寒露冷,诗瑶还坐在那里左顾右盼,梁母对此习以为常,点了灯,照例炒了两个青菜,多放了一些油,算是对丈夫的犒劳。
天完全黑下来后,板根算是被女儿盼回来了,一家人和和乐乐地围坐在樟木做的方桌前,聊些新鲜有趣的事。
“你猜我在城里遇着谁了?”
“还不是你那些老伙计,还拉着你去喝酒,才耽误到现在。”
“刚喝完酒从铺子出来遇着了林大少爷,要回镇上度假,哎,几年不见,个子窜得老高,和他爹有些相像,他不叫我,我还认不出来。”
“你们一同走回来的?”
“可不,听说明年要去省城上大学,也只有他们家才供得起,只怕我们县都没几个。”
“要我说,读了也没什么用,在县里读几年,认得些字,拿得起算盘就足够了。管理商铺和田地用不着太深奥的学问。”
“不折腾,后山上埋着的一罐罐银元怎么使得完。”
这顿饭一直吃到深夜,菜已凉透,梁母打算再热一热,板根摆摆手道:“算了,你带诗瑶去睡吧,我自个烧点水洗澡就上床。”
“爹爹,我想明天拿着布去裁缝店做裤子。”诗瑶丝毫没有睡意,从柜子里取出布看了又看。
“随你。”板根看着自己的女儿已长成了清秀高挑的姑娘,两夫妻再过几年怕是照顾不动她了,是该考虑物色一个才貌双全的女婿。
诗瑶抬头看见灯光下的父亲正盯着墙角走神,仍然像小时候悄悄走到他背后抱住父亲:“爹爹在想什么呢?”
板根握着女儿光洁柔软的小手,忍不住说出了心事:“在我们镇你可有中意的小伙子。”
诗瑶听了又气又恼,抽开手朝里屋走去:“爹爹胡说什么呢,我睡觉去了。”
板根起身将怀里的酒壶挂在熏得漆黑的泥墙上,自言自语道:“当真是老糊涂了,这丫头只怕还在想着雪平那小子呢。”
醒来不知是什么时辰,天还未亮,诗瑶没有丝毫睡意了,却不敢起床,怕惊动了一个房间里熟睡的父母,想起父亲白天遇到的人,尘封已久的往事一幕幕浮现在脑海。
叁岁前父亲常抱着她去林家玩,雪平哥哥如何给她买糖吃,如何抱着她在池塘边看花鲤鱼的这些信息全来自父亲之口。从她记事起,与雪平就没有什么来往了。却有一件让诗瑶终身难忘。
她七岁的那年冬天,也和现在一样冷,还下着雪,父亲去林家做工去了,母亲突然病倒,家里没米没油也没钱去镇上抓药,诗瑶急得蹲在门槛边直哭,临近中午,天终于放晴,她穿上大人的木屐打算去把父亲找回来想办法,积雪结了厚厚一层冰,出门没走多远便滑倒,有人将她扶起,以为是父亲,再一看,却是一个不认识的少年,那少年蹲下身子小心替她拍去脚上的雪水,在冰天雪地里,他的手轻盈而温暖,怕她再摔跤,便扶着进了屋。
“我是你林伯伯的大儿子,林雪平。”少年先开口介绍了自己。
“原来是雪平哥哥。”后面两个字她没敢叫出口。
“诗瑶越长越漂亮了。”雪平伸手去摸她乱糟糟的头,被她躲过。
他尴尬地笑笑,又走到梁母床前,梁母见家里来了客挣扎着要坐起来,被雪平按住道:“天太冷了,我一会就走,哪里不舒服呢?”
那时的雪平也才十四岁,言语行事却像个大人,也成了诗瑶暂时的主心骨和依靠。
“多谢少爷挂念,也没什么要紧的,只想吐,喉咙发干,头晕重重的。”梁母道。
“听着症状像是着凉了,我一会回家让陈伯去镇上叫个大夫过来瞧瞧,吃几贴药保管好。”
“有劳了,少爷真是好人。”
“你会做饭吗?我肚子有些饿了,想吃口饭再走。”待梁母熟睡后,雪平走到厨房里对正在掰玉米棒的诗瑶说。
“会的,我们家没米了,中午只能吃玉米粥。”
“我带了米和菜籽油,还有两斤猪腿肉。”
“好呀,我给你做猪肉粥。”已经很久没吃到荤的诗瑶高兴地跳起来。
“好吧。”雪平无奈地摇摇头,看来这小丫头只会熬粥,转眼一想,能填饱肚子就不错了。
诗瑶像模像样地淘了米,剁了肉,放入锅里盖好锅盖。然后去烧火,一会功夫,满屋子都是浓烟,熏得两人一脸的眼泪鼻涕。
雪平看不下去了,要了火引子,将灶膛里乱七八糟的干柴码好,用干松针引燃。浓烟散去,两人坐在灶前你一句我一句聊得十分开心,突然雪平吸了吸鼻子大叫起来:“快把火熄灭,粥好像糊了。”
听他这么一说,诗瑶似乎也闻到了焦糊的味道,赶紧舀水雪平抢过水瓢放好,用火钳拨灰盖住火:“柴浇湿了,你妈妈会骂死你。”
两人将稍好的粥盛了一碗放柜子里留给梁母,剩下的已经焦黑,不能再吃。
“哎,辛亏我昨天放学回来买了两个馒头,还没来得及吃。”雪平看着狼狈不堪的诗瑶有些心疼,要是自己会做饭,她也不会跟着啃冷馒头了。
诗瑶接过馒头,大口吃起来,她已经饿得快要发疯了,才不管冷得热得。
雪平也小口嚼着,眉眼里满是甜蜜和温柔。
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诗瑶想去送他,被拒绝了,原因是要她在家照顾好母亲。
她踮起脚尖,看着他消失在白茫茫的山坳里。
后来,大夫上她家给母亲治病。
再后来母亲的病痊愈了,父亲回来了,带了一些米面和玩具,说是大少爷给的。




溺爱(民国风 男特务VS女特务) 不是笑话的笑话
年幼的诗瑶经过那件事后,心中对雪平产生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也常做一些两人在雪地里奔跑,一起掏红薯,网麻雀的梦。
再过一年,雪平上县城读书了,一年到头难得回一次小镇,更是没有机会见面了,诗瑶自知无望,便跑到田埂埋下最心爱的发卡,一段懵懂的心事。
天大亮,吃过早饭后便去了裁缝店,老板接过布又看又摸了好一会转身对店里其他顾客说:“怪不得大家都说诗瑶是板根心头肉,你看看着布料,一块钱一寸都买不到。”
诗瑶一听这样贵的布给自己做裤子太可惜了,便问老板是否记得她爹的尺码,给爹做一条算了。
老板哈哈一笑道:“前几年林老爷托我给你爹做过一条裤子,尺码身形大概还记得,你还是把他叫来量一量做大了或是小了岂不可惜。”
诗瑶道:“不必这么麻烦,你且按原先的尺寸做着。”
老板点点头招呼她坐下,拿着布进里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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