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爱(民国风 男特务VS女特务)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雪林要加油
“我是阴月镇的林雪峰,对于今天的事情,很抱歉。”雪峰的语气和语调比往日谦和了许多。
“听说过你的大名,你对孙家做得那些事只当是你年少顽劣,可不曾想你的心竟这般歹毒,伤人性命,我儿子与你什么仇?”
“我和张少爷没有任何冤仇,一时失手罢了。”
“你。”张老爷越听越气,挣脱警察,狠踹了他几脚还觉得不解气。
雪峰既不挣扎也不闪躲,张老爷习武出身,虽年老力气大不如从前,但底子还在,这几脚几乎要了他半条性命,顿觉喉咙腥甜,腹中绞痛难忍。
虽然耳中轰鸣如雷,却听见长廊尽头吱呀的开门声,虽然视线渐渐模糊,却看见身着红色嫁衣的诗瑶朝自己走来,她的眼中流着泪。
诗瑶走近了,雪峰却低下了头,不敢看她。
他们隔得如此之近,他几乎闻到了她发油,脂粉的香味,心中一怔,自己从未想过有机会与她亲近,可叹命运捉弄人,亲近时却是这样的境况。
“又是你。”诗瑶淡淡一笑。
“诗瑶我。。。。。。。”被警察抓,被张老爷踹的时候不想辩解,以致后来的牢狱之灾,几乎枪毙,他都不想辩解,只是当她用恨毒的眼神注视着他,用冰冷刺骨的话语剖他的心的时候,他才想辩解,告诉她,我只想你幸福,怎么会杀害你丈夫。
然而,他不能辩解,他深知她爱着雪平,在她心里,雪平哥哥是多么的温柔宽厚,善解人意,绝不会是做了坏事后不敢承认的卑鄙小人,胆小鬼,这个事实她怎么接受得了,今天的事已经够让她伤心了,他如何舍得再伤她一次。
他的头又一次重重地垂了下去时,
“我讨厌你,恨你,我诅咒你不得好死。”诗瑶一字一句,咬着牙,哭着道。
他猛然想起以前她也对自己说过这样的话,他为她沦落至此,却换来她蚀骨锥心的恨,他不甘心。
“你真的这么恨我?”雪峰因伤心过度,双眼血红。
“是的,我恨你,从小你就仗着自己是少爷,处处为难我,今天,我要嫁人了,你还不肯放过我,我恨不得你立刻死掉,为我夫君偿命。”
这些话像匕首像毒药足以让他的心跌入万劫不复的深渊,永不得超生。
她竟然不懂他的心,一点也不懂。。。。。
眼泪在他眼眶里打转,最后滴在她的鸳鸯绣花鞋上,几个丫鬟怕诗瑶伤心过度,忙扶着她离开了。
下午,宾客散去,张绍华因病情过重被送到省城医院救治,雪峰被暂时关押在平江警察局。
堂屋里,张氏夫妇半靠着睡椅,还没有从悲痛中缓过神来,诗瑶忙前忙后地伺候着。
过了好一会,张夫人把她叫到跟前,道:“绍华的情况你也知道,只怕是醒不过来了,你还年轻,我们不能耽误你,过了叁朝你还是回去罢。”
诗瑶扑通一声跪下道:“上了张家的花轿,我此生便是张家的人,我要留在张家等绍华醒过来。”
“好孩子,邵华福薄,留不住你,礼也不会要回来,只当是我们张家对不住你们梁家。”
溺爱(民国风 男特务VS女特务) 牢狱之灾
平江警察局
贴着大理石的欧式风格建筑在这个不富裕的县城并不多见,若不是门口站着身穿制服的警察,外地人见了只当是有钱人家的宅院。
中午时分,一个身形瘦削青年进了院门,腋下夹着的公文包颜色与他身着的浅灰色西装极不搭调,故显得十分打眼。门卫并不阻拦,只等他进去后互相挤眉弄眼地笑。
那青年上了叁楼,敲响了右手边第一个办公室的门,继而门被打开,为他开门的是一个五短身材的中年男人,这人正是警察局局长谢流云,两人相视一笑,对桌而坐。
“张少爷怎么样了?”谢局长从抽屉拿出一包香烟丢给他。
“送到医院已经没有气息了,只怕是活不成了。”青年男子叹了口气。
“要说明能干,我们平江只怕没人比得上张子龙(张老爷),他年轻时跟着湘北的部队东征西战,攒了些银元回老家置业,两夫妻吃了不少苦头才有今天的十几家商铺,不容易啊。”
“谁说不是呢,好不容易盼到儿子长大娶亲,打算卸担子享清福,却招惹上了这个混世魔王。”
谢局长嘿嘿地笑着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桌上的公文包,道:“我听说林老爷在湘北也有些声望,怕是这事不好弄呢?”
“有了这个就好弄了。”青年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呲地一声拉开公文包的拉链,取出一迭钱币放桌上,谢局长拿起一张看了下道:“张兄有心了,这些法币确实是稀罕货。”
“谢叔叔喜欢就好,我也好跟父亲和张伯伯交差。”青年起身为谢局长点烟。
“我与你父亲自不必说,和张兄真要论起来也算是亲戚,他夫人郑氏是我表舅的侄女。”谢局长弹了弹烟灰道。
“如此更好,如此更好。”
“既然我与张兄是亲戚,自然会偏袒他,更何况张家占理,这些钱你还是带回去吧,告诉你张伯伯,亲戚一场,就别提钱不钱的事,这个忙我谢流云帮定了。”谢局长将那迭钱轻轻一推。
青年修长白皙的手指覆上那只肥硕的手,微笑道:“张伯伯知道您心善才找你帮忙,但这钱您必须下,官场不就那么回事。。。疏通关系,打理上下级都用得着呀,哪能让您力又财是不?”
谢局长果然不再推辞,将钱到柜子里,上了锁,道:“张兄的好意我便领了,他还交代其他事了么?”
“别的倒没什么,林老爷虽在阴月镇有些脸面,但结交的不过是一些没职权的散官,只担心他儿媳妇那支亲戚,据说来头不小。”
“我懂你的意思,放心吧,就算他把太上皇搬来压我,也甭想他儿子活着从这里走出半步。”谢局长拍拍胸脯道。
青年熟知他的为人,实在有些不放心,但也只能这样,其他听天由命吧。
待他走后,谢局长披了警服叫了两个侍从往监狱去了。
平江的监狱原先是一处废弃的地下室,常年阴暗潮湿,几个狱警远远地看见那辆黑色的吉普车,忙开了铁门,点了熏香驱蚊除味。待谢局长下车后,说明来意,便由队长领着去了最里面的牢房,那里关着的都是死囚。
蹲在草堆里的雪峰已经被饥寒折磨得意识模糊了,队长用铁链撞击着栏杆发出巨大的响声也没有惊动到他,谢局长有些不耐烦了吩咐他们将林雪峰拖出来亲自审问。
众人得令打开了牢门,一人抓着他一只手臂,将他拖到审讯室绑好。
被浇了冷水的他终于清醒过来,慢慢抬起头,看是谢流云,那天带头抓自己的人,不由得冷笑一声。
“林公子在这里住得可习惯?”谢局长讥讽道。
“当然好,每天还有人给我按摩,但都是一些没力气的软骨头,手法太轻了,伺候得爷不舒服。”雪峰一甩头,甩了谢局长一脸水。
“果然是硬骨头。”谢局长拿起队长递上来的毛巾擦了把脸,对两个手下喝道:“听见没,林少爷嫌我们下手轻了,你们还不抄家伙上,今个儿不把他伺候舒坦了我不姓谢。”
两人会意,拿起挂在墙上沾了盐水的皮鞭,劈头盖脸地抽起来。
雪峰咬着牙一声不吭,过了好一会儿,两人抽累了,靠着椅子大口地喘着气。
看着林雪峰那身血迹斑斑,已分辨不出是白色的褂子,谢局长满意地笑着问:“怎么样?”
“果然是一群废物,跟挠痒一样。”雪峰吐着血沫子大声骂道。
溺爱(民国风 男特务VS女特务) 求告无门
不出半日,林家便得知了消息,林老爷忙召集全家商讨对策。
“不管花多少钱,也不能让我那宝贝孙子受委屈,掉脑袋。”最先说话的诗林老太太。
“我平日里管教这小子,你百般袒护,现在真闯祸了,你看着办。”林老爷气的咬牙跺脚。
“现在怪奶奶也没用,得想办法救弟弟。”雪平道。
“能有什么办法,伤的是平常人家的孩子,或者不致命给点钱通融一下就过去了,那张老爷年轻时做过官,上面的人都熟,有钱有权,我们如何斗得过他们。”
“实在不行要雪平去替一阵子,我们再想办法。”
“奶奶,你说的什么话,平时里你只疼弟弟就算了,如今弟弟犯了事,要砍头,却想着要我替他去送死,我是不是你的孙子。”雪平发疯般揪着老太太的衣领质问,他怕走投无路的父亲真的同意了,心虚与恐惧让这个平日里温文尔雅的公子失了态。
老太太吓坏几乎晕过去,忙解释道:“我这不是随口说说而已嘛。”
过了半响,林老爷叹了口气:
“事到如今,只能把这家产田地当了,筹些钱找谢局长想想办法,希望他念在同窗的情分上对雪峰网开一面。”
“把田地卖了?我们岂不是一贫如洗了?”雪平皱眉道。
“田地还可以再买,人死了却不能复生啊。”林老爷道。
“我不同意,我还要念书。”
“畜生,是你弟弟重要还是读书重要。”
“我有办法让弟弟活下来,也不用卖掉家产。”
“什么法子。”
“其实玉莹的叔叔在省公安局当厅长,比你老同学谢局长官还大,放个人易如反掌。”
“真是这样就太好了,我怎么不知道还有这门子亲戚,天佑林家。”林老爷终于松了口气,双手合十。
雪平急忙打通了玉莹电话把雪峰的事告诉了她,玉莹安慰他们不要着急,马上联系她叔叔。到了晚上,玉莹回电话了,说叔叔愿意出面帮忙,并嘱咐林老爷准备两万支票赶去平江。
众人像吃了一颗定心丸,都回房睡去了,只有林老爷留在书房里,走到窗边拉开窗帘,看着皓月当空,心中却明亮不起来,暗暗道:“美娟,你在那边还好么,我对不起你,没有教好雪峰,才有今日,你一定要保佑他,平平安安地回家。”
第二天林老爷和雪平搀扶着老太太来到张家,雪峰,诗瑶,谢局长,玉莹叔叔也在。
谢局长自然认识玉莹的叔叔,连忙伸手问好,并亲自端茶安坐。
“谢局长一向刚正,在平江有口皆碑,您看这事怎么处理,我那可怜的儿子只怕是。。。。。”张老爷悲不自胜。
林老爷的心情我自然理解,我昨晚亲自审问了犯人,供词也带来了。”
“我不管什么供词不供词,只想知道,绍华与他无冤无仇,为何要害他。”林夫人抹泪道。
“犯人说是新娘子的父亲与林老爷有交情,所以来喝喜酒,不料喝多了,在后院遇到新郎,胡言乱语了几句,新郎当真了,急火攻心引发旧疾。”
“这个理由真可笑。”诗瑶站起来道:“谢局长你相信吗?”
“诗瑶不得无礼。”张老爷叫住她,又看了一眼谢流云,眼神里充满信任。
“我相信。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况且医院报告也在我手里,上面写着张公子没有受任何棍棒和利器之伤。”
“好吧,就算这个理由成立,那么,林雪峰也是杀人犯,罪该致死。”诗瑶早已觉察到这个远房亲戚,口口声声说要帮他们的谢流云倒向了林家。
“诗瑶,我们林家亏欠过你什么,你就巴不得雪峰死?”老太太呵斥她。
“是,林家有恩于我,有恩于梁家,但张家与你们毫无瓜葛,平白无故地没了儿子。。。。。”
“梁姑娘你少说两句。”谢局长示意她坐下道:“犯人认错态度诚恳,喝了点酒说了几句没边的话,也不是蓄意,罪不至死,我和宋厅长商量了一晚上,打算关押半个月,进行教化改造。”
“你们,你们欺人太甚,朗朗乾坤,怎能任你们颠倒黑白,我儿子就这么死了么?”张老爷气得几乎背过气去
在一旁的张夫人终于开口了“谢局长,我总算是看清了,你今天是来帮着他们欺负我们张家的。”她又指着玉莹的叔叔道:“你是他上司罢,我要告谢流云私贿赂,办案不公。表里不一。”
“张少爷不是还没有死么,张夫人,如果你没有证据的话,我立即判你妨碍公务,诋毁污蔑之罪。”谢局长道。
“你,你,这颗墙头草。”张夫人咬牙切齿,她若将行贿之事张扬出来,情况会更加不利,只得强忍。
“你一介妇人,说的话我若当真未太小气了些,这装案件本该就此了结,但林老爷是菩萨心肠,同情你们的遭遇,非要拿两万支票给少爷治病。”说着掏出支票强行塞到张老爷手里。
“你就下吧,我会安排最好的西医给张少爷诊治,争取早日康复。”玉莹的叔叔也打圆场。
“我儿子的命就值两万块钱?你们这群贪官,相互勾结,我要去上面告发你们。”张老爷当场扔了支票道。
“告,怎么告,去省里告么?厅长就在这里。”谢局长冷冷一笑。
溺爱(民国风 男特务VS女特务) 郑燕身死
“我郑燕人微力薄,活着的时候奈何不了你们,那么,等我死后变成厉鬼,再来向你们讨债,叫你们林家和谢家家破人亡,死了的不得全尸,苟且活着的生不如死。”张夫人拿了剪刀割破中指立下毒誓后,咬舌自尽了。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众人来不及阻止。
“燕。。。。。。”张老爷从椅子上跌落下来,瞪大着双眼,想挣扎着站起来为妻子报仇,两腿却使不上一点力。
谢局长扯着嘴角笑道:“世上要真有鬼,我谢流云怕是已经死了千百回了。”
林老爷朝他使了颜色,示意不要再说下去,亲自将张老爷扶上坐道:“夫人的死,在我们意料之外,间接原因也是我这不肖子,就由我代他给您磕头赔罪,希望您心里稍稍好受一些,今后有什么困难和需要,尽管差人去阴月镇找我,林某当全力以赴,万死不辞。”
说完便撩开褂子的下摆,伏地磕了叁个头。
“爹,你这是做什么。”在雪峰映像里,父亲的腰背从来是挺得笔直的,哪怕是坐着,现在父亲为了他,那并不健硕的腰背一次又一次地弯了下去,像一只虾米,不禁有些心酸。
“你还有脸叫我,混账东西。”林老爷起身拍拍膝盖上的土骂道。
“此案已结,多留无益,我会从经里拿一笔钱做为张夫人的安葬,明天就让人送来,你们还是赶紧将夫人敛吧。”谢流云道。
“那我们先走了,不打扰你们做事。”林老爷致辞。
“站住。”说话的是诗瑶,除了雪峰,没有人停下脚步理会她。
转身的瞬间看见她举着剪刀朝他的胸口扎下来。
雪平劈手夺过,顺手将她推到在地,道:“你要冷静些,别让悲剧再重演。”诗瑶哪里肯罢休,爬起来去抓雪峰的脸和衣服。
雪峰站在那里坚如磐石,任谢局长和林老爷怎样拉扯也纹丝不动。
僵持了好一会儿,衣发散乱的她渐渐停了下来,抱头大哭。雪平让这行人先走,自己留下来安抚诗瑶,林老爷默许了。
他轻轻将她拥入怀中,拍着她的背,柔声道:“哭坏了眼睛就不好看了,无论发生什么事,还有我在你身边呢。”
“你们都是坏人,我不信你。”诗瑶猛地推开他,哭得声嘶力竭。
“你真的不信我?”雪平深情地注视着她哭红的眸子,
“信。”她的坚决和伤心在他柔情的眼波里开始瓦解。
“好诗瑶,现在你是张家的顶天柱,张氏父子还需要你照顾,张夫人的丧事也需要你操办,你必须坚强起来。”雪平挽起袖子为她拭去腮边的残泪。
“可是,雪平哥哥,我不会。”诗瑶为难道。
“傻丫头,这件事我作为外人没办法帮你,但我给你指一条明路。”
“什么明路。”
“你刚来张家还没和张公子拜堂,张家那些亲戚不会承认你,所以你要去找族长回来主持大局。”
“族长在哪里?”
“暂时还不知道,我也会暗中帮你找,有消息就会通知你,当务之急,是要把张老爷送到医院里,请几个道士给你婆婆作法超度,下丧帖。”
“我知道了,雪平哥哥,你哪天回家了,去看看我父母,不知他们哭得怎样了,我真是不孝。”
“好的,你要自己保重,他们只怕等急了,我先走了,有机会再来看你,”
溺爱(民国风 男特务VS女特务) 驱赶
不到一日,张家的喜事变成了丧事,从未见过世面的诗瑶哪里懂得操持,任由管家和长工扎灵堂,写挽联发丧贴。远远地坐在墙角的板凳上的她,看着一个个忙碌的白色身影,不停地暗示自己这一定是梦,醒来后,还能吃到母亲做的蛋炒饭,看到爹爹在院子里搓了很长一段的麻绳,摸到雪平哥哥捎来了的渔网,绑在竹杆上可以网蜻蜓。。。。。。
鞭炮声夹杂着浓郁的硝烟把她惊醒,醒来后,窗户和门都糊上了惨白色的纸花,早上才贴上去的大红喜字甚至都来不及撕掉。亲戚除了原本留在这里喝喜酒的都来齐了,管家拉着混混沌沌的她一一介绍做了介绍,诗瑶按当地的规矩给每个亲戚都磕了头表示感谢,大家都沉浸在悲痛当中,并无过多言语,只点头算是回礼,除了那个扶棺痛哭,长相与张老爷有几分相似的中年男子,诗瑶看他哭得撕心裂肺,便递给他一条手帕,那人并不理睬,仍旧是哭,直哭得声嘶力竭才作罢,转过身对诗瑶说:“安葬的事你就不必心了,我已经安排妥当,一定要让嫂子热热闹闹地的走,不让别人看笑话。”语气坚决不容置疑。
“自古以来,父母亡故,都是由子女操办后事,叁老爷提的这个建议有些说不过去啊。”管家道
“子女?你是说我那躺在医院里不省人事的贤侄么?”叁老爷冷冷一笑。
“我家少爷身体欠安,自然是指望不上,但也轮不到由外人做主。”管家略微提高了音调。
听了这话,叁老爷哈哈大笑起来:“棺材里躺着的是我嫡亲嫂子,我不做主难道让这个早上才进门还没拜堂的黄毛丫头做主吗?谁是外人,大家心里都清楚。”
“你。。。。。”管家说不过他气得摔袖离去。
叁老爷拖了一条凳子在诗瑶面前坐下,双手叉腿,一脸得意:“小妹子,你说呢?”
她本就不是一个伶牙俐齿的人,面对眼前这个人的嚣张气焰,竟有些胆怯了,毕竟跟绍华连堂都没有拜,也许真的如他们所说,自己根本就不算是张家人,想到这,她缓缓垂下头去。
诗瑶的反应让他十分满意,继而站起身道:“你是不是张家的人我一个人说了不算,得问问大家,听听大家的意见,得你怪我张叁爷欺负小妹子。”
众亲戚纷纷议论开了;“连堂都没拜呢,算哪门子媳妇?”“就是,这妹子年纪虽小,心思可不简单,留在这里是想分张家财产么?”“妹子命硬,刚进门就克死了嫂子侄儿,哎,我那大哥真是命苦啊。”“她不来,张老大一家好好的,一来就弄成这样。”“穷苦人家的妹子就是这样,见老大家有几个钱就往上贴,我就不信大哥大嫂能看上她?”“是啊,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呢,人都死了还不撒手!”
这样的恶言恶语还是她生平第一次听到,她还太年轻,不懂他们为何要欺辱毁谤一个与并不熟识的弱女子,心底的愤怒委屈升腾而起,诗瑶记起雪平临走前说的那些话,心情竟然渐渐平稳下来。暗想:“我就这样逃了,张家的财产势必会这些人瓜分,那么张老爷和邵华后半生的医药也没了着落,就算是个外人,也不能丢下他们父子不管。”刚刚还是晴空万里,一会便乌云密布,继而下起了倾盆大雨,天黑的看不清五指。
“天色也不早了,你吃完饭便回阴月镇吧。”张叁爷身边的夫人故作温情道。
“吃什么饭,我们张家的饭不是给这种人吃的,她算什么东西?仗着有几分姿色,妄想攀龙附凤。”张叁爷接道。
众亲戚应和道:“叁哥说的对,叫她回阴月镇。。。。。。”
几个身强力壮的男子随即挽起她的胳膊拖到门外,往地坪里一扔。诗瑶的头重重地撞到青砖地上,差点晕过去。这样大的雨,她不是没有淋过,一次是给田里劳作的父亲送伞,当时风太大,直接把破伞刮跑了,雨浇得她睁不开眼睛,并往她嘴巴鼻子里灌,那一刻几乎窒息过去。幸好遇到放学回家的林雪平,他脱下雨衣包裹着瑟瑟发抖的诗瑶,并和她一起把板根接回去了,后来听父亲说,雪平为此大病了一场。还有一次是去林家玩,林雪峰硬拉着她去刨泥鳅,下雨了也不让她走,说下雨更好,泥鳅会浮上来,直接拿竹篮子装就可以了。就这样诗瑶陪他淋了一场雨,回家后,自然被梁母骂得狗血喷头。
溺爱(民国风 男特务VS女特务) 包子铺
冰冷的雨水冲刷着诗瑶单薄的身体,刺骨的寒意也让她渐渐清醒冷静。她撑着膝盖力地站起来,看了一眼站在屋檐下讪笑的人们,嘴角微微抽动,流露出一丝与年龄不相符合的不甘和恨意。平江地域辽阔,她该去哪里找张氏族长,待伸手不见五指时,仍没有走出这个小镇。这一路走来,所有行人都远远地躲着她,并朝她指指点点,沦落至此,诗瑶已经没法顾忌自己的名誉和他人的眼光了,但也打听不到任何讯息,包括简单的问路。
在破庙栖身一晚后,醒来天已放晴,诗瑶拍拍身上的尘土继续赶路,说是赶路,心里却没有丝毫主意,也没有目的地。不知不觉到了镇上,沿街的包子店粉馆早已开门做起了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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