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神睡务局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发呆的樱桃子
如他所料,张一宵足足愣了三秒,才像是个爆炸的毛球一样气愤扭动起来:“卧槽老江我跟你拼了!你……你出去吃你不带我!你太过分了你!”
江侬:“同事聚餐,推不掉。我多买了一份菜,专门带回来给你的。你喜欢吃的扒皮鱼,红烧猪蹄,百合粥……”
江侬用他那性感冷淡的声音报菜名时苏到要命,张一宵听得腰都软了,咽咽口水,低头看着菜,还有点委屈:“我做了这么多菜都算白做么……”
江侬亲了亲他的发顶:“没关系,我可以再吃一顿。”
还没等张一宵高兴,江侬就咬了咬他的耳朵,满意地看到那被咬的地方变得通红:“……再问一句,晚上,有夜宵么?”
……
送走顾岭的父母,花栗还是觉得不对劲。
在他看来,自己只是单纯地接待了朋友的家长,但他觉得饭桌上的气氛殊为诡异,好像顾父顾母是专程来围观自己的,尤其是顾母,看自己的眼神如同看儿媳妇,搞得花栗毛毛的。
但他现在要操心的最重要的事情显然不是这个。
转眼间就是正月十五了,花栗躺在病床上,看着远处的烟火发呆。
明天就要做手术了,而盘旋在他脑中的,是主刀大夫与他交谈时告诉他的事情:
因为在伤后耽搁的时间太长,没有采取及时有效的治疗手段,这次手术失败的可能性,保守估计的话,占70%。
男神睡务局 第66章 得寸进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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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栗被这个数字压得有点喘不过气来,顾岭把一个短篇广播剧剧本都读完了,他还是睁着眼睛,呆呆地望着远处间或炸开的烟火。
顾岭抬手去合他的眼皮:“别看了。早点休息。”
花栗的眼睫扫在那温热的掌心,心里空空的找不到一个落点。
顾岭感觉到手心浅浅的瘙痒,有点心疼他,把放在案头的花栗手机取来,递给花栗,说:“给你父母打个电话吧。”
顾岭还记得,半月前自己的父母去花栗家拜访,夜深了,花栗家也没有多余的客房,顾岭只能送父母回顾家别墅休息,临行前,花栗无限羡慕地对他说:“你父母真好啊。”
顾岭:“……哪里?”
他声音有点大,花栗一惊,动手掐了他一把:“别这么大声啊。”
顾岭从没见过花栗的父母,在他的印象里,花栗口中的父母都是一顶一的好脾气,再转头想想自己擅长卖丈夫卖儿子的母亲,还有总是一本正经不苟言笑的父亲,顾岭怎么都觉得这两者之间没有可比性。
回到现在,花栗看着手机,犹豫了许久,又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太晚了,他们……”
顾岭问:“你不想和他们联系?他们应该都还不知道你要手术的事情吧?”
花栗还是拿不定主意:“想倒是想,可是……”
顾岭皱了眉,把花栗的手机单手甩了个圈,转回自己手里,点开,要四位密码解锁,他头也不抬地噼里啪啦按了四个数字,同时问:“密码还是你的生日?”
花栗还没开口,刷的一声,解锁提示音就响了起来。
顾岭在屏幕上按了几下,才抬起眼看花栗,把手机重新递回了花栗手里:“下次记得换一个,太容易猜。”
被嘲讽了一脸的花栗:“……哦。”
可等他一低头,发现“妈妈”的电话正显示“拨号中”时,他吓得差点儿把手机丢出去。
……顾岭!
他刚想挂,电话就有人接了起来,花栗瞪了顾岭一眼,顾岭却含着心脏的微笑揉了揉他的头发。
花栗被他这摸头杀弄得没招了,只好清清嗓子,把电话凑在耳边:“喂?妈……”
没想到电话那边是一个稚嫩的童声:“……妈?你打错啦!这里没有你的妈妈!”
花栗愣了愣才反应了过来:“你是小泽?我是花栗,花栗哥哥,还记得吗?”
小泽挺干脆的:“不记得!”
花栗哭笑不得:“那……叫你妈妈来听电话好么?”
小泽倒是警惕:“你是谁?找我妈妈干什么?”
花栗被自己同母异父的弟弟这么追根究底地盘问,身边又有顾岭看着,不免有点窘:“没什么,就想问问她明天有没有空?”
小泽立刻紧张起来:“没空没空!我妈答应明天陪我出去玩儿的!没空!”
花栗张了张口,表情不知是哭是笑,回过神来还是笑了:“那没事了,抱歉。”
还没等花栗彻底灰心,手机里就传来了个女声:“不好意思,刚才孩子瞎接电话,你是……”
花栗舔了舔嘴唇,把腰挺直了点儿:“妈……那个,你没存我手机号啊?”
女人的声音顿时亮了起来:“花栗?哎呦对不起对不起,前两天手机坏了,连手机卡都换了,就忘了存了。怎么?有什么事儿吗?”
花栗把手搭上了自己的腿,用尽量轻描淡写的语气说:“妈,我明天有个手术……”
女人一顿,声音明显着急了起来,就连顾岭在这边都能听得一清二楚:“你怎么了小花?什么手术啊?”
花栗难掩喜色:“嗯……和腿有关的,我的腿好像有希望能治好……”
女人的问题连珠炮似的抛了过来:“什么?怎么突然想起来去看腿了?也不跟我商量一声?手术贵不贵啊?你一个人掏钱吗?”
花栗觉得前因后果太难概括,只含糊说了句“朋友帮忙的”,他说出这话时就知道要糟,果然,妈妈的说教模式又自动开启了:“小花,欠别人的人情债最难还,你可得记着人家的账。不管治好治不好都得还……”
顾岭的脸色也不大好了,在他的认知里,这不该是一个正常母亲的反应。
花栗却像是习以为常了似的,还自己动手,把跑偏的话题拗了回来:“那……妈,你能来吗?”
女人沉默。
而这沉默对花栗而言已经是回答了,所以当母亲把拒绝的话说出口时,他并不多么意外:“小花,我在外地呢,明天说好了带小泽去游乐场,他都吵了一年了……你先叫你爸陪吧,做手术……要他去给你签个字,我明天晚上回来马上去看你。你……”
花栗猛地挂掉了电话,脸色煞白地发了半天呆,才在键盘上快速打下了父亲的手机号,中间几次输错,花栗情绪一激动,一把将手机倒扣在了被子上,拱起身子,手抓着两侧的头发,表情有点扭曲,缓过劲儿来后,他又拿起手机,一个数字一个数字,认认真真地把父亲的号码输进去。
顾岭看着花栗比刚才更难看的表情,已经隐约猜到了为什么花栗那么羡慕自己的父母了,他觉得接下来这个电话已经没必要再打,打了也是白白伤心,伸手想要拿走花栗的手机,却被花栗劈手夺了回来。
花栗难得地像个小孩子一样,红了眼眶,死死护着手机,像是明明知道什么事要发生,还是要去验证一下才甘心:“……我要打。”
顾岭没再坚持,只是在床边坐下,揽住了花栗的肩膀。
花栗打了几分钟的电话,却像是连续运动了两个小时一样,浑身一点劲也没有,倒入顾岭的怀里也没有挣扎,乖乖的,安静得要命。
电话通了,可花栗还没来得及张口,电话那边的女声就让他脸色一变:“花栗?这会儿打电话来做什么?”
花栗抓紧了被子的边缘:“……李阿姨。我爸在吗?”
李阿姨的口吻还是冷淡得很:“不在。怎么?有事?”
花栗:“……”
他非常明白,没有几个女人会对自己丈夫与前妻的拖油瓶有好感。
这下,他是彻底绝了让父母来陪伴自己的心思了。
……本来这就是不可能的,他们都有了各自的新家庭,新孩子,自己的存在,对于他们而言只是多余……
可还没等他想完,手机就被顾岭拿了过去:“喂,花先生在吗?”
花栗“喂”了一声,想扑上去抢,顾岭把他还打着石膏的左臂往花栗身前一挡,花栗立即不敢动了。
顾岭右手拿着手机,按下了免提键,左手则对花栗简单比了个“嘘”的手势。
电话那边突然换了个磁性的男声,李阿姨也愣了:“你是谁?”
顾岭平静道:“你不是花栗先生的直系亲属吧?花栗先生明天有一台重要的手术,没有家属签字手术无法进行。花先生在明日上午九点前,请务必抵达市中心医院。”
李阿姨被这么一串信息暴击得没能反应过来,只应道:“手术?那行……行吧,我叫他来听……”
顾岭望了眼花栗:“不用,把信息转给他,明天上午九点前,市中心医院。不要误了时间。”
李阿姨也没能闹明白现在是什么情况,思路又被顾岭牵着走,把信息重复了一遍后,顾岭才咔地一声挂了电话。
花栗本来被这两通电话打击得情绪有点低落,但顾岭帮了他这么个小忙,也让他感激起来:“……其实我问过顾峥姐,手术同意书我自己签字也没事儿的,就是得再多写份委托书……”
顾岭把电话放好,反问道:“他们难道不该来?”
花栗笑笑:“我不想拖别人的后腿。”
他这个模样恰好击中了顾岭心中最柔软的地方,他用单臂勾住了花栗,拥入自己怀里,花栗被他抱了个猝不及防,可他受伤的右臂垫在两人中间,花栗也不好把他推开:“你……你别这样,窝着你的手了……”
顾岭把下巴在花栗的头顶蹭蹭,声调压到了极温柔极催眠的频率:“花栗,想要什么,想说什么,大声地说给别人听就好,没有什么拖累不拖累的。你从来都不是谁的累赘。”
这声音苏气太强,花栗听得脸都红了,还在往外推他:“……好了我知道了,你也早点回去吧。”
顾岭却不进反退,搂住花栗:“今天我陪你一起睡,好不好?”
花栗一下连耳尖都变成了紫红色,本能地拒绝:“……床不够大……”
可接触到顾岭含笑的眼神,他才发现哪里不对劲。
这次他入住的病房里有两张床,顾岭说的一起睡……
果不其然,顾岭恶劣的本性又一次露了狐狸尾巴:“……嗯?想让我陪你睡一张床么?”
花栗不吭声,低下头揉被角。
顾岭被花栗这样逃避的小动作给萌了一下,牵起他的手,轻轻啄了一下手背。
……得!寸!进!尺!
这下花栗是彻底没法在顾岭身边呆了,几乎是把顾岭踹下了床,随即撩起被子蒙住了头。
他听到顾岭在外面的低笑声,还有叫护士进来的声音,紧接着就是另一张空病床挪动的声音,洗漱的声音,熄灯的声音。
很快,在黑暗中,一只手伸了过来,穿过两层围栏,牵住了花栗的手,安慰地捏捏。
花栗第一次在没有顾岭念书的情况下产生了睡意。
在迷蒙中,他低声叫道:“……顾岭。”
顾岭马上应:“嗯,我在。”
花栗再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心里觉得安定了更多,竟然就这么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
手术如期进行,打了麻醉后,花栗就失去了意识。
花栗感觉这一觉睡了很久,甜香得要命,好像周身所有的疲惫都消失了,即使是周围轻微的摇晃和嘈杂声也没有把他吵醒。
……他是被疼醒的。
他睁开眼时,顾岭正用蘸着酒精的凉毛巾给他擦汗,花栗发现自己的双腿被吊高,腰椎和髋关节疼得像要裂开。
顾岭见花栗愣愣地盯着自己的腿发呆,就把毛巾取下,担心地问:“感觉怎么样?”
花栗的嘴唇抖了抖,艰难地吐出了四个字:“……我的腿……痛。”
这四个字重如千钧,压得花栗的眼泪直接掉了下来,他抓紧了顾岭的手,喃喃地重复着:“我知道疼了……我的腿,腿很疼……”
顾岭擦了擦他的泪,发现擦不尽,索性放下毛巾,俯下身,单手抱住花栗,轻轻在他额间落下一吻,贴在他耳边低语:“别哭了,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只会让你疼这一次了……”
男神睡务局 第67章 顾岭的黑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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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离在水果店里兜圈。
这些日子来他简直是诸事不顺,听到花栗手术结束、手术效果还不错的消息才雀跃了起来,想挑点儿什么给他送过去,想来想去,还是觉得水果最靠谱。
……但是,做完手术后吃什么水果也是有讲究的吧?
咨询店员未果,陆离掏出手机,打下几个数字,手就顿住了。
……这是什么该死的毛病?为什么一有事他下意识地就想问蒋十方?
下次再打给他就剁手!剁手剁手剁手!
陆离烦躁地把半边卷毛揉得更乱,打开浏览器检索了下,才按照网上推荐的关于关节置换术后的饮食菜单,仔细挑起水果来。
医院旁边的水果简直贵到离谱,不过陆离也不在意这个,反正只要新鲜好吃,小花花高兴就好。
他捡着好的水灵的可劲儿选,挑了一大堆,结账时拎都拎不过来,出水果店门时,他手臂上各挂了两三个,嘴里还咬着个装苹果的袋子,摇摇晃晃走到自己车前,才发现自己压根儿腾不出手来开车门。
他正考虑着是不是把车扔这儿直接走去医院,就远远地看到了一个人影。
他以为自己看错了,但身体还是不由自主地往那人影所在的方向走了两步。
蒋十方穿着件灰色厚风衣,手插在兜里,往街边停靠着的一辆出租车走去。
陆离的嘴一张,叼着的一袋子苹果砰然落地,几个还沾着水的鲜苹果骨碌碌滚了一地。
他果断甩脱了手上所有的水果袋子,往五十米外狂奔而去。
在匀速运动的人群中突然多了个高速移动的家伙,有多扎眼可想而知,蒋十方没费什么功夫就看到了他,他稍稍愣了一下,但也没停顿太久,麻利地拉开了出租车后座车门,坐了进去,对司机说:“开车吧,去机场。”
随即他又补充道:“……开慢点。”
车子已经起了步,司机大哥听到这个要求就有点懵:“……要多慢?”
短短几秒后,蒋十方看到陆离扑在了车门边,手忙脚乱地跟着车跑,把玻璃敲得砰砰响,就笑了声,自言自语道:“够了。”
司机师傅刚看到陆离动若疯兔地冲上来,还以为是碰瓷儿的,一脚踩了刹车,马上警惕地确认行车记录仪有没有开着,没想到来人目标明确,拉开后座车门就一屁股坐了进来。
司机师傅刚想说点什么,疯兔就一把揪住了后座那位先生的风衣前襟,一边喘一边骂,看起来气得不轻:“蒋十方!蒋十方我艹你大爷!”
于是,司机师傅明智地选择了闭嘴,一边重新发动车子,一边问:“这位先生,您还要去机场吗?”
陆离快被气炸了,蒋十方明明看到他了还要跑,他到底有多不想看见自己啊!他知不知道自己这一个月是怎么捱过来的?!现在听到“机场”两个字,他肺都要气炸了,压低声音,几乎是咬牙切齿道:“你要走?真的要走?”
陆离这些日子被折腾得的确不轻,原本还有点圆的脸都尖了下来,气得眼泪汪汪快哭出来的样子真是叫人充满了想要动手蹂/躏的欲/望。
而在陆离眼里,蒋十方那张漂亮的、又带着点嘲讽笑意的脸才叫人充满了蹂/躏的冲动:“我还有什么非得留在这儿的理由吗?”
陆离看着蒋十方眼泪都要下来了,扯着他的手却更加用力:“我不让你走!你要走……你要走的话,你好歹给我个电话,手机,q/q,什么都可以啊,我还能跟你说说话……”
陆离说着都觉得自己怪不要脸的。
这些天,他想了很多事情,满脑子乱糟糟的,一会儿小花花,一会儿蒋十方,无规律地在他脑海里进行各种排列组合,他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好像分不清对这两个人是什么感觉了。
直到前几天,同事群里闲聊天,陆离索性把自己的心事说了出来,自己最近喜欢上了一个人,特别温柔,对人特别好,弄得他也掏心挖肝地想对他好,结果,有个同事很耿直地问了一句:“她是对所有人都这么好啊,还是独独对你一个?”
同事当然不知道花栗是男是女,但这句无心的话,让陆离一个失神,把鼠标摔下了桌子。
他一心怨念着为什么花栗不喜欢自己,明明之前还对自己那么好,为什么一提到要在一起,他就退缩了。陆离追根溯源,一直坚定地认为那祸根就是顾岭,可是……仔细想想看,小花花虽然对自己好,给自己煮饭烧菜,伺候小崽儿,可真的没有一次对自己表露出任何哪怕类似恋人的态度。
他对别人的好都是自然而然,有次自己披着小花花头号粉丝“翩翩沙鸥”的皮,谎称自己过生日,无耻地开口索要生日祝福,没想到花栗特意开了个游戏直播,很认真地祝“翩翩沙鸥”生日快乐,还把“翩翩沙鸥”以前点名要他玩的一个羞耻游戏玩通了关。视频的最后,他捏着话筒,唱了一首生日快乐歌。
他唱得那叫一个惨绝人寰,五音之不全简直无药可救,只能靠重新投胎拯救,弹幕刷了一片“23333”,“别开口自己人”,“唱得好我选择死亡”,但陆离坐在电脑面前,心都快被暖化了。
但他真的是表错情了,花栗并不知道那边是陆离,他是对“翩翩沙鸥”这个id温柔,他对所有的人温柔,只是自己误解了太多。
至于蒋十方,他至今都不知道自己对他是什么想法,但刚才看到他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头脑一片空白,除了牢牢抓住他,再没有别的念头。
蒋十方看着陆离那惶急的小表情,不由得想起刚才自己去看小花时,小花对自己说的那些话。
他抬起手,撩撩陆离的长睫毛:“……哭了?”
陆离立刻抹眼睛:“没有!你……你dnf也不带我!我最近碰见的搭档一个比一个差!咱们一块dnf五年了,你说跑就跑!你抛……”
“抛妻弃子”的控诉还没出口就被陆离自己吃了下去,他调整好情绪,继续控诉:“你连家都搬了!单位也不去!我想……想和你那个什么都找不到你!”
蒋十方几乎要笑出来了,这一会儿翻脸一会儿发狠一会儿示弱一会儿又龇牙的小模样他太爱了,忍不住就伸手掐住了陆离的下巴,左右晃了晃:“‘那个什么’?你想和我哪个什么?”
听到这么糟糕的对话,司机师傅的背肌都僵硬了,陆离的脸也绿了:“道歉!我是说道歉!”
蒋十方笑:“嗯?你哪里错了?”
认错的话都说出来了,陆离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索性全招了:“我不该说那样的话,我不该让你帮我追小花花,我不该……那天晚上……”
蒋十方这一个月来阴霾的内心,因为这一个个“不该”亮了起来。
这么看来,刚才花栗跟自己说的话的确是真的,这家伙其实是有那么点儿喜欢自己的?
蒋十方像安慰小狗似的挠了挠陆离颈下,惹得他怕痒地缩了下,才笑吟吟地问:“知道错了该怎么办?”
陆离心一横:“……你说要怎么办?……啧你别挠了!”
蒋十方欺近了他,问:“你最近有事吗?”
为什么突然靠这么近啊!
想了这么久的人就在眼前,陆离有点紧张,微微偏了头:“我……没什么事儿。”
蒋十方笑着揽住了他的肩膀,往怀里轻轻一拉:“正好,刚刚得到消息,我们出版社里有个人临时有急事没法登机,只能改天再买别的航班,他的机票还没退,让给你,出去玩几天?和我。”
陆离:“可我什么也没带……我家小崽儿怎么办?还有小卷儿他还停在水果店门口,还有……”
蒋十方打断了他的碎碎念:“师傅,掉头,回医院。”说着,他揉揉陆离的肩头,笑眯眯的,“飞机还有三个半小时起飞,给你一个半小时处理事情,嗯?”
……为什么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
不过终于又看到蒋十方了,真好。
……
三个月过去了,医院的康复训练中心里,花栗扶着杠,走得满头大汗,这么多年没运动,再完美的肌肉都得萎缩,但花栗的坚持让复健疗效增强了不少,没过一周,他已经可以轻扶着杠,绕着半个房间走个来回了。
顾岭的胳膊已经去了石膏,一直跟在他身后,虚扶着他的后腰,等花栗说了声“好”,他立马搂着花栗的腰,把他抱上了一边的软椅休息,用湿巾给他擦汗。
小护士端了杯水来,花栗接过来,冲她温柔一笑,小护士顿时脸红了,星星眼地赞美:“你刚才走得很好。”
花栗看着自己的腿,满眼都是闪闪的光:“还差得远,慢慢来。”
小护士还想再找个话题,顾岭就拿着手机坐在了花栗身边:“看看这个。”
花栗抱歉地冲小护士笑笑,可等他看清照片的内容,注意力就一下被吸引走了:“陆离?”
在卢浮宫喷泉前,陆离搂着小崽儿、蒋十方搂着陆离玩儿自拍,只是陆离的表情看上去像是被人踩了一脚似的,一看就知道是和蒋十方吵架了,不过蒋十方倒是不知道为什么,笑得阳光灿烂。
这是蒋十方和顾岭私聊时发来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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