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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水千丞
陈霂所做的事、所说的话,都越来越令他迷惑,俩人之间,究竟该叫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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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南聿身强体健,没两天就好了,即便想要装病,陈霂派来的御医可不会帮他隐瞒,他只得洗漱一番,老老实实地进了宫。
意外地是,这次他并没有马上见到陈霂,而是被安排在偏殿等待,原来陈霂下了早朝,召了几名重臣留在宫中议事。
元南聿从早上等到中午,等到了孙末。
孙末亲自带着御膳房的太监给元南聿送午膳。
俩人一照面,孙末就亲热地说:“元将军久等了,皇上还忙着呢,老奴在伺候将军用膳吧。”
“不敢。”元南聿再不懂宫中的规矩,也知道皇帝的御前太监可是连皇后都不能随便指使的,“皇上既然没空,不如我就先回去了。”
“那可不成。”孙末笑道,“皇上是被要事耽搁了,将军且等等吧,要事觉得闷,老奴给将军送些西洋玩意儿来如何?”
“不必了。”元南聿沉着脸坐回了桌子,“那我就不客气了。”他说着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孙末在一旁笑吟吟地看着元南聿。
元南聿吃了几口,被孙末看得浑身发毛:“孙公公,不如一起吃吧。”
“老奴不敢。”孙末摆摆手,“皇上特意派老奴来看看将军,将军好好吃吧。”
元南聿微微偏了偏身,尽量让自己看不到孙末的身影。
但他的耳朵却是关不上的,孙末轻叹一声:“皇上对将军,可真是用心良苦啊,前朝的事,将军不知道,老奴本也不该多嘴,只是……”
元南聿心想,那你还不闭嘴。
“只是皇上为了护着将军,实在是受了不少委屈,皇上太年轻,人人都想压着皇上,便有人想利用将军为难皇上,皇上都扛着了……”孙末越说越是伤感,甚至轻轻抹起了眼泪,“皇上从小就受了那么多苦,老奴实在是心疼皇上啊。”
元南聿尴尬地饭也吃不下去了,就面无表情地看着孙末。
孙末把身边的小太监都挥退了,凑到元南聿身边:“将军是个好人,是个磊落仗义的人,皇上对将军投之以桃,将军何不报之以李?”
元南聿隐忍着怒气:“公公并不知道我与陛下的恩怨,两嘴唇一碰,说的倒是轻巧。”
“再有恩怨,那也都过去了,将军不也差点要了陛下的命吗,老奴见着陛下……”孙末吸了吸鼻子,“见着陛下在前朝后宫都提心吊胆,郁郁寡欢,只有与将军在一起的时候,能露出真性情。皇上真心待将军,将军若也真心以待,那是皆大欢喜,可若反之……对将军,对北境四府,有什么好处呢?”
元南聿瞪着孙末,拳头在身侧紧握:“公公的意思是,我就该卖身求荣吗。”
孙末被元南聿的凶相吓了个哆嗦,他眼神有几分游移:“老奴不是这个意思,老奴只是……只是仰慕将军,又心疼陛下。”
元南聿冷哼道:“陛下坐拥万里江山,不用别人心疼。”
孙末黯然道:“这万里江山里,心疼陛下的,怕只有老奴一人了。”他默默退了下去。
元南聿看着一桌子精致的菜肴,一筷子也吃不下去了。想着孙末那哀怨又伤感的模样,也不知道几分真几分伪,不知道是陈霂派他来做说客,还是他想向陈霂邀功。
元南聿知道陈霂这个皇帝当的定然不顺心,但也绝不至像孙末说得那般可怜兮兮,他只是不明白,陈霂为何会为了他如此煞费苦心,若只是为了肉y-、u之乐,制服他不费吹灰之力,何必与他周旋这么久?
他越想,越是茫然。
元南聿一直等到黄昏,才见到了陈霂。
宫女正在为陈霂更换常服,他从早朝一直忙到黄昏,眉目间不免有疲倦之色,但在见到元南聿时,还是眼前一亮。
元南聿行了礼,就站在一旁,待陈霂换完了衣服,挥退了下人,才走了过来,拉着元南聿的手笑道:“走,去御花园赏梅。”
陈霂令侍卫清空了整个御花园,摆了一桌赏梅宴,橙黄的烛火映照着洁白的雪、鲜红的美,幽谧而精美,令人陶醉。
俩人卧在厚厚的虎皮软榻上,四周烧着炭火,一丝一毫也不觉得冷。
陈霂端起酒杯:“这是用青梅酿的酒,与这梅花是同源不同宗,都是梅,这梅花便只能用来看,这青梅就甘美可口,还能用来制成香酿,你说,是做梅花好,还是青梅好?”
“我是个武将,你少跟我拽这些文绉绉的东西。”元南聿一口干了酒,“嗯,好喝。”
陈霂哈哈大笑起来。
俩人喝着美酒,陈霂绝口不提那些糟心之事,而是说起了自己初去云南的种种,而后又是如何在燕思空离开后,一步步壮大自己,听来亦是令人心惊。
元南聿听得入神,也忘了与陈霂针锋相对,甚至说起了过去交战的那些利弊得失。
直至俩人喝得微醺,陈霂看元南聿的眼神愈发深沉而专注,元南聿意识到自己对那样的眼神并不陌生,他不仅感到口干舌燥,身体也僵硬起来。
陈霂沉声道:“所有人,退下。”
四周静候着的太监宫女侍卫,一声不吭地退去,连脚步声都轻不可闻。
元南聿别扭地坐了起来,心跳快得像打鼓一样。
陈霂伸出手:“过来。”
元南聿斜睨着他,面上没有一丝表情,但心中已然有些慌乱。
陈霂一扬手,将横在俩人中间的矮桌掀翻到了地上,并利落地欺身将元南聿压在了身下。
元南聿深吸一口气,一眨不眨地看着陈霂。
陈霂低下头,轻轻舔了舔元南聿的唇,声音有几分沙哑:“想要你,想了好久……”
元南聿依然僵硬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陈霂狠狠吻住了那温热的、带着青梅酒香的ch--/un瓣,舌尖长驱直入,霸道又热辣地索取着他的ji-n液。
元南聿酒意正醇,被这密不透风的亲吻弄得更加晕眩,他本能地想反抗,却被陈霂提前抓住了手腕,用力按在了裘皮上。
一吻毕,俩人都有些微喘,鼻尖顶着鼻尖,一眨不眨地盯着对方。
“说实话,你有一丝一毫想过我吗。”陈霂柔声道,“想过我们缠mi==/an的日日夜夜。”
“放屁。”元南聿冷酷地说。
陈霂笑了:“不承认也没关系,你心里知道就行。”
元南聿咬了咬牙,只觉这一刻,自己在陈霂那摄人心魄的目光下无所遁形。
“你那天发过誓。”陈霂轻佻地描绘着元南聿的唇线,“我现在就要对你为、所、欲、为了。”
元南聿骂道:“磨磨唧唧地像个妇人。”
陈霂大笑两声:“马上你就知道,我像不像‘妇人’。”言笑间,一把撕开了元南聿的衣襟。
这一夜,成了俩人一生抹之不去的记忆。





逐王 番外二 缺月 10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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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之后,元南聿常常留宿宫中,陈霂也偶尔到蒹葭公馆过夜,俩人只要一见面,就几乎整夜地“荒唐”。
元南聿已经不知道外界将如何评价他,从前他是很顾及颜面的,但有燕思空“珠玉在前”,且谋反这样大逆不道的事都干过了,也就不那么在意人言了。
他更在意的,是他茫然又堕落的本心,他一面抗拒与戒备着陈霂,一面又在这畸形的肉y--/u中沉沦,最令他害怕的是,陈霂对他的态度愈发暧昧,有时甚至显得十分地……亲昵。
他宁愿回到当初在楚营,俩人剑拔弩张、恨不能你死我活,至少那时候,仇恨使他清醒,他一向是吃软不吃硬,如今陈霂对他百般示好,他明知不可信,还是被搅乱了心绪。
眼看就要过年了,他开始命将士们准备回程需要的物资,光是陈霂送的东西就装了十车。
自古外邦向中原封贡,是要回礼的,由于外邦多蛮夷,送的往往没什么好东西,反而回礼是大大的恩惠,为了显示国力强盛,甚至要五倍十倍地回,所以蛮夷又打又杀地逼中原封贡,为的不是犯贱想上贡,为的是那回礼。
但封野向陈霂朝贡,并非是这样的情况,而是诸侯向皇帝上税,陈霂体恤下臣不远千里而来,赏赐一些是正常的,但赏赐这么多,就不免遭人非议。
元南聿照单全收,这样借花献佛的好事儿,岂有拒绝的道理,这些封赏足够他好好犒劳下属和送礼了。
将回程的事宜安排妥当,正巧接到了陈霂的口谕,传他入宫。
进了宫,陈霂正面带笑颜地等着他。
元南聿不明所以,陈霂道:“来贺年的两广使臣刚刚入京,给朕带了些新奇的玩意儿,你看。”
元南聿看了看桌上一个个圆球一样的东西,模样古怪,他从未见过。
“这叫椰子。”陈霂一手拿起一个,抛给了元南聿。
元南聿顺手接下,听得里面有液体晃动的声音,他在手中掂了掂,然后放在耳边晃了晃:“里面有水吗?”
“此物来自南海之外,生的奇特,里面有果肉和汁水,外面包着一层硬壳,长在高高地树上。”
“能吃吗?”元南聿好奇道。
陈霂看了孙末一样。
孙末笑道:“能吃,还能喝,听说日食一枚,能延年益寿呢。”
小太监将一个精致的酒盅和骨碟端了过来,骨碟上摆着几块盈白的果肉。。
元南聿好奇地拿起酒盅,尝了一口,味道甘甜清透,不禁道:“若将此物酿酒,味道一定不错。”
孙末道:“哎呀,将军与陛下可不是心有灵犀?陛下才刚刚提过,已经吩咐下去了。”
元南聿有些尴尬,心想孙末这张嘴怎么这么烦人。
陈霂笑意更深了:“尝尝那果肉。”
元南聿尝了一口,味道香醇,实在是稀罕的好东西。
陈霂走了过来,将元南聿咬了一半的果肉,含进了嘴里,还趁机用舌尖舔过他的指尖。
元南聿毫无防备,被他的举动惊了一惊,他只觉指甲阵阵酥麻,紧接着脸颊腾地热了起来。
陈霂舔了舔嘴唇:“听说南海之外,常年四季如春,那里没有冬天,这个时节,都还是绿荫如盖,朕好想去看看。”他眼中生出向往。
元南聿还没回神,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
陈霂凝望着他:“你愿意陪朕一起去吗?”
元南聿只觉一阵心悸,脸上更加要烧起来一般,他别过了脸去,支吾着:“臣……陛下视察……呃……”
陈霂看着元南聿薄红的面颊,心里欢喜极了,他道:“你们都退下吧。”
孙末笑盈盈地“是”了一声,带着太监宫女们鱼贯退了出去。
陈霂拍了拍元南聿的面颊,故意逗他:“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啊,炭火烧得太旺了?”
元南聿拽开他的手:“嗯,有点。”他深吸一口气,镇定了下来,“这南海之物虽好,但路途遥远,输运一趟,实在是劳民伤财,尝尝鲜便罢了吧。”
陈霂笑道:“你若喜欢,不必顾及那么多。”
“我也只是尝尝鲜,没那么喜欢。”元南聿将酒盅放了回去。
陈霂突然从背后抱住了元南聿的腰。
元南聿下意识地抓住了他的手,沉声道:“你不……”
“不怕人看见。”陈霂接上他的话,并将下巴垫在了他的肩膀上,亲昵道,“刚下了早朝,就想见你,朝中烦心的事太多了,只有见到你能令我舒心一点。”
元南聿对陈霂这样的亲昵感到别扭,他拽开了那只横在他腰上的手。
陈霂微微蹙眉:“怎么了?这里只有你我。”
“现在……不是晚上。”元南聿说的有些艰难。
“你的意思是,只有晚上才能碰你?”
“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元南聿有些恼羞成怒。
“我不知道。”陈霂走了过来,固执地抱住了他,“我只知道晚上我要与你同床共枕,白日我也要与你亲密无间。”
元南聿不敢看陈霂的眼睛,再次想转开脸。
陈霂却捏住了他的下巴,含住了他的唇,温柔亲吻着。
元南聿的身体抖了抖,他从来不回应,但也无法拒绝,那唇齿交缠的滋味儿又软、又暖、又暧昧,实在是……不坏。
俩人气喘吁吁地分开了,陈霂轻抚着元南聿的脸:“你现在在想什么?”
“……没什么。”
“那就是在想我。”陈霂明亮地双眸一眨不眨地盯着元南聿的眼睛,“想刚刚那个吻,或许还想我们昨夜那一场y、、u、-n雨。”
元南聿的嘴唇轻颤,沉声道:“我在想我马上就可以回家了。”
陈霂怔了怔,眼中闪过愠怒:“你是在嘴硬,还是故意惹我生气?”
“我只是说了实话。”
陈霂暗暗握紧了拳头:“那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我不想知道。”
“也罢,我做给你看。”陈霂将元南聿反身按在了桌子上,撩开他的衣摆就去拽他的裤子。
元南聿一惊:“你敢……”
“整个皇宫都是我的,我有什么不敢?”陈霂低头含住了元南聿的耳朵,“你还想回家吗。”
元南聿咬了咬牙。
陈霂毫无征兆地顶了进来,大力征伐着,俩人身体十分契合,犹如g柴烈hu=o,轻易就会被点着。
情浓时,陈霂在元南聿耳边轻声说:“你可不可以留下?”
元南聿在神志模糊之间,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听到了这带着些许哀求的一句话,那语气,听来十分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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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之夜终于来临了,陈霂在太和殿设宴,款待群臣。
整个晚宴他都有些心不在焉,目光时不时地飘向元南聿,幸而面前有冕旒遮挡,否则所有人都会发现。
而元南聿其实与他一样心不在焉。
明日一早,他就可以离开京师了,这是他几个月以来最期待的一日,可他心绪极为烦乱、焦虑,却又说不上为什么。
当初他来京师封贡时,设想过自己在虎狼之地会碰到多少凶险,却万万没想到,最终会变成这样。
回去之后,若燕思空和封野问起,他该说什么呢?
连他自己也说不清,他与陈霂之间,到底该算作什么。
晚宴结束后,他被带去了乾清宫。
陈霂被敬了不少酒,一边被伺候着更衣,一边被喂着醒酒汤。
他面色潮红,双目迷茫,却在见到元南聿时,闪过了一丝清明。
他换好衣服,坐在了榻上,低声道:“都退下吧。”
下人退了下去,只有俩人在屋内沉默地看着对方。
良久,陈霂才道:“天不亮,我就要出发去祭祖。”
元南聿没有说话。
陈霂朝他伸出手。
元南聿犹豫了一下,走了过去。
陈霂拉住他的手,抬头看着他:“待我回来,你是不是就走了?”
元南聿点了点头。陈霂的眼神再次令他心慌不已。
“我不让你走了。”陈霂小声说。
“你出尔反尔?”元南聿皱起眉。
“你走了,再不回来怎么办?”陈霂深深地望着元南聿,“若这一生,都不能再见,怎么办?”
元南聿怔住了。
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若俩人真的此生不会再见……
“你留下,你要什么都行。”陈霂紧紧抓着元南聿的手,“嗯?你想要什么,尽管说出来。”
元南聿低下头,没有回答。
陈霂一把抱住了他的腰,将脸紧贴着他的腹部,哑声道:“元南聿,你还在恨我吗?”
元南聿身体僵硬着,仍旧不知道如何回答,因为这个问题的答案,他也不知道。
恨吗?这个人已经是皇帝了,恨不恨的,根本于事无补。
不,这不是问题的答案。
那么究竟什么是答案?
“你留下吧,你在我身边,我便觉得自己还是个人。”陈霂闭上了眼睛,紧皱的眉心泄露出一丝痛苦,“不要走。”
“……我不能……留下。”元南聿艰涩地说。
陈霂紧锢着元南聿的腰,不肯松手,他生怕一松手,就是永别。
天大地大,千里之隔,往往就是一辈子啊。
元南聿看着陈霂的发髻,心潮翻涌,根本无法平静,怎么会这样,他们到底在做什么?他曾发誓要将眼前之人剥皮抽筋,结果他们却做尽了世上最亲密之事,如今要分开了,他本该如释重负,本该欢天喜地,可他却……却觉得怅然若失。
他到底是怎么了?他岂是这样软弱之辈?!
陈霂突然怒叫道:“我要你留下,你就必须留下!”
元南聿沉声道:“你已经答应过我了,君无戏言。”
“去他的君无戏言。”陈霂猛地将元南聿压倒在了床上:“我不会放你走的。”
元南聿平静地重复了一遍:“你已经答应过我了。”
陈霂直勾勾地盯着元南聿,眼圈渐渐泛起了红:“我想你留在我身边,一直陪着我。”
元南聿大脑发热,心跳如雷,莫名地脱口道:“为何。”
“因为……”陈霂张了张嘴,嘴唇颤抖着,一句话卡在喉头,怎么都吐不出来。
元南聿死死地盯着他。
陈霂趴在了元南聿身上,贴着他的耳朵,小声说:“我……喜欢你。”
元南聿如遭雷击,一时仿佛体内的血液都沸腾了,大脑顿时一片空白。
“你呢?”陈霂颤声道,“你心里可有我?”
元南聿的心绪久久无法平静,陈霂的话令他震撼、令他无措、令他几乎忘了言语,沉默良久,他才听到自己同样颤抖着说“没有”。
“我不相信。”陈霂用脸颊磨蹭着元南聿的脸颊,“我不相信你没有一丝一毫地动情,在我们亲吻的时候,ch-a、n绵的时候,你满脑子都是我的时候,我不相信。”
元南聿恨不能立刻消失在当场,陈霂的每一句话,都令他无法回答,尽管是那样平和低沉的声音,在他听来却是咄咄逼人。
似乎在逼着他想清楚,他们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元南聿本能地抗拒,他快速说道:“你不喜欢我,陈霂,你不喜欢任何人,你只喜欢权力,你或许喜欢过燕思空,但你终究最喜欢权力。”
“我喜欢权力不假,我喜欢过燕思空也不假。”陈霂毫不犹豫地说,“但我喜欢你,亦是真的,你……你这么好,你磊落又坦荡,与我、与所有人都不一样。”
元南聿的身体僵了僵,突然感到一阵强烈地心慌,令他想要逃避,他挣扎着要将陈霂推开,陈霂也拼命想要压制住他。
俩人在床上扭打纠缠,不一会儿,身体就起了变化。
他们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喘着粗气看着对方。
最后,不知道是谁先亲吻了谁,他们狂烈地、粗l-u地亲吻着,而后疯了一般拉扯着对方的衣物,索取着对方的体温。
他们如野兽一般凶狠地交ch--a==n。
“元南聿,元南聿。”陈霂一声一声地叫着这个名字,“你心里有我……”
“别……自以为是……”元南聿承受着猛烈的撞击,咬牙切齿地说。
陈霂的征伐愈发猛浪:“你若是个男人,就别自欺欺人。”
元南聿闭上了眼睛,他不想、也无法再去思考,他只能放任自己彻底地沉沦。
“陈霂……”元南聿无意识地叫出了这个名字,这个在此刻完完全全拥有他的人的名字。
他们彻夜疯狂,他们拥抱着对方,一同去了一个只有彼此能抵达的地狱,或天堂。
当天蒙蒙亮时,元南聿拖着疲倦的身体下了床,慢腾腾地穿上了衣服。
待他穿戴妥当,转过身来时,床上的人已经不知何时坐了起来,正静静地看着他,眼中满是渴望与不舍。
元南聿忽地心脏一痛,百感交集。
俩人四目相对,久久无言。
最终,陈霂开口道:“你……”
“我答应过你。”元南聿脱口而出,“秋天,我会再来。”
陈霂的眼睛亮了亮,他轻轻咬了咬嘴唇,而后点了点头。
元南聿不敢再待下去,他生怕自己会做出什么无法理解之事。他后退了两步,最后用力地看了陈霂一眼,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陈霂看着元南聿的背影直至消失,才慢慢地用手捂住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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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南聿策马驶出永定门时,勒住僵绳,回过身去,深深地看了一眼那雄浑巍峨的城墙。
这城墙又包着城墙,城墙再裹着城墙,在城的最中心,有一个男人,一个天下之主,一个九五至尊,一个,注定在他心上刻下深深烙印男人。
他禁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心。
也许恩怨情仇,本就不如白天黑夜那般分明,也许他仍然恨陈霂对他做过的恶,可也难以忽视陈霂对他的好。
也许……也许他不必急于现在就知道那个答案,也许来日方长。
他调转马头,策马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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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写完啦。
其实一开始就已经决定他们之间会是开放式的结局,因为在这本书的设定里,没有人可以得到所有,其实人生也是一样的,就像缺月一样不能总是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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