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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水千丞
元思空忙道:“小殿下有何吩咐?”
封野恼道:“你先说。”
“呃,大同府是个怎样的地方?”
“嗯……冬天颇冷,夏日却很凉爽。大同的杏儿甘甜,到了秋天,黄花遍野,大同的羊肉面尤其好吃,我每次都吃……”封野拿手比划了一下,“这么一大碗。”
元思空有些向往:“真想去大同看看。”
“辽东又有什么?”
“辽东有山,有林,有三尺厚的雪,待到冬日,千树银花缀枝头,美极了。不过,隆冬便没什么好吃的,爹时而会上山打些野味儿。”
封野斜睨着他:“你们冬日不会吃马吧。”
元思空忙辩解道:“我们不吃马!”
封野扑哧一声笑了,元思空一怔,也跟着笑了起来,俩人之间的距离似乎一下子拉近了不少。
封野的眼睛闪烁着异彩:“我除了大同,哪儿也没去过,辽东是我来的第二个地方。听说南方不下雪,鱼儿长得比我还大,桂花开时满城香,海浪翻飞,足有几丈高,总有一日,我都要去看看。”
元思空心中也生起向往:“小殿下再长几岁,便可以四处游历了。”
封野摇摇头:“胡虏不除,我怎能安于玩乐,我要辅佐父兄,保大晟江山百年太平。”
元思空由衷说道:“小殿下心怀天下,是万民之福啊。”看来靖远王教子有方,大晟真有可能守来百年治世。
封野自得地笑着。
“听闻小殿下生长在军营?”
“嗯……也不全是。”
元思空好奇地看着他。
“我娘生我时奶--水不足,我爹便找了只母狼来喂我。有一夜,敌军趁大雾袭营,混乱之际,奶娘就把我叼走了,我在山上与狼群共处近三年,直到我爹找到我。”
元思空咋舌,不敢相信真的有人能跟狼共同生活,而且还是一个襁褓中的婴儿。他磕巴道:“当、当真是传奇啊……”
封野耸了耸肩,不以为然:“它们待我如狼,我也以为自己是狼,五岁才开口说话。”
“……你娘肯定很想你。”
封野的神情染上几分黯淡:“我没见过我娘,我失踪后,她郁郁寡欢,没多久便……”
元思空万分明白失去至亲之痛,他轻声道:“你娘会在天上看着你,你过得好,她便开心。”
封野沉默地点点头。
“那……你当真听得懂狼语?”
封野咧嘴一笑:“听得懂,我在大同府养了好多……”
“我的狼儿。”门外传来一道中气十足地叫唤。
“父亲。”封野大声回道。他冲元思空招招手,“我爹回来了,走。”
元思空对靖远王又敬又惧,不是很敢见他。
封野看出他的心思:“怕什么。”上前拉着他就走。
封剑平见到元思空,颇有点意外,看了看封野,又觉好笑。
封野假装没看见,元思空则规矩地下跪磕头。
“起来吧。”封剑平道,“我才刚见过你爹,他陪李大人和韩将军去查验火铳,你怎么没去啊?”
“回殿下,草民还小,不能参与这等要事。”
封剑平笑道:“听闻你九岁便中了秀才,人小,心可不小啊。”
封野惊讶地看着元思空。
“此家父之功,草民只是照本宣科,侥幸罢了。”
“分科举士,凭的是真才实学,哪儿来的侥幸。将来有一日,你考取功名,说不定我们还要同朝为官。”封剑平勾唇,“后生可畏啊。”
“殿下抬举了。”
封剑平哈哈笑道:“好了,不逗你了。我家狼儿难得碰上适龄玩伴,你无须顾及什么上下尊卑,也不必叫他小殿下,好好玩乐便是。”
“是。”
封野面露喜色。
“狼儿。”
“父亲。”
“今日的兵书背了吗?”
“背了。”
封剑平拍了拍他的小脑袋瓜:“爹每日都考你一题,今日的题若答得上来,爹便带你们去见识见识火铳,如何啊?”
封野两眼放光:“火铳!爹,你快考我!”
封剑平想了想:“两军交于散地,何如?”
“散地……”封野思索着,“散地乃自战其地者,不易战。”
“为何不易战?”
“士卒近家,恋其土地妻儿,进无必死之心,退有归投之处。”
“若敌非要战呢?”
封野眨巴着眼睛,拼命思索着,额上冒出了细汗。
元思空站在封剑平背后,急得用口型说道:“固守不出,不可数战。”他对火铳神往已久,怎么都想去瞧一瞧,恨不能代封野作答。
封野立刻想了起来:“敌战我不战,敌攻我守,溃其军心。若无城可守,则不可数战,当养精蓄锐,依险设伏,一战而定。”
封剑平回头看了元思空一眼,元思空赶紧低下头,一副乖巧的模样。
封野紧张地看着封剑平。
封剑平也不拆穿,他站起身:“走,带我狼儿看火铳去。”
“哇!”封野开心地搂住了封剑平的腰。
元思空脸上闪烁着亢奋地神采。





逐王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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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达练兵场时,将士们正在演示火铳。
但见一排靶子面朝于前,士卒们举着火铳,对准射击。筒内的石弹喷射而出,靶子有的被击穿,有的被打缺,而后成片地倒下,威力不俗。
封剑平冲封野道:“这火铳的有效距离不足三十丈,最好是在二十余丈,越远越是没有准头。”
众人见封剑平来了,纷纷施礼。
元卯要跪,封剑平挥手制止:“元卯,你身体不便,免礼吧。”
“谢殿下。”元卯一边躬身,一边以疑问地眼神看向元思空,元思空露齿一笑。
“李大人,韩将军。”封剑平朝李伯允和韩兆兴回礼。
“殿下何以去而复返啊?”
“我家小儿吵着要看火铳,带他来见识见识……”封剑平道,“再来一发瞧瞧。”
士卒们得令,装填火药,点火,对准新竖起的靶子,再次射击。
这次离得近,火铳发出砰砰砰地巨响,震得人鼓膜发颤,脚底都有轻微地抖动,只见那些石弹将靶子打得千疮百孔,让人不能不联想到血肉之躯,受此痛击,怕是不死也残。
封剑平的大手晃了晃封野细瘦的肩膀,笑道:“狼儿,怕不怕?”
封野反问道:“何惧之有?”
李伯允摸了摸胡子,恭维道:“小殿下不愧是将门虎子,小小年纪,竟有如此气魄,大器天成啊。”
封剑平哈哈大笑道:“李大人过誉了,他不过孩子心性,还不知道什么叫做害怕。”
“无畏好啊。”韩兆兴忙接过话头,“勇者无畏。”
封剑平低头看了看尚且懵懂的封野,淡笑:“勇者可以无畏,为将者不可无畏。”
韩兆兴讪笑一下,有些尴尬。
元思空静静地看着韩兆兴,心中充满了不屑。就是眼前这个人,丢了身为辽北门户的擎州,拍马屁都拍不到点子上,果然如他想象中一样,难堪大用。
封野拽了拽封剑平的袖子:“父亲,我能试试火铳吗?”
“不可,会伤到你。 ”
封野“哦”了一声,有些失望。
“可以让他们再演示一次,辽东将士若学会使用火铳,能阻金人的骑兵。”
士卒们又演示了一次。
封剑平的下属在一旁为辽东将领们讲解。
元思空看得入神,突然插上一句:“换火药的时间太长了。”
众人一愣,元卯低声呵斥道:“无礼。”
元思空慌忙跪下:“草民莽撞。”
封剑平笑道:“无妨,大冷天的,别动不动就跪,起来吧。”
元思空这才站起来。
封剑平道:“思空,说下去。”
“草民见将士们装填火药需半分时间,再快也只能快上一弹指,火铳的有效射程为三十丈,将士们最多只能射上两次,马蹄就到眼前了。”
“不错,你一眼便看出了火铳的弊处。”封剑平满意地点点头,“所以使用火铳,要训练士卒们填充火药的速度。火铳能够抵挡首波骑兵先锋,在战场上要灵活调派,方可御敌。”
元思空看着那东倒西歪的靶子们,陷入思考,也许会有更巧的方法,将火铳的威力发挥到极致。
相对游牧民族骁勇善战的骑兵部队,多生长在平原地带的华夏子民,举军以步兵为主,步兵对骑兵,形如以卵击石,所以抵御蛮夷的骑兵,千百年来一直是中原政权对外战争的首要障碍。
正因如此,放弃辽北七州才祸害千秋,无险可守的辽东将士,要在千里平原上面对女真骑兵的冲击。
封野悄悄凑到元思空身边,小声说:“你真的九岁童试?”
元思空点点头。当年他爹跟同乡一名贡生打了个赌,原本只是酒席间的玩笑,谁也没想到他真的能中,一时间为各种目的前来拜谒的人快要踏破他家门槛,他爹才严肃地要求他十年不准乡试。
“那你今后便要做官。”
元思空再次点头,一双漂亮的眼眸深邃又不乏灵动,昭示着他的大志。
封野用那编贝一般细白的小牙咬了咬嘴唇,笑了:“你我一文一武,岂不是能做一番大事业。”
元思空也笑了。他知道自己才华过人,但自从寄人篱下,分毫不敢骄狂,可封野敢,封野尊贵的出身,让其敢想、敢说、敢做,他很是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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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之后,俩人的关系亲近许多。封剑平那一句“小孩子家家”说得极对,他们早把滚在泥粪堆里打架的事儿抛在了脑后。
元思空要去马场干活儿,封野也喜欢马场,于是俩人天天在马场玩儿,当然,元思空很清楚,陪封野玩儿比相马重要。
这日,元思空把封野带到一个马棚,神神秘秘地说:“今日有好玩儿的。”
封野眼前一亮:“什么好玩儿的?”
“母马要生小马,你看不看?”元思空一脸的激动。
“看!”封野喜道,“怎么生?”
“这要如何说,你一看便知。”元思空拉着封野走进马棚。
只见一匹母马躺在地上,鼻子里不断发出轻哼,四肢也躁动不安地扒拉着草堆,马场的两个人正围着母马接生。
俩人凑了过去,封野有些紧张。
元思空仔细瞧着:“母马妊娠的时间跟人差不多,一年通常只能生一胎,能碰上可不容易呢。”
正说着,接生的一人助力,一人开始往外掏。
封野顿时又想起那日元思空诊他的马时干的事儿了,他皱起眉,嫌恶道:“也要从那地儿出来?真恶心。”
元思空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封野有些羞恼:“元思空你笑什么!”
元思空把封野拽到一边:“那地儿,和这地儿不一样。”
封野不解:“哪里不一样?”
“公马和母马不一样。”
封野皱起眉:“究竟哪里不一样。”
元思空没想到封野穷追不舍,顿时也窘迫起来,他尚年少,耻于谈论男女之别,哪怕说的是马。
接生的人自然听懂了,禁不住闷笑起来,封野怒道:“不准笑!”
元思空脸红了:“母马能生马崽儿,公马不能,所以不一样。”
封野似懂非懂:“所以娶妻都娶女人。”
有个接生的人粗鄙又胆大,看封野年幼,又没有侍卫在旁,竟然调笑道:“小殿下,男人虽不能生,倒也不是不能……”说完低低笑了起来。
封野被绕懵了,有些生气:“我去问我大哥。”
“使不得。”元思空急道,“你千万别问。”
“为何啊。”
“反正你不要问,你问了我就不带你玩儿了。”
封野撇了撇嘴:“不问就不问嘛。”
元思空也不敢再带封野看下去了,生怕被问出更多让自己难以启齿的问题,便带封野去跑马。
跑了一圈儿马,封野果然把母马分娩的事儿给忘光了,还正巧碰上来马场训练的封猎。
封猎领着自己的几名亲兵在马上切磋, 他们各个手持长枪,驭马交战,马蹄的哒哒、男人的低吼和兵刃碰撞的声音竟交织出了一小片沙场争锋的画面。
元思空和封野蹲在一旁,看得目不转睛。
封猎休息时,坐到了封野旁边,边喝着驱寒的黄酒,边笑道:“野儿,大哥打得怎么样?”
“大哥真威风。”封野由衷说道。
“这次回去,父亲便让我自己领兵了。”少年目露盛气,英姿焕发,口吻充满了壮志豪情。
封野简直比封猎还激动:“真的吗,大哥可以自己领兵了!”
“嗯。”封猎用力点头。
封野眨了眨眼睛,好生羡慕地说:“大哥,我几时能像你一样上阵杀敌?”
封猎笑了:“等你……比这马儿高。”他宠溺地揉了揉封野的脑袋。
“我几时能比这马儿高?”
“你先不要挑食,多吃青菜。”
封野不乐意了,跳了起来,挺着小胸脯,大声道:“大丈夫当餐胡虏肉,饮匈奴血,兔子才吃青菜呢!”
元思空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
封野恼羞成怒:“大胆!”
元思空早已直呼封野名讳,现在根本不怕他。
封猎也哈哈大笑了起来。
“大哥也嘲笑我!”封野真的生气了,“难道野儿不会长大吗,难道野儿长大了,不能带兵杀敌吗!”
封猎揽过封野,让他坐在了自己腿上,含笑道:“野儿当然会长大,长大了,当然也会像父亲、像大哥一样带兵杀敌,也定会成为一代名将。但你现在呢,要好好地长大,勤读兵法,勤练武艺,对吗。”
封野用力点头:“对!”
元思空看着尽管年幼,却无比坚定、认真地封野,其实心中甚为感动。靖远王的两个儿子,都如此深明大义、胸怀天下,有封家军在,确是万民之福啊。




逐王 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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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野自小生长于军营,又有被狼“收养”的经历,寻常孩子的童年他不曾体会过,因而跟元思空在一起的每一天,对他来说都是新鲜。
元思空其实从不擅玩乐,他最大的爱好是读书,得亏他有个“专精此道”的弟弟。
上树掏鸟下水摸鱼,春来捉虫冬来滚雪,没有元南聿不会的,虽然他现在连床都下不了,却并不妨碍他给元思空出谋划策,指导俩人去哪儿玩儿、怎么玩儿。
可日子久了,元南聿又开始抱怨起来:“二哥现在满口都是封野、封野的,你要把聿儿忘了吧。”
“我怎么就忘了, 我哪日没有来监督你读书?”
元南聿狠狠拍了拍床板:“对,你就记着这个!”
元思空忍着笑:“读书是正事,不可一日懈怠。”
元南聿不满道:“你成天跟那小殿下到处玩儿,我躺在床上不是读书就是发呆,换你你躺得住?”
“我躺得住。”
“你……再说,你以前只跟我玩儿,现在有了小殿下,我除了早上根本见不着你。”
元思空倾身过去,捏了捏元南聿的脸:“封野身份尊贵,爹要我好好陪他,这比相马还要重要,而且,给大同府的马快要选完了,他在广宁也待不上几日了。”说到此,他心里突然有些堵得慌,天高地远,若就此分开了,便不知此生还会不会再相见。
元南聿撅起嘴:“其实,我也不是不要你和他玩儿,我是想和你们一起玩儿……二哥成天与我说他,说小殿下长得极好,人小志气大,我却连见也没见过。”
元思空又怎会不知道元南聿在想什么,看着那落寞的小脸和黯淡的双眸,他也有些不忍:“聿儿,你若答应我,不出屋,不出声,我便把他带来家里,让你瞧瞧如何?”
元南聿眼前一亮:“真的吗?为何不让我出屋。”
“小殿下性子野得很,若是见到你,也定要跟你一起玩儿,爹难不成敢抗命?你下了床,有个什么闪失,可怎么办。”元思空考虑得很周全,“所以,你若好奇想见他,倒是可以,但你不能让他见你,绝对不可以,不然出了什么事,别说爹。我第一个不饶你。”
元思空都可以想象,封野见到一个跟他长得如此相似的人会是什么反应,定是又好奇又新鲜。可他私心里就是不想让封野见到元南聿,不仅仅是担心元南聿的腿,还因为……还因为只有封野是只属于他的,除封野之外的所有人事物,他都要跟元南聿分享,而元南聿得到的总是比他多得多。
他唾弃自己竟有这般自私的想法,却怎么也遏制不住。
就让封野成为他一个人的回忆和秘密、成为那个只有他拥有而元南聿没有的例外吧。
元南聿自然妥协:“好好好,二哥就让我看看他长什么样子就好,不然我真要活活闷死了。”
元思空拿起书:“那今日的早课……”
“我背了!我昨日便已经背了,我这就背给你听。”
元思空笑了。
——
隔日,元思空将封野带到了元府,为了不至兴师动众,他谁也没说,和封野偷偷从后门溜进去。
“那是我爹和我娘的厢房,往东走是厨房。”元思空眨了眨眼睛,“厨房里有好甜的梨子,我们去偷几颗如何?”
封野叫道:“好啊!”
他们躲着大人,悄悄往厨房摸去,对于小孩子来说,这便像冒险一样刺激。
其实元府本来也没几人,家丁不过两个,他们一路谁也没碰着,顺利钻进了厨房,一人拿了两颗梨子,吃一颗、揣一颗,边啃边相视而笑。
封野道:“你睡哪间?去你屋里玩儿。”
“我屋里啥也没有。”
“那我们还玩儿些什么。”
元思空嘿嘿一笑:“我家院里有一棵好大的银杏,我们去爬树吧。”
“好啊!”
那棵银杏足有百岁,根深叶茂、直冲云霄,在元府的任何一个角落都能瞧见它。元思空已跟元南聿说好,这个时候带封野去爬树,元南聿坐在窗边就能瞧见他们。
那银杏树被元家儿女从小爬到大,大腿粗的树杈上还有元卯打得一个简陋的小木屋,元思空上上下下极为娴熟,他本想给封野演示一下怎样爬最为省力,封野却蹭蹭蹭地自己先上去了,动作敏捷得像只小猴儿。
“封野,你当心点儿,你若摔着,我就死定了。”元思空在树下喊道。
“你真啰嗦,我才不会摔着呢。”封野率先爬上了树屋,兴奋地朝元思空用力挥手:“思空,上来啊。”
元思空挽起袖子就要爬上去,却突然听得有人在喊他,他紧张地回过头,仔细辨认,真的是元卯的声音,他赶紧应答了一声:“爹。”他忙朝封野比手势,让封野钻进树屋。
封野一扭身就钻进树屋躲了起来。
元卯走进了天井:“空儿,你今日没去找小殿下?”
“呃,没有。”
“你在这里做什么?”
“屋内有些闷,我出来透透气。”
“那正好,胡百城的马儿这几日耳淌浓水,他牵来了,你去给他瞧瞧。”
“……是。”元思空迟疑地往树上看了一眼,他不敢让元卯知道。
“怎么了?”
“没什么,空儿这就去。”元思空用力咳嗽了两声,跟着元卯走了。
封野其实没听清俩人说了什么,但从木屋的缝隙里看到元思空跟元卯走了,等俩人走远了,他才从木屋里爬了出来,撅了段儿小树枝把玩,思索着是在这里等元思空回来,还是自己去逛逛。
树屋离地足有八、九尺,在这里可以看到元府的每一间房子,简直一览众山小,他无聊地环视四周,突然见着一间屋子的庭院里有一棵矮树,树上挂着元思空的衣服。
那便是他的房间了吧,封野突然有些好奇,元思空的屋子里都有什么呢,会不会有很多书?
他躺倒在了树屋的地板上,心想,一会儿元思空回来了,定要去他房里瞅瞅。
这一等,小半个时辰过去了,元思空还没回来,封野失去耐性了,决定自己去元思空屋里,介时元思空还不回来,他就干脆回驿馆算了。
封野爬下树,哼着小调,往元思空房间走去。
他走到门前,悄悄推开了门,小脑袋往里探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果真是满满一架子的书,再往里看,是两张床,一张床上赫然还躺着个人。
封野一惊,连忙掩上了门,可脑中回想了一遍,不对呀,那衣服,那背影,不就是元思空吗?
封野复又推门进去,小声叫道:“元思空。”
床上的人毫无反应,封野关上门,跑了过去,用力推了一把床上的人:“元思空!”
元南聿心里叫苦不迭,他在窗户边见封野过来,就挪上床装睡,以为可以躲过去,没想到这小殿下如此不依不饶,元思空的警告言犹在耳,可现在……现在他该怎么办?他只能硬着头皮转过身,遮遮掩掩地以小半个侧脸对着封野。
封野愣了愣,总觉得眼前的元思空有点不一样:“你……”他“你”了半天,也说不上哪里很是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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