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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万安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云霓
“这里可还是大周的太原府?”背立着的人终于慢慢转过身。
“大胆狂徒,竟然无视府衙……”衙差却已经等不及,抽出腰间的长刀就要上前拿人。
韩钰面色大变,呵斥道:“还不快退下。”
衙差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又向前走了两步,立即地他就感觉到一股劲风袭来,本来守在门口的“贼匪”转眼间就到了他面前,紧接着衙差双腿一疼,身体不由自主地跪摔在了地上。
丁公子大喊:“快来人,贼人与衙门动手了。”
丁家护卫立即向这边靠来,一个都抄起了棍棒,只等着丁公子一声令下就冲进去拿人。
“看来,韩知府是不准备让我从这里走出去了?”
听到这话,韩钰的神色凝重,目光显得格外的复杂,眼前这让人难以置信的一幕,委实让他一时缓不过神来。
“大人,不如先拿下他……”丁公子再次提醒,“不能让这些贼人再逃脱。”
贼人?
如果皇上派来太原府的上官被诬陷成贼人,那他这个太原知府的项上人头很快就要落地了。
魏元谌是什么人,魏家最看重的子孙,怎么可能带着身边的护卫去抢夺一个商贾的财物。
韩钰走进屋子向魏元谌行礼:“魏大人。”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魏大人?韩钰一语道破天机,丁公子的表情顿时僵在脸上,随后前来的卫所副将也怔愣在那里。
“魏”这个姓氏在大周本就不一般,能让太原府知府上前行礼,又是这般年纪的魏大人,也就只有奉旨前来太原查案的魏元谌了。
魏元谌手段谋略非比寻常,太原府上下都小心翼翼地等候着这位魏大人前来,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见面方式。
魏元谌坐在椅子上,那安静幽深的眼眸定定地看着韩钰:“韩大人是否有话要问讯?”
韩钰额头上冒出冷汗:“今晚到底是怎么回事,魏大人可否告知?”
魏元谌看向门口的丁公子:“我也想知道这条船上的人,如何能将我的护卫变成贼匪?韩大人看我可像七年前的‘珍珠大盗’?”
“魏大人自然不是。”韩钰嘴里发苦,求助般地看向崔祯。
崔祯没有言语,这魏元谌显然不会想听他说些什么,如果魏元谌愿意借助崔家在太原的关系,早就拿了帖子来寻他,而非设下这样一个局,等着他们陷进来。
道不同不相为谋,崔祯深知这个道理,现在他晚了魏元谌一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只有先被魏元谌牵制。
不过到现在为止,崔祯依旧不知道魏元谌对他的敌意从何而来,如果说当年的二皇子案,他远远地避开并没有去害魏家,这些年他与魏家井水不犯河水,或许是有人暗中挑拨?
魏元谌这样一个城府极深的人,又岂会因此上当?崔家与魏家在政局上并非水火不容的敌人,他几次表露出这样的意思,但魏元谌却好像并不在意,认准了要与他为敌。
崔祯没有言语,韩钰只得再次道:“魏大人怎会到画舫来?”
“查案,”魏元谌道,“我听说有人要估计栽赃陷害无辜之人为贼匪,就前来瞧瞧,没想到手下的人不争气被抓住构陷。”
魏元谌说着看向亲卫。
亲卫道:“我们在大舟附近查看情形,船上就冲出来不少的管事,二话不说就将我们围住,还将一包包财物拿出来有些丢进湖中,有些丢在我们身边。”
丁公子面色本就难看,听到这里双手更是不由自主地颤抖,整个人向后退去。
魏元谌抬起眼睛:“卫所来了兵马将船围住,紧接着知府大人前来查案……眼下的情形可谓是人赃并获,看来我是无法洗脱罪名了,既然如此大人就将我送入大牢,明日一早写奏折禀告皇上,山西的贼匪已经抓住了。”
说完话,魏元谌站起身:“谁来押送我去大牢?”
“贼匪怎么会是魏大人……”韩钰说着他看向衙差,“还愣着做什么,将丁公子和丁家护院,这画舫的管事、老鸨儿全都押入大牢。”
“大人冤枉,”丁公子立即大喊,“我也不知晓他们是何人,大人……明鉴……我见他们人多,以为是贼人,一时失了分寸……大人……”
丁公子趁着衙差没有围上来,转身就欲逃走,却不曾想一条人影已经到了他面前,伸手打在了他的后颈上。
初九看着软倒在地的丁公子,总算是出了口闷气,在这里假装被俘丢尽了脸面,也就这样才能挽尊。
“魏大人今夜来到画舫可是查到了什么线索?”一直没有说话的崔祯忽然开口。
魏元谌缓缓走来:“是……不过不必与你们说。”
崔祯继续道:“那陆慎之可在魏大人手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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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万安 第三十九章 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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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元谌站在那里停留了半晌才转过头。
他目光清冷,一双眼眸幽深似海:“太原府陆同知在我手中。”
崔祯道:“那今晚命人出城的是魏大人了?”
魏元谌视线从崔祯脸上掠过,神情带着几分轻蔑:“定宁侯你逾矩了。”
定宁侯崔祯自从年少立下战功之后,渐渐被朝廷重用,如今更是风光正盛,很少有人会这样不给他留颜面。
尤其崔氏族中就在太原府,谁也不愿意在此得罪崔祯,所以近年来崔祯还是第一次被这样拒绝。
魏元谌道:“圣上命我查案而非定宁侯,若定宁侯对此案有兴致,可以上奏禀告皇上,请来公文,我便将这桩案子让给定宁侯。
不过在没有见到公文之前,只能我向定宁侯问话。”
崔祯眉头微微蹙了一下,现在这样的时候不宜与魏元谌争锋,魏元谌抢到了先机,手中都握着什么证据他们不知晓,一不小心可能就会踏入魏元谌设下的陷阱之中。
魏元谌扬起眉角:“关于今晚的事,知府大人还有没有话想要问我?”
韩钰摇头:“没有……”他再提出什么质疑,岂非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既然你们都无话,”魏元谌道,“接下来就要换我问了。”
韩钰喉头一紧,原来魏大人方才的话是这个意思。
魏元谌先去看卫所的副将:“画舫上出事,竟然惊动了卫所,大周卫所何时兼了抓贼的差事?”
副将一时语塞,立即去看韩钰。
韩钰抿了抿嘴唇开口:“最近太原府接二连三的出案子,谨慎起见,我提前让人去卫所知会,还请卫所多多帮衬,太原府是北方重镇,不能有半点差池。”
“韩大人说的出事,不过是贼匪抢夺财物,岂需动用卫所兵马?”魏元谌说着又去看定宁侯,“北疆局势如何,定宁侯该是比谁都清楚,既然定宁侯都没有在营中戍边,想必北疆一片太平,知府大人大可不必太过担忧。”
魏元谌说到这里口气一变:“再说,随意调动卫所兵马,让卫所将士不能各司其职,才是真正的危险,无论到何时,除非军事卫所兵马不能有任何异动,否则视为谋反。”
卫所副将身上一阵瑟缩,多亏他带来的人不多,否则魏大人真有可能弹劾他,到时候别说前程,恐怕性命也难保。
想到这里,副将急忙躬身道:“是我等没有思量周全,犯下过错……末将愿意领罪。”说着他去偷看韩钰。
魏元谌没有理睬那副将接着道:“韩大人和定宁侯出城去哪里了?这么晚带着人手离开,可是因为得到了重要的线索?”
韩钰道:“我与侯爷是发现陆慎之不见了,城门守卫接到陆慎之的文书放人出城,所以……”
“韩大人是怀疑陆慎之与贼匪勾结?”魏元谌难得地点头,“不瞒大人,我也是这般思量,若非有人在衙门帮忙遮掩,贼匪怎会如此猖狂,这就是为何我来到太原没有直接去府衙。”
韩钰欲言又止,崔祯也面色深沉,魏元谌借着韩钰的话,为今日的作为找足了理由和借口。
魏元谌接着道:“我还有一事要问定宁侯。”
崔祯料到魏元谌还有话说。
魏元谌脸上似是多了几分困惑:“崔家祖坟到底是被雷劈了,还是有人故意为之?”
再次提及这桩事,如同在崔家的伤口上狠狠地碾了几下。
崔祯心中不由地冷笑,他之前的思量果然没错,如果他为母亲遮掩就会被抓住把柄,
“有人利用崔家女眷将火药等物抬去了祖坟,又乔装成道士引爆火药,”崔祯沉声道,“我虽没抓到那假道士,却将负责此事的管事妈妈交与族中长辈处置。”
魏元谌悠然一笑,眼稍却露出几分冷冽:“恐怕崔氏族中不懂审案,不如交给衙门来办,定宁侯以为如何?”
崔渭刚刚登船上前来,正好听到魏元谌的话不由的心中一紧,忙看向崔祯。
崔祯似是未加思量:“既然魏大人有怀疑,明日一早我就让人将管事送去府衙。”
“大哥。”崔渭忍不住开口,如果将管事妈妈交给魏元谌,那不就像是被魏元谌扼住了咽喉?
崔祯眉头一皱,崔渭不敢再说什么。
“大舟上的事已经差不多了,各位与我一起押送案犯去衙门,”魏元谌说着向前走去,“顺便见见陆同知。”
魏元谌的背影渐渐消失在众人面前,韩钰忙追上去。
丁公子被捉,丁家的护卫想要反抗,转眼间也被拿下,老鸨子哭天喊地闹腾了几下,就被人塞住口带走。
冯安平在大舟上行走,指点衙差去抓人,见到韩钰立即道:“大人与魏大人说话时,卑职就已经带着衙差去抓人了。
别看这只是一条画舫,还真有不少人为那老鸨儿做事,见势不好都想脚底抹油,卑职哪能放过,现在看来老鸨儿和丁家人早有勾结,大人连夜审问他们,定能从中查到些线索。”
韩钰面色不虞,平日里不见冯通判做事这般干净利落,今晚做事倒不遗余力,不过恐怕轮不到他来审了。
韩钰道:“将人妥善送去衙门,不要出什么闪失。”
“大人放心。”
冯安平躬身送韩钰,然后在人群中找到初九,向初九挤了挤眼睛,他难得聪明一回,这下可算是立下大功了吧?
众人押送犯人到了府衙。
太原府出了事,知府带着人去抓贼匪,竟然“抓到了”皇上钦差来查案的魏大人,这样的消息如同平地惊雷,将太原府大小官员全都从梦中震醒,齐齐聚来府衙门口。
韩钰的目光从众人身上掠过,一眼就瞧见人群中的陆慎之。
韩钰立即翻身下马:“这一整日你不曾来衙门,到底去哪里了?”
陆慎之躬身行礼,弯腰的功夫脚下不禁踉跄。
夜里昏暗的灯光下看不清楚,不过韩钰等人还是察觉了陆慎之的异样,陆慎之面色难看,整个人十分憔悴。
魏元谌翻身下马,轻描淡写地道:“为了查明案情,我将陆同知带去问话了。”说着他走到陆慎之面前,伸手拍了拍陆慎之的后背。
陆慎之身体颤了两下,紧紧地抿着嘴唇,仿佛是在强忍疼痛。
所有人立即想到了魏元谌心狠手辣的名声,这位陆同知只怕被魏元谌抓去动了私刑。
韩钰的脸色更加难看:“魏大人……这……”
“怎么?”魏元谌道,“知府大人觉得哪里不妥吗?”
韩钰不敢说,其他官员也噤若寒蝉。
崔祯和崔渭远远地站在一旁没有上前,魏元谌直指崔祯“逾矩”,崔祯自然不能再插手府衙之事。
“走吧,”崔祯吩咐崔渭,“先回家去。”
“大哥……”崔渭道,“您就看着魏元谌这样……那陆慎之必然受伤不轻,如此对待朝廷命官,未免太过嚣张跋扈。”
崔祯不予再说话,翻身上马向崔家祖宅而去,魏元谌拿到了线索还在知府等人面前立威,一举数得。
陆慎之这顿打不知会让多少人生出惧意,一旦有了这样的心思,面对魏元谌时,就不敢轻易说出假话。
崔渭追上来:“不过,这样看来陆慎之身上也没什么疑点,否则魏元谌也不会放了他。”
崔祯沉下眼睛,内情到底如何,只有魏元谌自己知晓。
“那个聂忱我也见到了,”崔渭道,“与魏元谌的亲卫在一起,这个人最该死,拿着大哥给的银子却为魏元谌效命。
一个小小的坊间人敢动这样的心思,现在他依附魏元谌,难不成魏元谌能带着他一起去京城?”
聂忱是个有本事的人,崔祯也早就知道此人对他并不忠心,他本不在意,可听到这番话,心中也难免生出几分怒意。
魏元谌能顺利做成这些事,必然有坊间人的帮衬。
他定宁侯身边人才济济,也从来没有勉强过任何人,他已经给了聂忱机会,希望将来聂忱不会后悔,外戚赏的饭,没有那么好吃。
崔祯道:“随他吧,不必在意。”
……
魏元谌走进太原府府衙中,陆慎之先上前回话:“那些民众都没有下山。”
魏元谌颔首:“我知道了。”
陆慎之抿了抿嘴唇:“可这不是我的功劳,我去的时候……他们已经不在山中。”
魏元谌抬起头来。
陆慎之苦笑一声:“确实如此,不知是谁说服了吕光他们,让他们躲起来。”他辛辛苦苦那么多年都没有取得吕光等人的信任,不知谁用了什么方法才做到。
陆慎之想了想补了一句:“要么就是他们自己想开了。”
“那还真巧,”魏元谌目光闪烁,“执拗了这么多年的事,在这么关键的时刻醒悟。”
魏元谌说着看向陆慎之:“陆大人是否觉得是佛祖保佑?”
陆慎之想想自己手腕上曾戴着的一串佛珠,脸涨成猪肝色,总觉得魏大人是在讥讽他:“不敢,定是有什么原因,我会去查。”
魏大人可真是难缠得很。
“一会儿他们要看你身上的伤,就脱给他们看。”魏元谌淡淡地道。
陆慎之应了一声:“是。”
小心翼翼地从魏大人屋子里出来,陆慎之就被叫到值房中,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解开了衣衫。
屋子里顿时传来一阵吸气的声响。
……
天渐渐亮了,魏元谌一路回到小院子里歇着。
刚刚推开屋门,就看到了桌子上摆着的一只药箱。
初九忙道:“这是那医婆的箱子。”他看那医婆可疑,就将箱子拿回来仔细查看。
魏元谌点点头。
“孙先生来了,”初九道,“一直在等您,您身上伤口不舒坦,不如让孙先生看看。”
“好,”魏元谌难得口气柔和,“将先生请来吧!”




娘子万安 第四十章 太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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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元谌打开医婆的药箱查看里面的东西,药材、药粉各种瓶瓶罐罐一应俱全,只有一只竹筒看起来格外的突兀,魏元谌将竹筒拿在手中,从里面倒出一张纸笺,上面简单地勾勒出几条船,船只各处都有标记,应该是紫鸢主仆让医婆带给陈婆子的消息。
那阿瑾突然生了病,必然是医婆动的手脚,他不出现在画舫,医婆也会得到想要的线索。
聂忱说的那番话,听起来那医婆就是聂忱请来的眼线,他却直觉不太对,聂忱有足够的胆识,也心思缜密,却比起那医婆来还远远不及,聂忱如何能驱使这样的人为他效命,如果反过来,那医婆安排聂忱在暗中接应,更加顺理成章。
“三爷又是一夜没睡吧?”孙郎中走进门,目光就落在魏元谌的脸上。
魏元谌站起身将孙郎中迎到椅子坐下。
“三爷不要这样客气,”孙郎中立即摆手道,“这段日子感觉如何?旧伤可还会疼痛?”
魏元谌道:“比在京中时好一些。”
“让我瞧瞧有没有大碍。”孙郎中说着就要起身去净手。
魏元谌道:“先生一路奔波,我们还是先叙叙话。”
五年过去了,伤口早已经愈合,就是不知为什么经常会突然疼起来,那疼痛仿佛将他带回了那天晚上。
在昏暗的大牢中,她脸上是决然、坚定的神情,从他身上取走利器之后,低声与他道谢。
他想要与她说句话,却没有半点力气,眼看着她走进黑暗里。
看着魏元谌目光微深,孙郎中叹口气,这些年他也多次看过那伤口,表面上看来确实没有什么变化,他现在怀疑当年周丫头拿出利器时,残留了一块在其中,如今与皮肉长在了一起,所以才会经常疼痛,他劝说过魏三爷,不如让他开刀探查一番,万一找到根源也好去除这痛楚,不知为何魏三爷却不肯答应。
“还是看一看放心。”
孙郎中执意要查看,魏元谌没有再拒绝,走到内室里解开了衣带。
一道大约三寸长的疤痕,从左腋蔓延下来,虽然经过了五年,伤口依旧狰狞可怖,当年魏元谌在皮肉中藏了利器,让伤口反复肿疡,就像在同一处受伤多次,所以痊愈之后,看起来也比普通的伤口更加骇人。
孙郎中伸出手触摸伤口周围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异物,如果他的推断没错,异物八成残留在了肋间,只要魏三爷平日里动作幅度稍大些,那异物受到牵拉就会伤及周围,于是就会有疼痛的感觉。
孙郎中查看之后,魏元谌将衣衫重新穿好。
孙郎中道:“三爷从出京之后疼过几次?”
“大概两三次。”魏元谌说的轻描淡写,仿佛早就不将这伤口放在心上。
孙郎中有些意外:“看起来是有所好转?不过可能是因为三爷最近没有与人交过手,就算平日里练练拳脚,动作也不至于太过剧烈,所以无碍,三爷还是要多多注意,尽量不要用左臂。”
魏元谌颔首:“让先生为我操劳了。”
孙郎中摆摆手:“这些年操劳的是你才对,如珺去了之后,我本意气全无,多亏三爷找到了我……唉,说到底我愧对如珺父亲。”
孙郎中说到这里,想及不少前尘往事,当年他年少狂傲不逊与御医争锋而被算计,多亏了周大老爷暗中为他周旋,他才得以保命,他醉心于医术,不擅长那些勾心斗角的争斗,周大老爷劝他先隐去名声,在坊间行走,这样既免了危险,也不会被无用之事牵扯精神。
于是他离开京城四处行医,周大老爷还时常带给他银钱,让他用来买药救助贫苦的百姓。
周大老爷去的太突然,他得到消息赶到京中时周大老爷已经入葬,他匆匆去坟上拜祭了周大老爷,又去周家见了周大太太,周大太太抱着小小的如珺神情凄然,他劝说周大太太逝者已矣,定要将孩子抚养长大。
周大太太点头答应,还嘱咐他不要向任何人提及与周大老爷的关系,就算是周家人也不可以,后来周大太太自缢,他虽然心中有疑惑,周大太太怎会狠心抛下小小的珺姐儿?
可毕竟周大太太是女眷,他不能去查看尸身,只得在外面听消息,最终衙门仵作上门查看确认自缢无疑,周大太太也就顺利下了葬。
他又在京城盘桓几年,亲眼看着周老太太将如珺接到身边抚养,悉心教导如珺,他也就放下心来,继续四处行医,直到如珺再次陷入大牢,他得知消息之后立即回到京中,可惜他只是个有些名声的郎中,如珺身上背负的又是谋反案,他就算心急如焚却也没办法帮忙,只得注意着刑部大牢的动向,说来也是巧合,就在那时候大牢里突然传了疫病,他趁机进入大牢中,选如珺帮他一起派药。
如珺长大之后从未见过他,自然不知他与周大老爷的渊源,他也没有多说,免得被人看出端倪,本来大牢的疫情没有那么重,他有意用了些手段拖延时间,那些日子最为难熬,不但担心如珺会被定罪,还备受良心谴责,他毕竟是个郎中,不该做这种事……
如珺那孩子与他学习医术之后,一心一意治好牢中那些犯人,甚至不顾危险向狱吏讨要“阿魏”,见到此情此景,他深受触动,就此罢手,让疫情早些出现了转机。
之后朝廷上有了争论,质疑有人借着谋反案铲除异己,长公主与二皇子伏诛,不宜再牵连更多人,太子也为周家求情,他以为珺姐儿的福报来了,哪知道会有劫囚之事发生,珺姐儿也因此丧命。
崔家扶棺入太原,他也一路跟随,看清楚了周家和崔家的薄情寡义,恩人一家几次三番受劫难,让他的精神也被消磨,又因之前在大牢里做过的错事,觉得自己不配再做郎中,就这样蹉跎了两年,魏三爷找到了他,与他提及珺姐儿的案子,说会为珺姐儿报仇,他这才知道还有人比他更加伤心。
魏三爷是真心欢喜如珺,不像那狼心的崔祯,如果当年珺姐儿没有死嫁去了魏家,现在定然夫妇和睦,说不得已经有了儿女,可惜了一对好孩子。
孙郎中每每想到这里就觉得伤心,好半天才稳住情绪,拿出一只药瓶递给魏元谌:“下次伤口再疼的时候,用些这药,应该会有用处。”
魏元谌将药接过,孙郎中接着道:“我听说了太原府的事,是否太子的人又在作恶?朝廷让你查案,这是要将你推到风口浪尖啊,有什么地方需要我帮忙……”想想自己出了行医看病一无所长,不禁有些泄气。
“先生只要专心医术,其他的交与我来做。”
魏元谌穿着一身宝蓝色长袍,面对孙郎中时难得轻松,眉眼中没有防备和冰冷,如同个富贵人家的年轻子弟,这些年朝堂上下大约都忘记了魏三爷的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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