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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游]大王叫我来打洞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曲奇碎可可
接下来便是一阵长吁短叹,白榆驻足在外面听了一会儿也觉不忍心,这就想要接着迈步往前走去。这老郎中一看就是经验丰富又在这里小有点名气的,不然估计妇人也不会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来找她求助,只可惜……
她听见布料摩擦的声响和脚步声,想是母女二人从医馆里出来了。小声的啜泣也一并从身后传了过来,白榆叹了口气,刚走了没两步就听见小女孩低声跟她妈妈说道:“母亲,难不成以后我就真的再没办法看见父亲了吗?”
……父亲?
在这惯例是喝子母河河水怀孕诞下婴孩的国家里,孩子哪来的父亲?
她还记得,描述中女儿国至少已经有几百年没有男人来了啊……?
白榆下意识回过头去,就看见妇人紧紧抱着她的女儿,与此同时,还有些紧张地往这边看过来,但在看见白榆装束时勉强松了口气。
“姑娘……”她迟疑道,“不是我这西梁女国的人吧?”
……
面对着眼前豪华的宴席,白榆拿着筷子都不知道该先夹哪道菜好。
因为不小心撞破了别人家的秘密,而被女主人专程请来家里写作招待读作封口……这种事情说出来怎么感觉有点耻啊?
“姑娘既然是外面的人,想来也不会产生其他的误解,但还是解释明白为妙。”妇人自称姓周,单字一个煌,“不知姑娘知不知道,在这城东边有条河,名为子母河。河水十分特殊,这里人等到二十岁便会去吃那河里的水,那之后便会腹痛怀胎。”
她知道她知道,她还知道有东土大唐那边来的取经人喝了河水以后,纵然是个男人也怀上了孩子呢。
“实不相瞒,这孩子确实与西梁其他孩子不同,”妇人道,“是我与早年走商时认识的人生下的,只不过告知其他人说是和别人一样喝下子母河的水才……”
白榆本来对人家的家事不感兴趣,听到这话时却忽然想起了什么。
“这也真是巧了,我前不久被一伙商人救下,其中便有人与他妻子和孩子失散,”她想起刘叔的事,不由唏嘘,“如今只剩下了个他妻子打的玉佩络子。”
周煌:“………………”
白榆:“…………………………”
瞧着对方的脸色,白榆觉得这事真是奇了。
“他姓刘。”
她再次试探着说道。
接下来的发展就一点都不出乎白榆所料了。
这位周姓妇人也算是个奇人了,女儿国一向自给自足,又地处比较偏僻,不然也不至于从开国后就没有“人种”——寻常百姓这么称呼男人——来此,就算如此,也少有人专门往外跑的。周煌便是个例外,主动向女王请愿便外出为商,出来后发现其他国家此时多是以男子为尊,如此可知她一路摸爬滚打上来的处境不易。
后来一次偶然的机会与刘叔相识相知,但也没忘自己身上背负着的责任,便在留下一封书信后带着自己这些年来积攒下的财富回了西梁女国。然而,当她回来以后才发现已经怀有了身孕,思来想去决定生下孩子,但是对其他人瞒下了孩子的身世,只在孩子懂事后将身世告知了孩子。
而前不久,她的女儿忽然得了一种不知名的怪病,身体其他地方没出现异常,只是眼睛就此瞎了。
她得知了如上所述的事,自觉无权对别人的感情状况作出评判,就同时也将自己和刘叔认识的经过和从刘叔口中听到的他的看法一并转达给了妇人,对方对此也颇为感叹,甚至还留白榆在家里小住了几日。
等到准备动身离开,已经是第四天了,在这期间她也成功拿到了倒换完毕的公文,白榆临走时摸了摸小女孩的脸蛋,看着她黯淡无神的双眼,心里也有点发闷。
她对医术一窍不通,老鼠精也是,不然估计也可以做点什么了。
“我会试着找一个医术高明的郎中来,”她说,听在妇人和女孩耳中可能只觉得是轻飘飘的安慰,不过对于白榆而言,单纯是她们俩的身份就足够她帮她们一把了,“一定能把眼睛治好的。”
妇人还专门为她准备了马车,一直要把她送到子母河边渡河处才行,不论白榆怎么推阻都坚持认为她只是在客气,说乘马车走三四十里总比徒步走来得便捷。白榆也没法再推拒这份好意,最后只好应承下来,心道明明她飞起来比乘马车还要便捷呢。
子母河的河水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清澈,乘上摆渡妇人撑的船、行驶到河中央时,白榆伸手捧起了一捧水,却怎么也瞧不出它与寻常的水到底有什么不同,喝到肚子里怎么就能直接怀孕了。
作为一个理科生,特别是一个穿越前都在做实验的理科生,白榆对此非常抱有研究的兴趣,她用随身携带的水壶舀了满满的一壶——她当然还不会傻到自己喝,而至于该怎么用还没拿定主意,要是随便给别人喝也是很不人道的,总之,先留着以后用总归没错。
梢婆这船撑得也是又轻又快,不一会儿就到了河岸那边,白榆背着自己的行李从船上跳下,也没忘依照惯例给人家撑船的几文钱钞。
白榆心情不错,打算再走走,若是看不见人烟就干脆接着直接飞一段算了。
不过,她还没走多久,就看不远处有人迎面走来。
重点是……那人她见过。
白榆:“………………”
对方:“…………………………”
两人四目相对。
束哲拔腿就跑。
对方这行动直接把白榆弄懵了,不过她也没愣几秒,立马也反应了过来,只是行为举止也受了对方的影响——她也跑着追了上去,完全没想过自己其实可以靠飞的。
“我去!”白榆一面死命撵在束哲后头追,一面气喘吁吁地喊道,“你跑什么啊?!”
“你这不是废话?”他一边跑,一边竟然也能腾出空来往后瞅一眼,一瞅还吓了一跳,“你怎么跑这么快?!”
废话!因为她在学校里八百米就能跑第一拿满分!
现在再加上老鼠精的身体素质,速度绝对没话说!
白榆追得很拼命,束哲逃得也很拼命——在他看见俩人之间的距离越拉越近之后就尤甚,以至于两人一度处于了胶着状态。明明就差一个胳膊多点就能够得到的距离了,白榆尝试了几次硬是没抓住对方。
这状态很快被一个小小的意外给打破了,白榆跑着跑着一时没注意到脚下,等到她意识到自己被路面上一块凸出的石块给绊了一跤,她已经开始往下倒去。白榆狠狠一咬牙,并没有就此放弃。
——这一摔倒反而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她在倒地之前毫不犹豫地抓住了近在眼前的束哲的小腿,把他也拖了个大马趴。
两声接连的沉闷倒地声以后,白榆和束哲保持着这样诡异的姿势倒在地上,谁都没有说话。
“你这……”半晌后,束哲闷闷地开口道,“是在干什么?”
她回答得很是理所当然:“拜师啊。”
“……你见过这样的拜师?”
“今天之前没见过。”
“那啥,”他沉痛地转过头来,白榆看见他蹭了一脸的土,“你先把腿放开,咱俩好好说话。”
“哦?难道你不会在那之后就直接跑掉吗?”她反问道,看到对方的表情后沉默了一下,“不要摆出‘哎居然被你识破了’的表情啊!”
白榆觉得自己一见到束哲这个家伙,整个人都被他给带歪了,本来在别人面前绷得很好,一见到束哲……这个人一定有毒!
不过人家实力到底摆在那儿呢。
“唉……算了。”
束哲别着身子半坐了起来,一边不知从哪里摸出个镜子和手帕,把脸上的土都擦掉,一边认了命似的说:“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孽缘吧。”
“我本来还以为,自从上次见面以后这辈子就不可能再见到了,所以就用那句话糊弄一下你。”他沉痛地说道,“没想到啊没想到,到底还是在这儿遇见了。我怎么就突然想不开想要来这西梁女国转转呢。”
“也罢……”束哲挥了挥手,“我说出去的话就没有收回来的道理,拜师就拜吧。”
说实话,白榆一直觉得束哲这人……就算今天他不答应她也不能把他怎么样,可是没想到……
确定他这也不是缓兵之计,她这才放开了双手,也掏出自己的手帕把脸边上沾到的一点尘土擦掉,擦着擦着,忽然反应过来了束哲刚才自言自语说的话。
“你刚才说……”她眨巴了一下眼睛,“来这西梁女国转转?”
“是啊。”
“但是西梁女国自开国以来就没男人来过了,”白榆迟疑道,“你这一去岂不是……”
一察觉到有不和谐的画面冒了出来,她就迅速清空了脑内的黄色废料。
束哲却回答得理所当然:“谁说我准备穿男装进去了?”
白榆:“……………………………………”
白榆,心理年龄年方十九,身体年龄三百余岁,生平第一次、但绝对不是最后一次地意识到了,自己这个师父到底是有多么不着调的事实。
……
战靴的靴底踏在厅内的地面上,发出了不大不小的清脆响声。
坐在正对面的中年男人听见这响动,抬眼看来,他手上托了一座玲珑剔透舍利子如意黄金宝塔,这塔上层层有佛,艳艳光明。
哪吒一撩披风,单膝下拜。
“孩儿随朝护驾来迟,见过父王。”





[西游]大王叫我来打洞 第二十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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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靖瞧了跪在下面的哪吒一眼,一时间并未发话。
李家一共三个儿子、一个女儿,他这三儿子便是最不让他省心的一个。
这小儿三朝儿时就下海踏倒了水晶宫,还捉了龙王之子要抽了筋作绦子,惹下弥天大祸。他怕再生出什么祸端,便亲自提了剑想要手刃自己亲儿。哪料得他自己提刀在手,割肉还母,剔骨还父,最后留得一缕魂魄去了西天向如来求助,如来以碧藕为骨荷叶为衣进而重新塑了肉身。只是,虽然重新得了性命,当初的怨气却一点都没消,后来竟是想要反过来杀了他这亲身父亲。
如来以和为尚,便给了他这座玲珑剔透舍利子如意黄金宝塔,让哪吒唤塔上的佛为父,如此才勉强解了冤仇,李靖也由此是为托塔天王。
不过,这一声“父王”中到底含了多少真情实意,恐怕也只有李天王与哪吒才清楚了。
“常言道,事不过三,”李靖开口道,言语中掺了怒气,“我已差人召了你两次,这第三次你才不情不愿地应了回来,可知该当何罪?”
“孩儿也正是知道这一点,想着如若这第三次还不听从父王的召令,只怕是真要惹得父王动怒了,于是便回了云楼宫,向父王请罪。”
话虽如此,他却说得轻巧,全然听不出他到底对此感到抱歉与否。
“你还知道会惹得我动怒?”
想到上次他离开时的表现,李靖又是一阵怒气上涌,他重重拍了拍眼前的方桌,却见哪吒动也不动,竟是丝毫不以为然。
“孩儿清楚自己的行为有失妥当,可也是情急之下一时冲动,只想着挽回当初的过失,于父王于孩儿做一个交代。”他这一词一句都说得极为平常,听在李靖耳朵里却是字字带刺,这分明是明里承认自己的错误,暗里却是在贬损他,“所幸天上一日地上一年,这一去也没去得太长时间,也不曾耽误什么正事。”
“虽是没耽误得正事,”李天王冷笑一声,“你在下界寻了这么长时间,可没见你把人带回来过,不过是白费功夫罢了。”
“人我是见过了。”
哪吒毫不退让,即便仍然保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他气势也未曾减弱半分:“不过是出了些变故,孩儿本来正要着手去处理,正巧此时父王传了命令来,便想着先回来一趟,之后再作打算。”
“既是已经找过一次却找不回来,你这打算就不必再做了,”他语气严厉地警告哪吒道,“权当这事从未发生过,依然如往常那样随朝护驾就是。”
“孩儿以为那样不可。”
相较于李靖已经有些拔高的怒气冲冲的音调,哪吒却依旧平静,甚至看不出他是否有所动摇。
“我已听说她在人间为非作歹之事,这妹妹须得带回来好好教导。若要换个父王惯听的理由,让她接着流落在外,也未免不利于我们家在外的名声。”
两人一经争吵起来,连用来说服的理由都变得夹枪带棒,言语里也暗含了讽刺李靖的意思。
“妹妹?”李靖自然也是听得出来,偏偏哪吒这也是戳到了痛处,气急喝道,“你只一个妹妹,现在就在后房之中,可还需要你母亲抱出来给你看看?”
“贞英当然是我妹妹,但父王若是拿贞英来否认那位义妹的身份就有所不妥。”哪吒也冷下了语气,“当年父王与我既然是在如来面前起誓,就算父王今日不认她,没了父王这个父,还有我这个兄在,定然是要担得起这责任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靖为哪吒的话所激怒,正要拍桌而起时,忽有童子战战兢兢走进来,见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更是胆怯,低头报道:“太白金星老爷来了。”
金星?
他来这里做什么?
哪吒眼神闪烁不定,不等他父王发话,自己便从地上直起身子站起来。略一思量过后,他跟着李靖一同去迎了太白金星。
这太白金星依然如往常那般笑呵呵的模样,瞧见他父子二人神情便猜出他们可能发生了什么不愉快,只是看见也权当没看见。
“老长庚,”李靖也收起了先前的怒色,见到太白金星便连忙问道,“怎的突然来了我云楼宫,难不成是万岁有什么旨意?”
他却没见太白金星手里捧着圣旨,一时不由奇怪。
“不用着急。”
太白金星捋了捋自己的胡子,笑道:“不是万岁的意思,只是我自己一时兴起唐突来天王这里拜访,顺便……”
他看了一眼哪吒。
“也有话想与令郎讲。”
李靖虽觉奇怪,不过太白金星毕竟是玉帝的特使,几番寒暄过后,他也就屏退左右,自己也离开,只留太白金星与哪吒二人,临走时也不忘警告似的看了哪吒一眼,只是后者完全不将此放在心上。
“看样子,”太白金星信步走到刚才李靖与哪吒发生冲突的厅内,转身冲着哪吒说道,“天王并不赞同三太子的行为啊。”
“金星早就看出来了,不是吗?”
哪吒反问了一句,又道。
“如果不是金星前几日与我说起此事,我也不会想到重新追究起陈年往事,”他敛了敛眸,“还能至少不必闹得这般难堪。”
“照三太子的意思,”太白金星和和气气地玩笑道,“岂不是我多嘴多舌了?”
“那怎么会,我感激金星都还来不及。”
他立刻如此反驳道,接着又说:“不过,那日一时走的太过着急,倒是忘记问了,金星又是如何得知这件事的?”
“嗯……我是怎么知道的呢……”
太白金星慢悠悠地卖了个关子。
“也算得上凑巧吧,前不久遇上了个许久不见的老相识,碰巧从他口中听了点起因经过,而后遇见三太子,想着三太子也不至于是无情无义之人,便干脆说与你听了。”
“那么,”他又看向哪吒,“三太子此番前去收获如何?”
与方才面对李靖时不同,此时突兀被太白金星这么问了起来,最先出现在哪吒脑海里的竟然是那个虚虚实实得近乎难辨真假的梦。那梦带来的印象在离开无底洞后也不时困扰着他,药效早已过去许久,这股微弱却断断续续的无名火却平添了几分烦恼。
哪吒自觉耳根有些发热,确定太白金星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后才松了口气。
“是个与我想象中不同的人,”他这么回答道,“我在凡界也多少听过些传闻,不过真见到面时倒让我有些惊讶,行为方式与处事的态度和她传闻中给人的感觉不太相同。”
“……是吗。”
太白金星闻言顿了顿,而后意味深长地说:“我现在倒觉得,李天王不认这个义女也不是什么坏事。”
“……?”哪吒一愣,“金星这是什么意思?”
“三太子权当我这个老人在胡言乱语就好,不必放在心上,”他又是一笑,“我看三太子的意思,是还要去接着找了?”
“那是当然。”
“那样的话,三太子便尽管去吧,我来劝说天王也并无不可。”太白金星道,“这事是你们家事,不过由我来说道说道,天王也会顾及一下颜面,话虽如此,就算我不这么做,想必天王也是拦不住你的吧。”
他听见这话也笑了笑:“金星见笑了。”
他上次走的时候,要将这个义妹寻回的想法还是可有可无的,但这次可就不同了,经过了之前发生的事情,再加上又和父王这一番争吵,他还非要把人带回来不可了。
话说回来,现在看来,如果父王不点头,就算是他把人带回来,“白榆”——如果她现在是叫这个名字的话——也很难踏进李家的家门,既然如此,那不如……
哪吒心下已经有了主意。
“……”
白榆把身上的毯子又裹了裹,坐在不远处的束哲看见她这动作就又是一挑眉毛。
“你说这天气又不冷,你裹这么厚不嫌热啊?”
“你当我想这么干?”说话的时候,白榆又不由自主地抖了抖,没好气地说道,“你肯定没体会过这种身上莫名其妙就发冷的感觉,我觉得……”
她顿了顿。
“我觉得我被人盯上了。”
这话说出来白榆就想抽自己一下,废话,她可不是被人盯上了?就算盯上她的人现在回了天界,那也还是盯上了啊,不过,看哪吒的意思也是李靖叫他回去,而考虑到李靖对老鼠精的态度……事情肯定不会有多顺利,没准哪吒在李靖干涉下就打消了这念头呢对不对!
“算了不说这个了,”她依然没有要把那厚厚羊毛毯取下来的意思,只是挥了挥手,“刚才说到哪儿了?”
“说到我这一门规矩不多,”束哲又补充了一句,“顺便一提,还都是我刚刚才一拍脑门想出来的,不过我觉得呢,都各有各的道理,要我收你为徒,你可得一一遵守。”
……这人怎么就能那么不靠谱呢?
“首先呢,所谓‘男女授受不亲’,在我这里是压根没有践行必要的,”他话还没说完,就看见白榆又坐得离他更远了一些,“你干什么?”
“这个问题不应该我问吗?”白榆警惕道,“你想干什么?”
“男女授受不亲”这个道理在身为现代人的白榆来看当然是无稽之谈,但这话要是个古代人——古代的神仙也同理——说出来就不一样了,难免让人多想。
束哲闻言沉默了片刻。
“哎呀,”接着,他就揉着自己肩膀说道,“我这肩膀有点酸。”
白榆:“……”
“先前摔了一跤,我觉得腿也有点疼。”
白榆:“…………”
“还有这脖子,我昨晚睡的枝儿可能太硬了,哎哟给我睡落枕了。”
你是鸟吗?!
“落枕?”他这一通暗示下来,白榆也明白了他是想让她干什么,“落枕这就更不能随便揉了,万一给揉坏了错位更厉害了怎么办?”
“我都不担心,你担心什么啊。”束哲懒懒散散地说道,“你说谁家徒弟不给师父干个端茶送水啊、捏肩捶腿的活儿,咱们门也不能例外不是?人呢,总得付出点什么才能学到东西。我也说过了,哪怕咱们门现在就俩人,规矩总是不能少的,没有规矩啊那就不成方圆——”
他这絮絮叨叨得白榆直烦,干脆也豁出去了,想着一不做二不休,不就是捏个肩捶个腿吗?要是真能学到点什么,做便做了,不过要是什么都学不到……
白榆掀了毯子,站在他身后,俯视着束哲的后脑勺。
——就把他痛打一顿,然后叛出师门好了。
她不怎么懂按摩,以前还是个普通学生的时候也只是随便给自己捏捏放松一下脖子的,对束哲这个要求只觉得他是在涮着自己玩儿——特别是她一边按着,他一边还在那儿摇着扇子给他自己扇风,偏偏那风还一点儿都吹不到白榆这来。
“不是你叫我捏的吗,”过了一会儿,白榆忍不住开口道,“你这样乱动我也没法捏啊?”
束哲又扇了扇他的纸扇,忽然“啪”地一声合上,侧过头来看着她:“你手腕平时都是这么使力的?”
“……啊?”
“我看你拿的是双剑,平时的兵器也是这吧,”他补充道,“你使剑时手腕也是这般用力的?”
“差不多吧。”
她略一思索后作了回答:“果然是有什么问题吗?”
束哲这角色转变得实在太快,连带着白榆都没什么功夫去反应就被他直接带到了沟……不,教学模式。
“也说不上有什么问题,”束哲把手上合起来的纸扇直接塞进了她手里,“拿着这扇子,演示一下你平时使剑的样子试试。”
白榆拿着扇子想了想,便以扇柄作剑,试着比划了几下平时练得最为熟练的剑招,中途就被束哲叫了停。
“这里用上了手腕的巧劲儿,”他点评道,“不过与这招式的风格格格不入,是有人教给你的?”
“是。”
她如实应了声,紧接着就看见束哲的眼神变得兴味盎然了起来:“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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