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夫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月蓉
樊守这话说的铿锵有力,正气凛然的,让本声讨他的村民们都安静下来。
老族长的脸上更是出现了犹豫之色,“可这血蜘蛛……”
“不是我的血蜘蛛!”樊守知道族长想说什么,于是他忙将甘蔗叶窝起来,将血蜘蛛倒在自己的手上,然后,当众点了点血蜘蛛的肚子,血蜘蛛就受惊的咬了他一口,他“嘶”了一声,然后,就将血蜘蛛用甘蔗叶再包好放在兜里,不一会,他手上被咬的地方就红肿起来,但是肿块越来越大,这让大家都吓得屏住呼吸死死盯着他的手。
樊雅却深喘着气,盯着他的手骂了句:“真是瓜!”
在四川话中,瓜就是傻。估计,在他们这里,也是这个意思。
我看着樊守自己放蜘蛛咬自己来证明清白,我后背惊出一身汗,“守哥!”
话末,忙要走过去,樊守却不让我靠近,“离我远点!”
他话说的有点僵硬,我抬头看了看他的脸,发现额头那边全是汗!
可见他正痛苦着。我目光移到地上的小孩身上,发现他已经不动了,身上的血泡开始一个个溃破,化成血水渗到地下了。刚刚还活蹦乱跳的小孩,没想到这么快就死了,还是这么凄惨的死掉,我突然好害怕,害怕樊守也会这样。如果他死了,那么我肚子里的蜈蚣怎么办?
然而,樊守手臂上的包鼓了很大之后,慢慢就又消了下去。
樊守就把手臂举起来给村民看,“你们看,我的血蜘蛛并没有那么大的毒性!民嫂她们母子,是被别的血蜘蛛毒到了。”
他手一抬起来,村民又开始议论了,大致都是说樊守以往人怎么好,应该不会做出这种事来了。所以说,这些农村人的思想真是单纯,别人说什么他们就信什么!
樊子见状,往前走过来,来到老族长身边说:“族长,你可别被他骗了,他说就这一只蜘蛛你信啊?而且,除了他,寨子里还有谁能养得了这么毒的蛊虫?”
“樊子,你别在污蔑我!要不是因为你给民嫂下了幻蛊虫子,我也不会来民嫂家帮她除蛊!现在我都怀疑民嫂身上中的血蜘蛛毒和你有关系,毕竟民嫂家门口的脚印,除了他们母子,只有你和我们的!”樊守显然也不是软柿子,任凭污蔑的。
樊子反驳,“别胡说八道了,我只是蛊徒而已,哪里会养剧毒血蜘蛛?你别想污蔑我!”
樊雅也附和樊子说了句,“是的,寨子里的蛊公只有你一个!不是你的血蜘蛛,难不成还会是外人的?”
说话间,樊雅将目光移到我身上。
她看我干嘛?不会以为我一个不会蛊术的外来人,会有血蜘蛛这种东西吧?
她这么一看着我,大家的目光都顺着她看向我。
我却白了她一眼,“真是神经病,我要是会养蛊,有这种东西,还会被困在这里吗?”
懒得看她,我就别过头。可就在这时,我感觉到脖子上有东西在爬动,我猛地一僵身子,恐惧的朝樊守看过去,“守哥……”
可我还没说出我脖子上有东西的话,村民中就有人惊呼出声,“蛊婆身上有个大血蜘蛛!”
蛊婆?那不就是我吗?我的脖子有个大血蜘蛛?!
我刚要转头去看,就被樊守制止了,“别动!”
他一喊我别动,我就一动都不敢动了。随后,樊守在村民的惊呼声中,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就要过来挑走我脖子上的蜘蛛,可就在他皱着眉,面色凝重的要给我挑的时候,樊雅故意啊呀一声,装作不小心脚歪了一下,然后就碰到了樊守的手上,顿时我感觉脖子上一痛……
这种剧痛让我眼前一黑,条件反射的用手揪住脖子上的那只拇指大小的蜘蛛,狠狠的给捏死了。
村民们见状,都“呃”的一声,惊吓的倒吸了一口凉气,于此同时,我感觉脖子越来越粗,我呼吸也开始困难起来,我却低头看了看手里蜘蛛的尸体,发现变成了一股暗红色的像血液一样的浓汤从我指尖滴落掉地。
“碧落!”樊守见我被咬,伸手要来碰我,却手到半空中又一脸顾虑的缩了回去。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看到他眸里似乎浮上了雾气,我突然意识到,我恐怕很快就和民嫂母子一样,成为血肉模糊的尸体了!
只是,我真的好不甘心,我还没从这逃出去,还没完成学业,还没孝顺父母,就这样死在这鬼地方,真的好不甘啊!
可不甘又有什么用,我好不是躲不过命运,被卖到这里、然后死在这么!
身上开始奇痒无比,我低头一看,手上开始起水泡了,就和刚才的小孩一样!
我好害怕,想要去找人求救,可我往人群中扫了一眼,没有任何人愿意靠近我,反倒是各个躲得老远。就连樊守也后退了好几步。
最后我绝望的跌跪在地,目光落到了樊雅身上,只见她微微扬起唇角,阴毒的盯着我说了句:“族长,原来是这个女的带来的血蜘蛛,她现在身上中了毒泡,再不把她和民嫂母子烧了,恐怕这个毒很容易扩散啊……”
她这话一出,我顿时什么都明白了,她根本不是要来陷害樊守的,而是要害死我!
我和她无冤无仇,她居然一次次的要置我于死地!
我好恨!
我猛地要冲过去抱住她,想让我身上的毒汁碰到她身体,和她同归于尽!
哪知,我刚要碰到她,她的身子突然一偏,她就不见了,我忙艰难的转过头一看,发现樊守正将她紧紧抱住,她一脸惊愕。可樊守却看着我,目光里闪烁着复杂的神色。
这一刻我居然笑了,他口口声声说我是他的老婆,对我负责人,结果却护着害他老婆的人!
那些果然是为了哄我安稳下来,和他生孩子的吧?
这一刻我没有哭,相反心寒到底,脑子里全都是我爸爸妈妈的脸庞在旋转,我好想他们!可惜我再也见不到他们了。
我最终身体痛痒到麻木,整个人瘫倒在地。目光看向了白云朵朵的天空,好想成为一只鸟,能够突然飞起来回家。老天爷,如果我死了,就让成为鸟吧,让我飞回家吧……我不要呆在这里,不要…… 360搜索 妙-筆-阁:蛊夫 更新快
在我倒下的这一刻,周围传来村民要烧死我的声音,“烧死她……快点把他们都烧了!”
“我去拿柴油……”
“……”
而一声声喊杀我的声音中,我没有听到樊守制止的话。我的心透凉到底了!这个男人太无情了!
闭上眼睛,滚烫的泪水从眼角划过,我以为下一刻我就死了,这是我最后一颗泪,可是,就在我呼吸快要被喉咙处的水泡淹没的时候,樊守终于开口了,“都特么的住手!”
闻言,我睁开了眼睛,发现他已经推开樊雅,走到我身边,单膝跪地,伸手要碰我。
樊雅却大声制止他,“阿守,你别犯傻!你碰了她也得死!”
蛊夫 013,以牙还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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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守却不顾她的劝阻,在我的注视下,伸手碰到我的脸上,“别怕,我们回家!”
我不知道自己此时的脸上是什么样,但一定很丑,可他还是在村里人惊呼的声音下,亲了我额头一下,然后,将我打横抱了起来,要往家走。樊雅在后面哭着骂他蠢,村民也不让他抱着我离开。可他就是不停下步伐。村民害怕身上被沾染毒汁,一个个只是敢喊,并不敢靠近。
我视线不怎么清晰了,可还是不肯闭上眼睛,我一直在他怀里仰望着他,即使我现在能开口说话,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这一刻,我本冰凉的心口,慢慢变得温暖起来。或许,樊守这个人并不坏,至少,他愿意陪我一起死!
樊守抱着我,好不容易走到家门口,他就一下跌跪在地,我们两个人都倒在了门口。
他艰难的深呼吸几下,伸手紧紧捏着我的手,我感觉到了,使劲的眨了眨眼,视线变得清楚了一点点,就好像看到他的脸上满是水泡,估计毒性发作到全身了,我想开口说他傻,可唇瓣怎么都动不了。好像唇瓣也肿了。
可樊守好像还能说句话,只听他说出了一句话,但就像是被人捏住脖子时发出来的那种声音,他说:“老婆……到家了……别怕……”
我以为他会说出什么感人肺腑的话来,结果却是这么一句话,但很奇怪,就是这么一句话,让我不再害怕死亡。闭上眼睛,手紧紧和他的手牵在了一起,慢慢的失去意识。
“快倒柴油,快点的……”
“他们死了没啊?活着烧了可伤天理啊!”
“这么久了,早该死绝了!”
“……”
黑暗中,我听到了两个男人说话的声音,其中一个好像是樊子,与此同时我还闻到了浓烈的柴油味!
我脑子里渐渐浮现起被樊守抱回家的画面来,难道是樊子他们追到我们家来,想活生生的把我和樊守烧死吗?
想到这,我猛地睁开眼,发现周围黑漆漆的,而且天上只有星星,没有月亮。
看来天都黑了!我是不是昏迷了很久?
就在我看着天纳闷的时候,耳边传来了倒柴油时的那种咕噜咕噜声。我忙坐起身,朝出声处看去,果然看到有两个男人的黑影在屋子周围浇着柴油!
我们这还没死呢,他们就要来烧死我们,不是谋杀又是什么?这些村民太大胆了。
我想单手撑地站起身制止他们,可一动手,发现手还被樊守紧紧握住,并且,我还能感受到他手心温热的。这说明,他也没死!
我赶紧伸手摇晃他,想摇晃醒他,但摇了两下,我突然发现一个令人吃惊的问题,我身上不痛不痒了,而且,还充满了力量!
我下意识的缩回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光滑细腻,根本不像是起了泡的样子,摸完自己,我又去摸樊守,他的脸上倒是有疙疙瘩瘩的触感,但那些都是他本来脸上的痘包,并没有那么多的毒泡了!
难道我们身上的毒,奇异的消失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不过想到我们还活着这一点,我兴奋极了,伸手拍打起樊守的肩膀,“守哥,快醒醒!我们还活着!”
虽然我的声音沙哑,但喉咙里没有那种肿胀的感觉了,我更是兴奋起来。
“谁在那?”我拍打了樊守几下没把他弄醒,反倒是惊到了在那倒柴油的樊子他们。
我回过神,猛地站起身,朝他们那边喊道:“我们还没死呢?你们居然就想烧死我们,你们也太毒了吧?”
我这一喊,和樊子一起来的那个男的,吓得将手里的油桶一扔,大喊着有鬼啊,就跌跌拌拌的跑了。
樊子见他跑了,却骂了他一句胆小鬼,然后就拿起打火机,点着了火,举起来对我说:“真是笑话,我们养蛊学蛊术的人,不毒才怪!今天,你们不死也得死!”
他话末,捡起一根树枝,点着火,就往墙角一扔。
顿时小火点燃了地上的柴油,“噗”一声,火苗窜涌起来,连屋顶的草都燃烧起来了,将我和樊守围在里头。我害怕极了,顾不得樊子在火场外,仰头大笑的嚣张模样。而是拽起樊守的胳膊,就想把他拽起来,然后带他冲出火场。
可是,他太重了,任凭我使多大的力量,也没办法拖动他。
“樊守你快醒醒啊,再不醒我们就要被烧死了!”
我拖不动他,就着急的哭了,伸手摇晃着他,试图喊醒他。可他就是醒不过来,眼看着火离我们越来越近了,我心里急的和猫抓似的。
怎么办啊?
“姑娘,你再不出来肯定会被烧死的,不如你不要管樊守了,出来跟我吧!我保证好好疼你!嘿嘿!”樊子这会还没走。
我扭过头愤怒的剜着他,在火光的映照下,他脸上的笑容更加的猥琐恶心!
“我就是烧死了,也不会跟你这种人渣的!败类!”我愤怒的朝他骂道。
樊子闻言,气的骂了我一句贱、货,就举起柴油壶就往我这边扔过来。
我眼见着柴油壶扔过来,吓了一跳,本能的闭上眼,迎接柴油洒到我身上后,在被火点燃全身的惨剧发生。
然而,我却听到“嗵”一声,柴油壶和柴油并没有洒到我身上,而是在院墙那边传来撞击声。
我赶忙睁开眼一看,就看到那柴油壶真的在院墙那里着了火,随后发出“砰”一声爆炸的声音,吓了我一跳,“呃!”
可我刚喊出声,身体就突然腾空,不等我反应过来,我整个人已经被人抗在肩膀上,冲出火场了!
“守……守哥?!”冲出来之后,我惊喜的喊出声。
樊守居然在关键时刻醒了!太好了!
他没回应我,而是把我放到安全的地方,然后朝樊子那边走去,声音略带沙哑的吼道:“樊子……你先害民嫂母子,然后再来陷害我们还不够,现在居然放火烧我们,真当我樊守是个软柿子吗?”
说话间,我听到他手捏拳头传来的咯咯声。
樊子见状,忙后退几步,在火光的映照下也能看出他的面色发白,“你……你别过来!不是我要害你们,我只是按照樊雅师姐的吩咐办事。”
“樊雅……果然是她!我忍让了你们这么多次,你们居然还是不肯罢手!那么……就别怪我了!”
樊守说话间手一挥,樊子就突然捂住脖子,吃痛的喊出声,“啊……你居然对我下蛊!呃……你这是要违背当初的誓言了吗?”
“什么誓言,你们都违背了,我还遵守什么!”樊守咧着嘴朝樊子笑道。
这笑容很阴狠,看得我都不自觉的打了个颤。
樊子睁大眼睛还想说什么,可是却因为脖子被什么蛊虫咬了,肿的好大,让他一句话说不出来,随后去自己兜里掏出好多小瓶子,艰难的要打开盖子涂脖子,可樊守却一脚给他踢开了。
“血蜘蛛的毒,你那些个药是对付不了的。放心,我养的蜘蛛害不死人,顶多让你下半辈子躺床上度过而已!哼!”
樊守这句话一出,樊子就拿手指着他,“呃呃呃……”的想说什么,可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了。
樊守嫌弃的在他身上吐了口吐沫,就一脚把他给踹到我们家前面的山坡小路上,让他就这样骨碌碌的滚了下去。
他一滚下去,樊守就突然扭过头看着我。 [^*]
在火光的映照下,我发现他脸上的痘又少了很多,面貌变得英俊起来,他这会挑着浓眉看我的样子,让我心跳有些不稳了,“干嘛……干嘛这么看着我啊?我没想逃!”
他闻言,咧嘴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我知道!刚才幸亏你没逃,把我喊醒,不然,我就葬身火海了!”
他居然在和我说普通话!发音好标准,声音好好听!
可就在我看着他发愣的时候,他目光移到了着火的房子那边,收了脸上的笑容,“老婆,看来你要接着和我吃苦了。”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向火光四溢的房子那里,忙走到他身边,拉了拉他的胳膊,“守哥,房子没了,我们不如离开这吧?”
我心跳的骤快,只要他带我离开这个村子,我就一定有办法逃走!
可樊守却摇摇头,“就算要走,也要等我把藏在村里的那个蛊魔给揪出来!找了他整整十五年,他才露出一点行踪,我绝不会放弃!蛊婴、剧毒血蜘蛛……哼……这次看我不揪住他的狐狸尾巴!”
蛊夫 014,借手机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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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蛊魔?”我不解的望着他问道。
樊守就从快要烧塌的房子那收回目光,看着我回答道:“是这样的,我们巫蛊界,就像你们城里的公务人员,也是分级别的,初级的是了解一些蛊术的人,叫做蛊众;
踏入蛊术界跟着师傅学巫蛊术的,叫做蛊徒;
等蛊徒出师了,能收自己的徒弟了,他就成为了蛊师;
而蛊师上面有专门管理他们,不让他们乱来的就叫蛊公,但这个蛊公的蛊术能力不一定会超过蛊师,只不过是名望在蛊师之上,或者是由老的蛊公让位得来的位置,比如我,就是刚到蛊师级别的时候,我师傅把蛊公的位置传给了我,我因此成为了这个村寨的蛊公。
但蛊公不是最高级别的,当蛊公到了会养毒幻蛊虫,自身百毒不侵,能帮助蛊众除蛊救命的时候,就升了级别叫做蛊神;
可是,当到达蛊神级别的巫蛊师并不除蛊救人而是害人的,就叫做蛊魔!神、魔因为善恶之分,叫法也就不同了,但能力是一样的。
蛊神和蛊魔也不是顶级的,最顶级的是自身化蛊的活蛊人!到了这个级别的巫蛊师,据说可以长生不老,不死不灭。当然,目前为止,活蛊人只是个传说。”
他详细的和我叙说了一下他们巫蛊界的级别之后,我唏嘘不已,“没想到,这个养蛊还分级别啊……不过,你刚才说那个蛊魔,他应该是在你的上面,而且还百毒不侵……那么你怎么对付得了他啊?”
“他百毒不侵是因为吃了很多年毒蛊虫的原因,不算多厉害!如果我们也吃那些虫子,很多年之后,也会百毒不侵的……”说到这,樊守突然浓眉一挑,猛地一拍手道,“对了,我们今天能够化解血蜘蛛的毒,肯定和我们吃了乌金水蛭原因有关!哈哈哈!以前只听师傅说乌金水蛭可以延年益寿,包治百病,没想到吃了之后,还可以百毒不侵啊!一定是师傅怕我养这种邪毒的乌金水蛭投机取巧达到蛊神级别,所以故意不告诉我这些!这死老头子,真够狡猾的。”
这人,居然骂自己师傅是死老头子……真是粗俗!
他在那兴奋不已,我却望着烧毁了的房子犯愁。这破房子都没了,以后我们住哪去啊?
樊守独自在一边乐了一会后,看到我满脸愁容的看着着火的房子,伸手搭在我肩膀上,将我往他宽阔的怀里一拉道:“老婆,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没地方住的,但是咱家的蛊虫是烧没了,我得重新去养蛊虫,得费点时间和精力。”
我倒是对蛊虫没兴趣,对住的地方很在乎!
“那我们住哪啊?”我嘟起嘴看向他。
他却无奈的叹了口气,指了指山下的村口处,“只能暂时去找那个碍事鬼去了。”
“碍事鬼?”
樊守没有回答我,而是拉着我往山坡下走。走下去之后,看到樊子还在那打滚堵着路,樊守一脚给他踢一边去了,然后牵着我的手,走向村口。
这还是我从拐卖到这,第一次到村口的地方来。我忍不住往村口外面的路看去。发现那是一条弯弯曲曲的山石路,不足三米宽,小车是进不来,摩托车勉强可以。要是步行下山的话,这么长的路,真不知道要走多久!
所以,我猜我被拐卖之后,是被摩托车拉上来的!
“别看了,你逃不掉的!”樊守见我往村外瞄,拉了拉我的手,往村口一间亮着灯的木头做的二层小楼走过去。
我失落的叹了口气,目光就移向这座小楼,发现小楼的二楼老式带花纹的玻璃窗上贴着两个十字架的符号,心里一喜,这会不会是诊所啊?那么汪神医会不会就在这?
他可是这个村子里唯一想救我出去的人啊!
我激动起来,呼吸都不稳了。
樊守这会已经松开我的手,来到诊所门口,将木头门拍的震天响:“汪洋,快点开门!”
汪洋?
看来樊守真的是来找汪神医!太好了!
不一会,诊所的门被人从里面拉开了,然后穿着一身白色背心和九分窄腿马裤的英俊男人出现在了门内,屋内的日光灯照射下,他整个人如同天堂上的神,优雅脱俗。
他确实是那天带着两个青年准备救我的汪神医!
这会他诧异的皱着浓密的一字眉,扫了樊守一眼,“阿守,你怎么来了?”
话末,他往樊守的身后的我看了一眼,眼中浮上怜悯之色。
“我来借宿!我家被樊子那混蛋给烧了。”樊守简单说明来意,不等他允许,就拉着我走进汪洋的诊所。
我进去的时候,正好肩膀碰到了汪洋的胳膊,发现他的胳膊好凉。身上也有一股子药味。估计他常年和药品打交道的原因导致的。
进屋后,我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这诊所的一楼放了五六张病床,床单洁白,被子叠得很整齐,可见汪洋是个很利索的男人,不像樊守……哎……
就在我收回打量屋子的目光时,眼角的余光,突然扫到办公桌上有一部手机!而且,款式还不旧……我的呼吸有点不稳了!忙别过头,当作没看见。心里却在想,太好了,有手机!如果是汪洋的,我就可以拿着手机报警了!
“你们借宿倒是没有什么问题,毕竟我这的病床多的是。可是,我不知道,樊子为什么要烧你们家啊?”汪洋从病床那边,搬来两张凳子递给我和樊守,看我们坐下后,纳闷的问樊守。
樊守就把我们今天中了血蜘蛛毒昏迷在家门口,然后樊子泼柴油要烧我们的事情告诉了汪洋。我发现,樊守嘴上一直说汪洋是碍事鬼,可心里还是很信任他的。
汪洋听后,气愤道:“这樊子也是太过分了点!不过阿守,民嫂母子身上中的血蜘蛛的毒,真不是你弄得?”
“怎么可能是我,我杀他们母子,对我有什么好处?!”樊守不耐烦的白了汪洋一眼。
汪洋目光就移到我身上,看到我的脸之后,很快又不自在的别开了,“可樊雅说……说是这位小姐带来的血蜘蛛,怀疑她是马山寨蛊魔派来的蛊徒。”
“樊雅简直在胡说八道!”说话间,樊守从裤兜里掏出一个身份证递给汪洋,“这是我老婆的身份证,你好好看看,怎么会是马山寨的人!再说,你看看她这细皮嫩肉、弱不禁风的样子,怎么可能是身强体壮的蛊徒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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