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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染霜天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张晓晨
凌云染和周熊溜进城后,转了数日,仰望着山巅之上,风雪覆盖下的银城,在阳光下闪烁着银白光芒,通往银城的道路守卫森严,更别提银城里数不尽的高手,硬闯没有半分可能。
庆幸的是,通过数日的打探偷听,倒真让凌云染有了所获,在城外的天山之底,有条通往银城的小道,乃九死一生道,机关满布,地势险要。
相传是诸神对守护天山的圣女的考验,历代圣女继位时,需的斋戒一月,沐浴更衣,青丝不簪一物,只着单薄白袍,在冰雪中赤脚而行,从山底至银城,能通过此凶险之道,方为至纯至净,心境祥和,万中无一的银城圣女。
听着话语,想着凤青巰任圣女时受的苦难,凌云染有些心疼,银城竟如此严苛的对待历任圣女,想着作为圣女的凤儿,失了处子之身,凌云染心里担忧、焦急。
她和周熊此刻正蹲在墙角,听得墙外的脚步声纷杂凌乱,想来前几日袭击的天山之人,被发现出事了,天山城中巡回的侍卫多了许多。
凌云染不敢久留,与周熊趁着夜色出了城,出城时守卫盘问了几句,凌云染学了些天山的口音,再者白袍加身,守卫看不出她二人的中原面孔,就轻易放行了。
在城外搜寻数日,方找到了那条九死一生道,让人惊讶的是,通往银城的小道入口,无人把守,想来一则此道凶险,有去无回,寻常人哪敢擅闯此道,二则,银城中据守着,立誓此生不出天山的至尊级高手风寒烟,谁敢不要小命的闯银城,就算是军队,以小道的易守难攻,也占不了半分便宜,是以银城有恃无恐。
“山上寒冷至极,备些衣物和干粮,环境恶劣,准备的充足些”,凌云染弃了马车,收买了个天山的人,从城中购了些供给物品,备了轿子,当然绝口不提这些是为了去银城的准备,否则以银城在天山子民心中的神圣地位,纵是死,亦不会妥协。
“将军,都准备好了”,周熊走来禀道,看了眼凌云染,试探的问道,“上的山中后,如何成事?”,凌云染白了他一眼,“你对本将军是不放心么?”,
“小人对将军的智谋深信不疑,况且就算是死,小人亦要随了将军!”,周熊赌咒发誓的说道,凌云染心里其实没有打算,她顿了下,说道,“若是你们怕,我便独自上山”,“怕?老熊从来不知怕字怎么写?”,周熊挺了下胸膛,再不问半句,凌云染这才满意的笑了。
凌云染上了轿子,她享乐惯了,命人备了四抬的轿子,四个精壮的大汉轻松抬起了轿子,往山巅走去,亲卫和仆从分散在前后护卫。
走了三日,风雪开始肆掠起来,凌云染撩起轿帘,见得浓郁的白雾弥漫在山中,看不见远处,鹅毛大雪飘飞着,小道上积着厚厚的雪,道路难行。
“将军,前方的道路上有些浅浅的脚印,照此推断,有人在我们先进入此道”,周熊披着厚厚的大氅,戴着熊皮帽,遮得严严实实,壮实的身体远看跟头直立行走的熊一样,他凑到轿子旁,跟凌云染说道,
“哦?竟有人敢如我般不怕死的擅闯银城?”,凌云染有些惊讶的扬着眉毛,沉吟后说道,“吩咐队伍缓行,让别人探探路也好”,她身着貂皮小袄,披着大氅,缩在轿子里,手里捧着暖炉,小脸冻得有些发红。“是”,周熊领命,吩咐下去。
静谧的天山之巅,白雪皑皑,飘逸的白雾弥漫着,游离着,给她披上了一层圣洁而神秘的面纱,让人看的不清楚,万物都掩埋在了厚厚的积雪之下。
哗啦,突然轿身一抖,凌云染探出头,见得轿夫脚下一滑,她吩咐道,“靴底都绑上草绳,靴里塞些棉花”,如此可以防滑防潮,不致于脚底冰冷的失去知觉。
白雾遮住了凌云染的视线,她探头望不见山底,抬头望不见山巅,眼前只有浓郁的白雾,寒冷入骨的风雪,险峻的小道,如此艰难的处境,没有异于常人的坚毅性子,真的容易滋生出绝望的情绪,疯乱癫狂。
“那些人还在我们之前么?”,凌云染问道,周熊往前奔走了段距离,回来禀道,“还在的,看凌乱的脚印,应是有七、八人,只是停歇的次数越来越多,想来已是精疲力竭了”,凌云染点点头,开口道,“吩咐下去,加强防卫,已攀行了十日,衣物粮食都紧缺了,省着些用,也小心别人来抢”,“敢来抢?老子崩死他!”周熊恶狠狠的应道,捏了捏拳头,咯咯作响。
作者有话要说:新年快乐!





云染霜天 第89章 巧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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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至险要处,山巅笔直耸立,堆着厚厚的积雪,凌云染吩咐众人不许喧哗,动作放轻,话音刚落,就听得前方远处山石滚落的声音,轰隆隆的闷响在山中回响开来,“不好,往坳处走!”,凌云染喝了一声,果然,山中的闷响愈发剧烈做声,伴随着闷响,带着凛冽寒意的气流狠狠掠过,远处山上的积雪翻涌而下,吞没了一切。
这场雪崩持续了很久,直到缓缓停止后,万籁俱静的山道里,透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死寂。“周熊,查明伤亡!”,凌云染仓皇的从雪堆里爬出,抖了抖身上的雪,发上的雪融作冰水,沿着脸颊从领口流入,寒冷彻骨。“将军,无伤亡,只是丢了些干粮”,周熊开口道。
“稍候片刻再往前行,寻个地方,夜里好安顿”,凌云染探头出去,神识铺开,山中再无闷响,想是前方的那几人触碰了机关或是遭遇了落石,方引发了这场雪崩。
小道上积满了及膝的落雪,寸步难行,凌云染把轿子改造了番,倒似个雪橇,让抬轿壮汉在前方拉着,倒是比抬轿要轻松许多。
走了些时辰,就看到了落下的石头,山壁上有些血渍,道上有些断臂残骸,想来前方的人早已遭遇了不测,凌云染撩开轿帘,微皱着眉头,扫视着。
“嗯…”,旁边的角落里传来丝微微的声音,“周熊,去看看”,凌云染耳朵很灵,几若未闻的声音却落入了她的耳朵里。周熊踏着厚雪,手中握着长刀,往那角落走去,越走得近,倒地的尸首越多,他奋力扒开了冰凉的身体堆成的小山,双眼瞪得老大,转头望了眼凌云染,想说什么,张大了嘴,却吐不出声音。凌云染很少见到周熊处于如此震惊的样子,她不禁好奇着那角落里藏着什么。
周熊把长刀收入刀鞘中,喊了声,“来人!”,招呼着众人,搬开了堵在角落里的尸首,铲去了堆在角落里的厚厚积雪,从角落里搬出了两个人来。
那二人脸色冻的有些青白,却是神智清醒,睁着双眼,周熊把其中穿着男子白衫的人,随意往雪里一扔,那人站立不稳,整个人跌落到了雪地里,也不起身,就直挺挺躺在雪里。周熊望着那身着女子衣衫的人,脸上神色变幻,终究扯着她过来,走到轿子前。
“将军..”,周熊欲言又止,语气犹豫,带着恼怒,似是不甘,凌云染手指轻挑轿帘,微拉开一条缝,见得轿前的女子,一身浅紫色的小袄,绛紫长裙,裙边沾了白雪,俏生生立在那处。莹润的小脸有些发青,眸水漾动,泛着紫色的晕泽,尚处在劫后余生的恍然神色,在听见周熊喊了声将军后,不由翻起了波澜。
凌云染心里猛跳了下,她下意识放下轿帘,坐回轿中,怔怔望着前方,“将军?”,周熊见轿里没有动静,以为她没听见,只得再喊了一声。
凌云染敛了神色,抬手撩开了轿帘,直直望进了冷月辰的眼里。当那轿帘被一只白皙纤细的手撩起时,冷月辰的心瞬息乱了节奏,当轿中的人影映入紫眸时,一如记忆中熟悉的白皙小脸,俊逸清朗,眼神冷冽而多情,嘴角总是带着懒懒的笑意,她曾就这么闯进自己的心里,无赖的不肯离去。
还以为,还以为,此生再看不见了,冷月辰的眼里翻涌着惊涛骇浪,似震惊、似内疚、似欢喜、似庆幸,她抬手捂着唇,定定的看着凌云染,一眨不眨,紫眸泛起了泪意,喃喃自语,语气欢喜,“凌云染..凌云染..你还活着...”。
周熊有些恼怒的瞪了她一眼,自家将军为这女人做的一切,他都可看在眼里,如今二人竟又纠缠上了。
凌云染不发一言,脸上神色无波,眼底里虽敛了冷厉,却冷静疏远,让冷月辰一时有些发愣,凌云染随意看了眼她,说道,“你是何人?”。
冷月辰心中剧痛,这种痛意超过了她身体发肤的疼痛,超过了她遗孤残喘的疼痛,超过了她此生所承受的所有疼痛。冷月辰的紫眸闪烁着,她仓皇低下头,眼底蓄满的泪珠,终于一滴滴落在雪里,融成了冰水,泛着入骨的冰冷寒意。
她从来都是仗着凌云染喜欢她,从凌云染在青楼对她的纵容,在凌府对她的照顾和忍让,她心里早就明白,凌云染对她有意,而且情深意长。她方敢一而再的利用凌云染,在军营时,她方敢数度引她到险境,甚至伤及性命。
她对自己命不由己的身世有多恨,她对凌云染就有多狠,她的心在凌云染的温柔里沦陷,可她的命在八王手里,她爱不得,求不得,她便让凌云染爱她不得,恨她不得。
八王救过她的命,这一生她都是八王手下的棋子,她不后悔,她没得选,可她此生却后悔了一件事,后悔那日弃凌云染而去,后悔眼睁睁看见凌云染跌落山崖,她后悔没有告诉凌云染,原来她的心里早已刻下了她,再也容不下别人。
曾几何时,在她一次次伤害凌云染的同时,她也在伤害自己,在仗着凌云染的情意时,她的心也紧紧系在了那人身上,可是晚了,对不对,已经晚了。
凌云染忽略掉冷月辰悲楚的神色,望向躺在雪地里的男人,一身锦袍,面容俊朗,她冷冷笑了声,“这不是八王么?怎得对我行起五体投地的大礼来?”,八王挣扎着从雪地里起身,他手脚筋脉俱断,四肢无力,勉强着撑起身体,这些日子的奔波劳累,让他容颜憔悴,青色的胡渣,与昔日身姿飘逸的八贤王可谓大相径庭。
“将军,怎么处置?那些死的人除了有落石撞伤的痕迹,身上还有剑伤”,周熊指挥众人搬开尸体时,便发现了蹊跷,心知多半是八王下的毒手,眉毛一拧,脸上凶相大现,杀意腾腾,手中的长刀抬于身前,意思不言而明。
作者有话要说:不管怎么样,小冷还是出现了、、、




云染霜天 第90章 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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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染!求你放过八王!”,冷月辰走到她身前跪下,脸上早已是泪流满面,不是为八王,却是为了凌云染的形同陌路,她总是自恃着凌云染的情意,当这抹情意从凌云染的眼里连根拔除时,她才知道自己有多在乎,有多心伤。
“这位姑娘是?”,凌云染不看她,望着周熊问道,“是八王身边的人”,周熊连忙应道,与凌云染一唱一和。
“她似是认识本将军?与本将军有何关系?可本将军不记得她了”,凌云染负着手,仰首望着天,淡淡的说,周熊愣了愣,反应倒是快,嘴里说道,“数面之缘的萍水相逢,想来将军贵人事忙,早就忘了”。
凌云染点点头,转过身,对着冷月辰说道,“自打本将军曾坠落山崖后,有些事就不记得了,还请姑娘自重,别再直呼本将军的名字!”。
她的眸子里不再是冷月辰曾看到的戏谑调笑,不再是温柔缱绻,不再是怒意勃然,如今,就是那般平淡无波,疏远而冷漠,仿佛她眼前的真的不过是个陌生人。
冷月辰倔强的咬着唇,袍袖下的双手死死蜷住,指甲印入掌心,才能抑制住心里划破道口子而倾泻出来的悲伤,她怔怔的望着凌云染,眼底里早已盛满了泪,抿着唇,终于眼酸的眨了下,滚烫的热泪坠落下来。
她仓皇的低下头,语气悲戚,道,“凌将军,你大人有大量,请放过我们”,凌云染敛了眉眼,掩过了眸子里一闪而过的怒意,抬头已是波澜不惊,淡淡道,“周熊,上路吧,别再为无谓的人浪费时间”,说罢,转身离去,不再留恋的看上一眼。
周熊转头看看八王,握着长刀的手,松了又紧,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方才大步离去。“将军,当真不杀?”,周熊有些不甘的问道,“凭他二人,留在此处,只有死路”,凌云染头也不回,掩下了眸子里不易察觉的情绪波动。
见得凌云染等人不再为难他们,冷月辰方松了口气,转头把八王扶起,“辰儿,轿夫都死了,我这个废人只会拖累你,你随凌云染走吧”,八王形容憔悴,四肢颤抖,用不上力,留在这里只有送命的份儿。
“王爷,辰儿不会弃你而去的”,冷月辰毫不犹豫的说道,她找了木板和绳索,一边把绳索系在木板上,一边低头说道,“辰儿一定会带你上银城,求的天山断续草,修复你受损的经脉”,
她把八王扶到木板上坐定,把绳索打了环,系在腰间,咬着牙,拖着八王,跟着凌云染的队伍最后面,八王看着那拖着自己的瘦削背影,神色冰冷,眼神闪烁,他如今连紧握拳头发怒的力气都没有,他就是个废人,要女人帮忙的废人。此等羞辱,比他兵败,比他失去权势,更加让他难以承受,似是千万只蚂蚁在身上啃咬,疼痛蚀骨。
“将军,冷姑娘拖着八王跟在我们队伍后面,要不要...?”,周熊禀道,话没说完,他不知是助还是弃,他摸不清楚凌云染的想法。“不用管”,凌云染懒懒的嗓音从轿中传来,似是毫不在意。
天山银城
偌大空荡的宫殿中,凤寒烟倚靠在万年寒冰雕琢的龙椅上,身着浅薄的白衫,微抬着雪白的裸足,脚腕上的银铃随着风轻轻作响。
她手撑着香腮,双眼微闭,银色的发丝散落着,几缕垂落在地,浅蓝色的光芒在她身上若隐若现。宫外传来几声闷雷般的响动,似是吵醒了她,一双银色而冰冷的眸子睁开,透着不悦,却给她美的*夺魄的容颜添了几分不可触及的疏远。
“芙蕖...”,她的声音如寒冰颗粒般清澈而晶莹,却让人敬畏,一袭白袍的女子从宫门外走入,银色的腰带系在腰间,勾勒出姣好的曲线,容颜淡雅而清冷,望向凤寒烟的眼神,却有些灼热。
“难道银城有外人闯入时,都无人通报我么?”,凤寒烟银色的眸子闪动,浅蓝色的至尊级真气的光芒游走全身,让宫殿里冷如冰窖,跪在地上掌着瓜果银盘的宫女微微蜷缩了身子,却一动不敢动,银城城主的脾气变幻莫测,可得小心伺候。
芙蕖张了张嘴,却有口难言,自凌云染进入山后,她便知悉,心里清楚凌云染为了凤青巰而来,她压下了此事,只盼凌云染能在九死一生道中,知难而退,否则以城主和羽丘的脾气,早就把凌云染生吞活剥了。
虽则她厌恶毁了凤儿清白的男人,可凌云染千里迢迢,不顾性命的来寻凤儿,可见却是情意深厚,更重要的是,她心里明白,凤儿*给凌云染,自是动了情,若是凤儿知道他死了,大抵会随了他去,所以她一力在城主前压下了此事。
“确有外人入山,不过几日,就会知难而退的,芙蕖不想惊动城主”,芙蕖低着头,回禀道,“你办事,我自是放心”,凤寒烟神色缓和些,问道,“圣女如何了?”,芙蕖犹豫片刻方道,“自圣女回银城后,便不吃不喝,若不是强行让她饮了圣水,怕是撑不下去”。
凤寒烟面若冰霜,眉头微蹙,嘴唇抿成一条线,浑身蓝光大涨,可见是动怒了,口中道,“作为圣女,失了处子之身,还为了男人,便这般要死要活,她想死,我便成全她!”,凤寒烟光洁的雪足踮着站起身,莹润如玉,称上随着劲气翻飞的银色发丝,冰冷彻骨。
芙蕖见她居然动了杀意,知她脾气易怒难平,开口劝道,“城主,凤儿是你一手抚养长大的,她性子倔,多些时日,自能知道城主对她的好”,不提还好,一提到此,凤寒烟的气息更加冰冷,发丝随着劲气飘拂着,丝丝蓝光在银发中游窜着,银色的眸子却有些无神。
芙蕖见得她这番模样,知她想起了那人,不由眸子里闪过了哀戚,喃喃道,“你还忘不了那人么?”,凤寒烟从宫殿中的窗户里,望着远处,恍然不闻,只留给身后的人,一个银发飞舞的孤寂背影,“你偏只为那人着了魔,就不能看看身边的人么?”
芙蕖鼓足勇气,走到她身前,望着她银色发丝下的精致面容,岁月在她脸上没有留下半分痕迹,与年少时的她,除了气息更冰冷,性子更冷厉外,并无多大的改变,仍是美的让人忘记了呼吸,忘记了岁月,忘记了一切。
“寒烟,我等了你十五年了...”,芙蕖语气悲戚,抬头抚上了她的脸,透过冰冷的气息,感受到脸颊传来的温热,仿佛似是当年的她的温度。
凤寒烟的脸被芙蕖的手掌抚上的同时,她抽回了望向远处的视线,浑身冰蓝的劲气一震,把毫无防备的芙蕖震退了数尺,砰的撞在大理石柱上,她转过头,眼神冰冷,语气不善的说,“芙蕖!你逾矩了!再有下次,休怪我无情!”。
芙蕖吐了口血,捂着胸口,勉强站起来,她有些发怔的望着凤寒烟,终于,不再说话,只是转身缓缓离去。凤寒烟不再看她一眼,站在窗口,望着遥远处天山之外,那郁郁苍苍的地方,怔然发愣。
芙蕖勉强挺着背出了宫殿大门,方弯低身子,双手撑在膝盖上,冰凉的泪水从脸颊滑落,心里的委屈,好似再压抑不住的,从喉咙里破碎的传出来。“够了!”,一声冰冷而暴怒的声音从旁边出来,倚在宫门上的白衣羽丘,开口喝道。芙蕖低下头,不再出声,只是泪水仍是止不住的滑落,羽丘应是看到了,那又如何,这些年,难道就不能让自己软弱一次。
羽丘见得她这副无声落泪的模样,细长的眸子里透着怒意,薄唇抿成了条线,如冰雕刻的下巴仰着,她大步上前,握过芙蕖的手腕抬到她眼前,愤然说道,“她心里容不下别人,你为何还要自取其辱?”。
受伤而吐出的鲜血染红了芙蕖的唇瓣,让她向来冰凉而疏远的脸上,染了抹艳色,添了几分娇媚,羽丘捏着她的下巴,冰冷的脸上却带着狂躁,脱口而出的质问却得不到回答,那抹娇艳却一直在她眼前晃着,终于,她按捺不住的覆唇而下,贴着她吮吸着,却得不到芙蕖的回应。
直到唇上刺痛的血腥传来,羽丘方松开了她,见得芙蕖勉强一笑,说道,“我心里容不下别人,你为何还要自取其辱?”,羽丘的脸上闪过痛苦,却仍是捏着她的下巴,强吻了过去,芙蕖不再挣扎,仰着脸,早已是冰凉一片。
“芙儿..”,羽丘痛苦的念着她的名字,冰凉的,苦涩的,咸咸的泪水滑过二人交缠的唇时,羽丘身形大震,脸上终又回复了往日的冰冷神色,不回头的转身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小冷虽然不受待见,但评论明显多了,偷笑~~
凤寒烟的情史会揭出小狐狸的身世之谜..




云染霜天 第91章 雪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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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落山,缺了温暖的阳光,温度一下降低了不少,雪势大了起来,行走时温热的身体融了积雪,化作冰水渗入了衣裳,更让人觉得寒冷彻骨。凌云染命人寻了处山洞过夜,生了火堆,逮了只狍子,众人围着火而坐,方才暖和了些。
“少爷,床铺好了,今夜怕是冷,还加了一张虎皮”,仆从知道自家少爷身娇肉贵,在地上垫了厚厚的褥子,隔掉冰凉的地气,铺好了被子,倒是舒服。周熊等亲卫军向来在野外惯了,也不讲究,随便能对付过去。
凌云染恍若不闻,心不在焉地把玩着手里的匕首,视线不时的扫向山洞外,此时,夜色已如墨般漆黑,架在火堆上烤着的狍子已经散发出香气了。待得过了些时候,洞外传来了零碎的脚步声,凌云染的眉头方舒展开,她用手中匕首割了块肉,塞进嘴里,与周熊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当冷月辰拖着八王走到山洞口时,身上已是堆满了厚厚的雪花,在她的发丝上,眉毛上,似是洒落的糖霜,渲染成了白色。她双唇发乌,牙关不住的颤抖,拽着木板上绳索的小手勒的发红,僵硬的死死抓着。
看到从山洞里闪烁的火光后,冷月辰明显松了口气,离得山洞近,风势渐消,火焰的热度扑面而来。
周熊头一个看到他们,蹭的站起身,如铁塔般的身体堵在了山洞口前,双手横抱着胸前,居高临下的望着他们,没有半分好脸色。
冷月辰张了张嘴,却没说话,只是透过周熊望向了坐在火堆前的凌云染,见得她神色无波,专心的割着狍子肉,分给众人。
“何必逼人太甚!”,八王在风雪的肆掠下,身上早是堆满了积雪,他坐在木板上,蜷缩着身子,分明是求人,语气却仍是倨傲。
周熊眉头拧作一团,转头扫了眼凌云染,见她并无反应,方才扯着嗓子吼道,“周瑾!你个王八蛋就是个四处流窜的丧家犬!天下再无人敢收留你?你得意什么?老子一只手指都能捏死你,留着你的命,就是看看你活的有多么窝囊,多么的苟延残喘!是个多大的笑话!”。
别看周熊五大三粗的熊样,心思却是细腻,能哄的凌云染高兴,说起羞辱的话来,也是能气死人。
果不其然,话一出口,那八王气得本就惨白的脸色变得铁青无比,他本就心高气傲,兵败落难而逃后,手脚筋脉尽断,势力大损,背负着叛乱的罪名,相识的人皆是避之不及。
就算是本来支持他的势力,见得他如今连起身都要人搀扶,一身武功尽废,血域山庄弃子不用,皆是失望而避。所以八王咬牙雇了人,千辛万苦的来到天山,抱着一丝希望,能修复受损的筋脉,如能恢复行走自由后,再谋江山大计。
八王受此大辱,脸色难看至极,却再无半句话,他心思深沉,今夜若是进不去,怕再是难以熬过,他苦涩的看了眼冷月辰,只盼凌云染能看在冷月辰的份上,放二人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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