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微臣要失礼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花梵
一脱离了师父的视线范围,这小学徒显然就张狂了许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新进宫的缘故,他的脸上有花解语从未见过的少年的肆意和张扬。
花解语仅仅是稍看了一眼,便发觉自己有些痴了。
“的确不是巧合,我……她们或许都是因为我所以才会落得这样的地步,而对此我居然毫无办法。”
她的声音很是落寞,小学徒听了也一下子住了口,或许再打听下去的话,连自己的生命安危也得不到保障。
在这个时候,他才想起了师父对着他说过多吃饭少说话的事情。
可是眼下吃饭都吃出了问题,当真是让人可笑。
晨光熹微,可是走在宫墙里的两个人却是心事重重。
刘太医开的药方都是些寻常的草本植物,花解语亲自拿了药草回去,特地又亲自交到了莺儿的手上。
“莺儿,我知道你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但是在这里,除了你我实在是没有可以信任的人,眼下母妃她禁不起任何的折腾,所以这汤药,还得麻烦你去熬制了,记得,千万不要离开那里一步。”
自己在替她做了这么些事情以后一步步地迎来了信任,可是由花解语这样从嘴里这样直白的说出来,却也是第一次。
莺儿作为一个宫婢,一直都是以主子为天,花解语的命令她一直都是不折不扣地执行,但是她从来没有奢求过她能够对自己坦诚。
听了花解语的这番话,莺儿几乎是要热泪盈眶了,她下意识地去抓对方的手,全然没有发现自己的行为是多么的失礼。
“公主这般信任奴婢,奴婢定会肝脑涂地。”
“不过是一剂汤药,你……你不必如此,反而是我麻烦你了。”
莺儿很少这样直白地表达自己的感情,好像是跟在自己身边的人和自己的性子都相差无几,都是这样淡淡的,眼下莺儿这样激动的场面,花解语反而是不知道如何应对了。
人和人之间尴尬的情景,大抵现在也算是一项吧。
莺儿起身去煎药了,花解语则去后院的棠花树下去挖那罐去年冬日埋下去的雪水。
中药的麻烦在于那些奇奇怪怪的药草,更在于更为奇奇怪怪的药引。因为药引才是最难寻到的。
好在,因为是解毒的汤药,所以药引是冬日的雪水即可,花解语庆幸母妃有埋藏雪水袍茶喝的习惯,否则眼下的情况无异于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叫来了两个小太监帮忙,埋在地下的小坛很快就被挖了出来,花解语连忙双手去捧,直直地感觉到冬天的寒意。
这小坛里面装了满罐子的雪水,又在地底下被埋了长达半年之久,眼下花解语把它捧在手里,所感受到的只有透心凉三个字……
月妃生病的消息很快就传开了,整个宫里面到处都是沸沸扬扬的边角料。
花解语忙着给母妃侍弄汤药,一时之间对外面的事情无暇顾及,而五皇子,在此时却是难得的忙碌了起来。
公主,微臣要失礼了 第219章 商议政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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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日花解语送与他的书信,眼下还在他的桌案之上,这里面掩藏的秘密到底有几分的可信之处,他实在是不敢保证。
宋策这个人行事一直都是异常的谨慎,这其中的缘由和他们宋氏家族秉持的家风有关,否则的话宋家也不可能是作为大秦帝国的中流砥柱立于朝堂如此之久。五皇子自然是很清楚这一点的。
宋寅是宋策的内侄,在这样的钟鸣鼎食之家,叔父负责侄子的教育理应是常理之事,何况宋策在年少时受了宋寅的父亲他的长兄诸多的教育和训诫,他们这对叔侄之间的关系,比起其他的叔侄辈更为地亲近些。
可是,宋寅前几年才被派到青县历练,怎么会眼下就出了这样严重的事情?难不成作为中书省长官的宋策在每年的吏部对官员绩效的考核中都对这个内侄放了水吗?
这于情于理好像都有些说不通。
可是……
眼下这白纸黑字就摆在桌案之上,五皇子即便是质疑,但是还存了几分的信任。
可是事关青县百姓的死活,这样的事情是事关重大的,何况是眼下父皇还不知道此事,否则今日的早朝不可能像如今这样风平浪静。
思付了良久,五皇子决定去御书房一趟。既然敌人在暗,自己在明处,还不如去要一个旨意,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此时正是午膳以后,在政务繁忙的时候秦帝一向是会把午膳直接在御书房的书案上解决,五皇子请了旨意进去的时候,正好和收拾完碗盏出来的宫人碰了一个照面。
所幸是对父皇的生活习惯还算是熟悉,所以五皇子也没有表现出多少的诧异,而是径直走了进去。
今日显然又是碰上了这样的情况,桌案上的折子堆了许多,虽然已经简单地分过了类别,但是看上去还是十分的冗杂。
客套的招呼打过之后,五皇子便直接说明了来意。
眼下想必是宋策把青县有关的折子都压了下来,所以秦帝对此事是毫不知情的,若是捅破此事,调查的时候就失去了先机,所以他说这番话的时候,在之前已经是很仔细地打过腹稿了。
“父皇,儿臣在近日收到了可靠的消息,说淮县的有关官员贪污受贿,由此造成了国库的损失,但是地方官员明知此事却不敢检举,目的就是害怕引火烧身,可是儿臣身为皇子,却是不敢让父皇为此事担忧,所以儿臣思绪良久,还是决定自请,去淮县半月解决此事。”
青县的事情不能明说,那么便只能是说临近淮县的事情,何况淮县的事情也算是一个遗留很久的问题,说出来的时候也不会遭到秦帝的怀疑。
“淮县是异姓王封地附近的县城,所以当地的官员才有恃无恐,去年冬至的前后,吏部报上来的绩效考核,关于淮县的有大半都是作假,朕即便是早已得知当地的情况,却也是有心无力,一旦起了什么事端,就不是简单的关于贪污受贿的判决了。”
秦帝也过了不惑之年,年轻时候的意气风发早已不在,何况人知道的越多,经历得越多,便不得不越来越谨慎,秦帝便是其中的代表。
他推开了手边的一大摞折子,在这个五子的身上,他似乎是看到了自己年轻时候的影子。
“淮县据京城也不过是一傅左右,若是快马加鞭的话不过是一天的行程,何况儿臣是隐藏了身份调查此事的,所以应该不会有人察觉,父皇若是觉得儿臣可以担此重任的话,便将此事交给儿臣处理吧。”
“那淮县民风彪悍,看吏部的态度便能得知此事,此去一行,你可要多注意些才是。”
这么一来,便算是答应了此事,何况秦帝向来很少说一些关心人的话,他这么一说,反而是让五皇子感到难以适从了。
他们这些个皇子公主们,大抵除了长姐,没有人能在父皇的心底有多少特殊的情感吧,他们都很是清楚这一点。
从御书房出来,简单地在水榭安排了一些事情之后,五皇子便带了一个随从上路了,这次算是微服,所以他自然只能是轻装简行,和随从骑马前后离开了京城,当然这仅仅是露在明面上的罢了,至于暗处的便无法做出探究,在京城的城门关掉的那一刻,五皇子不知道自己将会有意外的收获。
微服也不可能是真正地微服,这淮县和青县据京城不过一百余里,当地的官员和京城的官员之间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因此几乎是五皇子刚步入淮县的界内,便看见有一辆青色的小轿在树荫下面。
这便是当地的县令派人来接了,只不过为了行事的隐秘,所以才雇了一辆寻常富户们所用的青色小轿罢了。
五皇子带着随从默不作声地坐了进去,双方之间谁也没有说话,他今日虽然没有穿着皇子的常服,但是寻常佩戴的玉佩倒是还好好地系在腰间算作是信物。
双方这样默不作声地,小轿走了大约半个时辰,便停下了,五皇子掀开帘子一看,此地正好是当地县衙的后门。
站在外面的是一个大约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见五皇子下轿了,连忙起身迎接。
后来便是所谓的家常便饭,五皇子来此地不过是一个幌子而已,他仅仅是答应了秦帝要调查此事,又没有说要解决此事,只要是拿到相关的线索便可以交差。
所以仅仅是一些寻常的事情,五皇子也任由着他们糊弄,只是到了晚上歇息的时候,谁也没有注意到有几道身影越过墙头出去了,在暗夜里悄声无息的。
到达青县几近寅时,天色已经黑的很透了,五皇子和随从走走停停,问了几户人家才终于找到了青河决堤之处。
沿岸点起了火把,而且还人专门在沿岸站岗,他们穿着官府的衣服,看来是宋寅害怕这青河再出什么意外,因此才派人在此地看着,这样的话,一有什么情况的话,沿岸临时打起来的帐篷还可以撤离。
青河决堤,由于水流方向的缘故,所以左岸损失严重,只不过眼下已经是夜里,虽然点着火把,但是左岸那边已经完全是看不清楚了。
五皇子朝着身后的随从做了一个简单的示意,便来到了右岸的帐篷处。
这些帐篷都是临时搭建起来的,边角处的褶皱和石块便可以为此做一个极好的证明。还有些角落是临时搭建起来的茅草屋,五皇子随意挑了一家走进去,发现里面的三个人都是一副衣衫褴褛的模样,他们脚下的白粥已经见底。
这三个人必定就是当地受了决堤之苦的灾民,由于这些日子的折磨精神依然破败。
看到他们二人进来了,门口的老人家首先做了一个拦人的动作,但是很快就瑟缩了回去。
“对不住,刚才是草民得罪了,看这位公子的服侍,想必是青县大户人家的公子吧。”
“老伯你不需要这样客气,我是想问你们可是青县当地的灾民?是青县的宋县令在此地搭建了临时的帐篷供你们居住吗?”
为了真正地了解到此事的来龙去脉,也为了一举粉碎宋寅的阴谋,因此五皇子很小心地收住了与生俱来的贵气,声音也是十分的和蔼。
“这位公子你有所不知啊,这青县发了涝灾已经有半月有余,您看我的这两个小孙子,已经因为缺医少药得了风寒,有人说这有可能是瘟疫,会传染的。他们的父亲已经因为涝灾去了,若是这两个孙子也有什么事情的话,草民这把老骨头可是撑不住了。”
随着他的手臂看去,角落里面瑟缩的是两个小孩子,他们大概是已经昏睡了过去,身上盖着的衣物也黑旧不堪。
若是没有亲自来此地的话,大概五皇子这一辈子也不会见识到这样的场景。他从小锦衣玉食,偶尔功课不好被夫子罚了便觉得委屈,哪里还知道这世界上居然还有如此可怕的地方,这里的情况显然是已经超过了他的预知范围。
五皇子朝着随从的方向看了一眼,果然看到了和自己一样的惊异。
“那当地的官府呢?我听说青县的宋县令年轻有为,而这青县在每年交起去的岁赋也是在临近的几县的,此事足以见得青县的富饶,怎么如今发了洪灾,也没看到有官府的人过来发派药物以解燃眉之急?”
“看来公子不是本地人,我们这位青天大老爷表面温和有礼,实际上却私自克扣了许多的银两,前几年修建堤坝的时候,我也作为壮丁参加了,可是那工程有很大的问题,当时便有乡绅议论说怕要出事,被县令严行禁止了,甚至有富户家的公子因为此事还挨了不少的板子,渐渐地此事就被平息……可是青县素来多雨,眼下还是雨季,当日的堤坝没有修建坚固,都是因为朝堂拨下来的银两有一半都被他克扣了,眼下果然出事,青县的老百姓都是敢怒不敢言啊。”
这老伯言辞恳切,面色哀痛呦动,不知道是因为身体不适病痛折磨,还是因为对贪官的痛恨。
五皇子看他这样的情绪,不免的自己心中的怒火也被勾燃了起来,他虽然跟着父皇已经在朝堂磨砺了半年之久,但是眼下才知道关于百姓的疾苦,他却是半点都不知道的。
他先前以为自己的耳朵听到的都是言辞恳切的官报,眼下才知道那些不过是当地的官员昧着良心粉饰过得冠冕堂皇的辞藻罢了。
眼下对于宋寅来说,反而是对方在明自己在暗了,五皇子压下了心中的惊涛骇浪,继续问道。
“那宋县令如此猖狂,为什么当日的官员没有一个人检举他?反而是每一年据说都能收到百姓们做的百家伞,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公主,微臣要失礼了 第220章 无法伸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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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你有所不知,这县令是当今丞相的内侄,他们一家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又怎么有人敢与他们家作对呢?去年宋县令手下有一个小官强抢民女,但是那个女子已经有了婚配,所以抵死不从,那小官居然兽性大发,就此把她杀害。那女子的父母告到官府,自然是不了了之。他们家就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哪知道居然遭此横祸,自然是不服气的,因此便要上京告御状,哪知道在半路上两个男丁全部遇害,据说是因为被路过的流寇杀害了。可是这其中的事情到底有谁才能得知呢?”在大秦帝国的朗朗乾坤之下,居然会有这样惊世骇俗的事情发生。
如果不是因为身份的问题,五皇子眼下简直就是要发一通的大火了,只不过眼下他们几乎是可以用单枪匹马来形容,事实上也不具备这样的资本。
把随身的银两分给了他们一部分,谢绝了感恩戴德之后五皇子和随从二人随后又随机地挑了几个帐篷询问,得到的几乎都是同样的答案。
看来那封信的真实性,几乎是可以确定了的。
只是那封信到底从何而来,他还有些想不通,照理说花解语眼下是无法接触到这样的信息的。
只是,让五皇子没有想到的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他更为的吃惊,因为就在一个临时组建起来的粥棚中,他居然看见了一个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
傅颜现在站着的居然是掌勺的位置,他拿着一把铜勺,正在把里面为数不多的米粒舀到一个小女孩的碗里面。
临时用布匹、枯草和木棍搭建起来的粥棚,周围乱糟糟的还在冒着黑烟的木炭……和一身白衣的翩翩公子傅颜……
这样的情景临时搭建起来,当真是一副让人难以置信的画面,可是他就站在那里忙碌,偶尔会递一包药草过去,忙碌的情形却让人看不出有什么违和感,但却是当真怪异的这种怪异不亚于看见长姐花拢蕊出现在一群难民的堆里。
把脑子里面这样的可笑想法甩掉之后,五皇子便示意随形上前去打招呼。
很明显地,那粥棚处的身影一愣,随后便挂上了他平时最为正常的表情。
他把手上的铜勺递给了一个跟班模样的人,便直直地走了过来行了一个寻常文人的礼节,想必是以傅颜的聪慧自然很清楚五皇子是微服出现在这里的。
“五公子安好。”
即便是站在这荒芜的难民堆里面,与生俱来的气质却是很难掩住的,即便他们二人穿着的都是寻常文人的衣服。
但是看见他们二人站在一起了,原先周围的人都很快地散开了。
“傅公子好。”
“你……”
“我……”
场面陷入了难得的尴尬,最后才是五皇子先后退了一步,从气势上败下阵来。
“不知道傅公子为何出现在这里?没想到在青县也能偶遇?”
“家里的公子放我几天的假,我却留了些功课给他自己琢磨,大概五六天的光景,听家里的菜农说这边发生了涝灾,便希望能尽些绵薄之力。那边的粥棚也是刚刚搭建起来的,都是些青县的乡绅捐助的钱财。”
说着,他指了指那边的粥棚,神色也有些严肃。
“都说宋县令爱民如子,百姓们每年送的万民伞也被任由地放在库房里积灰而不是拿出来让朝廷表彰,可是眼下这样的情形,倒是让我有些怀疑。”
傅颜向来都是冷着脸示人,眼下他这样的情形更是添了几分的严肃。五皇子从他的表情里面看到了青县这里情况的严重程度“我也是方才的时候在各处的帐篷里面问了,才知道此事的严重性,看来父……父亲那边多是些阿谀奉承之辈,我们回去之后,更应该如实禀报此事才对,否则这件事情再拖下去的话,不知道会引起什么样的后果。”
五皇子虽然是生在深宫里,从小到大见惯了后宫中你死我活的争斗,虽然每一步都是如履薄冰,但是不管怎么说都不会是缺衣少食,从来都不可能风餐露宿。
但是眼下这种满目疮痍的情景他从来都不曾见过。那会儿他不小心看见有孩童把干巴巴的馒头放进了井水里面浸泡,这样的情景他简直是想象不到。
“五公子来到这里,可是令尊已经得知此事么?”
傅颜清冷的声音把他的思绪给拉了回来。
“不是,青县这边的情况是我自己得知的。”
“那可是有人把一件东西给了你么?”
这次的问题便有些咄咄逼人了,五皇子也从里面听出了咄咄逼人的意味。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个人面前有些气短,但是五皇子还是不得人承认在这个人面前总有一种被人看穿的感觉。
想必傅颜所说的便是花解语的那一封来自宋寅的信件,五皇子简单地思付了一番,道。
“不曾,是我自己得到的消息。”
“打扰了,那边粥棚还需要有人帮忙,我先过去继续了,至于五公子不妨在沿岸看看有什么信息是可以收集的,回去也好向令尊禀报。”
这便已经是送客的意思了,傅颜平日里在宫内的时候便一直都是不卑不亢的态度,何况眼下已经在宫外,他们之间也算是暂时地没有了其他的关系。
五皇子也是识趣得人,很快便转身告辞。他们两个人这一场见面虽然是意外至极,但也算是得到了各自需要的信息。
傅颜依旧回到了粥棚那边,但是心思却再也无法平静下来了。
青县告急。
自己在设法截到了宋寅寄出去的信件之后便转给了花解语,也就是说在京城眼下得知此事的人也不过是寥寥的几个人而已。
可是……眼下五皇子却出现在了这里,这是偶然吗?
其实所有的偶然都是化了妆之后的必然,傅颜很清楚这一点,那么眼下唯一能够把此事理清楚的原因便是——五皇子和花解语眼下已经站到了同一条船上,而且刚才和自己的谈话中,五皇子是有意地隐瞒了此事的,偏偏就是这样刻意的隐瞒,才露出了破绽。
很显然花解语在把消息透露给五皇子的时候并没有和他说了消息的来源。
“大哥哥,你不小心把粥洒在外面了。”
出神的后果就是这样,傅颜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一个小姑娘睁着大眼睛看着他,即便还是灾难降临,她的眼睛里面还是有属于孩童的稚气。
“是哥哥对不住你,一会儿去城里给你带一包糖吃。”
他的声音难得的温和,有用勺柄把粥给弄好了,随后把自己随身带的馅饼分给了她一个,小女孩欢天喜地的跑开了。
大概帐篷里面还有一个更小的孩子在等着她吧。
傅颜难得的有些伤感,被这么一打岔,先前的思绪乱飞,在这里做完了手头的事情之后,傅颜和随形的侍从回了京城。
和五皇子他们一样,傅颜也是骑马来的,他们回去的路上把粉尘溅起来许多,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
刘太医开的药方已经连续喝了三日之久,高热已经慢慢退了下去,但是月妃一直都没有醒来的迹象。仅仅是在深夜的时候偶尔虚咳几声,眼睛却是闭得紧紧的。
花解语在这样的煎熬里面等待了这些时日,很快身子便清减了许多。她原先还是可以用清丽一词形容的,眼下却只能用单薄一词了。
平日里和月妃交好的妃嫔公主们陆陆续续地上门留一些补品,有些甚至是流下了几滴的眼泪,就连是传言间头痛病发作的皇后娘娘,也派身边的姑姑送了一柄玉如意过来,说是为了给月妃安枕。
花解语早已习惯了这些虚与委蛇,很是熟络地打点着宫里诸多琐碎的事务。她的脸上本来笑意就不多,眼下更是严肃了几分,原先那些宫人便有几分怕她的,眼下连端着汤药进来的时候都是小心翼翼的,好像是呼吸声重了些,都会有所打扰似得。
“公主你用一些饭菜吧,再这样下去的话,我们宫里就当真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莺儿是提着一个食盒进来的,她把里面的碟子一一放出来,指了指旁边桌子上的另一副碗筷。
碗里面装着的是一碗荷叶粥,在平时一向是可以得到花解语的青睐,可是此时里面有些粳米都已经干涸,零零散散地站在瓷碗的边沿。它显然是受到了来自主人的冷落。
“您看这中午的时候端进来的粥都已经凉透了,奴婢炒了您最喜欢的三丝,还是用一些吧。”
后来的对话便不得而知,总之是莺儿把食盒端出去的时候,所用的力道似乎是轻了些。
傅颜在赶往青县的路上,以及在粥棚帮忙的时候,身后一直不紧不慢地跟着两个随从,可是眼下回来的时候,却是两个人。
自从在昨夜得知了花解语和五皇子的事情之后,他便留了一个人在青县,目的就是从五皇子的一言一行中观察出此事的蛛丝马迹来。那个人一向是收集情报的好手,傅颜对他在这一方面存在着很大的信任。
回到京城的时候近乎已经入了夜色,大马路上已经有了因为宵禁的缘故而巡逻的士兵,幸好傅颜随身带着官印,这才得以安全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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