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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入聊斋怎么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素衣渡江
但是当书生们发现这黄九郎是王瑞的朋友,是混韦兴贤他们那个富贵子弟圈子的,立即对他失去了兴趣。
果然长得好看的只跟长得好看的玩,有钱的只跟有钱的做朋友。
崔山长按时出现,先对去年的乡试全员折戟表示了惋惜,然后表示从今天开始要督促大家认真学习,争取下次乡试一雪今年零举人的耻辱。扫视了一圈,发现该来都来的,只有最年轻最优秀的霍桓因为身体生病了在家静养。
“……所以,过了一个年,你们的学问不知道退没退步,我出一个题目,你们今日课堂上便作一篇文章交上来,我当场批阅。”
在座的学生立即脸都酸跟酸黄瓜一样,王瑞却淡定,幸好早有准备,这不就是开学摸底考么,幸好有经验。
很快崔山长出了题:考哉闵子骞。
王瑞咬着笔头开始构思,闵子骞就是孔子的高徒,为人孝悌,写文章应该写先破题,第一句就写:圣人赞大贤之孝……
写了一段,剩下的却卡住了,这时他趁机偷瞄不远处坐着的黄九郎,这家伙够倒霉的刚入学就碰上考试,他如何应对呢?他怎么动也不动?难道是吓呆了?可怜啊可怜啊,开学摸底考简直反人类,他八成连一段也没写出来。
黄九郎肉身坐在桌前,其实早已阴神出窍飞出了书院,来到一处建在山崖上书斋前,直接穿了进去,对一个在桌前读书的男子道:“表哥,快帮帮我,我遇到难题了,你对人间的文章诗词有研究,快帮我写一篇文章。”
胡四郎面对突然来到的表弟,头从书间抬头,杵着下巴道:“你没事就不来找我,你怎么突然要做文章了?”
“说来话长,我赶时间,你快点作一篇文章罢,我那边还考着试呢。”黄九郎催促道。
胡四郎拿手指了指了表弟:“你啊你,我就帮你这一次罢。”构思了一会,挥毫泼墨写就一篇文章。
黄九郎待他写完最后一个字,将纸一卷:“改天再谢你!”便飞了出去。
书院的课堂内,山长见其他同学或思考或奋笔疾书,只有新来的黄九郎双手放在桌上一动不动,一开始他以为这个新来的学生不会写文章,正准备去鼓励几句,但他观察了一会,发现他竟然连眼睛都不眨,惊了,走过去轻轻推他的肩膀:“黄九郎,你怎么了?听到我说话吗?”
这一推不要紧,黄九郎的身体竟斜斜的倒在了地上。
“山长,你推死人了!”
崔山长平日和蔼可亲,有的学生爱跟他说笑,这一次正好山长推的是新来的黄九郎,便有好事者打趣的说了一句。
另一个学生放下毛笔,蹲身摸了下黄九郎的鼻息,这一摸不要紧,他脸色煞白的道:“没有呼吸了。”
刚才还打趣说山长推死的人那位不敢再吭气了,轮到崔山长支支吾吾的争辩道:“不是我、我、我看他早就不动了。”
这时王瑞到了跟前,挤进围观的人群中,抱着黄九郎的身体,唤道:“你醒醒,听到我说话吗?”也试了下他的鼻子,那同学说的没错,竟然没有呼吸了。
他被吓得浑身血液冰凉,脑袋嗡的涨的两个大,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昨天还和他玩乐的朋友竟然——死了?
王瑞错愕,整个人都呆住了。
其实从外面飞回来的黄九郎才是真的头大,他不过是去做个弊,等他回来的时候,就一群人围着他的肉身了,口中还说他死了。他正欲以最快的速度回到肉身中,却见抱着他的王瑞神情焦急,他一瞬间只觉得很是欣慰,恩公还是挺牵挂自己的,美了一下,才回到了身体内。
王瑞喉咙动了动,声音不成调的唤了一次黄九郎,没想到这一次黄九郎突然睁开眼睛:“发生什么事了?”
黄九郎醒来最高兴的是崔山长,几乎想大叫一声夫子保佑了:“醒了,先把人扶回到椅子上去吧。”
“你觉得怎么样?”王瑞战战兢兢的问黄九郎。
“挺好的。”
“你刚才都没气儿了!”
“是吗?啊……这个很正常,我有的时候睡着了呼吸非常弱,一般人摸不到,其实一点事情都没有。”黄九郎自个站起来,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对不起,让大家担心了。”
王瑞气不打一处来,你特么的课堂打瞌睡能不能不要这么惊悚啊:“有你这么打瞌睡的么!差点吓死我们!”
崔山长猛地点头,又问了黄九郎几遍确定他真的没事,才将一颗心放回腹中,抹了把冷汗:“没事了,大家都回到自己的位置去吧。”
霍柯朝黄九郎笑道:“你打瞌睡归打瞌睡,可也睡得太死了,怎么倒地都没醒。”
“我昨晚没睡好,睡得沉。”
韦兴贤也打趣:“是不是要来读书紧张的一宿没睡啊?”
不等黄九郎回答,崔山长催促道:“都回自己座位,不要交头接耳了,你看朱尔旦同学都写完交卷子了,大家都要向朱尔旦同学……嗯?朱尔旦?”
崔山长突然发现交卷子这位不是平日里优秀的学生,而是默默无闻的朱尔旦:“嗯……朱同学,现在离交卷子的时间还早,你拿回去再检查检查。就算写得不好也要用心,不能糊弄了事。”
朱尔旦的文采,身为山长的他还是了解的,用臭不可闻形容不为过,怕不是这学生觉得自己没希望,自暴自弃胡写一通罢。
朱尔旦面对质疑一点不生气,只胸有成竹的淡笑道:“山长还是先读了我的文章再说吧。”说完,转身回到座位,脸朝窗外看风景去了。
崔山长拿起红笔,准备对这位的文章进行批阅,结果读了一遍,发现自己竟然没有下笔批改的余地,因为这篇文章浑然天成,远超他这个山长的水平,无论是破题、点题还是最后的论述。不仅文辞精妙对仗工整,且洋洋洒洒论证的痛快淋漓,绝不是那种空有辞藻,其实言之无物的废品,乃是一篇布局精巧、文辞绝妙、立意高远的完美八股文。
“朱尔旦……这是你写的?”
“是的,山长。”朱尔旦站起来回答。
“进步很大啊,实在是太大了,叫山长刮目相看啊。”
“这个冬天,我一直在家用心读书。”
山长心想,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士别三日刮目相待,一处通就处处通吗?
山长思考了半晌,无力的道:“大家可以先不用写了,朱尔旦同学的这篇文章可以当做程文了,我念给大家,大家记录一下,回家好好研究一下,最好背诵下来,巩固记忆。”
霍柯撇嘴,不屑一顾:“山长,您叫我们学习朱尔旦的文章,这岂不是让我们所有人的文章都贻笑大方吗?”
“是啊是啊。”
朱尔旦什么水平,大家心里还是有数的。
王瑞用上嘴唇夹着毛笔,杵着下巴看热闹,就算是抄朱尔旦的文章又如何,反正这场摸底考看样子是不用继续了,多好啊。
他瞄了眼黄九郎,见他脸色阴沉,不考了还不好么,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黄九郎确实脸色阴沉,任谁阴魂出窍跑出去几百里地里来回折腾,结果被告知之前都是无用功,谁能高兴啊。
他感觉到王瑞在看自己,回头见他用上嘴唇夹着毛笔,忍俊不禁,结果这时候王瑞平衡没掌握好,毛笔掉了下去,迸溅的墨汁弄到了脸上。
王瑞自己胡乱擦拭的时候,黄九郎也离座到他身边,掏出帕子给他擦脸。
其他人正在抢白朱尔旦,黄九郎突然离席下地乱走,众人的目光一下子有都到他身上去了。
山长发晕,我说黄同学你能不能有点规矩,这是课堂这是课堂,但刚才黄九郎断气的事情给他带来不少阴影,于是这时候语气不敢太重:“黄九郎,王瑞又不是小孩,他自己不会擦脸吗?你快回到自己座位上去。”
王瑞挡开黄九郎的帕子:“你来干什么,快回去。”
黄九郎这才罢手,回到自己座位上,但眼睛一直盯着王瑞,显然还没把心思放在山长那儿,毕竟他是给王瑞报恩的,他的安危最重要,其他人都在其次。
王瑞突然觉得空气太过安静了,干嘛啊你们都这么瞅我,有什么好看的。
他举手大声道:“山长,您不如先读读朱尔旦的文章,叫我们领略一下,若是真的好,我们会心甘情愿抄写的。”
山长道:“王瑞这个提议不错,那我就先给你们念两句。”
呼——成功将注意力转移,王瑞松了口气,听山长念朱尔旦的文章。
这一念不要紧,空气更安静了,因为的确如山长所说,这是一篇可以做程文的优秀文章。
霍柯越听眉头皱得越紧,待山长念完了,立即提出了自己的质疑:“这真的是朱尔旦写的吗,怕不是在哪里抄的吧。”
朱尔旦没有像往常一样任由挖苦,而是反唇相讥:“之前写的不好,说我没有文采,如今写得好了,就说我是抄写的。还不许别人读书用心有进步吗?”
“你?这么大的进步,除非你换了个脑袋!”霍柯哼道,但心里也发虚,就凭朱尔旦以前那个脑子,就是让他背,以这篇文章的难度,他怕是也背不下来。
“那就让山长再出一题,我现场作文如何?”朱尔旦叹道:“谁让我以前太不起眼,现在居然要用这样的方法证明自己。”
山长摆手:“不必了,证明自己,以后有的是机会,大家若是承认这是好文章,我念一句,你们抄写一句吧。”说完,看向霍柯,示意他闭嘴老实点,霍柯抱着肩膀,生闷气不吭气。
王瑞咬着笔头也犯起了嘀咕,朱尔旦的岁数也不小了,早不是那种开窍的年纪了,而且短短一冬之间就有这样的进步,着实难理解,难怪霍柯质疑,可这次的作文题目,应该是山长自己想的,朱尔旦又岂会提前知道。
而且看朱尔旦对霍柯的反驳,感觉他不仅文采变好了,连性格也变了,强势多了。
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可受刺激也不能把文采刺激好吧。
除了霍柯外,平时日鄙视朱尔旦的人其实都没怎么动笔抄,比如韦兴贤和马萧还有王瑞,王瑞不写主要是懒,而且念一句抄一句,太麻烦了,等放学了抄同学写好的更容易。
黄九郎见王瑞没抄,于是奋笔疾书将文章替他记录下来。
抄写完,山长简单分析了下这篇文章,连声夸赞妙不可言,实乃两榜进士才能有的文采。
放学后,山长拿着文章回家研究去了,霍柯等人则围住朱尔旦一副要搞学院霸凌的嘴脸:“你小子到底搞什么名堂,这篇文章到底是哪里来的?”
朱尔旦收拾自己的文具,不搭理这几位:“心里来的啊,你们要是不信,尽可以观察我的后续文章,山长总不能只让咱们写一篇文章吧。”
一句话堵的霍柯等人哑口无言,只得惺惺作罢:“要是被发现你小子作弊,非要你好看不可。”
朱尔旦低声冷笑:“以前蕊云好看呀,也没见你怎么着。”
走了两步的霍柯怒目回头:“你说什么?”
“没说什么。”朱尔旦好汉不吃眼前亏,反正他说的话,想必刚才霍柯听到了,他的目的也达到了。
霍柯拿朱尔旦没办法,总不能打他一顿,大家都是读书的斯文人,哪有动拳脚的,越想越憋气,气哼哼的走了。
韦兴贤也琢磨这事有古怪,可也没有线索,准备再观察几日再说,若是发现苗头就把朱尔旦抓进衙门盘查一番。本想问王瑞对这件事怎么看,结果一回头,见他又被黄九郎捧着脸在擦脸上的墨迹,韦兴贤翻了个白眼,默默的也走了。
王瑞闭着眼睛,问黄九郎:“擦掉了吗?”
他也不愿意这样,但他又没镜子,自己擦不了脸上迸溅的墨迹。
黄九郎一手捧着王瑞的脸,一手给他温柔的擦拭脸颊,他的睫毛微微颤动,整个人仿佛一杯澄澈的甘露,叫黄九郎看得心里发痒:“……再等等。”
过了一会,王瑞睁开眼睛,正对上黄九郎的眼眸,他一愣,这才发现对方的眸子是淡棕色的,透明般晶亮,觉得尴尬,便将眼睛又闭上了,一脸扭到一旁:“算了,别擦了,就这样吧,我回家洗把脸。”
黄九郎这才道:“好了。”将他给放开了。
王瑞见学堂里几乎没什么人了,赶紧收拾了东西与黄九郎一起离开了学院。他一边走一边说:“怎么样,上学无聊吧。”
“还好,就是有点麻烦。”得阴魂出窍找人给自己写文章。
以后你就知道不光麻烦还很枯燥呢,王瑞心想,和黄九郎聊着天,走出了书院。





穿入聊斋怎么破 36.第 3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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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瑞最近整日和黄九郎在一起玩, 几乎形影不离, 他叫小厮把自己的书包带回家去,他则和黄九郎去街上闲逛, 等游逛完了回家, 就被他爹娘给叫到上房去了。
其实王瑞作为富家公子挺合格的,孝敬父母师长, 没有不良嗜好, 虽然爱玩了点,可也不是大毛病。不过, 若是严格来说, 他有一个致命的缺憾: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他年纪不小了, 该把婚事提上日程了。
这还了得,王瑞压根连一点这个想法都没有的,立即装傻拒绝:“爹、娘,我想先博个功名,那样的话,也能娶好一点的亲事, 现在我这样, 我能娶谁啊?”
“能娶的人多了, 你看看媒人带来的名册, 上面有家室有容貌的女子何止百位。”
原来是阳信县的媒婆业务发展了, 跟全省对接了, 手头不只有城里的姑娘了, 还有省内各市县的待嫁姑娘们, 于是王瑞可挑选的新娘候补丰富了起来。
王瑞道:“这些媒婆只想赚钱,哪能真的为咱们着想,姻缘这件事还得靠自己碰。”
“那你倒是碰啊,你看中哪家姑娘了?”王永德绷着脸道:“给你屋里头弄几个开脸的丫鬟你也不愿意,你到底想怎么样?我还抱不抱孙子了?”
王瑞其实想说,要不然您和娘再努力一些,争取生个三胎吧,那么喜欢孩子自己生啊,干嘛盯着我?
“这样吧,我……让我再试一次乡试,若是再不中,我立即娶妻!”王瑞一副都是为了学业的样子。
王永德略略一想,好像还可以接受,毕竟两年后就又有乡试了,两年还是等得起的,若是儿子真的中了乡试,的确也能找个更好人家做亲家。
“……好吧,那你得用功。”
“是!”
“爹打算从省城给你请个教书先生,在学院授课之外,再对你进行辅导。”
王瑞义正言辞的拒绝:“不用了,山长德才兼备,我跟他老人家学习足矣。”
王永德立即看穿儿子的借口:“你既想中举又不用功!到底想怎样?”
王瑞一看大事不好,赶紧往外退:“我这就去用功,您和娘歇息吧。”说着撒腿就跑。
等儿子走了,赵氏笑着劝道:“他还是小孩子心性还没长大呢,就是现在给他娶媳妇,怕是也过不好总要吵架的。”
王永德往西厢的方向瞅了眼:“你说,这两个孩子怎么都这样子,老大这样,老二那个丫头也是不愿意出嫁成亲,唉。”
这时在屋内做针线的青瑗打了个喷嚏,对身旁的丫鬟笑道:“准是我爹娘又在抱怨我了。”
她最近越来越感到父母为她找婆家的心急切了,可她真的不想嫁人,唉,也不知道她最后能嫁个什么样的人。

霍柯回到家里大骂朱尔旦,气得直拍桌,他一个人骂人总归不起劲,便去霍桓房里找他吐苦水,毕竟朱尔旦是两个人都认识的人,骂起来更有感觉。
霍桓自打在王家挖墙被抓之后,就被父亲一直关着,直到过完年才给放出来,他是彻底老实了,纵然对王家小姐还是念念不忘也不敢挂在嘴上了。不过被关起来并非全无好处,他闭门苦读,觉得才思更敏捷了,个子居然也长高了不少,算是因祸得福。
霍柯跟他大骂:“咱们县若是能出举人进士也只能是你,什么时候轮到朱尔旦个笨蛋了?就是举人像天上的雨那么多,也不能有一滴落到他头上!”
霍桓便问哥哥朱尔旦的文章,他有没有记得几句,念来听听。霍柯凭着记忆复述了几句,霍桓一听,不禁皱眉:“这的确了不得,怪事了,一个人的文章怎么能变得如此彻底,一点看不出过往的痕迹呢?”
“就是吧,我也觉得有古怪,弄不好是使用了什么法术!”
霍桓指出不合理的地方:“如果有这样的法术,天下读书人就是拼了命也得取得,有钱的大财主怕是要倾家荡产出钱来买,这样的法术岂能是朱尔旦那样的普通人能获得的?”
霍柯觉得有道理,可事情实在匪夷所思,除了法术真的没其他解释。
解释不了,只能骂骂人出气了,要不是看在和朱尔旦沾亲带故的份上,非得骂他祖宗十八代不可。

朱尔旦得意洋洋的进了家门,将文具往桌上一扔,对从厨房出来的蕊云道:“我出去一趟。”
蕊云发现朱尔旦自从换心之后,才思是敏捷了,可性情也变了不少:“……你出去做什么啊,就要吃饭了,你先看会书吧,等一等,饭菜马上就好了。”
本是一句平常的话,但却换来朱尔旦的厌恶:“我去做什么,还用你管?!烧你的火做你的饭吧。”
蕊云脸皮薄被训斥了,忍不住眼圈泛红,抹着眼睛转身回到厨房去了。这时朱老娘看到这一幕,从外面进来训斥儿子:“人是你带回来的,你说好对她好点的,这才几个月就不给好脸子了?哪有你这样的?”
朱尔旦不耐烦的嗯嗯了几声:“我知道了,反正我有事不在家吃晚饭了,你们吃吧。”说完,绕过母亲便走了。
朱老娘进厨房哄蕊云:“他最近是不是撞鬼了,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你们到底怎么了?”
蕊云脸上的黑斑又扩大了,眼看自己非人非鬼如何敢反抗,默默的摇头啜泣道:“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吧。”才一说完,只觉得心口憋闷,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当即吐出一口清水来。
朱老娘是过来人,颇有经验,欢喜道:“是不是有了?”
将朱老爹也叫来了,然后吩咐小丫鬟去叫大夫。
大夫来的很快,一把脉,确实有喜了,将朱老爹和朱老娘高兴的合不拢嘴,不管怎么说,总之是有后代了。
晚上朱尔旦一身酒气的回来,朱老爹和朱老娘家领着蕊云到他跟前,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他,不想朱尔旦听了,只是淡淡的一扫眉头:“哦,知道了。”
朱老娘道:“你不高兴吗?冷冰冰的是什么意思?”
“哎呦,我能是什么意思?我今天累了一天,还想让我怎么样?咧嘴笑吗?来,给你们笑一个!”说着,两只手扯着嘴角,呲牙咧嘴的对着其他人。
朱老爹和朱老娘一见他这样,气不打一处来:“你这是什么态度啊你?!”将他数落了一顿,但数落到一半,朱尔旦只觉得刺耳,根本没听完,直接转身回屋里头睡觉去了。
这个样子,蕊云也不能回屋了,被朱老爹和朱老娘领到他们的上房,找了间屋子暂时睡了。
朱尔旦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心里抱怨,蕊云初时还好,最近是越看越觉得那黑斑碍眼了,也不知道以后生的孩子脸上有没有黑斑。他今天做了一手好文章,才放学就有同学请他晚上喝酒,看到玉满楼其他伎女水灵灵的模样,只觉得家里的蕊云实在是难看的紧。
而且蕊云又是个伎女出身,说不出去实在不好听,如今有了他的孩子,以后正经太太进门,这都是隐患。
他如今文章做得如此之好,以后金榜题名不在话下,怎么也会娶一位出身名门的妻子,就是不知道那个时候,那位妻子会不会因为蕊云和她的孩子不愿意进门。
没想到蕊云这丫头会为自己带来祸患,真是得不偿失,早知道如此,就将她给霍柯了。
呵,霍柯!今天看他脸都气绿了,真是爽快。
朱尔旦的心思的确敏捷了,思考了这么多不过是一瞬间的想法,这些利弊分析,他以前是万万不会的。
此时就听门帘响动,他坐起来一看,是陆判走了进来,陆判笑呵呵的问:“如何啊?你的同学是否都对你刮目相看了?”
朱尔旦赶紧下床给陆判跪下:“这些全是依仗您获得的,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陆判哈哈笑道:“不用客气了,快起来吧。”
朱尔旦却不起来,而是做痛苦状道:“其实学生还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您能成全。”
陆判纳闷,金榜题名不过是时间问题,还有什么是他朱尔旦需要的呢?
“尽管说来,只要本官做得到,一定帮你一把。”
“其实我家里有一个小妾名叫蕊云,她得了一种黑斑病,我想让她变得漂亮些,您能否帮她换个头呢?就像给我换心这样。其实学生也不是嫌弃她不美,而是她怀了我的孩子,我怕她脸上的病遗传给孩子,所以想换一颗健康的头给她。”心脏都能换,头想必也可以。
陆判摸着胡须,沉思片刻,爽朗的笑道:“这有何难?不过举手之劳!”
朱尔旦对陆判千恩万谢,赶紧备来酒菜,又痛快的喝了一顿。
陆判从朱尔旦家喝完酒出来,飘飘忽忽的飞在天上。他死之前是个武将,之后做了城隍,再后来被提拔在阴间做了判官,他可是阎王麾下的副手,手里有生死薄和判官笔,阎王有的权利,他都有。
他活了上千年了,享用的香火无数,是在天庭查得到记载的地府高等官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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